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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星座书上说,今天不宜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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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出头, 陈仰在一楼的展厅转动。

    展厅里是科技公司的成果展览,只有能源汽车跟一些电子产品, 几乎一览无遗, 没什么异样。

    陈仰举着手机拍视频, 朝简乱入进来, 他微低头凑近,隔着镜头跟陈仰对视,气息里带着酸甜的话梅味道。

    “牙酸。”朝简皱紧眉头说。

    “话梅又不是奶片,你一次吃一袋, 能不酸?”陈仰无奈的停录, 放下手机说。

    朝简冷着脸看他:“不是你买的?”

    “是我买的没错, 但我没让你一口气全部吃掉, 真的是,一不留神你就吃完了,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吃那么快, 又没人跟你抢。”陈仰有种孩子不能太惯着, 偶尔也需要给点教训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感觉,他严肃的说,“吃话梅吃到牙酸这件事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别想往我身上赖。”

    朝简瞪向陈仰, 他的眼神跟面色布满戾气,像是随时都会打人,耳根却是红的。

    光线是暗的, 陈仰看不见朝简红红的耳朵,不然他能笑出声。

    出了展厅,陈仰拧开款泉水递过去:“喝点水缓一缓。”

    朝简仰头喝水,眼忽地一眯:“有人。”

    陈仰不明所以:“啊?”他顺着朝简的视线往楼上看,又去其他地方调整角度仰望,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有个头横在地上。

    陈仰的第一反应是,又有一个人触犯了禁忌,他顾不上通知其他人,快速拉着朝简直奔二楼,发现那人是余哥。

    “没死,只是晕了。”朝简说。

    陈仰松口气,他打着手电照照,余哥倒在203门口。

    203是张岚跟肖环屿的公司。

    陈仰蹲下来,手要往余哥脸上拍,拐杖先他一步打了上来。

    余哥一下就痛醒了,他捂着被抽到的肩膀睁开眼,头顶是温和的声音:“还好吗?”

    “陈先生……”余哥迟钝的喊。

    “是我。”陈仰伸手拽他,还没碰到就听他惊慌的乱叫,“肖环屿是怪物,他吃了张岚,他的头会伸长……怪物……怪……”

    余哥嘴瓢了舌头还打结,他扇了自己几下,冷静点以后才重新说了一遍。

    陈仰听完,压下心头的震惊问道:“那肖环屿呢?还在公司?”

    “不知道。”余哥瘫在走廊的地上,四肢虚软发冷,“我吓晕过去了,太恐怖了,我最怕长脖子的东西,他还跟我脸贴脸,当时我魂都没了。”

    余哥的状态极差,这是他做任务到现在,精气神最接近崩溃的一次。

    陈仰给余哥时间平复,他起身对朝简道:“给我一根拐杖,我把203的门砸开。”

    话音刚落,门就被朝简推开了,基本没用什么力道。

    陈仰:“……没锁上?”

    朝简把他往门里一推,自己也跟了进去。

    陈仰打着手电边走边想,难道一个公司里的任务者都死光了,门就不会再锁上?他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专心点。”朝简用拐杖戳戳陈仰的腰,“跟着泡面味走。”

    “我没闻到。”陈仰的嗅觉比不上朝简,只能凭着直觉移动,他走了一会,才有一股泡面味钻进他的鼻息里。

    泡面味的来源是一个会议室。

    陈仰小心谨慎的靠近,里面没有人,只有一桶老坛酸菜孤零零的放在桌上,叉子还插在盖子上面。

    沙发有一块凹陷下去的痕迹,先前趟过人,陈仰打量着不大的会议室里,手碰上方便面桶,凉掉了。

    “看来张岚泡完泡面就出事了。”陈仰说着就离开会议室,紧绷着脑神经在公司里搜查,他没见到变成怪物的肖环屿,只找到了一块水迹。

    那水迹在公司的休息区,不止地上有,长桌上也有一点。

    陈仰通过只剩一点水的保温壶跟那桶泡面做出推断,张岚泡泡面的时候把水洒了。

    前面已经死了几个人了,“不能踩水”是明着的禁忌。

    张岚的性子挺成熟的,不会嫌命长的明知禁忌是什么还乱来,她应该是走神了,再加上一颗心全系在小男友身上,生怕他饿了,急急忙忙的把泡面端给他,就没注意地上的水。

    “有个那么任性的小男友,进了任务世界都不安生,精神状态不会好到哪去。”陈仰自言自语,“找年纪小的,找罪受。”

    朝简正在咬奶片,闻言把舌头咬到了,口腔里泛起血腥,他深呼吸克制着情绪,腮帮绷紧:“跟年纪无关,分人。”

    “也许吧。”陈仰冷不防的察觉到搭档的异常,他奇怪的看过去,“你怎么犯病了?”

    “犯什么病,我好得很。”朝简把混着血的唾液跟奶片一起咽了下去。

    陈仰这头还在办公室里调查,门外的余哥被赶来的队友们围住,一伙人打听完情况,哭的哭,叫的叫。

    大家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怪物的目标从王浩换到李正,又换到潘霖,最后竟然是肖环屿。

    他们对肖环屿最深的印象就是,他跟张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王浩给余哥一根烟:“老哥,肖环屿怎么放过你了?”

    “我没触犯禁忌。”余哥接过烟,捏着烟蒂,“他不能吃我。”

    众人既替余哥庆幸又为自己担忧,一定要牢牢记住禁忌,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有分毫的大意。

    “前几个触犯禁忌的不是只被吃了一点吗?”有人提出想不通的地方,“这个怎么……”

    “我猜是张岚自愿的。”乔桥靠着玻璃墙,长发拢在脖颈一侧,一双眼浸了水似的透亮,“只要任务者自愿,怪物就能把对方一口吃掉。”

    她一说完,立刻就有反驳的声音,是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这怎么可能啊,张岚再爱肖环屿,也不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乔桥没急着回击,她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谁,所以她陷入了困境,想不出答案。

    “很显然,”站在乔桥身边的李正开了口,“张岚并不知道肖环屿是怪物才给他承诺,只想哄他高兴,只要他高兴。”

    这答案让走廊上的众人陷入沉默。

    大家平时在一栋楼里上班,没怎么注意到那对姐弟恋的主人公,毕竟他们的颜值既不丑到地心,也不美到云上,差不多就是普通水平。

    “普通”这个词自带屏蔽功能,很容易被人群淹没。

    进了任务世界,一个白天的时间下来,他们看到了张岚对肖环屿的溺爱,无限的纵容。

    张岚找的不是小男友,是小祖宗,她绝对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才被屎黏上,还不嫌臭。

    “肖环屿说话的时候,怎么会发出张岚的声音?”王浩纳闷,“他之前吃的那几个,没有沾上对方的特征吧,还是说,我没注意到?”

    “之前的几个没全吃啊,这个是全吃了的,不一样。”李正说,“而且余哥过来的时候,他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消化掉。”

    王浩:“就跟我们吃东西一样,吃完嘴里会有味道?”

    其他人:“……”

    槽多五口,似乎又觉得是那个理。

    走廊上静了下来,怪物跟鬼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大家不觉得大楼里阴风阵阵,只觉得疲劳无力。

    有几个人在现实世界为了解压,会跟朋友玩真人版密室逃脱,觉得自己挺废的,进来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能更废。

    乔桥拿出身份号打量了一会,夹进星座书里,她凑到小哑巴身旁,纤细的手臂轻碰:“怕吗?”哑巴点头。

    “我也怕。”乔桥手指指头顶的海水,“我总担心它塌下来,把我们淹掉。”她嘟囔,“我怕水,我不会游泳。”

    哑巴“啊啊”了几声,犹豫着拍拍乔桥的手背,动作有点生疏,也有点害羞。

    希望我们都能回家,她无声的说。

    走廊上的烟味有些重。

    王浩跟李正肩靠着肩吞云吐雾,上午李正怀疑王浩是怪物,下午王浩认为是李正用他转移视线,现在才惊觉他们都被肖环屿利用了,同是天涯沦落人。

    “肖环屿那家伙竟然是怪物,他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啊。”王浩呐呐的说。

    “你确定?”乔桥说,“他的存在感很强,只是你忽略了而已。”

    任务是从肖环屿尖酸刻薄的骂声里开始的,他当着众人的面骂张岚,无理取闹。

    服务台出现视频的时候,肖环屿阴阳怪气的质问王浩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后脑勺的,还说一般人认不出来,潜台词十分显明。

    而李正请假单一事出来的那会儿,肖环屿把潘霖往众人的视线里推,嘲讽他是不是想用请假单混淆视听。

    其实肖环屿一直在带节奏。

    大家听完乔桥说的,都有种悚然的呕血感,他们为什么没发现这几个细节呢?

    所有人对视一眼,他们之所以没怀疑到肖环屿头上,是因为张岚在这里面发挥的作用。

    张岚是肖环屿最大的屏障,她的存在能帮他干扰并模糊视线。

    每次只要张岚一哄肖环屿,大家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姐弟恋真不容易的事上面。

    肖环屿能藏到现在,完全是张岚的助攻。

    有个女白领发现了什么,不禁细思恐极:“我记得第一个人死的时候,陈先生分析着问那个时间段有没有谁离开过大厅……”

    李正一愣:“我当场就指了肖环屿。”

    其他人的记忆纷纷被唤醒,一个个的把那个片段拎了出来,摊开,他们的心头刮过寒风冰雪,浑身打冷战。

    那时候肖环屿说自己去了咖啡店,是张岚帮他说的话。

    后来余哥又提出质疑,说是他们讲话的时候,口气里没有咖啡的味道。

    依旧是张岚出面解释。

    张岚从业多年,脾性也稳,待人处事都很柔和,她的说辞不会让人反感,因此当时的事情就那么翻篇了,谁也没有再提。

    众人对视一眼,他们都感觉这件事捋了半天,捋得越清晰,越觉得讽刺。

    那两人是二人队,公司就他们俩,只有张岚知道肖环屿白天离开过几次,但张岚不会告诉其他人。

    对张岚来说,小男友去干嘛不和她说只是任性,跟她耍脾气,她不想他被队友们误会,不想他们的关系更不好,就尽量不说。

    “自作自受。”人群里冒出嘲弄的声音,有人附和,气氛沉沉的,像暴风雨前的黑夜。

    “当初她要是不帮他作证,他的嫌疑不就出来了吗,怪得了谁。”

    “发现身边的人可疑,不但不通知队友们,反而帮忙隐瞒掩护,这是害人害己。”

    “爱情蒙蔽了双眼。”

    “在这种任务世界就不能谈恋爱,死得快。”

    “……”

    短暂的发完牢骚,大家就闷不作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张岚如果能够早点摆正自己的立场,不要死在小男友的坑里,他们就能早点把肖环屿放在可疑人的名单首位。

    前面的那几个人会不会死不知道,她多半是能逃过这一劫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走廊另一头过来两个人影,由远及近,两串脚步声的节奏不一样,一个沉稳,一个软棉。

    大家瞬间紧张起来。

    “是郑总跟小潘。”乔桥说。

    郑之覃衣冠楚楚的走近,他推了下金丝边眼镜,语调沙哑散漫的询问情况。

    余哥概括的讲了一遍。

    潘霖抓紧郑之覃的手臂,煞白着脸小声嘀咕:“他骂我是畸形怪,其实他才是……”

    “待在这,别捣乱。”郑之覃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王浩扭头问余哥,音量不大:“他怎么知道门的自动锁不管用了?”

    余哥说:“有经验吧,跟新人不同。”

    王浩震惊的瞪大眼:“他不也是新人吗?”

    余哥没说什么。

    潘霖听到了王浩跟余哥的对话,他怔怔的看着搭上来的门,下一刻就一把撞开,直勾勾的盯着办公室里的模糊身影。

    郑之覃是老任务者?他竟然是老任务者!

    那郑之覃肯定懂很多东西,跟着他会很安全,能活着回去了,太好了,潘霖哆嗦着咬住嘴唇,喜极而泣。

    陈仰在郑之覃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

    这一刻陈仰察觉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郑之覃的夜视能力很强,他不需要开手电就能畅通无阻。

    陈仰对朝简使眼色,让他注意郑之覃的状况。

    朝简看着他,眼角都没挪一下。

    “陈先生。”郑之覃迈着领导视察的步伐走到了陈仰面前,“查的如何?”

    陈仰不动声色:“怪物不在这里。”

    “那他会在哪?”郑之覃勾出一张椅子坐下来。

    “在大楼某个地方。”陈仰按着手机,五点过半了,还有不到半小时就是上班族们下班的时间……怪物不见踪影……

    有什么隐隐要从陈仰的脑海里涌出来。

    郑之覃只是想要动一下椅子,就被不知何时逼近的朝简扼住脖子动脉,他一点也不怀疑,一旦他真的制造出响动,对方就会扭断他的脖子。

    郑之覃在黑暗中跟朝简眼神交流:不想让我打断他的思路?

    朝简面无表情。

    郑之覃:确实,有时候思路是很微妙的东西,触到那个点的时候,一被打断就很难再连上。

    脖子上的力道倏然加重,饱含阴森的警告,郑之覃面不改色的坐着,除了气息因为受阻变得紊乱,其他并无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陈仰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动了两下。

    只是这么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朝简就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他撤开对郑之覃的威胁,退回在原来的位置上,迎接陈仰激动不已的目光。

    火一样炽烈明亮。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陈仰一把抓住朝简。

    朝简避开他说:“抓我的手臂就行,别抓我的手。”

    陈仰愣了愣:“你的手怎么了?”

    朝简轻嗤:“碰到屎了。”

    郑之覃:“……”

    陈仰的视线在朝简跟郑之覃之间走了个来回,不知道这两人在他沉思期间过了几招,总归影响不大。

    一个觊觎另一个的私有物,做定了仇敌。

    不多时,陈仰一伙人全都站在二楼,一双双眼俯视楼下大厅。

    余哥被几个人推搡着走到陈仰跟前,问出大家的疑惑:“陈先生,我们要等什么?”

    “等一个结果。”陈仰说,“还有十三分钟。”

    时间在缓慢流动的空气里分秒流逝着,十三,十二……十,九……五……

    五点五十五的那一刻,众人的视野里多了一道身影。

    是肖环屿!

    他是人的形态,脖子没有伸长,嘴也没咧。

    “还好,没有受到视觉冲……”李正说到这里,就见肖环屿停在大厅中央少了大半个头的尸体前,人没动,脖子往下伸。

    “啪嗒”

    有一包粘液砸到了地上。

    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大家似乎都听到了吸溜的口水声,以及来不及咀嚼食物,直接吞咽的囫囵声音。

    余哥两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王浩跟李正把他扶住,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人全傻了,忘了尖叫忘了逃跑。

    陈仰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手心里渗出了一层薄汗。

    五点五十九的时候,肖环屿突然停下了啃食的动作,原本还是人形的他像是没有了骨头,全身塌缩成了一团,分不清头尾,身体伸出无数根触爪。

    他整个人像只大章鱼,靠着触爪在地上匍匐挪动。

    二楼的画面犹如静止,这一幕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他们的大脑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一片空白。

    大厅里的那只怪物一路匍匐着挪到大门口,猛一下飞蹿进了海水里。

    陈仰看着手机,六点整。

    “进……进海里了……”潘霖躲在郑之覃怀里,颤巍巍的说,“怎么就这么走了?吃也没吃完,就跟赶时间似的。”

    郑之覃抚上他纤细的背脊。

    潘霖扮成宠物不敢动,他无法判断郑之覃是嫌他话多,还是在表扬他肯动脑。

    “你们觉不觉得它那样有点熟悉?”陈仰望着大门口方向。

    大家不明所以。

    “像不像是下班了?”陈仰说。

    余哥他们“刷”地看向陈仰,惊骇得眼珠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之后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爬满一身。

    陈仰的验证结果出来了,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样。怪物快到下班时间了,不需要藏了,自爆了,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要是规则给它安排了指标,那它工作期间杀掉四个触犯禁忌的人,一定是达标了的。

    陈仰拿下背包,从里面找出烟跟打火机,他抠着烟盒外的金线撕下来,拨开烟盒对着朝简:“要吗?”

    说好的不当着他的面抽烟的,忍了很久一直没破戒,这次忍不住了。

    “不要。”朝简一顿,“给我留两口。”

    “好。”陈仰爽快答应,只要搭档不怪他出尔反尔。

    陈仰拔一根烟咬在齿间,擦着新打火机点烟,轻轻的抽了一口。

    “有下班就有上班,”余哥看着安静抽烟的陈仰,“那他明天早上九点还会再来?”

    队伍里有人抢在陈仰面前说:“身份被我们识破了,不会再来了吧。”

    “那我们接下来三天是不是就安全了……”

    “有一半是怪物——”对面走廊突然传来尖锐的叫声,“一半!”

    本来就受惊过度的一拨人被吓得濒临瘫痪。

    好几道手电的光照了过去,对面走廊上是那个坚持队伍里有一半是怪物的女白领。

    大家脸色难看的谩骂了起来。

    “疯子。”

    “干什么啊,神经病!”

    “他妈的,谁跟我一起把她打晕绑起来?不然我们迟早要被她吓死。”

    “……”

    骂声没持续多久就停了,因为那女的离开了对面的走廊。

    “明天再看。”陈仰回余哥的问题。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建议别去办公室了,就在一楼待着吧,明天早上九点以后再去公司查线索。”

    陈仰说完,不等大家问就又说:“这不是我又发现了什么隐秘的信息推断出禁忌,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你们自己拿主意。”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那两个字,稳妥。

    所以陈仰才对朝简总是说他不老实感到奇怪。他的稳妥几乎成了本能,朝简一路跟着他,不应该不清楚。

    大楼里的日夜没区别。

    陈仰的那个建议被大家采取了,他们占据了咖啡店,没敢去大厅。

    只有陈仰,朝简,郑之覃,潘霖四人分成两组在大厅的两张沙发上坐着,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一个是自然的温馨宁静,一个是虚假的情意绵绵。

    陈仰一口一口的抽烟,朝简阖着眼吃奶片,漂浮的烟雾里是清脆的嘎嘣嘎嘣声。

    过了没多久,三具残缺不堪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陈仰一晒:“我就说尸体怎么不消失,原来是这么回事……”

    它们是怪物工作期间的食物,或者说,工作餐?

    怪物下班了,尸体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陈仰把小半根烟给朝简,朝简手都没伸,只是把奶片吃掉,张嘴。

    不知怎么的,陈仰想到了把肖环屿当儿子养的张岚,他把烟塞到朝简嘴边的动作一滞。

    “你长了手,自己拿。”陈仰像个严厉的兄长。

    朝简撩开眼皮瞥他:“发什么火?”

    “没发。”陈仰岔开话题,“第一轮的禁忌是不能踩到水,第二轮不知道会是什么。”

    任务要他们在这里生存四天,这才过完四分之一,后面的四分之三不会让他们好过,很有可能会越来越坑人。

    朝简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舌尖掠过潮湿的烟蒂:“那是一定的。”他似是不用看就能触到陈仰内心,“禁忌会越来越复杂,却也越来越容易。”

    “烟|雾|弹|一多,说明答案很简单,最容易忽略的就是答案。”朝简说。

    陈仰叹气,道理都懂,可什么是最容易忽略的呢?

    “你两口烟怎么还没抽完?”陈仰看了眼含着烟的朝简,“不想抽就给我。”

    朝简突起的喉结动了动,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陈仰随他去了。

    不远处的沙发那里传来暧昧声音。

    陈仰的嘴角抽搐了起来:“我们换个地儿吧。”

    朝简没有动,他盯着陈仰:“你觉得两个男人的性|爱|恶心?”

    陈仰脑子里轰一声响。

    虽然他知道搭档是成年人了,弟弟长得也非常的强壮,但他还是从没想过“性|爱”这个词会从对方口中蹦出来,这一天来的又快又突然。

    陈仰从朝简深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懵逼的样子,他怔住,下意识说:“不恶心。”

    几秒后,陈仰如梦初醒一般,生怕朝简误会什么,急忙补充道:“还好……还行吧,我不怎么……”

    朝简打断陈仰:“那我们换什么,就在这。”

    陈仰扶额:“你确定要看直播?”

    “确定。”朝简闭上眼睛,往耳朵里塞上耳机,还不让分一只给陈仰。

    陈仰:“……”

    郑之覃没禽兽到在大厅直播的地步,他把发骚的潘霖丢到一边,胳膊换在身前,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潘霖蔫蔫的掏出小镜子看脸,怀疑自己不够丑了。

    夜里半栋a3楼风平浪静。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又有人死了。

    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的身体倒着挂在走廊上面,脚踩着天花板,没有头。

    旁边的墙上还有个血色图形。

    六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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