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千骑卷平冈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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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布口袋装住绫绡后落下，被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接在怀里。冷微言和叶知秋惊奇的发现，接住这致命的攻势的竟然是一个光着头的小男孩。正是与李银莲一同入江城的童七巧。童七巧手握着青布口袋，嘻嘻的向霓衣笑，声音又尖又细：“嘻嘻，这么好看的宝贝，借我玩几天。”
霓衣不笑了，冷冷盯着小男孩问道：“南寨的人？”
童七巧揉*捏着口袋，答道：“南寨的人最喜欢捉好看的虫子，我当然也喜欢。”
南寨位于蝴蝶谷南方的沼泽从中，那里的人终年与瘴气毒虫打交道，最善于抓虫破蛊，是蛊家的大敌。只是近百年来南寨的人很少再露面走动，霓衣也不想居然在这个时候碰见一个南寨来的人。
霓衣横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声女子的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栀子！我的栀子！”一个红妆的身影破开人群，冲进了黑家白衣队里面。红妆人*大叫着，紧紧抱住一个白衣人。她柳眉竖*立、凤眼挂泪，白*皙的瓜子脸上亦是泪迹斑斑，连娇红的樱桃唇被自己咬破了出了血也不知道。李银莲认识她，这个女子就是昔日在莹山红树林里吸食人血作妖法的红莲仙子。
红莲仙子抱住的白衣人瘦骨磷峋，却长着一张迷人的脸。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眶显示出了昔日风度翩翩的模样，可现在这白衣男子却眼神空洞，毫无神采，像是一具被吸干精气的僵尸。
“栀子，栀子你是怎么呢？我是红莲啊，你还认得我，你不可能忘了我的！”红莲仙子抱着白衣人，哭得像是一个新*婚后不久就与爱人分别的怨妇。栀子玉人的眼珠转了转，嘴巴动了动，像是在竭力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尽力忍受什么。
“怎么，栀子玉人，你还记得她吗？你忘了对我许下的盟誓了么？”霓衣却笑了起来，举步轻移。她来到栀子玉人面前，用手轻轻*抚着栀子的头发，低低的说道。她的声音似一阵风，缠绕在栀子玉人耳边。
霓衣的香气绕在了栀子玉人鼻边，使栀得子的神情大喜。他不再去思考什么，化手为刃瞬间洞穿了怀抱着他的红莲仙子。本来白净枯瘦的手臂沾满了昔日爱人的鲜血，从红莲仙子胸口洞穿而过。红莲仙子突地睁大了眼睛，一口咬住栀子玉人的耳*垂，声音断断续续的低转盘旋成了一曲歌谣：
“红莲如水，碧玉成箫，
丝丝段段吹不完。
绵绵春风成秋日，
不恨昨日，恨离别。
离别昨日折春梅，今宵莲开终不回。
莲子青，莲心红，
红心似血仰飞鸿，飞鸿满西洲。
若君知，昔日红颜仍不改，空守青楼望君归。
青楼玉砌十二栏，栏上曲犹绕春风。
怎忆昨？君心已变，怎忆昨！
只愿南风知我意，吹梦入西洲。”
那曲音如飞虫钻进了耳朵，没入了脑海。本空白的记忆中突然浮现出了鲜活的画面。四十年*前月桥西，红莲栀子誓不离。那些鲜活的记忆突然跳跃膨*胀开来，撕*裂了栀子玉人的大脑。他猛然抱住头大声惨叫，将脸覆在了红莲仙子浴血的胸前，像有头负伤的野兽。
“红莲，红莲！”嘶哑的声音如破碎的铜锣，敲击得让人难受。
原来从来未曾忘记啊！只是被美好的事物冲昏了头，被魅惑的妖术迷住了心，让人忘记了本应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红莲，我的红莲，负你痴等我四十年，四十年光阴飞逝，你却未老，执着的为我把持着红颜。再见面，我却认不出你来！我不曾忘记的，我不应忘记的，你是我的红莲，我是你的栀子。红莲，若再重来，你我定当不再相逢，你的痴情应留给怜惜你的玉人，而不是我。我负了你，我亲手杀了你，我不配你。
“红莲，红莲！”哀切的声音宛如挽歌，唱得让人心碎。
原来只有失去才能致人清*醒，致人疯狂。可为何总是要等到失去才想起珍惜？
霓衣走了回来，像是走在百花从中，而不是在这横尸遍野的战场上。她走到了江桐身边，似一只猫儿倦在了爱人的怀中，满足的亲*昵的蹭了蹭，轻声叹道：“真是的，好不容易的一场好戏，竟然让一个疯女人破*坏了。”
霓衣声音落下，那如野兽般嚎叫痛哭的栀子玉人一下子没有了生机，如同枯败的树枝折在了红莲仙子身旁。这两个传*奇般的人物，这对四十年*前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最终又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趁着栀子玉人的哀恸，牵制住了霓衣的目光。童七巧快步来到李银莲身前，解*开了被制住的穴*道，低声说道：“快跟我走。”
李银莲松了松有些僵硬的筋骨，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不远处立着的江桐。
童七巧道：“不用管他，他是黑家的少爷，没人能伤他。跟我走。”说着便把李银莲拉到冷微言身后。童七巧身小，力气却不小，李银莲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力气竟似一个成年男子。
“小童子要走便走，拉我家大姑娘做什么？”
童七巧回头，看见一个身着白衣，却带着花旦面具的女子，是画。童七巧脆生生的答道：“姐姐难不成也想跟我走？”
那幼*嫩的声音又尖又细，却带着尖酸挑*逗的语气。童七巧嘻嘻笑着，身*子慢慢躬了下去。等他在抬起身来，身形却长了一倍，赫然从一个不足三尺的小童变成了一个七尺大汉。
画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笑道：“你是南寨的人，素闻南寨的人会缩骨神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童七巧笑道：“姑娘过奖。”他人虽然变成了成*人模样，声音却还是又细又尖，此时听起来格外怪异。只见他错身向前，从怀中掏出什么事物来。
画不知这人又要出什么怪招，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黑白子棋背后。童七巧也不去追，只是将掏出的事物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布谷”“布谷”，几声婉转悦耳的杜鹃鸟叫从那事物中发出。
画这才看清，原来童七巧手中的事物是一只银哨子。银哨子上刻着一只小小的杜鹃鸟的模样。
是飞鸟。
与此同时，江城的四处也想起了各种的鸟叫*声，最近的一处是“嗷”“嗷”的白鹭鸟叫，正是出于李银莲身前，冷微言手中的银哨。
霓衣在江桐怀中笑道：“飞鸟争鸣，难不成是凤凰要来了？”
童七巧道：“飞鸟集聚，只望女王殿下开恩，放莲姑娘离去。”
霓衣摇手道：“罢，罢。我本来也只是应林英的约，要照应这个小姑娘罢了，飞鸟既然想要，就给你们好了。只望你们这次不要阻挡我的好事。”
童七巧道：“就谢女王的好意了，鸟儿们就此散了。”说着，便带着李银莲向远处循去。
霓衣轻轻叹道：“不过是一些无首的小鸟儿罢了，先养你们几日吧。”
童七巧带着李银莲一下子跑出了好几丈，直达东边青川旁才停下来。李银莲甩开童七巧的手道：“等等，你不是童七巧。”
童七巧好笑的问：“我不是童七巧，那是谁？”
李银莲道：“我在宜歌城见过你，你是杜子青。和府的大总管杜子青。”
童七巧道：“对。我是童七巧，也是杜子青。当我化作小孩时就叫童七巧，而成了大人便是杜子青了。”
李银莲道：“你还是飞鸟。”
杜子青道：“我当然是飞鸟，我是杜鹃。这里很多人都是飞鸟，冷微言是白鹭，林英是鹧鸪，还有你要好的那个江城小公主是青蜂。”
李银莲问道：“飞鸟为什么要救我？”
杜子青道：“鹧鸪要救你，他去幽冥前来找过我，要我必须来救你。”
李银莲又道：“飞鸟是针对黑的，那为什么刚刚在大殿广*场，你们不去对付黑？”
杜子青苦笑道：“飞鸟是针对黑，可是刚才总共才我、白鹭、蜂鸟这三人在，白鹭负伤，青蜂不堪一击，你要我怎么去对付黑？”
李银莲不解，刚想发问。杜子青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说道：“刚才是有许多鸟叫*声，那不过是我事先准备在远处树林里的真鸟，只是听我口令就放出来，可当不成*人来打的。”
李银莲还想问，却没有再问出口。她暗暗想道，林英若是飞鸟，那他出现在蝴蝶谷也不足为奇了。只是他那时与自己相遇，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李银莲摇了摇脑袋，不对，自己只是被霓衣的话冲昏了头脑，江桐骗她，林英可不会骗她。
杜子青招了招手，青川上的一条小渔船悄然靠近。杜子青拉住李银莲跳下青川西岸的悬崖，落在了渔船上，低声道：“走，回宜歌。我是南寨人，兴许对你身上的伏血虫蛊有些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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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布口袋装住绫绡后落下，被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接在怀里。冷微言和叶知秋惊奇的发现，接住这致命的攻势的竟然是一个光着头的小男孩。正是与李银莲一同入江城的童七巧。童七巧手握着青布口袋，嘻嘻的向霓衣笑，声音又尖又细：“嘻嘻，这么好看的宝贝，借我玩几天。”
霓衣不笑了，冷冷盯着小男孩问道：“南寨的人？”
童七巧揉*捏着口袋，答道：“南寨的人最喜欢捉好看的虫子，我当然也喜欢。”
南寨位于蝴蝶谷南方的沼泽从中，那里的人终年与瘴气毒虫打交道，最善于抓虫破蛊，是蛊家的大敌。只是近百年来南寨的人很少再露面走动，霓衣也不想居然在这个时候碰见一个南寨来的人。
霓衣横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声女子的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栀子！我的栀子！”一个红妆的身影破开人群，冲进了黑家白衣队里面。红妆人*大叫着，紧紧抱住一个白衣人。她柳眉竖*立、凤眼挂泪，白*皙的瓜子脸上亦是泪迹斑斑，连娇红的樱桃唇被自己咬破了出了血也不知道。李银莲认识她，这个女子就是昔日在莹山红树林里吸食人血作妖法的红莲仙子。
红莲仙子抱住的白衣人瘦骨磷峋，却长着一张迷人的脸。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眶显示出了昔日风度翩翩的模样，可现在这白衣男子却眼神空洞，毫无神采，像是一具被吸干精气的僵尸。
“栀子，栀子你是怎么呢？我是红莲啊，你还认得我，你不可能忘了我的！”红莲仙子抱着白衣人，哭得像是一个新*婚后不久就与爱人分别的怨妇。栀子玉人的眼珠转了转，嘴巴动了动，像是在竭力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尽力忍受什么。
“怎么，栀子玉人，你还记得她吗？你忘了对我许下的盟誓了么？”霓衣却笑了起来，举步轻移。她来到栀子玉人面前，用手轻轻*抚着栀子的头发，低低的说道。她的声音似一阵风，缠绕在栀子玉人耳边。
霓衣的香气绕在了栀子玉人鼻边，使栀得子的神情大喜。他不再去思考什么，化手为刃瞬间洞穿了怀抱着他的红莲仙子。本来白净枯瘦的手臂沾满了昔日爱人的鲜血，从红莲仙子胸口洞穿而过。红莲仙子突地睁大了眼睛，一口咬住栀子玉人的耳*垂，声音断断续续的低转盘旋成了一曲歌谣：
“红莲如水，碧玉成箫，
丝丝段段吹不完。
绵绵春风成秋日，
不恨昨日，恨离别。
离别昨日折春梅，今宵莲开终不回。
莲子青，莲心红，
红心似血仰飞鸿，飞鸿满西洲。
若君知，昔日红颜仍不改，空守青楼望君归。
青楼玉砌十二栏，栏上曲犹绕春风。
怎忆昨？君心已变，怎忆昨！
只愿南风知我意，吹梦入西洲。”
那曲音如飞虫钻进了耳朵，没入了脑海。本空白的记忆中突然浮现出了鲜活的画面。四十年*前月桥西，红莲栀子誓不离。那些鲜活的记忆突然跳跃膨*胀开来，撕*裂了栀子玉人的大脑。他猛然抱住头大声惨叫，将脸覆在了红莲仙子浴血的胸前，像有头负伤的野兽。
“红莲，红莲！”嘶哑的声音如破碎的铜锣，敲击得让人难受。
原来从来未曾忘记啊！只是被美好的事物冲昏了头，被魅惑的妖术迷住了心，让人忘记了本应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红莲，我的红莲，负你痴等我四十年，四十年光阴飞逝，你却未老，执着的为我把持着红颜。再见面，我却认不出你来！我不曾忘记的，我不应忘记的，你是我的红莲，我是你的栀子。红莲，若再重来，你我定当不再相逢，你的痴情应留给怜惜你的玉人，而不是我。我负了你，我亲手杀了你，我不配你。
“红莲，红莲！”哀切的声音宛如挽歌，唱得让人心碎。
原来只有失去才能致人清*醒，致人疯狂。可为何总是要等到失去才想起珍惜？
霓衣走了回来，像是走在百花从中，而不是在这横尸遍野的战场上。她走到了江桐身边，似一只猫儿倦在了爱人的怀中，满足的亲*昵的蹭了蹭，轻声叹道：“真是的，好不容易的一场好戏，竟然让一个疯女人破*坏了。”
霓衣声音落下，那如野兽般嚎叫痛哭的栀子玉人一下子没有了生机，如同枯败的树枝折在了红莲仙子身旁。这两个传*奇般的人物，这对四十年*前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最终又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趁着栀子玉人的哀恸，牵制住了霓衣的目光。童七巧快步来到李银莲身前，解*开了被制住的穴*道，低声说道：“快跟我走。”
李银莲松了松有些僵硬的筋骨，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不远处立着的江桐。
童七巧道：“不用管他，他是黑家的少爷，没人能伤他。跟我走。”说着便把李银莲拉到冷微言身后。童七巧身小，力气却不小，李银莲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力气竟似一个成年男子。
“小童子要走便走，拉我家大姑娘做什么？”
童七巧回头，看见一个身着白衣，却带着花旦面具的女子，是画。童七巧脆生生的答道：“姐姐难不成也想跟我走？”
那幼*嫩的声音又尖又细，却带着尖酸挑*逗的语气。童七巧嘻嘻笑着，身*子慢慢躬了下去。等他在抬起身来，身形却长了一倍，赫然从一个不足三尺的小童变成了一个七尺大汉。
画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笑道：“你是南寨的人，素闻南寨的人会缩骨神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童七巧笑道：“姑娘过奖。”他人虽然变成了成*人模样，声音却还是又细又尖，此时听起来格外怪异。只见他错身向前，从怀中掏出什么事物来。
画不知这人又要出什么怪招，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黑白子棋背后。童七巧也不去追，只是将掏出的事物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布谷”“布谷”，几声婉转悦耳的杜鹃鸟叫从那事物中发出。
画这才看清，原来童七巧手中的事物是一只银哨子。银哨子上刻着一只小小的杜鹃鸟的模样。
是飞鸟。
与此同时，江城的四处也想起了各种的鸟叫*声，最近的一处是“嗷”“嗷”的白鹭鸟叫，正是出于李银莲身前，冷微言手中的银哨。
霓衣在江桐怀中笑道：“飞鸟争鸣，难不成是凤凰要来了？”
童七巧道：“飞鸟集聚，只望女王殿下开恩，放莲姑娘离去。”
霓衣摇手道：“罢，罢。我本来也只是应林英的约，要照应这个小姑娘罢了，飞鸟既然想要，就给你们好了。只望你们这次不要阻挡我的好事。”
童七巧道：“就谢女王的好意了，鸟儿们就此散了。”说着，便带着李银莲向远处循去。
霓衣轻轻叹道：“不过是一些无首的小鸟儿罢了，先养你们几日吧。”
童七巧带着李银莲一下子跑出了好几丈，直达东边青川旁才停下来。李银莲甩开童七巧的手道：“等等，你不是童七巧。”
童七巧好笑的问：“我不是童七巧，那是谁？”
李银莲道：“我在宜歌城见过你，你是杜子青。和府的大总管杜子青。”
童七巧道：“对。我是童七巧，也是杜子青。当我化作小孩时就叫童七巧，而成了大人便是杜子青了。”
李银莲道：“你还是飞鸟。”
杜子青道：“我当然是飞鸟，我是杜鹃。这里很多人都是飞鸟，冷微言是白鹭，林英是鹧鸪，还有你要好的那个江城小公主是青蜂。”
李银莲问道：“飞鸟为什么要救我？”
杜子青道：“鹧鸪要救你，他去幽冥前来找过我，要我必须来救你。”
李银莲又道：“飞鸟是针对黑的，那为什么刚刚在大殿广*场，你们不去对付黑？”
杜子青苦笑道：“飞鸟是针对黑，可是刚才总共才我、白鹭、蜂鸟这三人在，白鹭负伤，青蜂不堪一击，你要我怎么去对付黑？”
李银莲不解，刚想发问。杜子青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说道：“刚才是有许多鸟叫*声，那不过是我事先准备在远处树林里的真鸟，只是听我口令就放出来，可当不成*人来打的。”
李银莲还想问，却没有再问出口。她暗暗想道，林英若是飞鸟，那他出现在蝴蝶谷也不足为奇了。只是他那时与自己相遇，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李银莲摇了摇脑袋，不对，自己只是被霓衣的话冲昏了头脑，江桐骗她，林英可不会骗她。
杜子青招了招手，青川上的一条小渔船悄然靠近。杜子青拉住李银莲跳下青川西岸的悬崖，落在了渔船上，低声道：“走，回宜歌。我是南寨人，兴许对你身上的伏血虫蛊有些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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