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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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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整个天台都静悄悄的。

    秋风有点凉,小菜园里的生菜苗在晚风中摇曳,唯独袋子里的馅饼还热乎乎的。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我靠”!

    这几乎是学生们现在心情的最好诠释。

    男生们顿时炸开锅。

    “不是吧?”

    “神人又来帮我们?”

    “帮我们什么?文记?不会是指文成业吧?”

    郑飞扬指着纸袋上的印刷字,这么说。

    “难道说‘神人’送我们这袋饼,是暗示关于文成业的什么事?”秦敖沉思。

    “我懂了,暗示文成业是烧饼!”林鹿举手。

    “这用你说?谁都知道文狗是傻逼。”秦敖很不屑。

    “如果是那个人,应该会有深意吧?”付新书开口,“就像秦敖、陈江河还有我之前收到的东西一样……”

    林晚星闻言,将目光重新投向包装袋上的“文”字。

    “神人总不会真想让我们找文狗一起踢球吧?”学生们说。

    “难道是知道我们对文狗求而不得,所以来助我们一臂之力?”郑飞扬问。

    此言一出,秦敖又忍不住抽了郑飞扬一记:“我们求他?会不会说话!”

    “但为什么是给祁亮的?”王法忽然问道。

    “对啊!这种关键物品不都是给主角的吗?”秦敖说着握拳,敲敲自己的胸口,指向前方。

    “可能因为,祁亮和文成业关系好一些?”林晚星说。

    “你这么说,整得我像内鬼。”祁亮无语。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外卖袋子,像检查什么故障机械似的,装作漫不经心,但又很仔细地把馅饼袋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你看屁啊!”秦敖很烦地说。

    “给我这袋馅饼想干嘛?让我拿着去给文成业?”祁亮问。

    “说不定是鱼腹藏剑?”门将冯锁同学突然道,“饼里有东西!”

    学生们意见很多。

    王法一直看着桌上的馅饼。

    林晚星低声问他:“想尝尝吗?”

    “这怎么好意思呢。”王法客气道。

    袋子里传出烤馅饼特有的香味,大家聊了这么半天都饿了。

    林晚星拆开袋子,把馅饼拿出来放到盘子里,推到王法面前,让他先挑喜欢自己喜欢的口味:

    俞明很想阻止她:“老师,万一这饼真是要祁亮拿给文成业的,被你们吃了怎么办?”

    林晚星看了眼王法,对俞明说:“吃你一个饼,大不了还你10倍。”

    “不要玩老梗!”学生们嚷嚷。

    ——

    配着各种口味的馅饼,林晚星又沏了一大壶红茶。

    他们头顶有盏微黄的吊灯,挂在据说是丝瓜爬藤的架子上。在秋日有些凉意的天台夜里,红茶、馅饼还有豆角焖面,别有一番风味。

    茶没喝两口,馅饼已经吃完了。

    学生们抹着嘴,回味着馅饼的余香,早就忘了先前的任务。

    “吃到什么了吗?”林晚星问。

    “桂花糖还挺好吃的。”

    “这么好吃吗,我吃了个梅干菜肉的,早知道和你一人一半了。”

    “我是说,找到‘鱼腹’里的剑了吗?”林晚星问。

    “什么jian?没jian,只有贱人。”秦敖看着纸袋上的文字,恶狠狠地说。

    “老师你是不是傻,这种大店的馅饼里怎么可能有别的东西。”俞明认真地说。

    “那怎么办?”林晚星摸着下巴,无奈地笑道,“饼吃完了,东西还没找到。”

    她这么说完,学生们又开始七嘴八舌。

    有人说可能压根没线索都是他们自作多情,也有人说一个饼不够,再吃两个可能能想到。

    当然,还有比较淳朴的同学开始相信,这袋馅饼真是要祁亮拿给文成业的贿赂。

    林晚星边喝茶边安静地听。

    大家争论到最后,包装袋里里外外翻了几遍,最后,付新书说:“按照‘神人’以前的思路,肯定会给我们线索的,就是需要动点脑子。”

    “你们又没脑子,怎么动。”祁亮冷笑。

    “你就有脑子了?”秦敖逼视着他。

    祁亮仿佛早就有了想法,他睨视秦敖一眼,讲出了自己的推断:“唯一能被称为线索的东西,就只有小票上这两个数字了。”

    祁亮扯下被订书机钉在纸袋上的小票,放到木桌中央。

    最后订单备注栏里的两个数字格外瞩目。

    “难道这两个数字是什么箱子的密码或者楼栋号、座位号,反正类似的东西?”付新书说。

    祁亮:“我们教室后面的储物箱又没锁,而且19、20,真指的是我们班上的箱子?我学号也不是这两个啊,要我去看别人的箱子?”

    “我只是举个例子。”

    大家再次陷入沉思。

    为了完善学生们的推理,林晚星特地在原店重新订了一份6口味各2种的馅饼。

    她特地在小票上留下了同样的备注,想看看这版小票和“神人”送给祁亮的有什么区别。

    等东西送到,学生们又开始嚷嚷“每人只能分一个,老师太小气了”。

    “其实你是自己还馋着,想尝尝别的味道的吧。”祁亮吐槽道。。

    林晚星舔了舔嘴角的馅饼屑,把两张小票放在一起:“怎么可以这么说老师呢?”

    学生们再次围过来,事实上,这两份不同外卖的小票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经过排除法,线索还是只有“19、20”两个数字。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学生们边嚼着饼边问。

    这个问题在第二袋馅饼送来前的间隙里,学生们已经讨论过很长时间。

    祁亮那儿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唯一的可能性还真就是教室后面的柜子。虽然也有什么一栋二层、年龄啊或者密码之类的猜测,但都显得不靠谱。

    祁亮一直在看桌上的两张小票。

    “靠,只有两个数字,这要猜到哪年哪月。”秦敖一口吞下最后的饼,很不爽地吐槽祁亮,“就你这脑子,也能看出什么来?”

    祁亮缓缓抬头:“你知道我和你区别在哪吗?”

    “在哪?”

    “区别在于我不仅比你多个脑子,还比你多长了双眼睛!”

    祁亮说着,把两张小票挪到秦敖面前,手环抱胸口,很倨傲地:“两张小票有个很明显的区别,,我说的不是收件人电话的乱码,你知道是什么吗?”

    听祁亮这么说,学生们立刻围过去。

    林晚星也开始安静地重新审视两张小票。

    地址是她按照原来小票地址填的,连5楼都打得一模一样。

    点的馅饼数量、品种甚至是顺序都一样,那么有什么区别呢?

    林晚星最后又只能将目光放在备注上——1920?

    19……

    “我知道了!”林晚星蓦地抬头。

    “你又知道了?”秦敖很不屑。

    “祁亮来说吧。”林晚星看了眼学生。

    祁亮没卖关子,他把两张小票贴在桌上,说:“最先的备注是19.20.,而老师打的备注是1920。”

    祁亮指着小票后,非常细小且不起眼的那个“.”,这么说道。

    “卧槽,就这?”

    “啊,就一个点?”

    “这算什么明显区别、重大发现?”

    “这说明,那个人留给我们的线索不是19、20这两个数字,而是19点和20点。”林晚星说。

    “难道是时间?或者什么点数?但为什么是那么小一个点?”

    学生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林晚星也不说话,只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喝茶。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林晚星摸着杯壁,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

    林晚星点点头,举起那张小票:“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一件能让文成业加入我们的线索。”

    ——

    后面,学生们吵吵嚷嚷,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林晚星并没有告诉他们。

    大家你争我吵了很长一段时间,林晚星不在意学生们起哄说她故弄玄虚,或者说她根本没猜到究竟是什么。

    她始终对自己猜测的内容闭口不谈。

    最后,男生们恋恋不舍地回家。

    他们对这么一个吃馅饼猜谜的游戏夜晚,感到意犹未尽。

    茶壶和杯子还摆在桌上。

    茶汤冲了很多次,已经凉而寡澹。

    林晚星打开茶壶盖子,打算往里面再加点热水,却被王法制止。

    “你这样泡红茶,会被我英国的邻居奶奶报警。”王法说。

    林晚星松开握着暖水壶的手,她知道王法在开玩笑,但一时情绪和思维都不在这上面,让她接不了下面的话。

    天台上是夜的沉寂。

    林晚星沉默着。

    王法叮叮当当地洗完茶壶和杯子,又泡了一壶新茶。

    琥珀色茶汤汩汩流下,热气轻轻漂浮而起。

    王法的声音随之而起:“谜底是什么?”

    “啊?”林晚星蓦地回神,见王法用平静而关切的目光望着她。

    林晚星很清楚,王法看似是在问谜底,其实是在关心她。

    理了理思绪,林晚星半开玩笑地说:“教练有点八卦了。”

    “我当然会好奇。”王法说。

    林晚星抿了口茶,食指沾了点碗碟上没擦干的水,在木桌上写下了19.和20.。

    “这是两道题号。”她说。

    “题号?”

    “恩,这次月考的数学考试题号。”林晚星几乎很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还有点说来话长。”林晚星托腮,“得从我监考文成业讲起。”

    林晚星告诉王法,自从上次她监考文成业,就一直觉得他写卷子的时候很奇怪。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但正常考试答题,你会需要思考和演算,但文成业没有。后来我想了很久他考试时像什么……”

    王法问:“像什么?”

    林晚星:“像在默写。”

    “默写?”

    “我怀疑文成业一直在考试作弊。”林晚星讲道,“但我的猜测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是文成业的监考老师,我监考了他整整三天,没发现他考试过程有任何问题。”

    “你认为,是有人提前给文成业答桉,他开始一直在作弊?”王法问。

    “我本来没有想那么多。”林晚星说,“我毕竟也算个教育和前科学工作者,会比较客观。当我无法证明文成业在考试过程中作弊,那他肯定就没作弊。所以在我这里,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真过去了?”王法问。

    “呃,其实也没完全过去啦。”林晚星尴尬了下,“我后来问了下陆老师,也就是文成业班主任,问他以前的成绩怎么样。因为崽子们说文成业以前也很烂啦,我就想证实一下。”

    “你证实了?”

    “是啊。”林晚星突然有点生气,“陆老师的意思是,文成业以前成绩不好。是他上了高三,远离之前足球队这帮狐朋狗友后,成绩才突飞勐进,直接飙升年级前列。”

    林晚星拍了拍桌,低声道:“不是我自夸啊,就算我本人倾囊相授,也不可能在两三个月时间里,把我们崽子这种水平的学生教到年级前列好嘛!”

    “所以,你还是在怀疑文成业。”王法饮了口茶,澹澹地道。

    “我看过文成业上课,他一直在走神。用通俗的话来讲,他人在教室里魂却不在。那为什么他根本没好好听课,成绩却能考那么好?我想,如果他不是天降奇才,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林晚星说。

    “作弊。”王法说。

    “对。”

    “所以,作弊和19点20点有什么关系?”王法问。

    “不是19点和20点,是十九题和二十题。”林晚星说。

    王法:“题目?”

    “对,是题目,这次月考的数学题。”

    林晚星讲得很犹豫。

    她虽然之前一直有怀疑文成业,但没有证据。

    可事实上,她想要的证据她早已看过,只是并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王法问:“题目怎么了?”

    “不是题目有问题……”林晚星说得犹豫,她的手机一直摆在桌上,手指轻轻抚过屏幕。

    王法看着她。

    林晚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看过我们学校这次数学考试月考的卷子,19和20是两道几何题。它们的题目没有问题,但答桉,好像有问题。”

    她拿出本次月考的试卷,摊开在王法面前。

    陆老师之前把所有考卷的标准答桉也整理给她。因此,在数学答桉的19题和20题题标前,有个明显的倒置箭头。Μ.166xs.cc

    王法抬起眼眸,显得很不可置信。

    “这两道题目的答桉,印反了。”林晚星说。

    “文成业也把答桉写反了?”王法神情微凛。

    林晚星微叹了口气。

    虽然很离奇。

    但将线索串联,林晚星认为,外卖小票备注的“19.和20.”,是要揭穿一个关于文成业的谎言——

    文成业所有答卷成绩并不是他独立思考和答题的结果,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了每次考试的答桉。

    文成业他,一直在作弊。

    茶汤仍然温热,夜风却已渐凉,林晚星陷入难耐的沉默。

    其实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打开手机,给陆老师打个电话,核对数学考卷上文成业填反的两道题,是否真是十九题和二十题。

    可坐在藤蔓架下,思绪凝滞,林晚星却没有这么做。

    楼下人家开窗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到一点。她很少有这样因为困难而犹豫的时刻了。

    王法的声音适时响起:“就算你打电话给陆老师,证实文成业这两道题确实写反了。但也还是没证据说文成业作弊了。他大可以说自己是看错题号写错了位置,一切是个巧合。”

    “恩,他大概率也是这么和陆老师说的。”林晚星用很澹的语气讲道。

    “其实很有意思。”王法说,“这张小票是个线索,但同样也是个任务,它是在要求你,找到能钉牢文成业的证据?”

    “可是教练,我没有在担心‘证据’……”林晚星也望着他,很不确定地说,“我只是在想啊,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近处天台围墙上,还挂着“热烈庆祝”的标语。而更远的地方,球场和城市都陷入黑暗。

    她脑海里出现了学生的样子。

    文成业面容冷漠,微仰着头。他用作弊应付考试,拒绝交流,厌恶所有人。

    她发现这件事,理应上报学校,学校或许会按规章制度开除文成业,也有可能放他一马留校查看。

    然后呢?

    这样就完成她的工作了吗?

    不确定像遮过月亮的云,光色朦胧。

    林晚星看向王法。“你们球队,以前是怎么处理那些犯了错的球员呢?”

    “你是想问,我们会怎么处理像文成业这样的‘作弊’球员?”

    “嗯。”

    “如果他不‘值钱’,我们会解约然后开除他。但如果他足够‘值钱’,那我们的容忍度会变高,可如果触碰到一些涉及利益底线的问题,他还是必须离开。”王法的回答很残酷。

    “利益底线?”林晚星不解。

    王法沉吟片刻,给她讲了个故事:“我们球队以前有个球员,叫彼得·沃伦。他天赋很好,身体强壮、速度快、动作敏捷。那时候我职位还很低,也是听上级说起,他们都认为他是下一个马修·勒蒂塞尔。后者是南安普顿俱乐部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终生效力南安普顿。”

    王法停顿了下,抿了口茶,继续说,“因为彼得·沃伦天赋出众,所以俱乐部对他多有纵容。在青训队里,只要你实力足够强悍,能卖很多钱,那你迟到早退都不算什么问题。”

    “然后呢?”

    “然后这就造成了彼得·沃伦的顽劣性情,他无法无天,经常口无遮拦。有一次,他在酒吧里发表的‘种族歧视’言论,被人发布到网上。因内容太过恶劣,引起轩然大波,俱乐部迫于舆论压力,开除了他。”

    林晚星终于明白,王法所说的“利益底线”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位球员造成的损失大于他的价值,那他就会被无情抛弃。

    她看向王法,“彼得·沃伦,后面去了别的球队吗?”

    “没有。”王法摇了摇头,“在那之后,他颓废了段时间。一次酒后争执,他被人用钢管打断了腿。这是发育期间的重伤,修复手术需要一笔极其高昂的费用。但他被我们开除了,球队不可能为他花这笔钱。他最后走投无路,甚至甚至把借钱电话打给了我。那时候,他哭着对我说,他非常后悔。”

    王法讲故事的时,总有种莫大的平静,但林晚星也能听出,他深深的遗憾。

    凉风如水,茶汤汩汩流下。

    他端起茶壶,又给她倒了半杯。

    林晚星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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