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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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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药的药劲儿着实有点大，松鼠足足缓了一分钟。
乐文一直没说话，盯着不远处的一角发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看到穿一条裤子的姐们居然变成这样，松鼠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努力试图挽回：“乐文，你别傻了，先不说你对她的感情到底是感激还是爱情，就说她们那种人，怎么会爱上我们？你别想太多……”
松鼠是最了解乐文的，她的自尊心就像是双刃刀，对外时坚强独立让人佩服，可对内反而会将那锋利的刀口直插心窝。
乐文仍旧没有说话，她扫了一眼手边的手机，咬了下唇。
乐文的反应让她很着急，“乐文，你说话啊，你别吓我，你们才认识一年多，你就算是爱能有多爱？趁早结束吧，她不是也走了么？她这是在躲着你啊！再说了，你们差了七岁，足足七岁，这是什么概念，你自己不知道吗？”
松鼠的话锐利直刺入乐文的心，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手下移紧紧揪住裤腿，乐文试图压制奔涌而上的眼泪。松鼠看她这样是又心疼又难过，她怕刺激着乐文，缓和了下情绪，换个语气劝说：“乐文，你想想，你要是这样小武子怎么办？他以后长大了知道姐姐爱上一个女人会怎么想？”
乐文的目光落在了松鼠的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哽咽的说了一句话。
――我想她，很想很想，我脑袋里都是学姐，什么都干不下去，我快要疯了。
再多的劝慰与安抚都化成了无声的叹息，松鼠抓住了乐文的手，不再说什么。她是看着乐文一步步艰辛的走过来的，在最青春的少年时光没了父母，一个人拉扯弟弟，她再坚强也是个女孩，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无声默默的帮助安慰她，乐文动心是情理之中的。
松鼠皱眉看着乐文，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大学里能够有更优秀的人对乐文更好，甚至超过那个所谓的学姐，取代她的位置吧。
******
松鼠的算盘不是空打的，她知道也相信乐文的魅力。大学的乐文比起高中像是日渐成熟的果实，无论是身体还是外貌都有了较大的变化。她一度被张斐然嘲笑的憋平胸部争气的见长，身条也比以前更加匀称，皮肤更是水一般的嫩滑，乐文不化妆，可年轻赐予她的是超过化妆品夺目耀眼。
刚开学的时候，大家不熟，还都藏着掖着的偷偷窥探彼此，而乐文也不胜其扰的每天会收到莫名的号码莫名的短信。她每次都是一笑而过，看完随即删了，从未放在心上，她的手机里留存的是苏秋沁的每一条短信。苏秋沁不善于发信息，信息也趋于简单，大多是拜托乐文照顾糖糖，或是下班晚不能接她打招呼的，可在苏秋沁离开这段时间里，乐文就像是宝贝一般每天不厌其烦的翻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聊以慰藉心中的相思之情。
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糖糖和张斐然的电话，乐文也不会心如死灰发誓要将苏秋沁从心理连根拔去。
那一日乐文给糖糖补完功课，又去厨房给俩崽子做拔丝地瓜，这地瓜刚坐到一边，客厅里糖糖奶声奶气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乐文的心一跳，以为是苏秋沁的电话，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靠近厨房门口，竖着耳朵听得认真。
糖糖就算再古灵精怪她也是个孩子，说话直来直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斐然姐姐，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糖糖想她了，你告诉她糖糖再也不气她了，如果骗人，就一辈子也不画猴子了。”
乐文听不到张斐然那边在说什么，连糖糖的话也听不真切，直到最后糖糖却不知因为什么发起了脾气，吼了起来。
“你撒谎，我姐姐怎么可能是因为躲乐乐姐才走的，她喜欢乐乐姐，比喜欢糖糖还喜欢，为什么要逃跑？乐乐姐又不是老虎。我不理你了，你是个坏姐姐！”
电话被挂断了，乐文的手和心在一瞬间变得冰凉，她深深的吸着气，身上的力气被抽空，她往后一步，靠在了墙壁上。
想笑，却带下了眼泪，乐文就这样含着泪笑了起来。
学姐，你是因为躲我才离开？真的让松鼠说对了，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只是可怜我而已？
腿虚软无力，乐文扶着桌台试图站稳，到最后她放弃了挣扎，放任的坐在了地上，冰冷的寒气一点点渗入身体，乐文的泪越聚越多，顺着脸颊一点点滑落。脑海中显现的依旧是有关苏秋沁的点点滴滴，那些小事早就被乐文翻来覆去的揣测琢磨，到现在看来，那一日，苏秋沁的眼神的确很复杂，想必是想要说什么又怕伤她的心吧，乐文低下头，将脑袋埋在腿间，环臂紧紧抱住了自己。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像是符咒一般不听的回访在乐文的脑海里，大锤一般一下下嵌入她的身体。
两个等着吃美食的小家伙等了半天不见乐文出来，一前一后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后都吓呆了，尤其是乐武，他看着大姐，猛地睁大了眼睛。
“乐乐姐，你怎么了啊？”
糖糖着急的问，虽然乐文低着头，但她的肩膀却无法克制的颤抖一看就是苦了。乐文知道两个孩子进来了，用手擦掉脸上的泪，狠狠的狠狠的咬了下唇，逼回了眼泪。
“饿了吧？”
乐文的眼睛红红的，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转身继续去做没做完的拔丝地瓜，只是两个小崽子早就没了最初的兴趣，全都紧张的看着她。
“马上就好哦。”
乐文试图对俩人笑，可内心的痛楚让习惯伪装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伪装，那一句为了躲乐乐姐不回来真真切切伤透了她的心。她可以接受拒绝，却不能接受厌恶，她想，苏秋沁的心理其实很厌恶她吧。
那一天，糖糖吃了拔丝土豆也不开心，乐武是一块也没吃，缩在大姐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脖子，乐文看着糖糖吃完跟阿姨简单的说了一句就仓皇的逃回了自己的小屋。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而这一切的狼狈，都是她自找的。
晚上哄着乐武睡着，乐文躺在被窝里咬着被子痛哭，只是想哭，到底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那种付出了全部却又一场空无的欢喜与失落让她痛彻心扉。
乐文曾经以为苏秋沁是她解脱与重生，现在看来，不过是从来自十八层地狱的蛊惑，而那下在她心里的蛊，一下下啃噬着她的心。
“大姐……”乐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哭着从后面抱住了乐文，乐文慌忙擦干泪，转过身：“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乐武使劲摇头，脸上都是眼泪，他眨着大眼睛看着乐文，哭着问：“姐姐，是不是苏姐姐不想让你教糖糖了？觉得我们总去那打扰她们了？你在为我的学费着急？”
乐武一向是敏感的，虽然他猜得不全对，但也左右不离十，乐文一把将乐武抱进怀里，死死咬着唇。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大姐，要不我不上学了，我可以出去捡易拉罐挣钱，我大了，能保护你了。”
乐文吸了一口气，低头吻了吻弟弟宽宽的额头，“傻孩子，你要是辍学了，爸妈回来不得揍死我。”
“爸妈回来……”乐武含着泪喃喃低语，他仰头看着乐文：“大姐，我――”
“嘘，别说了，睡吧。”乐文害怕乐武说出那她一直隐瞒担心的真相，弟弟的早熟超过她的想象，这让她欣慰又心酸。乐武扭动了几下，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大姐很累了，自己不能再不听她的话。
怀里柔软的身体在这时候给了乐文无形的力量，就算全世界都离开她，全世界都厌恶她，只要有弟弟在就好。
******
乐文的状态一直不好，红肿的眼睛让李导看着着急，问她怎么了又什么都不肯说，到最后，李导只能让班长多多关照她一下。
班长叫徐顺，是一个农村来的大男孩，从小就跟着爸妈编竹筐，大学一直是他梦寐渴求的，所以对大学生活他格外珍惜，也许是有着类似的经历。徐顺是乐文在大学唯一的异性朋友，徐顺憨厚的性子不惹人厌，而异常能吃苦的品格毅力让她佩服。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顺特意奢侈的打了一份牛肉面，他从人潮拥挤的食堂里历经千辛万苦挤到了乐文身边，笑呵呵的把面递给了他。
乐文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吃饱了。”乐文知道徐顺每餐就打一个土豆丝，他是个大小伙子，那饭量怎么能吃的饱。徐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吃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乐文惊讶的看着徐顺，徐顺笑着解释：“咱们填入党申请的时候可我看到你的生日了。”
“谢谢。”乐文有些感动，没想到有人还会记得她的生日。徐顺不善言谈，笑了笑就低头扒他的土豆丝。
因为快过年了，学校的活动开始多了起来，打工的机会也随着增加，那几天乐文一天可以挣到小二百块钱。一直忙到天擦黑，乐文匆匆往外跑要去接乐武，徐顺推着自行车出来，看到她着急的样子问：“接弟弟？”
“嗯。”乐文喘着点了点头，徐顺笑了笑说：“要是不嫌这自行车破，我带你去吧，速度绝对是一流的。”
那自行车是徐顺花四十块钱从黑市买的，平时就靠它到处跑拉活打零工，乐文低头看了眼表，晚了足足一个小时，乐武这回怕是已经等急了，她不再犹豫，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帅哥美女同骑一辆单车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窃窃私语的，有八卦绯闻的，更有看景的，乐文都不在意，她一心在弟弟身上。徐顺知道她着急，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不停歇的蹬着车蹬，可这刚骑到大门口，就被一辆黑色的奔驰堵住了路。
“怎么回事？”被挡路的徐顺烦躁的皱起了浓眉，乐文却认出了这车，她的心猛地一跳，迅速的低下了头。
耗子药的药劲儿着实有点大，松鼠足足缓了一分钟。
乐文一直没说话，盯着不远处的一角发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看到穿一条裤子的姐们居然变成这样，松鼠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努力试图挽回：“乐文，你别傻了，先不说你对她的感情到底是感激还是爱情，就说她们那种人，怎么会爱上我们？你别想太多……”
松鼠是最了解乐文的，她的自尊心就像是双刃刀，对外时坚强独立让人佩服，可对内反而会将那锋利的刀口直插心窝。
乐文仍旧没有说话，她扫了一眼手边的手机，咬了下唇。
乐文的反应让她很着急，“乐文，你说话啊，你别吓我，你们才认识一年多，你就算是爱能有多爱？趁早结束吧，她不是也走了么？她这是在躲着你啊！再说了，你们差了七岁，足足七岁，这是什么概念，你自己不知道吗？”
松鼠的话锐利直刺入乐文的心，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手下移紧紧揪住裤腿，乐文试图压制奔涌而上的眼泪。松鼠看她这样是又心疼又难过，她怕刺激着乐文，缓和了下情绪，换个语气劝说：“乐文，你想想，你要是这样小武子怎么办？他以后长大了知道姐姐爱上一个女人会怎么想？”
乐文的目光落在了松鼠的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哽咽的说了一句话。
――我想她，很想很想，我脑袋里都是学姐，什么都干不下去，我快要疯了。
再多的劝慰与安抚都化成了无声的叹息，松鼠抓住了乐文的手，不再说什么。她是看着乐文一步步艰辛的走过来的，在最青春的少年时光没了父母，一个人拉扯弟弟，她再坚强也是个女孩，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无声默默的帮助安慰她，乐文动心是情理之中的。
松鼠皱眉看着乐文，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大学里能够有更优秀的人对乐文更好，甚至超过那个所谓的学姐，取代她的位置吧。
******
松鼠的算盘不是空打的，她知道也相信乐文的魅力。大学的乐文比起高中像是日渐成熟的果实，无论是身体还是外貌都有了较大的变化。她一度被张斐然嘲笑的憋平胸部争气的见长，身条也比以前更加匀称，皮肤更是水一般的嫩滑，乐文不化妆，可年轻赐予她的是超过化妆品夺目耀眼。
刚开学的时候，大家不熟，还都藏着掖着的偷偷窥探彼此，而乐文也不胜其扰的每天会收到莫名的号码莫名的短信。她每次都是一笑而过，看完随即删了，从未放在心上，她的手机里留存的是苏秋沁的每一条短信。苏秋沁不善于发信息，信息也趋于简单，大多是拜托乐文照顾糖糖，或是下班晚不能接她打招呼的，可在苏秋沁离开这段时间里，乐文就像是宝贝一般每天不厌其烦的翻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聊以慰藉心中的相思之情。
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糖糖和张斐然的电话，乐文也不会心如死灰发誓要将苏秋沁从心理连根拔去。
那一日乐文给糖糖补完功课，又去厨房给俩崽子做拔丝地瓜，这地瓜刚坐到一边，客厅里糖糖奶声奶气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乐文的心一跳，以为是苏秋沁的电话，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靠近厨房门口，竖着耳朵听得认真。
糖糖就算再古灵精怪她也是个孩子，说话直来直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斐然姐姐，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糖糖想她了，你告诉她糖糖再也不气她了，如果骗人，就一辈子也不画猴子了。”
乐文听不到张斐然那边在说什么，连糖糖的话也听不真切，直到最后糖糖却不知因为什么发起了脾气，吼了起来。
“你撒谎，我姐姐怎么可能是因为躲乐乐姐才走的，她喜欢乐乐姐，比喜欢糖糖还喜欢，为什么要逃跑？乐乐姐又不是老虎。我不理你了，你是个坏姐姐！”
电话被挂断了，乐文的手和心在一瞬间变得冰凉，她深深的吸着气，身上的力气被抽空，她往后一步，靠在了墙壁上。
想笑，却带下了眼泪，乐文就这样含着泪笑了起来。
学姐，你是因为躲我才离开？真的让松鼠说对了，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只是可怜我而已？
腿虚软无力，乐文扶着桌台试图站稳，到最后她放弃了挣扎，放任的坐在了地上，冰冷的寒气一点点渗入身体，乐文的泪越聚越多，顺着脸颊一点点滑落。脑海中显现的依旧是有关苏秋沁的点点滴滴，那些小事早就被乐文翻来覆去的揣测琢磨，到现在看来，那一日，苏秋沁的眼神的确很复杂，想必是想要说什么又怕伤她的心吧，乐文低下头，将脑袋埋在腿间，环臂紧紧抱住了自己。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像是符咒一般不听的回访在乐文的脑海里，大锤一般一下下嵌入她的身体。
两个等着吃美食的小家伙等了半天不见乐文出来，一前一后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后都吓呆了，尤其是乐武，他看着大姐，猛地睁大了眼睛。
“乐乐姐，你怎么了啊？”
糖糖着急的问，虽然乐文低着头，但她的肩膀却无法克制的颤抖一看就是苦了。乐文知道两个孩子进来了，用手擦掉脸上的泪，狠狠的狠狠的咬了下唇，逼回了眼泪。
“饿了吧？”
乐文的眼睛红红的，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转身继续去做没做完的拔丝地瓜，只是两个小崽子早就没了最初的兴趣，全都紧张的看着她。
“马上就好哦。”
乐文试图对俩人笑，可内心的痛楚让习惯伪装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伪装，那一句为了躲乐乐姐不回来真真切切伤透了她的心。她可以接受拒绝，却不能接受厌恶，她想，苏秋沁的心理其实很厌恶她吧。
那一天，糖糖吃了拔丝土豆也不开心，乐武是一块也没吃，缩在大姐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脖子，乐文看着糖糖吃完跟阿姨简单的说了一句就仓皇的逃回了自己的小屋。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而这一切的狼狈，都是她自找的。
晚上哄着乐武睡着，乐文躺在被窝里咬着被子痛哭，只是想哭，到底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那种付出了全部却又一场空无的欢喜与失落让她痛彻心扉。
乐文曾经以为苏秋沁是她解脱与重生，现在看来，不过是从来自十八层地狱的蛊惑，而那下在她心里的蛊，一下下啃噬着她的心。
“大姐……”乐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哭着从后面抱住了乐文，乐文慌忙擦干泪，转过身：“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乐武使劲摇头，脸上都是眼泪，他眨着大眼睛看着乐文，哭着问：“姐姐，是不是苏姐姐不想让你教糖糖了？觉得我们总去那打扰她们了？你在为我的学费着急？”
乐武一向是敏感的，虽然他猜得不全对，但也左右不离十，乐文一把将乐武抱进怀里，死死咬着唇。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大姐，要不我不上学了，我可以出去捡易拉罐挣钱，我大了，能保护你了。”
乐文吸了一口气，低头吻了吻弟弟宽宽的额头，“傻孩子，你要是辍学了，爸妈回来不得揍死我。”
“爸妈回来……”乐武含着泪喃喃低语，他仰头看着乐文：“大姐，我――”
“嘘，别说了，睡吧。”乐文害怕乐武说出那她一直隐瞒担心的真相，弟弟的早熟超过她的想象，这让她欣慰又心酸。乐武扭动了几下，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大姐很累了，自己不能再不听她的话。
怀里柔软的身体在这时候给了乐文无形的力量，就算全世界都离开她，全世界都厌恶她，只要有弟弟在就好。
******
乐文的状态一直不好，红肿的眼睛让李导看着着急，问她怎么了又什么都不肯说，到最后，李导只能让班长多多关照她一下。
班长叫徐顺，是一个农村来的大男孩，从小就跟着爸妈编竹筐，大学一直是他梦寐渴求的，所以对大学生活他格外珍惜，也许是有着类似的经历。徐顺是乐文在大学唯一的异性朋友，徐顺憨厚的性子不惹人厌，而异常能吃苦的品格毅力让她佩服。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顺特意奢侈的打了一份牛肉面，他从人潮拥挤的食堂里历经千辛万苦挤到了乐文身边，笑呵呵的把面递给了他。
乐文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吃饱了。”乐文知道徐顺每餐就打一个土豆丝，他是个大小伙子，那饭量怎么能吃的饱。徐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吃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乐文惊讶的看着徐顺，徐顺笑着解释：“咱们填入党申请的时候可我看到你的生日了。”
“谢谢。”乐文有些感动，没想到有人还会记得她的生日。徐顺不善言谈，笑了笑就低头扒他的土豆丝。
因为快过年了，学校的活动开始多了起来，打工的机会也随着增加，那几天乐文一天可以挣到小二百块钱。一直忙到天擦黑，乐文匆匆往外跑要去接乐武，徐顺推着自行车出来，看到她着急的样子问：“接弟弟？”
“嗯。”乐文喘着点了点头，徐顺笑了笑说：“要是不嫌这自行车破，我带你去吧，速度绝对是一流的。”
那自行车是徐顺花四十块钱从黑市买的，平时就靠它到处跑拉活打零工，乐文低头看了眼表，晚了足足一个小时，乐武这回怕是已经等急了，她不再犹豫，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帅哥美女同骑一辆单车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窃窃私语的，有八卦绯闻的，更有看景的，乐文都不在意，她一心在弟弟身上。徐顺知道她着急，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不停歇的蹬着车蹬，可这刚骑到大门口，就被一辆黑色的奔驰堵住了路。
“怎么回事？”被挡路的徐顺烦躁的皱起了浓眉，乐文却认出了这车，她的心猛地一跳，迅速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