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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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一醒来，便发现身旁没有了母亲的身影。我以为她正在准备早餐，就爬起来穿好衣服去了厨房。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垂头丧气的爷爷。
“你妈妈回北京了，也没跟我和你奶奶说一声。”爷爷语气里有些自责，大概觉得母亲怪他伙同父亲骗亲。
我愣怔一下，只“哦”了一声便没有了其他反应，反身回屋想继续睡。母亲的爱情遭了骗，定不会轻易放过父亲。她大概不想我看到他们为此争吵，才把我丢下独自回去了。我本来对去北京生活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抗拒，可一想到父亲的一切成就竟是以不当手段换来的，心里就莫名充斥着一些厌恶之情。幸好，母亲又丢下了我，只是，苦了善良温和的母亲。
几天后，情绪一直低落的爷爷忽然急迫地要将我送去北京，我有些不愿意，但没有表达出来。
“你也大了，该回到父母那边了，你妈说得对，爷爷奶奶陪不了你几年了。”爷爷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我只是不想面对父亲，听爷爷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马上要身处无依无靠的境地了，一时恐慌得厉害，赶紧说：“爷爷你别乱说！”
爷爷强笑了一下，提起收拾好的行李后，再没征求我的意见，强行拽了我，便带我踏上了去京的列车。
父母亲见到我，脸上一半惊喜一半忧愁。当一向心高气傲的爷爷低声下气地给母亲说了一箩筐好话，求她留下时，我才得知母亲原来是要和父亲离婚。
母亲面庞略显浮肿，对爷爷的话无动于衷。情急之下，爷爷指着坐在母亲身旁的我说道：“儿媳妇儿啊，大人谁离了谁都能活，可这孩子怎么办？！你就忍心这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家？”说完，爷爷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大概是希望我说些挽留母亲的话。
我转头望了望那边书房里埋头抽烟的父亲，又默默地看了看跟前可爱可亲的母亲和爷爷，心里一阵纠结，真希望母亲离开父亲搬回赵家园同我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母亲见爷爷这么说，便起身挪到我这边坐下来，伸出一只手臂将我紧紧抱在怀，旁若无人地抽泣起来。
爷爷看母亲这边心软了，就起身走进书房，关起门，不知同父亲说些什么，隔着门，我和母亲也只能听到些闷声闷气的声音。
在北京住了几天，看母亲似乎没有了离婚的打算，爷爷就张罗着回赵家园。我看爷爷临出门都没有带上我的意思，就赶紧回屋拿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跟在他身后。爷爷见状，有些恼怒，悄声骂我不懂事。
这时母亲缓缓走来，娓娓说道：“爸，带孩子回去吧，你放心，我们不会离婚的！”爷爷一听，将信将疑，还是希望我留下。我低头不做声，也不敢看母亲一眼，害怕她脸上会有失望。
最后，爷爷还是被母亲说服将我带回了赵家园。当时，我感激母亲的同时又为没有留下陪她而深感愧疚。长大后才渐渐明白，其实母亲那时并不想我陪她，她虽不会和父亲离婚，但她定是没有准备好和父亲恩爱如初地过日子，所以她不希望小小年纪的我生活在他们十分纠结的婚姻生活当中。
回到了赵家园，一家人凌乱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销声匿迹了一些时日的姑姑带着她的女儿又来了。一进门，姑姑便命令般地对爷爷说：“孩子我领来了，您老还是带她下天坑植个芯片吧！她成绩差的要命！别再跟我说你一人做不了主，你就不会悄悄带她下去？！”
爷爷因前阵子父母那边的事劳心不小，似乎心神还有些乏累，从奶奶口中得知姑姑进了院门的那刻起就不动神色地坐在炕沿边抽着烟，直到姑姑说完了话，他愣是头也没抬一下。姑姑看爷爷这么淡定，大概猜测到自己这趟又要白来了，于是又威胁一般说道：“这次你要不同意，我就满世界宣扬那事儿去，我就不信招不来几个管事儿的人！”
姑姑话音刚落，爷爷“咚”得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还没有抽完的半截烟从爷爷指缝里逃了出来，可霎时间又被慌乱的奶奶，姑姑，姑姑女儿琳琳踩得稀碎......
爷爷突发脑梗，就那么去世了。从那以后我便没有了爷爷，再也没有了。
奶奶因为爷爷的去世倍受打击，整个人变得恍惚不堪，清醒一阵，糊涂一阵。姑姑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任性行为害了自己的双亲，霎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少言寡语。虽仍然对我不亲不疏，但却在奶奶家住下一心伺候着我们一老一小，也不管她的女儿琳琳是不是该高考了。
母亲也照旧经常回来看我，有时候父亲也会一起来。看着病恹恹一日不如一日的奶奶，表面上已经十分和气的父母大概实在不忍病重老母再填孤寂，就一直也没提带我一起回京的事。
我初中快毕业时，奶奶也走了。下完了葬，姑姑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没有了再呆在赵家园的理由，只好随着父母到了北京。不知是为了我，还是他们真的已经重修旧好，彼时的父母竟恩爱有加地为我营造出了一个十分温馨的生活环境。可是这个环境我费了好大劲就是想融融不进，想逃又逃不了。万般纠结之下我便觉得是母亲又远离了我，她最终选择了接受这一切，和父亲站了一队。
十分压抑地过完了那个暑假，我稍稍轻松了些，一开学便要求住校。父母犹豫一番，同意了。
本以为离了父母情况就会慢慢好转，可是成绩一向优秀的我没上几个星期的课，就觉得自己跟同学们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我极度懊恼，偶尔回家听到的只是父母的拐弯抹角的批评。到了学期末，终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从此我更没了心思学习，整天浑浑噩噩，一到学校了就从开头睡到结尾，放学回家便躲到屋里通宵打网游。
父母看我越来越不上进，整天愁容满面，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法使我再变回那个乖巧听话的赵达铭。终于父亲忍无可忍，一个深夜，在我游戏玩得正起劲时暴力砸坏了我的房门，疯狂地将我面前的东西悉数扯摔在地。我看着暴怒的父亲，心里不知哪来的沉着，坐着没起身，只伸直了一下双腿，将椅子向后挪了挪，冷静地看着已经停手，怒目盯着我的父亲。
父亲看我如此无动于衷，盛怒之下上前来便给了我一记耳光。我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吼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你老子？！”父亲也吼道，“看看自己的成绩吧，照这么下去，怎么参加高考？！”
我也怒目盯着父亲，虽不知姑姑口中“那件事”的原委，但根据她先后的言辞推测出父亲定是被爷爷带着下了天坑，植了什么芯片，才考上了那所优秀大学......想到此，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回父亲道:“我成绩好坏，都是自己的，不像你，自己是什么水平，从来都不知道！”
父亲真是被我戳中痛处，愣怔一下，便再次动手打了我。我虽口不遮拦地揭了父亲的短，但始终没办法回打自己的父亲，一时怒气难解，只好甩门走人。
寒夜凄冷，我没处可去，只好找了一间网吧，没心没肺地继续网游。没有了父母的烦扰，我顿觉轻松自在，在网吧一呆就是一周。母亲找到我时，我正半躺在椅子上睡的香，梦到奶奶推了推半靠在被垛上的我说道：“达铭，快醒醒，奶奶铺好了被子你再睡！”
可当我一睁眼，看到得却是母亲。
“回家吧!”母亲一脸担忧，温和地说。
我没有接话，虽和父亲有些隔阂，但看到母亲如此慈祥的脸，不忍拒绝，于是只好起身跟着母亲回去了。一开门，我便看到母亲的兄弟姐妹侄子外甥女儿一群人等堆积在我家聊得热火朝天。见我进来，个个都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一般，齐刷刷地便朝我看了过来。十几双眼睛，有的装的是同情，有的是鄙夷。我若无其事扫了一圈，微笑一下，正准备进屋，只听见刚从厨房出来的父亲厉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我闻声机械停住，正在等待又一阵血雨腥风般地指责时，父亲却突然语气变得温和，自欺欺人般说道：“今天你妈妈过生日，大家都来了，你上补习班再累也要给妈妈个祝福才好啊！”我听完有些内疚，将目光投向母亲。母亲面带微笑，定定望着我，似乎想让我在大家面前给她点面子。我赶紧走过去，真心地给了母亲一个拥抱的同时轻声说了声“生日快乐”。
姨姨姨夫舅舅舅妈们看我如此举动，似乎是见了什么新鲜事儿似得，阴阳怪气，七嘴八舌地来回对起话来：“谁说达铭不把父母放眼里来着，我看挺懂事的嘛！”
“这么差的成绩上辅导班还有用吗？！再有一学期就高考了。”
“就看三姐这儿子灵不灵气，够聪明的话，也能补起来！”
“这孩子真不懂事，就算你爸妈再有权利，你想沾些光，也得有个像样的成绩嘛！”
“不是说以前成绩很好嘛，看来村里长大的孩子还真不适应咱大北京呀！”
......
这些话，我已经不是头一次听了，以前我边听边看着父母亲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竟有一些莫名的快感，可这次不知怎么地，看着面色尴尬的寿星母亲，竟觉得十分地刺耳...
第二天清晨，我一醒来，便发现身旁没有了母亲的身影。我以为她正在准备早餐，就爬起来穿好衣服去了厨房。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垂头丧气的爷爷。
“你妈妈回北京了，也没跟我和你奶奶说一声。”爷爷语气里有些自责，大概觉得母亲怪他伙同父亲骗亲。
我愣怔一下，只“哦”了一声便没有了其他反应，反身回屋想继续睡。母亲的爱情遭了骗，定不会轻易放过父亲。她大概不想我看到他们为此争吵，才把我丢下独自回去了。我本来对去北京生活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抗拒，可一想到父亲的一切成就竟是以不当手段换来的，心里就莫名充斥着一些厌恶之情。幸好，母亲又丢下了我，只是，苦了善良温和的母亲。
几天后，情绪一直低落的爷爷忽然急迫地要将我送去北京，我有些不愿意，但没有表达出来。
“你也大了，该回到父母那边了，你妈说得对，爷爷奶奶陪不了你几年了。”爷爷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我只是不想面对父亲，听爷爷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马上要身处无依无靠的境地了，一时恐慌得厉害，赶紧说：“爷爷你别乱说！”
爷爷强笑了一下，提起收拾好的行李后，再没征求我的意见，强行拽了我，便带我踏上了去京的列车。
父母亲见到我，脸上一半惊喜一半忧愁。当一向心高气傲的爷爷低声下气地给母亲说了一箩筐好话，求她留下时，我才得知母亲原来是要和父亲离婚。
母亲面庞略显浮肿，对爷爷的话无动于衷。情急之下，爷爷指着坐在母亲身旁的我说道：“儿媳妇儿啊，大人谁离了谁都能活，可这孩子怎么办？！你就忍心这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家？”说完，爷爷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大概是希望我说些挽留母亲的话。
我转头望了望那边书房里埋头抽烟的父亲，又默默地看了看跟前可爱可亲的母亲和爷爷，心里一阵纠结，真希望母亲离开父亲搬回赵家园同我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母亲见爷爷这么说，便起身挪到我这边坐下来，伸出一只手臂将我紧紧抱在怀，旁若无人地抽泣起来。
爷爷看母亲这边心软了，就起身走进书房，关起门，不知同父亲说些什么，隔着门，我和母亲也只能听到些闷声闷气的声音。
在北京住了几天，看母亲似乎没有了离婚的打算，爷爷就张罗着回赵家园。我看爷爷临出门都没有带上我的意思，就赶紧回屋拿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跟在他身后。爷爷见状，有些恼怒，悄声骂我不懂事。
这时母亲缓缓走来，娓娓说道：“爸，带孩子回去吧，你放心，我们不会离婚的！”爷爷一听，将信将疑，还是希望我留下。我低头不做声，也不敢看母亲一眼，害怕她脸上会有失望。
最后，爷爷还是被母亲说服将我带回了赵家园。当时，我感激母亲的同时又为没有留下陪她而深感愧疚。长大后才渐渐明白，其实母亲那时并不想我陪她，她虽不会和父亲离婚，但她定是没有准备好和父亲恩爱如初地过日子，所以她不希望小小年纪的我生活在他们十分纠结的婚姻生活当中。
回到了赵家园，一家人凌乱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销声匿迹了一些时日的姑姑带着她的女儿又来了。一进门，姑姑便命令般地对爷爷说：“孩子我领来了，您老还是带她下天坑植个芯片吧！她成绩差的要命！别再跟我说你一人做不了主，你就不会悄悄带她下去？！”
爷爷因前阵子父母那边的事劳心不小，似乎心神还有些乏累，从奶奶口中得知姑姑进了院门的那刻起就不动神色地坐在炕沿边抽着烟，直到姑姑说完了话，他愣是头也没抬一下。姑姑看爷爷这么淡定，大概猜测到自己这趟又要白来了，于是又威胁一般说道：“这次你要不同意，我就满世界宣扬那事儿去，我就不信招不来几个管事儿的人！”
姑姑话音刚落，爷爷“咚”得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还没有抽完的半截烟从爷爷指缝里逃了出来，可霎时间又被慌乱的奶奶，姑姑，姑姑女儿琳琳踩得稀碎......
爷爷突发脑梗，就那么去世了。从那以后我便没有了爷爷，再也没有了。
奶奶因为爷爷的去世倍受打击，整个人变得恍惚不堪，清醒一阵，糊涂一阵。姑姑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任性行为害了自己的双亲，霎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少言寡语。虽仍然对我不亲不疏，但却在奶奶家住下一心伺候着我们一老一小，也不管她的女儿琳琳是不是该高考了。
母亲也照旧经常回来看我，有时候父亲也会一起来。看着病恹恹一日不如一日的奶奶，表面上已经十分和气的父母大概实在不忍病重老母再填孤寂，就一直也没提带我一起回京的事。
我初中快毕业时，奶奶也走了。下完了葬，姑姑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没有了再呆在赵家园的理由，只好随着父母到了北京。不知是为了我，还是他们真的已经重修旧好，彼时的父母竟恩爱有加地为我营造出了一个十分温馨的生活环境。可是这个环境我费了好大劲就是想融融不进，想逃又逃不了。万般纠结之下我便觉得是母亲又远离了我，她最终选择了接受这一切，和父亲站了一队。
十分压抑地过完了那个暑假，我稍稍轻松了些，一开学便要求住校。父母犹豫一番，同意了。
本以为离了父母情况就会慢慢好转，可是成绩一向优秀的我没上几个星期的课，就觉得自己跟同学们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我极度懊恼，偶尔回家听到的只是父母的拐弯抹角的批评。到了学期末，终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从此我更没了心思学习，整天浑浑噩噩，一到学校了就从开头睡到结尾，放学回家便躲到屋里通宵打网游。
父母看我越来越不上进，整天愁容满面，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法使我再变回那个乖巧听话的赵达铭。终于父亲忍无可忍，一个深夜，在我游戏玩得正起劲时暴力砸坏了我的房门，疯狂地将我面前的东西悉数扯摔在地。我看着暴怒的父亲，心里不知哪来的沉着，坐着没起身，只伸直了一下双腿，将椅子向后挪了挪，冷静地看着已经停手，怒目盯着我的父亲。
父亲看我如此无动于衷，盛怒之下上前来便给了我一记耳光。我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吼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你老子？！”父亲也吼道，“看看自己的成绩吧，照这么下去，怎么参加高考？！”
我也怒目盯着父亲，虽不知姑姑口中“那件事”的原委，但根据她先后的言辞推测出父亲定是被爷爷带着下了天坑，植了什么芯片，才考上了那所优秀大学......想到此，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回父亲道:“我成绩好坏，都是自己的，不像你，自己是什么水平，从来都不知道！”
父亲真是被我戳中痛处，愣怔一下，便再次动手打了我。我虽口不遮拦地揭了父亲的短，但始终没办法回打自己的父亲，一时怒气难解，只好甩门走人。
寒夜凄冷，我没处可去，只好找了一间网吧，没心没肺地继续网游。没有了父母的烦扰，我顿觉轻松自在，在网吧一呆就是一周。母亲找到我时，我正半躺在椅子上睡的香，梦到奶奶推了推半靠在被垛上的我说道：“达铭，快醒醒，奶奶铺好了被子你再睡！”
可当我一睁眼，看到得却是母亲。
“回家吧!”母亲一脸担忧，温和地说。
我没有接话，虽和父亲有些隔阂，但看到母亲如此慈祥的脸，不忍拒绝，于是只好起身跟着母亲回去了。一开门，我便看到母亲的兄弟姐妹侄子外甥女儿一群人等堆积在我家聊得热火朝天。见我进来，个个都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一般，齐刷刷地便朝我看了过来。十几双眼睛，有的装的是同情，有的是鄙夷。我若无其事扫了一圈，微笑一下，正准备进屋，只听见刚从厨房出来的父亲厉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我闻声机械停住，正在等待又一阵血雨腥风般地指责时，父亲却突然语气变得温和，自欺欺人般说道：“今天你妈妈过生日，大家都来了，你上补习班再累也要给妈妈个祝福才好啊！”我听完有些内疚，将目光投向母亲。母亲面带微笑，定定望着我，似乎想让我在大家面前给她点面子。我赶紧走过去，真心地给了母亲一个拥抱的同时轻声说了声“生日快乐”。
姨姨姨夫舅舅舅妈们看我如此举动，似乎是见了什么新鲜事儿似得，阴阳怪气，七嘴八舌地来回对起话来：“谁说达铭不把父母放眼里来着，我看挺懂事的嘛！”
“这么差的成绩上辅导班还有用吗？！再有一学期就高考了。”
“就看三姐这儿子灵不灵气，够聪明的话，也能补起来！”
“这孩子真不懂事，就算你爸妈再有权利，你想沾些光，也得有个像样的成绩嘛！”
“不是说以前成绩很好嘛，看来村里长大的孩子还真不适应咱大北京呀！”
......
这些话，我已经不是头一次听了，以前我边听边看着父母亲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竟有一些莫名的快感，可这次不知怎么地，看着面色尴尬的寿星母亲，竟觉得十分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