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倾城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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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若水不紧不慢地诉说往事，有关梵天罡的平生就渐渐浮出水面。
梵天罡从小就是舞痴，醉心于研究各种舞蹈套路，提升自己的舞蹈技术，对其他事一概充耳不闻。
很快他就是鹤山上闻名遐迩的舞王，连王母娘娘都对他的造诣有所耳闻，三番两次召他入宫献舞。
他的舞蹈事业一路开花结果为外人称道，但族里的老人们却愁眉不展，作为长子长孙，几百年过去了梵天罡仍不谙男女之事。
梵天罡十分热衷于将自己创作的舞蹈传授于愿意学习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悉心教学，对于天分浅薄的也常常耐心十足地手把手教学。
梵若水的父亲每次看到他握住妙龄女子的双手教她定点定位时都要摇摇头说道:“天罡这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人家姑娘家还红着脸，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但感情之事旁人再怎么着急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几百年又过去了，直到梵若水的父亲归西梵天罡的婚事仍未又丝毫进展。
梵天罡的父亲早逝，是梵若水的父亲将他抚养长大，平日里对他的照顾比起梵若水也是毫无偏颇。
所以那一年接连遭遇他的母亲，和梵若水父亲的相继离世，他心中愁苦，竟然再也创作不出新的舞蹈。
这样的瓶颈期让他十分丧气，在别人的哄骗下学会了喝酒，当他再次醉醺醺地躺倒在一大堆酒瓮子上的时候，梵若水带走了他。
梵若水点了一支香照顾他睡下，守了他一夜。
等到翌日酒醒之时梵若水说道:“难过的时候有很多种发泄方式，你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借酒浇愁愁更愁，实在是不可取。翊鹤离开鹤山的时候我也好长时间炼不出香，可我如今不是照样再炼香么。你再这样自暴自弃怎么能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这么多年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怎么能是一个逃避现实的窝囊废！”
梵天罡大哭道:“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能怎么办呢，舞蹈就如同我的生命，我怎么能接受江郎才尽的事实，这比要了我的命还叫人难受。我……”
梵若水制止他说道:“说这话为时尚早，你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你的心中有郁结才会停滞不前，大千世界，总有人能唤回你的灵感！”
梵天罡破罐子破摔道:“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我一定会听兄长的话出去一趟，就当是散散心吧。”
梵天罡在梵若水的游说下，隐姓埋名便开始了他为期十年的离家生活。
他游历了许多地方，给乐坊当教舞先生赚取盘缠，拿这些自食其力得来的钱继续行走。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梵若水寄信，梵若水知道他虽然还没有新舞出世，但心态已经改观许多，见多识广的他已然不是初出时的青涩无知。
在他来到凡间的第九个年头，梵若水开始在他的心里读到了晦暗不明，梵若水心里不放心来到他所说的地方暗中观察，才发觉原来梵天罡情窦初开，爱上了乐坊的一个舞女。
梵若水暗笑道:“这小子，到底还是开窍了。”
这舞女姓李叫双双，其他的舞女十有八九都是家里困苦被卖来的，她却是自己大摇大摆走进乐坊说道:“老板娘哪个，我要卖身！”
老板娘见她姿色绝伦就也不再追究她的来历，见她毫不犹豫地签下卖身契，就把银子推到他面前说道:“这银子需要我帮你寄到什么地方吗？”
李双双大笑道:“不用，我自有想法。”
李双双取了银子来到窗边开了窗，老板娘以为她要自寻短见刚要拉住她，却听见她对着下边的人喊着:“下边的人，你们听着，我李双双今日卖身乐坊要与民同乐，这些卖身钱赏你们的，先到先得，你们可麻溜些接着。”
老板娘费解地看着她真的把银子全数丢了出去却也没拦着，只正声说道:“卖身契也签了，银子你也领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人，今后要听妈妈的话好好接受调教，你看你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笑起来毫不遮掩，统统都不行……”
李双双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看着一个被银子砸中额头出了瘀血的人欢天喜地握住手中抢来的银子，她不由得捧腹大笑。
梵天罡那时正要来乐坊，看到疯疯癫癫的李双双不由得藐视了一眼，李双双发现他时嗤笑了一声关下窗对老板娘说道:“我知道了，反正就是听话就行是吧，你放心吧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听话最在行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梵天罡成了李双双的先生，梵天罡一反常态对她十分严苛，两个人磕磕碰碰反倒擦出了许多火花。
李双双一如既往我行我素，好似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只是偶尔会突然神经质地大哭或者大笑。
梵天罡对这个时而文静时而灵动的姑娘十分好奇，他多么想知道那双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深邃眸子里到底藏些什么。
那时候李秀莲的师傅虞美人刚刚出道，也跟着梵天罡学习舞艺，她对梵天罡早有耳闻，得以接触时更是难以自拔地爱上他。
虞美人和李双双不同，她在舞蹈方面相当有天赋，就连梵天罡也称赞不已，说她是这几年教过最得意的学生，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虞美人不仅模仿能力极强，在创作上也可圈可点，她将梵天罡所教的舞蹈稍作修改，编排成更适合自己的舞步。
她通过舞蹈这个途径与梵天罡越走越近，然而梵天罡对她的欣赏也仅限如此，全然看不到她在其他方面的上心和努力。
所以梵天罡花了三个月把每个动作都分解解释得清清楚楚，李双双才勉强能一曲跳到终了，梵天罡却无怨无悔地包容鼓励她的时候，虞美人心里百味杂陈。
他对她的宠溺，虞美人嫉妒不已。
特别是当梵天罡以《北方有佳人》为曲为她量身编排舞蹈时，她竟然只是淡淡地说道:“跳舞累死了，这曲子倒是不错，你会乐器吗，不如就改教吹奏吧。”
虞美人在一旁忿忿不平，她知道梵天罡能够重新排舞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时刻，而她就这样不咸不淡不品味。
但她看到梵天罡只是稍稍失神即刻微笑道:“好，明天我陪你去挑乐器。”
虞美人按耐不住骂道:“李双双，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哪，林先生是花妈请来教我们跳舞的，你好好的舞不跳，要学什么曲子。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学去，非得霸占林先生还浪费我的时间。”
李双双蔑视道:“看你平常挺端庄一个人，现在怎么跟条疯狗似的乱吼乱叫。林先生和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碍了你什么事。我倒是奇怪了，林先生的舞你哪一个不知哪一个不会，天天找借口赖在这里，到底是谁浪费谁的时间？”
“你……”虞美人生生让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梵天罡劝解道:“好了好了，这么大热天的吵架燥不燥，花妈刚才送来的银耳莲子汤冰镇得差不多了，来来来，喝几口润润嗓。”
虞美人看着梵天罡一边招呼自己，一边已经端起一碗递到李双双手边，实在看不下去气鼓鼓地径直离去。
等到李双双可以到台前表演时，虞美人早已经扬名杭州城，虞美人幸灾乐祸地在台下观看，看着李双双生涩地演完全程。
她原以为扬州城挑剔的看客会用唾沫星子把李双双啐死，没想到李双双一现身那群对她死缠烂打的王公贵族开始见异思迁，眼光再也离不开李双双。
李双双对自己差强人意的演出毫不在意，对众人的喝彩捧场更是无动于衷，一结束就自顾自地退场。
许多拜帖蜂拥而至，有邀请入府表演的，有想要给她赎身的，花妈妈乐呵呵地捧着一大堆拜帖过来找李双双说道:“我的眼光果然不差，你这张脸就是来给我送钱的。”
“我一个都不会答应的。”李双双满不在乎地说道，根本不理会花妈妈的黑脸。
花妈妈虽然心里不舒坦，但如今李双双就是她的摇钱树，她可不想断了自己的财路便也由着她去，只监督着每天准时登台演出。
却有一天，花妈妈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李双双以为她又来劝自己和上流人士多多走动走动，刚想反驳只听见花妈妈说道:“姑奶奶，看在平日里我对你还算不错的份上，你可千万要答应我？”
李双双取笑道:“今个儿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天皇老子想见我，花妈妈平日里来也不是怕事的人。如今怎么成了个软柿子？”
花妈妈严肃道:“平常你拒绝那些拜帖我也都由着你，可是今天这个主我们惹不起，他已经差人放下话，若是三日后你不上他们家的花轿，花妈妈我要提头去见他。我原本只是想借着你发些财，哪曾想还能惹出这样的是非来，给王爷当妾即便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也委屈不了。你就答应了吧，千万别使性子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梵若水不紧不慢地诉说往事，有关梵天罡的平生就渐渐浮出水面。
梵天罡从小就是舞痴，醉心于研究各种舞蹈套路，提升自己的舞蹈技术，对其他事一概充耳不闻。
很快他就是鹤山上闻名遐迩的舞王，连王母娘娘都对他的造诣有所耳闻，三番两次召他入宫献舞。
他的舞蹈事业一路开花结果为外人称道，但族里的老人们却愁眉不展，作为长子长孙，几百年过去了梵天罡仍不谙男女之事。
梵天罡十分热衷于将自己创作的舞蹈传授于愿意学习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悉心教学，对于天分浅薄的也常常耐心十足地手把手教学。
梵若水的父亲每次看到他握住妙龄女子的双手教她定点定位时都要摇摇头说道:“天罡这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人家姑娘家还红着脸，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但感情之事旁人再怎么着急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几百年又过去了，直到梵若水的父亲归西梵天罡的婚事仍未又丝毫进展。
梵天罡的父亲早逝，是梵若水的父亲将他抚养长大，平日里对他的照顾比起梵若水也是毫无偏颇。
所以那一年接连遭遇他的母亲，和梵若水父亲的相继离世，他心中愁苦，竟然再也创作不出新的舞蹈。
这样的瓶颈期让他十分丧气，在别人的哄骗下学会了喝酒，当他再次醉醺醺地躺倒在一大堆酒瓮子上的时候，梵若水带走了他。
梵若水点了一支香照顾他睡下，守了他一夜。
等到翌日酒醒之时梵若水说道:“难过的时候有很多种发泄方式，你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借酒浇愁愁更愁，实在是不可取。翊鹤离开鹤山的时候我也好长时间炼不出香，可我如今不是照样再炼香么。你再这样自暴自弃怎么能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这么多年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怎么能是一个逃避现实的窝囊废！”
梵天罡大哭道:“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能怎么办呢，舞蹈就如同我的生命，我怎么能接受江郎才尽的事实，这比要了我的命还叫人难受。我……”
梵若水制止他说道:“说这话为时尚早，你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你的心中有郁结才会停滞不前，大千世界，总有人能唤回你的灵感！”
梵天罡破罐子破摔道:“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我一定会听兄长的话出去一趟，就当是散散心吧。”
梵天罡在梵若水的游说下，隐姓埋名便开始了他为期十年的离家生活。
他游历了许多地方，给乐坊当教舞先生赚取盘缠，拿这些自食其力得来的钱继续行走。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梵若水寄信，梵若水知道他虽然还没有新舞出世，但心态已经改观许多，见多识广的他已然不是初出时的青涩无知。
在他来到凡间的第九个年头，梵若水开始在他的心里读到了晦暗不明，梵若水心里不放心来到他所说的地方暗中观察，才发觉原来梵天罡情窦初开，爱上了乐坊的一个舞女。
梵若水暗笑道:“这小子，到底还是开窍了。”
这舞女姓李叫双双，其他的舞女十有八九都是家里困苦被卖来的，她却是自己大摇大摆走进乐坊说道:“老板娘哪个，我要卖身！”
老板娘见她姿色绝伦就也不再追究她的来历，见她毫不犹豫地签下卖身契，就把银子推到他面前说道:“这银子需要我帮你寄到什么地方吗？”
李双双大笑道:“不用，我自有想法。”
李双双取了银子来到窗边开了窗，老板娘以为她要自寻短见刚要拉住她，却听见她对着下边的人喊着:“下边的人，你们听着，我李双双今日卖身乐坊要与民同乐，这些卖身钱赏你们的，先到先得，你们可麻溜些接着。”
老板娘费解地看着她真的把银子全数丢了出去却也没拦着，只正声说道:“卖身契也签了，银子你也领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人，今后要听妈妈的话好好接受调教，你看你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笑起来毫不遮掩，统统都不行……”
李双双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看着一个被银子砸中额头出了瘀血的人欢天喜地握住手中抢来的银子，她不由得捧腹大笑。
梵天罡那时正要来乐坊，看到疯疯癫癫的李双双不由得藐视了一眼，李双双发现他时嗤笑了一声关下窗对老板娘说道:“我知道了，反正就是听话就行是吧，你放心吧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听话最在行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梵天罡成了李双双的先生，梵天罡一反常态对她十分严苛，两个人磕磕碰碰反倒擦出了许多火花。
李双双一如既往我行我素，好似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只是偶尔会突然神经质地大哭或者大笑。
梵天罡对这个时而文静时而灵动的姑娘十分好奇，他多么想知道那双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深邃眸子里到底藏些什么。
那时候李秀莲的师傅虞美人刚刚出道，也跟着梵天罡学习舞艺，她对梵天罡早有耳闻，得以接触时更是难以自拔地爱上他。
虞美人和李双双不同，她在舞蹈方面相当有天赋，就连梵天罡也称赞不已，说她是这几年教过最得意的学生，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虞美人不仅模仿能力极强，在创作上也可圈可点，她将梵天罡所教的舞蹈稍作修改，编排成更适合自己的舞步。
她通过舞蹈这个途径与梵天罡越走越近，然而梵天罡对她的欣赏也仅限如此，全然看不到她在其他方面的上心和努力。
所以梵天罡花了三个月把每个动作都分解解释得清清楚楚，李双双才勉强能一曲跳到终了，梵天罡却无怨无悔地包容鼓励她的时候，虞美人心里百味杂陈。
他对她的宠溺，虞美人嫉妒不已。
特别是当梵天罡以《北方有佳人》为曲为她量身编排舞蹈时，她竟然只是淡淡地说道:“跳舞累死了，这曲子倒是不错，你会乐器吗，不如就改教吹奏吧。”
虞美人在一旁忿忿不平，她知道梵天罡能够重新排舞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时刻，而她就这样不咸不淡不品味。
但她看到梵天罡只是稍稍失神即刻微笑道:“好，明天我陪你去挑乐器。”
虞美人按耐不住骂道:“李双双，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哪，林先生是花妈请来教我们跳舞的，你好好的舞不跳，要学什么曲子。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学去，非得霸占林先生还浪费我的时间。”
李双双蔑视道:“看你平常挺端庄一个人，现在怎么跟条疯狗似的乱吼乱叫。林先生和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碍了你什么事。我倒是奇怪了，林先生的舞你哪一个不知哪一个不会，天天找借口赖在这里，到底是谁浪费谁的时间？”
“你……”虞美人生生让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梵天罡劝解道:“好了好了，这么大热天的吵架燥不燥，花妈刚才送来的银耳莲子汤冰镇得差不多了，来来来，喝几口润润嗓。”
虞美人看着梵天罡一边招呼自己，一边已经端起一碗递到李双双手边，实在看不下去气鼓鼓地径直离去。
等到李双双可以到台前表演时，虞美人早已经扬名杭州城，虞美人幸灾乐祸地在台下观看，看着李双双生涩地演完全程。
她原以为扬州城挑剔的看客会用唾沫星子把李双双啐死，没想到李双双一现身那群对她死缠烂打的王公贵族开始见异思迁，眼光再也离不开李双双。
李双双对自己差强人意的演出毫不在意，对众人的喝彩捧场更是无动于衷，一结束就自顾自地退场。
许多拜帖蜂拥而至，有邀请入府表演的，有想要给她赎身的，花妈妈乐呵呵地捧着一大堆拜帖过来找李双双说道:“我的眼光果然不差，你这张脸就是来给我送钱的。”
“我一个都不会答应的。”李双双满不在乎地说道，根本不理会花妈妈的黑脸。
花妈妈虽然心里不舒坦，但如今李双双就是她的摇钱树，她可不想断了自己的财路便也由着她去，只监督着每天准时登台演出。
却有一天，花妈妈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李双双以为她又来劝自己和上流人士多多走动走动，刚想反驳只听见花妈妈说道:“姑奶奶，看在平日里我对你还算不错的份上，你可千万要答应我？”
李双双取笑道:“今个儿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天皇老子想见我，花妈妈平日里来也不是怕事的人。如今怎么成了个软柿子？”
花妈妈严肃道:“平常你拒绝那些拜帖我也都由着你，可是今天这个主我们惹不起，他已经差人放下话，若是三日后你不上他们家的花轿，花妈妈我要提头去见他。我原本只是想借着你发些财，哪曾想还能惹出这样的是非来，给王爷当妾即便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也委屈不了。你就答应了吧，千万别使性子折腾我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