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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长歌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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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完事后,留下几天不能见人的玛门,长歌神清气爽的离开了暗擂,出现在明镇中最高的建筑物上。

    宽大的黑袍在夜的寒风中咆哮张扬,雪色的长发肆意飞舞,月色下清逸俊秀脸迷蒙而深邃,澄明的蓝色双眼在月华下辗转流光,手上是一把玉色的长琴,琴体纤细修长,玉色琴身,上刻莲花九十九朵,形态各异端是精细至极。

    这琴,是五岁生日时二哥送的礼物。

    名叫,莲尘。

    莲者,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苹,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莲尘、莲尘,莲华自耀倾绝世,滚滚红尘不染尘。

    可惜,她到底不是那个真如白莲一样纯澈透明的的少女,她只是来自过去一抹沾染血腥在孽海里妖娆生长的彼岸。

    但终归,你我还是一体了啊!小长歌。

    长歌捂住胸口,澄明的蓝眸明明灭灭,像是集满了夏日里明灭的星光。

    你想要保护家人的心,想要成为家人的骄傲,想要为家人遮风挡雨的愿望。

    终归的终归,我到底是我又是你。

    今日,我看到我们的弟弟,纳兰冰和纳兰羽了,他们很优秀.

    那么的让人骄傲啊!

    你知道么?我是,多么的嫉妒。

    好嫉妒啊,却又强迫自己冷静。这,是我偷来的啊!我本应该泯灭于五千年前,是不是如果不是我的到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消失,纳兰家还是会对你尽心保护,你将在父兄的保护下一点点成长,然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

    我不知道,小长歌,这嫉妒感觉太陌生,家人的感觉太美好,我在五千年前求而不得。

    但我又能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家人带来的温暖和宠溺,理所应当的霸占原本属于你的幸福。

    长歌啊长歌!你能告诉我我该如何么?我是你又不是你啊!

    银色的琴弦轻轻颤动,传出破碎而单调的音调,像极了凋零的蝶翼。

    “你来了,就知道你能找到我。”长歌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琴弦,在这夜里更显清寂,带着淡淡的微不可查的落寞。

    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到长歌身后,伸出双手环住长歌的脖子,缓缓地跪坐在长歌的身后,将脸深埋在长歌脖际的秀发里,同样看不清神情。

    夜一点一点的淡去,此时晨露霜寒,两人就在这高顶上一动未动。

    “长歌。”楼唤.

    “恩.”

    “长歌.”楼再唤.

    “恩.”

    “……”

    “……”

    楼在长歌的耳畔不停地唤长歌的名字,声声低沉.声声清跃‘‘长歌,你今天……”楼的话没说完,但长歌知道她未出口的话要说什么。

    没等楼再次开口,长歌先出声打断.‘‘楼,我今天是欣喜地.”

    “……”

    “我原以为,自己是可以不在乎的.”

    “……”

    “我原以为,自己是可以不在意的。”

    “……”

    “我原以为,自己是可以不受影响的。”

    “……”

    “我原以为,我不是她……”

    “……”

    “可是,楼……我错了……”长歌浅浅的叹息,‘‘那些‘原以为’都是我的自以为是,甚至是自欺欺人……”

    长歌转过身搂住楼,第一次将脑袋靠在楼的肩上,不柔软却意外的带给长歌安定的气息,一年时间不离不弃,让长歌从里到外彻底的认可了楼的气息.

    这个人会在我的身后,不会背叛,不会离弃。

    楼搂住怀里略瘦弱的人,虽然有些不太理解长歌的意思,什么叫‘我不是她’,但是在她身后的时光里,这个人总是将最为柔软的一面埋得很深放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倒是少见她这么迷茫,一旦太阳升起,这个骄傲又倔强的人又会变成平日里,强大而又温良的大人.

    如斯强大,却又寂寞.

    传说创始之初,神钟爱一种名叫仙人掌的植物,仙人掌是世界上最柔软的一种东西。她娇嫩如水,晶莹如玉,任何人稍微一碰触到它,它就会失去生命。神不忍心,就给他加了一层盔甲。使他坚硬如铁,钢刺如刃,从此,再无人能见仙人掌如水的心。

    凡是想接触她的生物,必将碰得浑身伤痕。如果有谁想要靠近它,它就会用自己的盔甲和刺来对付他们。所以几千几百年来,没有人敢靠近仙人掌。

    但是长久的寂寞,悠长的时间,让仙人掌的心变成一汪泪水,无人窥视.

    一旦你将外边尖锐丑陋的硬刺剥去,你就会看见那因寂寞,而噙满泪水的心.

    如斯寂寞.

    看着纳兰冰他们的驻地,楼看向长歌的脸,长歌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情,就像是那传说中的仙人掌一样,寂寞.

    “长歌,很担心吧!毕竟是重要的人受了伤.”楼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飘渺,像是轻易就会散逸到空气中,却如此清晰的传入长歌的耳朵.

    虽然很嫉妒那个能被你放在心上的孩子

    “啊”意味不明的轻声,长歌闭着眼.

    “既然担心,那么就去看看吧!只有亲眼确认过了,才能放心不是么?”

    长歌静默,半响后淡淡的看向楼,‘‘楼,你在报完仇之后是什么感觉?”长歌少见的孩子气的歪了歪头.

    “什么感觉啊!”楼点了点下巴,“很安心,好像一直压在心底的巨石被搬走了,整个世界都安静无比。感觉就像……真正的得到了新生.”

    最重要的是,我还能在你身后,看着你,你没有抛下我。

    楼看向怀中仅仅十四岁的少女,才十四岁啊!就是这个人一点一点帮助自己强大,教会自己如何让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是自己认定的人,所以将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成为她背后最坚实的盾,化为她手中最为锋利的剑。

    即使现在会有迷茫也没有关系,即使现在会有不安也没有关系,毕竟怀里面这个人不是真正的神,我会站在她身后,成为她必不可少的辅臣,看着她如何登顶封王。

    汝之所意,便是吾之所向。

    吾王啊!

    “这样啊!”将莲尘收进空间扭中,莲尘实在是太显眼了,将帽兜再次带回头上,月光下这人即使看不清面容,仅凭周身的气质也耀眼的不可思议。

    “呐,楼,更我去一趟吧~我实在是迷茫的太久了,太阳,可是要升起了。”语气睥睨,凛然尊贵,一双澄明的蓝眸在逆光中熠熠生辉.

    楼看着已经缓过来的长歌,是印象中的高贵傲然,冰冷漠然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冰雪解冻是什么样不可思议的惊艳,像是只在寒冬绽放的梅花,冰砌玉化,带着淡淡的寒香.

    楼单膝跪在长歌面前,右手抚上胸口,低下只在长歌面前低下的头颅,眼神坚定又灼热.‘‘如您所愿.”

    将手缓缓放在楼的头上,长歌露出一个温和柔软的微笑,带着不沾染尘世的空明.

    ………………………………

    已经清醒的纳兰冰送走了前来看望的导师以及同学。一旁的弟弟纳兰羽则是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纳兰冰这次没有矫正纳兰羽的坐姿,因为现在的他同样的累得要死。

    纳兰羽直起身挠了挠头发,站起身,“哈哈!那个,哥哈!我去看看夜宵好了没。”憨厚一笑的纳兰羽带着微不可查的局促。

    果然,这借口找的太烂了。纳兰羽内心深处小人在墙角挠墙。一边躲在外面的方久朝则是双手捂脸。

    尼玛,就知道纳兰羽会有这么坑的借口,现在已经早晨了,关夜宵什么事?

    纳兰冰看了一眼纳兰羽沉默的点点头,他大概知道纳兰羽和至今未见人影的方久朝要做什么,但是二缺弟弟找的这个借口实在是让人吐槽无能。

    得到允许的纳兰羽欢脱得离开休息室,一旁的方久朝迅速的将纳兰羽拽到身边来。

    “笨蛋,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你上哪拿宵夜!”恨铁不成钢的方久朝一把拍在纳兰羽的肩上。

    “我这不是紧张么。”纳兰羽咧咧嘴,这小子手劲太狠了。肩上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看到计划中的人出现,纳兰羽激动地将方久朝扯向计划中更加隐蔽的地方.

    “嘘,来了,来了.”

    “干什么啊!那个笨蛋还不进去.”

    听到方久朝和纳兰羽两只小动物在那窃窃私语,李禩英有些黑线的将额头上的井字路口一个一个按下.

    拜托,偷看不要发表评论,还那么大声.

    知道发小是担心自己,李禩英还是忍耐的当做拐角处那两人不存在,站在纳兰冰的房间门口,对着识别程序发出拜访的要求.

    “纳兰,我是阿英.”

    “进来吧!”

    看着已经打开的光门,李禩英不着痕迹的看向两只小动物的藏身之地,着两个笨蛋,难道忘记一旦光门关闭,是听不到室内发出的任何声音的吗?

    果然不该对着两只抱有某种期望.

    “久朝,阿羽,我进去了,不要在那蹲着了.”说完便进入房间不再管那两只缺少一根玄的小动物.

    “……被发现了.”两人相视一眼,看到已经关闭的光门,恍然才想起,一旦光门关闭,里面发生任何事情在若没有主人的同意外边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且不管外边的这两只小动物,进入房间的李禩英看到在床上仍有些虚弱的纳兰冰,呐呐不语.

    “……”

    “……”

    两人相视,一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另一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还是李禩英开口打破了一室静默.

    “纳兰,抱歉,这次是我莽撞了,还害得你……”

    纳兰冰打断李禩英的话,从小长大,纳兰冰身大概是四人组里最为冷静理智的一个人,所以接下来李禩英会说什么,纳兰冰也会猜个大概。

    这件事纳兰冰本身也认为不关李禩英的事,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是那个路西法的性格,纳兰冰大概也是明白的,像那种性格,就是没有阿英,也是会发起冲突的。

    所以,这次的事没有阿英的错。若是真的有错,大概就是他们还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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