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我的特工女友 > 第七十八章 落败

第七十八章 落败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我的特工女友最新章节!

    叶铭一看见小戏子,鼻子就气得直歪。

    他觉得这小子的娘娘腔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到令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这小子也不知是哪根弦出了毛病,无论何时何地,总喜欢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甜丝丝的像个小娘们。

    若不是叶铭知道这小子自小一直在庙会上扳龙女演观音,又跑过几年戏班子,真要以为他是个女人了。

    比方说这次吧,小戏子也不过比叶铭早到了一刻钟,可已经换下湿衣,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丝袍,连头发都已梳得整整溜溜的,脸上似乎还化过妆,显得俏生生的。

    换了叶铭,甭说一刻钟,就是一个对时,他也未必能办完上面那些事。

    小戏子此刻正独据一桌,浅酌慢斟,动作显得又轻快又温柔。

    他一抬头,见叶铭正站在楼梯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连忙装着吃了一惊,旋即满面堆笑,脆生生地叫道:

    “哟!是叶兄,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来来,一起喝一盅,小弟做东。”

    叶铭淋得像落汤鸡一般,正自冒火,怎容得他如此张狂,当下咬牙切齿地冲了过去:“我打死你个假娘们!”

    小戏子笑嘻嘻地飞着媚眼,丝毫没有吃惊或是害怕的模样。

    叶铭是个什么臭脾气,世上没人比小戏子更清楚了。

    果然叶铭冲到桌边,抄起酒壶,作势要砸他,又停住,将壶嘴塞进自己嘴里,一仰脖子灌了起来。

    一气喝干了酒壶里的二斤花雕,叶铭才长长吐了口气,可低头一看见小戏子正秋波盈盈地望着自己,火又上来了:“你他妈的怎么这么没长进?要不是老子晓得你的鬼把戏,还不被你看红了脸?”

    他的脸没红,小戏子的脸却红了。

    “野霸霸的,就会吓人。不理你了!”小戏子委屈地撅起了小嘴。

    叶铭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已是笑眯眯的了:

    “喂,戏子,你说昆仑公子真是被一个叫‘黑月亮’的人杀的?”

    他的嗓门本来就大,这句话又几乎是喊着说的,一时间酒楼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他们转头,并不是因为叶铭嗓门大,而是因为叶铭提到了一个人,一个著名的人。

    那个人就是昆仑公子沈飞花。

    昆仑公子钟镇,如今这个社会上人人敬仰,个个服气,即使是村夫俗子,也都知道当世有昆仑公子其人。

    只要昆仑公子一到场,仇敌就能变成朋友,沈飞花就有这么大的魁力。

    昆仑公子武功超卓,被公认为天下第一剑客,但他从不用武功去威吓别人。

    有人甚至断言,百年之内,这个世界中绝不会再有这么一位武功和仁义两全的大英雄出现了。

    昆仑公子人品俊雅,洒脱不群,喜酒好乐。已不知有多少少女为他茶饭不思,夜夜无眠了,但他绝不利用这种机会渔色。实际上只要他愿意,每天都会有上百的少女甘愿投怀送抱。

    他不愿意,所以他才是昆仑公子。

    昆仑公子长于翰墨丹青,更写得一手好诗词。但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书家画匠或诗人,他一直都认为他的朋友——天目布衣江乐君是大才子、大诗人。

    这样的人,谁能不敬仰爱戴呢?

    都只说昆仑公子朋友满天下,仇家无一人,谁又能料到昆仑公子半月前会突然被杀呢?

    现在居然有人大叫大嚷认出了凶手,谁又能不关心呢?

    小戏子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一下羞红了脸,跺脚娇嗔,道:“打雷啊?那么大声音干什么,你想吓死我?”

    叶铭哈哈大笑:“昆仑公子是当世的大英雄,他的仇人,就是武林的公敌,就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四周响起一片附和声,叶铭更得意,坐在哪里直动唤,似乎浑身都痒痒。

    小戏子啐道:“我只听说了‘黑月亮’三个字,你就一定能肯定是人名?”

    叶铭一愣:“不是人名,那是什么?”

    小戏子恨恨地道:“我不晓得,你别问我!”

    他那一转头、一颦眉的生气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众酒客都觉眼前一亮,其中有几个看得都有些发呆了。

    叶铭恰在这时转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大爷,实在是抱歉得很,让各位白动心思了。我这位小兄弟是戏子出身,自小扮女人扮惯了,娘娘腔十足,其实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你们不信,我让他脱裤子给你们看。”

    众人一征之下,又都大笑起来。其中一人笑道:“这位小兄弟要是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呢!”

    小戏子气得跳了起来,尖叫道:“烂铭刀,你混蛋!”

    他的眼中,竟已闪出了羞愤的泪光。

    众人哄笑声中,小戏子箭一般穿出窗户,跃进了茫茫的烟雨中,一闪即逝。

    “好功夫!”

    有人暴喝了一声,声音震得众酒客耳中嗡嗡乱响。

    叶铭忙拱手,“见笑见笑。我这位小兄弟也玩过几年杂耍,雕虫小技,难入方家之眼。这位仁兄,想必是位江湖上的大人物了?”

    那人锦袍金冠,气度不凡,只是脸色有些发灰。

    他似乎没听见叶铭的话,兀自望着窗外,又赞道:

    “好人才!”

    叶铭又忙凑上前去,笑嘻嘻地道:“不过他是个十足的男人。我可以保证。”

    那人仿佛才发现叶铭似的,皱着眉头看看他,傲慢地哼了一声:

    “你又是什么人?”

    叶铭一怔:“这话好像该我来问吧?我是本地人,好歹也算半个主人啊!”

    那人冷冷道:“你,配么?”

    叶铭又是一怔,马上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原来这人是个白痴,要么就是条狗。”

    只有白痴才会不尊重别人。

    只有狗眼才会低着别人。

    那人一直等他笑够了,才冷冰冰地笑了一声,道:

    “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本公子会有什么后果?”

    叶铭不笑了,直起腰,恶狠狠地瞪着那人:

    “顶多不过挨你的闷香*熏一熏,我怕什么?老子又不是花,你个死蝴蝶也采不了我!”

    他转向众人,大声道:“你们想想看好笑不好笑,‘蝴蝶’钟镇采花采到我兄弟身上去了,哈哈,哈哈!”

    众酒客的脸,一下都变白了。

    “蝴蝶”钟镇,江湖上人人唾骂的采花大盗,居然到了本地,还不足以让男人们心惊吗?

    钟镇每到一处,先奸后杀,血债累累,令人切齿。

    但谁也对他没办法,武林中能动得了钟镇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钟镇的刀、轻功和奇毒,是他得以横行江湖的三大法宝。

    据说六年前,昆仑公子曾邀钟镇在白马寺决斗,想为江湖除害。但以武功、剑术天下无敌的昆仑公子,也只能在剑上占得些微先机,却无法阻止钟镇逃跑。

    四年前,武林七大门派遣各派高手共十四人围攻钟镇,也落了个死六伤八,灰头土脸,铩羽而归。

    恶人命大。现在昆仑公子已经暴死,天下又有何人能奈何钟镇呢?

    钟镇那双挺好看的丹凤眼眯了起来,两道寒光射向叶铭:“想不到你居然认识我。”

    叶铭笑眯眯地又一拱手,道:“阁下臭名远扬,顶风臭十里,武林中人人欲杀你而后快。老子认识你,又有什么可奇怪呢?”

    胆小怕事的人已经悄悄往楼下溜了。

    谁都知道,钟镇又要杀人了。江湖上谁又敢当面对钟镇如此无礼呢?

    叶铭却似乎根本不怕,还在唠叨:“老子认识自己的儿子,理所当然的事啊!”

    钟镇不怒反笑,只是笑得很阴沉:“你的嘴很臭,你舌头用来下酒的话,味道想必也不会太好吧?”

    叶铭叹了口气:“你把老子说得一无是处。”

    “对于一无是处的人,本人只好一刀杀了完事。”

    钟镇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拔出了一柄雪亮的短刀,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砍出了三十八刀。

    每一刀都砍中了叶铭。

    还没溜走的几个酒客失声惊呼。但他们的声音又低又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扼住他们喉咙的不是惊恐,而是杀气和刀光。

    杀气凌人。

    刀光夺目。

    “你的刀并不像传说中吹得那么快,那么神。”

    叶铭似乎很为对方惋惜。

    三十八刀过后,破衣烂衫的叶铭还是好端端地立着。

    被刀割破的衣衫在风中俏皮地抖着,似乎在对钟镇微笑。

    叶铭叹了口气,脱下衣裳,扔到了地上:“妈的,可惜了老子的衣裳。老子可就这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还让你狗日的划破了。”

    他结实黝黑的胴体傲立在钟镇面前,那上面没有丝毫血迹。

    钟镇的脸已铁青,刀还在手中,却已忘了再进攻。

    他只是死死盯住叶铭,眼中尽是不相信的神色。

    他实在是想不通,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小伙子是怎么躲过他的三十八招杀手的。

    虽然对方躲得很狼狈,但的确是躲过了,身上没有半道伤痕,而且还能开口讽刺他。

    钟镇能不吃惊么?

    叶铭口头上还要占便宜:“酒色最能伤人,蛾眉尤能伐性。钟镇,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采花了。”

    钟镇深吸一口气。

    刹那间又是刀光满楼,令人毛骨悚然。

    一柄短刀,竟能幻出如此强盛的光芒来,实在是让酒客们目瞪口呆。

    叶铭在楼板上,桌上桌下,忽进忽出,左躲右闪,连滚带爬,难看之极,但钟镇的刀就是伤不了他。

    刀光突黯,叶铭一直腰,突然一个踉跄,连滚了十八滚。

    刀光重现。

    刀光中已有红影飞动。

    是血!

    叶铭的血!

    叶铭怒吼道;“好狗日的你使毒!”

    他的大腿上已中了一刀,流出来的血已变得紫黑,显然已中了剧毒。

    钟镇冷冷一笑,短刀一闪即没。

    他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

    “用不着我杀你了,你已活不过今晚三更。”

    他突然又长笑一声:“你死前,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死得瞑目。刚才你的那个小兄弟叫什么‘戏子’的,一定是真正的女人。”

    叶铭厉吼一声,身子倒飞着撞出窗户,飞进了暴雨中。

    雨狂,风骤。

    叶铭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狗洞里,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千好万好,还是狗洞好啊!”

    “狗洞”是他安身之地,原来名符其实是个狗洞。他在三年前发现这个洞后,稍加拾辍就据为己用了。不过小戏子来了之后,把狗洞拓宽挖深,打扫干净,又买了全套的家什,连锅碗瓢盆都弄齐备了。

    虽然它已失去“狗洞”之实了,叶铭还是愿意叫它“狗洞。

    他愿意这么叫,一来是因为叫惯了,不愿改口,二来么,人不能忘本。

    一转眼,见到小戏子哭肿的眼睛和脸上挂着的泪珠,火一下又上来了:

    “老子又没死,你哭什么?”

    小戏子揩揩泪,眼中闪着欣喜的目光,但说出来的话也是恶狠狠的:“刚捡回来一条命,就狠人家。早晓得你这么可恶,人家才不救你呢!”

    一边骂着,一边又将绞好的湿手巾敷在叶铭额头上,动作又轻快又温柔。

    好体贴的人儿。

    叶铭却偏偏不领他的情:“我死我的,谁让你救了?”

    小戏子气得又哭了,举手想打,又停住:“看你受伤的份儿上,先寄下……这一下,呜呜……改日再打,你放心,呜呜……以后你就是死……死在我面前,我……我也不会救你了。”

    “嗬,你当我稀罕你救?谁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天生百毒不侵才没死呢?你以为这是你的功劳?”

    叶铭的话像刀子一样扎人。

    小戏子跳起身,直愣愣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跺脚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一声呜咽,小戏子一扭头,捂着脸就往洞外跑。他奔跑时的姿式居然也全像了女人,真难为他怎么学的。

    “不理我?不理我拉倒,我还省些呢!”

    叶铭在他身后欢叫,但马上伤口又一阵剧痛,脑中一晕,又昏了过去。

    叶铭终于还是醒了,醒过来就嚷嚷:“你不是不理我么,你不是走了吗?你又跑回来干什么?我不要你救我!”

    小戏子一面给他喂药,一面恶声恶气地笑道:“我为什么走?这洞本来就是我的,我救你是为了让你马上好起来。只要你能走动路了,就马上给我滚出洞去。”

    叶铭急咽下一口药,刚吼了一声“你——”,又是一勺药塞进了嘴里。

    于是他只好不说话,乖乖地吃药,目的是为了吃完药之后,好好地骂小戏子一顿。

    没想到刚咽下最后一口药,却被小戏子点了哑穴和昏睡穴,耳中只听到小戏子咯咯的脆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烂铭刀,你要天天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戏子。”

    叶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他声音显得奇怪地低沉,好像有什么心事。

    “干什么?”

    小戏子的声音却很冲很凶,一副成心找碴的模样。

    “雨停了?”

    “三天前就停了,问这干吗?”

    叶铭怔了半晌,叹了口气,喃喃道:“谢谢你救了我。”

    小戏子转过脸,看着墙壁,不理他。

    叶铭面有愧色,低声道:“我是说真的。”

    小戏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道:“你别谢我。

    我今儿才算认清了你是个什么人。伤一好,你马上给我滚!”

    叶铭火冒三丈,大怒道:“这洞本来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让我滚?应该是我让你滚。”

    “哈!”小戏子一跃而起,两手叉腰骂道:“这洞怎么成了你的了,这洞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我买的?连你现在睡的床都是我买的,你想赶我走,没门儿!”

    叶铭二话没说,一翻身就滚下床,摔到地上。

    “洞是我的,东西你搬走,我不要,我就喜欢睡地上。”

    伤口被牵动,一阵刺心的疼痛使他禁不住哆嗦起来,身子一下弯成了一只大虾米。

    小戏子愣了一下,飞快地跪在他身边,抱起了他,尖叫道:“你要干什么呀?”

    他的声音已岔了。

    叶铭痛得毗牙咧嘴,说不出话来。小戏子将他轻轻抱回床上,颤声道:“冤家,你就不能少气气我!”

    正欲松手,叶铭却突然伸出右臂搂住了他的腰肢,一使劲,小戏子也倒在了床上,而且正压在叶铭身上。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小戏子吓得直叫,“你疯了?”

    叶铭抱得紧紧的,就是不松手。

    “钟镇说,你是个真正的女人。他是采花贼,总不会看错的,我有些相信他的话。”

    小戏子气急败坏:“好人的话不听,听坏人的,我看你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我是不是男的,你还不晓得?”

    “我还真不能肯定。”叶铭笑眯眯地道:“因为你许多事情都背着我,鬼鬼祟祟的,连上茅厕也不和我一起。

    你一定是个女的。”

    “你混蛋!”小戏子恨不能咬他几口:“快松手,这叫什么?”

    叶铭冷笑:“我要验明正身。”

    他猛一翻身,将小戏子压在身下,动作很利索,好像腿上的伤早已好了似的。

    小戏子在拼命挣扎:“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快松手,再不放,我可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叶铭得意地大笑起来:“今儿一定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是男是女。是男的那算了;要是女的么,嘿嘿……”

    “嘿嘿”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小戏子的膝盖正顶在了他的伤口上,痛得他一下嗥叫起来,手也松了。

    小戏子一骨碌爬了起来,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好你个烂铭刀,这是人干的事吗?”

    叶铭痛得直吸气:“戏子,戏子,饶了老子。戏子,饶了我吧。老子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小戏子又抽了他两下,才气得哭出了声:

    “你不是人,这么缺德,我真不理你了!”

    说不理,就不理。

    小戏子大哭着冲向洞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铭急叫道:“回来,回来!”

    小戏子哭着喊道:“不……不理你,不理……你!”

    “快回来,蝴蝶一定在外面找你呢!”

    话音刚落,小戏子已惊呼一声,飞快地退了回来:

    “你说什么?”

    叶铭哼哼卿卿地道:“钟镇肯定在找你。”

    小戏子面色大变:“钟镇找我?找我干什么?”

    叶铭经过方才一番折腾,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小戏子连忙坐到床边,给他揉心口。

    “快说呀,钟镇找我干什么?”

    叶铭有气无力地道:“他说,你是……是个真正的……女人,要……要……”

    “他敢!”

    小戏子尖叫起来,却又惊恐万分地两手抱住了胸口。

    “他敢!”十足的女人味儿!

    叶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洞外已响起了怪声怪气的笑声:

    “我有什么不敢的?在这个世上,还没有我老潘不敢做的事情呢。”

    “钟镇!”

    叶铭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

    小戏子哑呼一声,一下钻进了叶铭怀里,两手将他抱得紧紧的。

    如果小戏子不是女人,又何必如此惧怕钟镇呢?

    大笑声中,钟镇悠闲地摇着洒金大扇,踱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小戏子:

    “我知道你是女人。”

    小戏子吓得直往叶铭身上贴,尖声叫道:“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

    钟镇仰天大笑:“不可能。你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鼻子最毒,眼睛最灵,从不失眼。你瞒不了我,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微笑着道:“你若不是女人,怎么一见了我就往男人怀里钻呢?”

    小戏子连忙松手,却又躲到叶铭背后,说话都结巴了:“我是戏子,演女人的,我不是……不是女的,不是真的……女的。

    叶铭大吼道:“姓潘的,你给老子乖乖滚出去,否则老子告你个私闯民宅!”

    “是你啊,你还没死?”钟镇似乎这才发现叶铭的存在:“难得,难得!”

    “老子是属狗的,命大,死不了。”

    叶铭居然在笑,虽然笑得很吃力。

    他的额上已沁出了豆大的冷汗珠,他在拼命想办法。

    很可惜,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想不出办法怎么办?

    当然只有笑。

    “死不了也好。”钟镇笑道:“我就让你呆在这里,好好欣赏一下我是如何采花的。你要知道,这种机会是十分难得的,你一定要好好学会把握啊!”

    小戏子已经快晕过去了:“烂铭刀,你还不快救我,你再不动手把这人打出去,我,我就……”

    叶铭怒道:“你又不是女的,他采个屁花!老子凭什么要救你?”

    实际上他现在这个模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救人呢?

    可小戏子却已忘了这一点,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好,你就这么狠心,算人家白认得你了!”

    钟镇笑哈哈地打量着他们,叹着气道:“叶铭,你小子真是傻到姥姥家了,明明守着个漂亮姐儿,竟然不大占其便宜,可叹啊,可叹!”

    叶铭也叹气:“实不相瞒,我也直在怀疑这件事。正好你来了,帮我验证一下也好!”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没良心没天理的混账话来。

    小戏子气得怔了一下,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叶铭的背上。

    叶铭一声痛叫,被砸得往前一扑,滚下床来,正滚向钟镇。

    两道白光从他袖中飞出。

    钟镇一声冷笑,鬼魅般退到了洞口。

    “好心计!”

    白光掠过,直钉入洞壁,深没及柄。

    钟镇若不是闪得快,这两把飞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叶铭抬起头,喘着气,苦笑道:“很可惜,奈何不了你。”

    钟镇点点头:“你未受伤时,全力相搏,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区区小技,又能奈我何。”

    他很认真地叹了口气:“你还是认命吧!”

    小戏子已经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扑到叶铭身边,扶住了他,哭道:“我不该打你,不该……”

    叶铭强忍住涌到咽喉的一口血,怒道:“好了好了,哭什么?眼泪鼻涕一大把的,难怪人家当你是女人。”

    钟镇指正道:“不对,‘他’的确是女人。”

    小戏子猛一扭头,凄厉地瞪着钟镇,尖声叫道:“淫赋,我饶不了你!”

    “哈哈,”钟镇笑得开心极了,“本人采花无数,能有三两下床上功夫的女人可没碰上几个。你饶不了我,功夫肯定是差不了,希望待会儿不要让我失望啰!”

    小戏子挺身而起,叫道:“淫贼,今天要不杀了你,我就不姓胡!”

    钟镇却斯斯文文地一拱手,柔声道:“原来是胡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叶铭喘道:“戏子,我缠住他,你有机会就逃。我看这小子是失心疯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你不用管我,我死不了。”

    钟镇皱起了眉头:“我要你缠我干什么?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喜好男风的。”

    小戏子突然间却变得很冷静了。他冷笑着对钟镇道:

    “你少张狂,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钟镇眉花眼笑,好像全身骨头一下轻了三斤似的。

    叶铭蓦地大吼一声,身子平地弹起半空,横着撞向钟镇:

    “老子残了你!”

    他竟以自己粗壮的身躯当武器,摆明了是要拼命。

    拼得自己一死,也要废了钟镇。

    他的全身已都是空门。钟镇只要出刀,一定可以狠狠扎入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但钟镇自己也势必被他的身躯撞中,不死也得重伤吐血。而重伤后的钟镇,绝对应付不了小戏子的搏杀。

    小戏子的武功如何,钟镇知道。单是小戏子在酒楼上跃出窗户的轻功,就不比钟镇差。

    钟镇只有退。

    身后就是门。他这一退,就退出了狗洞。

    叶铭的身上,却中了他后退时发出的四枚毒针。剧痛之中,收势不住,身子直撞上洞口的一块大石,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大石破裂。

    小戏子惊天动地地悲呼一声,抢了过去,抱住了已经昏死过去的叶铭。

    “烂铭刀,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

    他一面抚着叶铭嘴角上的血,一面近乎疯狂地悲嘶着:“烂铭刀,烂铭刀你醒醒,醒醒啊……”

    钟镇朗笑:“哭也没有用。他已中了我的毒针,就是神仙也活不了啦!”

    小戏子倏地一抬头,恶狠一般地盯着钟镇:“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钟镇一怔,似乎没到小戏子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活得很滋润,怎么会寻短见?”

    “那就把解药交出来。”小戏子坚定地伸出右手:“否则我让你马上就死。”

    钟镇蛮有趣地笑道:“据我所知,世上好像还没有一个人能杀死我。”

    小戏子冷笑:“或许我可以。”

    他放下叶铭,不无幽怨地看了看他然后转向钟镇,冷冷道:“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三十八招狂刀。”

    钟镇突然打了个冷颇,眼中现出极其惊恐的神色: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刀法叫狂刀?”

    小戏子冷笑:“我告诉过你,我姓胡。”

    “天下姓胡的人很多。”

    “我是天目山里的。”

    钟镇退了一步,又退一步:“胡……胡不喜……是你什……什么人?”

    他的脸色已经发青,双手似也已在颤抖。

    “你认命吧!”

    小戏子似已不愿多说,脚尖一点,已经飘絮般到了钟镇身边。

    “太清玄功!”

    钟镇厉叫一声,闪电般向后退,手心里银光闪闪。

    两蓬银针,铺天盖地射向小戏子,如暴雨,如飞花。

    小戏子的身子本已在空中,突然间又拔高了两丈有余。

    银针走空。

    小戏子一声尖啸,如苍鹰般扑了下来。

    钟镇仍然只有退,除此而外,他无法可想。

    可小戏子却如附骨之蛆,紧紧钉牢了他,两手如穿花蛱蝶般舞动,招招不离钟镇的周身大穴。

    钟镇越打越是心惊,突地嗥叫一声,扬袖一抖。

    两片淡淡的红雾喷出,罩向小戏子。

    小戏子飞快地倒退回叶铭身边,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那是钟镇阴毒可怖的*中的一种,名叫“红粉佳人”,淫毒无比。

    一阵风吹过,红雾消散,钟镇也早已失去了踪影。

    小戏子捏紧拳头,大叫道:“姓潘的,总有一天,我要活活剐了你!”

    “你要活活剐了谁?”身后突然有一声脆笑响起:“那么狠心干什么?”

    小戏子惊得猛一转头。

    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正俏生生地立在叶铭身边,娇笑着看着小戏子。

    前面那个似是小姐,约摸十六七岁,却已生得很成熟了,胸脯高高的,腰儿细细软软的,令人神移。

    后面的女人则已有二十五六,身材修长匀称,诱人之极,看模样是少女的婢女。

    小戏子怔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嘴也傻乎乎地张开了。

    少女脸儿一红,低下眼睛,狠狠啐了一口:“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着?”

    婢女却已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不住地用水汪汪的媚眼膘向小戏子。

    的确,天下的男人,能长到小戏子这么标致的,实在屈指可数,也难怪她们又是脸红又是飞媚眼儿了。

    小戏子惊醒似地“啊”了一声,道:“两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到的,到这儿来干什么?”

    少女一下沉下脸,不屑地撇撇嘴儿道:“你管得着吗?”

    小戏子也马上放脸:“怎么了你?这狗洞本就是我们的地盘,不让你们站这儿还不行吗?”

    “狗洞?”

    两个女人看看洞口,又看看小戏子和地上昏死的叶铭,吃吃笑了起来:“原来是狗洞。”

    小戏子脸都气白了:“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请你们赶紧走开,我还要救人呢。”

    他不敢再耽搁,一把抄起叶铭,走进了洞里。

    少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个人真怪,明明是人住的地方,却偏偏要叫‘狗洞’。真笑死我了。”

    婢女也笑弯了腰,大声道:“也许有人愿意当狗也未可知。”

    “是呀,世上就有一些人,当人当腻了,就想当狗。”

    她们的声音很脆很亮,显然是说给小戏子听的。

    洞里却没人答腔。看来狗洞主人正忙于救人,不愿搭理她们。

    少女揉揉眼睛,叹了口气:“小红啊——”

    婢女马上应声:“干什么?”

    “你看狗洞的漂亮主人能不能解钟镇的独门奇毒?”

    “当然解不了,否则还要我们唐门干什么?”

    “那地上那个傻小子不就没命了么?”

    “管他呢。他的朋友跟条疯狗似的乱嚷嚷,一点也不懂礼数。”

    “小红啊,只要人家肯认错,我看还是帮帮他吧。”(未完待续)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我的特工女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段二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段二爷并收藏我的特工女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