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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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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染一看把人给惹毛了，赶紧顺毛捋，“我是说啊，你这不是长高了，长帅了！这不知道京城得有多少姑娘为你神魂颠倒呢！”
“不许再捏我脸！”被摁回座位的沈小七气得腮帮鼓鼓。
“是、是、是！”沈星染忙点头如捣蒜，又是奉茶又是拍背的，终于把人弄得气消了。
沈小七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包括你吗？”
“哈？”沈星染一时摸不着头脑。
小七一下子红了脸，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说很多姑娘会……喜欢我，这里面包括……你吗？你也觉得我高了帅了吗？”
“噗！”沈星染满满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想什么呢？你是我表弟！永远是我的小豆包！”
“又不是真的表弟！”小七胡乱擦了把脸上被喷到的茶水，赌气地把头别开。
“嗨！怎么着？你长高了就不想认我这个表姐了？”沈星染边收拾桌上的茶水边朝他瞪眼，“我告诉你，一日为姐，终身为姐，你长再高也没……”
“父王要给我选妃了！”小七自顾自的开口，“母后问我可有中意的女子……”
他此时面朝窗外，只留给沈星染一个逆着光的侧面轮廓，表情看不分明。
“这怎么行！”沈星染把茶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小七愕然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喜。
只见沈星染霍然起身，腾腾腾几步冲到窗外观景台的护栏边，指着楼下围作一团的人群中某处，“那不是袁靖川吗？那些人怎么回事？”
沈小七自嘲地笑了笑，收拾起纷乱的情绪，来到她身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身披着宽大披风的袁靖川骑在马上，被一群捋袖子叫骂的人堵在大街中间，无法前行。
有人带头朝他头上扔了一枚鸡蛋，他没有躲，默默受了，任凭黏腻的蛋液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污了华贵的衣衫。
他的沉默引来更多的不满，各种烂菜叶子、草鞋、茄子萝卜从四面八方而来。
随从气得欲拔剑，被袁靖川制止了，他面无表情地承受着这些人的怒气，默默听着夹枪带棒的叫骂声。
“还敢招摇过市，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打死这个认贼作父的奸贼！”
“怎么不把他一起抓进大牢！”
“反贼！抓起来！”
“别让他跑了！打死他！”
“……”
闹得动静太大，二楼雅间的客人纷纷聚到围栏边看热闹。隔着一扇屏风，两个女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女子甲：“哎！真惨！这都第几回了？又被堵了！真是过街老鼠！”
女子乙：“这是犯了众怒！我要是他啊，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了！何苦出来自寻羞辱？”
女子甲：“哟！妹妹之前不是对他迷恋得紧？还说非他不嫁来着。”
女子乙：“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丞相权势滔天，他又有战功，京城中哪个女子不盼着能得他多看一眼？难道姐姐不想？”
女子甲：“也是！如今呀，怕是没有哪家贵女能看上他了！可惜了！这一副好相貌！”
女子乙：“还有这一身好体魄……”
女子甲：“哎呀，晦气！走了，别看了别看了！不如吃酒去！”
两人闲谈着离开了。
沈星染听得怒气上涌，想冲下去帮袁靖川解围，被沈小七拉住了。
“表哥怕是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星染气极，“这些人怎么这样？袁靖川可是‘清僵行动’的功臣！你也不帮他说说话？”
沈小七无奈叹气，“我帮了！在朝堂之上，我严厉斥责了力主罢黜他军权的大臣。可是表哥当众自请缴回军权，以平众怒。”
“那你就同意啊？”沈星染一把甩开被他拉住的衣袖。“他的为人你最是清楚……”
“我怎么可能同意？可是他在朝堂上当众除了官服，缴了印信，我总不能绑着他吧？”沈小七愤懑地一拳捶在栏杆上。
沈星染急忙拉起他的手查看有没有受伤，“好了，是我不对，不该朝你发火，你别这样！”
沈小七面色凝重，“放心，表哥只是受廖思远所累，我定会想法子解决的！我必不会让忠勇之士无故受辱！”
楼下的人群终于渐渐散了。
回到座位，一时陷入沉默。饭菜已经摆了上了，两人却没了兴致。
良久，沈小七慨叹，“我始终想不明白，廖思远为官多年，称得上是勤勉正直，且满朝文武皆听命于他，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苦要参与这等谋反之事，落得今日的下场？”
沈星染默了默，“这个问题我今日问过他了……”
小七忙问：“他可有说出原因？”
“他只说是为了……我的母亲，却不肯细说。”沈星染茫然摇头，“可是母亲生下我之后就离去了，这一切又怎么会与她扯上关系？”
“你和廖思远……”小七试探地问。
沈星染知道他想问廖思远是否是她的生父，直截了当的回道，“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小七松了口气，“许是他胡乱攀附！我才知他与姑姑一直貌合神离，可怜我姑姑……”
“长公主怎样了？可还安好？”连袁靖川这个反叛平乱的有功之将都受了牵连，长公主即便毫不知情，如今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她现在京郊的甘露寺清修，状况不大好……”
“怎会如此？”
“姑姑青年丧夫后，先皇千挑万选相中了廖思远这个新驸马，多年来大家一直以为他们相敬如宾、恩爱和睦，不想竟是貌合神离、早已离心！姑姑速来心高气傲、极重颜面，从未向父皇母后提起半分！如今又出了这种事，她一时无法接受……”
沈小七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只苦了表哥……”
沈星染思虑片刻，“廖思远虽然一口承认自己就是主谋，但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说，廖思远背后还有秘密？”小七神色凝重起来。
沈星染点头，“他手下的‘倾杯令’尚未落网，首领禄克用也不知所踪，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一定要小心！”
小七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这个‘倾杯令’确实扎手，我派人全国搜捕，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沈星染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今日廖思远跟我讲了当年和母亲的一些事，我心中尚有许多疑问未曾解开，得回丹霞宗一趟，找师尊求证！关于他谋反的真正原因，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沈小七蹙起眉头，“又要走？马上就是年节了，不能安安稳稳多住一阵吗？正好大将军也在京中。”
“过完年节我再走！”沈星染赶紧赔着笑。
“不行！至少过完上元节！没得商量！”沈小七鼓着腮帮子、环抱双臂，一副绝不让步的架势。
“是！太子殿下！”沈星染失笑，“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沈小七“腾”地站起来，“你说谁是小孩？”
沈星染拍了拍脑门，“我我我！我是小孩总行了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忽然“噗嗤”一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星染一看把人给惹毛了，赶紧顺毛捋，“我是说啊，你这不是长高了，长帅了！这不知道京城得有多少姑娘为你神魂颠倒呢！”
“不许再捏我脸！”被摁回座位的沈小七气得腮帮鼓鼓。
“是、是、是！”沈星染忙点头如捣蒜，又是奉茶又是拍背的，终于把人弄得气消了。
沈小七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包括你吗？”
“哈？”沈星染一时摸不着头脑。
小七一下子红了脸，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说很多姑娘会……喜欢我，这里面包括……你吗？你也觉得我高了帅了吗？”
“噗！”沈星染满满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想什么呢？你是我表弟！永远是我的小豆包！”
“又不是真的表弟！”小七胡乱擦了把脸上被喷到的茶水，赌气地把头别开。
“嗨！怎么着？你长高了就不想认我这个表姐了？”沈星染边收拾桌上的茶水边朝他瞪眼，“我告诉你，一日为姐，终身为姐，你长再高也没……”
“父王要给我选妃了！”小七自顾自的开口，“母后问我可有中意的女子……”
他此时面朝窗外，只留给沈星染一个逆着光的侧面轮廓，表情看不分明。
“这怎么行！”沈星染把茶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小七愕然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喜。
只见沈星染霍然起身，腾腾腾几步冲到窗外观景台的护栏边，指着楼下围作一团的人群中某处，“那不是袁靖川吗？那些人怎么回事？”
沈小七自嘲地笑了笑，收拾起纷乱的情绪，来到她身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身披着宽大披风的袁靖川骑在马上，被一群捋袖子叫骂的人堵在大街中间，无法前行。
有人带头朝他头上扔了一枚鸡蛋，他没有躲，默默受了，任凭黏腻的蛋液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污了华贵的衣衫。
他的沉默引来更多的不满，各种烂菜叶子、草鞋、茄子萝卜从四面八方而来。
随从气得欲拔剑，被袁靖川制止了，他面无表情地承受着这些人的怒气，默默听着夹枪带棒的叫骂声。
“还敢招摇过市，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打死这个认贼作父的奸贼！”
“怎么不把他一起抓进大牢！”
“反贼！抓起来！”
“别让他跑了！打死他！”
“……”
闹得动静太大，二楼雅间的客人纷纷聚到围栏边看热闹。隔着一扇屏风，两个女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女子甲：“哎！真惨！这都第几回了？又被堵了！真是过街老鼠！”
女子乙：“这是犯了众怒！我要是他啊，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了！何苦出来自寻羞辱？”
女子甲：“哟！妹妹之前不是对他迷恋得紧？还说非他不嫁来着。”
女子乙：“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丞相权势滔天，他又有战功，京城中哪个女子不盼着能得他多看一眼？难道姐姐不想？”
女子甲：“也是！如今呀，怕是没有哪家贵女能看上他了！可惜了！这一副好相貌！”
女子乙：“还有这一身好体魄……”
女子甲：“哎呀，晦气！走了，别看了别看了！不如吃酒去！”
两人闲谈着离开了。
沈星染听得怒气上涌，想冲下去帮袁靖川解围，被沈小七拉住了。
“表哥怕是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星染气极，“这些人怎么这样？袁靖川可是‘清僵行动’的功臣！你也不帮他说说话？”
沈小七无奈叹气，“我帮了！在朝堂之上，我严厉斥责了力主罢黜他军权的大臣。可是表哥当众自请缴回军权，以平众怒。”
“那你就同意啊？”沈星染一把甩开被他拉住的衣袖。“他的为人你最是清楚……”
“我怎么可能同意？可是他在朝堂上当众除了官服，缴了印信，我总不能绑着他吧？”沈小七愤懑地一拳捶在栏杆上。
沈星染急忙拉起他的手查看有没有受伤，“好了，是我不对，不该朝你发火，你别这样！”
沈小七面色凝重，“放心，表哥只是受廖思远所累，我定会想法子解决的！我必不会让忠勇之士无故受辱！”
楼下的人群终于渐渐散了。
回到座位，一时陷入沉默。饭菜已经摆了上了，两人却没了兴致。
良久，沈小七慨叹，“我始终想不明白，廖思远为官多年，称得上是勤勉正直，且满朝文武皆听命于他，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苦要参与这等谋反之事，落得今日的下场？”
沈星染默了默，“这个问题我今日问过他了……”
小七忙问：“他可有说出原因？”
“他只说是为了……我的母亲，却不肯细说。”沈星染茫然摇头，“可是母亲生下我之后就离去了，这一切又怎么会与她扯上关系？”
“你和廖思远……”小七试探地问。
沈星染知道他想问廖思远是否是她的生父，直截了当的回道，“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小七松了口气，“许是他胡乱攀附！我才知他与姑姑一直貌合神离，可怜我姑姑……”
“长公主怎样了？可还安好？”连袁靖川这个反叛平乱的有功之将都受了牵连，长公主即便毫不知情，如今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她现在京郊的甘露寺清修，状况不大好……”
“怎会如此？”
“姑姑青年丧夫后，先皇千挑万选相中了廖思远这个新驸马，多年来大家一直以为他们相敬如宾、恩爱和睦，不想竟是貌合神离、早已离心！姑姑速来心高气傲、极重颜面，从未向父皇母后提起半分！如今又出了这种事，她一时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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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染点头，“他手下的‘倾杯令’尚未落网，首领禄克用也不知所踪，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一定要小心！”
小七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这个‘倾杯令’确实扎手，我派人全国搜捕，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沈星染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今日廖思远跟我讲了当年和母亲的一些事，我心中尚有许多疑问未曾解开，得回丹霞宗一趟，找师尊求证！关于他谋反的真正原因，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沈小七蹙起眉头，“又要走？马上就是年节了，不能安安稳稳多住一阵吗？正好大将军也在京中。”
“过完年节我再走！”沈星染赶紧赔着笑。
“不行！至少过完上元节！没得商量！”沈小七鼓着腮帮子、环抱双臂，一副绝不让步的架势。
“是！太子殿下！”沈星染失笑，“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沈小七“腾”地站起来，“你说谁是小孩？”
沈星染拍了拍脑门，“我我我！我是小孩总行了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忽然“噗嗤”一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