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奥因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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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西亚没给肉圆高利好脸色，甩下他就走了。
这位黑帆商会的负责人满头油汗，手帕都湿透了，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段时间没来，龙巢里变化不小。肉圆高利上次来时，还能看到龙巢正门通往会客厅的甬道墙壁上，留存这不少古时候的矮人雕刻，现在都被铲平了。高处的油槽被清空，倒入新鲜的灯油，每隔一段路就有火光照明。
在会客厅前，身穿黑白短裙的冷傲女仆正等着他，用锐利得扎人的眼神示意肉圆高利原地停步，随后转身入内禀告，片刻后传出巨龙的大嗓门：“让那胖子进来！”
肉圆高利深呼吸一次，紧张、畏惧和忧虑不翼而飞，脸上绽放出久别重逢的真挚喜悦，步伐也变得笨拙，像是一只可爱的肥鹅。
绿龙端卧在中央的高台上，身下垫着至少一尺高的各种货币，居高临下，唇角带笑，脸色肃然，眼神威凛。恍惚间，肉圆高利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灾厄堡，面见那位名声远扬的母龙。
“果然是一家子。”他暗暗腹诽，嘴里热情呼喊，“聪明森德！”
斯坦德路眼神一滑，似乎在示意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接着冷傲女仆走到面前，一摊手。
肉圆高利露出苦笑，“果然家大业大了，要见面礼都不用自己伸手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扁平木盒，两个巴掌大，让女仆转交。
斯坦德路抓住盒子，习惯性摇了摇，却没听到硬物的碰撞声，“不是宝石？”
商人笑着说：“你打开就知道了。”
盒子里用天鹅绒铺底，嵌入八支小小的透明玻璃瓶，瓶子里各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青蛙，细胳膊细腿凸眼泡，皮肤犹如调色盘一样艳丽。
斯坦德路一挑眉头，表示疑惑。
肉圆高利得意地说：“这可是南方萨玛拉雨林里原生的箭毒蛙，当地蛇人用它制作最凶猛的毒药，弄到毒药不难，可是漂洋过海弄到八只活体，可让我废了好大劲。?”
“南方的甜点？”绿龙眼睛一亮，用两根爪子的尖端，捻起一支玻璃瓶。这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是人类拿起一颗谷粒那么小。
斯坦德路含住爪子，使劲一嗦，舌头碾碎玻璃和箭毒蛙，顿时一股浓郁至极的滋味在口腔荡开，绿龙眯起双眼，一脸满足。
绿龙叹息说：“比牛奶还香醇，如丝般顺滑，啊~”
肉圆高利不动声色地侧移几步，用袖子捂住口鼻，躲开绿龙叹出来的那口可怖毒气。瓮声瓮气说：“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斯坦德路还想再吃一个，咬牙忍住了，把盒子递给格拉沙，“收好了，以后慢慢品尝。”
寒暄过后，是止不住的称赞：“森德，你在米拉巴打得这一仗真是太漂亮了！进退得当，一战全胜，还趁机统合了峭崖岗！放眼北地，不对，就算是整个费伦，击败城邦的巨龙也没几条；和你一比，那些缩在火山口、热带雨林的老龙老老龙，都成了乡下的野龙，只有你这样的，才称得上是巨龙领主！”
“你太夸张了。”斯坦德路很没诚意地谦虚着，这番溢美之词挠到了他的痒处。
肉圆高利摇头晃脑，两腮的赘肉来回甩，“不夸张，不夸张。就算是血瀑女士，或者封神之龙，哪一条可以在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看看你身下的这些财富，啧啧，真是不得了！能让秘银厅的矮人发狂，让至高森林的精灵自闭！”
斯坦德路笑得合不拢嘴，他对自己的新身价确实很得意，随口问道：“以后你帮我代购几件矮人的传奇作品，我买来装点客厅。对了，十万金币够买几个？”
“十万啊，嗯……上一次有传奇武器拍卖，是十五年前，卖了十二万标准金币，听说那还是一件成色不太好的。”
斯坦德路笑声一窒，十、十二万？还是成色不好的？合着他全部的身价还不如贡恩一把锤子？
“你价格没错吧？我可是曾经把一件传奇盾牌卖掉，才五万金币。”
“传奇防具比传奇武器稀有多了，价格还要再加两成呢！诸神在上，五万金币？和白捡一样！这杀价杀得丧尽天良啊，谁心肠这么黑！”商人惊呼。
斯坦德路目视远方，没有搭话，肉圆高利也醒悟过来，两者沉默了几秒，然后一起尴尬地笑。
“森德，这次我又带来了一批大麦和黑麦，此外还有酒水腌肉。米拉巴刚血亏一波，短期内不会再找茬，河面上商路畅通，以后峭崖岗的商品需求，黑帆商会包了！”肉圆高利拍着大肚腩，荡开一圈一圈肉浪，接着他话一转，“当然，我也会看看峭崖岗能有什么产出，哪怕贴点本钱，也尽量卖出去。”
斯坦德路点头道：“这样最好。”
“那森德，你要给我个身份或者口令什么的，让我可以自由在峭崖岗诸部之间进行收购。”路斯坎商人语气随意，仿佛是件小事。
熟料绿龙笑脸一收，“胖子，你似乎欠我些债没还啊。”
肉圆高利眼睛溜圆，似乎受了惊吓，“哪有！金属锭的回款一笔一笔很清楚，你可不能质疑我的商业信誉！”
“屁的信誉！我问你，你曾经保证过，帮我从无冬城里劫走一个叫薇娅的女孩，肚腩拍的咚咚响。结果食言了！”
肉圆高利悄悄松一口气，“这事啊，是我吹牛过头，我的错！这样，以后每年我都给你送一盒箭毒娃当点心，当做补偿！”
“还有呢？”
“还有？”商人拿出一条新的手帕，疑惑地擦着额头。“没了吧。”
“哦，那是谁给路斯坎塔主通报消息，说我领地出事了。”斯坦德路淡淡说。
肉圆高利一个激灵，汗水冒了出来，“森德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小小的行商，和塔主那种大人物搭不上边！”
“呵呵，青铜龙的速度那么快，到龙眠谷抢了人就跑，我什么措施都来不及采取就追出去。结果碰上一个好心肠的奥因塔主，恰到好处地提供了信息，又恰到好处地伸出援手。我就奇怪了，路斯坎的现任执政官居然有空，随时随地盯着峭崖岗这片破山头吗？”
斯坦德路垂下脖颈，凑到商人眼前，幽幽说：“但如果有个忠诚的属下，当时就给路斯坎发送了信息，就解释得通了。”
肉圆高利此时反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这是瞎猜！没有凭据。”
“你当我信仰的是谁，律法之神提尔？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凭据了。”斯坦德路很赖皮地说。
“森德，别这样，你看我这次给你送来这么多钱……。”
“别谈钱，伤感情。”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别太拿感情，伤钱。”
商人一脸无奈，“你想怎么样？”
“你卖了我一份情报，就要回我一份情报。告诉我，飞龙主宰奥因，突然伸手帮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别说什么他攻击米拉巴港口失利，急需盟友一类的，找盟友也不会找我。”
肉圆高利双手搓着帕子，眼神恢复平静，斟酌措辞，“森德，你还记得滑溜波尔吗？”
“谁？”
“一个沙华鱼人，替我给你送过魔法材料。”
“哦，想起来了，那个欲言又止的鱼头……还是头鱼来着？和他有什么关系？”
“在剑湾大陆架十英里之外，就算外海，从那开始就是海洋文明的世界。在鲸骨群岛、月影岛等岛屿的众多航线之下，生活着大量的沙华鱼人部落。这些天性残忍邪恶的鱼脑袋，就好比是海里的豺狼人，带着他们的凶暴鲨巡游猎杀而居。”
“鱼人是天然的领航员和地头蛇，路斯坎给沙华鱼人带去红肉、金属武器和奢侈品，他们则让我们的战船、商船躲避漩涡礁石和风暴，也算合作愉快。?”
“鱼人的另一个主要种族，梭罗鱼人，则偏向于定居，较为软弱，靠驯养贝类和海藻为生。”
斯坦德路插口说：“沙华鱼人是狼群，梭罗鱼人是羊群。”
“是这个意思，羊群虽然数量多，但一直被狼群压制，直到来了一条龙，把羊群统合起来了。”
斯坦德路一愣，他想起青铜龙自我介绍的时候，“鲸骨群岛的领主，梭罗鱼人的庇护者……”
“那条青铜龙近些年一直想要动作，但是西塔之主嘉丽丝阁下对那条龙很感兴趣，两方相互忌惮，僵持了好些年，直到嘉丽丝阁下死于你手……”说到这，肉圆高利贼头贼脑问，“你是真的杀了她吧？”他眼睛四下乱瞟，生怕哪里冒出毒蛇来。
斯坦德路一咧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牙齿，笑笑没说话。
肉圆高利顿时不虚了，“自从蛇面那尖耳朵婆娘走了，青铜龙没了压制，积蓄多年的势力放开来扫荡，沙华鱼人势力死的死，逃的逃。滑溜波尔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他上次来是想给沙华鱼人也找一位巨龙庇护者，结果那怂包没敢开口，白费我的人情。”
“奥因。”斯坦德路把话题扯回来。
“北塔之主和蛇面不一样，奥因阁下早年是随船法师出身，也就是土生土长的海盗，一路炸船炸出来的地位。他之所以养得起双足飞龙和战法师，靠的就是群岛之间的商贸……”
说到这，绿龙已然明白了。
什么需求盟友，都是假的。奥因攻击米拉巴港口，虽然失败，但最多动摇了威信。而青铜龙扫荡外海的行为，将路斯坎船队的盟友斩杀，而且肯定禁止这些半商半海盗的邪恶船队通航。
海贸是奥因的立足根基，这等于往他后腰捅了一刀子！
根基动摇，他拿什么去养众多的飞龙和法师，地位岌岌可危。
这次事件，斯坦德路有两个大疑问，一是青铜龙为什么掳掠艾西亚，二是奥因的动机是什么。
现在他搞清楚了，合着是奥因火烧眉毛了，急切地想要干掉青铜龙，还假模假样说是帮绿龙。
关系理顺，斯坦德路的思路顿时通畅，对付四翼埃西斯，有人比他更急，那他就不用急了。
如果能兼并青铜龙的地盘，那他就有大量的蓝色地牌可用了……
艾西亚没给肉圆高利好脸色，甩下他就走了。
这位黑帆商会的负责人满头油汗，手帕都湿透了，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段时间没来，龙巢里变化不小。肉圆高利上次来时，还能看到龙巢正门通往会客厅的甬道墙壁上，留存这不少古时候的矮人雕刻，现在都被铲平了。高处的油槽被清空，倒入新鲜的灯油，每隔一段路就有火光照明。
在会客厅前，身穿黑白短裙的冷傲女仆正等着他，用锐利得扎人的眼神示意肉圆高利原地停步，随后转身入内禀告，片刻后传出巨龙的大嗓门：“让那胖子进来！”
肉圆高利深呼吸一次，紧张、畏惧和忧虑不翼而飞，脸上绽放出久别重逢的真挚喜悦，步伐也变得笨拙，像是一只可爱的肥鹅。
绿龙端卧在中央的高台上，身下垫着至少一尺高的各种货币，居高临下，唇角带笑，脸色肃然，眼神威凛。恍惚间，肉圆高利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灾厄堡，面见那位名声远扬的母龙。
“果然是一家子。”他暗暗腹诽，嘴里热情呼喊，“聪明森德！”
斯坦德路眼神一滑，似乎在示意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接着冷傲女仆走到面前，一摊手。
肉圆高利露出苦笑，“果然家大业大了，要见面礼都不用自己伸手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扁平木盒，两个巴掌大，让女仆转交。
斯坦德路抓住盒子，习惯性摇了摇，却没听到硬物的碰撞声，“不是宝石？”
商人笑着说：“你打开就知道了。”
盒子里用天鹅绒铺底，嵌入八支小小的透明玻璃瓶，瓶子里各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青蛙，细胳膊细腿凸眼泡，皮肤犹如调色盘一样艳丽。
斯坦德路一挑眉头，表示疑惑。
肉圆高利得意地说：“这可是南方萨玛拉雨林里原生的箭毒蛙，当地蛇人用它制作最凶猛的毒药，弄到毒药不难，可是漂洋过海弄到八只活体，可让我废了好大劲。?”
“南方的甜点？”绿龙眼睛一亮，用两根爪子的尖端，捻起一支玻璃瓶。这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是人类拿起一颗谷粒那么小。
斯坦德路含住爪子，使劲一嗦，舌头碾碎玻璃和箭毒蛙，顿时一股浓郁至极的滋味在口腔荡开，绿龙眯起双眼，一脸满足。
绿龙叹息说：“比牛奶还香醇，如丝般顺滑，啊~”
肉圆高利不动声色地侧移几步，用袖子捂住口鼻，躲开绿龙叹出来的那口可怖毒气。瓮声瓮气说：“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斯坦德路还想再吃一个，咬牙忍住了，把盒子递给格拉沙，“收好了，以后慢慢品尝。”
寒暄过后，是止不住的称赞：“森德，你在米拉巴打得这一仗真是太漂亮了！进退得当，一战全胜，还趁机统合了峭崖岗！放眼北地，不对，就算是整个费伦，击败城邦的巨龙也没几条；和你一比，那些缩在火山口、热带雨林的老龙老老龙，都成了乡下的野龙，只有你这样的，才称得上是巨龙领主！”
“你太夸张了。”斯坦德路很没诚意地谦虚着，这番溢美之词挠到了他的痒处。
肉圆高利摇头晃脑，两腮的赘肉来回甩，“不夸张，不夸张。就算是血瀑女士，或者封神之龙，哪一条可以在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看看你身下的这些财富，啧啧，真是不得了！能让秘银厅的矮人发狂，让至高森林的精灵自闭！”
斯坦德路笑得合不拢嘴，他对自己的新身价确实很得意，随口问道：“以后你帮我代购几件矮人的传奇作品，我买来装点客厅。对了，十万金币够买几个？”
“十万啊，嗯……上一次有传奇武器拍卖，是十五年前，卖了十二万标准金币，听说那还是一件成色不太好的。”
斯坦德路笑声一窒，十、十二万？还是成色不好的？合着他全部的身价还不如贡恩一把锤子？
“你价格没错吧？我可是曾经把一件传奇盾牌卖掉，才五万金币。”
“传奇防具比传奇武器稀有多了，价格还要再加两成呢！诸神在上，五万金币？和白捡一样！这杀价杀得丧尽天良啊，谁心肠这么黑！”商人惊呼。
斯坦德路目视远方，没有搭话，肉圆高利也醒悟过来，两者沉默了几秒，然后一起尴尬地笑。
“森德，这次我又带来了一批大麦和黑麦，此外还有酒水腌肉。米拉巴刚血亏一波，短期内不会再找茬，河面上商路畅通，以后峭崖岗的商品需求，黑帆商会包了！”肉圆高利拍着大肚腩，荡开一圈一圈肉浪，接着他话一转，“当然，我也会看看峭崖岗能有什么产出，哪怕贴点本钱，也尽量卖出去。”
斯坦德路点头道：“这样最好。”
“那森德，你要给我个身份或者口令什么的，让我可以自由在峭崖岗诸部之间进行收购。”路斯坎商人语气随意，仿佛是件小事。
熟料绿龙笑脸一收，“胖子，你似乎欠我些债没还啊。”
肉圆高利眼睛溜圆，似乎受了惊吓，“哪有！金属锭的回款一笔一笔很清楚，你可不能质疑我的商业信誉！”
“屁的信誉！我问你，你曾经保证过，帮我从无冬城里劫走一个叫薇娅的女孩，肚腩拍的咚咚响。结果食言了！”
肉圆高利悄悄松一口气，“这事啊，是我吹牛过头，我的错！这样，以后每年我都给你送一盒箭毒娃当点心，当做补偿！”
“还有呢？”
“还有？”商人拿出一条新的手帕，疑惑地擦着额头。“没了吧。”
“哦，那是谁给路斯坎塔主通报消息，说我领地出事了。”斯坦德路淡淡说。
肉圆高利一个激灵，汗水冒了出来，“森德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小小的行商，和塔主那种大人物搭不上边！”
“呵呵，青铜龙的速度那么快，到龙眠谷抢了人就跑，我什么措施都来不及采取就追出去。结果碰上一个好心肠的奥因塔主，恰到好处地提供了信息，又恰到好处地伸出援手。我就奇怪了，路斯坎的现任执政官居然有空，随时随地盯着峭崖岗这片破山头吗？”
斯坦德路垂下脖颈，凑到商人眼前，幽幽说：“但如果有个忠诚的属下，当时就给路斯坎发送了信息，就解释得通了。”
肉圆高利此时反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这是瞎猜！没有凭据。”
“你当我信仰的是谁，律法之神提尔？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凭据了。”斯坦德路很赖皮地说。
“森德，别这样，你看我这次给你送来这么多钱……。”
“别谈钱，伤感情。”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别太拿感情，伤钱。”
商人一脸无奈，“你想怎么样？”
“你卖了我一份情报，就要回我一份情报。告诉我，飞龙主宰奥因，突然伸手帮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别说什么他攻击米拉巴港口失利，急需盟友一类的，找盟友也不会找我。”
肉圆高利双手搓着帕子，眼神恢复平静，斟酌措辞，“森德，你还记得滑溜波尔吗？”
“谁？”
“一个沙华鱼人，替我给你送过魔法材料。”
“哦，想起来了，那个欲言又止的鱼头……还是头鱼来着？和他有什么关系？”
“在剑湾大陆架十英里之外，就算外海，从那开始就是海洋文明的世界。在鲸骨群岛、月影岛等岛屿的众多航线之下，生活着大量的沙华鱼人部落。这些天性残忍邪恶的鱼脑袋，就好比是海里的豺狼人，带着他们的凶暴鲨巡游猎杀而居。”
“鱼人是天然的领航员和地头蛇，路斯坎给沙华鱼人带去红肉、金属武器和奢侈品，他们则让我们的战船、商船躲避漩涡礁石和风暴，也算合作愉快。?”
“鱼人的另一个主要种族，梭罗鱼人，则偏向于定居，较为软弱，靠驯养贝类和海藻为生。”
斯坦德路插口说：“沙华鱼人是狼群，梭罗鱼人是羊群。”
“是这个意思，羊群虽然数量多，但一直被狼群压制，直到来了一条龙，把羊群统合起来了。”
斯坦德路一愣，他想起青铜龙自我介绍的时候，“鲸骨群岛的领主，梭罗鱼人的庇护者……”
“那条青铜龙近些年一直想要动作，但是西塔之主嘉丽丝阁下对那条龙很感兴趣，两方相互忌惮，僵持了好些年，直到嘉丽丝阁下死于你手……”说到这，肉圆高利贼头贼脑问，“你是真的杀了她吧？”他眼睛四下乱瞟，生怕哪里冒出毒蛇来。
斯坦德路一咧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牙齿，笑笑没说话。
肉圆高利顿时不虚了，“自从蛇面那尖耳朵婆娘走了，青铜龙没了压制，积蓄多年的势力放开来扫荡，沙华鱼人势力死的死，逃的逃。滑溜波尔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他上次来是想给沙华鱼人也找一位巨龙庇护者，结果那怂包没敢开口，白费我的人情。”
“奥因。”斯坦德路把话题扯回来。
“北塔之主和蛇面不一样，奥因阁下早年是随船法师出身，也就是土生土长的海盗，一路炸船炸出来的地位。他之所以养得起双足飞龙和战法师，靠的就是群岛之间的商贸……”
说到这，绿龙已然明白了。
什么需求盟友，都是假的。奥因攻击米拉巴港口，虽然失败，但最多动摇了威信。而青铜龙扫荡外海的行为，将路斯坎船队的盟友斩杀，而且肯定禁止这些半商半海盗的邪恶船队通航。
海贸是奥因的立足根基，这等于往他后腰捅了一刀子！
根基动摇，他拿什么去养众多的飞龙和法师，地位岌岌可危。
这次事件，斯坦德路有两个大疑问，一是青铜龙为什么掳掠艾西亚，二是奥因的动机是什么。
现在他搞清楚了，合着是奥因火烧眉毛了，急切地想要干掉青铜龙，还假模假样说是帮绿龙。
关系理顺，斯坦德路的思路顿时通畅，对付四翼埃西斯，有人比他更急，那他就不用急了。
如果能兼并青铜龙的地盘，那他就有大量的蓝色地牌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