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勇闯融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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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城中，被莫小鱼当做挡箭牌的王芒正站在一个小巷子口的拐弯处，只见他身穿灰褐粗布衣，头戴帷帽，脚踏芒鞋，双手向前伸着，正要接过一把还在滋滋冒着香油的羊肉串。
“华芒！”
只听得一声清喝，王芒迅速抓过羊肉串，把十来个铜钱往那小贩身上一扔，拔足便跑。
“华芒，大师兄找你，你跑什么！”
我都伪装成这样了，还能被认出来，下次试试烧成灰了你们还认得不。王芒拽紧羊肉串，脚下生风，一连跑过好几个巷口。
“华芒！”
叫喊声已近在后背，王芒心知躲不过，慌忙将手中的羊肉串唏哩呼噜几口，全塞进嘴里，继续向前跑了几步，才停下来。
“你这小子，又跑出来偷吃！还不赶紧擦擦嘴，大师兄找你。”追他的师兄急急说道，“衣服快换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用法术吧，来不及了！”
王芒满嘴都是羊肉，话都说不了，哪里能念口诀，只得咿咿呀呀几句：等等，我把羊肉吃下去，再回去漱口更衣……
那师兄却等不及了，上前一把掀了他的帷帽，伸手拿住他的衣襟便要脱。王芒哪里肯依，扭着圆滚的身子，嚷道：我脱，我来，放手……只是呜呜呀呀之声谁听得懂。不一会就被师兄扒光了毛，套上了青色弟子服。
王芒奋力咽下口中的羊肉，两眼泪汪汪。虽然这里是个僻静巷子，无人撞见，但我保持了六年的名节，就此毁于一旦，师兄，这账怎么算？！
“看什么看，吃完了吧，快走。”那师兄无视他的别扭，随手塞给他一只青果，拉了他便跑，“嘴里全是膻味，把这个果子吃了，清清口气。”
王芒接过青果，哈气闻了闻，应该是孜然味吧，那师傅手艺不错，羊的膻味处理得很干净，肉串肥瘦正好，火候也到位……
二人一路狂奔至休憩的客栈，王芒几次差点把刚吃进去的羊肉颠出来。
终禹华在客房已等候多时，见二人满头大汗而归，便知是王芒又不老实了。当下也不揭穿，只让那弟子去了，留他下来说话。
“大师兄，您找我。”王芒唯唯行礼。
“我们一行来风云城已数日，魔修闭而不出。你有什么看法？”终禹华将目光看向他，缓缓说道。
“敌退我进。这次我们本是来讨个说法，若空手而回，恐惹道中人耻笑。”王芒回道。
“依你说，如何进法？”终禹华又问。
“打进融心城内，生擒卫竟魔头！”王芒挥挥小拳头，回得慷慨激昂。
终禹华沉吟片刻，笑了一下，说道：“好，就依你，我们打进去。”
“啊？”大师兄，我，我，我这就随便说说，喊喊口号，您怎么就同意了。融心城可是卫竟魔头的老巢，咱们才五个人，一起进去还不够人家下酒的……王芒纠结的搓搓小手，说道，“大师兄，卫竟那厮心肠狠毒，手段残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乃世间第二大魔头。要不我们从长计议？”
终禹华垂目，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划了一下茶盖，细细品了一口，才说道：“你的困龙扇学得如何了？”
王芒见换了话题，以为他只是问问而已，心下大安，忙回道：“虹真师尊已教了五六分。”
“可学了如何布阵？”
“学了，只是尚未真正开启过。”王芒答道。
“嗯。”终禹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更要去闯一闯融心城。这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你只管将所学法术尽数施展出来。”
“可……”王芒此时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叫你喊口号，叫你嘚瑟！
终禹华看他五官挤在一处，杵在那里扭来扭去，知他不愿去融心城，便说道：“有我在，你无须担忧。山河困龙阵乃千古名阵，你既能唤出真龙，这阵的威力就有了七八分，届时有我在一旁护阵，困住区区一个卫竟不在话下。”
王芒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得点头领命，回了自己的客房。
那名抓他回来的师兄正在房中打坐，见他垂头丧气的回来，便问：“华芒师弟，又被大师兄责骂了？”
王芒摇头，坐在椅子上发愣不语。
“怎么了，说给师兄听听？”
“华游师兄，我吃羊肉串的机会不多了，今天就让我吃个够吧，你千万别再出去找我了。”王芒说着，身上一闪，又变回了方才在街角的装扮。
华游忙下榻，问道：“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说要带我去融心城。你看，我才六岁，人生还没拉开序幕呢，就得闭幕了，我这人没什么特别嗜好，临死之前，只求吃一个痛快。”
“……”华游沉默。
王芒趁他怔愣的片刻，早闪身翻窗出了客栈，亏他一身肥膘，那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是多次练习的结果。他呼哧哧的跑在街上，心中想着得赶紧过去，天晚小贩收摊了可不好。刚才吃得太急，来不及细细品味，这次可要好好吃上个几十串，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这日，艳阳高照，风云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派国泰民安的好气象。自从城外小树林大爆炸之后，魔修偶尔为之的恶性事件再也没有发生，那段惶恐不安的日子被人们迅速淡忘了。
终禹华交代完事情，只带了王芒一人，出了客栈。
“大师兄，这样真的行吗？”王芒问道。此趟原本只来了五个人，现在就他俩去融心城，让人如何不忧愁。
“没事，人多反而累赘。这次主要是让你多个历练，若打不过，躲进困龙扇里避一避就是。”终禹华淡然说道。
这种历练，我能不能申请驳回……王芒脚底拖地，苦哈哈的跟在他后面。
出了北城门，二人徐徐而行，很快走到了那片路壬殒命的小树林。他们到风云城的第一天，就赶来这里探视了一回，如今故地重游，连王芒这等稚龄小儿都不免觉得神伤。
方圆几里的树林被强大的法能掀了个底朝天，抬眼望去，黄土朝天，寸草不生，死气沉沉。路壬自爆之处更是形成了一个深两丈、径长四丈的大坑。坑中泥土焦黑，仿佛被天火灼烧过一般，坑底集了一洼泥水，也是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眉目。
“我们就从这里进去。”终禹华指了指那洼黑水。
“那里是入口？”王芒往后退了半步，一脸嫌弃的模样。
“城门为你开，哪里都是入口；城门不为你开，哪里都是死路。”
既然如此，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那里脏兮兮的，实在……王芒正欲开口，终禹华已携了他的小胖手，腾空飞速而下。他只得紧闭眼睛，耳边一阵呼呼风声刮过，不过几个呼吸间，突然，身子一缓，犹如坠入温暖的水中，却没有闻到腥臭味。这才纠结的睁开了眼。
终禹华已放开他的手，右臂平举，手心上浮着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莲花。原来在落入洼中的刹那，终禹华打开了华莲的结界，王芒所感的温暖宁和之气，便是这华莲所放。
“好漂亮的莲花！”王芒由衷赞道。
“这是华莲盏。并不是莲花。”终禹华纠正他的叫法。
“大师兄，这是你的法宝吧？”王芒问。
终禹华点点头，目光依旧落在前方。王芒见他反应淡淡，便也朝着前方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差点吓尿了！
只见前方岩浆翻滚，血光冲天，数不尽的累累白骨浮浮沉沉，哀鸣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救救我，救救我……”
“滚出来，臭小子，老子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大人，我只是个羊倌，放我回去吧……”
“活人，哈哈，活人来了，大人，我帮你擒住他们。”
……
结界移行速度不慢，但屈死冤魂无数，很快将结界团团围住，只见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俱保持着临死时的穿着和姿态，或谩骂，或求救，或威胁，或哭诉，吵吵得人头胀欲裂。王芒措防不及，被摄住心魂，身子一僵，两眼神采渐失，举步往前便要走出结界。
“呔！”
犹如当头棒喝，王芒激灵一下，回了神。他屈跪在终禹华脚下，茫然四顾，片刻后才呐呐说道：“这是什么法术？”
终禹华见他清醒了，说道：“并不是法术，只是你心性不定，道心不坚，一时不察，被这些东西迷了心神。”
“这些都是鬼？”王芒爬了起来，指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冤魂。
终禹华手中的华莲盏已开出一个花瓣，结界内多了几缕祥和之气。他定神看向前方，回道：“这些只是死者的残识，并非鬼魅。”
“那世上有鬼吗？”王芒又问道。
“……”
结界漂浮在滚滚的岩浆之上，一路向前，四周的残魂渐渐少了，鬼哭狼嚎之声远远不闻。王芒以为过关，绷紧的神经松了松，刚飞过一个似门非门的拱形岩石，突然眼前一暗！砰砰砰！数声碰撞声响起，王芒一个站立不住，在结界内滚了好几滚。
好容易稳住身子，砰砰砰砰！又是接连好几下剧烈的撞击！他继续在结界中滚皮球。周围漆黑一片，几番颠簸下来，王芒只觉头昏眼花，四肢酸痛，他抱住头颅，嘴里嚷道：“大师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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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城中，被莫小鱼当做挡箭牌的王芒正站在一个小巷子口的拐弯处，只见他身穿灰褐粗布衣，头戴帷帽，脚踏芒鞋，双手向前伸着，正要接过一把还在滋滋冒着香油的羊肉串。
“华芒！”
只听得一声清喝，王芒迅速抓过羊肉串，把十来个铜钱往那小贩身上一扔，拔足便跑。
“华芒，大师兄找你，你跑什么！”
我都伪装成这样了，还能被认出来，下次试试烧成灰了你们还认得不。王芒拽紧羊肉串，脚下生风，一连跑过好几个巷口。
“华芒！”
叫喊声已近在后背，王芒心知躲不过，慌忙将手中的羊肉串唏哩呼噜几口，全塞进嘴里，继续向前跑了几步，才停下来。
“你这小子，又跑出来偷吃！还不赶紧擦擦嘴，大师兄找你。”追他的师兄急急说道，“衣服快换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用法术吧，来不及了！”
王芒满嘴都是羊肉，话都说不了，哪里能念口诀，只得咿咿呀呀几句：等等，我把羊肉吃下去，再回去漱口更衣……
那师兄却等不及了，上前一把掀了他的帷帽，伸手拿住他的衣襟便要脱。王芒哪里肯依，扭着圆滚的身子，嚷道：我脱，我来，放手……只是呜呜呀呀之声谁听得懂。不一会就被师兄扒光了毛，套上了青色弟子服。
王芒奋力咽下口中的羊肉，两眼泪汪汪。虽然这里是个僻静巷子，无人撞见，但我保持了六年的名节，就此毁于一旦，师兄，这账怎么算？！
“看什么看，吃完了吧，快走。”那师兄无视他的别扭，随手塞给他一只青果，拉了他便跑，“嘴里全是膻味，把这个果子吃了，清清口气。”
王芒接过青果，哈气闻了闻，应该是孜然味吧，那师傅手艺不错，羊的膻味处理得很干净，肉串肥瘦正好，火候也到位……
二人一路狂奔至休憩的客栈，王芒几次差点把刚吃进去的羊肉颠出来。
终禹华在客房已等候多时，见二人满头大汗而归，便知是王芒又不老实了。当下也不揭穿，只让那弟子去了，留他下来说话。
“大师兄，您找我。”王芒唯唯行礼。
“我们一行来风云城已数日，魔修闭而不出。你有什么看法？”终禹华将目光看向他，缓缓说道。
“敌退我进。这次我们本是来讨个说法，若空手而回，恐惹道中人耻笑。”王芒回道。
“依你说，如何进法？”终禹华又问。
“打进融心城内，生擒卫竟魔头！”王芒挥挥小拳头，回得慷慨激昂。
终禹华沉吟片刻，笑了一下，说道：“好，就依你，我们打进去。”
“啊？”大师兄，我，我，我这就随便说说，喊喊口号，您怎么就同意了。融心城可是卫竟魔头的老巢，咱们才五个人，一起进去还不够人家下酒的……王芒纠结的搓搓小手，说道，“大师兄，卫竟那厮心肠狠毒，手段残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乃世间第二大魔头。要不我们从长计议？”
终禹华垂目，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划了一下茶盖，细细品了一口，才说道：“你的困龙扇学得如何了？”
王芒见换了话题，以为他只是问问而已，心下大安，忙回道：“虹真师尊已教了五六分。”
“可学了如何布阵？”
“学了，只是尚未真正开启过。”王芒答道。
“嗯。”终禹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更要去闯一闯融心城。这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你只管将所学法术尽数施展出来。”
“可……”王芒此时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叫你喊口号，叫你嘚瑟！
终禹华看他五官挤在一处，杵在那里扭来扭去，知他不愿去融心城，便说道：“有我在，你无须担忧。山河困龙阵乃千古名阵，你既能唤出真龙，这阵的威力就有了七八分，届时有我在一旁护阵，困住区区一个卫竟不在话下。”
王芒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得点头领命，回了自己的客房。
那名抓他回来的师兄正在房中打坐，见他垂头丧气的回来，便问：“华芒师弟，又被大师兄责骂了？”
王芒摇头，坐在椅子上发愣不语。
“怎么了，说给师兄听听？”
“华游师兄，我吃羊肉串的机会不多了，今天就让我吃个够吧，你千万别再出去找我了。”王芒说着，身上一闪，又变回了方才在街角的装扮。
华游忙下榻，问道：“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说要带我去融心城。你看，我才六岁，人生还没拉开序幕呢，就得闭幕了，我这人没什么特别嗜好，临死之前，只求吃一个痛快。”
“……”华游沉默。
王芒趁他怔愣的片刻，早闪身翻窗出了客栈，亏他一身肥膘，那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是多次练习的结果。他呼哧哧的跑在街上，心中想着得赶紧过去，天晚小贩收摊了可不好。刚才吃得太急，来不及细细品味，这次可要好好吃上个几十串，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这日，艳阳高照，风云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派国泰民安的好气象。自从城外小树林大爆炸之后，魔修偶尔为之的恶性事件再也没有发生，那段惶恐不安的日子被人们迅速淡忘了。
终禹华交代完事情，只带了王芒一人，出了客栈。
“大师兄，这样真的行吗？”王芒问道。此趟原本只来了五个人，现在就他俩去融心城，让人如何不忧愁。
“没事，人多反而累赘。这次主要是让你多个历练，若打不过，躲进困龙扇里避一避就是。”终禹华淡然说道。
这种历练，我能不能申请驳回……王芒脚底拖地，苦哈哈的跟在他后面。
出了北城门，二人徐徐而行，很快走到了那片路壬殒命的小树林。他们到风云城的第一天，就赶来这里探视了一回，如今故地重游，连王芒这等稚龄小儿都不免觉得神伤。
方圆几里的树林被强大的法能掀了个底朝天，抬眼望去，黄土朝天，寸草不生，死气沉沉。路壬自爆之处更是形成了一个深两丈、径长四丈的大坑。坑中泥土焦黑，仿佛被天火灼烧过一般，坑底集了一洼泥水，也是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眉目。
“我们就从这里进去。”终禹华指了指那洼黑水。
“那里是入口？”王芒往后退了半步，一脸嫌弃的模样。
“城门为你开，哪里都是入口；城门不为你开，哪里都是死路。”
既然如此，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那里脏兮兮的，实在……王芒正欲开口，终禹华已携了他的小胖手，腾空飞速而下。他只得紧闭眼睛，耳边一阵呼呼风声刮过，不过几个呼吸间，突然，身子一缓，犹如坠入温暖的水中，却没有闻到腥臭味。这才纠结的睁开了眼。
终禹华已放开他的手，右臂平举，手心上浮着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莲花。原来在落入洼中的刹那，终禹华打开了华莲的结界，王芒所感的温暖宁和之气，便是这华莲所放。
“好漂亮的莲花！”王芒由衷赞道。
“这是华莲盏。并不是莲花。”终禹华纠正他的叫法。
“大师兄，这是你的法宝吧？”王芒问。
终禹华点点头，目光依旧落在前方。王芒见他反应淡淡，便也朝着前方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差点吓尿了！
只见前方岩浆翻滚，血光冲天，数不尽的累累白骨浮浮沉沉，哀鸣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救救我，救救我……”
“滚出来，臭小子，老子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大人，我只是个羊倌，放我回去吧……”
“活人，哈哈，活人来了，大人，我帮你擒住他们。”
……
结界移行速度不慢，但屈死冤魂无数，很快将结界团团围住，只见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俱保持着临死时的穿着和姿态，或谩骂，或求救，或威胁，或哭诉，吵吵得人头胀欲裂。王芒措防不及，被摄住心魂，身子一僵，两眼神采渐失，举步往前便要走出结界。
“呔！”
犹如当头棒喝，王芒激灵一下，回了神。他屈跪在终禹华脚下，茫然四顾，片刻后才呐呐说道：“这是什么法术？”
终禹华见他清醒了，说道：“并不是法术，只是你心性不定，道心不坚，一时不察，被这些东西迷了心神。”
“这些都是鬼？”王芒爬了起来，指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冤魂。
终禹华手中的华莲盏已开出一个花瓣，结界内多了几缕祥和之气。他定神看向前方，回道：“这些只是死者的残识，并非鬼魅。”
“那世上有鬼吗？”王芒又问道。
“……”
结界漂浮在滚滚的岩浆之上，一路向前，四周的残魂渐渐少了，鬼哭狼嚎之声远远不闻。王芒以为过关，绷紧的神经松了松，刚飞过一个似门非门的拱形岩石，突然眼前一暗！砰砰砰！数声碰撞声响起，王芒一个站立不住，在结界内滚了好几滚。
好容易稳住身子，砰砰砰砰！又是接连好几下剧烈的撞击！他继续在结界中滚皮球。周围漆黑一片，几番颠簸下来，王芒只觉头昏眼花，四肢酸痛，他抱住头颅，嘴里嚷道：“大师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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