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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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顾涵浩是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他刚刚竟然当着凌澜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很自然地撒了谎。
有关于凌澜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顾涵浩能够猜到，邵辉是用那些人的外貌特征联系动物代号的呢？
其实不是因为那个司机黎震身形长相像猴子，而是因为jimmy，当凌澜把手机里jimmy的照片呈现在顾涵浩面前的时候，顾涵浩就说了一句“恐怕就是他”。因为那个时候，独腿的jimmy已经让顾涵浩联想到了账目上的丹顶鹤，那个时候顾涵浩就已经推测到，这个jimmy很可能也是邵辉组建的“赤色祭品联盟”中的一员，他是最后加入的，而且酬劳最高，看起来很可疑。
但是顾涵浩没有提及这一点，是他故意绕开凌澜的伤心事吗？凌澜不知道，难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自大自私又霸道的顾涵浩也有怜香惜玉的一面？
“谢谢你，不过，我很坚强，已经接受了jimmy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凌澜很落寞，想到jimmy，她还是不受控制地隐隐作痛。
顾涵浩没有说什么，几秒种后他故作轻松地看看表，“十分钟过去了，咱们言归正传，说说孟语思吧。”
“好吧，”凌澜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孟语思很漂亮，热情、阳光、浪漫，表面看来像白纸，像清水。她和同学老师，男生女生关系都不错，大家都认为她是个毫无城府的乖乖女。实际上那天晚上冯佳提议要去夜访吸血鬼，我和岳彤确实都有些动心，只有孟语思瑟缩在被窝里，吓得脸色煞白，还差点哭出来。最后冯佳威胁她，如果她不去就和她绝交，孟语思这才勉强同意。”
顾涵浩叹息，“这个冯佳，竟然威胁凶手把自己送上死路，真是造化弄人。”
“对了y说孟语思在联盟里有朋友，你觉得会是谁？”凌澜急切地问。
顾涵浩拖住下巴，“昨晚我让袁峻把那些人一一带进审讯室，拿孟语思的照片给他们看，我仔细观察过他们的表情和身体语言，似乎没有人有可疑，他们都不认识孟语思这个人。当然，我的观察也不尽然百分百准确。”
凌澜摇摇头，“我倒觉得你是对的，我觉得目前为止有一个人最可疑，这个人明明是联盟的一员，却不在邵辉的账目上，也没有来这里录口供。”
“邵美芸。”顾涵浩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你为什么认为会是她？我问过那些联盟的成员，他们个个都说邵美芸看起来的确是有自闭症，与人交流有障碍，即使是处于他们之中，她也都是听的多说的少。我觉得自闭症不可能作假，邵辉一定不止带邵美芸看过一个医生，如果是装病，一早就会被邵辉揭穿。”
“正是因为她是自闭症患者，我才觉得她最有可能被孟语思利用。而且孟语思许诺给jimmy三十万的报酬，孟语思当然没有那么多钱，那么这个钱，很可能就是来自邵美芸，更准确来说，来自邵辉留给邵美芸的遗产。也就是说，杀死邵辉后得到的报酬，其实也是邵辉辛苦打拼赚来的钱。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准确率当然不如你的高。”
顾涵浩笑笑，“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对这个邵美芸心存疑虑，我想说不定她根本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参加的‘赤色祭品联盟’其实是自己父亲的杰作。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会一会这个自闭症大小姐了。”
顾涵浩发动车子，凌澜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一路向邵辉家的别墅驶去。
顾涵浩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袁峻。
“顾队，我们找到孟语思了，在凯德大酒店。”电话里袁峻的声音很急切。
“我现在马上过去，在哪间房？”顾涵浩来了个急刹车大转弯。
袁峻顿了一下，“你来了就知道了。”
顾涵浩马上挂上电话，加快速度。
凌澜把袁峻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他不告诉顾涵浩房间号码，意思是不用房号也能找得到孟语思的所在，这意味着什么？
还没开到凯德大酒店门前，凌澜已经看到酒店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制服的刑警穿梭于警戒线内，十几个酒店保安在警戒线外酒店大门口和停车场附近维持秩序。
顾涵浩下了车，径直向警戒线走去，凌澜紧紧跟在他后面，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
紧挨警戒线的制服刑警看到顾涵浩，急忙伸手抬高警戒线，顾涵浩弯腰进入，凌澜也紧随其后，没有遭到阻止。
没走几步，凌澜便看到柳凡走过来，她指指不远处地面上的白色塑料罩，那下面应该就是尸体，“死者坠楼身亡，应该是孟语思。凌澜，要不，你去确认一下。”
凌澜被这话惊得全身木然，要她看一个从高层坠楼身亡的尸体，而且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大学室友的尸体，尽管她平时自认为很胆大，但是此刻却根本迈不动步伐。
顾涵浩拦在凌澜身前，抬头望了望，“袁峻在上面吗？”
“是的，根据酒店的记录，死者是今天早上才开房入住的，房间号是1808，使用的是孟语思的身份证。也是因为如此，使我们找到了她。可是还是来晚了一步。”柳凡顿了一下，“我们已经通知法医那边，施柔应该就快到了。”
顾涵浩冲柳凡点头，伸手拍了拍凌澜的后背，“走，上去找袁峻。”
凌澜木然跟在顾涵浩身后，一直到进了电梯才回过神，“谢谢你，让我不用去认尸。”
顾涵浩却愤愤地对着电梯的镜子给了一掌，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恶，还是晚一步。”
凌澜抬头看了看电梯监控摄像头，也轻轻拍了拍顾涵浩的背，“别这样。”
顾涵浩调整了一下状态，很快恢复正常，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副透明塑胶手套戴上。
电梯到了18层，顾涵浩大跨步走进1808房间。凌澜很识趣地站在门口，她知道自己是外行，进去的话恐怕会破坏现场，这还是那副专业手套提醒了她。
袁峻原本正在凝神看着手中一张白纸，看到顾涵浩进来什么也没说，把白纸递了过去。
凌澜注意到顾涵浩看到那张纸后瞬时间脸色就变了。
“是什么？”凌澜还是忍不住，站在门口问道。
顾涵浩头也不抬，淡淡吐出两个字，“遗书。”
十分钟后，顾涵浩和袁峻把1808房间交给了技侦的刑警，又乘电梯下到楼下。
凌澜看见尸体上的白色塑料罩已经被移开，一个身着套装的女子正蹲在尸体一旁，伸手在尸体上比划着。
凌澜不敢靠近，她对那个套装女子顿时生出钦佩之情，她应该就是施柔了，那个曲晴口中的美女法医。
施柔看见顾涵浩走过去，微微抬头打了个招呼，“涵浩，来了。”
“怎么样？”顾涵浩言简意赅。
“多处粉碎性骨折，”施柔指了指地面上的狼藉，颅骨的附近有很多半固体半液体的东西流出来，“你也看到了，很散，收拾起来会比较费工夫。”
“辛苦了，我先回去，等你消息。”顾涵浩转个身。
“我听说了，你安排那个女孩住在你家对面，当初我可是没有这种待遇呢。”施柔低着头继续工作，语气里微微透出酸意。
顾涵浩背对着施柔，顿了一下又迈开步子，“她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凌澜听不见远处的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她只注意到施柔很无奈地耸耸肩苦笑了一下。等到顾涵浩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看到顾涵浩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他真的不愧是队长，刚刚近距离看到那样的尸体，仍然面不改色。而自己，虽然可以一边看着美国肉泥血浆电影一边吃薯片，可现实中，还相隔好几米，却已经被那模糊的场景震慑到双腿发软。
凌澜坐在顾涵浩的车子的后座，她脑子里乱如麻，有遗书，难道孟语思是自杀的？
“能不能告诉我，孟语思的遗书写了什么？”凌澜小心翼翼地开口。
顾涵浩从后视镜里看了凌澜一眼，“她说她被驱逐了，因此世界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怪就怪自己心软，没有解决jimmy，事到如今她没有退路，只有一死。”
凌澜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驱逐，什么心软。直到回到顾涵浩的办公室，她才有机会见识到证物袋里孟语思的遗书。
遗书用的纸还印着“凯德大酒店”以及酒店的地址电话等等，笔也是酒店的笔。凌澜认识这字迹，的确是孟语思习惯的笔体，于是她冲顾涵浩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顾涵浩关于字迹是否属于孟语思的问题。
接下来，凌澜忍不住小声地把遗书的内容念了出来。
“jimmy，对不起。事到如今我能对你说的只有对不起。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我被他们驱逐，只因为我办事不利，没办法，我可以对三个室友下手，却狠不下心去伤害你。可是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本以为他也可以接受你，只要能够得到他的眷顾，你就可以实现你的夙愿，不是靠义肢，而是靠你自己的力量，做回一个正常人，不，不是正常人，而是拥有超凡的力量和生命力，是新生！是我太天真，从我放弃对你下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知道你很可能会对警察全盘托出，那些警察就会顺着我这条线去寻找他的所在，可是他是不可以被打扰的。我已经连累了你，不能再连累他。所以，我必须消失y，有三个字我一直想对你说，不过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对不起，永别了，我爱你。”
没错，顾涵浩是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他刚刚竟然当着凌澜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很自然地撒了谎。
有关于凌澜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顾涵浩能够猜到，邵辉是用那些人的外貌特征联系动物代号的呢？
其实不是因为那个司机黎震身形长相像猴子，而是因为jimmy，当凌澜把手机里jimmy的照片呈现在顾涵浩面前的时候，顾涵浩就说了一句“恐怕就是他”。因为那个时候，独腿的jimmy已经让顾涵浩联想到了账目上的丹顶鹤，那个时候顾涵浩就已经推测到，这个jimmy很可能也是邵辉组建的“赤色祭品联盟”中的一员，他是最后加入的，而且酬劳最高，看起来很可疑。
但是顾涵浩没有提及这一点，是他故意绕开凌澜的伤心事吗？凌澜不知道，难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自大自私又霸道的顾涵浩也有怜香惜玉的一面？
“谢谢你，不过，我很坚强，已经接受了jimmy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凌澜很落寞，想到jimmy，她还是不受控制地隐隐作痛。
顾涵浩没有说什么，几秒种后他故作轻松地看看表，“十分钟过去了，咱们言归正传，说说孟语思吧。”
“好吧，”凌澜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孟语思很漂亮，热情、阳光、浪漫，表面看来像白纸，像清水。她和同学老师，男生女生关系都不错，大家都认为她是个毫无城府的乖乖女。实际上那天晚上冯佳提议要去夜访吸血鬼，我和岳彤确实都有些动心，只有孟语思瑟缩在被窝里，吓得脸色煞白，还差点哭出来。最后冯佳威胁她，如果她不去就和她绝交，孟语思这才勉强同意。”
顾涵浩叹息，“这个冯佳，竟然威胁凶手把自己送上死路，真是造化弄人。”
“对了y说孟语思在联盟里有朋友，你觉得会是谁？”凌澜急切地问。
顾涵浩拖住下巴，“昨晚我让袁峻把那些人一一带进审讯室，拿孟语思的照片给他们看，我仔细观察过他们的表情和身体语言，似乎没有人有可疑，他们都不认识孟语思这个人。当然，我的观察也不尽然百分百准确。”
凌澜摇摇头，“我倒觉得你是对的，我觉得目前为止有一个人最可疑，这个人明明是联盟的一员，却不在邵辉的账目上，也没有来这里录口供。”
“邵美芸。”顾涵浩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你为什么认为会是她？我问过那些联盟的成员，他们个个都说邵美芸看起来的确是有自闭症，与人交流有障碍，即使是处于他们之中，她也都是听的多说的少。我觉得自闭症不可能作假，邵辉一定不止带邵美芸看过一个医生，如果是装病，一早就会被邵辉揭穿。”
“正是因为她是自闭症患者，我才觉得她最有可能被孟语思利用。而且孟语思许诺给jimmy三十万的报酬，孟语思当然没有那么多钱，那么这个钱，很可能就是来自邵美芸，更准确来说，来自邵辉留给邵美芸的遗产。也就是说，杀死邵辉后得到的报酬，其实也是邵辉辛苦打拼赚来的钱。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准确率当然不如你的高。”
顾涵浩笑笑，“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对这个邵美芸心存疑虑，我想说不定她根本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参加的‘赤色祭品联盟’其实是自己父亲的杰作。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会一会这个自闭症大小姐了。”
顾涵浩发动车子，凌澜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一路向邵辉家的别墅驶去。
顾涵浩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袁峻。
“顾队，我们找到孟语思了，在凯德大酒店。”电话里袁峻的声音很急切。
“我现在马上过去，在哪间房？”顾涵浩来了个急刹车大转弯。
袁峻顿了一下，“你来了就知道了。”
顾涵浩马上挂上电话，加快速度。
凌澜把袁峻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他不告诉顾涵浩房间号码，意思是不用房号也能找得到孟语思的所在，这意味着什么？
还没开到凯德大酒店门前，凌澜已经看到酒店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制服的刑警穿梭于警戒线内，十几个酒店保安在警戒线外酒店大门口和停车场附近维持秩序。
顾涵浩下了车，径直向警戒线走去，凌澜紧紧跟在他后面，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
紧挨警戒线的制服刑警看到顾涵浩，急忙伸手抬高警戒线，顾涵浩弯腰进入，凌澜也紧随其后，没有遭到阻止。
没走几步，凌澜便看到柳凡走过来，她指指不远处地面上的白色塑料罩，那下面应该就是尸体，“死者坠楼身亡，应该是孟语思。凌澜，要不，你去确认一下。”
凌澜被这话惊得全身木然，要她看一个从高层坠楼身亡的尸体，而且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大学室友的尸体，尽管她平时自认为很胆大，但是此刻却根本迈不动步伐。
顾涵浩拦在凌澜身前，抬头望了望，“袁峻在上面吗？”
“是的，根据酒店的记录，死者是今天早上才开房入住的，房间号是1808，使用的是孟语思的身份证。也是因为如此，使我们找到了她。可是还是来晚了一步。”柳凡顿了一下，“我们已经通知法医那边，施柔应该就快到了。”
顾涵浩冲柳凡点头，伸手拍了拍凌澜的后背，“走，上去找袁峻。”
凌澜木然跟在顾涵浩身后，一直到进了电梯才回过神，“谢谢你，让我不用去认尸。”
顾涵浩却愤愤地对着电梯的镜子给了一掌，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恶，还是晚一步。”
凌澜抬头看了看电梯监控摄像头，也轻轻拍了拍顾涵浩的背，“别这样。”
顾涵浩调整了一下状态，很快恢复正常，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副透明塑胶手套戴上。
电梯到了18层，顾涵浩大跨步走进1808房间。凌澜很识趣地站在门口，她知道自己是外行，进去的话恐怕会破坏现场，这还是那副专业手套提醒了她。
袁峻原本正在凝神看着手中一张白纸，看到顾涵浩进来什么也没说，把白纸递了过去。
凌澜注意到顾涵浩看到那张纸后瞬时间脸色就变了。
“是什么？”凌澜还是忍不住，站在门口问道。
顾涵浩头也不抬，淡淡吐出两个字，“遗书。”
十分钟后，顾涵浩和袁峻把1808房间交给了技侦的刑警，又乘电梯下到楼下。
凌澜看见尸体上的白色塑料罩已经被移开，一个身着套装的女子正蹲在尸体一旁，伸手在尸体上比划着。
凌澜不敢靠近，她对那个套装女子顿时生出钦佩之情，她应该就是施柔了，那个曲晴口中的美女法医。
施柔看见顾涵浩走过去，微微抬头打了个招呼，“涵浩，来了。”
“怎么样？”顾涵浩言简意赅。
“多处粉碎性骨折，”施柔指了指地面上的狼藉，颅骨的附近有很多半固体半液体的东西流出来，“你也看到了，很散，收拾起来会比较费工夫。”
“辛苦了，我先回去，等你消息。”顾涵浩转个身。
“我听说了，你安排那个女孩住在你家对面，当初我可是没有这种待遇呢。”施柔低着头继续工作，语气里微微透出酸意。
顾涵浩背对着施柔，顿了一下又迈开步子，“她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凌澜听不见远处的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她只注意到施柔很无奈地耸耸肩苦笑了一下。等到顾涵浩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看到顾涵浩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他真的不愧是队长，刚刚近距离看到那样的尸体，仍然面不改色。而自己，虽然可以一边看着美国肉泥血浆电影一边吃薯片，可现实中，还相隔好几米，却已经被那模糊的场景震慑到双腿发软。
凌澜坐在顾涵浩的车子的后座，她脑子里乱如麻，有遗书，难道孟语思是自杀的？
“能不能告诉我，孟语思的遗书写了什么？”凌澜小心翼翼地开口。
顾涵浩从后视镜里看了凌澜一眼，“她说她被驱逐了，因此世界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怪就怪自己心软，没有解决jimmy，事到如今她没有退路，只有一死。”
凌澜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驱逐，什么心软。直到回到顾涵浩的办公室，她才有机会见识到证物袋里孟语思的遗书。
遗书用的纸还印着“凯德大酒店”以及酒店的地址电话等等，笔也是酒店的笔。凌澜认识这字迹，的确是孟语思习惯的笔体，于是她冲顾涵浩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顾涵浩关于字迹是否属于孟语思的问题。
接下来，凌澜忍不住小声地把遗书的内容念了出来。
“jimmy，对不起。事到如今我能对你说的只有对不起。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我被他们驱逐，只因为我办事不利，没办法，我可以对三个室友下手，却狠不下心去伤害你。可是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本以为他也可以接受你，只要能够得到他的眷顾，你就可以实现你的夙愿，不是靠义肢，而是靠你自己的力量，做回一个正常人，不，不是正常人，而是拥有超凡的力量和生命力，是新生！是我太天真，从我放弃对你下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知道你很可能会对警察全盘托出，那些警察就会顺着我这条线去寻找他的所在，可是他是不可以被打扰的。我已经连累了你，不能再连累他。所以，我必须消失y，有三个字我一直想对你说，不过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对不起，永别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