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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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奴才明白了。”贝壳子连忙笑着答应，一面又笑道：“是了，这法儿当真简单，奴才真蠢笨，竟然都没想过。素日里皇上但凡累了，就洗把脸，眼睛便舒服一些，如今想来，这若是能用毛巾湿敷，岂不是好？”
一面说着，贝壳子就欢欢喜喜去了，这里宁纤碧和沈千山回到房间，不由得迟疑道：“贝公公专门来了这一趟，莫非便是为了传这个话？奇怪，这当中没有什么深意吗？总觉得不简单呢。”
沈千山笑道：“也别风声鹤唳了，就算是有深意，咱们去太子府之后，便有贝公公传旨，这也是好事儿。倒是你说要研究方子，这是真假？要怎么弄？”
宁纤碧笑道：“这是我事儿，说起来，还是从前偶然间想法，只是时日久了，并没有将这想法付诸行动，如今既是皇上开口要，少不得要琢磨着将这想法给实现了。到时候给百草阁再添一味药，岂不好？虽说大多数人怕是用不到，不过那些梓梓学子们一定是不会放过这样好东西。”
沈千山听她说笃定，也就放下心来，宁纤碧药千奇百怪，他心中纵有疑惑，如今也早已学会等闲视之。因夫妻两个自己房里用了饭便安歇了，不提。
往后这两天里，宁纤碧便按照记忆中方子开始调配眼药水这种东西，只是这并非什么秘方之类，相比起脑海中牢牢记着各种秘方，这方子反而记不全，好她也不是只靠记住那些方子做药，身为药理学高材生，对药物自然也是有研究，因此下苦功夫试验了几天。到底那眼药水是成型了。
只是这制作流程还没有确定下来，要继续制作确定，这眼药水倒也用不着做专门药物鉴定，且那地方也鉴定不出来。
恰恰是这时候儿，忽然间便传来喜信儿，说是有媒人上门给海棠山茶提亲了。
宁纤碧立刻便明白这定然是付明清派人，不然海棠山茶只是丫头，别人要求娶，必然是来找她讨要，绝不可能还派媒人上门郑重其事提亲。因匆匆出了药室。来到花厅门前，只见海棠山茶脸红红廊下站着，看见她。就连素来活泼山茶都忸怩起来，让宁纤碧打趣了两句，便受不住，拉着海棠手跑了。
宁纤碧这才小丫头们簇拥下见那衙门里冰人去了。
****************
“两个丫头，竟然也有贵人派媒婆上门提亲。呵呵，她可也不要得意太过了。”
上房中，薛夫人正榻上半倚着，听了白采芝话，忍不住便冷笑出声。
白采芝连忙一旁陪笑道：“说什么贵人，其实还不是看中了咱们家势力。所以变着方儿过来攀附？听说那个侍卫也是官宦之家，如今为了攀上咱们，竟是不惜将两个奴婢娶做正室。虽说那两个丫头不配，然而说起来，这也说明咱们王府炙手可热，总比门前冷落好。”
薛夫人笑道：“你说没错。听说那个小子还是当日打仗时跟着千山边关，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丫头那女人面前有多得意了。偏偏千山还宠着她，”说到这里。她慢悠悠喝了口茶，面上露出满意笑容，轻声道：“倒是难为那小子，为了前程，竟纡尊降贵到这个地步。只是我怕这个例子一开，府里那些没有着落大丫头小丫头们，又要生出些不应该心思了，你这些日子给我好好盯着，但凡有那妖妖调调想露原形，立刻打发了。”
白采芝心中一凛，立刻想起身边香桐香药听说付明清派人来提亲时候神情，因连忙肃容道：“太太虑是，妾身真是糊涂了，竟没料到这个，到底是妾身年轻，比不得太太经历得多，心思沉稳细密”
一番话奉承薛夫人十分高兴。不过此时，海棠和山茶心里高兴，付家派是正经衙门里冰人来提亲，足可看出对她们两个看重和诚意。这会儿宁纤碧正将她们两个卖身契交给她们，只说从此后，她们就不是奴婢了，只当做自己两个干妹妹出嫁，还要送她们两副嫁妆，如此一来，付家也就顾全了脸面，称得上是皆大欢喜之事。
虽是已经提了亲，然而要等真正出嫁，却还要一段日子，只是此时海棠山茶再不能以奴婢身份服侍宁纤碧了，但两人也不肯离开，索性仍住凝碧院，教导芦花玉儿和一众小丫鬟，这确实不合规矩，然而沈千山和宁纤碧都不说话，谁还肯去讨那个嫌？
眼看着王妃寿辰将近，府里是一天天热闹起来，这些日子，不说大房那边忙脚打后脑勺，就是白采芝，也跟着忙碌个不停。
宁纤碧看着就觉有些奇怪，暗道薛夫人不生气吗？大房王妃过寿，白采芝竟然真心帮忙，这是个什么节奏？不过很她便醒悟过来：薛夫人这是看着白采芝帮忙，心里得意，如此显得自己二房里能干人比大房多。
说起来也是，沈千城和沈千越这两个媳妇，确空有了一颗高心，却是没有相应才能。若不是镇日里她们王妃面前奉承好，只怕这两个媳妇早已经惹人厌了，那两兄弟屋里人也不多。王妃自己都不愿意让丈夫纳妾，两兄弟又不好女色，她自然没有逼着道理。何况，有大长公主话，大家都忙乎着，才显得府里融洽。又显出自己大度。不然她怎么可能让白采芝染指自己寿宴安排事宜。
**********
一阵北风吹过，树上只剩下一少半叶子又纷纷扬扬飘了下来，或红或黄通往凝碧院路上铺了一层。
白采芝和香桐香药从不远处过来，看到路上落叶，不由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道：“这是怎么说？路上铺了这么些叶子，大清早也没人收拾？敢情这是要给我上眼药吗？”
香桐香药愣了一下，接着香桐便笑道：“姨娘息怒，这怎么关姨娘事？许是”不等说完，便被白采芝凌厉瞪了一眼，听她冷笑道：“怎么不关我事？这府中人事难道不是我安排？”
香药连忙陪笑道：“虽如此说，只这是靠近凝碧院路，奶奶就算再不管事儿，她自己地盘难道也要赖姨娘？这可是不讲理了。”
白采芝冷笑道：“人家用得着和你讲理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厨房那边还没错儿呢，不到底也是给了轻怜管？如今这路上现成枯枝败叶不收拾，不也是我安排人不得力吗？这幸亏是今儿过来发现了，不然让人背后怎么说我？我就说嘛，怎么这两天又说忙，不用我过来请安，原来却是藏得这样心事。”
香桐和香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觉着是自己主子草木皆兵，宁纤碧就算要收拾她，也不至于用这么蹩脚手段。只是自从上次事情后，白采芝疑心甚重，因此两人也不敢说什么。忽见白采芝站定了步子，冷冷道：“这里是哪个婆子分管？给我叫出来。”
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传来说笑声，接着一座假山后转出两个婆子和如意轻怜，便是她们一起说笑。
“哟，姐姐也来给奶奶请安？不是说过你这两日忙，不用来了吗？”如意上前一步，一边说着，便掩唇轻笑。
白采芝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却是将眼睛微微一眯，她身边香桐已经会意，上前一步，盯着那两个局促不安婆子冷冷道：“是哪一个负责打扫这段路径？”
两个婆子这才连忙上前问好，回答说就是自己两个负责洒扫这段路径。这里香桐还不等说话，却听如意一旁笑道：“怎么了？莫非姐姐眼里越发揉不了沙子，就连两个下等婆子，也要鸡蛋里挑骨头显示显示姐姐英明？俗语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姐姐何必呢？况且今儿又是王妃娘娘大喜日子。”
白采芝不看如意，她算是明白了，因为自己同样不受沈千山待见，这如意又自以为攀上了宁纤碧大腿，所以如今根本对自己一点儿顾忌都没有。她只能把这口气憋心里，只等将来好好儿吐出去，且要吐一个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儿痕迹。
不过此时却也不肯相让，淡淡道：“这话说不对，什么叫鸡蛋里挑骨头？你看看这条路？这叶子都铺了一层，我再不说话，是不是姑娘也要姐姐面前说嘴，把府里人事安排也拿过去啊？叫我说，且悠着些儿，别一口就想吃个胖子，再撑死了，不值得。”
如意冷哼一声，正要说话，便被轻怜拉了一下衣袖，然后听她安然笑道：“姨娘说是，这两个婆子惫懒，您正该教训。”
说完便要拉着如意离去，却被如意甩脱了手，看她那模样，是非要这里和白采芝好好儿对峙一番，轻怜不由得急了，暗道这两个婆子没道理，你又有什么胡搅蛮缠必要？人家毕竟是姨娘，就算现知道奶奶不喜欢她，难道便能任人踩踏？分明是占着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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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着，贝壳子就欢欢喜喜去了，这里宁纤碧和沈千山回到房间，不由得迟疑道：“贝公公专门来了这一趟，莫非便是为了传这个话？奇怪，这当中没有什么深意吗？总觉得不简单呢。”
沈千山笑道：“也别风声鹤唳了，就算是有深意，咱们去太子府之后，便有贝公公传旨，这也是好事儿。倒是你说要研究方子，这是真假？要怎么弄？”
宁纤碧笑道：“这是我事儿，说起来，还是从前偶然间想法，只是时日久了，并没有将这想法付诸行动，如今既是皇上开口要，少不得要琢磨着将这想法给实现了。到时候给百草阁再添一味药，岂不好？虽说大多数人怕是用不到，不过那些梓梓学子们一定是不会放过这样好东西。”
沈千山听她说笃定，也就放下心来，宁纤碧药千奇百怪，他心中纵有疑惑，如今也早已学会等闲视之。因夫妻两个自己房里用了饭便安歇了，不提。
往后这两天里，宁纤碧便按照记忆中方子开始调配眼药水这种东西，只是这并非什么秘方之类，相比起脑海中牢牢记着各种秘方，这方子反而记不全，好她也不是只靠记住那些方子做药，身为药理学高材生，对药物自然也是有研究，因此下苦功夫试验了几天。到底那眼药水是成型了。
只是这制作流程还没有确定下来，要继续制作确定，这眼药水倒也用不着做专门药物鉴定，且那地方也鉴定不出来。
恰恰是这时候儿，忽然间便传来喜信儿，说是有媒人上门给海棠山茶提亲了。
宁纤碧立刻便明白这定然是付明清派人，不然海棠山茶只是丫头，别人要求娶，必然是来找她讨要，绝不可能还派媒人上门郑重其事提亲。因匆匆出了药室。来到花厅门前，只见海棠山茶脸红红廊下站着，看见她。就连素来活泼山茶都忸怩起来，让宁纤碧打趣了两句，便受不住，拉着海棠手跑了。
宁纤碧这才小丫头们簇拥下见那衙门里冰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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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夫人笑道：“你说没错。听说那个小子还是当日打仗时跟着千山边关，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丫头那女人面前有多得意了。偏偏千山还宠着她，”说到这里。她慢悠悠喝了口茶，面上露出满意笑容，轻声道：“倒是难为那小子，为了前程，竟纡尊降贵到这个地步。只是我怕这个例子一开，府里那些没有着落大丫头小丫头们，又要生出些不应该心思了，你这些日子给我好好盯着，但凡有那妖妖调调想露原形，立刻打发了。”
白采芝心中一凛，立刻想起身边香桐香药听说付明清派人来提亲时候神情，因连忙肃容道：“太太虑是，妾身真是糊涂了，竟没料到这个，到底是妾身年轻，比不得太太经历得多，心思沉稳细密”
一番话奉承薛夫人十分高兴。不过此时，海棠和山茶心里高兴，付家派是正经衙门里冰人来提亲，足可看出对她们两个看重和诚意。这会儿宁纤碧正将她们两个卖身契交给她们，只说从此后，她们就不是奴婢了，只当做自己两个干妹妹出嫁，还要送她们两副嫁妆，如此一来，付家也就顾全了脸面，称得上是皆大欢喜之事。
虽是已经提了亲，然而要等真正出嫁，却还要一段日子，只是此时海棠山茶再不能以奴婢身份服侍宁纤碧了，但两人也不肯离开，索性仍住凝碧院，教导芦花玉儿和一众小丫鬟，这确实不合规矩，然而沈千山和宁纤碧都不说话，谁还肯去讨那个嫌？
眼看着王妃寿辰将近，府里是一天天热闹起来，这些日子，不说大房那边忙脚打后脑勺，就是白采芝，也跟着忙碌个不停。
宁纤碧看着就觉有些奇怪，暗道薛夫人不生气吗？大房王妃过寿，白采芝竟然真心帮忙，这是个什么节奏？不过很她便醒悟过来：薛夫人这是看着白采芝帮忙，心里得意，如此显得自己二房里能干人比大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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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桐香药愣了一下，接着香桐便笑道：“姨娘息怒，这怎么关姨娘事？许是”不等说完，便被白采芝凌厉瞪了一眼，听她冷笑道：“怎么不关我事？这府中人事难道不是我安排？”
香药连忙陪笑道：“虽如此说，只这是靠近凝碧院路，奶奶就算再不管事儿，她自己地盘难道也要赖姨娘？这可是不讲理了。”
白采芝冷笑道：“人家用得着和你讲理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厨房那边还没错儿呢，不到底也是给了轻怜管？如今这路上现成枯枝败叶不收拾，不也是我安排人不得力吗？这幸亏是今儿过来发现了，不然让人背后怎么说我？我就说嘛，怎么这两天又说忙，不用我过来请安，原来却是藏得这样心事。”
香桐和香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觉着是自己主子草木皆兵，宁纤碧就算要收拾她，也不至于用这么蹩脚手段。只是自从上次事情后，白采芝疑心甚重，因此两人也不敢说什么。忽见白采芝站定了步子，冷冷道：“这里是哪个婆子分管？给我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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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姐姐也来给奶奶请安？不是说过你这两日忙，不用来了吗？”如意上前一步，一边说着，便掩唇轻笑。
白采芝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却是将眼睛微微一眯，她身边香桐已经会意，上前一步，盯着那两个局促不安婆子冷冷道：“是哪一个负责打扫这段路径？”
两个婆子这才连忙上前问好，回答说就是自己两个负责洒扫这段路径。这里香桐还不等说话，却听如意一旁笑道：“怎么了？莫非姐姐眼里越发揉不了沙子，就连两个下等婆子，也要鸡蛋里挑骨头显示显示姐姐英明？俗语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姐姐何必呢？况且今儿又是王妃娘娘大喜日子。”
白采芝不看如意，她算是明白了，因为自己同样不受沈千山待见，这如意又自以为攀上了宁纤碧大腿，所以如今根本对自己一点儿顾忌都没有。她只能把这口气憋心里，只等将来好好儿吐出去，且要吐一个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儿痕迹。
不过此时却也不肯相让，淡淡道：“这话说不对，什么叫鸡蛋里挑骨头？你看看这条路？这叶子都铺了一层，我再不说话，是不是姑娘也要姐姐面前说嘴，把府里人事安排也拿过去啊？叫我说，且悠着些儿，别一口就想吃个胖子，再撑死了，不值得。”
如意冷哼一声，正要说话，便被轻怜拉了一下衣袖，然后听她安然笑道：“姨娘说是，这两个婆子惫懒，您正该教训。”
说完便要拉着如意离去，却被如意甩脱了手，看她那模样，是非要这里和白采芝好好儿对峙一番，轻怜不由得急了，暗道这两个婆子没道理，你又有什么胡搅蛮缠必要？人家毕竟是姨娘，就算现知道奶奶不喜欢她，难道便能任人踩踏？分明是占着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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