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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使我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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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

    今年第一次下雪,气温下降了,穿起了棉衣。似乎有了些年岁的气息。太过寒冷的冬月总给人一股年岁的气息。只因寒冷,人们不用下地干活,不用出门,都呆在家里,不能团聚的家庭也该团聚一二天。因为太寒冷,世间似乎都是静止的,好跑的男人也没得地方跑去,也呆在家里。或因这团聚的气息类似过年吧。

    夜晚洗过在那窗前抹香的时候,那气息扑面而来,沁入心扉,是那般温馨,只是这种温馨隐藏着,一闪便消逝了。如此冬日情思中,心头竟然涌来一首黯然春意的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它表达的是种做决绝而妙者的爱情情状,恰似我这爱情的情状吧。

    想起他,起初是陌生愤然甚至是隔绝的。再想想,还是与别个人不同。似乎那种切近的感觉并未完全消失。切近是指曾经相互之间的渗透,那一种渗透已叫我们成为了亲人,那是爱情之外的一种感情。那是爱过于深刻而不可得之后,而又还没完全失去联系与感觉的一种感情。沉淀了许多时日并不能淡去。这情感或是最温厚的,它让我感觉到时面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一种塌实的微笑,这或就是拥有和幸福。

    曾经我梦见过他很多次,很多次都灵验了。即使出于我的一相情愿,能有这么多次的灵验,于己也是种成功与欣慰的情感经历。最厉害的一次是梦见了他的祖父,父亲及他,他的所有家人都聚一堂,在他那熟悉的小乡村房屋里。他的祖父与父亲极为的相象,包括他也是那个相,只不过他比较年轻吧。他的祖父与父亲都年事已高,却都露灿烂欣慰的笑容。他祖父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父亲站在他祖父身边,他在屋里屋外满面微笑的行走跑动,似乎是家有喜事。至于我怎么在他家里,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庆贺的吧。

    这个梦让我醒来都在微笑,就这梦予我心身的反应,予我灵魂上的感应。那就是他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功或很大很好的事来临。这个梦直想让我打电话雀跃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那就是不久的将来他鸿运当头。事实的确如此。不久的一天我便得知他的确在自己的领域得到了一个大奖,得到了某种形式上的肯定。而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未告诉他这个梦,而是感觉与他隔绝得更为遥远。

    “虚阁上,倚栏望,还似去年惆怅,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

    梦总是让他与我如此的亲切,而现实他与我却相距遥远。这个遥远或不指物理上的距离,而是心境。他容我或我容他的那个心,所营造的环境。或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容我的位置,而我的心里容的总是他。这样的距离。

    曾经他一次来我家乡,那个阴冷的早春让我今天回忆起来也似冬天。的确,那几天他来我家乡了,家乡降温了如冬天般寒冷。只是时令并非冬天而是“南园满地堆轻絮,愁闻一霎清明雨”的时分。这种回忆起来令我模糊的时节,并非气节上的误解而是心理上。

    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家乡?我料想不到他因什么而来,怎么会来?但那几天我的确感知到他的到来,感觉那样真切,以至我在房间里就跟他言语了,更有奇妙的是那次我是回小镇家拿他的那本新书画的,因为我曾叫他送我一本,他说你自在网上去买吧?当时心底觉得他真小气而不善解人意。直到自己也出了一本书,才知他说这话的心境。确也想读,能为他做点什么呢?无非是读读的他的字,看看他的画,买一本他的书画吧。于是就第一次在网上购买了一本。

    可天气变得那般寒冷,不能出行,,我便独在家休息了两天,边读他的书画,边感应他的到来。真是太不可思义了,他怎么会到来我身边呢?他的气息呼吸都于我那么切近。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以至我几次以为他已经到来,就在我所住的小镇上。的确,他真的到来了,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只是他并未通知我,我也将发给他的短信存在草稿箱里没发出去。就这样我们错过了这个人生中的第二次面见。这个想起来就心疼。原本上天与灵性都让我接近了那个幸福,甚至触摸到了它,但最终我却没能拥有它。面见他是我今生的幸福,并非他的幸福,或是他的痛苦与麻烦。

    想起这些不对称,我的心就刺痛。

    就在他回去的第二天,我光顾了他的博客,的确他曾来我家乡。再看时间,天了,没有什么词可形容当时的心情。的确我是他感到不胜烦恼的人,无论我曾多么不合时宜的打扰过他,想念过他,甚至不经他容许爱过他。但也不至于让他达到不见我的地步啊。那种心情真的无法形容,只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一个人。那种心情让我泪水完全失去了控制。我压抑着哭泣,给他发短信骂他不够朋友,不把我当朋友,我在短信中说将因此记恨他一辈子甚至躲到厕所里给他打电话厕所里也很冷清,我冷得几乎连声音都在发抖。只是他所在那个世界一点都不冷,不仅饭香酒醉,而且还人多。他不会记得我也不会感受到我在这孤单寂寞村下冷清哀怨的呻呤。

    我问他到来我家乡的消息是否是真的,他说,是真的只是你怎么不通知我,不见我他说,我只是害怕你,怕见到你听到他这话我所有委屈怨气都消失了,哪怕他只是对我开了句玩笑,我亦觉得无限心酸。

    几天来,我就那样神情恍惚无端忧伤。想见他的,可见到的,可他却这样。那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忧伤挣扎的日子。因为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几欲可以被忽视的希翼,他重新点燃了我心上的情。至此,我才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对他的爱一刻也未停歇过。或更深的陷入了。哪怕他一再拒绝不让我进入前去的那个深渊。我极力克制不要前去的深渊,当我醒悟时才发现自己已到达了深渊的谷底。

    这让我更能隐藏在世俗的大悲喜中与他谈这次不面见我的错误与遗憾。

    因为这一生,我们天各一方的,能有几次面见的机会呢?或这一辈子也不能再面见了。毕竟我们都是有家室中年半几的人,面见一次并不容易的。或因为现实的距离也因心上的距离,再或因世俗。再他是我这生第一次害了相思的人,也是我第一次在网上购买书的人。很多次想象中,我面见他,微笑的握着他的手对他自我调侃说这些给他听,,,或许一切都会随那一轻笑释然,我多年的相思与梦寐就此醒来,那个心结从此就打开了,可是他怎么不见我呢?

    给他留言说了这些,一天里他都没有回。

    是夜里我又梦见他了。他亲切的对我笑,温暖的对我笑。总之那气息令我心受到了莫大的抚慰。至此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亦是爱我的,并非现实里的那般冰冷。这个梦让我倍受鼓舞,几乎就是那一刻我便知他一定给我回复了。待我起早打开电脑,果真里面闪现出一串串的文字,他回了我留言,有些言不由衷。无论他怎么掩饰,我都能感觉他予我的那种温暖,它稀释了我心上的寒冷,他不面见我的寒冷。如这清明时节凉意并不埋葬亲人间的切近。

    后我曾到过他的家乡,甚至到过他的家。因为象我这种无望爱着的心上应该需要些什么去稀释它吧。之所以越积越深沉,是因为没什么可稀释的。得到些便会释放些。由此我给他短信说想去他家乡去看他父亲,他的家人。可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问他家在哪里?他说,你到南山上去问就知道了。我说若是找到了你家遇见了你家人我就进去跟他说说话,好吗?他说,我家就只有我兄嫂,他们很忙总不在家的。我说,你的父亲总该在家看家吧,我碰见了他该怎么办?他说,你碰不见我父亲的,因为他总在村部茶馆里打牌,我说,倘使我运气好遇见了你父亲,我就去跟他拉拉家常,好吗?他说,你遇见了就去跟他说说话吧,他老人家一个在家总会很孤单,然后我再发过短信去,他就说自己有事情在忙,不跟我说话了。

    这是我感觉很温馨的一段对语。它让我在真实的生活里选了一个日子,去了他家。

    这个温馨的片段在我们相处交往中时常出现的吧,只是它们都被时光与世俗淹没了,很难同时感觉到。或被自己心上的愁苦淹没了,寻不到。

    他家就住在南山脚下,按他的指点我很快就找到了它。巍峨的南山上一片青绿的,让人仿佛到了天边上。他家乡的水稻地里的白鹤点点飞翔。路遇一只小黄狗,与一个穿着黄色旧军装的中年人,他是他哥。不问只看相我就知道。后遇见一个从南山茶馆出来的老头,他走路如飞的好健康。与我梦见的一模一样,他是他父亲,看神态我就知道。只是我并未前去与他们说话,他们都望见了我也没说话就走了。我自在他家乡的路上,太阳清旷的照着稀疏绿机的水稻田。我予他发了短信,他没回。我想打他电话,没敢打。如此身临其境,便知那爱的真切。只是这爱予我的全是失意的落寞,如这南山下的黄昏。如此壮美静谧,却无人知晓欣赏。生在他乡的人并不如他一样。他们都只是纯朴简单的农人,他们看惯了青山绿水,只记得它们给他们带去的贫穷与饥饿,不知它们给他们营造的极美黄昏。

    在那南山脚下,我凝望稀疏青绿中飞翔的白鹤,凝望水稻地里宁静的水,凝望那青如一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色的天空,才发现自己对他的爱,一直都在,今生都无以消除。只是如今寂寞清美的南山下再也没有他的家,也没有他了。

    我独自黯然神伤吧。

    又是一个清冷的冬天,我自在床山幽暗的想他。真的,不是我要想他,而是我心上的情绪与灵性让我触摸到了他。其实他并没如此的情绪与灵性触摸到我吧?为何我的情绪与灵性总要触摸到他呢?想到这种不对称,我忍不住失声痛哭。只有痛哭才能稀释我心上的爱。可哭着哭着又很累,有些支透的感觉,还是要去触摸下。只不过眼泪的浸泡让我多了份触摸的勇气。就我心上流经过如此多的泪水的爱,它是该会有些柔暖的吧?它会让他对我也柔暖些,不再那样寒冷,或就予我平常人般的对待也好。只是他依旧于我有着决绝般的寒冷。

    这是我在那情绪下予他电话后的感觉。他予我的话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很冷很短的,如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冬天。至身未见的寒冷的天空,天空上飘着雪,虽是冷的,却予我心上无限极美的感觉。

    就是那个电话之后,他去了北国。的确,我不知道他要去北国。的确,哪里飘满了雪,他在那里生活得十分深沉,看上去似乎有些心思。即使从前无论经历着多么大的艰辛与磨难都不会那样的深沉。以至我错觉他妻是否知道了我们再度有了联系的事。虽然是短暂决绝冰凉的,毕竟来自他妻世界之外,他不胜其负?或单是我的想象吧。他深沉的模样让我止步不前,让我感觉他已在另一个天边,我永远也无法触摸到的天边。

    可只要想到他,我就黯然神伤。再或遇见我给他短信他却没有回的时候,这种黯然会加强。最终我从心上对他给我的影响总结出一句话“你使我黯然神伤。”

    的确,无论阳光普照,冬如春般的温暖,还是多奇妙的在雪天里感受到年岁的气息。他总隐约存在,让我无端的想起触摸然后感念相思,这样多种情绪之后,再望那清冷白云,鸟儿飞驰,和风细绿的水稻地及人间时,我心上总会感觉出一句话:“你总使我黯然神伤。”

    或因某个与他相识与我也相识的人与我谈起他。说起那次他来我家乡,他她曾面见过他们同他一起吃过饭,是因有人通知了他她,并非他通知他她的话。我的心也要无端的哀伤。因我记错了那次他来家乡的季节。他她说是清明节,而我竟老以为是冬天。所以我听了错以为他迟年清明节又来过,还是不见我?于是我强忍着泪水与某人说完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忍不住哭起来。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似被人挖掉了一块肉似的痛。等到神智有些清晰的时候,才知他她说的就是那一次,心情才好些。

    只是这些日子来,我心上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小鸟在这阳光普照的冬天嗡嗡的似藏在被子里鸣叫,不似其他季节的鸟鸣。便想,鸟儿歇着鸣叫的地方一定很温暖,一定是它的家吧。只是我对他的爱流落着,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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