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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NEWITHTHE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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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的第八年,我这里的一切都是满眼的绿,深绿。还有满是生命的嫩绿,你的音信全无,可我知道,你那里的白让我成为一种盲。

    我有些想念我们过去的八年,在没有kfc,没有大型游乐场的城市里,你会大叫着我的名字从马路的这边追逐到马路的那边,用难看的外八字,我那时的笑容一定是放肆而大胆的,像没有杂质,纯净的碎玻璃,看你微紫的脸庞和起伏不定的小胸脯,我的嘴角上扬,得意而收敛的笑,你是个如此骄傲的小公主,我不骄傲,甚至有些谦逊,我只是在你面前多了一些自负和不屑。我们会在认识的七年后,你依旧会大叫着我的名字,从马路的这边跑到马路的那边,用猜拳的形式各背彼此五十步,在喧闹热闹的大街上,19岁的我肩上扛着18岁的你,用我们的年轻,无谓大步的前进,让那些不惑之年的人用艳羡的眼神低吼:“去他妈的青春”!

    我忘记了这是第几年的清晨,有晨雾尚未退去的微寒,习惯用3分钟穿衣,3分钟洗漱,10分钟的早点,然后轻敲房子里的另一扇门,转身,离开,上班。这是开始工作的第2年,在一家旅游公司做管理人员。晚上一般会去一家名叫:“哈瓦那”的酒吧,喜欢坐在角落添杯冰水,静坐,等客人过来聊天,倾吐他们所郁闷回回忆的一切,我只需要——聆听。适当的说一些话和提出一些建议,当:“垃圾桶”的报酬是每小时150元,偶尔有人提起他们的年少,我会想起我的八年,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的八年,常会头痛,会微笑着对他们说:“请继续”偶尔会有人问起我的过去,我微笑着回答:“我可没有150元给你们”接着一起笑,不了了之。

    他让我叫他柏扬,说话时眉毛会微皱,有漂亮的手指,骨节微突,健康的颜色,说话喜欢停顿,戴着加边深蓝的眼镜,他固定的一周来2次要加冰的威士忌,然后问我:“上次讲到哪了?”“哦,讲到”然后自顾自的娓娓道来,到现在为止还继续着的故事,他与她的13年,他说,年少时,曾把自己比做“竹”清高,不屑的样子,而她,像个骄傲的公主,两人是同桌,在西北不知名的小城里过着无忧的童年,他知道,他一直知道,那个骄傲的公主喜欢他,他会和她一起下跳棋,一起攻克数学,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把胳膊伸给她,让她用刀片割出条条血痕,可是,他不喜欢她,她是如此的高傲,只喜欢同他一样优秀的女孩子,只是,不是她,之后,她转学离开,却依旧会在他生日时给他送礼物,偶尔一起喝酒,还要拉一个叫amber的电灯泡,3年后,他终于动心,他们的爱情开始开花结果,唯一的意外就是他高考落榜,而她,背起行囊远行,没有海誓山盟亦没有太多语言,他依旧看这她,她有一点点无措,他终于开口。用清淡的语气说:“你早已是我老婆,考到600分,你就要嫁给我”女孩笑了,绯红的脸撇向一边。

    我摇这手中的冰水,冰块相碰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却听到柏扬略高的声音:“我要走了,她一个人在家。”我微笑着说:“好!”他起身取出钱夹把钱放在桌角转身离去,我喝下冰水,拿起桌角的钱离开,凌晨1点,很多人在狂欢,我走向回家的路有些凄清,走到楼下。习惯性的上扬,依旧有让人温暖的灯光,我知道家里有人在等我,他(她)是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样的夜里彼此温暖。开门,看见城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mv,换了鞋走向卫生间,简单的冲凉,已有浓香的鸡蛋面摆在桌上,开始笑,毫不客气的一扫而光

    城是我16岁遇到的女子,有白痴的笑容忽然白痴的吃相,难看的字迹,却可以几笔就画出最寥落,寂寞眼神的女子。还有孩子气的天真,毕业于西北师大美术系,天生灵性的女子,媚到骨子里却茫然不知的人,18岁毕业曾相约以后同租,现在便是我们的以后,彼此都是很庸懒,冷暖自知的人,现在却天天守门,开一盏灯等我回家,我亦会在清凉的早晨做好早点轻叩她房间的门,无关蓝颜还是红颜,难得一知己。

    难得周末,在我扫荡完一碗面时,城喊到:“莫琪,过来陪我看动画片,新借的哦!”笑着应声跳过,由贵的老片子,日本的漫画是我15岁的最爱,25岁的最爱。35岁,一直都是城扔过来啤酒,厌倦微苦的味道,却喝了很多年,不知怎样浑沉的走进房间,倒床而睡,清晨的阳光毫无保留的射进了房间,刺开了眼睛慢满回忆,竟一夜无梦,幸福的一夜。阳光明媚的周末,冲了凉。依旧去敲城的门,却发现门微开,推门而入,读者们。可以想象吗?一个头发凌乱穿棉布格子衬衣的女子在阳光明媚的清晨做画,她的身上洒满了阳光,本身已美沦美焕,轻轻踱步到背后,却看到大片的向日葵,娇艳的开放浓重的色彩,泫然大片的绿。

    “不错,收获,以及希望”我轻笑。

    “莫琪,以后我拿你当镜,就这么洗漱穿衣了哦?”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窥到那一片的无限风光?”

    “呵呵!是啊,这样你就可以知道你那是多么贫瘠的土地,贫瘠到不会开花结果。”

    “找死啊你”我大怒,一口咬上去

    17岁时,我对城说过“我是你的镜,你是我的影”

    夜,和城一起去了“哈瓦那”她在巴台旁熟练的喝酒,熟练的点烟。我依旧安静的坐在角落点一杯冰水,等待我的客人光临,没有多久,一位大概16、7岁的孩子,傲然的坐在我旁边,用低吼的声音对我喊:“我不快乐,我很郁闷,老娘和一个大款跑了,老爸每天醉生梦死,我不想活了,这么痛苦,活着也是一种拖累”难得遇到这么直白的孩子,他只需要一个陌生人,把他的难过吼出来,我要做的,只需要聆听,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怎么做,我递给他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他塄了一下,随后笑了,毫不犹豫的在胳膊上划了一下,不久,有血慢慢渗出,我问他:“疼么”

    他轻轻的摇头,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又问他:“疼么?”

    他似乎犹豫了很久,微微的点头,我笑了“舒服点了么?”他又点了点头,我摇着手里的冰水,看着他的伤口并不深,血不在流出,我说:“你比我更知道该怎么做,你比任何人都要坚强,是么?”他很快的点头,很重,坚定的样子,眼角有倔强的眼泪。

    “回家吧!”我拿起一张面巾纸,开始擦拭我的刀,不到一个小时,免费为你服务,但不介意你请我喝的冰水。

    终于看到他的笑,天真无邪,孩子气的,看着他走向吧台真的去为我付款,傻孩子,可他还是倔强的端来了一杯加了很多冰块的水,然后离开。目送他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柏杨,黑色略紧的衬衣,露出性感的胸肌,看到他来到我的面前,拉开一字,然后开口:“上次讲到哪了,哦”

    他说她离开之后他开始茫然,仿佛或者肯定,前方是一条未知路,和大多数复读生一样,绝望着,然后希望,然后再绝望周而复始。他说他认识她六年了。从未像那个时候那样的思念,他开始给她写很多的信,有爱恋,有想念,他想到她带他六年种种的好,他在她走时允诺的话,他开始发奋,他说:“如果万一失去的话,就是永远的失去吧。”他在那一年的六月还是没有考到600分,却依旧考到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他去她的大学找她,然后在明媚的阳光下看到了婉如芙蓉的她。他从未想到她可以走过青涩长成那样倾国倾城的女子,瞬间的失神,然后在灿烂的阳光下张开双臂,他说,他是那么的幸运,遇到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爱情,他尽情的憧憬和勾勒,要他和她一起,可在那个夏天之后,他消失了,消失在九月微凉的清晨。他跑遍了那个城市,他回到是她,也是她的家乡,他敲开门的瞬间,看到了在阳台午休的她,他疯狂的跑去抓住她的肩,开始抽泣,她被惊醒,惊慌的喊着:“放开!放开!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孩提时的抱戏,在她生气是总会对身边的人说:“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他吼道:“管你认不认识我,你也是我老婆!”她依旧把头撇向一边,他顿时愣住,她的左眼是亮丽夺目的深蓝琉璃。

    他后退一步,喊道:“叶,你的左眼?”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水杯落地。柏杨看了一眼,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用面巾纸擦手,低头说:“手滑了,你继续。”然后摆手叫了服务生。

    柏杨泯了一口威士忌,继续开始。服务生换了冰水,我依旧摇着水杯,头开始疼痛,跳到有我们的十年。

    “九寨沟”

    “位于川西北岷山山脉,地处南坪,松潘,平五三县交界处,印境内有九个藏族村寨而得名。

    九寨沟风景面积约620平方公里。这里动植物品种繁多,具有明显的过渡地带特色和垂直分布规律,不仅有常见的阔叶和针叶树种,还有许多我国特有树种和子遗植物,如紫果云杉,星叶草,珍贵动物有大熊猫,小熊猫,金丝猴,扭角羚等。

    于1992年被列为世界自然世界遗产”

    我快乐的解说着,叶在身后大喊:“沫琪,你真的很无聊,未知的事情才能勾起人的乐趣,你懂啥,别以为你学旅游的就很牛”

    我快乐的回应到:“免费的导游你都不要,不懂得享受,什么都不知道还玩个p,叶,我们去爬那座山”

    是我太过固执,还是我从未质疑过我们从2岁开始的友情,从那个斜坡滑下时我看到叶义无返顾的向我扑来,再次醒来是白色的墙,我看不到叶,直到几天后看到叶的父亲一字一顿的说:“你是我们家叶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家叶眼睛瞎了,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楞住,直到在医生做复查时才知叶在救我时眼角膜被草割伤,盲了。看着叶在父母的搀扶下离开,我在路的这边,看我十年的朋友离去,车很快,尘土迷了我的眼。

    冰水里的冰融的差不多了,我一口喝下,看着仍在讲述的柏扬,第一次,打断哀叹的谈话:“叶现在怎么样了?”柏扬说:“很沉默,一直不说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叶的父亲长叹,交有不甚啊,之后我也很努力,因为我要让叶做我的新娘,我要让她成为我最幸福的新娘,可是婚后她说她早已不提分手,她永远也不会离开”

    我笑,傻孩子叶,18岁说过的话,果然允诺至今。

    柏扬依旧在12时离开,说:“怕叶担心”把钱放在桌角,转身离开。

    城走来“柏扬早已看到你眼角的泪。”

    凌晨,我与城一起摇晃着回家,我一遍一遍唱:“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日子一如平常,直到某日城背着包去公司报名去参加九寨沟的十日游,我沉默的看着称妩媚的脸“早点回来,我打算开家winebar,需要你。”

    城笑着离开。

    我终是以那么刻意的制造祸事摘掉左眼的膜,柏杨赶到时我笑着指给他看我琉璃琥珀色的左眼。我依旧在医院走廊深处看着推进手术室的叶,然后等待,看到红灯暗淡,转身离开。

    城回来后在我开的“风之泊”挂满了他在九寨沟的写生画。

    酒吧大部分交给城打理,我依旧常坐在角落里当聆听者,直到某一天,叶拉开椅子坐在我面前,我笑着说:“左眼的琉璃流光婉转,可以漂亮很多很多年。”

    叶说,今年二零一二年,是我们的第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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