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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縻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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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  (1)

    午夜时分,浅浅光脚坐在电脑前,屏幕下方显示0点35。虽是盛夏,房间里冷气十足。裹着毛毯,倦曲着膝盖,手心冰凉,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手指敲击键盘发出寂寞的声音。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失眠,或者一入睡,便做些类似的奇怪的梦。那些在生命里出现过的男人隐约的脸,时而微笑,向她招手,时而渐渐模糊,然后消失不见。她想说些什么,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想要奔跑,发现自己迈不开脚步。停在原地,无止境的过道,没有出口,哑剧般的片段,面目全非的场景纵横浮现。挣扎着醒来,额头满是汗水。

    夜凉如水,荼糜骄傲寂寞的绽放。夏季末的花,佛说,开到荼糜是尽头。

    时间防若逐渐缓慢,停滞不前,孤单蔓延,胸口沉闷,像要窒息。

    烟头散落了一地,眼睛干涩。迷烟里想起君寒微笑的脸。曾经没理由迷恋着的男子。

    想象他坐在电脑前吸烟的样子。锐利的眼神,挺直的鼻子,坚毅的嘴,棱角分明的下巴,恰到好处的五官,是如此英俊的男子。可以随意自如转换温柔与冷漠的表情。

    总是喜欢带着帽子,低着头,穿黑白两色衣服。他说,我不想要别人窥测到我的内心。曾经也说,一定会陪她去看北方冬天的海。会用心维护她们的感情。

    浅浅的防备敲无声息的瓦解。心里像有柔软的水滞化开来,棉絮般的喜悦。那时候,轻易的相信了这样美丽的话,轻易的相信一个男人。

    幻想渐渐蔓延开来。余晖下的拥抱,海水沾湿的裙角,飞鸟掠过凛冽的痕迹。一切因君寒的存在而美好与温暖。

    (2)

    打开君寒的照片,倾斜着头,似笑非笑的样子,修长漂亮的手。这个男人有太多的故事。他的脸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手触摸在电脑屏幕上,却是这样的咫尺天涯。

    君寒在一个那样遥远的城市。

    很久没有遇见他。他的icq头像一直暗着。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是在一个叫38度high的聊天室里。不分日夜的有徘徊在社会边缘的青年,一些放肆着自己思绪的年轻的女孩子,通宵达旦的叛逆的孩子,兴许还有像她这样总是失眠只有在网上乱逛的女生。他们漫骂,调笑,倾诉,在里面发自己的文章,照片。音乐声嘈杂,彼此融合,忽略空间的差距。

    浅浅在里面发了很多随笔,诗歌。文字如绸缎一样华美细腻,轻烟一样的忧伤。后面总是有长长的跟贴,无尽的赞美。他们说她是优秀的女子。写的一手好文字,性格温柔并且长相甜美,是让人心疼的女子,只是不易接近。对陌生人有与生俱来的疏离。

    君寒的网名是画地为牢。记起一句歌词,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深刻沉重的爱。

    他在里面和一个女孩子对话。

    她说,你这样英俊,是否可以捕获很多爱情。他沉默,女孩子重复。

    我的心不属于任何人,我不需要爱情,但不拒绝温暖。他邪笑。

    浅浅看见与自己有同样寂寞的男人,收敛的悲伤仿佛缺堤的坝口泛滥开来,她一点一点抚摩自己冰凉的手指,它们那样渴望温暖。

    加了君寒并与他对话。是隐忍的男人,自小父母离异,心灵有轻微的创伤,性格坚毅,却有让人疼惜的特质。就读于武汉一所大学心理系,追求者甚多,平日里却总习惯独来独往。曾爱过一个女孩子,终因他性格冷漠,反复无常而分手。

    他说她是他心底无法抹灭的痛,他快要忘记了她的样子。可是深刻的记得她的名字,她的发丝碰触到他脸颊的心悸,哀而不伤的笑容。那些在一起的时光,手心传来的温度,夏日里单车后面的幸福。

    浅浅努力想象那个女子是怎样的音容笑貌,可以这样占据一个男人的心。

    后来时常碰见君寒。喜欢与他谈话的感觉,是个聪明的男子。知道了他的些许过往,他的家庭,他的才华横溢。她知道他一定也欣赏这样的女子,聪明灵透。

    加了他的icq,互留了电话号码。浅浅发现,自己开始想念他,有些感觉就是这样来的毫无防备并且迅速。无法压制,无法左右。明知道娇艳如婴粟,碰触即预示会毁灭,但是无法不受蛊惑。

    思念与日俱增,对一个素昧谋面的男子。她开始会情绪低落。

    一个人坐在马路边,还是春季,风吹着,有些寒冷,想念君寒,开始给他发短信。

    君寒,我一个人在马路边,好冷,我不知道我为何这样想念你。

    傻瓜,这么晚,你应该回去

    君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曾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你,我知道,这样很荒唐。

    手机铃声响起,君寒打来电话。浅浅心跳加速,他的声音传过来,在耳边,低沉缓慢。

    浅浅,我要怎么说我已经毕业了,已经回到福州,并且很快会去美国,我不知道何时会回来。我们怎样在一起。

    君寒,别担心,我会等你,时间会很快。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轻率的脱口而出。明知道不会长久,却自私的想要拥有。太明白自己的耐性不足,对感情没有自信,也无法承受离别的伤痛。

    不忍舍弃与他的一丝牵扯,即使知道只是短暂的片段,即使知道开始,注定会结束。

    (3)

    浅浅生活的南沿是临海一个在发展中经济繁荣的城市。高楼林立,灯火靡丽,云朵一层一层飘移在城市上空,没有湛蓝的色泽,是充满物欲的拥挤空间。寂寞得无所适从。

    在一家印度人开的外贸公司工作。白天对着各个来自不同国家来的客户,说着一些自觉厌烦的英语。一直都不喜欢公司里的女孩子,她们表面相互吹捧,背后尽说些不着边际让人觉的粗俗的闲话。她最多的时候是保持沉默,亦渐觉得疲惫。不知是这个城市,这个社会太瑕疵的一面让人难以接受,还是本身已厌倦生活的太过平淡。一切都不符合想象。

    一直都是不甘于安定的人,才会不顾父母的担心反对独自来这个陌生的城市。任性的想要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背一个大包经过许许多多陌生的城市,漂泊写作。遇见许多陌生的人,邂逅一些短暂美丽的爱情,然后在某一天累了,安静的躲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爱或者不爱的,只要有温暖,便足够。曾经深刻的感情让人痛到骨髓,一些虚设的华丽,看到沧海桑田。一场冗长的角逐,在不段的碰触与辗转中,受伤和复原。

    君寒总会在中午的时候上网,一上来便给她发一张微笑的脸。

    他在一家医院实习,并在办去美国的签证。看心理的病人并不多。君寒便在空闲的时候出来上网。他对她说一个女子的富有美丽,但是不快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乐,后悔当初的轻易抉择。他说很多金钱取代不了的东西,爱情,亲情,所以要取舍有度。

    他开始会对她说一些稍见暧昧的话。他说他想念她。

    浅浅的手停在键盘上,手机剧烈的震动。他毫无预料的打来电话。

    他说,我想念你的声音,这样纯净。感觉你在我身边。

    好象在滋生一段爱情。走路的时候,想起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里全是笑意。

    只言片遇间,彼此熟悉并且挂念。

    君寒在睡前给她打电话,他说你闭上眼睛,听我跟你说晚安。她微笑着听他说完,握着手机慢慢睡去,满心的快乐漫溢开来。

    妇女节的时候,他给她打电话。她听见他快乐的声音,他对她说,我看见医院窗栏里的节日标语,我想起你,给你打电话,要祝你节日快乐。她在电话里笑得喘不过气来,然后恶狠狠的对他说,谢谢,孩子。

    偶尔的下雨天。她会往他的信箱里发一些席慕容的诗,一些优美的歌曲,或者写些简单暧昧的字句。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此,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再结一段尘缘

    为此,佛把我变成了一颗树

    长在你毕经的路旁

    只是君寒从不会回复。她不知道他是否是刻意忽略,感觉若即若离。

    她看见其他女子对他的暧昧。向他追问原因,他叫她相信他,那不关他的事。那时她心底的不信任冒出来,她关掉手机,没给他继续说的机会。

    事后后悔,抱怨自己的任性,她给他打电话,他未接,发来短信。短短的几个字。我有事,迟些再打给你。

    站在窗前,连绵的细雨,如扯不断的思念。这个季节,雨多的让人没有地方感伤哭泣。

    透明的玻璃窗上,渐渐弥漫上白白的雾气。用食指轻轻的划过,写下君寒的名字,下面是一颗小小的心,呵一口气,便淡了。就像他们所谓的爱情,仿若真实清晰,有迹可寻,实则随时会消逝。

    (4)

    4月半的时候,桀说来找浅浅。他们相识3年,彼此了解甚深,是那种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发生任何关系的异性朋友。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他们一同逃课,上网通宵,躲在角落里吸烟,初春的雪滴落在眉眼间。看着被冻红的脸,彼此对着傻笑。浅浅的眼泪被呛的掉下来,痛的不是喉咙,是心,那个叫彦的男孩因为转学就这样迅速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在毕业的前两个月。

    她的父亲知道她与他的交往扔下话,如果不断绝来往,就休学回家。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掉在裙子上,对父亲点头。却并未对彦说起。

    她变的情绪不定,会突然的沉默难过,突然的消失。彦措手不及,他的开朗逐渐封存起来。她看见自己对他的伤害,却无法改变。她感觉他要离开她了,恐惧带来不安。看见他的眼泪,仿佛得回一点安全感,相信他依然爱。

    元旦他得回家,她想他留下来,可并未说明,开始难过。在上课的时候跑出去。他找到她,在他们经常去的山脚下。她蹲在那里,满脸忧伤。他说,我留下来陪你。她坚执的叫他走,不表明对他的需要。他抱住她,她的手依旧交握着,并未动弹,那一刻固执的不可理喻。

    回家后彦打来电话。他的父亲已将他转学,浅浅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他说,我每个星期来看你,每天给你写信打电话。

    她说,恩,然后径自挂掉。抱着膝盖大声哭起来。这样害怕别离,最终还是得分离,太年轻,无法操纵现实的安排。

    来不及习惯没有他的微笑他的关怀的日子。怀念山坡上大片大片的野菊花。在阳光下灿烂。彦的怀抱那样温暖,他的诺言让人感动,他说:我的浅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在他怀里,笑靥如花。最好的时光都流落在校园里,用来做梦与挥霍。想起来心里会痛,眼泪从来都没有声音,只在那些落日斜阳下闪着哀艳的光。

    夜里梦见他,牵她的手,在落满梧桐叶的路上,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音。风一吹,疯狂的掉叶子,落在脚边,肩膀上。她在梦里笑出声来。醒来满脸是泪。

    她等着他的电话,等着他的来信。等着他隔两个星期从另外一个城市跑来看她,一天的时光总是还来不及说一句想念,分离已在即。

    每日傍晚对着那条项链发呆,然后哭泣。上面挂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是刻了我爱你浅浅5个字的米粒。彦曾郑重帮她带上脖子,亲吻她的脸颊,这是他对她的爱。

    那一段日子,是记忆里最黑暗的时段,只有无止休的思念与等待,成绩一落千仗,亦渐叛逆与放肆,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一些疼痛。安全感与信任越见缺失,害怕距离会淡却他的爱。

    桀并未说只言片语。只是陪她一起喝酒,看着浅浅酒醉后泪流满面的脸。轻轻的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那是一种纯洁如同性般的友谊。

    那时候彦,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忽略了家人,朋友,甚至自己,一切的情绪都因他。因他的一个微笑而快乐,一个皱眉而忧虑。也许是因毕业将至,更觉患得患失。感觉才变得深重。不能确定拥有的东西才更觉难得与珍贵。

    (5)

    在火车站,极力搜索每一个从出口出来的人。浅浅的近视已经越加严重,稍远处的东西便甚是模糊。但是从来不带眼镜,没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因为不喜欢,固执偏执的女子。

    看见桀的时候,他背一个巨大的旅行包,鼓鼓的好象塞着很满的东西。半年未见,还是当初的摸样,只是刘海留的很长了,脸上有隐约的疲惫。他把手放在浅浅的头上,你一点也没变呢,还是小女孩的样子。浅浅低头微笑,不,我的心已苍老。想起君寒,眉眼间像及了记忆深处的彦。

    他来这,只为逃避一段已逝的爱情,曾经那样痴迷的为了他所爱的女子付出所有,却被伤的体无完肤。那个城市装置着的回忆,无法继续呆下去一个人承受伤痛。

    浅浅,我曾经对她说,我要为她买一间像那样的漂亮的房子,要让她幸福的生活,我也一直在这样努力。

    他用手指着对面的大厦。满脸天真,却忧伤。

    浅浅想起那个自己见过几次面的女子。齐耳短发,有一张很柔和的脸,灿烂的笑容,一说话,热情洋溢。柔顺的挽着桀的手臂,其中的幸福不言而喻。曾经以为这样单纯的两个人是可以携手同老的。

    毕业后桀在父母的提议下去了宁夏,在那里学习如何制作眼镜与经营店铺。他很努力的学,希望可以早日回来与朝思慕想的人在一起。冬季的宁夏气温很低,格外寒冷,外面结了很厚的冰。他总是每晚跑出去给她电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话,寒冷并不能够降低幸福的感觉。两个已隔着很远城市的人,也许只有这一刻是接近的。

    后来便是浅浅经常半夜接到桀的电话。听见这个男子轻轻的抽泣声,她了解他背负了多少压力,也渐渐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变化。

    以为只要两颗心依旧,再远的距离也可以藐视。孰不知,不在意距离,终究会输给时间。

    寂寞多可怕,那个女子也曾那样的牵挂着他。只为了寻求一些温暖,一些拥抱,去爱上了别人。曾经彼此的美丽誓言,就这样烟消云散。原来不爱了,什么都已无意义。

    君寒,我与你,是否也会同样的无疾而终。想到君寒,浅浅莫名的难过。

    已经好几天没遇见他,还记的一个星期前的话。浅浅,我很想念你,可不可以去找你。

    那一刻感觉幸福是这样简单的事。

    君寒,你生日的时候,我去找你,还有两个来月,记得我们一起去看海。

    (6)

    晚春,天气愈见炎热,下了场大雨。被乌云切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仓皇寂寞的飞鸟,好象一场劫难。如果这个世界开始毁灭,会是怎样,想到这些,浅浅低头浅笑。裙摆里灌满了风,伞已撑不住,索性拿在手上。全身湿透,记起一句话,像个落难的天使。

    路上仓促的行人,时段时续的汽鸣。

    她光脚坐在办公室里,环抱膝盖,这样的天气容易感觉无助与寒冷,心跳好象要停止。反复听王菲的,缠绵庸懒的声音。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常流。

    给君寒打电话,有时候会被挂掉,再碰见的时候,也从不解释原因。感觉恐慌,开始怀疑他是否已厌倦她。这样优秀的男子总会让人觉得不安。防若知道她的限度,所以并不用心。或者是知道现实的尺度,在控制着对感情的投入。只是甜蜜的言语可以安慰彼此的寂寞。

    君寒,为何不接电话,你总是这样轻易的忽略了我。

    君寒,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否爱我,如果不是,我会马上放手。

    君寒,这样的感觉很寂寞。

    君寒,如果可以,三天内你给我电话,如果没有,我们到此为止。

    发了很多短信,有些后悔,如果他没来电话,是否一切就这样终止。

    浅浅回了家,火车上,想起视频里看见他托着下巴嚼口香糖的样子,想起他总爱留长发,戴着能遮住眼睛的帽子。曾经在电话里温柔的对她说,我爱上了你了。

    第三天浅浅生日,哪也没去,躲在家里,对着电脑,手机里不时有短信进来,满满的祝福,可是,惟独没有君寒,也许他真的是不爱的。

    这个世界,要变化的似乎比想象中的快。昨天还是缠绵悱恻,今天便已物是人非。

    再不敢给他留那些长长的话,再不敢给他发那些承载思念的句子,害怕陷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爱过许多美好的事物,爱过许多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却惟独不敢爱他。是这样没有未来可言的两个人。

    点击君寒的名字。右键,删除,所有的对话随着消失不见。画面定格在黑色背景的电脑屏幕上。一场梦一样。

    只是一种形式,告诉自己及早收手,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早已铭记在心。

    网络故事肆行的年代,聚聚散散该学着习以为常,爱情这样奢侈,不敢碰触。

    (7)

    beyond的讲不出再见,深情悲伤的音调,这样老的乐队,这样老的歌曲。浅浅听着,仿佛要留下泪来。疯狂的想念君寒,只是这样一个简短的过程,却舍不得忘记。

    桌上散乱的放在一些零食。面包店里当日做好的三明治,黑色的纯巧克力,各种口味的水果糖,有着俏皮的包装,喝了一半的冰可乐,气泡已消失。还剩半包的520烟,一直喜欢它镂空的心形,细长的形状。烟入口的时候,好象在吸食一种爱与伤悲。可是浅浅,总感觉自己的爱那么那么的浅,终究不是勇敢的人,不敢大爱大恨一次。

    也不知道何时开始爱上可乐。只记得君寒说过,他总是会在床头放一瓶可乐,他半夜总会口渴醒来。她记住了他的这个习惯,偶尔半夜苏醒,会想他此时是不是已醒。那些冰冷的液体流过他的喉咙,会是怎样的感觉。

    吸完了第6支烟,感觉喉咙里的疼痛。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个放肆的孩子,放任情感,放任情绪。记起彦,曾经也是执拗的迷恋他,以为自己今生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高中时简单淳朴的爱。就这样,悄然过了。记得彦曾经对他那样无端深刻的好,细致每一分钟都能够回忆甜蜜。冬天逛街的时候把她的手握着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有次手骨折,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药。包揽了所有要洗的衣服。吃饭的时候,替她拿好筷子盛好饭,不断的给她夹菜。浅浅觉的自己是个被宠溺的孩子。那一些细碎的美好,记忆鲜明。

    毕业的前一天晚上,写毕业赠言。一个同学跑来问浅浅彦的家庭住址与电话。她的想念被撕扯开来,跑出去给他打电话,过很长的时间才接起来。她在电话里哭,她说我突然很想你,他的身边是嘈杂的声音。他说,又怎么了,怎么总是哭,我现在不方便,然后挂断。她楞在原地。

    太在意他的一言一行,那些微小的细节。挣扎在爱与怀疑之间,所以疲惫,容易受伤。

    彦来找她,浅浅躲在房间里吸烟。她已逃了3天课。看见满屋的烟头酒瓶,他的拳头狠狠敲在墙上,眼泪落下来,他说,浅浅,浅浅,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她吓坏了,冲上去抱住他,一遍一遍说对不起。他的眼泪全融在她的脖子上。她抬起头吻他的眼角,咸涩的泪水沾在她的嘴唇上。

    火车站,凌晨6点,彦摸着她的头发,浅浅,你永远都不知道如何安置自己,真让人担心。人群从左边右边穿过,突然感觉难过,又只剩下一个人。屏住呼吸,不让眼泪落下来。低头,看见自己苍白的手指,一种卷缩的姿势。不盈一握,上面不曾留下戒痕。她常想那枚遗失了的戒指会出现在哪个女孩的手上。她正戴着她爱情的见证。

    很多东西总是从指尖遗失,手心空洞,抓不住幸福。

    又是一次离别,早已厌倦这样的反反复复,每一次都心疼的仿佛窒息,身心疲惫,无力去爱,畏惧回忆。

    匆匆拥抱,转身离去,彦,不可以再这样纠缠不清。

    忽略他眼角的泪,太沉重的爱,注定要不起。

    终究只是过客,终究没有结果,终究会彼此忘记。

    脑里不段变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换的景象。彦微笑的样子,无奈的眼神,泪流满面的脸,星空下亲吻的瞬间。

    浅浅的短信。彦,我一次又一次问自己,爱不爱你,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我,我只是憎恨别离。彦,再见。

    她始终没有安全感。爱到连自己都背负不起。只好试着放弃。

    扔掉了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带着红色丝线的手链,熏衣草香味的香水,紫色毛线的手套,写的满满的日记本,依偎在一起的照片。站在河边看着那些东西沉下去的时候,脑子里瞬间空白,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心。

    (8)

    那年的冬季,格外漫长,午夜零点,风声,细雨,昏黄的路灯,是夹杂雪的日子。寂寞像一道旧伤口仿佛随时会汹涌而出,无止无休。

    浅浅站在阳台上,脚底冰冷的水泥地。迎面而来的冷风,刺痛感深入骨髓。抬手闻到指尖淡淡的烟草味道,是彦身上的味道。怀念彦,就像他依旧在身边沉睡,偶尔半夜起来为她倒水。都是不肯低头的人,所以,任性与宽容会无法平衡。但他曾经的温柔疼爱,一丝一丝渗入肌肤的纹理。浅浅的倔强,在彦看来,似乎不可理喻。但他不明白,她只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不知道该把自己怎样。彦的爱,无法恰如其分,所以,感觉疏离。越扯越远,彼此伤害。如此相爱的两个人。无法平静在一起,只有相互逃离,努力学着遗忘。

    很久之后,圣诞节,彦在很远的地方,给浅浅打电话。

    亲爱的浅浅,我爱你,一直都是,请你相信我。

    眼里有温热的泪氤氲开来。彦,我到底该要拿你怎么样,你知道,我们无法在一起,爱与不爱并无意义。

    浅浅脸埋在手心里,感觉到自己早已千创百孔的心,一点一点冷却。可是彦,雪低落在眼角的时候,我还是想你。

    那个冬天,分外寒冷。浅浅卷缩在被窝里,无法温暖。想念彦沉稳的呼吸与心跳,泪开始流下来。好象不再是相信爱情与诺言的人,那一场伤到骨头的恋爱。

    有时候,会想,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彼此拥抱,驱逐寂寞与寒冷。也许会再爱上一个人,但是不再相信爱情。那些是逝去的日子,记起来还是感觉疼痛,无法平复的伤疤。经常会玩这样的游戏,浅浅乐于说,我数到三,你答不答应。二还未说出口,彦开始溺爱的点头,满脸假装的无奈,谁都知道是对她极至的疼爱。这是游戏规则,浅浅懂的,他会让她赢,就如,至始至忠的宽容。直到最后,疲惫的放手。

    终于就这样,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爱与伤害,相聚与别离,都是在劫难逃。

    04年的最后一天。彦发来短信:浅浅,你一定要快乐。

    教堂的钟声响起,烟火照亮了整个天际。

    绚丽的烟花,刹那繁华,过眼烟云,终究如梦无痕。就像曾经海誓山盟的爱情,一个不经意,就淡了。

    (9)

    是圣诞前夕,酒吧里,逼仄狭隘的空间。疯狂舞动的人群,混乱而快乐的。年轻的女孩子,穿刺绣的裙子,裸露着手腕,消瘦而具有美感,花朵一样绽放。涂深色的眼影,看人的眼神温情而迷离。

    灯光打在脸上有短暂的晕绚。加了冰块的威士忌,还是苦涩。流进胃里火一样灼烧开来。激烈的摇滚像重捶敲击着心脏,钝重的声音。

    浅浅的脸贴在手臂上,感觉自己要醉了。想起两年前的圣诞节,彦的妥协与挽留。她执意的放弃。半年前与君寒短暂的过往,那些梦一样的记忆碎片。都残留在脑海里,想起来会莫明的难过。

    她好象在演出一场场华丽的戏剧,落幕后,发现主角只剩下自己。所有的人都只留一个片段,兜兜转转,终是要离去。

    给君寒打电话。她听见自己迷糊的声音,断断续续。

    君寒。为何我还是无法忘记你,为何我总是看见一个相似的微笑就难过,为何总是思念如昨,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贪恋过去。我一直愿意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就算在感情的黯淡和残缺里感觉到它无处可逃的寒冷。

    不要再想,浅浅,我们不属于彼此。我快要走了。

    他看不到她的眼泪。他只把她当作一个过客,温暖他的片刻过往。即使他最初拒绝过,但是不坚定。

    没有谁对谁错,一定有些什么是无能为力的,一定有些什么,是必须放弃的。

    她决定去见他最后一面,也是唯一的一次。没有告诉他,也不确定他是否会在。火车上她沉沉睡去,梦里依稀是一些熟悉却遥远的面孔。

    站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中央,来来往往的车辆与行人。而她是在时光里挣扎的虫子,这样弱小而无助。阳光赤裸裸的照下来,皮肤有被灼伤的痛感。给他打电话,一遍一遍的女声传来,您播打的用户已关机。悲伤倾泻而至,眼睛生疼。泪终于止不住,倘满眼眶,只是想要见一面,现实残忍将它阻隔开来。

    她在街上一遍遍的逛着,直到累的双脚瘫软下来,蹲在火车站的台阶上。下巴枕在手背上,脑里只剩下一些简单的词汇。君寒,彦,爱情,告别。爱与不爱都是如此寂寞。

    这是他所生活的城市,和想象中一样繁华。仿佛看见他的身影,夹杂在人群里。她跑过去,周围是陌生的面孔,怎么会遇的见。不可能会遇的见。

    (10)

    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朝九晚五。依然失眠,半夜在网上乱逛,累了抽烟。再也没有去上那个聊天室。开始习惯睡前关机,小心回避着感情,不再标新立异。留起长发,规规矩矩的样子,见人扬起嘴角微笑。

    桀说,浅浅,我一直担心你,现在你是否不再忧伤。

    他带她去参加昔日好友的聚会,ktv里,气氛活跃。

    他们说,浅浅,毕业的同学会你怎么不来。

    我生病了呢。

    浅浅笑着,想起彦。那次刻意回避的同学会。她躲在家里翻着同学录,那张放大的集体照,夹在人群里是彦小小的脸,那是唯一一个与他有牵扯的东西。她一直看,直到视线开始模糊。

    音乐声放的很大,一个朋友凑过来对桀说,彦这小子,这么久没露面,忙得只顾得女朋友。浅浅唱着唱着发现喉咙梗塞,发不出声音。

    总以为那些伤口已经痊愈。揭开来,还是忍不住的痛,还会淌血。那一瞬间发现自己的遍体鳞伤,仿佛要死去。那些出现在生命里的人,像一辆飞驰的列车。在她的青春里,转了一个圈,停留片刻,然后疾驰而去。

    爱如这个季节里飘忽不定的云,风一吹,就这样渐渐的散了。如雨湿后的头发,轻轻的一扯,便断了。

    昙花一现,就像许许多多的爱情。是生命中最后的华丽。一眨眼,一回眸,流年就这样倏忽而过。

    她站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阳光灿烂的山顶,想象着,他站在身旁,对她扬起脸微笑,一如当年。青春里所有的盲目和冲动,爱与伤害,汇集成一条河流,奔流而去。靠着树干,闭上眼睛,把手放在胸口上,想要睡去,醒来不再记得所有的往事。

    梦里,她一直迎风奔跑着,疲惫不堪,却发现自己停不下来。桔梗花开,听见麦子碎裂的声音,心轻微的疼痛着。

    不会再爱了,所有爱情如花期,开到荼糜。

    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编者按 有些故事,过去了便成了尘封的记忆。虽然带着伤痛,我们会议起它的时候,还是会带着甜蜜的微笑。 文字干净利落,使读者有强烈的阅读欲望。这是作者的功底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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