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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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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还记得这是第几个冬么?日光幽明幽暗,你穿着咖啡色的高领毛衣在阴影里穿梭。深南大道还有嫣红翠绿,2005的新春你站在地铁入口处黯然。

    宝贝,你怎么了。有行人停下来看你了,你把容颜埋进长发里,靠在入口的玻璃柱上不想呼吸。宝贝,你怎么又狂燥了呢,早在2004,你就说过要做坚韧的女子。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呀,你怎么还要众目睽睽之下红眼圈呢。

    宝贝,我想你爱上他了是么。那个希望找到世界边缘的男子。你之前不是非常讨厌别人抽烟的么,不论是谁在你面前吞云吐雾你都会上前去一把掐掉。可是他抽烟抽得这么凶,你怎么还喜欢他的亲吻呢。宝贝,他好么?你如此舍得。我看见你把防备的刺收了起来,你乖巧和温顺起来。宝贝,可他爱你么?像你爱他这样狂热么?

    宝贝,这个城市不会下雪,元旦的那天寒风凛冽。你起床时望着窗外笑了笑,嘴里呼出的白气飘上玻璃,一片朦胧雾蔼,曾经那么可笑,你还没有忘记啊。你哪也不去,谁也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固执的女子。你还渴望下雪吧,那是一种情怀。尽管那些记忆渐渐的离你远去了。

    2004的最后一天。宝贝,你一个人去剪发,兴高采烈。你希望所有,从头开始。爱情,友情,事业。你眼睛里有了光芒,阳光在你身上流趟,是谁给了你希望。你的发型,仍是一贯的模样,斜刘海,长碎发。你原本想全部剪去,做个阳光的女孩。可他说希望你为他留长发,你就小心翼翼的盯着理发师傅的手再三叮嘱,不要剪太多哦。理发的师傅笑笑说,今天没节目?你呶呶嘴小声说,你管。你的眼睛黯下来,飞奔回家十二点,你睡下,抱着冰凉的被子不能入眠。

    宝贝,你渐渐的不再任性了。我想你长大了,不知不觉你就要23了。笑容里不再有稚嫩。深圳的季风里有你三年的身影,你的记忆里还有多少的疼痛与欢喜。你曾憎厌这个城市纸醉金迷,如今你贪恋它安逸。你逐渐光滑得像块鹅卵石,曾经那些锐利棱角、出色光芒被你深深掩埋,你不再是那个年轻气盛,张狂倔强,快言快语的爽利女子。你的坚强里揉进了阴柔的一面,你开始懂得退让,谦和和顺从。你开始明白社会,韧性慢慢生长。

    宝贝,还记得四月。雨天,阴沉的云。你丢了king。那个戴眼镜,用左手玩弄香烟的北方男子。他抽烟的样子很深沉,你曾这样描述。那一场类似柏拉图式的爱恋在春雨淅沥的季节里突然消失了。突兀得你还来不及思考,你还怀念他嘻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在站台左顾右盼的样子,抽烟的样子,他就消失在一场烟雾后。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尽管你明白了却还是痛哭失声。

    宝贝,听说。他结婚了。

    宝贝,听说。他早有女友,在一起七年了。

    宝贝,他仍在看你的文字。默默的吞咽,不出声响。

    宝贝,其实你明白,你们之间的暖昧情愫不能算爱情。他曾用聪明形容你,那一丝一毫又怎么会逃离你的眼。

    宝贝,你不需要他的亏欠,你决意丢弃曾经,删掉关于他的一切,电话号码,q及msn,还有一字一句的消息。之后你换了自己的主页。原本满满一屏的文字瞬间空白。如此决绝。宝贝,你不再去论坛里瞎侃,挂q不说话。你彻底在网络里销声匿迹了,那些习惯看你文字的朋友们都关切的发来消息,她们问,还好么?你默默的看过,感激,关掉,继续沉默。宝贝,我知道你不强求任何,你是那么宿命的一个孩子。喜欢深埋心绪,害怕探询,害怕脆弱,害怕坚强突然被击溃。

    宝贝,你回忆这些时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微笑还是疼痛。你说你现在心里是满满的平静,不痛不痒。你说厌倦的生活仍是生活,你说你仍然继续,你说年岁静好。

    宝贝,你仍会相信爱情,只是对于陌生人小心谨慎,人是不纯粹的。你把自己装扮得好好的。惯有的甜美笑容,嘴角却有一丝泛出来的落寞,眼里亦有不经意流露的忧伤神色。

    六月,你积极的工作,不想其它。你升职了,加薪了。几年来一直与你奋斗的姐妹却走远了。她26岁了,她和你说她还一无所有,她说你还年轻还有奋斗的资本,她想说如果没有你,这个职位一定是她的。宝贝,她曾和你躺在草地看星星,说以后一起进教堂,做邻居,彼此扶持,做一辈子的朋友。想起这些,你差点在她面前落泪。

    七月,你走了。放弃了两年的奋斗,背负满满的罪恶感,心灰意冷。走之前,你跟上级推荐她接任。

    宝贝,你关了电话,在家整整呆了一个月,不出门,不上街,苍白得像只蝴蝶。镜子里你的眼睛浮肿,面容憔悴,没有人知道你彻夜不眠,听音乐或写字。一度自闭抑郁。你的天空黑暗了,你想你走不出来了,你想沉睡了。

    宝贝,cc一直照顾你。你还嚣张得像只刺猬。你吃着吃着饭,突然流泪;听着听着歌,突然抓狂;睡着睡着觉,突然惊醒。cc说,你看起来像只受惊的猫。她不许你哭,带你出门晒太阳,给你做可口的饭菜,想方设法逗你乐。宝贝,cc一直在你身边,我知你心里一直深深的感激,却无以言表。

    你明白,喜忧不过是自己的事。你删掉之前所有的电话,消失在很多人的面前,避开纠缠,避开亏欠,避开所有。你想要有一个空白的世界,重新开始,你开始学着忘记与放弃。

    宝贝,你逐渐淡漠。没有太强烈的欲求。你想你不再有所有,除了cc。你变得坦然起来,再遇见她时,你伸出手来,脸上浅笑,轻声招呼,你好吗?你看着她在你曾经的职位上打拼着,心里竟是空空,没有怨,没有恨,没有悔,没有悲。不是你的,你自然无法明了得失。一切漠然,那也只是这样了。

    宝贝,你柔弱起来。找一份安逸的工作,安稳的作息。没有太多的思想及情绪。你只想,安静的一直走下去。看cc嫁人,幸福美好。你说你已不奢望任何。你在别人眼里变得淡然而落寞。那些陌生男子看到你的冷眼,终于不再纠缠。宝贝,你明白了所有,所以没有太多的喜忧。

    宝贝,你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正常作息,紧张忙碌,写很少的字,写给那些关心自己的孩子们看,让她们知道你仍在,你仍旧继续着。宝贝,你重复着,要做坚韧的女子,要好好爱自己,做自己的宝贝。

    宝贝,那些等爱的好女孩。你多么怜惜她们。你一度觉得自己失去爱人的能力。你和如说你已经没有勇气伸手去爱。一份爱情足以颠覆你现在努力得来的平静。爱情让你变得战战兢兢,如覆薄冰。

    那个倦怠之秋,后巷里有秋叶焚烧的沉香。缭绕着钻进鼻子里,你沉默的看别人爱情的起起伏伏。或结婚或离散。其实,爱情,不都这两个结局么。有人说爱情是一种习惯,你觉得对极了,习惯你给我电话,习惯上q等你,习惯你乱七八糟的说话,习惯你温暖的怀抱。而养成和丢弃一个习惯都只需要七天。

    宝贝,你遇见他时。已近冬至,他关切的一句冷不冷,沉寂那么久的你怦然心动。他停在红绿灯口,沉稳的问,你说我们会不会有故事发生呢。你望着他的眼,你已寻到那团火焰,无声无息的走进去,慢慢沉溺。可是那些曾经隐隐浮上来,于是你黯然笑笑说,随缘吧。

    尔后,他送你回家,说温柔的情话,握你的冰冷的指尖,拥抱你给你温暖,在马路上猝不及防的吻你。你把手交给她,把蓄满忧伤的眼交给她,把满满的心交给她。他的爱来得如此迅猛,你在过往的一片混沌里找回自己的影子,安稳的妥贴收放。宝贝,你是这么安份的孩子。你说你有现在就够,很够很够。至少快乐。你说,从前不管如何不堪,你都相信现在。相信美好。他让你变得自信满满,喜笑颜开,你如此感激。

    宝贝,你偶尔悲观。所以你放任他最大的自由,不吵他不烦他不纠缠他。你害怕依赖他,害怕自己变得脆弱而痴执,害怕他突然不爱你。那个时候,你还有足够回头就走的勇气。你很平静的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你了,你一定要第一个知道,你会不哭不吵不闹不纠缠,转身就离开。你敲出这些字的时候,心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你多希望他看到你最美好的一面,却又总是眼露清愁。宝贝,你变得患得患失,忧心起来。

    宝贝,放任自由是不是不想念?不。很多时候,你看着你们说过的话暗暗的发笑;圣诞夜的街头你钻进花丛贪婪的闻桂花香,他曾说过那是他喜爱的香;也常常等他回信息等到不能入眠;夜半惊醒的时候突然想念,却又害怕惊扰;忧心他熬夜,抽太多的烟

    宝贝,你对爱情仍有很美好的向往。如果他能给你,那就好好的爱。哪怕倾其所有。如果他也爱你。

    宝贝,你说这个冬觉得很温暖。你忘记了歌唱,忘记了欣喜,忘乎所有。你曾问我,等一个人等多久才能厮守,爱一个人爱多久才会圆满。我一度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作答,现在我想,善良的孩子都会有自己的圆满,长久的等待之后必定会伴随着惊喜。

    宝贝,2004,转眼一瞬。花开花败。都市仍浮华,人群仍拥挤,喜庆还是伴着嘈杂。你依旧习惯在红绿灯口转身向左。生活继续,年岁却改,没了旧时的容颜和身影。记得莲花山上,那几个嘻笑的女子,她们细细的数新年的愿望,大大小小,一二三四列到十,快乐得像只贪心的小老鼠。你数了三个,父母安康,爱情甜蜜,事业顺利。说完这些,你眼角眉梢挂上笑意,满满的快乐。

    莉笑笑的抱着你说,收获你们的友情是2004最大的收获。想来这一年零零总总,是非曲折颇多,只是三年风雨走过来,还有三个在危难关头能挺身而出的伙伴,还有何求呢?谁是谁非,已无所谓,终点停在这里,你释然了一切。这个冬,温暖之冬,你庸懒的哼唱,伴着时光踢踏的声响,年轮的末端出现一条美好的弧线。那仿佛是一个灿烂的笑脸。宝贝,那个笑脸,一如你,如生活,如前程。

    宝贝,你的2004终于在都市的霓虹里消散,了无痕迹。渐渐的,你想不起所有,那些不快,疼痛与苦涩。现在,你只是想,想要现世安稳。

    宝贝,你说,2005,你想过最纯澈的生活,做自己的宝贝,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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