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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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潇潇

    坐在教室六楼,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视线路过不远处的山,在这阴郁的下午,清一色的尽是荒凉。我知道,那山脚下有一条铁路,平行着延伸向两边,这个时刻该有一辆列车驶过吧,开往兰州方向的,这是时光留给我的一点记忆。去年的春天,想想已经过去好久了呢,遥远、模糊,还有一点淡淡的青涩的往事,我却怎么样也记不真切了。

    回忆的尽头,是我跟申哥周二午后的逃课,就在白虎山萃英山那一段,巡着一沟槽的水,走了好远,然后盯着那条横亘东西的铁路,空旷的山谷里传出的喇叭声,悠长、绵绵不绝,像是呼唤,更像一声长长的唉叹。再转过身,学校便在远处了,银灰色的游泳馆是地标,成排的禇红色的建筑,是我们的宿舍,还有淡青色的,那是我们的教学楼――天山堂和实验楼――贺兰堂。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喜欢这里的。

    回个神儿,再看出去,从窗户的玻璃中,我看见了亮着的日光灯管,挂在灰色的云层之下,一对对,竟也是平行着的。然后是那个熟悉的脸,红头发蓬乱地扎了一头,像食堂旁边那棵落尽了叶子的白杨的树枝,不知伸向哪里,还有那疲倦的面容,瞌睡人的眼睛,散落的视线,都是我的。原来白天也是一样的静,除了老师柔柔的讲课的声音,我听见风吹过的痕迹,就在不远处的松枝间,还有我的心跳声,催眠曲一样的单调。有两周多了吧,这样的状态。

    刚刚那会儿看到雪梅的留言“走了这么多年,只学会了如何伤害自己”心里便又涌起了那莫名的心酸,似乎是有无尽的委屈,可是这么多年过来,谁没有点点滴滴难以尽忘的回忆呢?就算曾固执地把每一件心事说给了旁人听,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磕磕绊绊跌的满身是伤,那个留在时光里的身影,永远都是那么孤单,经年的天空下,倔强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虽不曾爱过,可是有些事情已然刻骨铭心。像初一那年写在叶子上的表白,像初三那年匿名的情书,稚嫩的文字,是回忆的书签。还有,还有高二时初次看到的爱情故事,平凡的世界里深深浅浅的感动,以及漂泊东北时游子的那份心情。还有,还有高四时浅浅的心事,穿梭在大街小巷的背影,以及无数次碾压过河堤的单车的轮印。许多的事,许多的事,我不知道该记住什么,该忘记什么,就像此刻,也不知道该想起什么,或者忘却与记住本就非我能力所及。看吧,我又想起了孙燕姿的歌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音乐在心底想起,与它有关的人在脑海中走来,闭上眼睛,我可以给ta一个拥抱。像时光之恋一般的悠长,久违的思念在这一瞬落地生根,开出那朵尘埃里的花儿,结了冰的血液瞬间融化,奔腾着冲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你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诗人说,那是人间最美的颜色,叫做羞涩,而我知道,真正的爱情是带了那颜色的。还否记得,我曾说“我从梦中醒来/恍若隔世/原来,陪在我身边的/是你”这是真的。

    夜色模糊,山朦胧,影影幢幢。玻璃窗中人像成了透明的影子,除了轮廓,再也看不见那心酸的表情,我觉得这样挺好。不是吗?时过境迁之后,你还会斤斤计较曾经的爱恨?我是不会的了,因为我比较幸运,在时光的拐角处遇见了像我一样恋雨的人儿,从此ta便成了我的诗,成了时光的另一端。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相遇最美,相识浪漫,相知快乐,相恋多愁善感,享受注定要磕磕绊绊。今早读到一句美丽的话“熬得住寂寞才是爱情,别叫这相聚的贪心脏了爱情的脸吧。”是呀,有多少故事是以现实的缘故画上了悲剧的符号,咫尺天涯间,心被烙印。

    前不久读到徐志摩的那首你去,心被烙印,感动的要死,而感动之余所有的心情都是难过,纪录片里说,那是徐志摩与林徽因最后一次的见面,之后徐志摩飞机失事,机毁人亡,年轻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33岁。起初我是狭隘的,不喜欢徐志摩,总是计较着他对张幼仪的薄情寡义。是的呢,我们总是把很多的事情幻想的太美,就像顾城那首诗说的“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顾城我的幻想”事实就是幻想总在破灭着,破灭从不把幻想放过,在爱情里更是如此,你可以口无遮拦,但不要轻易许诺。这是我们很早以前就有的觉悟。

    可是,像那句话说的“太过理性的爱情算是爱情么?是因为不爱所以理性,还是因为理性所以爱情就成了一种交易?”我不知道,至少把爱情当做一种交易的事情,很少发生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所以也就不必计较理性与否了。那么我不说你去,我说一句你来吧,对,就是你来,你来,我在这里/静静地等/不,我要去接你/在纷扰的车站,在往来的人影中/我想,我定会一眼认出你/因着你的轻盈的脚步,霓虹下/你的笑牵引着我,慢慢地走近/走近,给你一个拥抱/就在那陌生街巷,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的城市/我们静静相拥。

    完

    (因着时间的关系,后两段是下课之后加上的,感觉跟当时的想法有点出入)

    2014。11。26

    于兰大榆中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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