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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谈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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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五恋狐让九空熏尽快离开村庄，但是九空熏却不急着离去，而是依旧如同之前一样蹲坐在地上发呆。
不断跑过去跑过来的小孩们并没有能影响九空熏，它的内心此刻一片宁静。
虽然这些年来不断变强了，也增长了见闻。但是作为代价，它的“情绪”被淡化了，这是踏入妖魔境界的另一体现，时光能够磨去一切热血，“情绪”被淡化更像是一种心境的晋升。
然而让它变得不像是人类的根本原因，却在于那双鬼之金瞳。
这被上天给予的宝贵之眼——是不可控的，虽然在它的注视下一切隐藏在内心的丑恶情绪都会被挖掘出来。令人厌恶的卑鄙之事，就算是过去发生的，也会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回溯在它眼前。
但是这是被动的接受，九空熏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怕是不想看到的东西也会暴露在它眼前。
对于丑恶之物，一开始九空熏是愤怒的，是极其愤怒的，也严格按照自己的标准斩杀恶人。
但是，渐渐地九空熏麻木了。
过去自豪地称自己为“斩鬼之鬼”，但是现在却将刀刃对准了人类，这令它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信条。
自己所作所为，真的是正确的吗……？
就像现在这样，九空熏看似观察着小孩们，实际上却看到了其他的画面：
高大的红鬼高举着石棒不断敲打小孩们，在血肉模糊的尸体里面也有五恋狐。
这个鬼自然不可能是九空熏，哪怕再怎么妖魔化九空熏也不会违反原则无端对人类出手——
更何况，这是如果没有九空熏来到此处的未来，换句话说如果九空熏没有来的话，这里即将会出现一只鬼，并且会将村里的小孩屠戮殆尽。
处于情理和工作性质，九空熏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但是在某些事情之后，九空熏知道这种看似直白的事件一定不会如同九空熏所料的那样。
所以九空熏给自己定下了个规矩：在没有探查“形”“真”“理”之前，绝不随意出手。
但是现在却遇到了麻烦，虽然通过未来视，怪异之“形”已经被察觉了，但是“真”和“理”却毫无头绪。
也不能说是毫无头绪，直感告诉九空熏这次事件很可能跟“面具”有关，而尸体堆里面唯一没有出现的，恰好就是五恋狐所述的“村长”。
通过鬼之金瞳的时光回溯，九空熏被动的偷窥了五恋狐的过去，村长的外貌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古怪的是，牺牲者中并没有他。
“难不成……”九空熏脑海内闪过一个可能性，但随即又摇摇头道：“不，还不能这么肯定……”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位村长，但是找不到人不说，五恋狐也并不配合，到时候情况只会更坏。
“做好事真难。”九空熏不禁苦恼道，至于那只红鬼对于九空熏来说也就是一只手的事，但是九空熏要的目的并不是斩杀它，而是获得【感激】。
有时候，杀戮并不意味着“拯救”。
“也差不多到它的底线了。”九空熏起身，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张符咒：“没办法，再作最后一次努力吧。”
“希望这时灵时不灵的寻人术不要出岔子……”
目送着被蓝色的灵力缓缓托起的符咒，九空熏叹了口气。
……………………………………………………………………………………………………………………………………
“爷爷~我的面具漂亮吗？”远处跑过来的小孩兴奋地向老人问道。
老人抱起小孩，慈祥地笑道：“哦？太郎的面具怎么这么好看啊！太漂亮啦！”
不知不觉，老人身边聚集了不少的孩子，都嚷嚷着问道：“爷爷我的面具怎么样啊？”
“好看！好看！这么好看的面具，神明大人也会高兴的吧！”老人大笑着，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回答道，话语中也是充满了说不尽的疼爱。
就在老人和小孩们欢快地玩耍的时候，略显唐突的声音插了进来。
“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您是这座村庄的村长先生吗？”虽然来者使用的是敬语，但是听不出丝毫感情。
“乖，大家去那边玩吧。”老人拍了拍其中一个孩子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叫退了孩子们。
望着孩子们逐渐离去后，老人才放心地向眼前的黑袍人问道：“是的，我就是这座村庄的村长，这里偏僻角落好久都没有客人来了，有什么事吗？”
在老人说话的时候，九空熏在仔细打量着老人。
一头乱蓬蓬的花白头发，个子不大但是也不算小，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人一边脸都是被烧伤过的疤痕，只有另一边脸是正常的。
按理来说这样的伤疤应该让他显得狰狞才对，但是那完好的一边脸所流露出来的温和却抵消了伤疤的负面印象。
至少九空熏可以判断，老人的慈祥是自然流露、毫无虚假的。
【不是恶人……难不成我搞错了……？】
虽然内心感到疑惑，但是九空熏却依旧神色自若地与村长攀谈起来，经过无数磨砺的它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愣头青武士了。
“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在下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对于本村的‘假面祭’非常好奇，于是想见识下。”深思熟虑后，九空熏还是决定不实话实说，编了个比较合理的来由。
“是五恋狐那孩子吧？他不怎么欢迎外来人。”老人的目光虽然依旧温和，但是却点明了九空熏如今的尴尬。
九空熏摇摇头道：“并不是他的错，在下贸然前来确实会令人感到怀疑……”
“我相信小兄弟你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既然来者皆是客，不如在这里参观完‘假面祭’吧。”老人摩挲着胡子，笑道：“至于那孩子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有什么冒犯的话，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原谅他吧。”
“并无大碍，事实上在下对村长大人您感到非常好奇。”
【预备……】
“好奇？我能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这村子也榨不出半滴油水，连强盗都不会来光顾。我这老头就更不用说了。”
“我听五恋狐……先生说，这村子里面的孩童全都是孤儿，村长大人您出于好心把他们收养了？”出于某些目的，九空熏单刀直入直接向村长询问道。
村长的脸一沉。
“那孩子……又在胡说了什么东西吧……不错，这些孩子都是我收养的，他们全都是孤儿。”
“村长大人真是位善人呢。”
“积些阴德而已……你问这个干什么。”
九空熏不说话。
“……那孩子给你说了不少吧。”老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没错，这些孩子都是曾经我在某场事故里捡来的。”
“能冒昧问下吗？为什么只有孩子……？”
老人神色微不可查地僵住了。
“因为我只能来得及救出他们……”老人颓废地坐在地上：“我脸上的火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当老人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九空熏的鬼之金瞳亮了亮。
【愧疚、无奈还有……悔恨？情绪上差不多是符合正常的，可是……】
【他说谎了。】
九空熏收到的讯息是：村长说谎，他故意隐瞒了些事情。
“嗐，别说那些晦气事了，今天是节日，你也来玩吧。”村长拿出了一个纯白色的笑脸面具，戴在了脸上：“如果没有面具的话，可以去向五恋狐那孩子要一个，就说是我的要求。”
老人戴着的白色面具很像是那些能剧里面扮演的面具，纯白色的面具用墨水勾勒出了笑脸，看上去有些孩子气。
九空熏也没看出这个面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摇头拒绝道：“在下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啊。”面具遮住老人的脸后，看上去老人变得慈善不少，但语气里却是深深的遗憾：“有空再来玩吧。”
九空熏略作思索，决定回去找五恋狐询问情况。
它有预感，那件被村长隐瞒的事情绝对是这次异变的关键点。
更何况……
【时间不多了。】
是的，距离预见的时间已经相当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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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它变得不像是人类的根本原因，却在于那双鬼之金瞳。
这被上天给予的宝贵之眼——是不可控的，虽然在它的注视下一切隐藏在内心的丑恶情绪都会被挖掘出来。令人厌恶的卑鄙之事，就算是过去发生的，也会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回溯在它眼前。
但是这是被动的接受，九空熏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怕是不想看到的东西也会暴露在它眼前。
对于丑恶之物，一开始九空熏是愤怒的，是极其愤怒的，也严格按照自己的标准斩杀恶人。
但是，渐渐地九空熏麻木了。
过去自豪地称自己为“斩鬼之鬼”，但是现在却将刀刃对准了人类，这令它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信条。
自己所作所为，真的是正确的吗……？
就像现在这样，九空熏看似观察着小孩们，实际上却看到了其他的画面：
高大的红鬼高举着石棒不断敲打小孩们，在血肉模糊的尸体里面也有五恋狐。
这个鬼自然不可能是九空熏，哪怕再怎么妖魔化九空熏也不会违反原则无端对人类出手——
更何况，这是如果没有九空熏来到此处的未来，换句话说如果九空熏没有来的话，这里即将会出现一只鬼，并且会将村里的小孩屠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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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却遇到了麻烦，虽然通过未来视，怪异之“形”已经被察觉了，但是“真”和“理”却毫无头绪。
也不能说是毫无头绪，直感告诉九空熏这次事件很可能跟“面具”有关，而尸体堆里面唯一没有出现的，恰好就是五恋狐所述的“村长”。
通过鬼之金瞳的时光回溯，九空熏被动的偷窥了五恋狐的过去，村长的外貌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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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些阴德而已……你问这个干什么。”
九空熏不说话。
“……那孩子给你说了不少吧。”老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没错，这些孩子都是曾经我在某场事故里捡来的。”
“能冒昧问下吗？为什么只有孩子……？”
老人神色微不可查地僵住了。
“因为我只能来得及救出他们……”老人颓废地坐在地上：“我脸上的火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当老人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九空熏的鬼之金瞳亮了亮。
【愧疚、无奈还有……悔恨？情绪上差不多是符合正常的，可是……】
【他说谎了。】
九空熏收到的讯息是：村长说谎，他故意隐瞒了些事情。
“嗐，别说那些晦气事了，今天是节日，你也来玩吧。”村长拿出了一个纯白色的笑脸面具，戴在了脸上：“如果没有面具的话，可以去向五恋狐那孩子要一个，就说是我的要求。”
老人戴着的白色面具很像是那些能剧里面扮演的面具，纯白色的面具用墨水勾勒出了笑脸，看上去有些孩子气。
九空熏也没看出这个面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摇头拒绝道：“在下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啊。”面具遮住老人的脸后，看上去老人变得慈善不少，但语气里却是深深的遗憾：“有空再来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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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预感，那件被村长隐瞒的事情绝对是这次异变的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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