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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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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屏幕右下角,10:23。和网上的朋友一一告别“怎么这就走了,还早阿。”“要出发了,我要午夜狂奔呢。”

    这个小小的海滨城市也只是在节假日中,才会有如此的喧哗。而冬日,就算横举一根竹竿走上一天,也不会打到人的。深深的眷恋这个地方,归程的火车上就能呼吸到腥咸的空气,但命中注定还是漂泊。对于这个被称为家乡的城市,一切基本都以改变。所爱的人,那些快乐的悲伤的事,都已不再。每次的分离,用力的呼吸,并不算遥远的未知数,祈祷并接受着祝福。对于这里的点滴,希望能够不只在记忆中。

    离开的午夜,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有些事情感觉越来越适合在黑暗中进行,比如看盘比如听音乐比如高速路上的飞行。

    喜欢高速的感觉,过山车的下坠、飞机的起飞还有高速公路上的狂奔。空气被撕裂凄厉的声音,脱离一切束缚,沿着轨道没有目地的狂奔。迷失之后再寻找自己,即便没有找到什么,也会有努力后充实的喜悦。

    漆黑中的狂奔,强力的灯光也被黑暗一点点吞噬。自我的了解,也只是眼前一点点。未知的周围,对他们来说我也是未知,恐惧和安全感,一半一半。但好像那些开着大车来往奔波的人也偏好隐秘的黑夜。它们强烈的光线直射的我完全暴露、体无完肤。安全感不服存在,那些黑暗中的眼睛也来凑热闹。只有不断的加快加快,逃离逃离。

    便爱吉普车这类马力很大的家伙。油门踩下去,就有力量灌注全身的感觉,蓄势待发。加速虽不是很快,到了一定速度之后,却有不顾一切的气势。喜欢这种感觉,正因为现实中的缺少,并不能像机器一样控制自己,不顾一切后,自己的刹车在那里?

    座位较高,再加上宽大的玻璃,视野也比一般的小车好的多。记忆中在草原的行驶,最是醉人,追逐的虽不是野马,万马奔腾的气势也以领略。两旁的风景,大概清楚,绿色的庄稼和稀稀落落的道旁树,并不富裕的村庄里破旧的房屋,开山修路取石后阴冷的峭壁。除了色彩之外,没有一丝欣喜。

    渐渐开始疲倦,对于来往的灯火感觉已经不明显,一道道拉长的弧线,颇有电影里慢镜的效果。这样下去,在这样的速度下,更像是一段死亡的路程。心里虽然清楚,却已控制不住。不想停下,这样的黑暗中,未知的恐惧感更是绝望。前行就有了排除困倦的必要。薄荷糖,狂暴的音乐,打开窗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当然,还有香烟。

    我并不想在开车时抽烟,因为这时集中了太多的注意力,只能短促的,一口一口。带有纯粹的目地,并不喜欢。平常总是一个人的时候点一根烟,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会有人看你发呆。注视着手中的香烟慢慢燃烧,深吸一口,完全进入一丝未遗漏,然后渐渐从每个毛孔发散出来。这样的方式,相信真正抽烟的人会理解。

    再看一眼时间,1:55。估计一下路程,应该快到了。两边的灯光逐渐多了起来,人的气息也越来越浓。这样的一段旅程,像是穿过了不同的时空重新回到这里。所有的不合逻辑都要消逝,我的午夜狂奔也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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