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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楚记忆融入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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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时,你转入我班,送你来的是一位高大英俊的帅哥,谈吐不凡,举止文雅,你叫他表哥,班主任从那位表哥口中得知你的家在外地,还有你的名字,以及你早先的学习情况,可怜的老师问了几次都没能从帅哥口中得到你更多的信息。于是,下午上课时你走进了高二、一班的教室,我们也只知道你的名字,一个淑女般的名字而已!你从不轻易答理任何人,总是眼睛斜视,仰望苍穹,好像那里有你所寻找的一位亲人,你随时都得注意他的行踪一样,班上的男生想方设法让你在众目睽睽下笑一下,但他们黔驴技穷,也没有得逞!也许是因为你的高贵吧!不知何时,你成了我心中最美丽的女性,你苗条的身材,白净修长的一张脸,永远素面朝天,四季轮回中你的衣着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尽管都是一些贫家女儿的打扮,但那得体的搭配,恰到好处的剪裁,颜色的柔美,线条的明暗,总是令人赏心悦目!青光明媚时你着装淡雅,如出水芙蓉,清新秀丽,夏日凉风中你一袭粉红的连衣群似黛玉连连起步,众星捧月般走出大观园,美目含情,左顾右盼。枫叶飘舞时你一身紫色衬托出你的阿娜妩媚,银装素裹时你更是美不胜收,一件手工的红袄竟然比过了天使也许是我的鉴赏水平太低的缘故,每次看到你,我都像丢了魂一样,伫立原地,久久的对着你的背影行注目礼,那样的深情足已让你的情人吃醋妒嫉,他一定会感到安全受到极大的威胁,但这种赏悦却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我是真诚的欣赏你的人品和你的风雅言行,也许是爱屋及乌吧!上学时你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我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大家都笑我恋上了你,同室的姐妹常常投其所好,将你喜欢的书或物品故意放错地方,于是,我总是找借口送东西而与你亲密接触,一来二往,我们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和你交往,如同守财奴看管他的一件价值连城的陶瓷,一不小心就会毁于一旦,有时我看你心情很好,于是试探着询问你的家庭,你从何处来?为什么来到这偏僻小镇?你只是浅浅的笑笑,说父母早逝,投奔姑妈家,想完成学业,回城接母亲的班,我再也听不到多余的诉说,对你的崇拜中多了一丝同情和尊敬。当时我就将你看成了林黛玉,你的身世像极了那个投奔贾府的美人啊!只是她所寄居的是金银堆积之地,你所苦熬的是穷乡僻壤而已!在紧张的学习中,我们渐渐的形影不离,你的眼睛里永远有一中哀怨,如同黛玉在贾府寄人篱下一般,但你从不说你的亲人,及现在的监护人姑妈的任何情况。每个周末,班主任都要讲许多的杂事,有时课任老师还要留下我们背一些定理和公式,你的记忆力特好,总是最先过关,而我又特别的笨,总是记不住,你就在走廊里等着我,当我好不容易背完之后,已是夕阳落山了。因我们回家的路在同一方向,我常常与你同行,你姑妈的家离学校与二十多里,而我的家有三十余里,于是我就看着你走进那座低矮的瓦房,消失在视线以外,我才又赶我的路,有时回家已是深夜了,想到你已安全回家,也许这时已在梦中,我的胆怯也减去一半。第二天我们又同行返校,我的母亲总会给我准备一点好吃的零食,如几个熟鸡蛋,几块蒸熟的腊肉,有时是几个水果,或一把花生,有一次我生日,母亲还将半只烤鹅让我带回学校,与大家分享。而你,每次除了一瓶家里自己阉制的泡菜之外,就是一瓶豆瓣酱,还有一两斤大米和一大堆红薯,这是你一周的全部食物。晚自习后,同学们都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家带来的零食,而你总是走出寝室去,在月光下静静的等,等大家吃完了你才回来洗涑,我就与你一起在操场上去散步,将我的好东西与你分享,你当初说,不喜欢吃零食,怕牙疼,我一再坚持,你就吃一小点,久了,你就不再客气,看你那喜出望外的表情,我的心隐隐作疼,我想你姑妈肯定是一个狼毒的女人,你在她家一定受尽虐待,要不,她怎忍心看着你如此的消瘦?想到那位葬花的黛玉还有宝玉的呵护,还有一群丫环的疼爱,而你却在这异乡孤立无援的生活,我的心就受不了,总想多关心你一点,但我的力量甚为弱小,可以忽略不记!

    那时,我们的学习特别紧张,老师成天就说考大学,离开农村,要有理想,胸怀大志,要学好过硬的本领为祖国争光,我们成天疲惫不堪,应付那些多如牛毛的考试,你的学习出奇的好,总是老师表扬的功臣,于是,每天午饭后你就在后面的黑板上抄出许多的习题,包括物理、化学、数学等等,每做一道题,我都要算半天,那些张牙舞爪的公式弄得我苦不堪言,有时我还未抄完,你又刷去第一版,写出了第二版,我对你有些怨气,觉得你故意在我们面前显示你的才能。你总是静静的看着我,微笑着用眼睛鼓励我,还主动给我讲解。那学期,我的数学考到了历史上的最高成绩——95分,我请你吃了一大堆油条,那可是我三个星期的菜钱呢!

    有一天,你从家里带回几本书,悄悄的拉我到学校后山,要与我一起读这些书,尽管高中时我已读了一些书,也包括一点外国名著,如战争与和平、海的女儿、红与黑等等,但我从未看到你手中的这些书,它们是:手抄本茶花女、线装本金瓶梅等。隐约记得,语文老师说过,这是禁书,中学生不能看,我当时就吓倒了,问你书从何来,你说从城里带回来的,一直不敢拿出来,怕老师发现,那么,今天为什么又敢拿出来了?你支吾着说想看看这些禁书到底有多反动!我惊愕的注视着你泛红的脸颊,我的天哪,你的高雅和淑女形象在我眼里快要土崩瓦解了。我劝你半天,想打消你此时的念头,可你还是要看,我没办法,只好在山头为你望风,想让你快速浏览一遍后,就永远藏起来。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一看就走火如魔了,并红着脸给我讲书中的精彩描写,我听了也是脸红心跳,抢走你手中的书,拉你回到学校,可是,当天晚上,你却没来上晚自习,给老师请假,说头疼,要睡觉,全班只有我知道,你是到学校后的路灯下看那些禁书去了!

    从此以后,你经常请假,上课也无精打采,我苦口婆心,劝你丢下那些书,重新振作精神,回到学习中来,你可知道,我们那时离毕业只有半年时间了,可你还是听不进去,看着你的成绩一天天下降,老师也常常找你谈心,我真想把你的事告诉班主任,但我不敢,怕你挨批评,或开除学校。就这样,你用了一个月时间,终于看完了那些所谓的禁书,这一个月里,你所有的作业都是我帮着完成,包括给你蒸饭、打水、洗衣等等,我只想让你早些脱身,回到从前。但是,尽管我小心翼翼的给你作掩护,班主任还是知道了,有一天课间操后,所有同学一律站在教室外,由学校德育处的老师到每个教室去检查,说是查我们的清洁情况,我知道那是借口,就在我俩提心吊胆中,他们终于还是在你书桌下找出了那些书,我当时就怀疑有人告密了,不然老师们怎会那么胸有成竹的直奔我们的教室,并准确无误的到你的座位中去检查呢?瞬间,学校爆炸了,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你也被领导们轮流找去作检讨,写保证,交待你的同谋,人们再也不把你看着天使了,对你的眼光多了一种鄙视,我见你日渐憔悴,终日以泪洗面,就跑到校长处说那些书是我的,只是放在你的书桌里而已,悲哀的是,好多人都相信了(他们也不想想我一个黄毛丫头哪有能力拥有那些书啊!)于是,有人说,一看我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上课不用心,尽偷懒,你那么优秀,是考重点大学的材料,怎会看那些有伤风雅的书呢?你努力辩解,还是没人相信那是你的书,于是,你重新回到教室去上课,我又走进办公室去交待问题,在长达一周的反省中,我的态度极为诚恳,认错深刻,觉悟很高,转变很快,在班主任和你的一再求情中,我被赦免了,免除我担任的所有职务,并罚扫厕所一个月。(当然,那些书也被没收,我最终还是没能看到那些精彩的内容!)从此,我成了过街老鼠,人见人躲,你经常在半夜里悄悄哭泣,说是连累了我,我也沉浸在冰水里不能自拔。以后,我故意远离你,生怕影响了你的学习,但你还是与我一起去打扫厕所,也许想减轻一点负罪吧!

    不知为什么,我们的交往引起你表哥的注意,他当时在省城一所大学读书,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代初,农家的孩子要是能跳出农门,那是全村人的荣幸啊!你表哥到学校,受到学校老师的热情接待,他是来了解你近半年的表现,在同学处得知近来的一些事,他武断要你远离我,不然,你的前程就被给我毁了。你当着表哥的面,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们的友谊将要结束。那段时间,我们见面不敢说话,各自做事,但我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你内心的痛苦。几周之后,我渐渐摆脱阴影,并将扫厕所视为快乐的娱乐,因为你总在我扫厕所时提着水桶来到我的身边,我们虽然很少说话,但你的脸上有了笑容,而我又恢复了以前的幽默风趣,同学们也淡忘了此事,老师也不再提起书的事了,我们又进入紧张的打拼中。

    而这时,你却收到了省城一所女子监狱的来信,你平静的生活又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你迷一样的身世渐渐浮出水面!信是监狱里的领导写来的,说是你母亲在里面自杀未遂,情绪极为低落,要你去看她。你当初拒绝看这封信,说是一个邻居在里面,想向你诉苦而已!但最终,你还是看了,并问我怎么办?于是,我知道了你的一切情况。

    你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父亲是一位很健谈的大学教师,母校在银行工作,你的降临给这个富足的家带来无穷的快乐。你的童年沉浸在童话之中,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你五岁时,你父亲因车祸而突然去逝,你幼小的心灵承受巨大的变故,失去了所有的欢乐,你的母亲也险些随父亲同赴地狱,想留你一人在人间,在亲人和母亲朋友的帮助下,你和妈妈活过来了,经过三年的疗伤,你母亲渐渐重新找到了生活目标,恢复了以前的自信,家里又有了久违的笑声,你也与所有同龄人一起走进学校,融入快乐的集体。然而,这其间,你的外公和外婆相继去逝,你的母亲反复的经受着亲人的离去,情绪极不稳定,她患病了,患了一种忧郁症,成天就对你发火,说是你的降临给家庭带来不幸,可怜的你当时无力辩驳,只有心惊胆颤的顺着母亲。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年,在你小学毕业时,你的母亲与一位客车司机组织了一个新家,并有了一位弟弟。新的家庭未给你带来一丝乐趣,那位司机常常早出晚归,你也很少与他碰面,他的儿子正读三年级,是个十足的调皮小男孩,你母亲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上班和家务或弟弟身上,对你的爱锐减了,你变得更加沉默少言。读初中时,你提出要去读住校,母亲同意了,于是,你一直读到高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你的成绩也令人羡慕,同学们对你很好,说你稳重而典雅。你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对家的渴望渐渐淡望,对母爱的滋味也越来越陌生。高一那年暑假,你呆在家里如同坐牢,一面看书,一面辅导那位陌生的弟弟,他的成绩不好,在初中的教室里如坐针毡,学得很吃力。你的那位继父也许是事业不顺吧!成天下班就喝酒,动辄就骂人,你母亲也常常牢骚满腹。你天天在祈求,祈求开学的日子早些到来!

    一个雨后的黄昏,你因高烧躺在床上噩梦不断,母亲正在上班,家里只有醉酒的父亲,不知何时,你猛然觉的有一个人影在你床前晃动,庞大的身躯似乎要扑面而来,你嗅到一股强烈的酒气,你努力睁开眼睛,却是你的继父,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两眼通红,满嘴粗话。你突然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挣扎中你抓过床边的花瓶使劲摔过去,高大的司机被激怒了,躲过花瓶,猛扑过来,可怜的你哭喊着拼命与其搏斗,也许他的确醉了吧,几个回合后你狼狈不堪的跑出屋子,躲在阳台的角落里不住的发抖,你衬衫已被撕裂了,露出白净的胳膊,恰巧,刚下班的母亲看到了你的窘相,一向忍辱负重的母亲呆呆的看了看你的脸上新出现的几道手印,她猛然醒悟,如同发疯的狮子,奔进卧室,操起两个酒瓶对着地上的酒鬼一阵猛打,当你清醒过来回屋拉开母亲时,那人头上已有了好几个窟窿,鲜血顺着头发往下流,你与母亲瘫软在地上,不知所措,夜幕来临了,屋里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寞,一个世纪过去了,你发疯般的冲出门去,向邻居求救,你的母亲已昏迷过去,是谁人报的警,又是何时将他送进了医院,你都不知道,只是后来母亲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了,你继父也因延了抢救的最佳时间而成了植物人,他的儿子也被人领走,你被表哥接回了乡下,自从你爸死后,姑妈家几乎与你家断了往来,因此,你的到来并不受欢迎!

    你断断续续的讲着过去的事,我泪流满面的听着,为你的不幸痛苦万分,几次揽过你的头,拥抱瘦弱可怜的你,我的心在滴血,脑海一片空白,为你的遭遇我想呐喊,想发疯似的诅咒。可我的激动并不能减轻你丝毫的痛苦,我感到你小小的身躯不停的颤抖,我只能静静的等你平息,当夜幕降临时,我们蹒跚的回到学校,当晚,你高烧不退,全室的姐妹七手八脚的把你送往五里外的医疗站,我守在你的病床边,眼前浮现你过去的生活片段,心里茫茫一片!

    几天后。你与表哥搭上了开往省城的客车,带着我们深深的牵挂和无尽的担心回到了那个令你伤心的城里!

    一周后,你回来了,疲惫不堪,憔悴异常,我们不敢问你此行的经过,只是为你暗暗担心;怕你想不开。随时都有同学与你结伴而行,你也感到了我们对你的关心,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照样上课,依旧忙碌!

    但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的恐慌,有几天夜里,你从噩梦中惊醒,口里不停的叫着“妈妈!”、“鲜血!”之类的词语,姐妹们都为你捏把汗,怕你经受不起如此的折磨!但你比我们想象的坚强,十几天后,你慢慢开朗起来,并努力的弥补所缺的知识,拼命的加班加点。你变了,不再是先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了,也不是那个高贵的小淑女了,你敢在男生面前笑了,你也敢大声的回答问题了看着你挽起袖子在河水里洗衣,以及与男同学一起提水浇灌班上的小菜园的模样,看着你在体育课上奋力越过三羊的一瞬间,我的心更沉重,是谁将你打入今天的生活?是谁改变了你的命运?你本是城市高楼大厦里的一朵娇嫩的百合花,更是钢琴旁一位鼓瑟弹奏的贵小姐啊!可是,冥冥中你却与我们这些乡村孩子一样,在最偏僻的山村接受最落后的教育,吃的是粗粮野菜、喝的是凉水米汤;住的是四面透风的土墙瓦房;睡的是硬梆梆的铁床;盖的是农家土布缝制的黑色被子、穿的是你从城里带来的别人送给你的过时的旧衣裳!只有你所看的书与我们多出几倍,那是你父亲此生全部的收藏,你的书之多令我今生都羡慕和向往,半年来我总是忙里偷闲将你看过的书醉心阅读,从中得到许多财富!你总是在最痛苦的时候找个安静的角落静静的看书,从不被身边的飞蛾蝴蝶干扰,我也可以陪伴着你,享受大千世界的奇思妙想!难怪,你常说你并没有失去什么,虽然你失去了亲人的爱,失去了城市的繁华;失去了灯红酒绿的生活,但你拥有了最纯朴的友情,拥有了我们的崇拜和关怀!拥有了乡村山野最原始的最美好的记忆!

    后来我才知道,你回城去看望了母亲,她已从死神手中夺回,尽管虚弱异常!但见到你的那一刻,也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堪,你的前往给母亲注入新的活力,她混浊的眼里有了一丝曙光!临行前你给她写了一封长达万言的书信,你鼓励母亲重新振作,好好改造。立功受奖,早日释放;珍惜身体,等你学成回家,好好孝敬。你还讲诉了你现在的学习和良好的心情,并信心十足的向母亲表决要考上大学,为父争光!为国争光!

    我为你的坚强而动容,为你的成熟而鼓掌!我们就这样走完了最后的高中时光,高考时,你发挥正常,被省城一所大学录取,我因天资愚笨而落榜,回乡做了孩子王,将青春岁月耗在三尺讲台上!你在姑妈家住了一年,受尽白眼,受尽冷落;但你总是称她为亲人,并真诚的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你的善良感动那对铁石心肠的夫妻,在你回城前他们破格为你做了一套新衣!你表哥对你很好,每当你遇到灾难时,他总是第一个知道,可他在外面上学,对你的关怀也停留在书信之上。但你很知足,因为你很善良!

    在送你的回城时我留下地址,让你想我的时候书信来往,你也留下的地址,那是你外婆的家乡,你说自从妈妈出事后就不再回到原来的地方。那里有太多的凄凉,你还有一个舅舅,但他很忙,对你的照顾似乎太少,但看到钱的份上(你爸爸留给你的抚恤金),舅妈还是希望你去打扰!

    后来,我们经常写信,谈各自的生活;谈心理的烦恼,在你大学毕业后,你的母亲已被释放,并找到了称心的工作,你又重新有了一个家,一个经过无穷的苦难在暴风雨中修建的小家。尽管家中的成员只有你与妈妈,但你倍加珍惜目前的幸福,如同久困大海的人守护港港湾一般!

    在你结婚时我曾去看过你,看到那个幸福得掉进了蜜糖罐的你,你的他是一位潇洒的警察,他的谈吐与你表哥无异!你说高中的生活是你最大的财富,是你战胜命运的动力,你还说同学的友谊令你终生难忘,那个小山村里的一切将永远留在你午夜最甜的梦乡!

    你还说要接回那位当年险些毁了你一生的成了植物人的继父,说你有赡养的责任和义务,我几乎不相信我的听力,惊异的看着你。但你身边的警察的微笑反衬了我心胸的狭隘,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啊!你这个令人爱怜的女人!

    再后来,因你调离本市而失去了你的消息。但我知道,你还是在想着我们当年的美好时光,我也在夜深人静想起你泪流满面的无助和凄凉;想起那些花季岁月里悲欢离合的苦乐回忆,回味你由柔弱女变成坚强的姑娘

    然而,在去年除夕夜的前两日,在烟花飞絮喜庆渲染大地的时刻,我却收意外的到你的信件:称你病重要见我们当年的几个死党,我在惊愕中不知所措,想到你所受到的磨难,我的心又在颤抖,真想马上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啊!那怕是你病中憔悴的目光!

    请你一定等着我们,等我们送来人间的良药丹方,等我们带来少年时的深情问候和刻苦的牵挂,愿我们的情谊能感动上苍,将你从死神手中拽回,回到春暖花开人间,回到你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身边,回到你的书桌之前,回到你可爱的女儿和可敬的警察身边

    婉玉!你可一定要等着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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