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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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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写文章,较多地提到母亲,而没有怎么着笔父亲。也许从小就依靠的母亲,特别是衣食住行方面,加之文学中也说男孩往往有恋母的情节,所以母亲的解读似乎是伴随着从母胎而来的。而于父亲,似乎只有岁月的流逝,才能慢慢懂得。对于母亲的感情太多的是感觉,而对于父亲的认识依赖更多的是理性。

    记事中父亲是很“霸蛮”的。尽管生活不知什么时候就给他的眼睛抹了一下,至今仍有一只眼睛视力极其糟糕。当时在治疗的时候,用尽了几乎所有的土方子,甚至还包括我们那山中生长的机子黄连,那是苦的极点的药物,也是良到极点的东西,当然在清除火气方面还是有独到的功效。其实那种植物常常是兽类才用的,可是父亲认为是清火的,人也可以食用,而且山里有,可以节约钱。想到这,我的心中总是酸酸的。一个“良”字,尽管后来学到一些相关的词组“良好”、“优良”可是竟然是要先推垮人的身体之后才有选择吗?难道是武官侠客小说所写的,首先清除人原有的一切功力才可以修炼盖世神功吗?从此这个“良”字在我心底留下了一道阴影,我的生命不要良,只要优。父亲做事是没有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的概念的。记得有年新年初一他在把屋前屋后沟里的杂务清掉。我们家人都是反对的。要知道当地的俗语“出沟”是一个多么不祥的词啊。他倒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毛主席的话牢记心中的人。从来不信鬼神,不信神灵,对现在祭祀祖先仅仅说是一种纪念,当然也就是孔子说的“慎终追远”本来厅屋有神台是让祖宗来的,可是爱堆东西的父亲把神台都堆放了不少的东西。他根本不相信迷信的东西,不是党员,也是彻底的党的好儿子。为了这些事情,奶奶也讲了他,伯父也讲了他,可是依然没有多大的改进。他执着的信念只有今生而没有来世。

    而蛮的气息在心中也在流淌。尽管小时候所有的老师都夸我聪明,可是我大约在初中的时候,我想成为一个杰出的人,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只有小时侯,我们那里的一些读书人在外工作,或许是中专毕业后,或许是大学毕业后,所以我心中有一丝的梦想就是考大学,而且倒记着时间。可是听了课本上鲁迅先生说的“物以稀为贵”觉得要成为珍贵的,就必须是稀少的。为什么刘绍堂在自己读中学的时候就听到老师在分析他的文章?为何我认识的所谓大学生不是从书本知道的?年轻太轻狂了,要么不学数学,否则应该象华罗庚。

    我最喜欢的叫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吴广,坚信只要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当然我倒不想当什么皇帝,中国今天的不发达乃使皇帝所赐。不过,我却希望把自己毕生的精力和才华献给我伟大的祖国。周总理年轻的立志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一志向一直鼓舞着他为中国革命和建设殚精竭虑;我想为中华的第二次崛起而读书,这就是就为我国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尽管岁月的滔滔飞去,童年已过,青春即将逝去,时间会让我变老,可是只要燃烧了生命,我今生无悔。

    坦率而言,我在一所著名重点高中对我的学生说:“努力读书,只要在掌握老师讲授知识的基础上,在营养和经历的充沛下,你可以学到12点,也可以通宵达旦地读。北大的招生简章上并没有写着学到12点的学生就不要。”鲁迅笔下的狂人在中国历史中看到两个字“吃人”那么我综观中国历史看出古往今来大有作为者永远是两个字“霸蛮”

    父亲是大气和小气并存的。先说父亲的大气。凡属父亲能够做的事情,也凡属是家里有的东西,亲友邻舍提出要一点,他决不会不答应的。我在别人家里,看到主人端酒用的都是小杯子,大约是二两;而父亲用的酒碗是饭碗,超过半斤一次,而且一再奉劝。很多时候,父亲自己没有酒喝,我说要他少给别人一点,他总是说“不能亏待别人,大门没有出,侧门就没有进的;人不能从自己家里吃出”与大气相伴的是小气,我们那里靠出产竹子。父亲总是把小竹子也拿去卖掉,害得老板们都说父亲“密毛”(小气)。我们做儿子的都觉得丢人,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所有的钱都让读书读了啊。父亲是这样的人,你不买了东西给他,他自己绝对不会乱用一分钱的。

    父亲是智慧的。我们小时候,只知道小数点后的数字越多就越精确,哪怕是多一个零。可是实际的生活含义却是父亲教我的。当时我们那里做生意的人用的公斤称可是都是化成斤计算的。我就说是农民的愚蠢,没事找事做。可父亲单位越少越不会吃亏。如果是半斤就不会被商人抹掉,可是0。25公斤时就很可能免除了。

    父亲8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人世。后来凭着伯父是军属,读了初中,算是知识分子。即使在那座大山,在社会一片大好形势中,他看到如今所谓一次碗筷,是严重的浪费资源;他看到如今假货充斥,比如现在几个洒农药的喷雾器也顶不上过去一个了。人,就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我了解到了很多民工上班时间达到18小时,确实一辈子做了两辈子的事。为我曾经的乡亲拥有了一股沉重的悲凉。父亲看到如今有些做法是吃祖先饭断子孙路的。曾经是开田,修水库。而今把大片良田毁之一旦。

    我们那里很多人把山里竹子砍尽,而父亲总是有计划的砍,特别留了一些没有砍,害得奶奶说父亲是书哈“书呆子”可是,当哥哥读书的时候,我们花了一段时间砍下竹子让学费奏齐了。父亲说竹子在山里,就象钱在银行,竹子会生笋,这就是利息,还有物价贬值,竹子是实物可以保值的,另外还能保持绿化。是啊,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父亲对我们出外,总是要我们多带钱物,引用俗话“君子出动后带粮”我们有时候把出行的钱算得太清楚了,可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啊。父亲告诉我们只能在家里省,不能在外面省的。是啊,一直在外的我,人在江湖,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不能把事情都算计得很清楚的。

    父亲有时很耍点小聪明,为了多分煤油,把奶奶另外开一个户头,而后来因为每户装一个电表就又把奶奶合到我们的户头中。因此村干部对他有意见,臭他的名声。当时有个林场在我们那接电线,很多人要父亲去说,结果父亲代表组上要了一点钱,可是因此得罪了领导。父亲的日子往后是被村干部压迫的日子。

    父亲也许是命运吧,三兄弟,他最少,书最多,可就他身体不好,就他在家种田。当然大伯父单位招人问他是否有亲属,而伯父为了让父亲照顾奶奶就说没有,所以父亲就伴随着那块黄土。父亲的经济条件比较差,所以奶奶自然有意无意说父亲的不是,我们小孩子也不喜欢父亲,可是他从来都不回答。他是那种忍耐能力比较好的人。

    父亲做事情时候不性急,用奶奶的话说“水浸烂的牛皮”也改不了。

    父亲平生最怕的是借钱。也许是特别受毛主席的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影响。记得,家里碾米的时候,要翻山越岭;有一位好心的人打算借钱给父亲。而父亲最担心的是完不起。他说自己没这个能力的事情就不要想。象当年苏联支持中国,要讨债的时候,我们就非常被动了。尽管我读书的时候,需要大量的钱,当然去奔波的是母亲,有时甚至是我自己,父亲叹了点气,说最好到银行贷款。

    父亲对生活的要求就是吃肉。肉似乎成了他衡量生活的指标。当我工作那年,我能够成全他的目标,却没有做。

    岁月让父亲老了。刚过50的他已经有很多白发了。当我说他白发的时候,他说连我的都白了,他的还不白吗?

    当今年奶奶去世的时候,我沉重感到祖母有老人变成了仙人,而父母由大人变成了老人,我们也由小孩变成大人了。岁月不饶人。

    父亲,我除了努力,还是努力,实现那些你想过的愿望。只是我真的希望有一天陪你到祖国的名山大川去看看,去享受下你们努力奉献却没有看到过的现代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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