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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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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峻一远远地將车停在距离太阳城王子大饭店有一段路的转角处,故作优闲地走进饭店大厅。

    希望六六房没有人住!他在心中默祷着。

    “要住宿吗?”柜台小姐很有礼貌地询问,欣赏地盯着峻一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孔。

    “是。我要六六房。”峻一的口气凛然。

    “很抱歉,六六房被人订走了,别间好吗?”柜台小姐很客气。只有常客会指定房间,她可不能怠慢。

    “什么人订走了?”他问得唐突。

    “呃,一位台湾来的小姐”她忽然住了口。这其实不该说的。

    “那六八或六四也可能。”只要在六六房的隔壁都好办事。

    “六四是空的。”

    “好,我要了。”

    峻一拿过钥匙,随即走进电梯。六六房被一个女人订走了,吃饭时间她总会出门吧!他可以利用那段时间进去搜寻,或者他可以扮成服务生。

    六四房是个高级的单人房,干净明亮的摆设,看起来清爽舒适,拉开窗帘便可以看见东京美丽绚烂的夜景。如果他估算得没错,隔壁房间和这个房间的摆设刚好相反。阪原会把磁盘藏在哪里呢?峻一脱掉大衣,在床沿坐下来,开始推敲。

    阪原是个同性恋者,也是技术一流的神偷,流川英介派他混到毒羯身边卧底,本来是想做内应,无奈毒羯身边高手如林,取得信赖不易,阪原干脆先將他们的顾客名单偷出来再说。但他的行动却被毒羯的贴身护卫右虎发觉,將他杀了。还好阪原早將磁盘交给他的“女朋友”久田,听说他们常在饭店幽会,或许这是他会將磁盘藏徐这里的原因。

    阪原和峻一的交情不错,因为他直属静山堂堂口,算起来是峻一的直属手下,损失了这么一名高手兼朋友,峻一深感遗憾。但是他们的日子本来就是活在刀口上的,随时要有死亡的认知,这一点“闇之流”的人都心里有数。

    有人走到六六房的门口停下来,敲门。峻一闪到门边,打开一道缝窥探。那是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门打开,一个娇脆却冷漠的女声从里头传出来。

    “你还来干什么?”那女人说的是中文。

    峻一的中文造诣还算过得去,听和说都没问题。

    “芷倩,你听我说”那男人腻声求饶。

    “没什么好说的,滚!”女人的声音中有着虱。

    “你真的误会了,早上你看见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客户,她”

    “她叫琴娜,银座的红牌歌妓,是你在日本的女人,她和你交往了一年三个月又五天,你每星期二、五都会和她共度良宵,每隔两天送一次花,你还打算买一栋屋子给她,以便你到日本出差时销魂快活。还要我说得更详细吗?”

    太厉害了!峻一嘴角上扬,暗地为这名女子咄咄逼人的气势赞赏。看来是夫妻之间的吵嘴,男的显然在日本有了外遇,女的前来捉奸。

    “你你调查我?太过分了!”男人有点恼差成怒。

    女人冷哼一声“你该觉得荣幸。我还愿意主动调查你,算是你的福气了,以前那些人都还没有你的这份能耐!”

    “让我进去,在这里说话不好看。”男人仍不死心地哀求。

    “你滚吧!我累了。”女的口气仍强硬,丝毫不肯妥协。

    “芷倩,别这样,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两家的婚姻是你爸爸”

    “我会將订婚戒指还给你,这门亲事取消了。”

    “你你别太过分,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有个有钱的老爸,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哪可能”

    “啪!”他话没说完,一记耳刮子已经清脆地赏上他的脸。

    “闭嘴!”女人怒斥一声。

    “你这个臭婊子!”

    男人怒火中烧地冲进房间,推倒了一直站在门后的女人,只听得一声尖叫,接着是砸东西的撞击声,以及重物跌落的震动。

    峻一急忙打开门,决定先救出那个女人再说。他奔进六六房,意外地发现他要救的女人正好端端地站在床旁,而那名男人却可怜地坐倒在地毯上,双手捂着流血的鼻子。

    “有什么事吗?”那个女人奇怪地看着冲进来的流川峻一。

    他愕然的眼光从男人身上转向那个一直掌控着局面的女人。她真是个美得令人屏息的女人!二十五岁左右,甚至更年轻,微鬈的发丝垂落至肩,精致小巧的脸上是一双微含怒气的明眸,高挺而秀气的鼻子,弧度优美的嘴唇,而那道弯曲有致的眉黛表现了她的倔强,嘴角不屑地上扬,使她原本就拥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中更添加一份睿智的风采。

    他的突然出现也引起了那个女人的诧异,她有如夜空星子的瞳眸审视着峻一。

    “我以为他要伤害你。”峻一直截了当地说。

    “哦?凭他?”那女人轻蔑地一笑。她暗自打量着峻一,他的中文带点日文腔,浑身散发独特的气息,长得很俊,脸上有着难掩的卓绝,尤其他那两泓有如寒冰的眼神,彷佛看久了便会结冻似的。

    “我住棒壁,听到了一些声音,才过来看看。”峻一蹲下身要帮地上的男人检查伤势,却被挡开了手。

    “少在我面前演戏!原来他就是你的新欢,宋芷倩,你也清高不到哪里去!想甩掉我?门都没有!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奸夫得逞,你等着瞧好了。”那个男人狼狈地站起来,狠狠地瞪了峻一一眼,大步走出房间。

    峻一呆愣半晌,随即起身。会蹚入这淌浑水中,真是始料未及!

    “很抱歉,他误会你了。”女人双手环胸,一袭简单的连身洋装包里住她匀称的身材。她赤着脚,身上的衣服有点皱了。

    “哪里,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峻一耸耸肩,快速地瞄了一眼房间。

    “谢谢你赶过来救我。我是宋芷倩。”她向前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流川峻一。不客气。”他握住那只柔弱无骨的手,颇不能适应它的滑嫩。

    “你是日本人?”她显得惊异。

    “是的。”

    “但你的中文说得很好。”

    “谢谢。”他又看了一眼房间的摆设。

    “我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你从刚刚到现在已经看了两次了。”她饶富兴味地说。

    聪明的女人!峻一发现这个叫做宋芷倩的女人一点也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样地荏弱;相反的,她反应很快,很机灵。

    “你的房间有我要的东西。”他知道对她毋需隐瞒任何事,开门见山反而好办事。

    她抬起了眉。“哦?我的房里?”她也看了看四周。“我的房里除了‘我’以外,都是饭店的东西,你要什么?”

    “我的朋友在你之前住进这间房,他遗漏了某件重要的东西,我来帮他拿回去。”他双手插进口袋,等她首肯让他翻找。

    “什么样的东西?”她被挑起了好奇心。

    “一张磁盘。”他盯着她的脸。如果她曾经看过,她会有反应。但她只是皱眉深思,那表示她可能也没发现这样东西。

    “别看我,我没拿你要的东西。”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在探测她。

    “你的反应非常快。你都这样对待你周遭的人吗?”她的反击引来他的微哂。

    芷倩被他嘴角牵动的线条迷惑了。这个男人应该常笑的,他的笑容有融化冰山的魅力!

    “我的习惯。我很难忽略别人的眼光,总是猜想别人在想什么。不过,你刚刚不就是在试探我吗?”她走向小沙发,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很抱歉,我的职业病。”他啜了一口开水。

    “你是做什么的?”她不否认对他有强烈的兴趣。

    “维持正义的。”峻一的话像在开玩笑,却是一脸正经。

    “别告诉我你是警察,我压根儿不信。”芷倩很想触摸他额际的头发,不明白他为何要在前额留一绺头发到腮帮子,偏偏脑后的头发短又整齐。

    “我不是,你放心。我可以找找看吗?”峻一发现她微微出了神,把对话导回正轨。

    “请便。我欠你一份情不是吗?毕竟你特地来救我,虽然那张磁盘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她话中有话,稳稳坐在沙发上。

    不理会她的奚落,他钜细靡遗地四处搜寻着,连挂在墙上的画作后面也不放过,但那张磁盘就好象消失了似的,不见踪迹。或者,真的不在这儿。地点有误?

    “你确定是张磁盘?”芷倩问。

    “是的。”

    “确定在这里?”芷倩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不是很确定,不过纸条上写着太阳城六六。”峻一觉得自己有点儿蠢。

    “那他有可能放在一个地方。”她拿起一串钥匙,披上一件针织小外套。

    “哦?哪里?”这个女人的心思永远转得比别人快吗?

    “跟我来。”她穿上便鞋,领他走出六六房。

    他们来到一楼的柜台,芷倩用英文向服务人员要了保险柜的钥匙。然后,柜台经理偕同他们进入保险室。

    “你怎么能确定他將东西放在保险柜?”峻一跟在她身旁,对她流露的自信深感佩服。

    “如果是我,我就会放在这儿。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的话。”她打开了保险柜,伸手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他。

    他打开一看,果真是一张磁盘,点点头对她说:“没错。我欠你一份情,宋小姐。”

    “别介意,叫我芷倩就好了。”她淡淡一笑。

    他们一同回到六楼,在六六房门口,芷倩回头对他说:“这真是个有趣的夜晚,流川先生。”

    “是吗?”他低头看着她柔美的脸孔。

    “很高兴认识你,有空的话,欢迎到台湾来玩,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这是应酬话,她原本不想说的,可是她想不出该说什么。

    “我很少有空闲的时间,不过,如果你有任何问题需要帮忙,我义不容辞。这是我的名片和专线电话。晚安。”峻一欠了欠身,走进六四房。

    他就这么走了?真是个特别的人!

    芷倩总觉得似乎还会和他见面,她低头看着流川峻一的名片,为今晚的邂逅感到有趣。她回台湾之后得和她的好友们澄清一下,原来日本也有好男人。

    怎么回事?她的后脑为何疼痛难忍?

    黛希慢慢睁开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她摸着后脑,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身处的环境。

    一间小小的房间,有固定的床、沙发、小圆桌和一个壁柜。这种摆饰很像是船舱!

    她霍地站了起来,隐隐闻到一股海的咸味。海边?还是海上?

    难道我在一艘船上?她心慌地暗忖。

    她依然有些晕眩,但精神还算不错。那个人的手劲还真不轻,混蛋!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看来荒木寒的手下也有两下子哦!惨了,那见月怎么应付得了那么多高手?虽然他怀绝技,但俗话说:猛虎难敌群猴,加上又少了英明睿智的她帮忙哎哎哎!她想到哪儿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发癫!

    她试着转动门把,果然是锁着的。从门上的小玻璃窗往外看,没有人看守,也没有灯光,外面是一片死寂。

    “荒木寒到底把我弄到哪里来了?”她东摸摸,西敲敲,想找出小铁丝或是发夹之类的东西。可惜的是,这是一间非常阳春的房间,连基本的卫浴设备都没有。真是糟糕!没半点她能应用的小玩意儿,而她的背包又没带出来,那些制造混乱的小爸球不在身边,她要逃出去的机会实在渺茫。

    “这算什么船啊?什么都缺,好歹要像琼安娜号那样”她的思绪打住了。琼安娜号?可不是吗?她一定是在荒木寒的琼安娜号上!他故意把她丢在这艘船上,好让见月找不着她。这样,就算见月找到了绿园,还是无法救出她。这家伙实在太贼了!

    这下可糟了!见月如果冒冒失失地跑到绿园去,说不定会中了荒木寒的埋伏。怎么办?这些事全是她惹出来的,就因为不听见月的告诫,才会引来这只噬血的大毒羯!怎么办?她真是罪魁祸首!

    走回床沿坐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她黛希?克里夫几时这么窘迫过?黛希魔女被绑架,这件事要是传进“铁星盟”那些家伙的耳里,她这张脸要往哪儿搁?单单想起钟庆衡那张取笑的脸,她就没有勇气回美国。如果她能安然离开这儿的话。

    唉!这一切都是她的愚昧无知造成的。这下可好,日本之行不仅目的没达成,还沦落成为恶魔的阶下囚,说不定见月会因此对她怀恨在心,天啊!怎么看都不划算!黛希两手握拳捶着床板,兀自生着闷气。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进她的耳里,原本寂静的走道点上了灯光,有人走到她的门外。

    “打开!”一个女人命令道。

    “可是”一个男人口气为难。

    “我说打开!”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一脚跨了进来,夹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她背着光,黛希无法看清她的长相。

    “哼,原来是你这个小妖女!我听说你被寒关了起来,起先还不信呢!没想到你真大胆,敢跟寒作对。”

    房间内突然大放光明,黛希瞇起眼睛,这才看清楚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原来就是富堂秋子,她身后还站了一个彪形大汉。

    “是你!”她吁了一口气。这女人好烦,又来找她的碴!

    “很意外吗?今晚我负责交易,没想到一上船,就听见手下说船舱里有个女人,碰不得。我还想会是谁让左龙这么大费周章呢,原来是你。”

    “你帮荒木寒进行毒品交易?”她很讶异。原来富堂秋子早就知道荒木寒的身分,甚至还是他的同伙!

    盎堂秋子示意大汉到门外守着,冷笑着说:“没有我,他会有今天的局面?我是他的财务总管,一些风险大、利润高的交易也由我经手,我就好比寒的左右手,他没有我是不行的。”她洋洋得意地谈论着她在荒木寒身边的角色与地位。

    “你都不劝他罢手?你不是很爱他吗?你竟然和他一起同流合污!难道你一点也不为青青着想?她有一个毒枭老爸就够了,不需要再加上一个贩毒的继母。”黛希想到青青纯真的笑容,不禁为她感到难过。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想向我说教?”富堂秋子的脸上充满了气愤与不屑。

    “我只是希望你和荒木先生能多为青青的將来打算。一旦她知道她爸爸的工作真相,她会做何感想?”黛希苦口婆心地劝着。

    盎堂秋子冷笑一声“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会有什么感想?说不定她连什么是毒品都不知道。”

    “别小看她的智商!八岁的小孩也会有他们的是非观念,如果不好好地教导她,说不定她会成为她爸爸毒品下的牺牲者!”孩子的心是张白纸,环境给它什么色彩它一律照单全收。一旦染上了污渍,就很难再洗干净了。

    “哼!别白费心思了!谁不知道你一直想利用青青接近荒木寒,少在那儿假惺惺地关怀儿童,多关心你自己吧!你得罪了荒木寒,要想活着离开根本不可能,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情逸致担心青青?笑死人了!”富堂秋子瞟了她一眼,从鼻子哼了一声。

    黛希坐在床沿,脚掌轻拍着地板,一直盯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女人。她究竟是仗着什么在对她大呼小叫?

    “真奇怪,像你这样没品又没德的女人,荒木寒到底看上你哪一点?”黛希知道跟这个刚愎自负的女人再说什么大道理也是没有用的,她心思一转,决定利用这个女人来逃离这里。

    “你说什么?”富堂秋子脸色大变。

    “说美色没美色,论人品嘛又不及格,像你这样的女人,大毒枭如果不是要利用你,怎么会勉强自己和你在一起?你真是太愚蠢无知了!”黛希知道话愈毒愈有效。

    “你竟敢这么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你有三分像琼安,荒木寒会多看你一眼?得了,去照照镜子吧!不中不西的杂种,也想要来诱拐男人?”

    哇!她比她更毒!

    黛希差点被这个婆娘的话激怒,她强压下陡升的怒气。

    “凭我的三分姿色,就比你的低俗强过百倍!你再怎么打扮,终究是男人身边一朵陪衬的壁花,打发寂寞而已,难登大雅之堂。你真以为荒木寒会娶你?算了吧!他心中只有死去的琼安,你呢?只不过是泄欲的工具。事实上,你连一个死人都敌不过,还在那里自鸣得意?”

    这句话发生效应了!盎堂秋子火冒三丈,冲过来要掌黛希的嘴,黛希俐落地闪开,让她扑了个空。

    “阶下囚还敢逞口舌之快,你活得不耐烦了?那我就早点送你上西天吧!”她从皮包拿出小型手枪,咬牙切齿地指着黛希。

    “你不敢杀我。我对荒木寒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让你动我的。”黛希故意激她。

    “哦?是吗?”富堂秋子將子弹上了膛。“看看我敢不敢动你!”她冷笑一声,正欲扣动板机,黛希突然对着她身后大喊一声

    “荒木寒!”

    盎堂秋子吃惊地回头一看,黛希趁着空档直扑向她,轻易地夺下她手中的枪,并反折她的手臂,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你来人”被制住的富堂秋子惊怒交加,想要大喊。

    “嘘,别嚷嚷!小心子弹不长眼睛!”黛希笑嘻嘻地在她耳旁轻声地说。

    “你卑鄙!”

    “我这叫兵不厌诈。”黛希押着富堂秋子向门边移动。

    “你逃不出去的!寒的手下就在甲板上,他们不会让你逃掉的。”富堂秋子威胁吓着。

    “那可不一定。要不要试试?”黛希还是一脸微笑,但心中明了那些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她得想想办法。

    “要麻烦你先‘送’我出这个小房间了。”黛希押着她打开了房门,那个等在外头的大汉正闲适地抽着烟,突见富堂秋子被制住,正想动手,却在见到黛希手中的枪而愣住。

    “喔,不不!你最好不要动,不然你老大的女人就惨了。”黛希指示他交出钥匙,走进房间。

    大汉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赶进房里,黛希马上將门上锁,又挟持着富堂秋子往甲板上走去。

    “救生艇放在哪里?”黛希问。

    盎堂秋子撇过头“我不知道。”

    “嘿,合作一点。我如果逃走,就没有人和你抢荒木寒了,你应该帮我这个忙才对啊!”她对她晓以“常识。”

    盎堂秋子闷不出声,径自看着远方。

    “少了我卡在中间,你荒木夫人的宝座岂不是稳如泰山?”她再加把劲。

    盎堂秋子沉吟了半晌,指着前方的某处“在那儿,不过那里有左龙和三、四个人看着。”

    “哦?”黛希在脑中快速思考着,忽地,一条缆绳和一桶汽油进入眼帘,她不禁笑了起来。“荒木夫人,借个火吧!”趁她还陶醉在那个窝心的称谓中,黛希从她皮包中摸出了打火机,开始布署一切。

    五分钟后,右侧前方的甲板上突然失火,正在处理交易货品的左龙紧张地带着人冲到现场救火。黛希押着富堂秋子绕到左侧,准备放下救生艇,逃出琼安娜号。

    这时,一个修长的黑影悄悄地出现在她们身后,一把拉过富堂秋子,將她推到一旁,黛希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倏地转身,看见了一张嘲弄又危险的脸孔,那道眉毛旁的刀疤触目惊心。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智能和勇气。秋子显然不是你的对手!”荒木寒冷冷地子着黛希。他身后一个高壮的男人正拿着枪指着她。

    “呃,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她笑得很无力。真是!宝亏一篑!

    “是吗?”他的眉挑得高高的。

    “我很少坐船,头有点晕”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抓住了手臂,夺下她手中的枪。

    “少跟我玩花样!”他眼中精光一闪,异常冷漠。

    “算了!反正又被你抓住了,逃亡失败。”黛希呼出一口大气,撇开头去。

    荒木寒盯着她看了半天,朝身后的男人说:“右虎,你带秋子下去,我亲自‘护送’这只泼猫回囚室。”

    “寒”富堂秋子唤着他。

    “你太丢脸了!秋子,连一个二十岁的女孩你也斗不过!”他没有回头,但声音中的冷硬与警告却让她瑟缩了一下。

    他径自拖着黛希走向另一个房间,那是他的专属舱房。

    “不错啊!‘铁星盟’的女龙头,你愈来愈对我的眼了。”荒木寒把门关上,点燃一根烟。

    “你你调查过我?”黛希吃惊地张大双眼。这下好了,把老爸的脸丢大了!

    “当然。你是如此特别,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他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她觉得荒木寒今晚看起来很奇怪。

    “黛希,就算流川见月把名单拿来,我也不太舍得让你走了。”荒木寒走近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你?”她吞了一口口水。

    “我觉得你应该是我荒木寒的女人。你够聪明、够胆识、够剽悍,加上青青也很喜欢你,这些条件凑在一起,都让我对你愈来愈爱不释手。”他轻抚着她柔嫩的粉颊。

    她挡开他的手。“放屁!你别在那一厢情愿了,还得问我看不看得上你!”

    “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早晚会依了我。”他吸了一口烟。

    “别作梦了!虽然我老爸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好歹我们从未做过坏事,而且我对是非黑白分得还算清楚,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的。奉劝你一句话,你别妄想在我身上找到你太太的影子,我是黛希,不是琼安!”她的话一针见血。

    荒木寒皱了皱眉头,將烟捻熄,扯住她的衣领。

    “不管如何,我就是看上你,等我占有了你,流川见月连看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到时你只有乖乖跟着我,哪里也去不了。”他的眼中肉欲横流,让人害怕。

    黛希挣扎着想后退,心中浮起了莫名的恐惧。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别乱乱来!”

    “你怕了吗?”他笑得邪恶奸婬。

    “我是人质,你不能对我怎样,要讲道义。”她强自镇定,想摆脱他的手。

    “道义是什么东西?”他又靠近一步。

    “别过来!”

    “我会很温柔的。放心!”他拥住她的身躯,唇跟着贴在她耳后。

    “不要!走开!别碰我!”她尖叫。这个龌龊的人竟想非礼她?

    “既然流川见月不识货,那么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爱情。”他使力將她压在床上,嘴堵住了她的惊呼。救我!见月救我!见月!她在心里吶喊,手脚也不断地踢打着。

    荒木寒粗暴地扯住她的头发,用力强吻她的脸、她的颈

    突然,一阵敲门声急促地响起。

    他抬起头,沉声问道:“什么事?”

    “香港的人来了。他们说货有问题,要请您出去。”是左龙的声音。

    “啧,货会有什么问题?”他放开浑身发抖的黛希,站起来对她轻笑一声“可惜了!真是可惜!”

    他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將门反锁,和左龙一起离去。

    黛希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两眼空洞失神,憋了半晌,泪水才决堤而出。她从未遭遇这样的事,荒木寒不仅要伤害她,还要**她的自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难道要用她来报复见月、报复流川家?她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她一直用衣服擦着唇,擦着被他吻过的地方,直到红肿。她把脸埋进了双掌中哭泣,只能在心中呼唤见月快来救她。这儿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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