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世上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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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你为什么总是救我？”马车从客店出发后，海兰珠已经想了一路，现在已经回到科尔沁草了，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喻……”马车却突然停下，而他好像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海兰珠倒不急，先从车上跳下来，又慢慢问了一便，可惜她的声音又被两声交叠的欢呼盖住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
“啊……我的海格格呦，你脸怎么了？”
玉儿仍旧爱穿红，瞪着马靴飞奔而来，苏麻就跟在她的身后。
海兰珠见了她们，立即把刚才的问题抛到脑后，跑过去抱住她们，蹦蹦跳跳地转圈。
多尔衮笑着走过来，手里仍然提着马鞭：“玉格格，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
海兰珠看到他真挚而灼热的眼睛落在玉儿如月般皎洁的面庞上，刚才的问题不需要再问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可以！
然而海兰珠来不及张嘴，多尔衮便已被吴克善哥哥叫住，额祈和额祈葛要为他摆庆功宴，多尔衮忽然变得彬彬有礼：“太客气了，在宴会开始之前，我想再见一下寨桑部落长。”
“太好了，父亲也正要找您呢，十四阿哥这边请。”
见哥哥豪气的摆手，海兰珠知道他们又有大事要商谈，所以不敢耽搁他们
“我等会儿去帐篷找你，你等我。”多尔衮却突然开口，说完便和吴克善一道走了。
海兰珠看着他们走进一顶白色的帐篷，不由心生疑惑，因为那是圣僧住所。
多尔衮一掀开帐篷，便看到了一尊人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难道这位就是……圣僧。”
僧人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寨桑走过来道：“圣僧冥坐时什么都听不到，请十四阿哥千万不要见怪。”
“哪里，分明是我打扰了。”多尔衮的笑容疏朗，好像丝毫不曾把烦心事放在心上。
“十四阿哥不拘小节，心胸开阔，脾性倒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寨桑似乎很开心，“这次玉儿能够平安回来，都是托十四阿哥的福。”
“您实在太客气了，这件事多亏了八哥，我不过捡个现成的功劳，八哥才是劳心劳力的人，他对格格似乎很是上心，我要提前您给您老道喜了。”多尔衮试探道。
寨桑的笑容僵了僵：“十四阿哥说笑了。”
多尔衮垂了下眼睑，陷入回忆道：“玉儿格格确实明艳动人……”
寨桑的皱紧的眉立时舒展开：“十四阿哥过奖了，这丫头太爱闹腾，也不知道要怎样的夫君能管住她？”说着，眼珠滴溜溜地转向多尔衮。
多尔衮自顾自回忆道：“我额娘经常说起玉格格。”
“噢……”寨桑的眼睛亮堂起来，“这么说来，阿巴亥大妃与玉儿倒是有缘，这也是玉儿的福气。”
多尔衮这才抬起眼俭：“待我回到盛京，定会将您的话如实转达。”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对了，我这次，特来向部落长辞行，多谢您的招待。”多尔衮继续抱拳。
“哪里哪里，我寨桑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
“既然这样，明日我便会和八嫂子一同启程，告辞。”多尔衮说完转头便走，掀开帘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留步。”
他一回头，寨桑正开口叫住他，多尔衮估摸着大概就是八哥交待的事，顺着他的话问：“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其实……其实……”寨桑挫着拳头犹豫，“其实……就是一幅画像的事，四贝勒临走前向我要的……大约他也忘了……”他有些含糊其辞，欲言又止。
“奥……”他要提的正是画像，“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八哥交待过，让我将画像一并带回盛京。”
“您……”寨桑一愣，皱紧眉头。
“怎么了，是我有问题，还是画像有问题？”多尔衮试探着询问，不见他回答，便猜测道，“画像还没准备好？”
“这个……”寨桑挫着手掌，脸色难看。
“十四阿哥……”
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个声音，多尔衮与寨桑同时向一处看去。
仿如石像的僧人款款站起，衣摆拂动，他一只手拂了拂，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卷牛皮。
“画像在此。”僧人只伸出一只手，将牛皮递上。
多尔衮狠狠盯着他，皱着眉上上下下仔细瞅，可是僧人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狐疑地接过牛皮纸，立即抖开，里面描画的是一个艳丽的女子，然而他还没来得看清她的容貌，嗖呼一声，他连忙撒手，火焰从中心开始烧开个口子，口子逐渐扩大，牛皮纸被火包围，最后化为灰烬。
“忘了提醒十四阿哥，画像是用磷粉化成，遇到空气就会燃烧，是以这画只能打开一次。”
“为什么要这么做？”多尔衮脱口问道，安静了一会儿，见两人都不回答，不由揣测是八哥的意思，便不再追问。
“重画一幅需要多长时间？我最迟明日就要启程。”多尔衮皱眉看向寨桑。
“圣僧，您看……”寨桑求助地看向僧人。
僧人拾起眼睑，看了多尔衮一眼，广袖一抖，一轴画滑入掌中。
“方才是临摹之作，此乃正本，所用材料相同，世上仅余此一幅，请慎之又慎。”他的脸上只有嘴唇开合，而颊上的肌肉却十分僵硬。
多尔衮盯着这个奇怪的中原僧人。
寨桑拿过画，塞到多尔衮手中，轻轻拍抚画轴：“请十四阿哥放心将画交给四贝勒，另外请代玉儿向大妃问好。”
多尔衮点点头微笑：“一定。”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里外的人都松辽一口气。
多尔衮走了几步，不一会儿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两只手交握地垂在身前，偏细的腰身，瘦削的肩膀，还有过分收紧的下颔，让人觉得这她像是在认错，是因为午后的阳光太猛烈，她才会那么低着头吗？一点都不像草原上的女子。
多尔衮皱眉看着那个乖乖巧巧的身影许久，叫了一声海兰珠。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被许多声音团团围住，吴克善便带着一群草原上的勇士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要请他喝酒，他被簇拥着推向另一顶帐篷，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到那个胆小的丫头，兔子一样溜走了。
多尔衮无奈地摇摇头，她似乎有话对他说，正如他也有话对她说一样。
“多尔衮，你为什么总是救我？”马车从客店出发后，海兰珠已经想了一路，现在已经回到科尔沁草了，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喻……”马车却突然停下，而他好像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海兰珠倒不急，先从车上跳下来，又慢慢问了一便，可惜她的声音又被两声交叠的欢呼盖住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
“啊……我的海格格呦，你脸怎么了？”
玉儿仍旧爱穿红，瞪着马靴飞奔而来，苏麻就跟在她的身后。
海兰珠见了她们，立即把刚才的问题抛到脑后，跑过去抱住她们，蹦蹦跳跳地转圈。
多尔衮笑着走过来，手里仍然提着马鞭：“玉格格，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
海兰珠看到他真挚而灼热的眼睛落在玉儿如月般皎洁的面庞上，刚才的问题不需要再问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可以！
然而海兰珠来不及张嘴，多尔衮便已被吴克善哥哥叫住，额祈和额祈葛要为他摆庆功宴，多尔衮忽然变得彬彬有礼：“太客气了，在宴会开始之前，我想再见一下寨桑部落长。”
“太好了，父亲也正要找您呢，十四阿哥这边请。”
见哥哥豪气的摆手，海兰珠知道他们又有大事要商谈，所以不敢耽搁他们
“我等会儿去帐篷找你，你等我。”多尔衮却突然开口，说完便和吴克善一道走了。
海兰珠看着他们走进一顶白色的帐篷，不由心生疑惑，因为那是圣僧住所。
多尔衮一掀开帐篷，便看到了一尊人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难道这位就是……圣僧。”
僧人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寨桑走过来道：“圣僧冥坐时什么都听不到，请十四阿哥千万不要见怪。”
“哪里，分明是我打扰了。”多尔衮的笑容疏朗，好像丝毫不曾把烦心事放在心上。
“十四阿哥不拘小节，心胸开阔，脾性倒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寨桑似乎很开心，“这次玉儿能够平安回来，都是托十四阿哥的福。”
“您实在太客气了，这件事多亏了八哥，我不过捡个现成的功劳，八哥才是劳心劳力的人，他对格格似乎很是上心，我要提前您给您老道喜了。”多尔衮试探道。
寨桑的笑容僵了僵：“十四阿哥说笑了。”
多尔衮垂了下眼睑，陷入回忆道：“玉儿格格确实明艳动人……”
寨桑的皱紧的眉立时舒展开：“十四阿哥过奖了，这丫头太爱闹腾，也不知道要怎样的夫君能管住她？”说着，眼珠滴溜溜地转向多尔衮。
多尔衮自顾自回忆道：“我额娘经常说起玉格格。”
“噢……”寨桑的眼睛亮堂起来，“这么说来，阿巴亥大妃与玉儿倒是有缘，这也是玉儿的福气。”
多尔衮这才抬起眼俭：“待我回到盛京，定会将您的话如实转达。”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对了，我这次，特来向部落长辞行，多谢您的招待。”多尔衮继续抱拳。
“哪里哪里，我寨桑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
“既然这样，明日我便会和八嫂子一同启程，告辞。”多尔衮说完转头便走，掀开帘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留步。”
他一回头，寨桑正开口叫住他，多尔衮估摸着大概就是八哥交待的事，顺着他的话问：“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其实……其实……”寨桑挫着拳头犹豫，“其实……就是一幅画像的事，四贝勒临走前向我要的……大约他也忘了……”他有些含糊其辞，欲言又止。
“奥……”他要提的正是画像，“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八哥交待过，让我将画像一并带回盛京。”
“您……”寨桑一愣，皱紧眉头。
“怎么了，是我有问题，还是画像有问题？”多尔衮试探着询问，不见他回答，便猜测道，“画像还没准备好？”
“这个……”寨桑挫着手掌，脸色难看。
“十四阿哥……”
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个声音，多尔衮与寨桑同时向一处看去。
仿如石像的僧人款款站起，衣摆拂动，他一只手拂了拂，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卷牛皮。
“画像在此。”僧人只伸出一只手，将牛皮递上。
多尔衮狠狠盯着他，皱着眉上上下下仔细瞅，可是僧人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狐疑地接过牛皮纸，立即抖开，里面描画的是一个艳丽的女子，然而他还没来得看清她的容貌，嗖呼一声，他连忙撒手，火焰从中心开始烧开个口子，口子逐渐扩大，牛皮纸被火包围，最后化为灰烬。
“忘了提醒十四阿哥，画像是用磷粉化成，遇到空气就会燃烧，是以这画只能打开一次。”
“为什么要这么做？”多尔衮脱口问道，安静了一会儿，见两人都不回答，不由揣测是八哥的意思，便不再追问。
“重画一幅需要多长时间？我最迟明日就要启程。”多尔衮皱眉看向寨桑。
“圣僧，您看……”寨桑求助地看向僧人。
僧人拾起眼睑，看了多尔衮一眼，广袖一抖，一轴画滑入掌中。
“方才是临摹之作，此乃正本，所用材料相同，世上仅余此一幅，请慎之又慎。”他的脸上只有嘴唇开合，而颊上的肌肉却十分僵硬。
多尔衮盯着这个奇怪的中原僧人。
寨桑拿过画，塞到多尔衮手中，轻轻拍抚画轴：“请十四阿哥放心将画交给四贝勒，另外请代玉儿向大妃问好。”
多尔衮点点头微笑：“一定。”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里外的人都松辽一口气。
多尔衮走了几步，不一会儿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两只手交握地垂在身前，偏细的腰身，瘦削的肩膀，还有过分收紧的下颔，让人觉得这她像是在认错，是因为午后的阳光太猛烈，她才会那么低着头吗？一点都不像草原上的女子。
多尔衮皱眉看着那个乖乖巧巧的身影许久，叫了一声海兰珠。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被许多声音团团围住，吴克善便带着一群草原上的勇士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要请他喝酒，他被簇拥着推向另一顶帐篷，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到那个胆小的丫头，兔子一样溜走了。
多尔衮无奈地摇摇头，她似乎有话对他说，正如他也有话对她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