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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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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他抓着她的手脚“做体操”她应该没花什么力气才是,可她却莫名其妙的一身汗,强烈的意识到那个男人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抓着她的脚踝、贴着她的头、捏着她的后颈

    他对她根本毫无遐念,对他而言,这应该跟摆弄一个娃娃没两样,她是在心跳个什么劲儿啊!

    别想太多别想太多!她闭上眼睛严厉警告自己。

    这是个看到光luo的手臂就要娶顺家的时空,更何况他把她弄成重伤,身上说不定还会留疤,娶她也不过是责任而已,一切都是不得已!

    他不得已,她当然更是不得已!

    就算真的跟他成亲了,她应该也会保持处子之身到老死

    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很深沉的悲哀袭上心头?

    “好了!”背上的胸口震动,将她神游的心思拉回来。

    体操做完了喔?

    尹蝶儿侧抬首时,他正好低头,脸擦过她的颊,冒出的胡髭刺刺的,让她的心一阵狂乱。

    “骨折的地方不知好得怎样了?”他抓起她以木板固定的左边断脚细看。

    宽厚的胸、精实的腹整片熨贴在她背后,两只粗臂环着她,交接在她的左腿,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的姿势。

    “大夫怎么说?”他询问的时候脸微侧,嘴唇离她的好近好近。

    她下意识抿起嘴,螓首向后,闪避灼热的呼吸。

    他根本没将她当女人看,就连拉开她的衣服为她擦澡,脸上也不见任何波澜,好像她根本就是根大木头。

    会想去磨蹭木头的,大概也只有发情的狗了吧!

    她觉得自己下意识闪躲的动作还挺可笑的,就算他侧过头来时,两人双唇刚好贴上,他也不会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的。

    “他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日子。”怕她真成破脚,故陈大夫十分小心。

    “嗯。”他继续检查其他伤口“皮肉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拉过左手臂,只有那还缠着绷带,是一整块皮都掀开,还曾被他用盐抹过的伤口。

    “你的毅力真是惊人!”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受那么重的伤,还被严刑逼供,竟然撑得下去!明明是瘦到没半两肉的身子,却比男人还勇敢。”

    他这是在称赞她吗?

    好难得他出口时并未奚落或贬抑她耶!

    她也很讶异她当时被马踢飞,怎么没有直接当场昏过去,或许是因为这身子进驻的灵魂非常强壮吧。

    好歹她也曾经有过身材像包子的“辉煌”历史啊他倏忽转过头来,她不自觉盯着他的眼神准确的被抓住。

    “这样看我干嘛?”唇角充满兴味微勾。

    “你你在跟我说话,我当然要看着你,这是礼貌不是?”她的脸一定更红了,从头到脚都在冒火。

    “你的脸好红。”

    他的眼中有戏谵,她绝对不会看错。

    “很很热!”小手急促扬风“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还真的一头汗。”大手抚过汗湿的额心,发现她连头发都湿了,低头闻了闻“你的头好臭。”

    她几乎要爆血管了。

    “我又没办法洗澡!”来这一个多月,没洗过半次澡,更别说洗头了,上回擦澡也只做一半而已啊。

    在这之前,尹蝶儿本尊有没有洗澡也是个问题!

    他思忖了下“我去想办法。”

    说完,他将她放回床上,人就走出去了。

    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就像刚历劫归来,整个人好虚脱。

    这是什么“哥儿们”?!

    以前学长跟她的异性兄弟的身体接触也顶多勾肩搭背而已,谁像他做得这么“超过”的!

    好像打着“未婚夫”的名义就百无禁忌了,明明对她没有任何欲望的

    她将身子像尾虾子缩起,身下的软垫因此凹出一个v形的痕迹。

    刚开始,这只是一个木板床,可因她太瘦,躺没一会就唉唉叫,于是他跑去弄了一床软垫过来。

    细细回想,他嘴虽坏,常伤人自尊于无形,举止又粗鲁又不体贴,但其实对她还是不差的。

    要不,就干脆嫁给他吧,诚如他所言,尹蝶儿这种短命苦相兼破相,是没有男人心脏强到愿意娶回家当老婆的!

    反正——她自暴自弃的想——不管是像包子的她,还是竹节虫的她,都没有人会爱!

    过了不知多久,她几乎昏睡过去时,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讶愣抬头,瞧见方略正提着一个大桶子走进来。

    屋内空间窄小,他边走边将屋中的摆设踹到边边去,才腾出一个空间放桶子。

    “那是什么?”他干嘛搬了桶子回来?

    “洗澡水。”他咧开大大的嘴。

    “有水吗?”她惊喜起身“不是在闹旱灾?”

    “所以水不多。”他说“不能用皂,只能以清水洗。”

    “这样就很好了!”她开心点头“谢谢!”就算只能用清水洗,至少让人感觉舒爽些。

    解开胸前的系带,刚解到第二个蝴蝶结,突觉不对。

    “你不出去吗?”她要洗澡耶。

    “我为什么要出去?”他跨过木桶近床“我还得帮你洗澡。”

    “等一下!”她忙抬手阻止他靠过来“我已经已经好很多了,可以自己洗了!”

    他没有反驳,仅道“把手抬起来,抱着你的头。”

    她不解,还是照做。

    右手没问题,但左手的伤处就靠近关节,一弯就牵扯到伤处,才举到胸口就痛得她蹙眉。

    “你这样能洗头吗?”

    她哑口。

    “你放心,我对你”“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她抢在他之前替他说完。

    两排白牙闪出刺眼白光。

    “知道就好。”拉过娇小蚌子“连衣服一块儿洗好了。”说罢,抱起她整个人入木桶。

    桶中的水不多,就算她坐着也仅到她腰部。

    不能碰水的左手与左腿高挂于桶缘,他弯身替她解衣服,随着布料离开身子,赤身**在他眼前,他的目光太正派,她未有任何受侵犯的难堪,却仍觉得屈辱。

    全身都光溜溜了,却还挑不起一个正常男人一丝丝丝丝丝丝丝欲望,这不是身为一个女人的悲哀是啥?

    方略先帮她擦过脸后,吸满清水的布巾直接往她身上抹,从纤颈开始,洗过细如枯枝的手臂,抹上胸前的两颗小突起。

    当布巾擦过**时,有种怪异的感觉蹦出,她猜测那儿八成又起反应了!

    明明这次洗的是温热的水,为何她还是会有感觉?这身子会不会太敏感了?她欲哭无泪的想。

    她晓得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样的变化,也就因为不会去注意,感觉才更难堪。

    不想瞧见他自若的神色,她转过头闭上了眼。

    两朵小小的蓓蕾在布巾拭过之后,盈盈挺立成两颗粉嫩的小丙实。

    若是她上回没会错意,出那个糗,也许他还真不会注意到,可他这次却是很实在的感觉到隔着布巾的突起触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不过他并未因此多作停留,继续往腰侧洗去。

    才刚碰触到那过分纤细的腰肢,纤躯就抖颤了一下。

    “你怕痒?”

    她尴尬承认。

    “那我轻一点。”

    “不,重一点比较不会痒。”

    “重一点?”他略加了点力道。

    只见她以十分别扭的姿态躲着他的碰触“跳过那儿好了。”

    “没问题。”

    布巾滑来正面,却见她扭得更厉害。

    “不要不要碰”这什么身体啊!到处都敏感!呜呜呜

    “通常腰跟肚子怕痒的人,这儿也会怕。”

    布巾不小心落了水,滑进大腿内侧的是温热的大掌。

    她不由得浑身一僵,他心里同样打了个突,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不像她好像刚丢入热锅的虾子,不仅脸红,连身子都红了。

    他怎么会突然做出如此冒犯的举动?连他自个儿也不解。

    “后面下面我自己来。”她哀求“不用高举过头,应该没关系吧?”

    “也是。”他的喉咙似乎有些干渴,忙吞了口唾沫润泽。“我帮你洗头吧!”

    “好,谢谢!”她大松口气。

    还好他未坚持,要不然这身子一碰就有反应,若是他洗到洗到**,有了动情的反应,她不就真的要撞浴桶自杀了吗?

    方略蹲在她身后,替她清洗长发。

    兴许是长期营养不良,她的发量不多,很轻松就可以洗完了。

    “我好了!”

    她抬起头来的刹那,方略迅速抹去眸中的欲色。

    望着他的女孩眸色纯真,有着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仿佛相信他是绝对不可能对她起任何欲望的。

    可他刚刚却真的起了遐念,胯间甚至于微微绷紧了

    “等一下,我拿浴巾替你擦干。”用力克制嗓音的平常,他起身到另一处的衣箱拿出干净的浴巾。

    呼吸呼吸

    他拼命的深呼吸。

    怎知越想压熄那初燃的火苗,反而像是烧了油似的,越燃越旺!

    她等了好一会,觉得高悬的脚跟手越来越麻了。

    “好了吗?”她转头问。

    她无法将头转到他那侧,只能以眼角余光睨见他似乎仍背对着她,不晓得在干嘛。

    “喂!方田各!”

    “什么方田各?”

    “你叫方略,拆起来不就叫方田各吗?”她在网路聊天时,也很喜欢这样拆字,就像掰叫手分手,哼叫口亨,字变大了,气势也变强了!

    “那你的名字拆起来叫啥?”

    “虫”蝶旁边那个字怎么念啊?

    “虫?”

    “我不知道啦!”

    “那你以后就叫虫儿!”

    “我才不要当虫!”以前被叫小蚊子,现在被叫虫,哪有那么倒霉的啊,都跟六只脚的脱不了关系,而且还是长得丑的那种!

    他拿着浴巾走过来,先丢到一边的床上。

    “好了,虫儿,起来吧。”

    “我不要叫虫儿!”

    “虫儿,我抱你起来了。”她越抗拒,他就越想惹她。

    “我不要叫虫儿!”她用水泼他。

    “虫儿,乖乖把你的手抬起来。”他越喊越顺口了。

    “方田各,你不要太过分喔!”这人很恶劣耶!

    “是你要拆字叫人的。”两手插过她腋下。

    “虫儿才不是拆字!”她火大的推开已将她半拉起的手。

    “啊唷!”后脑勺撞到浴桶边缘的她痛得大叫。“好痛!”

    他回过神来,速速将她抱起。

    该死!

    他迅速将她放到床上,像她会炙人似的。

    尹蝶儿两手撑床起身,拉过浴巾盖在身上,还以为他会帮忙,想不到他竟搬着浴桶出去了。

    是她太习惯了还是怎地,他终于不多事帮东帮西,她反而觉得怅然若失?

    擦干了身子,她才发现她没衣服穿。

    原先的衣服连同浴水一块儿被搬出去了,她能蔽体的就剩这条浴巾了。

    他应该有衣服放在这吧!

    她晓得这里是护卫们守城时的临时营地,故至少会放几套换洗衣服。

    单脚下地,受伤的脚悬空,她扶着墙蹦蹦跳到最角落的衣箱。

    箱子有三个抽屉,第一层是杂物,第二层则是衣物。

    她随意挑了一件窄袖短上衣出来。

    光是一件上衣就可容纳三个她,穿在她身上比布袋还要布袋,明明是上衣,长度却到她的膝盖,露出两条细直的小腿。

    他的衣服太大件,加上受伤未愈的左手又不太灵活,光是将左右两边衣襟拉拢就费了她好一会工夫,而且她一只腿还不能作用,仅能靠单腿支撑。

    “怎么这么难拉啊?”才打一个活结,想再打一个蝴蝶结时,手指力度不够,就松开了。

    衣服宽大,故要拉得更紧,否则随意一个小动作,就会整个走光——虽然这间房子基本上不会有其他人进来,但她还是要预防万一啊,像上回那个女扮男装的副指挥不就直接大咧咧的踹门进来了!

    处理完浴水,顺便将衣服洗起来晾干,完事的方略走进屋子,就看到她背靠着衣箱,单脚站立,吃力的跟系带奋战。

    这女的没胸没腰没臀,前如峭壁,后如悬崖,肌肤蜡黄,人瘦得只比骷髅好上那么一点,他竟然会有欲念?

    他娘的!

    他根本是个变态吧!

    眼角余光发现他入屋,尹蝶儿头也不抬的喊“快过来帮我穿衣服,你的衣服太大件,好难穿!”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

    平日裹着他精壮身子的衣服,现在就罩在她身上

    他在干嘛啊?拖拖拉拉的!

    尹蝶儿没好气的抬起头,却看见他一脸肃穆,好像流匪来袭,正准备决一死战,亦似她当初被误认为流匪奸细时,打算严刑逼供的眸光狠戾,她吓得浑身一凛,心想她该不会做错什么事了吧?

    她什么都没做啊,只不过借了他衣服来穿难不成他不喜欢人家碰他的衣服?

    “对不起,我没衣服穿所以穿你的”啊啊啊他走过来了!完蛋了!“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衣服”赶快脱掉,快脱掉!杜德伟大事业快来帮她一下啊!“我现在就脱!马上就脱!”

    她手忙脚乱的想解开刚绑好的结,没想到却被她扯成死结了!

    没办法了,她只好直接从头顶将衣服拉起脱掉。

    “还你!”她一脸惊恐,双手颤抖,十足恭敬的将衣服递给他。

    他接过,眼前的女孩完全luo裎,抓着衣服的五指蠢蠢欲动。

    她已经将衣服脱还给他了,为什么他的目光看起来更凶狠?

    难道

    她背脊一凉。

    连衣箱都不能靠?

    她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小气?平时怎么都看不出来?而且他还多次大方的买了五两黄金的人参给她服用的不是?还是说没他的准许,啥都不能碰?

    胡思乱想之标,他的目光是越来越凶恶了,她怕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我这就回床上!”

    平常斗嘴归斗嘴,但他如果真生起气来,她可没那个胆子跟他闹,她很清楚他耍狠的时候有多狠,搞不好会被凌虐个半死。

    扶墙欲跳回床,可她太急躁,越靠近他,恐惧的心跳得越厉害,一个重心不稳,人整个往前扑倒。

    他利落将她捞起,她红着惊慌失措的脸,呐呐道谢与道歉。

    他将她扶正,大手捧颊,猛地将她拽入怀里,唇含住惊恐微张的小嘴。

    火舌轻而易举的直接攻城,她措手不及的闷喊,他缠往不知所措的小舌,硬是拉回口中,吸吮她的柔软。

    他在吻她?

    糊了好一会的脑袋终于意识到此点。

    然而让她震惊的不仅如此。

    他不是说对她没欲念的吗?

    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好奇怪,她竟然一点都不想反抗,这场景仿佛早在她脑中演练过多次,就等着实际上场。

    她甚至有一点开心,至少她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不会就算嫁了人,还是守着那片处女膜到老死。

    她没有挣动,也未开口阻止,窝在他身下,像是逆来顺受的接受他所有的一切,就算他心头还有些挣扎,也在她难得的柔顺下烟消云散。

    卸去身上所有的衣物,他小心的以左手支撑全身的重量,免得压坏过分瘦弱的她。

    他几乎到此时才完全恢复理智,心头不由得有些懊恼。

    她才大伤初愈,人还是瘦得像饿死鬼一样,他怎么会这么饥不择食?

    “这下还真是非娶不可了!”他喃道: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还以为这瘦干巴又其貌不扬的女孩是不可能让他有欲望的,所以话真的不能说得太早啊!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道冷意窜过尹蝶儿的背脊,将激情的热度全数驱走。

    他的语气中是不是有着无奈?

    他先前的承诺该不会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吧?

    她咬着唇,整个蜷缩在他怀里,满腹的疑问一个字也不敢吐出。

    她不敢问,就怕现实残酷。

    那是禁忌,硬要讨个答案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她明白。

    就如那时,她明知学长的心还挂在学姐身上,却借着酒意,大胆的将暗藏许久的情意托盘而出,被拒绝,也只能怪自己太笨,不懂察言观色。

    我不会赖上你!

    她在心中狠狠发誓。

    我绝对不会赖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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