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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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以后,凯文便对家中的所有人宣布,云嫣小姐的身体不适,需要在房里静养,任何人不得进入她的房间打扰。每天早上,他会装模作样的捧着食物进去探望她,而晚餐时间世必定是由他端着食物上楼。麦家的仆人们虽然觉得奇怪,但这个主子行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而且总是说了就算,没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

    唯一例外的是潘希杰,他在麦宅向来是来去自如,就连这被仆人们视为禁忌的房间,他也是照闯不误,奇怪的是,每次总能听见房里传来两人愉快的笑声,搞得众人们满头雾水,不明白花小姐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

    —个星期天的上午,凯文苦着一张脸跑到了云嫣的房间,说:

    “你能不能把那个在我书房里捣蛋的彼得潘变回去,他让我严重分神。”

    云嫣飞到了他的肩头,奇怪的看着他说:“可是希杰告诉过我,你很喜欢他呀!”

    又是潘希杰!真是除魂不散的家伙,他自己就已经够烦人的了,现在居然还弄出个童话中的彼得潘来瞎搅和,搞得他一听见姓“潘”的就头大。

    他是说过喜欢“小飞侠”里不灭的纯真,也喜欢彼得潘冒险犯艰的精神,但这一切只是一种移情作用,实在没有必要把童话故事中的主角活生生的变到真实的世界中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你帮我把他弄走就是了。”他一副不胜其扰的皱着眉头。

    云嫣乖乖的照做了,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辞,一会儿之后她拍拍手,表示已经大功告成。看来不论多么困难的事,只要到了她的手中就能迎刃而解了。

    虽然这次的事件已经解决了,但之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奇”在他的家中常常会有不同的历史人物或者珍奇异兽出现,甚至还会上演“木马屠城记”搞得他每天回家时都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来应门的人会是谁?昨天,他还差一点成了哈姆雷特王剑下的亡魂!

    他不止一次的向云嫣抗议过,但她总是说那些都是他喜欢的人物。他真是佩服潘希杰的记忆力,怎么他在大学时代说过的话,都被希杰记得清清楚楚呢?

    日子——天天的逼近期限,云嫣变成了喜欢腻在凯文的口袋里,早上随着他到公司,跟着他到任何地方,晚上则胸在他的枕头旁;她只是想抓住每一个和他共处的机会。

    终于,日子已经进入倒数的七天了。

    早上,云嫣又恢复成和凯文初见面时的模样,央求着凯文,说:

    “我只剩下最后的七天,你可不可以把这七天的时间都给我?”

    他那颗大男人伪心被她搞得酸楚极了,为什么他留不住她呢?如果可以用他有形的财富换得她的留下,哪怕是要他倾尽所有的积蓄,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人和精灵毕竟殊途,他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将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捧起她的脸,他深深的吻了下去,用着他所有的感情。

    晚上,凯文依旧和云嫣共同分享着一个枕头,可是到了半夜,凯文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让他无法翻身。睁开眼一看,他的血液立刻集中往脑门冲,心跳也开始变得短暂而且急促。

    云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人类的身形,她的头安稳的枕在他的胸口,金黄色的长发瀑泻在他的胸前,这些都不打紧,要命的是——她竟然一丝不挂!那双晶莹雪白的长腿还顶住了他重要的部位,而那部位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下面的饱胀感过没有消失,云嫣却悠悠的醒来了,她睡眼惺忪的问:“为什么你的胸膛会有打鼓的声音呢?”

    原来她是被他的心跳声,给吵醒了,不过他可没有解释的心情,他最先要做的是移开她的腿,让他的“宝贝”得以纡解。

    可是当他把云嫣摆正之后,他又后悔的想砍掉自己的手。现在云嫣是正面向着他,而耶挺立的双峰不但没让他的神经得到松弛,相反的,更加令他感到饥渴,

    看着他脸上的古怪神情,云嫣不由得撑起身子,靠近他的脸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粉嫩的乳头就这样自然的贴着他滚烫的肌肤,让他的“兽悠”自心底深处被唤醒。

    他但吼——声,听不出是在诅咒谁,然后翻身将云嫣压在自己身下,双眼燃着欲望之火。“你不是直想知道生孩子的方法吗?”

    “你想出来了是不是?”云嫣开心的问着。

    凯文忍着下腹的疼痛,打算让她有个最美好的记忆他从她的头发开始轻轻亲吻着,当他的唇碰到了她细致的颈子时,他满意的听见了从她嘴里发出来的低吟声。

    “这是什么?感觉好奇妙!”她显然很喜欢这种感觉。

    “还有更奇妙的呢!宝贝。”他的唇边带着坏坏的笑意,继续往下吻去。

    当他温热的唇含住她的乳头时,她不能自己的惊呼一声,同时也感到自己体内温度的上升,这感觉有说不出的美好,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在半空中舞蹈了。

    凭着以往的经验,凯文知道她已经慢慢开始进入了前戏的状况,她微弱的娇喘声满足了他大男人的自尊,他更加热清的挑逗她,直到他认为她已经可以迎接他为止。

    “你做好准备了吗?”他额头冒汗的问着。

    云嫣沉醉在他温柔的爱抚里,根本听不清楚他在问些什么?只是嘴里嘟嚷着。

    其实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他也停不下来了,欲望使他的小腹隐隐作痛着,而占有她的念头更为炽烈,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了。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让紧编的身体得到自由的呼吸,厚实的胸膛散发着野性的魅力,他赤裸的身躯看在云嫣的眼里仿佛是种艺术品,她几乎是用朝圣的心轻触着他结实的肌肉,将他的欲望燃到了最高点。

    为了避免自己的进入造成她的疼痛,他弓起她的身子缓缓的和她合而为一。当他进入她体内的刹那,房间的四周陡地响起了大自然的交响曲,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凯文停止了动作。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云嫣摇着头,她只希望凯文别停下来,因为那感觉实在太好了。可是说也奇怪,当凯文停止动作而云嫣也停止呻吟时,那交响乐曲的声音自然的就消失了。凯文确定再也听不见声音时,便继续着巫山云雨的快乐,但是当云嫣又开始发出满足的娇吟声时,大自然的交响曲又再度充满了整个房间。

    凯文又停了下来,当室内再度归于宁静后,凯文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云嫣,聪明的他发现:那不知名的音乐是来自于云嫣高潮时所发出来的声音,他抱着实验的精神试着冲刺又停下,结果证明他是对的。

    这样的发现让他对“做ài”这件事有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的汗水因兴奋而流下,而他的体力也在出high到最高点时一倾而出,为这次的体验做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云嫣的身躯还在隐隐颤动着,她在心中想着:如果生孩子是这么美妙的事情,她很愿意多生几个。但是这一场“肉搏战”也累坏了她,于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疲倦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云嫣起床后发觉身旁的床位已空,但是凌乱的被单让她立即想起了昨夜凯文教她如何生孩子的事,红霞爬上了她的脸颊,同时也让她感到下腹一阵紧缩莫非有孩子了?这个念头才刚闪过,她立刻就跑下楼,在餐厅里找到了正吃着早点的凯文。

    “花小姐,”阿港伯看见她很是吃惊,问着:“很久没见到你下榻,凯文少爷说你病了,可是今天看你的气色好极了,你没事了吧!”

    云嫣用那张比苹果还要红润的脸笑着对阿港伯回答,说:

    “我很好,尤其是昨天凯文教我做了生孩子该做的事后,我就觉得我的精神好得不得了呢!”

    一旁正喝着咖啡的凯文听她这么一说,禁不住“噗哧”一声将喝进嘴里的咖啡全喷了出来,呛得他猛地咳嗽。人生已阅历了大半的阿港伯当然知道云嫣说的是什么事,就连后面那正擦拭着餐具的小翠,都忍不住的抿着嘴儿偷笑。英雄毕竟难过美人关呀!

    “凯文,你不舒服吗?”云嫣看着从凯文嘴里喷出的咖啡色液体,担心的问着。

    凯文对那些假装正在做事却竖长了耳朵等他回答的仆人感到好笑,他决定让他们失望,凯文推开椅子起身,扶着云妈的肩膀走到书房,温柔的看着她问:

    “我没事,你呢?早上起来时觉得怎么样?”

    她毕竟不是人类,谁又能知道精灵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经他这么一目,云嫣才记起了自己找他的目的,她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问他:“你有没有摸到孩子?”

    孩子?凯文只觉得她孩子气,就连母鸡下蛋都要时间,更何况是人类?再说这种事哪能说一次就中的呢?

    但是她不是人类!这念头惊醒了他,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的肚子反问:

    “你的肚子有什么变化吗?”

    他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任何的隆起呀!

    “我今早起床后想起了我们昨晚做过的事,然后我就感到下腹一阵紧缩,所以我想来问你,我是不是有孩子了?”

    她的话语凯文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是女人,但他至少有基本常识。他邪气的盯着她,在她衬衣底下散发着无限诱惑的躯体,又让他的生理机能蠢蠢欲动着。

    他将她圈在怀中,用手指轻触着衬衣下的肌肤,在她耳边呼着气,说:

    “只做一次是不能确定会生孩子的,我们必须多做几次才行。”

    云嫣想到昨夜的激情,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任由凯文带着她上楼,又一次的在巫山云雨里翻来覆去

    自从发生了凯文变成青蛙的事件之后,小喜就被云嫣处罚,回到精灵王国去了。但是时间仍是一天天无情的流逝,小喜虽然身在安全的环境里,但她无法不但心公主未来的命运,因为距离期限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了。

    由于实在压不下胆里的“担心虫”作祟,小喜决定不顾云嫣公主的命令,重新回到人类世界探个究竟。

    “小喜!”云嫣倒是十分高兴看到她,像是自家姐妹般的热络。

    才几天没见,小喜对愈来愈明艳的公主纳闷极了,她原以为公主会因为时间的迫近而愁眉不展,但她似乎错了。

    “公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小喜紧张的对她上下打量着。

    云嫣转了一圈,喜孜孜的说:“我很好,而且从没这么好过呢!”

    小喜的脑里浮出各种答案,最后她亦很高兴的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云嫣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接着又说:

    “凯文已经教了我该如何生孩子,那感觉真是说不出来。”

    小喜也替公主高兴着,于是她随口便问:“那他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吗?”

    云嫣偏过头,认真的想了—会儿后,摇头说:

    “没有耶!尽管他现在对我很好,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那三个字。”

    “那怎么办呢?国王说过除非是他出自真心的爱你,否则也是不成的呀!你一定要找机会让他说出来。”小喜急得猛跳脚,觉得姓麦的人类真是个没良心的混帐。

    这个问题让云嫣原本的笑容消失了,许久不会忆起的时间压力又在此时成了紧迫的威胁,让她的心头乌云密布。

    当晚,凯文和云嫣正在床上扭成一团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在他耳边问道:“凯文,你爱我吗?”

    麦凯文正在享受着冲刺的快感,对她的问题便“嗯!嗯!”的敷衍着,云嫣不是笨蛋,她知道他不肯给她正面的回答。

    等到凯文躺在她身边喘息后,她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她用手指轻轻的在凯文的胸前随意的画着图案,将语气放到最温柔的声调,说出了世上最动听的三个字:

    凯文原本松弛的身躯突地紧绷起来,他什么也没说的揉了揉她的发,表示回答。云娜不明白这代表什么意义,她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话呀!她撑起半裸的身子看着他,再度对他款款柔情的说:“我爱你。”

    这次凯文却突然跳了起来,对着她,十分生气的说:

    “不要再对我说那三个字,我这辈子最不想听的就是那三个字,你也别奢想从我嘴里说出它。”说完便穿起衣服,离开了自己的卧房。

    原本耳寝厮磨的温暖空间一下子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寝宫,云嫣的泪忍不住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温存相处,她以为他已经如同自己的感觉一样,并且认定了这美好的感觉应该就是爱情了。怎知小喜的提醒却让她面临了残酷的结果——,凯文并不爱她。

    原先,云嫣来到人类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在真爱的前提下怀一个人类的孩子,但她根本不明了人类世界中的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爱情真像林婶所说的那样神奇,凯文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她慢慢回想着自从他们相处以来的每一件事,当他不在家时,她是那么地想念他,他的喜怒哀乐、他的忧伤都深深影响着她。虽然他们才相处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但这六十多天的日子远胜于以前没有他的那一段时光。

    她的心里被一种深切的情感影响着,从她的心到她的灵魂,奔窜在她的每一条经脉里。

    此刻,她完全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原来她是如此深爱着凯文。

    但是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凯文刚刚无情的拒绝了她的爱。悲伤的情绪让她的四周泛起了白烟,她的身子逐渐的缩小,隐没在白烟里。

    麦凯文离开了卧室后来到了书房,烦躁的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灌了一大口后并没有让他挥去云嫣那张充满了渴求的脸,明明知道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听到那句情人间最普通不过的话,可是他竟然就那般狠心的拒绝了她。

    为什么他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在爱情的这条路,他是个不敢前进的懦夫!

    拿起电话,他需要把这恼人的感觉分散出去,拨了希杰的电话号码,等着在半夜——点被他吵醒的好友对他破口大骂。

    “希杰,云嫣对我表示了。”他劈头就这么说了一句。

    从睡梦中醒来的希杰仍是意识不甚清晰的问着:“表示什么呀?”

    “她说她爱我。”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恼,丝毫没有陷入情网中的喜悦。

    这下子希杰的瞌睡虫全跑光了,他十分兴奋的说:

    “恭喜你,这下子你再也不必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妻子人选而发愁了。”

    另一头的凯文并没有他预期中的兴奋,这让希杰明白事情并不是像他这般一厢情愿的喜悦,他反问着凯文,要他说出事情的经过。

    于是凯文把他和云嫣之间的对话都告诉了希杰,却惹来希杰的一顿排头。

    “麦凯文,你究竟有什么毛病?人家好好的感情却让你这样糟蹋?”

    若换做以前,凯文肯定会和他唇枪舌剑一番,但此时此刻,他却无言以对。

    “别仗着你英俊又多金就可以无视于别人的付出,你这臭脾气还真没有几个女人受得了,难得有云嫣对你这般痴情不悔,你还不好好把握,真是没大脑。”希杰一骂起来就没完没了。

    “你别忘了,她不是人类。”凯文气弱的反击着。

    “我知道她是精灵,那又怎么样呢?有个精灵丈母娘不好吗?”希杰不以为意的反驳着。

    凯文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因为他自己心中清楚,这都不是他逃避她的藉口,他真正畏惧的是——爱情!二十多年前父母惨死的那一幕,又鲜血淋漓的重现在他的眼前,像个恶魔般的张着血盆大口,不停的追着他,让他一直陷入被吞噬的噩梦里。

    “我马上赶过去,一切见了面再说。”希杰在电话的那端说着。

    “现在?凌晨一点多?”凯文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对希杰的关心满是感动的说:“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够义气。”

    希杰立刻回嘴,说:

    “你别臭美了,我是担心云嫣,你这样伤害她,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希杰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留下了电话线这端的凯文愣愣的握着话筒。

    他相交了多年的朋友、拜把的兄弟,关心的对象竟然不是他!缓缓的放下话筒,他突然觉得云嫣也许应该爱上希杰,那样她就不用受到这么多的苦了。

    将杯里剩余的酒一仰而尽后,他决定回房里去看看希杰口中“很受伤”的云嫣。

    推开了房门,床上哪儿还有云嫣的身影?他很仔细的找遍了房间内的每个角落,他甚至以为云嫣变回了小精灵的模样藏在某处。可是,当他连波斯地毯都翻面找寻之后,恐惧便占住了他所有的思绪了。

    没有考虑的,他扯开喉咙大喊着云嫣的名字,从自己的卧室一路喊到了云嫣的房间,惊醒了沉睡中的仆人,不明就里的也帮忙寻找着。

    不!不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凯文在心中极度抗议的呐喊着,她已经介入了他的生活赢得了他不敢表白的感情,凭什么就只因为一句他不肯承认的话离他而去?

    他虽然说不出那三个字,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她呀!她怎么可以不弄清楚就走呢?许许多多的想法与怨怼搅得你六神无主。茫然的走回自己的卧房,和云嫣缠绵的情景全都深刻而清晰的在眼前跳动,他茫然的坐在床的边缘,对着云嫣曾睡过的位置发怔。

    不知过了多久,当希杰赶到麦宅,获知云嫣不见时,他禁不住气极败坏的骂着。“你怎能让她走呢?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凯文对他的话像是充耳未闻一般,一双眼仍是直直的盯着床褥。

    希杰无可奈何的问:“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哪里?”蛛丝马迹也好过什么痕迹都没有吧!

    凯文往床上一指,淡淡的回答道:“就是这里。”

    “这里?在你的卧房,麦凯文你”希杰气得想破口大骂,既然已经都有了关系,为什么不肯对她负责呢?

    “懦夫!”希杰气得在心底大骂着。

    凭着相交多年的默契,凯文当然知这他在气些什么,但希杰毕竟不是神父,他没有必要向希杰告解自己犯下的错!

    反正有一肚子的火气无从宣泄,也不管云嫣究竟听不听得到,希杰对着装潢华丽的四周,扯开喉咙喊道:

    “云嫣,如果你听见我的声音就快出来吧,我知道凯文惹你伤心、让你生气,可是那与我无关是不是?你不会连我也不理了吧!”

    希仅见他的话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又灵机一动的说:

    “这样好了,你出来,我帮你教训这个负心汉。”

    四周仍是静默得只听见两个大男人的呼吸声,这让凯文更加沮丧,但希杰仍不放弃的又说:

    “你不信吗?好,我证明给你看。”他在下赌注,赌云嫣还在不在乎凯文,所以他作势要往凯文的肩头揍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从两人的头顶上方传来,这让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云嫣的名字。

    这样充满无奈与哀凄的叹息声,除了云嫣,运会有谁呢?

    一缕白烟缓缓的从天花板上飘下,逐渐的落在两人的中间,一会儿之后,云嫣从白烟里像个仙女般的走了出来。

    “云嫣,你上哪儿去了?我担心死了。”希杰忘情的拉着她的手说。

    麦凯文的心中老大不高兴,他刚才那么着急的喊她、唤她,她就是能硬下心肠来不睬他。可是,希杰才喊了那么两句,她居然就乖乖的出来了?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你刚刚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找不到你?”凯文冷冷的问着,和希杰的热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云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希杰却抢先一步的先发制人,说:

    “麦先生,收起你那该死的自尊心好不好?云嫣已经回来了,你是不是非要再把她气跑了才高兴?”

    “我只想知道她刚才为什么都不出声?她喜欢看我穷担心吗?”他的怒火仍未稍减的说。

    云嫣的头摇得像波浪鼓,她多希望凯文不要这么苛刻的待她,就算他不愿意爱她,看在她对他这般痴情的份上,至少也可以对她仁慈一些,让她带着美好的回忆消失不行。

    希杰看着云嫣渐渐苍白的脸,禁不住的对凯文说:“你真是只标准的呆头鹅,云嫣是因为担心我真的会打你才肯出来,你怎么不明白呢?”

    被愤怒的情绪所占据了理智的凯文,经希杰这么一提醒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用充满着抱歉的眼神看着云嫣,但嘴巴还是硬邦邦的,就是不肯说句对不起。

    云嫣对于他的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委屈,涌起的伤心让她的身后又冒出了白烟,一如以往般,她又想躲在烟雾的后面,凯文洞悉了她的想法,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从烟雾里拉了出来,说:

    “不许你再用这种方法躲开我。”

    当凯文的手碰触到她的肌肤时,云嫣仍是忍不住的掉下了泪,这样的肌肤之亲终究也只能成为凭空的回忆了。

    “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把云嫣弄哭了吧!”希杰捡起地上的一颗钻石说道。

    看着情感陷入胶着的两人,希杰决定助他们一臂之力,他觉得至少应该要让云嫣知道凯文并不是不爱她,而是他还没有办法打败心底深处那已经住了多年的恶魔,尽管他是凯文的好朋友,但他还是决定要对凯文来个小小的背叛。

    主意打定后,希杰对着凯文说:

    “你还是先出去吧,我有话要相云嫣说。”

    凯文的眼神充满了防备,他问:“你要和她说什么?”

    “当然是要痛批你这负心汉啊!要不然你会让我和她说些软绵绵的情话吗?”希杰就是要他生气。

    而凯文果真气得牙痒痒的,一副“你欠扁”钓表情。

    潘希杰才不理会他那纸老虎的脾气,一边推他出去,一边过说着:

    “叫林婶准备一些好吃的点心,被你大半夜的吵起来,我的肚子正抗议着呢!而且我想云嫣一定也有些饿子。”他给了凯文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就算他不理会希杰的肚子,但他绝不会让云嫣饿着。

    不得已,凯文丢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后,悻悻然的转身离开。

    明眼人都知道凯文在生气,云嫣不免担心的问着希杰“他不要紧吧?”

    “你毕竟还是关心他的。”希杰悻悻的说。

    云嫣的脸一红,随即黯然的说:“那又怎么样?人家又不领情。”

    希杰会心的把她拉到床沿边坐下,说:

    “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惧怕爱情的男人所发生的故事。”

    他确定了云嫣的情绪稳定之后,缓缓的开口说:

    “二十多年前,在一个淳朴的乡镇,有一户名门望族,那是凯文的曾祖父麦惟刚辛勤工作的成果,而凯文的父母向来恩爱,尤其是凯文的父亲,对妻子的依恋简直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羡煞了不少已婚或未婚的男女。

    “如果凯文的父亲不要那般疑神疑鬼,他们的确是少见的神仙眷侣,但是某一天,一个他乡的地方绅士在途中见到凯文的母亲后便惊为天人,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全然不顾她已婚的身分。在当时守旧的观念里,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凯文无辜的母亲,认定了是她不守妇道、勾引外来客。从那时起,凯文父母昔日的甜言蜜语变成了激烈不断的口角。任凭凯文的母亲如何解释自己的清白,也得不到乡镇居民的信任,更唤不回丈夫的爱。到后来,凯文的父亲干脆把日渐憔悴的妻子锁在房内,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那时,凯文只有十二岁,似懂非懂的夹在父亲暴戾的情绪里生活,因为对母亲的思念,让他在某一天偷偷的跑去房里,结果却远父亲毒打一顿,以为他那个半点大的儿子是去替那名地方绅士通风报信来了。

    “没多久的时间,凯文的母亲被软禁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那名担尤的地方绅士更是带领了地方上的名望人士前来麦家。众人声讨挞伐着凯文的父亲,让凯文的父亲在气愤之余,用一把火将自己和挚爱的妻子烧死在房里。”

    希杰说到这里时缓了缓气,却发现云嫣的眼眶早已泛红,而且身躯还微微的轻颤着,他搂了搂她的肩头,征询着问:

    “还要我再往下说吗?”

    云嫣毅然的点点头,她必须知道凯文心中的心结,才有办法帮助他面对爱情。

    “当时凯文也被他父亲拖进了房内。”希杰又沉重的述说着凯文曾经告诉他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着凯文的面,凯文的父亲将桶里装着的汽油一瓢瓢的往凯文的母亲身上泼洒。而在火柴划燃的那一刻,凯文的父亲只是对凯文丢下了一句话,他告诉当时目瞪口呆的凯文:“水远不要爱上女人,那会使你痛苦一生,就像我现在一样。”

    “接下来就是一幕悲剧在凯文眼前上演,凯文的父亲抱住惶恐不已的妻子,用那一根被点燃的小小火柴结束了两人的生命。凯文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因为惊吓,他连哭泣都不会,就连垂下的床单碰着了火、炽盛得烧了起来时,他也不知道要逃,因为他的脑海里都是父母亲那扭曲、焦黑,却抱在一起的身躯

    “要不是他们的家仆撞开了门,将他拦腰抱起往外冲,他大概也葬身火场了。”

    想到好友的悲惨际遇,希杰也不免沉默了下来。

    云嫣泪流满面的看着希杰,她从来都不知道凯文的心底深处藏了这样一件不为人知的痛。难怪,难怪只要一提到爱情,他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总是伤了她也刺伤了自己。

    “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向你表白了吧!希杰安慰着她说。

    她是知道了,但事实的真相对她而言,就如同她被宣判了必将消失一般,如果他是那般的视爱情为长途,那她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希杰似乎读出了她的沮丧,他拍着她的肩膀,说:

    “用不着担心,从各种情形看来,我可以确定凯文也爱你,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再给他一点儿时间去克服他的心结,他终会了解爱情其实并不可怕。”

    时间?现在她最欠缺的就是时间了。

    卧房的门“咔擦”一声被打开,凯文端着装了食物的盘子走进来,一看见希杰的手搭在云嫣的肩上,而云嫣又是泪眼涟涟的模样,他立刻把她从床上拉到自己的怀中,对着希杰说: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把她搞哭了。”凯文温柔的看着云嫣,问:“你没事吧!”

    希杰怪声怪调的说:

    “人家都说女人善变,可是我看你比女人还善变,一下对她剑拔弩张,凶得像头发疯的狮子,一下又对她柔情似水,呵护得像块珍宝,真:是受不了。”

    凯文才不理会他的挑衅,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和云嫣独处,他将会用他的方式向云嫣道歉,而首要之务,就是他必须把希杰这个超级杀风景的电灯泡给弄走,所以他决定对希杰报一箭之仇,谁教他刚才要那般损他?

    “既然云嫣已经回来了,你也没有必要赖在这儿不走,还是赶快回去补眠吗!”他毫不容气的下了逐客令。

    希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

    “你可真是标准的过河拆桥。”

    麦凯文对着好友大笑,顽皮的回嘴:

    “如果你连朋友都不能陷害,那你还能陷害谁呢?”他拥出他的“麦氏哲学”令人哭笑不得。

    但希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依然油嘴滑舌的说着“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大家坐下来聊聊吧!”

    “那可不成。”凯文也如同希杰曾经待他一般的推着他出房门,说:

    “我也有话要和云嫣说,而且是肢体语言,绝对不容许他人打扰。”

    好友多年,希杰当然明白所谓的“肢体语言”指的是什么,唉!凯文的一切都教他艳羡,怎令他甘心呢?

    “你这个大色狼。”他狠狠的揉了凯文的肩头。

    凯文大笑不语,找回了云嫣令他的心情好极了。

    “我总可以等吃完了点心才走吧!”希杰是能赖多久就赖多久,他就是不愿意让凯文这样顺心得意。

    “当然可以!”他把希杰的身体转向门外,说:“我只拿了云嫣的点心来,至于你嘛你知道厨房在哪里,对不!”说完就顺势推他出去,随手将门锁了起来,任凭希杰在门外破口大骂。

    云嫣实在弄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但很显然的她还是不大懂得人类的词汇,她好奇的问着凯文:

    “色狼是什么?”

    凯文又是一阵爆笑,但嘴角却露出了云嫣最近惯常见到的一抹坏坏的、邪邪的笑意,云嫣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她知道这是两人相好的前奏。

    “让我来告诉为什么是色狼。”他说完就如恶虎饿羊般的将她按倒在床上,然后放慢节奏,轻轻品尝着她的身体。

    云嫣在一片欢愉的感受里想着:就是这样了吧!

    她不愿意再逼他去忆起心中的伤痛,想到他竟然背负荡这样沉重的十字架活了二十多年,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涌起了无限的怜惜,同时在心中决定,在她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她将竭尽所能的令他快乐,让他能水远的记住,在他生命里曾有过一个叫花云嫣的女子,待他是如何的痴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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