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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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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燕真捧着一小碟糕点,推开客栈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一片漆黑?”秋燕真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忍不住失笑的摇头。

    肯定是鸽儿把烛火弄熄的!她老爱捉弄她。

    “鸽儿出来,你之前不是喊肚子饿要吃东西吗?现在糖糕和小甜卷都给你端来了,你快出来吧!”她轻声的哄道,摸黑的走上前,想找出秋鸽儿。

    突然一只大手无声无息的捂住她的嘴,她吃惊的松手,盘子应声摔落地面。

    谁?是谁!秋燕真挣扎起来。

    但是对方动作更快,箝制住她的双手,接着一个湿热炙人的唇便压住她的唇,狂野激烈的吮吻着。

    乍闻熟悉的男人气息,她的眼泪在顷刻间便不受控制的淌下。

    狠狠发泄过后,战膺嘴抵着她的额,出人意料的摩挲轻吻了起来。

    “你不该来的”怕自己会愈陷愈深,秋燕真硬是挣开他的拥抱。

    “你别挑战我的耐性,我今晚不想跟你吵。”他冷硬的沉声道,再次拉回她。

    “我也不想和你吵,所以,请你出去!”她也沉下脸,敛眉正色的道。

    “你叫我走?”战膺用下巴顶着她的头,此刻他不但没生气,还反常的低笑出声。

    “你会笑?”秋燕真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下,随即不是滋味捶打他的肩头。“不要笑!我是认真的,请你出去!”

    “我会的。”他止住笑声,却依然动也不动的抱着她。“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秋燕真傻住了,听不懂他的话。

    “说谎的女人!”他没有正面加应,只是将大掌摆在她的心口上,握住她胸前的浑圆。

    “住手!”秋燕真顿时感到一股热流由他的掌心传了过来,她困窘的想拉开他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手啦!”

    “又在说谎了!你明明不想我走,还嘴硬!”他边淡漠的道,边动手扯她的衣裳。

    秋燕真又惊又恼,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狂野和残忍,她都领受过了,而且愈挣扎只会把他惹怒,同时伤了自己;可是,她总不能任由他予取予求、随意欺凌

    “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啊,我不介意多个观众。”

    “我我会杀了你!”她硬着头皮道。

    “尽管动手啊!你随时有机会。”他满不在乎。

    “你不可以鸽儿也在”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她早被我扔到你弟弟的房里,此刻两个小表一定睡得不省人事,怎样,还有没有其它拒绝的理由?”他将她扔上床。

    “你下流、可恶!”她气结的嚷了出来。

    “很好!你说完了,轮到我。从明天起,我不要见到那胖丫头睡在你身边,只要教我瞧见她,我就将她当成球踢出窗外!”他霸气的压上她的身子。

    “你说什么!”秋燕真吃惊的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正如你想的,我要你每天晚上躺在这张床上等我。”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无耻!”她羞愤的大喊“我不是那些青楼女子,你休想!除非我死!”

    他简直欺人太甚!

    “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小表要顾”战膺惬意的拆下她的发辫,以手卷玩她的发丝。

    “你”秋燕真觉得万分委屈的哭了出来“你好可恨好可恶可恶的浑帐男人”她捶打他泄恨。

    既然不屑她的爱,为什么还要来撩拨她?她就算再坚强、再勇敢,终究只是个女人依然会心痛、心碎的啊!

    “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只想找个好男人安静的过日子,然后替他生几个孩子,做对像我爹娘那样相爱的平凡夫妻!可你却残忍的打乱这一切,毁了我本来可以有的幸福你好残忍”

    她难过的侧过头去,将脸埋在枕中啜泣。

    “你的希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我要的女人,除非我腻了、厌烦了,否则你、水远都别想离开我!”战膺板过她的脸,狠狠的以唇封住她的唇。

    如果她要怨,就该怨她自己,谁教她当初要多事买下他,是她的愚蠢、同情心造成今天这一切的!

    天才刚亮,扰人清梦的敲门声便不识相的响起。

    秋燕真马上睁眼坐起身,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恐惧感,她慌乱的拾起衣衫想套上。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

    [你去哪?”战膺抢过她的衣服扔到一旁,并将她抱锁在自己的怀中,大掌不安分的滑游在她光裸的背脊上,长腿紧缠着她的腿,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快。

    “有人敲门”她抗拒的推他。

    “别管他,陪我再多睡一会儿!”他翻身压住她。

    “你可以不管,但我不行!”敲门声愈来愈急促“人言可畏,拜托让我下去!”

    “有我在这,谁敢多话?”战膺微怒斥道,将整身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身上。

    “你好重”秋燕更难受的道,手还不时推着他求他快起来。

    他老是这么不讲理,她快不能呼吸了。

    “说你爱我!”战膺暗中使劲,逼迫着要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就算他不爱她,她的人、她的心也要完全的属于他!

    “不要”秋燕真吃力的挤出两个字,倔强的不肯顺从他的意。

    在他面前-她什么都没了,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守住仅存的骄傲自尊,决计不说爱他,也不乞怜他的爱她不要再让他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说!”他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固执的要求。

    一直没间断的敲门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陡地响起。

    “秋姑娘,你行行好,快开开门,叶将军在等着呢!你再不出声,将军就要宰了我了!”店小二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浓浓哭腔。

    “我知道了,你等等。”秋燕真不顾正在气头上的战膺,艰难的应了一声。

    “统统给我滚!”战膺忽地开口斥责门外那些惹人厌的家伙。

    秋燕真险些没气昏过去。他一开口,门外的人不就知道她房里藏了个男人!

    天!她还要不要做人哪!

    “你害惨我了”她又羞又气的开始握拳打他。

    “闭嘴!你能不能像其它女人一样的听话,别净是惹我生气。”战膺脸色阴沉的捉住她的手,正要继续再吼时,门外却传来讪笑声。

    “二哥,你可得当心点!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哪像我们这些大老粗,皮厚肉实的让你打个几拳都没事,你骂骂就好,千万别动手啊!”叶祈凉凉的取笑道。

    “住口!”战膺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兴致顿时全失。他放开秋燕真,迅速下床穿衣。

    秋燕真也急急忙忙的穿回自己的衣衫。

    战膺怒气正炽的大步的走去开门。

    [你吃饱太撑,想找死是吗?”战膺暴躁的一把揪住叶祈的衣襟。

    脸皮超厚的叶祈竟然悠闲的挥手要店小二下去,然后嬉皮笑脸的转头和战膺说道:“瞧二哥火气大得吓人,肯定是昨夜没睡好,你要不要再回去补个眠啊?”

    “不需要!”战膺说罢,便一拳挥向叶祈的左眼,力道之大,让他倒退了好几步。

    “你还当真动手打我!”叶祈不敢署信的嚷嚷,将秋燕真给引了出来。

    她不忍心的看向战膺“你打他?”

    “你少管闲事!”战膺冷冷的丢下一句,一肚子气的转身就走。

    “秋姑娘,我二哥性子阴沉难以捉摸,像他这种男人只会欺负女人、让她们伤心你不如趁现在把他给甩了,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像我就是!我会张开双臂,等你投入我的怀中,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叶祈唱作俱佳的道,带笑的黑眸中,隐藏着一抹精明的光芒。

    秋燕真落寞的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谢谢将军的好意”她话还没说完,一个男声猛地从旁传来。

    “她不敢答应你的,因为,她的命是属于我的!”不知何时踅回的战膺沉声说道。

    “无妨。反正二哥对女人的热度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二哥厌烦了,我再向你讨她带回家做小婢女也行。"叶祈不怕死的继续加油添醋。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战膺冷嗤。

    “听二哥的语气,难不成是要收了她?是妻还是妾?”叶祈好奇的探问。

    “我不会要她!”战膺毫不迟疑的冷言以对“是她爱我,我只是顺她的意思罢了!”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叶祈马上追了上去。

    留下秋燕真脸色苍白的怔愣在那,久久无法动弹!

    静静的坐在黑暗的房里,秋燕真一动也不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只大手突然搂住她的腰一扯,她再次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战膺什么话也没说,像往常一般狂野的索取她的身子,以手和嘴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撩起火花。

    就在他不耐的想扯下她身上最后的遮蔽物时,秋燕真突然伸手制止他的动作。

    “你干什么?”被人硬生生的喊停,战膺欲求不满的暴喝一声。

    “你爱我吗?”秋燕真屏气问他。

    “不爱、不爱!”战膺厌恶的回了两声,然后用力的拉开她的手。

    “真的不爱?”秋燕真幽幽的叹了一声,再难忍悲哀的低吼出声“那你来做啥?我的身子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碰的!我的身子只给爱我的人!你出去、出去!”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推开他,捉过一条被子紧紧护在自己的身前。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坐起身,阴沉沉的开口。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我早说了,要你离我远一点,是你自己不肯听的!”

    “你你好!就算我当初愚蠢,自讨苦吃,可现在我不爱你了,不想再看到你,你马上出去,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她泪流满面的边哭边推着他。

    战膺眼神冰冷的瞟她一眼,恼怒的站起来拉整衣袍,便拂袖离开。

    眼看着他愈离愈远,差几步就要到门前,秋燕真的心彷佛被人狠狠的捏住,倏地绞痛起来

    说不爱他是假的,她怎么也没法欺骗自己!

    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就心慌焦急得无法自制,那要是一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他才刚想到这里,尖锐的刺痛倏地从心上传开,令她疼痛难忍的全身轻颤。

    她不要她不想就这么和他分开啊!她还爱还爱着他!

    秋燕真泪流不止的下床,急急忙忙的由后头抱住了他“不要走我不想你走”她恋恋不舍的把沾满泪的小脸埋在他宽厚的后背,哀声求着。

    她总算明白娘当年的心情。

    因为爱上一个人,便会无时无刻的想要守住那个人;也因为无法自拔的爱着,娘才会不顾一切的放弃南方安逸的生活,和她的亲爹私奔到荒凉的塞外。

    就好象她此时不顾羞耻的留住他,也是因为太爱他。

    明知他不会爱她、不会因为她的付出而给她多点疼爱,但她还是无法自拔的把心全都给了他!

    娘的痴心有爹宠着、疼着,而她的真心,最后大概只会被他扔在脚下踩着吧?

    明知不该爱却又收不回一颗心,这样的悲哀和沉痛,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因为,他从来就不在乎她!

    秋燕真脸抵着战膺的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因为,他不爱她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站在校兵广场前,望着眼前士气激昂的天鹰国大军,叶祈心理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想说什么?”战膺冷淡的问。

    “那个可怜被你玩弄的姑娘,知道你要离开吗?”叶祈替秋燕真抱不平。

    “怎么?你心疼了?那你去安抚她。”战膺说这话仍面不改色。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别以为没人知道这十几天来,每晚你上哪去;现在你这番话要是让秋姑娘听到,不知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那是她的事!”战膺冰冷的道,冷厉的脸上是满满的不耐和厌烦。

    “但咱们这次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要是你不和她说清楚,搞不好她会傻傻的一直等下去”

    “够了!她的死活干我屁事?你再在我耳旁吵个不停,待会儿我就叫人把你打包捆在马上,连夜扔到宋上颠那儿,让你陪他一块守牛尾峡!”战膺终于受不了的狂吼。“千万不要!”

    听说牛尾峡是个寸草不生、风飞沙走的地方耶!好不容易他才把这苦差事赖给五哥,现在要他去同五哥作伴?免了吧!

    见叶祈终于乖乖闭嘴,战膺冷哼了声,然后跨步的走下校兵台,开始巡视各军的军容和兵备。

    “鸽儿,别玩了!把面饼吃完了再去玩。”坐在客店楼下的茶桌前,秋燕真头疼的抢下秋鸽儿手中挥舞的筷子。

    “秋鸽儿!你再胡闹,我就把你关在房里,让你饿个一天一夜,你吃是不吃?”秋飞看不过去的斥喝,秋鸽儿顿时委屈的猛掉泪。

    “我吃我吃”秋鸽儿敢怒不敢言,乖乖的让秋燕真把面饼扳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自己的嘴里。

    “姊,咱们还得在这客栈住多久?前天你不是跟对街粮行的李大婶说了!让她把巷子里的空屋租给咱们,她都答应了,为什么我们还不搬进去?”秋飞满嘴塞满了食物,模糊不清的问道。

    “那屋子空了好久,没法马上住人,不过昨日我们去扫了屋子,待会儿咱们再去清理一下,应该就可以住进去了。”秋燕真话才说完,客店门外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将她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快来看!天鹰国大军准备要出城了。”不知是谁突然喊着,许多正在用餐的客人纷纷站了起来,探头看窗外的热闹。

    秋燕真手中的饼倏然掉落在桌上,拉个人就问:“那六皇爷他是不是也跟着大军离开?”

    “废话!这十万大军全只听六皇爷的号令,他不去”对方话还没说完,秋燕真就像中邪似的转身往门外跑。

    大军移防,他也要离开了这些,昨晚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提?

    想着想着,秋燕真泪眼迷蒙。

    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直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她要见他!她一定要见他!她不断在心里呐喊着。

    她不敢奢望他会为她留下,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至少她得问问他会不会回来?愿不愿可怜她一片痴心,在想到她时,回来看她一眼?她撩起裙摆努力的往前跑。

    庆幸的是,由于人潮杂沓,大军移动的速度也连带的受到影响,当秋燕真到达城门前方的大街时,战膺和叶祈驾驭的马儿才刚走到城门前。

    “等一下不要走”她心慌的喊了出来,不顾一切的冲入行进的队伍,马上被人用长矛抵住,制止她再前进。

    “拜托!我一定要见他我要见他!”无惧身前齐指向自己的利剑长矛,她不住哀求。

    而这样的突发状况让人群中起了騒动,也打断了大军前进的节奏。

    “后头发生什么事!”战膺勒马停下,沉声问道。

    “报!有个疯女人冲进队伍中,不停的吵闹。”跪在地上的传令兵还没说完,勒马回头探看的叶祈立即抢先开口。

    “别碰她!放她上前!”叶祈笑眯了眼,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对于叶祈的自作主张,战膺不快的挑一下眉,掉转马身,回头冷凛的盯着跟枪走上前的秋燕真。

    “你来干什么?”战膺厌烦的斥道。

    “听人说你要移防往西北是真的吗?”秋燕真手足无措的急问。

    “阵前探问军秘,你这是死罪一条!”他怒道。

    “我”秋燕真心慌的咬住下唇,但还是提起勇气再道:“我只是想问你会回来吗?”她热切的眸直盯着他,埋头掺杂着焦虑和不安。

    “你打断大军前进,就为了问这一句?”战膺勃然大怒。

    面对他的狂炽怒火,秋燕真瑟缩了下,但是爱他的心教她无法退却。“你会回来吧?”她的掌心开始泛起丝丝冷汗。

    她想看他点头,即使只是哄她,她也会开心的待在这儿等他归来。

    “不会!”战膺毫不犹疑的冷哼。

    她当自己是谁,竟敢用这种口气替他决定他的去留?

    “为什么?”她凄怅的踉跄了下,沉痛顿时爬满了心头“就算是骗我,我也会相信你而你,却连这样的奢望也不愿成全我?”她只觉心头有个洞愈裂愈大成为无底深渊,将她残存的奢恋和冀盼一点一滴的吞噬殆尽。

    “住口!大军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再不走,就判你扰乱军心的罪名!还不滚!”战膺脸一沉,阴鸷的对她喝道。

    “我懂了”秋燕其悲戚的顿了顿,出人意料的突然上前抓住他的马缰,她的举动让战膺身旁的护卫马上警戒的抽刀抵着她。

    “退!”战膺冷笑的挥退左右,居高临下的俯瞰秋燕真“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碰本王的胯下坐骑!”

    “这是最后一次了。”秋燕真抬起头,空洞的眼里布满着心碎的泪,却仍给他一个灿烂如花的凄美笑颜“这颗心,这辈子就只给你一人,从此以后,我会无爱无恨的活下去再也不要想起你!”

    她凝聚全部的心神看他最后一眼,然后缓缓的松开手,任冯掉落的珠泪四落,静静的转头走开。

    心碎了也好,没有了心,是不是就不会疼?不会再尝到心伤的滋味?她泪湿满腮的踉跄向前。

    她不怨他,就当是前世欠他的,今世偿还这情债。如果有来生,她定要在佛前长跪祈祷,求生生世世永不和他重逢!永不相见!

    因为,情字太伤人

    而战膺则动也不动的静坐在马上,冷眼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出自己的眼前,终至不见。

    秋燕真心如槁木的走回客栈,才刚到门口,秋飞便拉着秋鸽儿心急的迎了上来。

    “姊,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说一声就出去?'秋飞责怪的对她叨念几句,突地发现她的神情有异,脸色苍白得吓人。

    “发生了什么事?姊,你怎么哭了?”秋飞话还没说完,就让秋燕真倏然掉下的眼泪给吓了一大跳,吃惊的拉着秋燕真到一旁的桌前坐下。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去教训他!”

    秋燕真什么也不说,只是微摇下头。

    秋飞看得更加心急。

    “姊姊,你不哭!我给你擦眼泪。”秋鸽儿也着急的路起脚,努力的伸出小手想替秋燕真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没事”见弟妹都这么关心自己,为了不教他们担忧,秋燕真勉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苦笑“我很好。”

    “你骗人!如果没事,你怎么可能会哭成这样?你别告诉我,是路上风大沙子吹进眼里才会流泪的。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秋飞不信的继续追问。

    秋燕真身子一僵,脸色马上转为青白“秋飞,你别问了求你别问了”

    她伤恸的模样,让秋飞不忍也不敢再逼问。

    正当两人都各怀心事沉默不语时,店里的伙计却由外头领了两个身穿军装的土兵进来。

    “两位军爷,这边请!”伙计将两人带到秋燕真的面前便离开。

    “请问是秋姑娘吗?”其中一个士兵开口问。

    “军爷有事?”秋飞戒备的站起来!挡在秋燕真的身前。“家姊今日身体微恙,若方才给两位军爷添了什么麻烦,还请军爷念在她是个女流之辈,别与她计较了!”秋飞以为是秋燕其之前在外招惹了他们,所以他们现在才会找上门来寻仇。

    “小扮,你误会了,我们是六皇爷派来的。”另一个捧着小盒子的土兵连忙澄清。

    “秋飞,你先到一旁去。”听到六皇爷三个字后,一直没出声的秋燕真终于开口。“说吧!他又想怎样?”

    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放了她?

    “六皇爷命小的把这盒珍珠交给姑娘,说是偿还姑娘的五匹骆驼。皇爷交代说,只要这么提,姑娘就会懂了。”捧着精美漆盒的士兵恭敬的将盒子打开,放在秋燕真面前的桌上。

    扁彩夺目的彩珠瞬间照得人睁不开眼,赞叹声由四面八方齐声传来,所有人都艳羡的瞪大了眼,只有秋燕真睑色益发苍白的僵坐在椅子上。

    “这是是天海玉珠,价值连城又稀奇珍贵,是皇爷的一番心意,请姑娘收下。”土兵见她动也不动,于是再次开口。

    秋燕真身子踉跄了下,碎得不能再碎的心又绞痛了起来

    他是什么意思?想用这些珠子来弥补她?还是要藉此和她做个了断?

    她的感情是不能用钱财买的!而他,却以对青楼女子的方式来羞辱她!

    他简直可恨!他不是人!

    “你们拿回去,我不会收的!”秋燕真冷冰冰的道。

    “这是六皇爷的命令,秋姑娘不收,小的就不能回去复命!”两名士兵瞬间变了脸,拱手恳求。

    秋燕真幽幽的抬起头,有些恼恨,却又不能对不相干的无辜土兵生气。无可奈何,她将秋鸽儿拉到身旁。

    “鸽儿,你喜欢是吗?”她看着秋鸽儿发直的眼珠问道:“这珠子给你做弹珠儿可好?”秋燕真笑得很是凄凉。

    秋鸽儿闻言嘴角都笑咧开来,趴在桌前,伸手捡了几颗最大、最亮的圆珠后,便满心欢快的兜在衣袋里,转身偎回秋燕真的身旁。

    秋燕真一脸苦涩的捧起盒子,踉跄的走出客店门口,茫然的抬头望了一下前方人潮往来的大街,莫名其妙的笑出了声。

    “我要这个做什么”她猛地放声大笑,声音中有着浓沉的酸楚和心恸,教听见的人为之心酸。

    当着众人的面,她想也不想的将手中的木盒往地上掼去,顷刻间,璀璨的珠子四散滚动,马上引起一阵騒动,所有的路人都蹲在地上争先恐后的抢拾玉珠。

    “姑娘你”两名土兵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该怎么解决眼前的混乱。

    “烦劳两位军爷回去复命,就说秋燕真谢了皇爷的好意。”说完,她凄怆的垂下眼,转身走回客栈。

    “皇爷艳艳快不行了”淫浪娇喊的声音从战膺身下的美艳女子口中传出。

    她姿态撩人的半睁开蒙胧的眼,配合着他激烈的律动,不断的摇摆扭臀尖叫着。

    听见她的娇喊声,战膺像出了闸的野兽般,眼神一沉,益发激烈的抽送起来,使得大帐内顿时弥漫着浓浓的爱欲氛氤

    “爷再多爱艳艳一点艳艳好爱爷”香汗纷飞的当下,她尖声嘶嚷了出来,原本以为就要在此刻攀上巅峰,战膺却突地抬起头。

    他黑眸狂戾的扫向她,冷不防的掐住她的脖子“你说你爱我?有多爱?我要你为我死你可愿意?”

    “皇爷饶命皇爷饶命”艳艳惊骇得脸色大变,死命的想拉开他的手,原本美艳的脸庞此刻已扭曲得骇人。

    她不知道六星爷怎么会突地像疯了似的变了个人,此刻她万分后悔自己之前不该和红帐里的姊妹争着上这里来。

    早知道她就把机会让给其它人,这样的钦点宠幸,只怕会把她的小命给弄没了!

    “要我饶命?你不是说很爱我吗?”战膺阴沉的眯眼狠声问道,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不艳艳不敢爱不敢爱了”她惊得哭了出来,脸上浓艳的胭脂全糊了开来。

    “滚!”战膺狂戾的抓起她,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她拽下床。“滚!马上滚出我的视线,否则,我就教人将你开肠剖肚丢去喂秃鹰!”

    倒霉的艳艳急忙抓起自己的衣服,顾不得仍赤身露体,连滚带爬的逃出帐外。

    战膺发狠的咒骂出一串脏话,起身穿回自己的长袍,恼怒的在帐内踱着步。

    懊死的!方才他竟然会想起那女人的话!

    你爱我吗

    你会让我爱吗

    天杀的!她的话竟像魔咒似的净在他耳旁绕着。

    战膺直按着发疼的头,狂怒的咆哮。

    “该死的!不识好歹的女人!我要宰了你!”

    帐门那头却有个不怕死的家伙掀帘走了进来。“二哥这会儿又想砍谁?难不成是刚才从这儿冲出去的红帐女,无法满足二哥的需求?”叶祈笑嘻嘻的问。

    “不干你的事!”战膺脸色难看的走到桌旁坐下,倒了杯茶就喝。

    “瞧二哥这副模样,铁定是欲求不满,要不要让人再去找几名红帐军妓来给二哥解解气、消消火?”叶祈坏心的火上加油。

    其实,就算把全营区里的红帐女都找来也没用,因为从移防到漠凉城的这一个月来,被战膺从大帐内踢出的军妓已经多得数不清,而其中大部分甚至是才刚走进帐,就被他看不顺眼的丢了出去。

    总而言之,任谁来都一样会惹火他的啦!

    “你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省得在这里让人看了就讨厌!”战膺面色冰冷的睨他一眼。

    “哇!哇!哇!”叶祈闻言咋舌的猛摇着头。“战争还没开打,二哥就沉不住气了,到时要是真打了起来,可能得阵前换主将!”

    “你放心,就算连你都死了,我也不会有事的!”战膺狠狠碎了声。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可真要找个女人来好好慰藉一下我这颗寂寞的芳心,否则到时真战死沙场,我的青春年少和大好人生不就白白虚掷了吗?”叶祈佯装苦恼。

    “哼!我就不信有女人受得了你这碎嘴的家伙!”战膺冷哼。

    “谁说没有?我突然想起有个姑娘温柔得紧,笑起来时,眼睛还会发光,亮灿得把人的魂都给勾走了只不过她现下在钦北城,到这儿得花点时间呢!”叶祈故意以手托腮的道。

    “你提那不知好歹的婆娘干什么?”精明的战膺怎么会听不出叶祈话里的挖苦意思,他厌恶的喝道。

    “就是她不知好歹,将二哥送的珍珠给洒了的这事,才让我对她更有兴趣。反正二哥和她既然已无瓜葛,那谁都有权利追求她。”叶祈恶意的想挑起他的怒气。

    “这话倒是没错。”战膺阴恻恻的一笑,目光瞬间冷了起来。

    他盯着叶祈半晌,看得他毛骨悚然,差点笑不出来。

    “来人啊!”战膺突地唤来自己的随身护卫“马上去把秋燕真带来,若她不肯来,用绑的也要把人弄到我面前!”他转头冷笑的面向叶祈“你想追求她?没问题,但是在那之前,我得要她为惹怒我这事付出代价!”

    “是吗?”叶祈无所谓的耸肩,多事的转头对即将走到帐门口的两位侍卫道:“听到你家主子的话了吧?六皇爷要的女人,可千万不许伤她一根手指头掉一根头发也不行!是吧?二哥。”叶祈意有所指的瞟他一眼。

    “哼!”战膺回以一声冷哼,结束了两人的这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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