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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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西北在停车场停好汽车，检查自己的手枪。
“我们到了，你没问题我们就上去。”
“不，我一个人上去，你在下面等着。”罗门从自己的心事中惊醒，也开始检查自己的手枪。“做这种事情两个人太多了。”
他刚打开车门，马西北拉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上去，这是规定。”
“先有的这个世界还是先有的规定？”罗门看着马西北。“当我们行动时，规定就是为别人而设置的，你要时刻记着这一点。”
马西北犹豫了一下，放开自己的手。
“你自己小心。”
罗门点点头下了汽车，来到后备箱里拿东西。马西北是个好人，他在大多数时候都在为别人着想，如果仅仅是他自己的话，他会是世界上最遵守纪律规定这一类东西的人，但他也很清楚这些纪律和规定的作用有限，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他也愿意迁就姑息队友不专业的行为。比如说今天，罗门的突然出现让他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所以他表现得相当配合。
这真是一个聪明人。不爱说话的人大多数都很聪明。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在他们的队伍里没有蠢人，即使有人看上去很蠢，那其实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过人的聪明，比如ACE。这种聪明甚至会让别人觉得他们过于冷漠。如果在别的什么团体当中，失去战友可能会让人痛哭流涕化悲痛为力量而更加斗志昂扬，这很好，这证明团体之间存在着感情，但是，罗门看不到这些行为有什么真正的益处。
真正的战士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表达对现实毫无助益的情感。一个人死了，属于他的这部分就结束了，也在别人的那部分中消失了，仅此而已。有人会悲伤，但绝对不会有人把这种悲伤表现出来，一个男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就是一种耻辱，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场合。
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你为自己的战友做好掩护、尽你的本分，这样当战友离开的时候你就可以用遗憾但不悲伤的目光看待他的牺牲，然后继续你的那一部分工作。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也不需要所有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以宣称无条件地理解别人，但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所以，既然误会无时无刻都会出现，你又何必在乎外界是怎样看待你自己的？重要的是，这样做的结果值得你的期待。
来到苏菲的门前，罗门已经平静下来。
看到罗门，苏菲很吃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后，眼睛睁得大大的。
“太意外了，罗门，我没想到你会到我这里来。”
“我也很意外。”罗门微笑。“你不请我进去？”
“哦，我就要出发去中心，所以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时间接待你。”苏菲回头看了下房间。“我在收拾行李，所以房间里有点乱。”
“我就是来接你的人。”罗门摊开双手。“他们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个惊喜，我也这样想。我迎接你，我欢送你，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也许。”苏菲嫣然一笑，让开房门。“但我已经退房，所以没有什么款待你的。”
“多给我几个这样的微笑就可以。”罗门向她挤了下眼睛，然后从她身边走进房间。“你能成为我们的一员，我感到很荣幸。”
房间里果然如苏菲所说有些凌乱。床上和地上各有一个大的提包，尽管做为间谍，这许多东西会在旅途上造成很多不便，但女人就是女人，她们总会有些让人意外的收藏。不过，从另一方面看，多一些累赘也能够成为一点身份上的掩护。
“说实话，这些东西可不值得你大老远地带去巴黎。”罗门注意到了床上的箱子里有很多东方风格的手工艺品。“我敢说在那里同样有类似的东西，而且还更便宜。”
“这些都是我和ACE一起买的，我想带在身边。”苏菲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罗门微笑。“他不能跟我一起去我感到很遗憾。”
“ACE很幸运，要不是我在巴黎逗留的时间太长，现在彼此思念的人应该是我们。”罗门也看着苏菲微笑。“我还记着我们在一张床上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好。”
“很遗憾，罗门，不过生活就是这样，ACE很好。”苏菲抱歉地看着罗门。“你错过机会了，我想当时退缩的人不是我。”
罗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顺便问一下，你有什么留给ACE做纪念的？”
“哦，我想我们之间的每个日夜对他来都是纪念。”苏菲耸了耸肩膀，自信地笑起来。“他只是个大男孩，这就是我觉得他很好的原因。”
“ACE听到你这样说他一定很失望，他总认为自己是个情场高手。”罗门笑了笑。“你别告诉他这是我说的。”
苏菲格格地笑了起来，然后连连摇头。
“他是个情场高手？我得说，他有一些经验，但说到情场高手他还差得远，你在这方面就比他强得多。”苏菲的脸上出现一种复杂的神情。“ACE不在香港？”
“他另有任务，很紧急的任务。”罗门笑了笑。“他今天来不了。”
苏菲点了点头。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地站起身。
“说到这里，我的确有些东西要交给ACE，我这就拿给你。”她看着罗门微笑。“很私人的东西不会让你觉得难堪吧？”
罗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笑摇头。
“你等一下。”苏菲快步走进卫生间，半掩上门。“马上就好。”
苏菲小心翼翼地拉开卫生间的镜子，在里面的暗格里摸出那把P9手枪。到了中国之后，那个叫谢有为的人并没有收走她的武器，她就一直暗中保存着这把枪。然后她拿了一件紫色的丝质睡衣盖在手上，做了个深呼吸后走出卫生间。
“我希望这件衣服……”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咽回了肚子里，带外接消音器的枪口顶在她的太阳穴上。
“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女间谍，不管你是来自美国还是法国。”罗门的声音很柔和。“如果不是接应你的人有问题，你大概就能瞒过我们所有人了。你的运气差了一点。”
“但你还是抓住我了。”苏菲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你居然没有抵赖，这很好。”罗门从她手里拿过手枪，示意她回到卫生间里。“也许你也认为你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分手的时候你要送给ACE一把手枪。”
“你甚至都没有问过我。”苏菲按照罗门的意思站进浴缸里。
“我不需要问，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罗门举起了手枪。“那就让事情变得简单得多。”
苏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你不打算问问我都知道些什么？做为间谍，我对你来说相当有价值。”
“如果我问，你的感觉就没有现在这样好了。”罗门看着苏菲。“这是ACE的礼物，他想要你知道，他对你的感觉不只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正因为他对你有感觉，所以他不愿意别人那样对待你。”
苏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她还想说什么，罗门已经扣动了扳机。
苏菲摔倒在浴缸里，罗门又在她胸前补了一枪，苏菲只挣扎了一下，眼睛里的光彩就黯淡了。罗门把她的尸体装进自己带来的装尸袋里，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冲洗浴缸，然后打电话叫马西北上来收拾东西。
看到罗门肩膀上的装尸袋，马西北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问问题，而是飞快地把所有物品收拾好，拎着两个大箱子跟着罗门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回到指挥中心，马西北还是没有说话。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念蓉脱口而出。“你把苏菲打死了？”
“她要反抗。”罗门耸了耸肩膀。“那种局面很难控制。”
“少跟我来这一套！”安念蓉怒不可遏。“无所不能的罗门会对付不了一个女人？你觉得你的说法能够骗得了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谁都不是无所不能的。”罗门无辜地看着安念蓉。“她是一个女间谍，你不能把她当一个普通的女人。这是个意外，而意外是你无法控制的。谁也控制不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干的原因，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安念蓉气愤地用手指戳着罗门的胸口。“罗门，我知道你一向胆大妄为，可这一次你实在太离谱了！”
她是这样用力，以至于精心修理过的指甲都折断了，疼痛让安念蓉稍微冷静了下，心里在暗骂这个死人的肌肉怎么那么结实。
“你说得对。”罗门笑了笑。“我实在很离谱，我接受批评，我也接受惩罚。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你也知道，我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安念蓉冷冷地看着罗门，半天没有说话。
“你先去处理好你的私人事务，回来我们再决定该怎么处理你和马西北。”她冷淡地挥挥手。“这很好，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来讨论。”
“这跟马西北没有任何关系。”罗门警惕地看着安念蓉。“你很清楚这一点。”
“现在你觉得我对某些事情是清楚的了？”安念蓉冷冷地看着他。“那很好。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但清楚马西北跟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我还清楚你是故意要干掉苏菲。现在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罗门看着安念蓉，然后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的损失在哪里，我只希望我有机会对今天的事情做一个补偿。”
“补偿？”安念蓉颓丧地摇头，用手按住了额头。“你知道苏菲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可以在目前的工作上给我们提供帮助，那对将来也有意义。你能用什么来补偿？”
罗门没有说话。就像安念蓉怀疑的，罗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来补偿。
他没有说，事实上，他们从苏菲这里什么都得不到。用酷刑得不到，用崔寒的办法同样得不到，所以他才愿意为ACE这样做。但安念蓉不可能像他这样客观地看待问题，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崔寒的办法也许会有效，所以他无法在这件事情上为自己辩解，那只会让安念蓉更加恼火。
“好吧，你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安念蓉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失望。“等你回来时我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这解释最好能说服我忽略你的过失。”
这时候有人敲门。
中心的新副主任林成海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林成海很清楚自己的职责，虽然刚来还不到一天，但他已经开始关注安念蓉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在看过安全部的备忘录之后，他意识到危险正在接近。
“我们得赶紧开一次会研究下你的安全状况。”林成海感兴趣地看着罗门。“正好你也在，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肯定更能够发挥作用。”
“不用他参加这次会议，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安念蓉冷冷地拒绝了林成海。“我认为就现在的人手已经足够应付任何外安全状况。”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林成海责怪地看了眼安念蓉，然后转过头来，用鼓励的目光看着罗门。“罗门是你最好的部下，这正是他该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候。你说是不是，罗门同志？”
马西北在停车场停好汽车，检查自己的手枪。
“我们到了，你没问题我们就上去。”
“不，我一个人上去，你在下面等着。”罗门从自己的心事中惊醒，也开始检查自己的手枪。“做这种事情两个人太多了。”
他刚打开车门，马西北拉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上去，这是规定。”
“先有的这个世界还是先有的规定？”罗门看着马西北。“当我们行动时，规定就是为别人而设置的，你要时刻记着这一点。”
马西北犹豫了一下，放开自己的手。
“你自己小心。”
罗门点点头下了汽车，来到后备箱里拿东西。马西北是个好人，他在大多数时候都在为别人着想，如果仅仅是他自己的话，他会是世界上最遵守纪律规定这一类东西的人，但他也很清楚这些纪律和规定的作用有限，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他也愿意迁就姑息队友不专业的行为。比如说今天，罗门的突然出现让他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所以他表现得相当配合。
这真是一个聪明人。不爱说话的人大多数都很聪明。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在他们的队伍里没有蠢人，即使有人看上去很蠢，那其实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过人的聪明，比如ACE。这种聪明甚至会让别人觉得他们过于冷漠。如果在别的什么团体当中，失去战友可能会让人痛哭流涕化悲痛为力量而更加斗志昂扬，这很好，这证明团体之间存在着感情，但是，罗门看不到这些行为有什么真正的益处。
真正的战士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表达对现实毫无助益的情感。一个人死了，属于他的这部分就结束了，也在别人的那部分中消失了，仅此而已。有人会悲伤，但绝对不会有人把这种悲伤表现出来，一个男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就是一种耻辱，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场合。
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你为自己的战友做好掩护、尽你的本分，这样当战友离开的时候你就可以用遗憾但不悲伤的目光看待他的牺牲，然后继续你的那一部分工作。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也不需要所有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以宣称无条件地理解别人，但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所以，既然误会无时无刻都会出现，你又何必在乎外界是怎样看待你自己的？重要的是，这样做的结果值得你的期待。
来到苏菲的门前，罗门已经平静下来。
看到罗门，苏菲很吃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后，眼睛睁得大大的。
“太意外了，罗门，我没想到你会到我这里来。”
“我也很意外。”罗门微笑。“你不请我进去？”
“哦，我就要出发去中心，所以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时间接待你。”苏菲回头看了下房间。“我在收拾行李，所以房间里有点乱。”
“我就是来接你的人。”罗门摊开双手。“他们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个惊喜，我也这样想。我迎接你，我欢送你，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也许。”苏菲嫣然一笑，让开房门。“但我已经退房，所以没有什么款待你的。”
“多给我几个这样的微笑就可以。”罗门向她挤了下眼睛，然后从她身边走进房间。“你能成为我们的一员，我感到很荣幸。”
房间里果然如苏菲所说有些凌乱。床上和地上各有一个大的提包，尽管做为间谍，这许多东西会在旅途上造成很多不便，但女人就是女人，她们总会有些让人意外的收藏。不过，从另一方面看，多一些累赘也能够成为一点身份上的掩护。
“说实话，这些东西可不值得你大老远地带去巴黎。”罗门注意到了床上的箱子里有很多东方风格的手工艺品。“我敢说在那里同样有类似的东西，而且还更便宜。”
“这些都是我和ACE一起买的，我想带在身边。”苏菲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罗门微笑。“他不能跟我一起去我感到很遗憾。”
“ACE很幸运，要不是我在巴黎逗留的时间太长，现在彼此思念的人应该是我们。”罗门也看着苏菲微笑。“我还记着我们在一张床上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好。”
“很遗憾，罗门，不过生活就是这样，ACE很好。”苏菲抱歉地看着罗门。“你错过机会了，我想当时退缩的人不是我。”
罗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顺便问一下，你有什么留给ACE做纪念的？”
“哦，我想我们之间的每个日夜对他来都是纪念。”苏菲耸了耸肩膀，自信地笑起来。“他只是个大男孩，这就是我觉得他很好的原因。”
“ACE听到你这样说他一定很失望，他总认为自己是个情场高手。”罗门笑了笑。“你别告诉他这是我说的。”
苏菲格格地笑了起来，然后连连摇头。
“他是个情场高手？我得说，他有一些经验，但说到情场高手他还差得远，你在这方面就比他强得多。”苏菲的脸上出现一种复杂的神情。“ACE不在香港？”
“他另有任务，很紧急的任务。”罗门笑了笑。“他今天来不了。”
苏菲点了点头。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地站起身。
“说到这里，我的确有些东西要交给ACE，我这就拿给你。”她看着罗门微笑。“很私人的东西不会让你觉得难堪吧？”
罗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笑摇头。
“你等一下。”苏菲快步走进卫生间，半掩上门。“马上就好。”
苏菲小心翼翼地拉开卫生间的镜子，在里面的暗格里摸出那把P9手枪。到了中国之后，那个叫谢有为的人并没有收走她的武器，她就一直暗中保存着这把枪。然后她拿了一件紫色的丝质睡衣盖在手上，做了个深呼吸后走出卫生间。
“我希望这件衣服……”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咽回了肚子里，带外接消音器的枪口顶在她的太阳穴上。
“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女间谍，不管你是来自美国还是法国。”罗门的声音很柔和。“如果不是接应你的人有问题，你大概就能瞒过我们所有人了。你的运气差了一点。”
“但你还是抓住我了。”苏菲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你居然没有抵赖，这很好。”罗门从她手里拿过手枪，示意她回到卫生间里。“也许你也认为你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分手的时候你要送给ACE一把手枪。”
“你甚至都没有问过我。”苏菲按照罗门的意思站进浴缸里。
“我不需要问，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罗门举起了手枪。“那就让事情变得简单得多。”
苏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你不打算问问我都知道些什么？做为间谍，我对你来说相当有价值。”
“如果我问，你的感觉就没有现在这样好了。”罗门看着苏菲。“这是ACE的礼物，他想要你知道，他对你的感觉不只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正因为他对你有感觉，所以他不愿意别人那样对待你。”
苏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她还想说什么，罗门已经扣动了扳机。
苏菲摔倒在浴缸里，罗门又在她胸前补了一枪，苏菲只挣扎了一下，眼睛里的光彩就黯淡了。罗门把她的尸体装进自己带来的装尸袋里，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冲洗浴缸，然后打电话叫马西北上来收拾东西。
看到罗门肩膀上的装尸袋，马西北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问问题，而是飞快地把所有物品收拾好，拎着两个大箱子跟着罗门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回到指挥中心，马西北还是没有说话。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念蓉脱口而出。“你把苏菲打死了？”
“她要反抗。”罗门耸了耸肩膀。“那种局面很难控制。”
“少跟我来这一套！”安念蓉怒不可遏。“无所不能的罗门会对付不了一个女人？你觉得你的说法能够骗得了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谁都不是无所不能的。”罗门无辜地看着安念蓉。“她是一个女间谍，你不能把她当一个普通的女人。这是个意外，而意外是你无法控制的。谁也控制不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干的原因，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安念蓉气愤地用手指戳着罗门的胸口。“罗门，我知道你一向胆大妄为，可这一次你实在太离谱了！”
她是这样用力，以至于精心修理过的指甲都折断了，疼痛让安念蓉稍微冷静了下，心里在暗骂这个死人的肌肉怎么那么结实。
“你说得对。”罗门笑了笑。“我实在很离谱，我接受批评，我也接受惩罚。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你也知道，我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安念蓉冷冷地看着罗门，半天没有说话。
“你先去处理好你的私人事务，回来我们再决定该怎么处理你和马西北。”她冷淡地挥挥手。“这很好，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来讨论。”
“这跟马西北没有任何关系。”罗门警惕地看着安念蓉。“你很清楚这一点。”
“现在你觉得我对某些事情是清楚的了？”安念蓉冷冷地看着他。“那很好。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但清楚马西北跟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我还清楚你是故意要干掉苏菲。现在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罗门看着安念蓉，然后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的损失在哪里，我只希望我有机会对今天的事情做一个补偿。”
“补偿？”安念蓉颓丧地摇头，用手按住了额头。“你知道苏菲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可以在目前的工作上给我们提供帮助，那对将来也有意义。你能用什么来补偿？”
罗门没有说话。就像安念蓉怀疑的，罗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来补偿。
他没有说，事实上，他们从苏菲这里什么都得不到。用酷刑得不到，用崔寒的办法同样得不到，所以他才愿意为ACE这样做。但安念蓉不可能像他这样客观地看待问题，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崔寒的办法也许会有效，所以他无法在这件事情上为自己辩解，那只会让安念蓉更加恼火。
“好吧，你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安念蓉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失望。“等你回来时我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这解释最好能说服我忽略你的过失。”
这时候有人敲门。
中心的新副主任林成海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林成海很清楚自己的职责，虽然刚来还不到一天，但他已经开始关注安念蓉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在看过安全部的备忘录之后，他意识到危险正在接近。
“我们得赶紧开一次会研究下你的安全状况。”林成海感兴趣地看着罗门。“正好你也在，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肯定更能够发挥作用。”
“不用他参加这次会议，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安念蓉冷冷地拒绝了林成海。“我认为就现在的人手已经足够应付任何外安全状况。”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林成海责怪地看了眼安念蓉，然后转过头来，用鼓励的目光看着罗门。“罗门是你最好的部下，这正是他该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候。你说是不是，罗门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