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4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红楼之凤还巢最新章节!

    (去看网.)

    众叛亲离夫人悲泣,兔死狐悲宝钗警心

    贾政那休书理由一栏,洋洋洒洒总共罗列了一十二条,条条有理有据,不容置否。去看网.。王夫人至此,方觉后怕,顿时一股傲气散尽,萎靡于地,面如死灰。

    想她刚刚与薛姨妈谈笑风生,畅想贾府未来,多么美满惬意。不想顷刻之间,万般美景烟消散,巨大失落让王夫人犹如万箭攒心,眼睛翻白一瞪眼,仰头就倒了。

    王夫人几个陪房早就闻讯而来,此刻与金钏儿、玉钏儿、彩云几人,一阵惊呼,一拥而上,都来抢救王夫人,捶捶背,掐掐人中,嚷嚷,哭哭,屋子里瞬间乱成一锅粥。

    贾政看着满屋子仆妇,人人争相巴结王夫人,是自己为无物,更觉碍眼,也挑起了他多年被人漠视隐痛,只觉得厌恶烦躁,一声断喝:“周瑞家,吴兴家,郑华家,来旺家,来喜家,你们是王氏陪房,速速与她收拾妆奁,待我过目,立刻返家去吧。”

    回头看见赵姨娘周姨娘,又抬手一指,吩咐道:“你们两个,带着丫头小子盯着些,切勿让这些龌龊东西偷拿碰坏一点东西。”

    贾政受了多年腌臜气,今日一刻尽扫而光,心情大为畅快。眼见王夫人晕厥,笃定她是装模作样博同情,心里更加厌恶,哪里睬她。

    说完话,横眉一扫,气哼哼一跺脚,拂袖而出,探视贾母去了!

    赵姨娘觉得今日真是个大快人心好日子,赛似过年一样快活,只见她一甩帕子,款款走至王夫人跟前,一声娇笑:“太太,您就别装了,老爷经走远啰。”

    转眼见周瑞家里怒目瞪她,赵姨娘那染了豆蔻鲜红指甲,直指到她眼窝里,厉声喝道:“周瑞家里,你瞪什么眼?老爷休得太太,你瞪我干什么?有本事去瞪老爷去呀。哈,我量你个狗奴才也不敢。哦,对了,五家陪房以你为主,还不快些带领他们清点妆奁去!

    嗳哟,我可是忙得很,老爷这些日子天天要我服侍,我哪能跟你们似,吃香喝辣享清闲呢,你们手脚要快些,可别耽搁我功夫。”

    周姨娘原本也恨极了王夫人,当年若不是王夫人给她下红花,她也不会掉了五个月孩子,不是赵姨娘同病相怜,偷熬了人参给她补身,又偷拿了王夫人当归川穹给她下尽恶露,周姨娘只怕逃不出命来。谁知她九死一生逃了一命,却从此失去了做母亲权利,她自此恨透王夫人,以及给她下药狗奴才周瑞家里。

    为了报复王夫人,她一力帮扶着赵姨娘,替她制造机会,帮她严防死守,几次堪堪躲过王夫人暗害,让赵姨娘连生一女一子,只可惜,虽然恶心了王夫人,到底没能动摇王夫人根基,使她一口怨气憋到今日,不得畅快。

    今日见贾政忽然发狠,要休王夫人,她心底喜悦难以抑制,她恨不得再踏上一只脚以欲解心头之恨,可是此刻眼见王夫人房里仆妇个个,虎视眈眈,目光冷森,她又怕了。

    王夫人多年来毒辣手段,让她不寒而栗,那些莫名其妙死在豆蔻年华女子,音容宛在。王夫人娘家强势,她那一对长脸子女,都让周姨娘觉得胆寒。想她如今越老越吃人不吐骨头,连嫡亲侄女儿也下得爪子,被她害得生死不明,周姨娘心里更加恐惧,偷偷拉拉赵姨娘,道:“我们还是走吧,由她们折腾去,左不过有老爷老太太呢,我们犯不着在这儿碍眼。去看网.。”

    赵姨娘感念周姨娘每每暗中照顾提点,一向与她共同进退,闻言咯咯一笑:“也是,走吧,休不休得,与我们且不相干,走了这个太太,左不过还有别人来填房。”又对王夫人款款一拜:“太太哟,您可要好好保重,妾婢们告辞了!”

    周姨娘也跟着一福身,忙忙随着赵姨娘走去了。

    却说那王夫人恹恹一息躺在炕上,花白鬓角,披散发丝,满来褶子,再没了往日狠毒与跋扈,俨然垂垂待死一老妪。

    五位寻日作威作福陪房,顿时成了丧家犬,哭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金钏儿忙着熬了人参汤来,替王夫人提气,又是搓揉,又是呼喊,王夫人悠悠醒来,所眼一看,除了丫头就是仆妇,李纨凤姐三春一个不见人影,王夫人顿时悲从中来,怀念起凤姐好来。想从前,那一次不是凤姐闻风而至,前后忙碌周旋,世事安排妥妥帖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王夫人被贾政逼到了绝境,倒想起了凤姐好来,她此时方觉察,自从凤姐疏远自己,似乎一切都不顺了,老太太跟着翻了脸,宝玉跑路了,直至今日老爷也翻了船,一个做娘娘女儿也不能在眼前,远水不解近渴,难给自己撑腰,如果自己被休回娘家,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宫里娘娘宝玉将要如何自处呢?

    王夫人一时思绪万千,心痛如绞,痛哭嚎啕,任谁也劝不住。

    王夫人自己哭累了,方才住声,一时霉了良心有所觉醒,因抽抽噎噎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凤丫头到底如何了?当真差点落胎吗?”

    五个陪房以及大丫头小丫头都摇头不语,这也不足为怪,只因王夫人不待见凤姐,凤姐除了去奉承老太太外,一向蜗居不出,她们这些捧高踩低主儿,谁还去留意凤姐动向呢!

    唯有金钏儿玉钏儿姐妹两知道端倪,无奈她们心里有病,以为这一通祸事是鸳鸯引发,打死也不敢明言,害怕王夫人把她们当成凤姐一伙子,日后施行报复就糟了,王夫人手段,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是以,她们只是推说不知,谨慎言道:“小婢们一直在家没看门户,不敢出门逛去,委实不知道详情,要不,小婢现在去跟平儿打听打听去?”

    王夫人闻言一点头叹气:“去吧!”

    却说这王夫人虽然不情愿凤姐生下男丁来,恨不得她落胎才好,只是到底还有一份血缘在,没有丧心病狂去下红花,时值今时今日,她则更是希望凤姐母子无事,那样自己被休事情方有转圜余地。

    正在胡思乱想,一时丫头通报:“姨太太,宝姑娘来了。”

    王夫人闻听犹如救星降临,这一番姐妹见面,王夫人又是一场痛哭流涕,历数自己自嫁贾府所受苦楚,所立功劳,等等云云,喋喋不休。

    薛姨妈宝钗好容易方才劝住了。去看网--.7-k--o-m。

    王夫人驱散了丫头仆妇,姐妹姨侄三人一番筹谋,薛姨妈母女倒是同时想起了凤姐玲珑,凤姐好,想着眼下唯有凤姐去老太太跟前周旋,王夫人之事才好转圜。

    王夫人闻言愣一愣,怅然道:“据老爷说,凤丫头如今一死致命,她今日差点落胎,也是因为我逼她要银子所致,我之前又冷落她,恐怕她是不肯援手,为我周全了。”

    薛姨妈道:“姐姐别急,我去瞧瞧凤丫头,探探口风劝劝去,总归血浓于水,只要我好好与她分解,你们姑侄同气连枝,她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轻重。”

    王夫人抹抹眼角,点头道:“也好,你去告诉她,她若好了,如后号是她当家理事,我们还是好姑侄,我依然如从前一般待她。”

    薛姨妈是个急性子,说着就要动身,宝钗言道:“妈妈别急,既然说探病,总不能空手而去罢,妈妈陪着姨妈稍坐,女儿回去取些药材补品,见面也好说话。”

    王夫人忙道:“还是我儿想得周到,倒也不必家去了,彩云,把柜子里药材找几包出来,交给姨太太。”

    宝钗看了,见有当归、红参、人参却是腐朽不堪了,因皱眉:“这几宗少了些,拿出去不成话,还是我回家去找几样,再配上半斤燕窝送去罢。”

    王夫人房里恰好燕窝短缺,只好由她家去。

    宝钗去了一刻,香菱来寻薛姨妈:“太太,姑娘问,我们从南边带来药材都放哪里了,家里都找遍了,总也找不见,姑娘说别是太太放错地儿了呢。”

    薛姨妈说了半天,香菱总是问不住口,闹不明白,薛姨妈挂着王夫人安危,就有些烦躁了:“你们一个个看着聪明样子,如何都这般扶不上墙呢。”

    宝钗在家里里外外一把手,如何会不知道药材放哪里呢,宝钗本事与心机,王夫人心知肚明,这丫头是有意推诿呢,顿时有些灰心:“妹妹罚步家去一趟吧,总是受了我拖累,我若此事能够转圜,日后总要设法回报妹妹与外甥女儿,纵我无能,还有娘娘宝玉呢。”

    说着又抹泪红了眼圈,心里却在拿凤姐宝钗比对,前前后后思虑往返,怅然若失,长出短气不休止。

    却说薛姨妈家去,正值宝钗坐着闲闲喝茶摇扇,桌上放着已经找齐了各种药材包,惊异之下问道:“你这个孩子,已经备好了如何要哄骗我回家,你不见姨妈哭得多凄惨,我差点走不起身呢。”

    薛姨妈到底与王夫人是嫡亲姐妹,说这话直抹泪。

    宝钗笑道:“妈妈别恼,坐下歇歇罢,大长日头,也不急这一时半刻间。”

    说话间支派家里几个婆子,让他们去烧些热水来,说是要香汤沐浴。又给莺儿一个眼色,口却说让她与香菱去准备茶水糕点,等房里只剩下母女两人,宝钗忽然肃静了容颜道:“妈妈猜得不错,是我故意诓骗妈妈回家一趟。”

    薛姨妈奇道:“这却为何?”

    宝钗道:“因我忽然想到此行劝说凤丫头,实在不妥当,妈妈想过没有,凤丫头遭此劫难,追根究底为了什么呢?”

    薛姨妈一楞:“这我倒没问,也没想过,依我儿意思,为什么?”

    宝钗目光幽幽,深深吸口气:“为得银钱,刚刚我们与姨妈说话时候,莺儿已经打听清楚了,凤丫头就因为琏二哥要买家当凑银子,才激怒攻心,吐血动胎,差点壹尸两命,据说是当时情景十分凶险。”

    薛姨妈一惊:“你可别胡说,你姨妈这事告诉我们了,她只不过是要跟老太太别劲儿,说了,日后会补齐余下银子。”

    宝钗摇头道:“妈妈你想想,是凤丫头了解姨妈,还是我们更了解姨妈呢?若不是心知姨妈厉害,凤丫头那样威风霸王人物,如何会吓得那般情形。”

    “你意思,你姨妈是哄我们,她就是要凤丫头倾家荡产替她填亏空?这不能够,你姨母与凤丫头到底是嫡亲血脉,做不得假。”

    宝钗见母亲不明白,继续与她分析:“那我问一问妈妈,姨妈之前拿了我们两万银子,说是要还,还了没有?后来又拿了十五万,说要给我们打借据,照价付息,可曾立下字据呢?她前后已经拿了我们十七万银子,加上之前哥哥办事时收得银钱,给我托情收得银钱,已经整整二十万了,除了救哥哥那次,她何曾给过我们一星半点实际好处?”

    薛姨妈一想却如此,神情一滞,勉强分辨道:“可你姨妈说了,等娘娘省亲,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有大把赏赐,那时候就尽数归还我们了,你姨妈会知会娘娘,让她支持我们薛家,做我们薛家后盾,保证我们薛家世世代代皇商资格。”

    宝钗挫败闭闭眼睛,自己这个精明半生妈妈,怎么如今一沾惹上皇家就忒糊涂了。

    “妈妈,您实话告诉我,她今个是不是又来哭穷,想打我们秋风?不是金钏儿忽然撞进来,妈妈是不是差点就答应了呢?妈妈之前说我们只有三十万银钱,到底是真话假话呢?我们到底有多少银钱呢?难道妈妈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女儿吗?”

    薛姨妈闻言红了脸,半天方道:“我那日只说了一半数目,我儿别误会啊,你我是不怕,我就怕你哥哥知道了,更加胡天胡地,这是薛家最后根基了。”

    宝钗眼神凛一凛,道:“我当然相信妈妈,我劝妈妈一句,为了哥哥,为了妈妈自己,也为了薛家将来,妈妈收好余下银钱,再不要拿出一分一毫了。正如宝玉所说,凤丫头为了姨妈可是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替她捞钱,替她挡灾,不过一次不周到,姨妈就下这般狠手,明知道凤丫头怀着孩子心眼小,气性小,她却要逼人家倾家荡产,这不是有意逼死人命吗?妈妈想过没有,姨妈为何这般呢?”

    “为何?”

    “不过是之前姨妈根基不稳,要借助凤丫头讨好老太太,打压大房,如今娘娘封妃,宝玉长大了,要娶亲了,姨妈便觉得有恃无恐,想要惟我独尊,独霸贾府。

    老太太也好,凤丫头也好,都不过是她过墙梯,挡风墙。现在目达到了,觉得她们一个挡道了,一个没有价值了,反正就是嫌人家碍眼了,就要把人一脚踢开了。

    我们薛家如今有银钱,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她就把这我们,甜言蜜语,一日我们银钱殆尽,说不得就被她抛弃凤丫头,嫌弃老太太一样,过河拆桥了。”

    薛姨妈咬唇半晌方道:“可是我刚刚已经答应你姨妈,替她补足三万祭祀银子,以搏老太太欢心。”

    宝钗闻言赫然起身,杏目圆睁,一贯平静无波声音含了犀利:“妈妈!我说,唉,您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么大事情不告诉我也不告诉哥哥,就贸然答应,您若总是这般,您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她会一点一点榨干我们薛家。”

    薛姨妈闻言顿时惶然:“这可怎么好呢?我刚刚已经答应你姨妈了,又在这样关键时刻,总不好反口不救你姨妈罢,若是任其被休,我们日后如何见面呢。”

    宝钗皱眉凝神,胸脯激烈起伏,半晌言道:“妈妈别想了,我们先去看看凤丫头去,妈妈定要听我一回,我们只是探病,无论其他。等见过了凤丫头回来,再行商量对策,这次非要圆回来不可,反正如今哥哥也知道上进了,能撑起家业了。说不得,只好各人自扫门前雪罢。”

    却说凤姐虽然人清明了,心情兀自沉重,她原想着等金陵祖产落定,她就推说要照顾宗簇祖产,一家人脱离京城到金陵去过土财主快乐日子,没想到今日横生这一番风波,老祖宗这般挺身而出,生死维护自己,自己如何能昧良心弃老祖宗于不顾呢。

    凤姐暗咬银牙,幸亏自己多方备办,早做了筹谋,与老祖宗掏心挖肝,对自己十足十信,不然这次真要给她弄得个干干净净了。

    平儿见凤姐又在愣神,忙着劝慰:“奶奶宽心些罢,难道忘记王太医话吗!”

    凤姐张口喝药,接了蜜枣在嘴里含着,眼睛望着蚊帐顶头空白又发起愣来。

    平儿皱眉推推凤姐:“奶奶,怎又操心呢?”说着赌气坐着抹泪:“奶奶总是这般闷头苦思,倘若熬坏了,叫人怎么好呢。”

    凤姐柔弱挤个笑意儿,轻轻推推平儿:“就你个死妮子怪多,唉,好啦,不想啦,你二爷呢?”

    平儿道:“先时旺儿来送药,就被旺儿嘀嘀咕咕拉去了,至今未回,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主仆正在说话,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就听丰儿在外一惊一咋:“姨太太,宝姑娘,您们怎么有空来呢,真是稀客呢。”

    凤姐闻言忙着躺下,平儿手忙脚快,替凤姐在额上抹上一条鲜红头巾子,凤姐躺在枕上,眼睛虚眯着,似睡非睡。

    平儿安抚好凤姐,忙着往外迎客,恰好小丫头打起竹帘子:“二奶奶,姨太太宝姑娘来了。”

    平儿食指放在唇边:“嘘,小声些,奶奶刚迷瞪一会儿。”又压低声音对薛姨妈母女堆个笑脸儿道:“姨太太宝姑娘这边屋里坐,我们奶奶闹了大半天,刚吃了药眯着了,不知姨太太姑娘如何有空来了呢。”

    薛姨妈站在门口往凤姐床上瞧了瞧:“我们来瞧瞧凤丫头,唉,我们宝丫头这几天不舒服就没过来,怎么听人说凤丫头吐血了呢,这是则说呢,倒是真是假呢?”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红楼之凤还巢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香溪河畔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香溪河畔草并收藏红楼之凤还巢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