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搁浅的灵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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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和荆棘在林间竞相攀比着生命之姿，松软的泥土上点缀着一片片野黑莓，蠕虫在腐叶上缓慢爬行，穿过灌木，休养生息。这里的一切和主物质界惊人相似，生命的脉动遵循着自然的准则，一息息向前延展。回复形态的艾肯用很短的时间完成了世界的评估，那些漂浮在天际并朝着远方黑云迈进的东西愈演愈烈，数量和移行速度都有了很大抬升。而最令艾肯觉得不可理解的就是身上出现的怪异感觉，原本在塞伊斯监狱中层层压迫在心头的力量仿佛被肃清一般，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这个界域并不完善，或许这也是你最烦忧的所在吧。”艾肯咧开嘴笑道，朝着远方的空气吐出一句嘲弄，紧接着，他柔和的双眼突然切换出一副凶煞的怒目，直直盯着天上那轮暗沉沉的光球，“看够了吧，还不带我去岁寒厅！”
那光球缓缓扩大，周围的暗光闪烁中渐渐消沉，仿佛一只缓缓合拢的眼睛。“你想见我？陌生人。”一个声音从飘渺的云层中洒落下来。
女人的声音。
艾肯冷笑一声，说道：“这个界域是你创造的，一界之主当然会最先发现到达的生命体，我说的没错吧，梅琳达女王。”
“你知道我？年轻人，说吧，你是怎么来到我的领域的。在见你和杀你之间我会很友善地给予一份评定。”女人的声音继续传来。
“一个刺客而已，为了某个约定来取走你的性命，这个理由可以令我去往你的岁寒厅吗？”艾肯依旧不动声色地回应她。
一声戛然而止的闷哼穿透天地，那光球抖索了一阵后将一束光芒遮罩在艾肯身上，艾肯很自觉地闭上眼睛。只是用心聆听着耳际出现的风向变化。当他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道山梁，出现在一处大殿之上。这个宫殿着实雄伟，和界官拜伦的位面大厅有太多相似之处，斑驳嶙峋的廊壁，灰暗的走廊，以及上方浮动的王座都在诠释着王者的威严和霸气。
艾肯的精神感官还未来得及评估这里的空间就看见地板上突然扩大的倒影，那是一种粗大的线条，蜿蜒扭转，只是这线条实在诡异，那宽度足可媲美支撑大厅的廊柱。他一抬头就看见位于大厅半空中蜿蜒游走的蛇形曲线，顶部的闪光令自己无法看清那东西的全貌，被光照限定的感官下只有一条被覆细鳞的东西在半空翻腾，看起来像一条巨大的怪蛇。
残存在大厅中的光芒仿佛被怪蛇的鳞片吸取，将邪异森然的反光折射在艾肯周围。精神力豁然开启，巨蛇的舞动轨迹在艾肯心头转变成幽兰的幻影，被其牢牢捕获。滑移的线条终逃不出精神世界中精妙的演算和预估。艾肯明显感知到这怪物并不善意，它迟迟未发动攻势并非其怜悯之心爆棚，而是在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艾肯全身笼罩着从古剑上吸取的符文“西亚”，这个符文意为“固守”，精神力牢固盘集，在他周身延展出强横坚硬的壁垒，细密暗淡的白光在艾肯周围几码的范围内凭空燃起，如缭绕的烟尘般一点点汇聚。
巨蛇的蛇头突然出现在自己左肩的位置，宛如铜铃的黄色眼睛一出现，那怪物猛然张开嘴，朝着艾肯狠狠一咬。艾肯早就评估出巨蛇的攻击点位，只是轻巧地一闪身，就远离了刚才的位置。巨蛇一个扑空后豁然升腾，如巨龙般滑入空中。刚才那一击使得艾肯看清了怪物的样子，那巨大的蛇口是由四五瓣分裂的肉胎组成的，一张开嘴就会有液体滴落，并伴着浓厚的恶臭。巨蛇不甘心，呼啸着朝着艾肯冲过来，就在几乎撞上的时候一个猛烈抬升，它的蛇尾冲艾肯的身后扫击过来。这个伎俩对于人类屡试不爽，一旦被破坏了平衡，可悲的人类就会被扫尾扫入空中，然后等待他们的就是生命最后的黑暗。
只是这一次显然不在巨蛇的计算之中，因为那一击快捷无比的暗性扫尾只是擦过艾肯的左侧，那股怪异的劲力被空气消融。再看那男子，已经安然地站立在蛇背上，紧接着，一连串的精神压榨出现在巨蛇的脑海中，蛇头痛苦地翻涌一阵后勃然加速，将背上的男子带往高空。
艾肯不紧不慢地抓住巨蛇蛇头上的一缕纤毛，精神力毫无递减，依旧有条不稳地传向自己判定的点位：蛇的脑袋。
巨蛇在偏乱中撞断了几根柱子后慢慢迟滞，最后盘曲在一个柱子上。艾肯趁势一跃，滑落在地面上。
他看见那个蛇头缓缓展开，蛇嘴的部位如花朵般分裂成五瓣，中心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半裸的女子。那女人一脸肃穆，半边脸上有细密的纹路堆积，一头绿色的头发直直竖起，宛如窜动中的绿火。
“终于肯出来了，梅琳达女王，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艾肯释放掉手中准备进攻的精神力：代表寂灭之力的“攸塔尔”符文能力。当初应刑官布鲁赫要求，通过吸取古剑上的“洛”、“西亚”以及“攸塔尔”符文而延伸出的三套精神力量“践踏”、“固守”和“寂灭”他已经用的得心应手，这也是艾肯继深渊回响后学会的学到的完整的精神攻击技巧。但他自己也明白，这三个符文来自于哪里？正是冥境。
“是你？杀了我的伯托斯。”梅琳达女王似乎也知道了这点。虽然面前之人和当初在斗猎场见到的着实不同，但能名正言顺吸取了古剑上符文之力的还会有谁。
“那只是个意外，尊敬的女王，你当时也在场，杀了伯托斯的是界官拜伦，而不是我。”艾肯一脸无辜地说道。
“来的正好，我会用你的骨头来祭奠我的伯托斯。”
“哦？你的爱人不是拜伦吗？看起来这个事情还真是复杂？”艾肯难掩语气中的笑意，这更叫女王觉得懊恼和气愤。
“你想来杀我，你凭什么？年轻人。”梅琳达问。
“我说过，仅仅是一个赌约而已，你或许应该猜到和我打赌的是谁？”
“拜伦，还能有谁。这几百年来他有哪次得手的，只可惜他的力量真的不到家。只可惜你们这帮无辜的囚徒，为了一个虚渺的幻象到我这里慷慨赴死。呵呵，真是讥讽。”
“那到不见得，你应该知道自由对于我们有着多大的吸引力，谁会愿意在一个狭小的塞伊斯度过几百上千年的岁月，不老不死。或许来你这里还能有一线生机，哪怕是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哦？你认为是解脱？但你知道被强行扣住灵魂而不死是什么样的痛苦吗？”女王的笑声变得狰狞恐怖，在大厅中回旋。
“天空上漂浮的就是被你杀掉的人的尸体对吗，只可惜他们在某片空域被搁浅了，腐朽的身躯随着时间一点点扩大，将幽冥之力延展在数万公尺的高空中，让你的冥境实至名归。”艾肯说道。
“呵呵，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也会成为当中的一部分，凡人，挑战君王者只有一个结局，无论是谁来都一样，胆小鬼拜伦迟早也会成为死亡之源的一个片段。”
“还在骗自己吗？梅琳达女王，你的本意只是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界域，一处和人类主物质界一样的空间，那些搁浅的身体完全就是意外，你最痛苦的意外，因为他们会腐朽你辛苦创造的界域，不休不止，呵呵。”
“你到底想要什么？凡人。”女王终于没有了耐性。
艾肯只是邪异地笑笑：“很简单，来向你阐述一份新的赌约。”
青草和荆棘在林间竞相攀比着生命之姿，松软的泥土上点缀着一片片野黑莓，蠕虫在腐叶上缓慢爬行，穿过灌木，休养生息。这里的一切和主物质界惊人相似，生命的脉动遵循着自然的准则，一息息向前延展。回复形态的艾肯用很短的时间完成了世界的评估，那些漂浮在天际并朝着远方黑云迈进的东西愈演愈烈，数量和移行速度都有了很大抬升。而最令艾肯觉得不可理解的就是身上出现的怪异感觉，原本在塞伊斯监狱中层层压迫在心头的力量仿佛被肃清一般，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这个界域并不完善，或许这也是你最烦忧的所在吧。”艾肯咧开嘴笑道，朝着远方的空气吐出一句嘲弄，紧接着，他柔和的双眼突然切换出一副凶煞的怒目，直直盯着天上那轮暗沉沉的光球，“看够了吧，还不带我去岁寒厅！”
那光球缓缓扩大，周围的暗光闪烁中渐渐消沉，仿佛一只缓缓合拢的眼睛。“你想见我？陌生人。”一个声音从飘渺的云层中洒落下来。
女人的声音。
艾肯冷笑一声，说道：“这个界域是你创造的，一界之主当然会最先发现到达的生命体，我说的没错吧，梅琳达女王。”
“你知道我？年轻人，说吧，你是怎么来到我的领域的。在见你和杀你之间我会很友善地给予一份评定。”女人的声音继续传来。
“一个刺客而已，为了某个约定来取走你的性命，这个理由可以令我去往你的岁寒厅吗？”艾肯依旧不动声色地回应她。
一声戛然而止的闷哼穿透天地，那光球抖索了一阵后将一束光芒遮罩在艾肯身上，艾肯很自觉地闭上眼睛。只是用心聆听着耳际出现的风向变化。当他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道山梁，出现在一处大殿之上。这个宫殿着实雄伟，和界官拜伦的位面大厅有太多相似之处，斑驳嶙峋的廊壁，灰暗的走廊，以及上方浮动的王座都在诠释着王者的威严和霸气。
艾肯的精神感官还未来得及评估这里的空间就看见地板上突然扩大的倒影，那是一种粗大的线条，蜿蜒扭转，只是这线条实在诡异，那宽度足可媲美支撑大厅的廊柱。他一抬头就看见位于大厅半空中蜿蜒游走的蛇形曲线，顶部的闪光令自己无法看清那东西的全貌，被光照限定的感官下只有一条被覆细鳞的东西在半空翻腾，看起来像一条巨大的怪蛇。
残存在大厅中的光芒仿佛被怪蛇的鳞片吸取，将邪异森然的反光折射在艾肯周围。精神力豁然开启，巨蛇的舞动轨迹在艾肯心头转变成幽兰的幻影，被其牢牢捕获。滑移的线条终逃不出精神世界中精妙的演算和预估。艾肯明显感知到这怪物并不善意，它迟迟未发动攻势并非其怜悯之心爆棚，而是在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艾肯全身笼罩着从古剑上吸取的符文“西亚”，这个符文意为“固守”，精神力牢固盘集，在他周身延展出强横坚硬的壁垒，细密暗淡的白光在艾肯周围几码的范围内凭空燃起，如缭绕的烟尘般一点点汇聚。
巨蛇的蛇头突然出现在自己左肩的位置，宛如铜铃的黄色眼睛一出现，那怪物猛然张开嘴，朝着艾肯狠狠一咬。艾肯早就评估出巨蛇的攻击点位，只是轻巧地一闪身，就远离了刚才的位置。巨蛇一个扑空后豁然升腾，如巨龙般滑入空中。刚才那一击使得艾肯看清了怪物的样子，那巨大的蛇口是由四五瓣分裂的肉胎组成的，一张开嘴就会有液体滴落，并伴着浓厚的恶臭。巨蛇不甘心，呼啸着朝着艾肯冲过来，就在几乎撞上的时候一个猛烈抬升，它的蛇尾冲艾肯的身后扫击过来。这个伎俩对于人类屡试不爽，一旦被破坏了平衡，可悲的人类就会被扫尾扫入空中，然后等待他们的就是生命最后的黑暗。
只是这一次显然不在巨蛇的计算之中，因为那一击快捷无比的暗性扫尾只是擦过艾肯的左侧，那股怪异的劲力被空气消融。再看那男子，已经安然地站立在蛇背上，紧接着，一连串的精神压榨出现在巨蛇的脑海中，蛇头痛苦地翻涌一阵后勃然加速，将背上的男子带往高空。
艾肯不紧不慢地抓住巨蛇蛇头上的一缕纤毛，精神力毫无递减，依旧有条不稳地传向自己判定的点位：蛇的脑袋。
巨蛇在偏乱中撞断了几根柱子后慢慢迟滞，最后盘曲在一个柱子上。艾肯趁势一跃，滑落在地面上。
他看见那个蛇头缓缓展开，蛇嘴的部位如花朵般分裂成五瓣，中心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半裸的女子。那女人一脸肃穆，半边脸上有细密的纹路堆积，一头绿色的头发直直竖起，宛如窜动中的绿火。
“终于肯出来了，梅琳达女王，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艾肯释放掉手中准备进攻的精神力：代表寂灭之力的“攸塔尔”符文能力。当初应刑官布鲁赫要求，通过吸取古剑上的“洛”、“西亚”以及“攸塔尔”符文而延伸出的三套精神力量“践踏”、“固守”和“寂灭”他已经用的得心应手，这也是艾肯继深渊回响后学会的学到的完整的精神攻击技巧。但他自己也明白，这三个符文来自于哪里？正是冥境。
“是你？杀了我的伯托斯。”梅琳达女王似乎也知道了这点。虽然面前之人和当初在斗猎场见到的着实不同，但能名正言顺吸取了古剑上符文之力的还会有谁。
“那只是个意外，尊敬的女王，你当时也在场，杀了伯托斯的是界官拜伦，而不是我。”艾肯一脸无辜地说道。
“来的正好，我会用你的骨头来祭奠我的伯托斯。”
“哦？你的爱人不是拜伦吗？看起来这个事情还真是复杂？”艾肯难掩语气中的笑意，这更叫女王觉得懊恼和气愤。
“你想来杀我，你凭什么？年轻人。”梅琳达问。
“我说过，仅仅是一个赌约而已，你或许应该猜到和我打赌的是谁？”
“拜伦，还能有谁。这几百年来他有哪次得手的，只可惜他的力量真的不到家。只可惜你们这帮无辜的囚徒，为了一个虚渺的幻象到我这里慷慨赴死。呵呵，真是讥讽。”
“那到不见得，你应该知道自由对于我们有着多大的吸引力，谁会愿意在一个狭小的塞伊斯度过几百上千年的岁月，不老不死。或许来你这里还能有一线生机，哪怕是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哦？你认为是解脱？但你知道被强行扣住灵魂而不死是什么样的痛苦吗？”女王的笑声变得狰狞恐怖，在大厅中回旋。
“天空上漂浮的就是被你杀掉的人的尸体对吗，只可惜他们在某片空域被搁浅了，腐朽的身躯随着时间一点点扩大，将幽冥之力延展在数万公尺的高空中，让你的冥境实至名归。”艾肯说道。
“呵呵，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也会成为当中的一部分，凡人，挑战君王者只有一个结局，无论是谁来都一样，胆小鬼拜伦迟早也会成为死亡之源的一个片段。”
“还在骗自己吗？梅琳达女王，你的本意只是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界域，一处和人类主物质界一样的空间，那些搁浅的身体完全就是意外，你最痛苦的意外，因为他们会腐朽你辛苦创造的界域，不休不止，呵呵。”
“你到底想要什么？凡人。”女王终于没有了耐性。
艾肯只是邪异地笑笑：“很简单，来向你阐述一份新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