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道 七 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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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清心中冷笑，苏金同、冷昱、谷新泉、钟蔚面上一黯，都觉得毫无成功可能。
宁远清跳出来阻拦他入门之时，张小山早就在暗暗运气，搬运周天。之前他已突破养气步入筑基，且因为全部是强行闯关，种种凶险只怕在场所有人都没他这般了然。宁城体内内力，虽然不及他之前破关时的强盛，但运用倒更是自如，几个轮回，轻车熟路，在宁远清几句话之间，连续冲破界限。当他应承取叶之时，已然步入养气第九层。
众人见他一口应承，只得看他作为。张小山盘腿闭目打坐，看也不看王锦鹏一眼。一个小厮端上香案香炉，插上一炷香。
体内真气随那“听潮”功法流转，张小山物我两忘，丹田内激荡翻滚，快速吸收苏金同留在体内的真气，一点一点真元渐渐在丹田凝聚。那红云因为大量调用急速衰减。张小山也不太在意这份前期投入，一心只想让体内内力快速通过“听潮”被炼化。一旦内力化为真气，再凝结真元，只会回馈更多。
突破养气境界本就需要耗费大量真气，若这份需求真大到要将他的火属性道基耗尽，大不了停下来便是。
……
丹田霞光翻滚，终于快到了临界点，红云淡薄得不像样子，如果继续强行闯关，可能先前好容易修成的火基就要解离。一番权衡利弊，一鸟在手胜于二鸟在林。心中暗恨自己不知深浅，白白耗费这么多真气却还是前功尽弃！但继续运转，赔得会更多。当下只得立刻停止催动。不料那听潮经运转，本就是全力施为，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红云源源不断被消减，张小山心中大悔，对自己稚嫩的控法和贫乏的真气太过高估，现在根本不能控制。
束手无策之际，突然一缕青气升腾，却是小赵将造化壶中的精元力释出一股。得到援助，火基压力大减，真气继续运转升腾，再从经络穴位收聚，如此反复下去……听得神庭如飞瀑下泄，一股清凉从头到脚的灌下来，道基已成！只是结果却并非是让红云更甚，而是在丹田新添一滴清泉，泉水黑如漆墨，冰寒清澈。这是水属性的道基，宁城的灵根偏重于水，不同于张小山原本的灵根偏重于火。
不知是不是因为宁城的毫不抵抗，张小山才得以在夺舍后神魂没有一丝伤损，这已经是异数，可现在修成双道基，更是离谱。
一般修道士的灵根，五行总有几路较强，灵根两路或多路较强的，若是相克属性，叫做“地灵根”。若是不相克，则是“双灵根”。若是相生，则是“天灵根”。优劣以天、双、地排列，但无论是的哪一种都不如只有一路较强的“真灵根”。
修道首求精纯，且不说即便耗尽一生心血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将一路修到高深之处。无论你修几路，哪怕是五行全修，也不过是多了一条同样通向大乘的平行路线。多修一路并不会有所增益，只是在法术运用上有更多选择些，但临阵对敌，一路精纯那是远胜两路都平平。
只有少数修为较高的人为了丰富法术招法，才回在一路有成之后再修一路作为辅助。且万万不能是相克属性，因为两者会彼此消磨。像张小山这样刚步入筑基境界就有相克的双道基的，只能说是“优良的歪瓜裂枣”，纯奇葩！
现在张小山倒不苦恼该选择哪一路为主，既然灵根偏向水属性，本就相克，那火属道基一没有灵根作为基石来增长，二，一旦运转就会抵消水属道基的修为，自然算是废了。
他的本意是借宁城内力转换的真气加上吸收苏金同留在体内的真气，强化火属性道基。没想到却只是添了一个相克的水属性道基，而且现在是两者皆弱。
睁开眼，众人都望着自己，冲关之时，时间仿佛已飞逝数日，然在他人，不过是一小会儿。张小山运气于目，眼前王锦鹏手上隐隐有真气流动，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绝难调动这片玉雀叶。
大路不通就走小路，当下全力施展，把黑色水滴蕴含的真气化成一缕，潜出体外，将堂下一株玉雀茶树猛烈摇晃。真气上冲，趁花叶纷纷下坠，托住落叶飞回堂上。
众人见张小山身上升起真气，无不大惊失色！运用真气，那是养气第九层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入道途。养气第九层，有灵根的人修习俗流至少得花十几年才能突破，即便是一开始就能有幸加入仙门大派，寻常弟子也得花七八年达倒这一步，宁城才多大？这是真灵根还是仙灵根？当年自己用了几年突破？未来这孩子又会用多久达到哪一步？无数人的脑海在盘旋这种种疑问。
……
谷新泉见真气并不自王锦鹏手上取叶，心下恍然，暗自一笑。这是钻了宁远清先前所说的空子——只是玉雀叶便行，又没说一定要是王锦鹏手上的，何况要是王锦鹏没动手脚，远远的将堂下树上的花叶渡到手上还更难些。
大家都是明眼人，宁远清和王锦鹏虽然不忿，终究不能直接运气强行阻截，将真气聚于掌上耍阴招还能蒙混耍赖，运真气直接去拦截，谁都瞒不了。
花叶飞入堂中，在张小山头顶落下，纷纷洒洒之后，张小山摊开左手，掌上由数片新发嫩绿叶芽拼成了一个“泊”字！
以十五岁的年纪，入门第一天，便有养气第九层的实力，练出真气，并以真气而非激发的灵力感应或内力去调动玉雀叶，这是横断山前所未有的奇迹，就连泊安派曾经在世间横行的传奇人物宋长旭也做不到。
见了这一幕，堂上长老无不深吸一口气，门外众弟子更是连叫好都说不出来。无数目光投向张小山，包含着震惊、怀疑、羡慕还有嫉妒。
张小山心中暗叫“不好”，一开始是想增强丹田火基，从王锦鹏手中强取玉雀叶，结果红云没能增强反而消弱，只能别寻途径。但取下近在咫尺的树叶和较远的树叶毕竟是两码事，前者还有很可能是感应力或内力，后者却是实打实的驾驭真气。不入泊坛就不入得了，为了争口气而暴露自己，实在失策。
这下玩大了！
搞不好要穿帮！只要在座之人，有一位上前来用真气搜检自己的经络，必然能发现夺舍留下的痕迹。现在众人还只是以为自己仅仅是养气第九层，仅仅是能驾驭真气。要是发现自己已然拥有道基，那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何况丹田内还是双道基。
宁远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中惊疑不定。回头望向哥哥宁远拓，宁远拓面无表情，平静如常。
苏金同还站在身前不远处，冷昱又站了起来，走近张小山。张小山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帅哥不知怎么总让人觉得发寒。
冷昱一笑，就像是吹皱一汪湖水。向苏金同深深拜倒，说道：“恭喜师叔，我坛得此良材，必是他日重新兴旺之兆！”
谷新泉和钟蔚也一齐上前恭贺，宁远清酸酸的说道：“偶遇良才，何须如此做作。再说少时了了大未必佳，也不见得他日就必有什么成就，苏长老座下那个什么叶祥天，当年不也是惊才绝艳么，现在还不只是一个废物。”
苏金同不悦道：“宁长老这话不对，各人有各人缘法，岂可一概而论。我辈修道，只要是勤勉坚持，持之以恒，就不该被人羞辱。当年我也是进境缓慢，直用了一十二年才才修成道基，难道现在也是废物么？今日我坛遭逢大难，得遇良才，正是吉兆，宁长老冷言冷语，莫非认为横断山真会就此一蹶不振不成？”
宁远清自知理亏，苏金同辈分又高，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只得侧过脸，避开苏金同的质问。
张小山心中盘算，苏金同要收自己为徒，开始并不知道自己修为底细。没有灵根，便难以修道。灵根低劣，便进境缓慢，白费功夫。哪有仙门会凭什么毅力胆气收徒（宁远清质疑也是在理，虽然这人很讨厌）。要说是看宁远拓的面子，宁远清却又是极力不愿自己入门。
那只有一种可能——苏金同、冷昱是一路，宁远拓、宁远清是一路，两路人互不对付。苏金同所以大加庇护大力照顾自己不是因为自己的王霸之气，而是存心要恶心宁氏兄弟。
宁远拓岔开话题，说道：“虽然天资惊人，也不能就此成为内传弟子，照例还是当在独秀峰下作为一个外传弟子锤炼一番。独秀峰下传法的内传弟子今日都已遇难，作为本坛左护法，我提议以平万程暂代传法弟子。”
宁远清大喜，连忙附议。那平万程是宁远清门下内传弟子，修为倒是现存内传弟子中第一人，于理也说得过去。
苏金同笑道：“正是急需弟子填充之时，一名传法弟子怎么够，再说晶镜峰也遭魔门摧毁，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此处驻守。宁远清宁长老是总坛长老路还远的弟子，甚是方便，自当主持晶镜峰事物，眼下人手不够，平万程怎能轻离宁长老左右。”
这番话说得宁远清左右为难，一方面为晶镜峰心动，一方面又在在传法上不能压制宁城而不甘。见苏金同死死的盯着自己，只得一咬牙，应承道：“苏长老说得是，万程这孩子最近修为大进，正是不容分心的时节，传法弟子还是交由他人担任吧。”
苏金同说道：“我派这次开山择徒还有两天，如今我坛弟子数额大损，当务之急是要广进良才。既如此，我推荐叶祥天、张继龙、左成平、刘永辉为传法弟子。这四人修为虽不是弟子辈中最高，但都是稳重勤勉之人。外传入门，首重扎实，大家要是觉着这样安排还行，那就这样办。左成平为传法首席，主持择徒之事。”
叶祥天是苏金同门下，但实力最不济，难有作为。张继龙是冷昱门下，入门才九年，资历最浅。左成平是谷新泉门下，修为仅次于平万程。刘永辉是宁远拓门下，虽然修为平平，却一直是宁远拓的得力心腹。苏金同环环视众人，众长老依次表示赞同，当即以代掌泊坛的名义写下令旨，叶祥天还在银爵峰，张继龙、左成平、刘永辉三人奔入堂下，躬身领命。
门外钟声大震，有客到。
钟声三短一长，那便不是万圣同门来访。苏金同等人大开正门一直在等万圣总坛路怀远，不由得有些失望。钟声急促，一行人迎出门外，只见东边光华灿灿，似有数百人各驾法器，飞天而来。
眼下苏金同只有韦应宗一个弟子在身边，宁远拓宁远清身边也只剩下一起前去援救空明门的九名弟子。冷昱虽在莫问峰还留有三名内传弟子，但一起前来独秀峰的只有修为最高的七个。谷新泉、钟蔚现在成了弟子最多的长老，夫妻除了一起来援的十五名内传弟子，翠云峰上还有六个外传弟子。
这独秀峰上所有弟子加起来不过三十二名，张小山放眼望去，来人近得横断山附近，故意放缓速度，各取方位，像是在布一个大阵，将独秀峰团团围住。
宁远清心中冷笑，苏金同、冷昱、谷新泉、钟蔚面上一黯，都觉得毫无成功可能。
宁远清跳出来阻拦他入门之时，张小山早就在暗暗运气，搬运周天。之前他已突破养气步入筑基，且因为全部是强行闯关，种种凶险只怕在场所有人都没他这般了然。宁城体内内力，虽然不及他之前破关时的强盛，但运用倒更是自如，几个轮回，轻车熟路，在宁远清几句话之间，连续冲破界限。当他应承取叶之时，已然步入养气第九层。
众人见他一口应承，只得看他作为。张小山盘腿闭目打坐，看也不看王锦鹏一眼。一个小厮端上香案香炉，插上一炷香。
体内真气随那“听潮”功法流转，张小山物我两忘，丹田内激荡翻滚，快速吸收苏金同留在体内的真气，一点一点真元渐渐在丹田凝聚。那红云因为大量调用急速衰减。张小山也不太在意这份前期投入，一心只想让体内内力快速通过“听潮”被炼化。一旦内力化为真气，再凝结真元，只会回馈更多。
突破养气境界本就需要耗费大量真气，若这份需求真大到要将他的火属性道基耗尽，大不了停下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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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霞光翻滚，终于快到了临界点，红云淡薄得不像样子，如果继续强行闯关，可能先前好容易修成的火基就要解离。一番权衡利弊，一鸟在手胜于二鸟在林。心中暗恨自己不知深浅，白白耗费这么多真气却还是前功尽弃！但继续运转，赔得会更多。当下只得立刻停止催动。不料那听潮经运转，本就是全力施为，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红云源源不断被消减，张小山心中大悔，对自己稚嫩的控法和贫乏的真气太过高估，现在根本不能控制。
束手无策之际，突然一缕青气升腾，却是小赵将造化壶中的精元力释出一股。得到援助，火基压力大减，真气继续运转升腾，再从经络穴位收聚，如此反复下去……听得神庭如飞瀑下泄，一股清凉从头到脚的灌下来，道基已成！只是结果却并非是让红云更甚，而是在丹田新添一滴清泉，泉水黑如漆墨，冰寒清澈。这是水属性的道基，宁城的灵根偏重于水，不同于张小山原本的灵根偏重于火。
不知是不是因为宁城的毫不抵抗，张小山才得以在夺舍后神魂没有一丝伤损，这已经是异数，可现在修成双道基，更是离谱。
一般修道士的灵根，五行总有几路较强，灵根两路或多路较强的，若是相克属性，叫做“地灵根”。若是不相克，则是“双灵根”。若是相生，则是“天灵根”。优劣以天、双、地排列，但无论是的哪一种都不如只有一路较强的“真灵根”。
修道首求精纯，且不说即便耗尽一生心血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将一路修到高深之处。无论你修几路，哪怕是五行全修，也不过是多了一条同样通向大乘的平行路线。多修一路并不会有所增益，只是在法术运用上有更多选择些，但临阵对敌，一路精纯那是远胜两路都平平。
只有少数修为较高的人为了丰富法术招法，才回在一路有成之后再修一路作为辅助。且万万不能是相克属性，因为两者会彼此消磨。像张小山这样刚步入筑基境界就有相克的双道基的，只能说是“优良的歪瓜裂枣”，纯奇葩！
现在张小山倒不苦恼该选择哪一路为主，既然灵根偏向水属性，本就相克，那火属道基一没有灵根作为基石来增长，二，一旦运转就会抵消水属道基的修为，自然算是废了。
他的本意是借宁城内力转换的真气加上吸收苏金同留在体内的真气，强化火属性道基。没想到却只是添了一个相克的水属性道基，而且现在是两者皆弱。
睁开眼，众人都望着自己，冲关之时，时间仿佛已飞逝数日，然在他人，不过是一小会儿。张小山运气于目，眼前王锦鹏手上隐隐有真气流动，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绝难调动这片玉雀叶。
大路不通就走小路，当下全力施展，把黑色水滴蕴含的真气化成一缕，潜出体外，将堂下一株玉雀茶树猛烈摇晃。真气上冲，趁花叶纷纷下坠，托住落叶飞回堂上。
众人见张小山身上升起真气，无不大惊失色！运用真气，那是养气第九层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入道途。养气第九层，有灵根的人修习俗流至少得花十几年才能突破，即便是一开始就能有幸加入仙门大派，寻常弟子也得花七八年达倒这一步，宁城才多大？这是真灵根还是仙灵根？当年自己用了几年突破？未来这孩子又会用多久达到哪一步？无数人的脑海在盘旋这种种疑问。
……
谷新泉见真气并不自王锦鹏手上取叶，心下恍然，暗自一笑。这是钻了宁远清先前所说的空子——只是玉雀叶便行，又没说一定要是王锦鹏手上的，何况要是王锦鹏没动手脚，远远的将堂下树上的花叶渡到手上还更难些。
大家都是明眼人，宁远清和王锦鹏虽然不忿，终究不能直接运气强行阻截，将真气聚于掌上耍阴招还能蒙混耍赖，运真气直接去拦截，谁都瞒不了。
花叶飞入堂中，在张小山头顶落下，纷纷洒洒之后，张小山摊开左手，掌上由数片新发嫩绿叶芽拼成了一个“泊”字！
以十五岁的年纪，入门第一天，便有养气第九层的实力，练出真气，并以真气而非激发的灵力感应或内力去调动玉雀叶，这是横断山前所未有的奇迹，就连泊安派曾经在世间横行的传奇人物宋长旭也做不到。
见了这一幕，堂上长老无不深吸一口气，门外众弟子更是连叫好都说不出来。无数目光投向张小山，包含着震惊、怀疑、羡慕还有嫉妒。
张小山心中暗叫“不好”，一开始是想增强丹田火基，从王锦鹏手中强取玉雀叶，结果红云没能增强反而消弱，只能别寻途径。但取下近在咫尺的树叶和较远的树叶毕竟是两码事，前者还有很可能是感应力或内力，后者却是实打实的驾驭真气。不入泊坛就不入得了，为了争口气而暴露自己，实在失策。
这下玩大了！
搞不好要穿帮！只要在座之人，有一位上前来用真气搜检自己的经络，必然能发现夺舍留下的痕迹。现在众人还只是以为自己仅仅是养气第九层，仅仅是能驾驭真气。要是发现自己已然拥有道基，那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何况丹田内还是双道基。
宁远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中惊疑不定。回头望向哥哥宁远拓，宁远拓面无表情，平静如常。
苏金同还站在身前不远处，冷昱又站了起来，走近张小山。张小山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帅哥不知怎么总让人觉得发寒。
冷昱一笑，就像是吹皱一汪湖水。向苏金同深深拜倒，说道：“恭喜师叔，我坛得此良材，必是他日重新兴旺之兆！”
谷新泉和钟蔚也一齐上前恭贺，宁远清酸酸的说道：“偶遇良才，何须如此做作。再说少时了了大未必佳，也不见得他日就必有什么成就，苏长老座下那个什么叶祥天，当年不也是惊才绝艳么，现在还不只是一个废物。”
苏金同不悦道：“宁长老这话不对，各人有各人缘法，岂可一概而论。我辈修道，只要是勤勉坚持，持之以恒，就不该被人羞辱。当年我也是进境缓慢，直用了一十二年才才修成道基，难道现在也是废物么？今日我坛遭逢大难，得遇良才，正是吉兆，宁长老冷言冷语，莫非认为横断山真会就此一蹶不振不成？”
宁远清自知理亏，苏金同辈分又高，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只得侧过脸，避开苏金同的质问。
张小山心中盘算，苏金同要收自己为徒，开始并不知道自己修为底细。没有灵根，便难以修道。灵根低劣，便进境缓慢，白费功夫。哪有仙门会凭什么毅力胆气收徒（宁远清质疑也是在理，虽然这人很讨厌）。要说是看宁远拓的面子，宁远清却又是极力不愿自己入门。
那只有一种可能——苏金同、冷昱是一路，宁远拓、宁远清是一路，两路人互不对付。苏金同所以大加庇护大力照顾自己不是因为自己的王霸之气，而是存心要恶心宁氏兄弟。
宁远拓岔开话题，说道：“虽然天资惊人，也不能就此成为内传弟子，照例还是当在独秀峰下作为一个外传弟子锤炼一番。独秀峰下传法的内传弟子今日都已遇难，作为本坛左护法，我提议以平万程暂代传法弟子。”
宁远清大喜，连忙附议。那平万程是宁远清门下内传弟子，修为倒是现存内传弟子中第一人，于理也说得过去。
苏金同笑道：“正是急需弟子填充之时，一名传法弟子怎么够，再说晶镜峰也遭魔门摧毁，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此处驻守。宁远清宁长老是总坛长老路还远的弟子，甚是方便，自当主持晶镜峰事物，眼下人手不够，平万程怎能轻离宁长老左右。”
这番话说得宁远清左右为难，一方面为晶镜峰心动，一方面又在在传法上不能压制宁城而不甘。见苏金同死死的盯着自己，只得一咬牙，应承道：“苏长老说得是，万程这孩子最近修为大进，正是不容分心的时节，传法弟子还是交由他人担任吧。”
苏金同说道：“我派这次开山择徒还有两天，如今我坛弟子数额大损，当务之急是要广进良才。既如此，我推荐叶祥天、张继龙、左成平、刘永辉为传法弟子。这四人修为虽不是弟子辈中最高，但都是稳重勤勉之人。外传入门，首重扎实，大家要是觉着这样安排还行，那就这样办。左成平为传法首席，主持择徒之事。”
叶祥天是苏金同门下，但实力最不济，难有作为。张继龙是冷昱门下，入门才九年，资历最浅。左成平是谷新泉门下，修为仅次于平万程。刘永辉是宁远拓门下，虽然修为平平，却一直是宁远拓的得力心腹。苏金同环环视众人，众长老依次表示赞同，当即以代掌泊坛的名义写下令旨，叶祥天还在银爵峰，张继龙、左成平、刘永辉三人奔入堂下，躬身领命。
门外钟声大震，有客到。
钟声三短一长，那便不是万圣同门来访。苏金同等人大开正门一直在等万圣总坛路怀远，不由得有些失望。钟声急促，一行人迎出门外，只见东边光华灿灿，似有数百人各驾法器，飞天而来。
眼下苏金同只有韦应宗一个弟子在身边，宁远拓宁远清身边也只剩下一起前去援救空明门的九名弟子。冷昱虽在莫问峰还留有三名内传弟子，但一起前来独秀峰的只有修为最高的七个。谷新泉、钟蔚现在成了弟子最多的长老，夫妻除了一起来援的十五名内传弟子，翠云峰上还有六个外传弟子。
这独秀峰上所有弟子加起来不过三十二名，张小山放眼望去，来人近得横断山附近，故意放缓速度，各取方位，像是在布一个大阵，将独秀峰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