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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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人挺会宣传的。”
已经坐在去博览会的飞机上的萧枸愣了一下, 汤康泰扬了扬自己的手机，一脸戏谑：“直到时间将我们分隔。”
正在走神想乔宏的萧枸回过神来, 嘴角扯了扯：“这有什么？难道你不能理解他们？你没养过纸片人？”
这些轮到汤康泰愣住了：“纸片人？”
萧枸叹气：“汤总啊, 你这样不行啊，你没跟上流行，怎么知道玩家需要什么？你这个现充怎么能抓住虚拟世界的g点？”
听着萧枸说了一堆, 汤康泰有点晕。他好似理解了但又好似不了解，自觉跟年轻人有了代沟。他立刻转头看向自己寄于厚望，为此特意带着他霸占了萧枸身旁的位置的年轻男人。
那年轻小伙子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他该怎么回答？解释纸片人是什么？还是说现充是什么？
虽然他很敬佩萧枸, 但老总拉着他眼巴巴的跑过来, 他真的觉得非常尴尬啊。这就是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的气（脸）度（皮）吗？他还差得太远了。
汤康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伙子一眼, 心想成大事者还是得像萧枸这样，这小子实在是不如萧枸啊。
那年轻小伙子见老总似乎有些不满了，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那、那个萧总……”
萧枸把忧郁的视线转向年轻小伙子。
因为公司还需要人管理，乔宏又在忙收购的事，所以这次出国参加博览会只有萧枸一人带队。这才分别不到一小时, 萧枸就有些想乔宏了。
一想到这段时间没有大乔洗眼睛, 萧枸就很忧郁。
那年轻小伙子被萧枸这么一看，话更说不出来了。
看着那没有自己年轻的年轻小伙子面红耳赤的模样，萧枸心里叹了口气, 实在是有些不忍。大家都是老实巴交程序员, 何必互相伤害呢？
“有什么事就说吧。”萧枸坐直身体，道，“你是吾心游戏工作室的吴仞吧？”
吴仞立刻正襟危坐, 表情有些兴奋：“萧总认识我？”
“你工作室的名字和我家命名方式差不多，你们是用姓凑一起，我家用名。”萧枸道，“你是用你和你女朋友的姓凑一起吧？”
“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汤康泰插嘴，“小萧你换个话题，别插人刀子。”
吴仞的脸立刻又涨红。
萧枸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谁插人刀子你心里没点abc数吗？你这个当老总的是不是有点无聊？
“程序员工作太繁忙了，他女朋友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人的男朋友，所以就提出分手了。”汤总显然不但心里没有abc数，efd数也是没有的，“可怜啊，我想你能理解。红狗加班更多吧？”
萧枸深呼吸了一下，想着因为加班老是没进展的暗（？）恋，咬牙切齿道：“汤总，做人要厚道一点，你现充你了不起啊？”
汤康泰刚刚才搜索了“现充”是什么意思，他昂首挺胸道：“了不起！”
萧枸：“……”
萧枸：“姜还是老的辣，我认输。说吧，找我什么事？再不说正事，我要带着耳机屏蔽你了。”
吴仞实在是不想再谈论工作和女友这个话题了，他哭丧着脸道：“萧总，我只是想请你指教一下新游戏……”
萧枸挑眉：“找竞争对手指教新游戏？你来讨教我就会说吗？凭什么啊？好吧，你说吧。”
吴仞：“……”这到底是给不给指教啊？虽然他也觉得汤总拉着他来向竞争对手讨教，他也觉得挺扯的。
吴仞硬着头皮把手机解锁递了过去，道：“萧总你要不要先玩玩看？”
萧枸扫了一眼那个名为“丛林历险”的图标，点开看了几眼，挑眉道：“跑酷？”
吴仞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是跑酷？”
萧枸道：“‘parkour’，国外一种极限运动。这个单词来源于法语单词‘parcour’，即‘超越障碍训练场’。”
萧枸一解释，吴仞立刻就明白了“跑酷”的意思。汤康泰则又开始联网搜索，结果没发现“跑酷”这两字。
“这种极限运动好似在华国并不流行？”汤康泰试探性的问道。
萧枸低头玩游戏：“因为华国人不爱作死。跑酷运动者多是在城市中，他们将整个城市当作活动场，攀爬屋顶、围墙，特别偏爱废弃的房屋仓库。在国外这些人作死的行为自己负责，但是我国国情不同。”
汤康泰瞬间明白：“的确是国情不同，还是别给警察和消防员添麻烦了。”
萧枸点头，他很快就熟悉了操作页面，玩了一会儿就把游戏关掉，道：“还不错，跑酷游戏现在国内没人做，只要认真运营销量肯定很好。”
吴仞有点迷茫：“萧总你好似很熟悉的样子？红狗也准备做类似的？”
萧枸拍了拍脑袋，道：“没，本来打算做，但是想做的游戏太多，还没排上号。你做吧，放心，不会和红狗撞上。”
吴仞还有些迷茫，汤康泰却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红狗很大度。”
“没什么大度不大度，我只是没必要非要阻击霸城。”萧枸懒洋洋道，“红狗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做游戏就够了。”
汤康泰顺着杆子往上爬：“你不提一点意见？”
萧枸无奈道：“汤总啊，你够了啊，我提意见你给我工资吗？”
汤康泰斩钉截铁道：“给。”
萧枸：“……”
萧枸抹了一把脸，道：“我输了，我真的输了，我叫你哥成吗？”
汤康泰：“成啊。你叫吧。”
萧枸：“……”
他分外想念大乔。真不想和汤康泰说话啊。
不过汤康泰显然没真觉得萧枸会好心到给竞争对手提意见。他本来只是对吾心工作室的新游戏有点犹豫，想听一下萧枸的意见。萧枸既然说红狗原本也打算做这个游戏，他心里就稳了，可以花钱宣传了。
至于萧枸说阻击什么的，他是没在意的。这一款游戏已经做好了，红狗哪能这么快拿出一款游戏来阻击？
汤康泰转移话题，开始和萧枸聊一些和游戏行业无关的事，顺便说了几句侯锐的坏话。
萧枸看着前排夏梦的副总竖着耳朵听着汤康泰诋毁自家侯总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心里就很想笑。
可怜的吴仞就被老总扔到一边，尴尬的手脚都没处放。
所幸汤康泰的精力也不是特别好，没有在飞行这八个小时一直瞎逼逼，萧枸补了一会儿觉。
待下飞机，过海关，到宾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萧枸一到房间，就给乔宏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并且督促乔宏好好吃饭，点贵一点的外卖。
“我不指望你能自己做饭。”萧枸道。
乔宏无奈道：“我也不指望。你快休息吧，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不累吗？”
萧枸忙道：“不累，你累吗？”
乔宏笑道：“我在家，累什么？”
萧枸道：“既然你也不累，那听一会儿我的吐槽？我跟你说汤康泰实在是太无耻了……”
乔宏听萧枸整整吐槽了十多分钟，听萧枸去找水喝的时候，才道：“也不是什么厚颜无耻，他只是随便找你聊个天而已。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做跑酷类游戏？我听你提过对这类型的游戏有兴趣，准备引导其他程序员制作？”
萧枸灌了一杯水后才道：“但是既然有人先想出来了，也已经做出了成品，我们何必特意赶工阻击？跑酷虽然有趣，但红狗也不是所有玩法的游戏都得抢第一。等他的游戏出来了，如果有红狗的程序员想到类似的点子愿意做，也是可以做的。”
乔宏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顺其自然了。你该去休息了，我都听你打好几次哈欠了。”
萧枸嘀咕：“好吧好吧，老是催我。晚安，大乔。”
乔宏道：“晚安。”
萧枸挂断电话，洗了个澡后，钻进被窝就睡着了。但乔宏却半晌没睡着。他一会儿担忧萧枸水土不服，一会儿担忧萧枸在博览会的时候无法应对那么多人精……担心来担心去，结果失眠了。
看来我比自己想象中的陷得更深。乔宏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无奈的再次想着。
..............
第二天一大早，萧枸就得去参加博览会。他带来的下属去布置展位，他自己先去开会，之后被游管委的人带着去见一圈其他国家的游戏管理者，然后他就被其他国家游戏厂商的代表围住了。
这些人虽然心里对仙剑这次提前预定问鼎世游会年度最佳很不爽，但对仙剑和红狗还是服气的。就算换作他们，在那种压力下，也不一定能突出重围，做出仙剑这样的好游戏。
不过他们可以利用红狗遭遇的事来诋毁一下华国的游戏从业者环境，顺带开玩笑道，红狗有没有意向搬到他们国家去。
谁都知道这群人也就随便说说，他们哪会希望自己国家出一个有力的竞争者。
萧枸这时候又发动了自己重点跑偏的特殊能力，别人跟他说游戏从业者环境，他开始说游戏市场；别人说华国，他开始说每个游戏工作室在早期都会遭遇的兼并；别人跟他说来自己国家吧，他开始诉苦，小公司有多么不易……到最后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拐到工作太忙，没时间做其他事。
大概诉苦这种事特别容易感染别人，很快这群代表就团团坐比惨，这个说我当初遭遇怎样的打压多么不容易才赎回了自己的工作室，那个说自己最惨的时候口袋里只剩下一百块穷得啃干面包连果酱都买不起……那是闻者心酸见者落泪，颇有一番老一代忆苦思甜的氛围。
很快，萧枸身边的圈子都成了白手起家那群人，而那些创业一帆风顺和本身就是大集团的分公司的代表就无奈被挤出了这个圈子。
他们其实也不是很想听这群人忆苦思甜。因为这群人忆苦思甜的同时总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过来人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很不喜。这商场本来就是唯结果论，这群人一种“要是我能如何如何”的口吻，实在是让他们觉得很鄙视。
不过在这些人中，以前有斯特拉，现在有红狗，就让他们只能将鄙视变成无奈。想想别人白手起家，结果做的游戏比他们这种一开始就手握大资源的公司还好，实在是很无奈的一件事。只能说，包括游戏在内的信息技术行业，真是容易出新秀豪门。
看着华国政府这架势，如果红狗不陨落，成为世界另一个游戏豪门的可能性很大。所有游戏厂商都很看好华国市场，现在华国要提前结束市场保护期，红狗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了吧。这值得注意。他们或许应该给夏梦一点让步，好趁着红狗尚未成为豪门，快速占领华国市场。
于是现场华国有两家厂商周围围满了人，一家当然是萧枸，他和斯特拉的创始人利昂·弗洛里周围集结了一群白手起家的游戏厂商，和大部分独立游戏工作室的代表，一边忆苦思甜一边分享游戏制作经验；另一家就是夏梦，他身边聚集了一批准备进军华国市场的游戏厂家，特别是资本大厂。
可怜的汤总在国内很风光，在国外就无人问津了。
汤总一脸沧桑的拍着吴仞的肩膀：“记住我们现在被冷落的样子，然后发愤图强吧。我再逛逛，你去萧枸那里听听课。”
吴仞心情复杂的点头。
萧枸比他年纪还小，却有如此成就，还能成为参展游戏厂商中的中心人物之一，实在是让人羡慕。
……
萧枸用流利的外语和一群并不认识的外国佬们侃了许久的大山，直到游管委的人来找他，他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游管委的人找他是说红狗参展展台的事。红狗这次主打的游戏并非是仙剑，而是灵战。游管委希望红狗还是多宣传一下仙剑。
“仙剑没什么好宣传的，国内国外的热度都已经够多了，再宣传就糊了。”萧枸坚持道，“而且玩家的体验时间很短，仙剑还没打出个好歹来，玩家们就得结束游戏时间。但灵战不一样，普通玩家一局对战撑死了十几分钟，玩家们通过很短的时间，就能了解灵战的魅力。这次展会是为了在外国玩家和媒体中打响红狗的名气，我觉得主打灵战更好一些。”
游管委的人本来只是建议，听萧枸坚持，而且他的坚持也有道理，就不再多说。
下午的时候，先是各家厂商和当地团队观展的客人游览各个展台，萧枸亲自向他们展示了红狗家园和灵战，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一些游戏厂家若有所思，萧枸猜测他们回去之后也会对自己的游戏空间魔改，甚至直接出全息模拟经营类游戏。
不过全息游戏耗资巨大，他们或许会先出手机和电脑端的模拟经营游戏。或许我也可以先出几款电脑端，比较复杂的模拟经营游戏。以后再慢慢移植到全息端。萧枸心想。
团队观展期结束后，萧枸接到许多有意合作的人的联系方式。当个人观展的游客允许入内之后，萧枸就离开了站台，和他比较看好的一些商人洽谈合作的事。虽然他不一定非得谈出点什么，大家交流一下感情，混个眼熟也是必须的。这让他最高兴的是，他和斯特拉的总裁利昂建立了初步的友谊。
红狗和斯特拉几乎不可能有商业合作，甚至它们将来可能还是竞争对手。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建立私人友谊，并且相互邀约对方来自己公司参观。
萧枸忙正事的时候，关于红狗这次展览的事已经传到了网上。对于华国的玩家而言，以前华国游戏厂商也经常参加国际性展览，但是在推书和国外游戏论坛上，几乎没有玩家讨论华国的游戏。现在他们早早的蹲守在推书和国外几家大型游戏论坛上，一边眼巴巴的守候红狗的消息，一边催促当地华人玩家现场直播。
“我已经等不及了！红狗站台究竟情况如何！消息呢？消息呢？我就不行仙剑和灵战不能引爆全场！”
“就凭我大红狗的家园，就已经足够引爆全场了吧？穿越功能了解一下？我猜红狗一展览，很多游戏平台都可能添加这个功能。”
“那可不一定，这相当于给你做一个免费全息游戏，不是人人都和红狗一样慷慨。就算用钱买，他们也不一定会把资源花在这上面。”
“不管别人做不做，反正我是不会卸载红狗家园的。顶多多几座庄园城堡。”
“我想灵战之后，红狗家园肯定要添加灵战的模板。如果红狗做了西幻类游戏，我们肯定也有城堡可以住。不知道红狗会不会做西幻类游戏，我还是挺喜欢西幻类游戏的。”
“别偏题了，到底有没有人来一个现场直播？！”
……
当然是有人进行现场直播的。叶菲妮是在当地上学的留学生，也是弹幕网小有名气的直播主。本来她对游戏不是特别感兴趣，无奈许多粉丝似乎是红狗的死忠粉。在粉丝软磨硬泡打滚撒娇外加打赏攻势下，叶菲妮正好当天也有空，她就戴着口罩去了现场，看看那红狗的游戏到底有什么趣。
她曾经为了拓宽直播内容入手了全息游戏设备，玩过一些全息游戏。那些打打杀杀的游戏让她极度不适，一点都不喜欢。虽然她的手机上安装了一些小游戏打发时间，但她宁愿看看番追追剧，这可比游戏有意思多了。所以粉丝们不断强调红狗出的游戏女孩子也很喜欢玩的时候，她仍旧没翻墙去下载，放弃了游戏直播这一块内容。
反正她凭借歌声和手工就能吸粉，又不靠直播吃饭，只是打发时间，何必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今天若不是碰巧没事做，她也不会参展。
等到了博览会的时候，叶菲妮拿着地图，朝着红狗的展位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对着直播镜头道：“博览会的人可真多，喜欢游戏的人还真是多，不过我真的不擅长游戏啊，不要催我进行游戏直播，我做不到……唉，人越来越多了，红狗的展位在哪？”
叶菲妮旁边一年轻男子听见叶菲妮在用华语说话，条件反射的用华语回了一句：“啰，被团团围住，根本进不去那里。现在展会方正在维持秩序。”
叶菲妮见遇到老乡，立刻感激的笑了笑，道：“你好，我现在正在进行直播，不过我对游戏不太了解，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那年轻男子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直播镜头，倒是没有尴尬，大大方方道：“可以啊，需要我帮你拿镜头吗？”
叶菲妮摇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直播，不露脸。”
年轻男子似乎对叶菲妮的好感度加深了一点，他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孟柳。我对红狗很熟，你想问什么？”
弹幕上立刻刷这小子想泡我们直播主。
叶菲妮立刻道：“他们都是开玩笑，请不要介意。我叫叶菲妮。那就是红狗的展位吗？人可真多啊。为什么这么混乱？”
孟柳道：“显然，展会方没想到华国游戏展区会有这么多人，所以这里安排的人手太少，红狗的人维持不了秩序了。”
叶菲妮扫了一眼秩序逐渐恢复的红狗展区，道：“可以理解，华国的游戏似乎一直不怎么样。不过红狗的人气真旺啊。”
“毕竟灵战手游在国外也很火，灵战的粉丝并不少。”孟柳问道，“要排队吗？”
叶菲妮立刻跟着孟柳去排队。
这时候，孟柳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孟柳接通电话之后，里面的人大声叫道：“大牛啊！你到哪了？我在门口没看到你啊，艹！人真多，环境太嘈杂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孟柳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我已经到红狗这排队了，你直接过来吗？”
那人在电话中大骂道：“你是想害死老子吗？我被认出来遭遇围殴怎么办？”
“顶多让你签名，怎么可能围殴。”孟柳笑道，“你不知道带个口罩帽子什么的？对了，我遇到一个直播主妹子，你要不要给她开个后门，让她给国内的玩家直播一下？我看这么多人，排队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
叶菲妮惊讶的看着孟柳，弹幕也开始刷“这人难道红狗里有人”“菲菲你运气真好”。
“好嘞，你直接去后门，我打电话让人接你们进去。稍等，我马上过来。”
孟柳挂断电话，对叶菲妮道：“走吧，我们去后门。”
叶菲妮点了点头，待走出人群之后才小心翼翼道：“你认识红狗的人？”
孟柳道：“认识，我这次来就是为他捧场。不过好像他根本不需要我捧场啊，人可真多。”
叶菲妮点头：“人真的很多，谢谢你了。”
孟柳道：“相遇即是有缘，而且我能理解国内玩家的心焦。其实我觉得红狗就算人手不够，也该邀请熟悉的直播主来现场直播，免得国内玩家等的心急。不过他们恐怕也没有熟悉的直播主吧，红狗发家时间太短了，谁都不认识。”
弹幕不断刷着“我家狗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红狗就是这么寒酸”“连直播主都请不起的狗子”“还好遇到了我们家菲菲”“菲菲加油，你就是红狗直播第一人”。叶菲妮一边看弹幕一边道：“红狗创立的时间的确很短，真难相信，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它的游戏。或许我真的应该下载看看。等期末考试之后我就下载游戏。”
孟柳提议：“如果现在没时间玩游戏，你可以下载一个红狗游戏空间，也就是现在国内很有名的红狗家园，那是免费的。你可以在里面建房子造花园，种田养殖，很适合放松。手机、电脑、全息都有。”
叶菲妮点头：“也有人和我推荐过。我下载一个看看。”
正说着，孟柳和叶菲妮就走到了后门，已经有工作人员等着了。
“请问是萧总的朋友，孟先生吗？”工作人员问道，“还有孟先生的朋友，一位直播主姑娘？”
孟柳道：“是我。”
工作人员立刻道：“孟先生请进，抱歉，人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请你现在后面休息区坐一坐，萧总马上就过来。二位想喝点什么？”
孟柳道：“不用，我等他来。叶菲妮，你要喝点什么吗？”
叶菲妮连忙摇头。她脑袋一懵，萧总？即使她对红狗了解不深，但观众们说得多了，她还是记得，红狗的创始人之一就姓萧吧？
弹幕里也开始疯狂刷屏。
“我累个去，结果咱们家菲菲随便偶遇一个就是小狗狗的朋友吗？！”
“不一定是那个萧总啊，或许是我们听错了？”
“不不不不，想想很合理啊。只有萧总，咱们的小狗总裁，才有资格让他们进后门吧？”
“如果是小狗……你听工作人员说了吗？等会儿小狗会过来会过来！我们这个小小的直播间将迎来重量级嘉宾了吗！”
“只有我在想，我们的冷清菲菲这次是要红了吗？天啦，菲菲居然要红了！”
“菲菲你红了你红了你红了！”
“我马上去宣传，小狗将要来直播了！”
“先别宣传，看看是不是小狗再说，别给菲菲惹麻烦。”
……
叶菲妮傻眼了。等会儿她真的能见到萧枸？那个传奇的红狗创始人？
叶菲妮连忙道：“抱歉，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断开直播？或者我现在去其他地方？”
孟柳愣了一下，道：“我给小狗打电话问问。”
弹幕疯了。
“小狗！听见没有！他叫的是小狗！他还有小狗的电话！”
“啊啊啊啊啊帅哥，求一个电话，求电话啊！”
“交电话不杀，突然发现，这小哥蛮帅的，很配我们家菲菲。”
“得了吧，别拉郎配了，说不定人家有爱人，甚至已经结婚了。”
“现在我们可以发脸博了吗？”
“小狗不一定乐意帮别人的直播充人气。不过能借这个机会不排队，提前看到红狗展览也不错了。”
……
“啊，我都到门口了，你打什么电话。”一个穿着运动服，带着连衣帽的人扬着手机走过来。
“我想问你介不介意在直播里露面。”孟柳把手机揣兜里，“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萧枸取下兜帽，道：“没事，我开玩笑呢，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拍吧。走，我带你们去挂个工作人员的牌子，我们假装是工作人员。”
孟柳问道：“你真不怕被人认出来？”
萧枸道：“我这张脸哪有那么有名，大乔来被认出来倒是有可能。就算他们认出来又如何？还不是得排队入场。如果直播召集一大堆人来堵我，结果还得排队，那不是更有意思？”
孟柳：“……现在直播开着呢，你不怕掉粉？”
萧枸坏笑：“没关系啊，红狗的玩家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我想他们已经习惯了。你好啊，直播妹子，我怎么称呼你？”
叶菲妮结结巴巴道：“萧、萧总，我叫叶菲妮。”
“叶妹子，你叫我萧枸或者小狗都成，红狗的粉丝都叫我小狗或者狗子，你随意。”萧枸道，“走，去领工作牌，我给你们当导游。虽然这个展台不大。”
叶菲妮瞟了一眼弹幕，弹幕已经多得看不清字了，可见观众们有多疯狂。
她心里苦笑，看来我是真的要红了？希望不要被爸妈看见，不然我就得挨骂了。
……
这个直播间的确红了，萧枸出现的截图被人放到游戏论坛中，一大群人涌入直播间，去观看好运的直播主妹子偶遇小狗的朋友，结果小狗亲自当导游的幸运事。
萧枸等三人戴好工作牌之后，萧枸就领着孟柳和叶菲妮先去了最里面的展厅：“这个展厅是手游展厅，切水果、暖暖和灵战都已经在海外发行，这个国家的玩家也在玩。不过听说他们的服务器没我们结实，在大型活动的时候经常掉线，而且福利也没有我们好。没办法，红狗就是这么牛逼，就是这么良心，我建议他们直接翻墙下载国服。语言不是问题嘛，华语又不难。”
弹幕的观众“哈哈哈”，狗子还是一如既往调皮。
“妹子，你要不要试试看模拟抽衣服？”萧枸走到一台备用机器上，道，“这台机器是工作人员用的，试试看。”
叶菲妮看着屏幕中可爱的妹子，道：“这就是暖暖？他们给我推荐过，据说是洋娃娃换装？”
“洋娃娃？不是，你试试看就知道了。”萧枸道，“你不是红狗的玩家？”
叶菲妮有些尴尬道：“我不怎么玩游戏。”
萧枸笑道：“不玩游戏？挺好的，省了一笔开销。不过直播还是要有些内容吧？来试玩看看？先从新手教程开始如何？然后我给你调钻石和金币，模拟抽卡？”
叶菲妮点了点头，按照萧枸的指示登陆了游戏，开始操作。
叶菲妮十分聪明，过了新手教程就差不多了解了游戏的玩法。她本来觉得换装什么的没意思，但过了几张新手图之后，突然觉得好像还可以玩玩。搭配衣服，也不是特别无趣嘛。
“池子开了，我给你调整一下，嗯……金币和钻石池子各50抽如何？试试看手气？大牛，你要不要也试试看？”萧枸问道。
孟柳耸肩：“不用了，我全图鉴。”
萧枸笑骂道：“你在直播面前炫什么富？信不信我爆你的脸博马甲，让你被围攻？”
孟柳无所谓道：“你爆啊，正好给我增加点人气。”
萧枸鄙视道：“说的好像你需要人气似的。好吧，我爆马甲了，我面前这位石油佬，就是脸博著名宠物博主猫狗双全。好了，你们可以搜索他的脸博然后骂他了。”
孟柳冷哼了一声：“骂你也不会骂我。我又不和你一样欠。”
“欠是我的特色。”萧枸倒也不反驳，“妹子，你抽出什么好东西了？”
叶菲妮则握着自己的手指，一脸梦幻道：“萧总，你没有调掉率吗？”
“叫名字或者绰号，这里大部分人不认识我，请不要掀我马甲。”萧枸道，“虽然现在这里应该没人听得懂我们说话。”
“好的，小……萧哥。”叶菲妮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将萧枸的绰号说出来。
“萧哥就萧哥吧。”萧枸耸肩，“没调，你今天运气好。要不要再去试试看灵战手游，打一把对战？”
叶菲妮使劲点头。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抽出来的好东西，心想直播一结束，立刻下载暖暖。这个游戏和她有缘！
灵战手游区的人更多，许多玩家相约开黑，有的打着打着还骂了起来，让工作人员劝架。萧枸见现场有点混乱，带着孟柳和叶菲妮去了全息游戏区。
当萧枸等人来到全息区的时候，萧枸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一幕——有好几个玩家抱着游戏设备不肯走，嚷着再玩一局，就一局。
萧枸不由对着弹幕吐槽：“这一幕简直是太熟悉了。你说之前刺头他们测试游戏也就罢了，毕竟游戏还没开始发售。现在游戏都发售这么久了，难道是家里没有全息设备？但是也可以去网吧啊。”
孟柳嘴角一抽，道：“小狗你是不是忘记了，仙剑和灵战都只在华国发行？”
萧枸拳头在自己脑袋上一捶，舌头一吐，恶意卖萌道：“噗嘿，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鲭鲭塬尚悚扔了2个地雷
萝卜不甜扔了1个地雷
现欧扔了1个地雷
湮魇碧落扔了1个地雷
泠涟扔了1个地雷
蛊娃娃扔了1个地雷
优尔yoer扔了1个地雷
时光赋予你的温柔扔了1个地雷
久雨的古寺扔了1个地雷
锋芒将夜扔了1个地雷和所有订阅、留言的朋友们。
刚消肿右眼又开始疼了，哭唧唧_(:3∠)_，这眼睛和我有仇。
“你们的人挺会宣传的。”
已经坐在去博览会的飞机上的萧枸愣了一下, 汤康泰扬了扬自己的手机，一脸戏谑：“直到时间将我们分隔。”
正在走神想乔宏的萧枸回过神来, 嘴角扯了扯：“这有什么？难道你不能理解他们？你没养过纸片人？”
这些轮到汤康泰愣住了：“纸片人？”
萧枸叹气：“汤总啊, 你这样不行啊，你没跟上流行，怎么知道玩家需要什么？你这个现充怎么能抓住虚拟世界的g点？”
听着萧枸说了一堆, 汤康泰有点晕。他好似理解了但又好似不了解，自觉跟年轻人有了代沟。他立刻转头看向自己寄于厚望，为此特意带着他霸占了萧枸身旁的位置的年轻男人。
那年轻小伙子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他该怎么回答？解释纸片人是什么？还是说现充是什么？
虽然他很敬佩萧枸, 但老总拉着他眼巴巴的跑过来, 他真的觉得非常尴尬啊。这就是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的气（脸）度（皮）吗？他还差得太远了。
汤康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伙子一眼, 心想成大事者还是得像萧枸这样，这小子实在是不如萧枸啊。
那年轻小伙子见老总似乎有些不满了，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那、那个萧总……”
萧枸把忧郁的视线转向年轻小伙子。
因为公司还需要人管理，乔宏又在忙收购的事，所以这次出国参加博览会只有萧枸一人带队。这才分别不到一小时, 萧枸就有些想乔宏了。
一想到这段时间没有大乔洗眼睛, 萧枸就很忧郁。
那年轻小伙子被萧枸这么一看，话更说不出来了。
看着那没有自己年轻的年轻小伙子面红耳赤的模样，萧枸心里叹了口气, 实在是有些不忍。大家都是老实巴交程序员, 何必互相伤害呢？
“有什么事就说吧。”萧枸坐直身体，道，“你是吾心游戏工作室的吴仞吧？”
吴仞立刻正襟危坐, 表情有些兴奋：“萧总认识我？”
“你工作室的名字和我家命名方式差不多，你们是用姓凑一起，我家用名。”萧枸道，“你是用你和你女朋友的姓凑一起吧？”
“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汤康泰插嘴，“小萧你换个话题，别插人刀子。”
吴仞的脸立刻又涨红。
萧枸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谁插人刀子你心里没点abc数吗？你这个当老总的是不是有点无聊？
“程序员工作太繁忙了，他女朋友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人的男朋友，所以就提出分手了。”汤总显然不但心里没有abc数，efd数也是没有的，“可怜啊，我想你能理解。红狗加班更多吧？”
萧枸深呼吸了一下，想着因为加班老是没进展的暗（？）恋，咬牙切齿道：“汤总，做人要厚道一点，你现充你了不起啊？”
汤康泰刚刚才搜索了“现充”是什么意思，他昂首挺胸道：“了不起！”
萧枸：“……”
萧枸：“姜还是老的辣，我认输。说吧，找我什么事？再不说正事，我要带着耳机屏蔽你了。”
吴仞实在是不想再谈论工作和女友这个话题了，他哭丧着脸道：“萧总，我只是想请你指教一下新游戏……”
萧枸挑眉：“找竞争对手指教新游戏？你来讨教我就会说吗？凭什么啊？好吧，你说吧。”
吴仞：“……”这到底是给不给指教啊？虽然他也觉得汤总拉着他来向竞争对手讨教，他也觉得挺扯的。
吴仞硬着头皮把手机解锁递了过去，道：“萧总你要不要先玩玩看？”
萧枸扫了一眼那个名为“丛林历险”的图标，点开看了几眼，挑眉道：“跑酷？”
吴仞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是跑酷？”
萧枸道：“‘parkour’，国外一种极限运动。这个单词来源于法语单词‘parcour’，即‘超越障碍训练场’。”
萧枸一解释，吴仞立刻就明白了“跑酷”的意思。汤康泰则又开始联网搜索，结果没发现“跑酷”这两字。
“这种极限运动好似在华国并不流行？”汤康泰试探性的问道。
萧枸低头玩游戏：“因为华国人不爱作死。跑酷运动者多是在城市中，他们将整个城市当作活动场，攀爬屋顶、围墙，特别偏爱废弃的房屋仓库。在国外这些人作死的行为自己负责，但是我国国情不同。”
汤康泰瞬间明白：“的确是国情不同，还是别给警察和消防员添麻烦了。”
萧枸点头，他很快就熟悉了操作页面，玩了一会儿就把游戏关掉，道：“还不错，跑酷游戏现在国内没人做，只要认真运营销量肯定很好。”
吴仞有点迷茫：“萧总你好似很熟悉的样子？红狗也准备做类似的？”
萧枸拍了拍脑袋，道：“没，本来打算做，但是想做的游戏太多，还没排上号。你做吧，放心，不会和红狗撞上。”
吴仞还有些迷茫，汤康泰却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红狗很大度。”
“没什么大度不大度，我只是没必要非要阻击霸城。”萧枸懒洋洋道，“红狗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做游戏就够了。”
汤康泰顺着杆子往上爬：“你不提一点意见？”
萧枸无奈道：“汤总啊，你够了啊，我提意见你给我工资吗？”
汤康泰斩钉截铁道：“给。”
萧枸：“……”
萧枸抹了一把脸，道：“我输了，我真的输了，我叫你哥成吗？”
汤康泰：“成啊。你叫吧。”
萧枸：“……”
他分外想念大乔。真不想和汤康泰说话啊。
不过汤康泰显然没真觉得萧枸会好心到给竞争对手提意见。他本来只是对吾心工作室的新游戏有点犹豫，想听一下萧枸的意见。萧枸既然说红狗原本也打算做这个游戏，他心里就稳了，可以花钱宣传了。
至于萧枸说阻击什么的，他是没在意的。这一款游戏已经做好了，红狗哪能这么快拿出一款游戏来阻击？
汤康泰转移话题，开始和萧枸聊一些和游戏行业无关的事，顺便说了几句侯锐的坏话。
萧枸看着前排夏梦的副总竖着耳朵听着汤康泰诋毁自家侯总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心里就很想笑。
可怜的吴仞就被老总扔到一边，尴尬的手脚都没处放。
所幸汤康泰的精力也不是特别好，没有在飞行这八个小时一直瞎逼逼，萧枸补了一会儿觉。
待下飞机，过海关，到宾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萧枸一到房间，就给乔宏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并且督促乔宏好好吃饭，点贵一点的外卖。
“我不指望你能自己做饭。”萧枸道。
乔宏无奈道：“我也不指望。你快休息吧，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不累吗？”
萧枸忙道：“不累，你累吗？”
乔宏笑道：“我在家，累什么？”
萧枸道：“既然你也不累，那听一会儿我的吐槽？我跟你说汤康泰实在是太无耻了……”
乔宏听萧枸整整吐槽了十多分钟，听萧枸去找水喝的时候，才道：“也不是什么厚颜无耻，他只是随便找你聊个天而已。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做跑酷类游戏？我听你提过对这类型的游戏有兴趣，准备引导其他程序员制作？”
萧枸灌了一杯水后才道：“但是既然有人先想出来了，也已经做出了成品，我们何必特意赶工阻击？跑酷虽然有趣，但红狗也不是所有玩法的游戏都得抢第一。等他的游戏出来了，如果有红狗的程序员想到类似的点子愿意做，也是可以做的。”
乔宏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顺其自然了。你该去休息了，我都听你打好几次哈欠了。”
萧枸嘀咕：“好吧好吧，老是催我。晚安，大乔。”
乔宏道：“晚安。”
萧枸挂断电话，洗了个澡后，钻进被窝就睡着了。但乔宏却半晌没睡着。他一会儿担忧萧枸水土不服，一会儿担忧萧枸在博览会的时候无法应对那么多人精……担心来担心去，结果失眠了。
看来我比自己想象中的陷得更深。乔宏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无奈的再次想着。
..............
第二天一大早，萧枸就得去参加博览会。他带来的下属去布置展位，他自己先去开会，之后被游管委的人带着去见一圈其他国家的游戏管理者，然后他就被其他国家游戏厂商的代表围住了。
这些人虽然心里对仙剑这次提前预定问鼎世游会年度最佳很不爽，但对仙剑和红狗还是服气的。就算换作他们，在那种压力下，也不一定能突出重围，做出仙剑这样的好游戏。
不过他们可以利用红狗遭遇的事来诋毁一下华国的游戏从业者环境，顺带开玩笑道，红狗有没有意向搬到他们国家去。
谁都知道这群人也就随便说说，他们哪会希望自己国家出一个有力的竞争者。
萧枸这时候又发动了自己重点跑偏的特殊能力，别人跟他说游戏从业者环境，他开始说游戏市场；别人说华国，他开始说每个游戏工作室在早期都会遭遇的兼并；别人跟他说来自己国家吧，他开始诉苦，小公司有多么不易……到最后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拐到工作太忙，没时间做其他事。
大概诉苦这种事特别容易感染别人，很快这群代表就团团坐比惨，这个说我当初遭遇怎样的打压多么不容易才赎回了自己的工作室，那个说自己最惨的时候口袋里只剩下一百块穷得啃干面包连果酱都买不起……那是闻者心酸见者落泪，颇有一番老一代忆苦思甜的氛围。
很快，萧枸身边的圈子都成了白手起家那群人，而那些创业一帆风顺和本身就是大集团的分公司的代表就无奈被挤出了这个圈子。
他们其实也不是很想听这群人忆苦思甜。因为这群人忆苦思甜的同时总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过来人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很不喜。这商场本来就是唯结果论，这群人一种“要是我能如何如何”的口吻，实在是让他们觉得很鄙视。
不过在这些人中，以前有斯特拉，现在有红狗，就让他们只能将鄙视变成无奈。想想别人白手起家，结果做的游戏比他们这种一开始就手握大资源的公司还好，实在是很无奈的一件事。只能说，包括游戏在内的信息技术行业，真是容易出新秀豪门。
看着华国政府这架势，如果红狗不陨落，成为世界另一个游戏豪门的可能性很大。所有游戏厂商都很看好华国市场，现在华国要提前结束市场保护期，红狗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了吧。这值得注意。他们或许应该给夏梦一点让步，好趁着红狗尚未成为豪门，快速占领华国市场。
于是现场华国有两家厂商周围围满了人，一家当然是萧枸，他和斯特拉的创始人利昂·弗洛里周围集结了一群白手起家的游戏厂商，和大部分独立游戏工作室的代表，一边忆苦思甜一边分享游戏制作经验；另一家就是夏梦，他身边聚集了一批准备进军华国市场的游戏厂家，特别是资本大厂。
可怜的汤总在国内很风光，在国外就无人问津了。
汤总一脸沧桑的拍着吴仞的肩膀：“记住我们现在被冷落的样子，然后发愤图强吧。我再逛逛，你去萧枸那里听听课。”
吴仞心情复杂的点头。
萧枸比他年纪还小，却有如此成就，还能成为参展游戏厂商中的中心人物之一，实在是让人羡慕。
……
萧枸用流利的外语和一群并不认识的外国佬们侃了许久的大山，直到游管委的人来找他，他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游管委的人找他是说红狗参展展台的事。红狗这次主打的游戏并非是仙剑，而是灵战。游管委希望红狗还是多宣传一下仙剑。
“仙剑没什么好宣传的，国内国外的热度都已经够多了，再宣传就糊了。”萧枸坚持道，“而且玩家的体验时间很短，仙剑还没打出个好歹来，玩家们就得结束游戏时间。但灵战不一样，普通玩家一局对战撑死了十几分钟，玩家们通过很短的时间，就能了解灵战的魅力。这次展会是为了在外国玩家和媒体中打响红狗的名气，我觉得主打灵战更好一些。”
游管委的人本来只是建议，听萧枸坚持，而且他的坚持也有道理，就不再多说。
下午的时候，先是各家厂商和当地团队观展的客人游览各个展台，萧枸亲自向他们展示了红狗家园和灵战，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一些游戏厂家若有所思，萧枸猜测他们回去之后也会对自己的游戏空间魔改，甚至直接出全息模拟经营类游戏。
不过全息游戏耗资巨大，他们或许会先出手机和电脑端的模拟经营游戏。或许我也可以先出几款电脑端，比较复杂的模拟经营游戏。以后再慢慢移植到全息端。萧枸心想。
团队观展期结束后，萧枸接到许多有意合作的人的联系方式。当个人观展的游客允许入内之后，萧枸就离开了站台，和他比较看好的一些商人洽谈合作的事。虽然他不一定非得谈出点什么，大家交流一下感情，混个眼熟也是必须的。这让他最高兴的是，他和斯特拉的总裁利昂建立了初步的友谊。
红狗和斯特拉几乎不可能有商业合作，甚至它们将来可能还是竞争对手。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建立私人友谊，并且相互邀约对方来自己公司参观。
萧枸忙正事的时候，关于红狗这次展览的事已经传到了网上。对于华国的玩家而言，以前华国游戏厂商也经常参加国际性展览，但是在推书和国外游戏论坛上，几乎没有玩家讨论华国的游戏。现在他们早早的蹲守在推书和国外几家大型游戏论坛上，一边眼巴巴的守候红狗的消息，一边催促当地华人玩家现场直播。
“我已经等不及了！红狗站台究竟情况如何！消息呢？消息呢？我就不行仙剑和灵战不能引爆全场！”
“就凭我大红狗的家园，就已经足够引爆全场了吧？穿越功能了解一下？我猜红狗一展览，很多游戏平台都可能添加这个功能。”
“那可不一定，这相当于给你做一个免费全息游戏，不是人人都和红狗一样慷慨。就算用钱买，他们也不一定会把资源花在这上面。”
“不管别人做不做，反正我是不会卸载红狗家园的。顶多多几座庄园城堡。”
“我想灵战之后，红狗家园肯定要添加灵战的模板。如果红狗做了西幻类游戏，我们肯定也有城堡可以住。不知道红狗会不会做西幻类游戏，我还是挺喜欢西幻类游戏的。”
“别偏题了，到底有没有人来一个现场直播？！”
……
当然是有人进行现场直播的。叶菲妮是在当地上学的留学生，也是弹幕网小有名气的直播主。本来她对游戏不是特别感兴趣，无奈许多粉丝似乎是红狗的死忠粉。在粉丝软磨硬泡打滚撒娇外加打赏攻势下，叶菲妮正好当天也有空，她就戴着口罩去了现场，看看那红狗的游戏到底有什么趣。
她曾经为了拓宽直播内容入手了全息游戏设备，玩过一些全息游戏。那些打打杀杀的游戏让她极度不适，一点都不喜欢。虽然她的手机上安装了一些小游戏打发时间，但她宁愿看看番追追剧，这可比游戏有意思多了。所以粉丝们不断强调红狗出的游戏女孩子也很喜欢玩的时候，她仍旧没翻墙去下载，放弃了游戏直播这一块内容。
反正她凭借歌声和手工就能吸粉，又不靠直播吃饭，只是打发时间，何必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今天若不是碰巧没事做，她也不会参展。
等到了博览会的时候，叶菲妮拿着地图，朝着红狗的展位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对着直播镜头道：“博览会的人可真多，喜欢游戏的人还真是多，不过我真的不擅长游戏啊，不要催我进行游戏直播，我做不到……唉，人越来越多了，红狗的展位在哪？”
叶菲妮旁边一年轻男子听见叶菲妮在用华语说话，条件反射的用华语回了一句：“啰，被团团围住，根本进不去那里。现在展会方正在维持秩序。”
叶菲妮见遇到老乡，立刻感激的笑了笑，道：“你好，我现在正在进行直播，不过我对游戏不太了解，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那年轻男子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直播镜头，倒是没有尴尬，大大方方道：“可以啊，需要我帮你拿镜头吗？”
叶菲妮摇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直播，不露脸。”
年轻男子似乎对叶菲妮的好感度加深了一点，他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孟柳。我对红狗很熟，你想问什么？”
弹幕上立刻刷这小子想泡我们直播主。
叶菲妮立刻道：“他们都是开玩笑，请不要介意。我叫叶菲妮。那就是红狗的展位吗？人可真多啊。为什么这么混乱？”
孟柳道：“显然，展会方没想到华国游戏展区会有这么多人，所以这里安排的人手太少，红狗的人维持不了秩序了。”
叶菲妮扫了一眼秩序逐渐恢复的红狗展区，道：“可以理解，华国的游戏似乎一直不怎么样。不过红狗的人气真旺啊。”
“毕竟灵战手游在国外也很火，灵战的粉丝并不少。”孟柳问道，“要排队吗？”
叶菲妮立刻跟着孟柳去排队。
这时候，孟柳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孟柳接通电话之后，里面的人大声叫道：“大牛啊！你到哪了？我在门口没看到你啊，艹！人真多，环境太嘈杂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孟柳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我已经到红狗这排队了，你直接过来吗？”
那人在电话中大骂道：“你是想害死老子吗？我被认出来遭遇围殴怎么办？”
“顶多让你签名，怎么可能围殴。”孟柳笑道，“你不知道带个口罩帽子什么的？对了，我遇到一个直播主妹子，你要不要给她开个后门，让她给国内的玩家直播一下？我看这么多人，排队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
叶菲妮惊讶的看着孟柳，弹幕也开始刷“这人难道红狗里有人”“菲菲你运气真好”。
“好嘞，你直接去后门，我打电话让人接你们进去。稍等，我马上过来。”
孟柳挂断电话，对叶菲妮道：“走吧，我们去后门。”
叶菲妮点了点头，待走出人群之后才小心翼翼道：“你认识红狗的人？”
孟柳道：“认识，我这次来就是为他捧场。不过好像他根本不需要我捧场啊，人可真多。”
叶菲妮点头：“人真的很多，谢谢你了。”
孟柳道：“相遇即是有缘，而且我能理解国内玩家的心焦。其实我觉得红狗就算人手不够，也该邀请熟悉的直播主来现场直播，免得国内玩家等的心急。不过他们恐怕也没有熟悉的直播主吧，红狗发家时间太短了，谁都不认识。”
弹幕不断刷着“我家狗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红狗就是这么寒酸”“连直播主都请不起的狗子”“还好遇到了我们家菲菲”“菲菲加油，你就是红狗直播第一人”。叶菲妮一边看弹幕一边道：“红狗创立的时间的确很短，真难相信，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它的游戏。或许我真的应该下载看看。等期末考试之后我就下载游戏。”
孟柳提议：“如果现在没时间玩游戏，你可以下载一个红狗游戏空间，也就是现在国内很有名的红狗家园，那是免费的。你可以在里面建房子造花园，种田养殖，很适合放松。手机、电脑、全息都有。”
叶菲妮点头：“也有人和我推荐过。我下载一个看看。”
正说着，孟柳和叶菲妮就走到了后门，已经有工作人员等着了。
“请问是萧总的朋友，孟先生吗？”工作人员问道，“还有孟先生的朋友，一位直播主姑娘？”
孟柳道：“是我。”
工作人员立刻道：“孟先生请进，抱歉，人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请你现在后面休息区坐一坐，萧总马上就过来。二位想喝点什么？”
孟柳道：“不用，我等他来。叶菲妮，你要喝点什么吗？”
叶菲妮连忙摇头。她脑袋一懵，萧总？即使她对红狗了解不深，但观众们说得多了，她还是记得，红狗的创始人之一就姓萧吧？
弹幕里也开始疯狂刷屏。
“我累个去，结果咱们家菲菲随便偶遇一个就是小狗狗的朋友吗？！”
“不一定是那个萧总啊，或许是我们听错了？”
“不不不不，想想很合理啊。只有萧总，咱们的小狗总裁，才有资格让他们进后门吧？”
“如果是小狗……你听工作人员说了吗？等会儿小狗会过来会过来！我们这个小小的直播间将迎来重量级嘉宾了吗！”
“只有我在想，我们的冷清菲菲这次是要红了吗？天啦，菲菲居然要红了！”
“菲菲你红了你红了你红了！”
“我马上去宣传，小狗将要来直播了！”
“先别宣传，看看是不是小狗再说，别给菲菲惹麻烦。”
……
叶菲妮傻眼了。等会儿她真的能见到萧枸？那个传奇的红狗创始人？
叶菲妮连忙道：“抱歉，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断开直播？或者我现在去其他地方？”
孟柳愣了一下，道：“我给小狗打电话问问。”
弹幕疯了。
“小狗！听见没有！他叫的是小狗！他还有小狗的电话！”
“啊啊啊啊啊帅哥，求一个电话，求电话啊！”
“交电话不杀，突然发现，这小哥蛮帅的，很配我们家菲菲。”
“得了吧，别拉郎配了，说不定人家有爱人，甚至已经结婚了。”
“现在我们可以发脸博了吗？”
“小狗不一定乐意帮别人的直播充人气。不过能借这个机会不排队，提前看到红狗展览也不错了。”
……
“啊，我都到门口了，你打什么电话。”一个穿着运动服，带着连衣帽的人扬着手机走过来。
“我想问你介不介意在直播里露面。”孟柳把手机揣兜里，“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萧枸取下兜帽，道：“没事，我开玩笑呢，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拍吧。走，我带你们去挂个工作人员的牌子，我们假装是工作人员。”
孟柳问道：“你真不怕被人认出来？”
萧枸道：“我这张脸哪有那么有名，大乔来被认出来倒是有可能。就算他们认出来又如何？还不是得排队入场。如果直播召集一大堆人来堵我，结果还得排队，那不是更有意思？”
孟柳：“……现在直播开着呢，你不怕掉粉？”
萧枸坏笑：“没关系啊，红狗的玩家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我想他们已经习惯了。你好啊，直播妹子，我怎么称呼你？”
叶菲妮结结巴巴道：“萧、萧总，我叫叶菲妮。”
“叶妹子，你叫我萧枸或者小狗都成，红狗的粉丝都叫我小狗或者狗子，你随意。”萧枸道，“走，去领工作牌，我给你们当导游。虽然这个展台不大。”
叶菲妮瞟了一眼弹幕，弹幕已经多得看不清字了，可见观众们有多疯狂。
她心里苦笑，看来我是真的要红了？希望不要被爸妈看见，不然我就得挨骂了。
……
这个直播间的确红了，萧枸出现的截图被人放到游戏论坛中，一大群人涌入直播间，去观看好运的直播主妹子偶遇小狗的朋友，结果小狗亲自当导游的幸运事。
萧枸等三人戴好工作牌之后，萧枸就领着孟柳和叶菲妮先去了最里面的展厅：“这个展厅是手游展厅，切水果、暖暖和灵战都已经在海外发行，这个国家的玩家也在玩。不过听说他们的服务器没我们结实，在大型活动的时候经常掉线，而且福利也没有我们好。没办法，红狗就是这么牛逼，就是这么良心，我建议他们直接翻墙下载国服。语言不是问题嘛，华语又不难。”
弹幕的观众“哈哈哈”，狗子还是一如既往调皮。
“妹子，你要不要试试看模拟抽衣服？”萧枸走到一台备用机器上，道，“这台机器是工作人员用的，试试看。”
叶菲妮看着屏幕中可爱的妹子，道：“这就是暖暖？他们给我推荐过，据说是洋娃娃换装？”
“洋娃娃？不是，你试试看就知道了。”萧枸道，“你不是红狗的玩家？”
叶菲妮有些尴尬道：“我不怎么玩游戏。”
萧枸笑道：“不玩游戏？挺好的，省了一笔开销。不过直播还是要有些内容吧？来试玩看看？先从新手教程开始如何？然后我给你调钻石和金币，模拟抽卡？”
叶菲妮点了点头，按照萧枸的指示登陆了游戏，开始操作。
叶菲妮十分聪明，过了新手教程就差不多了解了游戏的玩法。她本来觉得换装什么的没意思，但过了几张新手图之后，突然觉得好像还可以玩玩。搭配衣服，也不是特别无趣嘛。
“池子开了，我给你调整一下，嗯……金币和钻石池子各50抽如何？试试看手气？大牛，你要不要也试试看？”萧枸问道。
孟柳耸肩：“不用了，我全图鉴。”
萧枸笑骂道：“你在直播面前炫什么富？信不信我爆你的脸博马甲，让你被围攻？”
孟柳无所谓道：“你爆啊，正好给我增加点人气。”
萧枸鄙视道：“说的好像你需要人气似的。好吧，我爆马甲了，我面前这位石油佬，就是脸博著名宠物博主猫狗双全。好了，你们可以搜索他的脸博然后骂他了。”
孟柳冷哼了一声：“骂你也不会骂我。我又不和你一样欠。”
“欠是我的特色。”萧枸倒也不反驳，“妹子，你抽出什么好东西了？”
叶菲妮则握着自己的手指，一脸梦幻道：“萧总，你没有调掉率吗？”
“叫名字或者绰号，这里大部分人不认识我，请不要掀我马甲。”萧枸道，“虽然现在这里应该没人听得懂我们说话。”
“好的，小……萧哥。”叶菲妮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将萧枸的绰号说出来。
“萧哥就萧哥吧。”萧枸耸肩，“没调，你今天运气好。要不要再去试试看灵战手游，打一把对战？”
叶菲妮使劲点头。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抽出来的好东西，心想直播一结束，立刻下载暖暖。这个游戏和她有缘！
灵战手游区的人更多，许多玩家相约开黑，有的打着打着还骂了起来，让工作人员劝架。萧枸见现场有点混乱，带着孟柳和叶菲妮去了全息游戏区。
当萧枸等人来到全息区的时候，萧枸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一幕——有好几个玩家抱着游戏设备不肯走，嚷着再玩一局，就一局。
萧枸不由对着弹幕吐槽：“这一幕简直是太熟悉了。你说之前刺头他们测试游戏也就罢了，毕竟游戏还没开始发售。现在游戏都发售这么久了，难道是家里没有全息设备？但是也可以去网吧啊。”
孟柳嘴角一抽，道：“小狗你是不是忘记了，仙剑和灵战都只在华国发行？”
萧枸拳头在自己脑袋上一捶，舌头一吐，恶意卖萌道：“噗嘿，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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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消肿右眼又开始疼了，哭唧唧_(:3∠)_，这眼睛和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