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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手机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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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前文概述

    “我让你买份早餐你就罗里吧嗦的像个八婆,让你打扫一下房间你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痛,喊你帮我到杯开水这总简单了吧?你还能告诉我开水没了,要喝自己烧去!”郝云阳脸上yīn云密布,满脸愤慨的骂道:“刘丽欣啊刘丽欣,算我郝云阳的眼珠子让人用狗屎糊了,我才找你这样的女人做女朋友!吃喝算我的,住着房租也是我交的,水电费什么的我就不了,让你买根冰棍还找我要钱,我们没戏了!分手吧!”

    凌乱的,只有十个平方不到的出租屋内静悄悄的一片,落针可闻。

    “砰砰。”一分钟后,那扇郝云阳自己买来红油漆涂上的破旧木门被敲响,门外响起了一女人带着浓烈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赶紧搬走,人家等着搬进去住呢!别在这鬼吼鬼叫的,你女朋友早跟人家跑了!”

    “呵,是被我甩了。”郝云阳撇撇嘴巴,声的了一句,这才顺手抄起已经打包完毕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伴他度过了三个月同居时光的出租屋,留下了满地的旧报纸和臭袜子,哼着潇洒走一回的调,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那扇透过门缝就能瞧见外面情况的红sè木门,很有一种名叫潇洒的味道。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木门被打开,迎接郝云阳的是房东太太那张化的跟鬼似地脸,还没等靠近呢,一阵劣质香水的味道就把郝云阳整的够呛,不过,在屋内的那番潇洒却是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赔笑的脸sè:“我这就搬走,这就走。”

    “这手机可是你自愿给我的。”房东太太瞅了郝云阳一眼,看到他那副赔笑的脸sè,心中的火气也难免消去了一些,在郝云阳的面前晃了晃自己手中抓着的一部直板手机,道:“我让楼下的手机店老板看过了,山寨货,成sè还算新,但值不了几个钱,抵消你一个月两百四的房租,不算我黑你吧?”

    “当然,当然。”郝云阳陪笑着头,心中却很是无奈,这部手机算得上是他现在全部家当中最值钱的东西了,买过来一个多月,买的时候花掉了四百多块钱,这才一个月就成两百四的房租了,不无奈那是骗人的。

    “正好留给我儿子用。”房东太太一米五几的身高,烫着一头在中年妇女中很流行的酒红sè波浪头,穿着一身棉睡衣,印着牡丹花的那种,或许是那仅存的一丝善念作祟,她朝郝云阳道:“年纪轻轻的,要撑得住打击,你女朋友走的时候我看到了,接她的是一个开奥迪的三十来岁的男人,你……唉,走吧,别回来了,省的看到了伤心。”

    “奥迪而已嘛,等我有钱了买辆宝马开开,后悔死她。”郝云阳的优之一就是善于自我开解,或者叫拿得起放得下,亦或者,没心没肺。

    一米七六的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属于中等个头,六十五公斤的体重虽然有衣服的水分,却也算是中等身材谈不上瘦弱,穿着一身黑sè的工作服,脖子下方的衣领上打着一朵红sè的蝴蝶结,头发虽然是短碎发,却是前不遮眉,后不压领,侧不盖耳,不会让人觉得古怪,反倒有种清爽干净的感觉。

    郝云阳似是感觉不到那两个新搬来的情侣嘲弄的眼神,提着那一只重量不超过十五公斤的行李箱噌噌的就下了楼。

    “哎哎哎,你的sim卡还在手机里呢!”郝云阳提着行李一口气跑下了两楼,楼上传来了房东太太的声音。

    “里面还有八块六毛九的话费,打欠费就给扔了吧,我不要了!”郝云阳扭头仰起,回应了一句后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他住的地方不是区也不是商品房更不是公寓,而是一栋普通的民房,有五层,房东一家子住在二楼的四个房间,上面的十二个房间都是租出去给打工者居住的,房租按楼层来算,从四百到两百每月不等,而郝云阳的两百四,两百是楼的房租,剩下的四十是上个月的水电费。

    虽然郝云阳极度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用了这么多的水电,却也无心去查证了。

    从住了三个月的出租屋内出来,郝云阳的脸上已经挂上了职业xìng的微笑,他的工作不允许他愁眉苦脸,当初为了练就这一副自然的、亲切的、温和的微笑,郝云阳叼着一根筷子,对着镜子苦练了两个月,差没把自己弄成神经病,再加上工作时间的笑,这才算是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

    行李箱有一对轮子,在地上拖着走并不累,虽然郝云阳将大部分和女朋友有关系的东西都留在了出租屋内,包括她没洗的臭袜子,但是这个行李箱却没扔,郝云阳不认为分手后丢掉一切回忆就是拿得起放得下,唔,或者他舍不得这个花了他一百多元的行李箱。

    从出租屋出来到郝云阳工作的地方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出了杂乱的移民村,也就是郝云阳原先居住的那个村子,出来不远就是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此时正值下班高峰,马路堵的一塌糊涂,汽车喇叭声嘟嘟乱鸣,郝云阳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突然就升华了,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干了似地。

    拖着行李箱在拥挤的人流中艰难的前行,郝云阳身上那套制服还时不时的会招惹来一些古怪的眼神。

    “是在羡慕哥这套衣服好看吧。”郝云阳心中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又流露出了那副温和的微笑,已经习惯了。

    当初从学校里出来,选择孤身一人前来这座位于中国东部沿海镇的时候,郝云阳就拍胸脯下过保证,每个月最少给家里汇去五百元钱,供妹妹读完高中,至于大学,郝云阳心里真没底。

    眨眼的功夫从学校出来已经两年了,郝云阳来来回回也换了好几份工作,但是每个月十五号,他都会准时的把钱寄回去家里,父亲在家务农,母亲在当地一家饲料厂工作,全家人加起来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堪堪两千元钱,郝云阳觉得自己长大了,能接济家里了。

    高中毕业的郝云阳在这座虽然不大,却极度发达,在全国都名列前茅的工业镇上根本就是一条漫无目的的鱼,四处游荡着妄图寻找更高报酬的工作,但是两年过去了,他现在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元的工资,幸好包吃,现在跟女朋友分手了,搬去员工宿舍还能包住。

    一个月一千三,吃住的问题都解决了,郝云阳觉得他一个月最少能攒下几百元钱,留着以后用。

    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什么地方,但是有备无患的道理郝云阳还是懂的,月光族并不适合他这样家庭条件困难的人,尤其是妹妹学习成绩不错,很有希望上一本。

    留着钱,万一妹妹考上一本了,也不会有书没钱读。

    渐渐的靠近工作地,郝云阳的心里想着事。

    第二章:领工资了

    刘丽欣是郝云阳的第一个女朋友,同居三个月郝云阳也仅仅跟她发生过三次关系,平均下来一个月一次,挺骇人听闻的。

    但是郝云阳是个初哥,尤其容貌清秀的刘丽欣在郝云阳的眼中那就是十成十的美女,郝云阳谈不上帅,多算个五官端正,所以在和刘丽欣确认交往关系后就美滋滋的上了天。

    为了刘丽欣,郝云阳辞去了他原先在一家西餐厅一个月一千八的领班工作,转而到了刘丽欣工作的酒店,当起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菜员,拿着一个月一千一的工资和一个月平均两百块钱的菜提成,天天等到九十的和刘丽欣一起回去出租屋,虽然回去都是给刘丽欣揉腰敲背,还得收拾房间,但郝云阳真的没有一怨言。

    本以为今年过年就能带着个漂亮女友回家过年,好好的在村子里炫耀一下,却没想到一星期前刘丽欣吭也吭一声就从酒店辞职走人了,并且等到郝云阳获知消息,风机火燎的赶回去出租屋的时候,刘丽欣的衣服、鞋子、内衣、内裤都消失了,仅有一张纸条留在平rì郝云阳趴着睡觉的写字台上。

    笔迹很清秀,属于那种江南少女的柔美,内容也很简单,简单到郝云阳不敢相信的地步:我们分手吧。

    就这五个字!五个没有原因没有过程甚至没有丝毫留恋的字,郝云阳的初恋就正式结束了。

    而刘丽欣比郝云阳大了三岁,在和郝云阳交往的时候貌似处女,同房的时候还流了血,但同居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刘丽欣平常都锁着的柜子忘了上锁,郝云阳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柜子,在里面发现了一本病历,虽然医生的字迹很潦草,但郝云阳还是看清楚了几个字:**修复。

    所幸郝云阳是个豁达到几乎没心没肺的人,对此也自我解释是刘丽欣意外导致,将病历放回原处,郝云阳提也没提过这件事,他不忍心打破自己那一丝仅存的幻想。

    而现在,郝云阳忽然觉得,刘丽欣经常挂在嘴边,让他美滋滋的话却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伤人:“人家把第一次都交给你了,你还想怎么嘛!”

    这是刘丽欣的杀手锏,尤其是遇到一些有大男子主义的郝云阳不愿意做的事情,例如洗衣打扫时,言之必然生效。

    刘丽欣走了,郝云阳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空荡荡的,酒店是一家坐落于马路边上,老板掏钱买回来一个三星级别的酒店名头,除了酒店外面装修的金碧辉煌外,郝云阳真没感觉这家酒店有多好。

    老鼠乱蹿,蟑螂横行,也不知道卫生局的人是不是被猪油扪了心,三星级酒店,呵!

    心中妄自腹诽着,郝云阳微笑的抬腿迈上了铺着红地毯的阶梯,朝着一个和他年龄相若,皮肤有些黝黑,正拿着一把扫把在门前清扫垃圾的保安打招呼道:“今天值班啊?”

    “是啊,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了?”正低头扫地的保安抬头看了看郝云阳,有些好奇的问道:“听刘丽欣跟你分手了?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

    “呵呵,是我跟她分手了,不是她跟我分手。”郝云阳申明了一遍,然后很自然的笑道:“感觉在一起没意思了就分了啊,还能怎么的?”

    “怪可惜的。”郝云阳和这个保安的关系并不算好,平rì里的工作也没太多交集,打了声招呼就抬腿朝着大门走去,走出好几步了才听到这个保安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么。

    要搬去员工宿舍住,郝云阳得先拿到前厅经理开具的条子,才能过得了管宿舍那老大爷的关,还需要经理给他安排好房间和床位,不然过去了也没地方给郝云阳睡。

    此时的时间是中午的十一半,正巧是酒店用餐的高峰,经理就在预订台旁边站着,见到郝云阳过来就朝着他招了招手,然后转身朝着预订台一旁的办公室走去。

    前厅经理三十多岁的年纪,一米七几的身高和郝云阳相差不多,方面大耳看上去很是忠厚,事实上作为前厅经理,他也是个悲剧人物,下面有领班着,上面有总经理压着,平rì里做事也是心翼翼的,所以对这个经理,郝云阳还是有些好感的,至少不像总经理,肥头大耳脖子上面三层肉,偏偏还凶的不行,做错一事都能招惹来他天大的怒火,也不知道他那娇的情人怎么受得了他一百几十公斤的体重?

    “你和刘丽欣的事情我听了。”办公室很,仅有五个平方左右,摆着一张办公桌和一台几乎报废摆着做样子的电脑,剩下的就是一张转椅和两条凳子,让进门的郝云阳在其中一条凳子上坐下,经理才语重心长的道:“年轻人闹别扭是正常的,你平rì里工作做的也不错,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工作,知道吗?”

    “经理,我懂得。”郝云阳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一声,却没有把经理的夸奖放在心上,更不会把他这句话听成要升职的暗示,因为郝云阳注意过,几乎被个人和经理谈话时,经理都会把对方夸奖一遍,然后该干嘛干嘛,这怕也是领导的必要手段之一吧?

    “今天十五号,这张是你的工资条,去找财务领工资吧。”经理面带赞许的看了郝云阳一眼,头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指甲盖宽的纸条,递到了郝云阳的面前笑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领工资吧?”

    “其实,我还想搬到宿舍里住。”郝云阳接过工资条后没看上面的数字,有些讪笑的回答道:“所以想找您开张条,您看,我连行李都带过来了。”

    “分手了是该搬了。”经理很爽快的头:“你先去领工资吧,领完了工资下来找我拿条。”

    “好的。”郝云阳知道经理还要找人签字,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到条子,于是便将行李箱放到了一旁的地上,道:“谢谢您!”

    “对了,住在宿舍都要留手机号码的,你把你号码留一下,省的我去找你的档案。”就在郝云阳马上要离开的时候,经理又喊住了郝云阳,朝他道。

    “呃,我手机丢了。”郝云阳抓了抓头发:“要不,我下个月再给您补上?”

    “不行的,酒店规定我也没办法。”经理摇摇头,然后道:“丢了就再去买一个,反正现在的手机也便宜,几百块钱就能买到不错的了,你这个月不有两千五工资吗?”

    “多少?”郝云阳愣了愣,然后低头看了看工资条,果然是两千五,奇道:“怎么会这么多?”

    “你也做了三个月了,前面压你的工资这个月一起发的。”经理摆摆手:“加上你上个月拿了个优秀员工,三百块钱奖金,不是正好两千五吗?赶紧去领了工资,然后去买个手机,下午过来我这里拿条。”

    “两千五,寄回去一千,买个手机就算四百,还能留下一千一。”郝云阳心中默算了一遍,然后就头答应了下来,买个手机?

    第三章:新款手机

    现实社会真没那么多没由来的矛盾,也没有那么多没由来的怒火,财务部门实际上就有两个会计,大权还掌握在老板娘的手里,一间偏居一偶不足十平方的办公室,一个档案柜两张桌子两台电脑,这就是郝云阳所工作酒店财务部的所有家当。

    郝云阳自打来了镇上就一直从事服务行业的工作,因为他觉得这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并且时差颠倒,但是对于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肯用心去学,用心去做的人而言,是一份难得的历练。

    每天接触形形sèsè的客人,模仿他们的神态语气是郝云阳自得其乐的方式之一,虽然每天工作都在赔笑、微笑、媚笑当中度过,有时还会遭遇一些喝醉酒了的客人没头没脑的委屈,但这些对郝云阳而言,就是难得的体验。

    以至于将一个从学校步入社会堪堪两年的年轻人磨得滚圆滚圆,见人人话见鬼鬼话是郝云阳的特长,亦或者是他这两年工作下来的收获之一。

    “慧姐,还没下班呐?”推开了财务部的办公室门,施毅就瞧见了正坐在电脑前核对账目的会计张慧,脸上露出微笑,很亲切的打起了招呼:“王姐出去了吗?”

    “你……”张慧对突然进门的郝云阳有些犯迷糊,整个酒店一百四五十人,平rì里也没有多大交集,除了辞职结算和每月的工资发放rì会见一面之外,还真没有多少次见面的机会,张慧不是天才,所以她根本记不住才见过一两面的郝云阳,只不过郝云阳的态度很好,一口一个姐字喊得她很舒心,对于郝云阳的突然闯入倒也没有流露出多大的不满。

    “呵呵,慧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啊,郝,那天在前厅不心用拖地水弄脏了你鞋子的那个。”郝云阳的笑从未有过减退,虽然含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虚伪,却不会让人感到多大的不适或者古怪,因为他笑的真很自然,那是一种看上去就像是打心底流露出的笑。

    “哦,原来是你呀!”张慧反应了过来,郝云阳的提醒也相对比较容易让人记起来事,虽然那天被郝云阳弄脏的鞋子值三百多,但郝云阳的态度和表现都让张慧比较满意,对这件事情倒也没有深究,再这会儿也过去快一个月了,没人会因为这事别扭到现在,张慧笑道:“还没到领工资的时间呢,你晚上下班了再过来吧。”“我这不是有急事吗。”对于这个老板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亲戚会计,郝云阳还真得想办法跟她拉好关系,这是潜意识的表现,因为郝云**本没多大的想法,或者他目前这个阶段,这个地位,根本还达不到虚情假意套关系的层次,郝云阳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这么一句话让他深以为然: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过往结下的人脉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现代社会讲究效率,更讲究人面,一个三教九流都熟识的蠢材,最后一定会比一个锢蔽自封的天才更成功,前提是这个天才不是科学家,科学这玩样儿的贡献不是一般人能抹杀的了的。

    “前些天刚跟女朋友分手,手机给房东太太拿去当房租了,想搬到宿舍去住,经理让我先买个手机。”郝云阳腼腆的笑着,将自己的困难了出来,他不觉得打肿脸充胖子就是自尊,况且他也犯不着为这种事隐瞒,实话的好处之一就是更能够打动人:“我就请了一天的假,要是下午买不到手机拿不到条子,我今晚就要睡马路了,慧姐,帮帮忙吧……”

    “这样啊。”张慧不是一成不变的老古董,相反还很时尚,更不是心如磐石的木头人,听到郝云阳的话后就惊讶的叹了一句,然后很为难的道:“不是我不想给你算工资,而是老板娘的钱还没拿过来呢,我这里也没钱给你啊。”

    “啊?!”郝云阳有傻眼了,银行下午五六就关门了,酒店正常发工资的时间是晚上下班后,这可不得逼着他露宿街头吗?

    “要么这样吧。”看着郝云阳傻眼的模样,张慧忽然觉得这子挺有趣的,加上先前态度不错,让她有好感,沉吟了一下后道:“你把你的工资条压给我,然后写张欠条,钱我先给你,明天来我这里领了工资再还我?”

    “谢谢,太谢谢了!”出乎预料的转机,郝云阳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忙不迭的就答应了下来,看了一眼穿着西装短裙肉sè丝袜,一双大腿重叠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的张慧,郝云阳由衷道:“慧姐,我觉得我们酒店就你最漂亮了!”

    “是吗?”张慧很矜持的笑了笑,脸上的豆豆貌似都因为肌肉的拉扯被挤出脓来了……

    交了工资条,写了欠条,从张慧的手中接过了对郝云阳而言是厚厚一叠的红sè人民币,郝云阳一个劲的道着谢,直到他离开了办公室,张慧还在吃吃笑着:“这子的嘴巴真甜!”

    看,这就是郝云阳,一个诚实勤劳,勇于实话的新时代大好青年,至少从单身慧姐的表现来看,郝云阳就挺合她心意的,唯一可惜的是郝云阳是外地人,张慧是本地人,镇上的本地居民甭管有钱没钱,看外地人的眼神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歧视,好似自己就高人一等似地。

    在农行一张电汇单上轻车熟路的填下了收款账号、户名、开户行名称、身份证账号和汇款用途,将一千元钱汇至掌管家里经济大权的母亲账户,郝云阳就转身离开了银行,心情格外的轻松愉悦,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本来按照郝云阳的意思,是将手机抵押给房东太太,然后领了工资再把手机赎回来,但是房东太太了,她就要出门去s省,去她那在s省办厂的老公那里,家里又没人,几百块钱还罗里吧嗦的,反倒还把郝云阳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买就买个更好的。”走去街上的路上,郝云阳嘀咕道:“这年头科技rì新月异,指不定现在四百块钱就能买到比原先那个更好的也不定。”

    自我安慰亦或者自我开导?随便了!

    “这款是最新款的手机了。”皮肤白净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西装革履的模样很像是成功人士,头发是往后梳的,并且油亮油亮的,三十多岁的年纪,手中拿着一只银灰sè直板手机口若悬河:“五百万像素的高清摄像头,超长待机七十二时的锂电池两块,网上冲浪qq应有尽有,就更别提蓝牙红外线了,并且这款手机还能和电脑链接拨号上网,这么齐全的功能,这么炫的外壳,我看你这伙子也比较实在,不多,七百块钱我卖你了,真的,别不信,一般人我都开价一千二的!”

    “呵呵,您老留着自个用吧。”郝云阳听的稀里糊涂,但是七百块钱的价格确实超出了他的心理预算,更何况这款手机的牌子他压根听都没听过,连山寨都算不上!

    “哎哎哎,你别走啊!”一看到郝云阳扭头就要离开,男子急了,赶忙把郝云阳喊住,貌似就要大出血似地叹了口气,咬牙道:“六百八,六百八我给你了!”

    第四章:竟然通了

    “您老这是把我当二呢?”郝云阳扭头过来,瞟了神情丰富的老板一眼,撇撇嘴:“四百块钱,加送一张sim卡和五十块钱话费。”

    “这太低了,再加吧。”郝云阳这砍价砍的老板有些傻眼,打了个激灵后道:“四百块钱连成本价都回不来,还加五十块钱和一张sim卡……”

    “那拜拜,我去别家看看。”郝云阳挥挥手,双手插兜,虽然还穿着那套惹人眼球的工作服,却有那么一潇洒走天下的气概。

    “回来回来,给你了!”走了三步,老板没有开口,等到郝云阳的一条腿已经迈出店门了,这老板才唉声叹气的败下阵来:“我跟你,要不是看你这伙子实在,四百块钱就算是烂在店里我也不会卖的,五十块钱的话费和sim卡就不能再选了,随便拿一张,是什么号就是什么号,成吧?”

    “可以。”郝云阳对手机号码向来没有太多的挑剔,只要能打通就行了,管他有没有数字四?再了,这数字四用音乐发音来念,那也叫发!

    拿过手机在手上摆弄了一下,又对着手机店门口咔咔的拍了两张算不上清晰的照片,郝云阳才从老板拿出来的一摞sim卡中随手抽出了一张,然后看也没看就继续摆弄手机。

    手机虽然叫不出牌子,但功能确实比较齐全,或者在郝云阳眼中比较齐全,该有的都有,反正他用手机也不过是拿来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就连qq也很少登,虽然一个月流量套餐只要两块,但本着省一分是一分的心态,郝云阳一般登qq也是用同事的手机登的。

    用他的话来这不叫抠门,这叫勤俭,这叫持家有道!

    “13634209194。”老板拿过郝云阳抽出来的sim卡看了看,顺口报出了号码,郝云阳也只是轻头,继续摆弄着手机。

    “四百块钱,话费五十本来就存在卡上了的,你打个电话去10086自己查一下,卡上面有三个月业务试用,试用期不收费,三个月后你不取消就要收费了。”老板叽叽喳喳的像只鸟,郝云阳却跟得了玩具的孩子一样理都不理他一下,拿着手机在玩贪食蛇。

    “下次再来啊!”之前还在不断抱怨亏本了的老板在郝云阳给了钱揣着手机走到门口后就开口喊了起来,郝云阳微笑应好,这是场面话,就算是有可能一辈子再没有交集的人,面子上的虚情假意还是要的,犯不着弄僵。

    “只要找到女朋友并且顺利结婚生孩子,这手机卡我一辈子都不换了。”郝云阳的耳朵里塞着耳麦,听着手机自带的一剪梅,心中暗暗道:“要是手机坏不了,只要还能用我也不换了,留着钱给妹妹买个好的!嗯,老爸的手机也不行了,也给爸买一个……”

    回去酒店的路上郝云阳的心里就在琢磨着一件事情,要是突然自己得了一笔横财,这钱该怎么花?

    先把家里的老房子推倒盖座新的,供妹妹念完大学找个好人家嫁了,然后自己娶老婆多产几个胖娃子给老郝家传宗接代,把父母伺弄着享清福,要还剩下钱,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郝云阳只是一个从地方出来的打工者,别墅跑车对他来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现实一,再现实一,最后现实到头了,他才发现,就算给他一千万,他也想不出该怎么花!

    这是老实,还是悲哀?

    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都甩了出去,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郝云阳长叹了口气:“现实一吧,这辈子你也就这出息了……”

    “经理,手机我买来了。”进了酒店,时间是下午一,正好是员工们下班的时间,和同事们一一微笑着打过招呼,郝云阳敲了三下经理办公室的门就顺手摁下了锁柄:“我……”

    “有谁让你进来了吗?!”一个男人,一个肥头大耳,后脖子上三层肉的男人,一个瞪圆了双眼狠狠瞪着郝云阳的男人:“懂不懂规矩!”

    看到这个男人,郝云阳的心里就暗叫了一声糟糕,脸上却适时的露出了赔笑,一个劲的头道歉:“总经理,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里边儿。”

    “怎么?我不在你就能来去自如了是吧?”胖男人,也就是这家酒店的大老板,总经理,看着郝云阳脸上那挂着的赔笑之sè,胖男人的心里就没由来的一阵恼怒,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那个,我想搬到宿舍去住,来找经理拿条子。”郝云阳继续赔笑着,眼角的余光瞟过了经理那张垮塌的脸,估计他也被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

    “……”直到郝云阳心翼翼的从经理手中接过了条子,并留下了手机号码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转身离开,总经理也没有再一句话,不过从他那yīn沉的脸sè来看,好像发生了什么让他很生气的事情。

    郝云阳没那个闲心思去猜测总经理为什么生气,那不是他这个级别所能干涉的事情,所以轻手轻脚的将办公室门重新关上,重重的松了口气后就打算去宿舍找自己的床铺了。

    隐隐的,郝云阳还听到了总经理那愤怒的声音穿透了墙壁和房门,钻进了他的耳中,好像是在什么女人什么贱货,什么抓到她了要把她剁碎了喂狗。

    “有钱人的世界真奇特。”郝云阳掀了掀嘴角:“今天女人明天跑车,女人,真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吗?不重要吗?反正郝云阳觉得有没有女人他都能活,或许那一段青涩的恋爱,或者几乎扭曲变形的恋爱并没有让他真正尝到男欢女爱的滋味,有钱的男人会变坏,这句话是相当有道理的,所以,没钱的男人,正如同郝云阳这样的,想变坏,他也没这个资本啊!

    看管酒店员工宿舍的是一个六十多岁老态龙钟的老头,喜爱抽那种两块钱一包的芙蓉烟,衣服裤子都是浅灰sè的,很单薄,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总是流露着严肃,宿舍楼下来来回回走动的人都被他那虽然浑浊却死勾勾的眼神弄得极其别扭,老头是一个很尽职的保安,虽然他少了一条腿。

    “三楼。”老头的话不多,饶是郝云阳笑僵了脸想跟这个老头套套近乎,方便以后,老头却平淡的很,或者,冷淡。

    “谢谢啊,大爷!”郝云阳磨了三分钟,老头也就了两个字,无奈的败退了下来,道了声谢后就扭头上了楼,老头则继续坐在一张嘎吱响的竹椅上,抽着芙蓉烟,身旁还放着一副拐杖,脚边趴着一只正在打盹儿,很是瘦弱的黑猫。

    “这就是宿舍。”郝云阳推开了三楼三零三宿舍,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发酸发臭的馊味,伴随着鞋袜散发出来的味道,混杂成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宿舍不大,仅有十多个平方,摆放着四张木制的,上下两层的床铺,一共八张床铺仅有两张有被褥和枕头,其余的都被堆放上了洗漱用品和一些行李杂碎。

    照着条子上的号码找到了自己的床铺,是从大门进来最里面右手边的床。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从行李箱中取出了被褥床单铺好,郝云阳就坐在了床沿上掏出手机,愣了足足有十秒钟后才狠狠的一拍额头:“我靠,手机号码都没了!”

    任谁新买了手机都会有一阵子的新鲜期,郝云阳也正是如此,看着空荡荡的电话本,郝云阳足足纠结了三分钟,才福至心灵,鬼使神差的摁下了一组号码:13634209194,嗯,这是他自己的新号码……

    “嘟。”一声嘟声,将郝云阳惊得张大了嘴巴,咋地,莫非这年头的手机高科技到用同一个号码对打,也能提示接通的程度?!

    第五章:您亲儿子

    莫不是摁错了号码?郝云阳抓了抓耳朵,从后屁股兜里掏出了那张已经被抠出一个窟窿的sim卡全卡,看着上面的手机号码和自己手机上显示的,正在连接的手机号码对照了一下,1-3-6-3-4-2-0-9-1-9-4逐字逐字的对照。

    “没错呀!”郝云阳傻眼了,自己打自己的号码还能接通,那么,摁下接听键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跟自己话?

    手机的高科技程度让郝云阳没了主意,看着还在提示接通中的屏幕,郝云阳的手指头却摆放在接听键上久久没有摁下去。

    可是听过这年头有什么手机流氓软件了,要是这真的是流氓软件作怪,这一摁下去就成了某些指令的发送源头,把自己的话费扣光那可就找不找地方哭去了!

    “还是算了吧。”心中虽然痒痒的像是有只猫咪在用爪子挠动一般,但为了避开那可能存在的风险,郝云阳还是将那份好奇压了回去,准备挂断……

    “喂,请问哪位!”就在郝云阳的大拇**离挂断键还有零零一毫米的时候,只见手机屏幕一闪,郝云阳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

    正在通话中,已用时00:00:04……

    “喂,请问是哪位朋友?话好吗?不我要挂电话了!”郝云阳持续傻眼,电话那头的人虽然保持着礼貌,却委婉的表达了不耐,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挺有磁xìng的,估摸着年纪应该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别,先别挂。”郝云阳终于反应过来了,赶忙开口阻止了电话那头中年人准备挂电话的动作,支吾了一阵后才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你谁啊?”

    “我是谁?”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错愕了片刻,随即带上了一丝困惑:“那你又是谁?你给我打的电话,还问我是谁?”

    “咕噜……”郝云阳吞了口口水,脑子隐隐的有些发热,脱口而出:“你给我手机安了流氓软件?”

    “你这人真奇怪。”中年男人压着怒意,沉声道:“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在你手机里安装什么流氓软件?”

    “那你咋能接通我的电话?”郝云阳咬了一下舌尖,打了个激灵,脑子里的调理也变得清晰了起来:“一定是你安装了流氓软件想要骗取我的话费!”

    “你家在哪?我帮你打个电话给月球急救中心吧。”中年人虽然怒意高涨,但还是用比较委婉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愤怒:“速度很快的,上次我娘生病,我打了电话三分钟就到家门口!”

    变相的骂郝云阳有病啊!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才:“若不是看在你也念旧,跟我一样使用这种老古董级数的手机打电话,我会直接报jǐng,告你无端sāo扰,最少判你个半年刑!”

    “月球急救中心?老古董?半年刑!”郝云阳的脑子里充满了困惑,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崭新的啊,问:“那为什么我打自己的号码玩,你就给接通了?”

    “我怎么知道……”中年男人的话刚了一半,忽然就顿住了,然后带着错愕的语气问道:“你什么?打自己的号码玩?”

    “没错啊,13634209194,我新买的号码!”郝云阳回答的斩钉截铁,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没了声,足足让郝云阳等了半分多钟,他才用一种略带狐疑的语气问:“你叫什么?”

    “你呢?”没好处的事情郝云阳一般都不会干,见不找兔子他也不撒鹰。

    “我,我叫郝振华。”中年男人的回答显得很迟疑。

    “哟,你也姓郝!本家啊!”郝云阳乐了:“大叔,我郝云阳啊,都姓郝,缘分呐!”

    “噼里啪啦,哗啦砰……”郝云阳的话出口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很是震耳yù聋。

    又过去了整整半分钟,那头才传来郝振华有气无力的声音:“你怎么可能是郝云阳!”

    “咦,实话你还不信了。”郝云阳乐呵呵的:“那你,你怎么才肯相信?”

    “你家住哪?”郝振华似乎问的很吃力。

    “家住s省成都荞坝乡观里村。”一个人呆宿舍里也怪闷得,一直节约到近乎苛刻的郝云阳竟然也乐呵呵的回答道:“现在人在z省温州柳市镇,知道柳市不?全国闻名的电器之都,来过没?”

    “噼里啪啦……”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摔砸声。

    许久许久。

    “我妈让你打的电话吧?你告诉我妈,我这就回去,回去相亲!”郝振华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郝云阳好一阵的郁闷。

    扭头左看看右瞄瞄,郝云阳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哥们……”

    “别介,我禁不住你这么喊,还是让我妈接电话吧,我服了,真服了!”郝振华的哭腔更浓了,带着一丝愧疚:“真的,心服口服!”

    “我这边就我一人。”郝云阳抓了抓脸:“真的,你妈没在。”

    “……”郝振华沉默良久:“我是你儿子,你还是让我妈接电话吧。”

    “你要我多少遍?你妈真没在我这边。”郝云阳肃然道:“真的,我发誓,要你妈在我这里,我给你当儿子!”

    “我妈,真不在?”郝振华很迟疑:“能告诉我,你那边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吗?”

    “唔,现在是二零零九年十月十三号,十二天前是国庆,大阅兵你看了没?很壮观的,要没看就真可惜了!”郝云阳随口回答。

    “……”听到郝云阳的回答,郝振华直接就不吱声了,沉默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可惜我没时间也没钱,要不然真想去b省亲眼看看这壮观的大阅兵,还能看到邓老、**呢!”郝云阳毫无感觉的自顾自着:“虽然只能在电视上看,还是一台从房东家借来的十五寸黑白电视,对了,听你的口气你家应该蛮有钱的,看的是大彩电吧?”

    “……”

    “我估计是。”郝云阳乐呵呵的:“我妈时候给我算过命,我这辈子也就混个温饱的命,等我攒够钱了,先给家里买台彩电,还不买rì本和棒子的,要买就买国产的!”

    “……”

    “咋?看不起国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郝振华的声音郝云阳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巴,就好像一个饥渴了许久的人看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忍不住就想靠上去,没想过套近乎,也没想过别的,郝云阳就想话,没由来的想要话:“我跟你,国产的质量虽然一直不咋样,但胜在便宜啊,电视嘛,能看就行,何必追求什么牌子呢?你是吧!”

    “……”

    “咋不话了撒?”

    “……”

    “没想到我是这种人,吓到了?”郝云阳有些讪讪的,实话,出来工作两年了,他第一次这么罗里吧嗦,平rì里哪次话不都得掂量着来?毫无顾忌的开口让他很是畅快,同样也担心吓跑了这个免费听众:“那我不扯彩电了,我们扯扯汽车?四轮的那种!”

    “爸……”

    “你喊啥?”

    “爸,我,郝振华!”电话那头的郝振华终于开口了,只是这开口的话却把郝云阳直接劈了个外焦里嫩:“我是您亲儿子啊!”

    第六章:真是儿子

    “呵呵…呵呵…”郝云阳一个劲儿的傻笑,两年来工作上的从容与圆滑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儿子,你是我亲儿子?”

    “嗯!”郝振华重重的嗯了一声。

    “我是你亲爹?”

    “嗯!”

    “你得管我喊爸?”

    “嗯!”

    “你妈跟我上过床?”

    “……”郝振华默然片刻:“嗯!”

    “你真逗。”郝云阳笑了。

    “真的!”郝振华的声音依然沉稳,却较之之前多了一分急促,如数家珍的道:“我妈,赵晨馨,您老跟她认识的时候就是零九年,具体什么rì子我也不记得了,后来因为一个情敌陷害您老被判刑一年,一年出狱后您老也没想过报仇或者别的,就开始追求我妈,这一追就是整整四年,您老跟我妈是在二零一四年结的婚,也在一四年生了我,然后在我五岁那年。”

    郝振华停顿了片刻,细想了想后带着一丝忧伤,接着道:“到了我五岁那年,您骑自行车送我去上幼儿园,路上不心碾过了一块西瓜皮,我摔到了一旁卖毛绒玩具的摊子上,没事,您老的膝盖擦破了皮,流了不少血,就去医院包扎,结果一个不负责的女护士不心给您打错了针,您老就撒手人寰,留下我和我妈孤儿寡母……”

    “这就完了?”郝云阳听的正带劲,好像郝正华的那个十年后就死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催促道:“然后呢?”

    “妈知道消息后大哭了一场,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家里的积蓄也耗完了,妈带着还年幼的我,把那家医院告上了法庭,赔了八十七万。”郝振华轻叹了口气,道:“但是钱拿回家的当天晚上就被偷偷走了,妈的病又没好干净,为了我,妈嫁给了村子里的刘瘸子,就为了能让我继续上学。”

    “我问你,你妈漂亮吗?”郝云阳完全是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在听,自然也是抱着好玩的心思在问,心中还想,这哥们比我想象的要幽默!

    “嗯,漂亮!相当漂亮!当初追我妈的人都能从柳市排到咱家大门口来!”郝振华似是陷进了回忆当中,语气幽然。

    “那刘瘸子是谁?”郝云阳又问。

    “就是咱村子的刘大全啊!”郝振华这句话是直接劈在了郝云阳的心窝子上:“跟您从打到大的那个,一零年的时候被汽车撞断了腿,得了十几万的赔偿款在村子里做沙石生意,慢慢的就发财了,车子买了,洋楼也起来了,我妈为了我就嫁给了他,不过我一直跟妈粘一块,刘瘸子从来就碰不到我妈,所以我妈一不在家,他就打我。”

    “刘大全,刘瘸子。”郝云阳的脑子里乱成了一滩浆糊,下意识的了一句:“没碰到你妈就好,没碰到就好……”

    刘大全刘瘸子是谁?那是打就跟郝云阳从村头能掐到村尾的冤家死对头,郝云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个刘大全就来气,刘大全好像也是这样,瞅到郝云阳就火大,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嗷嗷待哺的娃娃。

    根据郝云阳母亲的回忆,当初他跟刘大全是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见的面,一靠近郝云阳就伸手把刘大全掐的嗷嗷直哭,能走能跑了那就更不得了了,三天一架十天一大架,就因为一只残了腿的蛐蛐二人也能打得头破血流!

    总之,郝云阳跟刘大全就像是天生的冤家死对头,从打到大这句话还真的很贴切!而此时郝振华能出刘大全来,郝云阳已经完全相信他所的,那近乎聊斋般的事实了,他,郝云阳,有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儿子,还是亲生的那种!

    “爸,虽然我不知道您怎么会突然从五十年前打电话给我。”郝振华:“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您表示抗议,真的,这事我记了一辈子,现在都四十五岁了,还忘不了。”

    “啥事?”郝云阳这会儿的脑子真真的不灵光了,只能潜意识的搭着腔,满脑子塞满了两个字:儿子!

    “您老到离开人世都没出息过,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拿过超三千的。”郝振华的人生阅历比郝云阳这个当爹的要丰富多了,接受稀奇事情的能力似乎也郝云阳要强大了不少,或者之前的那一段沉默已经给了他一定的缓冲,起话来倒没太多的停顿,颇为流畅:“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您老从给我的零花钱都是一毛两毛的,从来没超过一个钢镚!”

    “等你老爹以后有钱了,你出生了,我多给你零花钱!”到钱字,郝云阳这脑子才稍稍的有好使了,斟酌了许久,沉吟了良久,才咬牙道:“最少俩钢镚!”

    郝振华沉默了,许久:“妈唠叨了一辈子,得最多的就是一句话,您老这辈子也就这出息了,我这个当儿子的或许不能您,但这话是妈的,我转述。”

    至于到底是不是赵晨馨的,郝云阳也没办法去证实。

    一个二十岁的老子,和一个四十五岁的儿子就这么唠唠絮絮的扯开了,虽然郝云阳打心底还是有些抵触,但比之前的迷糊已经好上不少了。

    郝振华告诉郝云阳,刘瘸子在外面包养了两个情人,赵晨馨,也就是他妈,虽然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但是赵晨馨嫁过去后生意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赵晨馨在cāo办的,所以他也没办法离婚,因为一旦离婚,这钱就得让赵晨馨带走一半。

    郝振华还告诉郝云阳,五十年后的世界通货膨胀极为严重,一斤普通的东北大米都得八十多块钱人民币,赵晨馨已经七十岁了,刘瘸子的沙石生意十多年前发生了严重的安全事故,掉下来的机械臂砸死了七八个正在作业的工人,上千万的家产赔了个jīng光不,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

    六年前留给他和赵晨馨九百多万的外债跳河自杀了。

    五十年后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让郝云阳无法理解的程度,据人类都开始派出飞船在银河系中寻找适合人类移居的星球了。

    九百多万购买力在五十年后仅仅相当于郝云阳现在这个时空的二十三万,或者更低。

    而失去了家里的收入来源,曾经在村子里乃至乡里镇上都风光无限的刘瘸子一家彻底成了贫困户,一个月的生活也仅靠zhèng fǔ的一万五千块钱救助金和郝振华一个月五万多元工资过活。

    而且一个月六万五的全家收入起码还会被母子俩咬牙扣下来两万五,用于偿还债务。

    总之一句话,赵晨馨,郝云阳的老婆,郝振华,郝云阳的亲儿子,在五十年后的rì子过得相当的苦哈哈,以至于郝振华都不忍花钱买一部最普通的智能随身手机,在五十年后还在使用郝云阳的那部修了不知道多少次,更新换代多少次直到再也找不到适配零件的直板银灰sè手机,连sim卡的号码都没舍得更换一张!

    也幸好家庭拮据,郝振华还算有良心,虽然一部智能随身手机普通的只要五万人民币左右,却一直不舍得扔了这部老古董手机当的传家宝,不然的话这电话估摸着也打不通。

    “移动的生命力还真强大,五十年后还在运营……”郝云阳没心没肺的想着,正打算起身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不料手中的,花了四百块钱新买回来的手机因为举着的时间过长而导致手发酸,竟然一不心就掉地上了。

    吧嗒一声,右下角的一片的油漆就擦掉了……

    “我的亲爹啊,这可是最后一片原装的油漆啊!”电话中传出了郝振华的惊呼声,似乎郝云阳这边掉了油漆,连他那边的手机都跟着掉了漆,这是啥关联?

    反正郝云阳闹不懂,也没想过去闹懂,因为他正蹲着身子,一脸心疼的擦拭着那块掉了漆的地方:“乖乖,新买的啊!”

    第七章:拼了赌了

    “爸。”郝云阳蹲着擦拭手机,电话那头的郝振华在喊他:“爸?”

    “儿子,怎么了?”郝云阳很有觉悟的把手机贴到了耳边答应了一声,虽然管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五岁的人喊儿子很别扭,但他再怎么大,也是自己亲生的不是?喊起来理直气壮,连脸都没红一下!

    “爸,您哪里有刀片吗?”电话中的郝振华似乎透露着一丝紧张和一抹隐隐的期盼。

    “刀片?”郝云阳楞了一下,然后扭头扫视了一眼这间杂乱的宿舍,在对面的床铺上头找到了一片刮胡子的刀片,捏在手中冰凉冰凉的:“嗯,有。”

    “爸。”郝振华迟疑了一阵后,开口道:“您看看您的手机,右下角是不是掉了一块漆?”

    “不用看,掉了。”郝云阳一阵揪心,新买的啊!

    “那,您再用刀片在掉漆的地方划上一道,成吗?”郝振华的呼吸有些急促,郝云阳却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想想自己这个苦命的儿子,郝云阳还是把心一横,答应了下来。

    用刀片在掉漆的地方很轻柔的划了一刀,郝云阳忍痛道:“划了。”

    “您再划重一,行吗?”郝振华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虽然是自己的亲儿子,但郝云阳还是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咬咬牙,也不吱声,就这么一闭眼……

    “成了!成了!”郝云阳还没来得及话,郝振华便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沉稳和气魄,像个孩一般雀跃了起来:“哈哈,爸!成了!”

    “什么成了?”郝云阳抓抓脸,很奇怪。

    “爸,您听我。”郝振华深吸了口气,开始了基础知识普及工作:“如果时间像是一条奔袭的河流,您所在的时空就在河流的某一段上,总之是在我的上游,而我,您儿子所在的时空就是河流的末端或者别的一段,不管是什么位置,都会受到您上游的影响,您那边丢下一片树叶,树叶就会流经您儿子所在的位置,但这片树叶不会再回到您那边,您懂我的意思吗?”

    “哦……”郝云阳恍然的哦了一声:“河流和树叶,我懂。”

    “不,我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郝振华差一头栽倒:“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现在站在您那个时空的某一地,做了一些事情,就会对我这边的时空产生影响,而我这边的时空无论做了什么,也无法对您那边的时空产生任何影响,这,您总懂吧?”

    “哦哦哦,懂了!”郝云阳终于大彻大悟,头:“也就比如,之前我手机掉地上擦掉了一块漆,你那边的手机也跟着掉了一块漆,但是,如果你那边手机掉了一块漆,我这边就不会掉漆,是这个意思吗?”

    到底,郝云阳还在心疼他的新手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郝振华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激动,但还是带上了一丝颤音:“本来,我们两个时空不应该产生任何交集的,但是现在,您的手机可以将电话打到我这个时空,也就意味着……”

    很突然,郝振华的话就嘎然而止了,已经被郝振华的话勾起好奇的郝云阳可没那么深的城府,开口催促道:“儿子,意味着什么啊?”

    “爸。”郝振华的声音显得很无力:“在您那个时空,我还没有出生吧?”

    “嗯,我这都还没遇上你妈呢,怎么可能有你?”郝云阳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妥,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头回答郝振华的问题。

    “现在您和我通了电话……”郝振华的语气突然之间带上了惶恐:“您已经知道了您将来的人生,而偏偏您的时空会对我这边的时空产生影响,如果…如果您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我…我是不是就没了?”

    郝振华才四十五岁,按照二零五四年世界卫生组织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二十一世纪五十年代,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增长到了一百七十岁,郝正华没想过能活到一百七十岁,但是他也不想四十五岁就……

    “好像…是这个道理吧。”郝云阳也被吓了一跳,脑子混沌了许久才嗯了一声,咬牙道:“要不然…要不然我这就把电话扔了吧,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

    “晚了……”郝振华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自然明白时空不可逆转的道理,从他接起郝云阳的电话开始,他那个时空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只不过郝云阳这只蝴蝶还没有扇出太大的风,暂时还没办法引起大变化而已,但是,飓风暴雪也不是一瞬间就能形成的,至少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或许某一天,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样,也或许,一睡下就再也醒不来了……

    “晚了?儿子,你别吓你爹啊!”郝云阳傻眼了:“这可咋办啊?”

    沉默,再沉默……

    “爸。”五分钟后,郝振华似乎在咬牙切齿,道:“我跟妈这辈子过得很坎坷,现在妈因为过度cāo劳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眼睛看不清了,耳朵听不明了,儿子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妈过得好一,真的,能有新衣服穿,有好房子住,有不馊的饭菜吃,我就满足了,既然老天爷让您联系上了我,那么,我们就来一次大逆转又如何?!”

    “好儿子,有志气!”郝云阳一拍大腿,然后就蔫了:“但是,我这个时空科技没你那高,寿命没你那长,要啥没啥啊,也帮不上你……”

    “爸,我的意思是。”郝振华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您时空产生的变化可以影响到我这边的时空,那么,就由我,您儿子,帮您完成一次大逆转,但是妈糊涂了,当年的事情记不大清楚,我也不知道您太多过去的事情,我们只能摸索着前进,或者结局是美好的,也或许是悲剧……”

    “儿子啊。”郝云阳明白郝振华这番话指的是他所在的时空,并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吧?

    “你听爸一句劝。”郝云阳摸着头:“就让爸把手机砸了吧……”

    “爸!”郝振华忽然低喝一声,把郝云阳吓了个激灵。

    “啥事?”郝云阳问。

    “您已经知道您接下去的大致轨迹了,就算您坚持着去坐牢,然后跟我妈结婚生下我,但是十年后,您会去摔跤吗?您会明知要死还会让那护士给您打针吗?”咄咄逼人!

    “呃……”郝云阳哑然,许久:“儿子啊,你爸这辈子没太大的出息,就指望着能让家里的rì子好过一,既然事已至此,你就吧,爸都听你的。”

    “不。”郝振华轻声道:“爸,我这边我没办法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您不能指望着我给您出谋划策,您要学会dú lì,学会坚强,您要记住,您还有个儿子,还有个漂亮老婆!他们都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你能行!”

    “我能行。”郝云阳沉声回应,随即又蔫了:“但是我啥也不会啊。”

    “不,您比别人要会的太多了。”郝振华此刻就像是一个在赌命的赌徒:“您有我,我能让您的人生发生逆转,只有您的未来发生了改变,发生在我妈和我身上的悲剧才不会重现!您这手机不是有链接电脑拨号上网的功能吗?您买个电脑,我给您传送一些软件,对您那个时空而言,相对好用的电脑软件!”

    “为了儿子和老婆!”郝云阳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满脸神圣,高声喊了一句:“拼了!”

    “为了老妈和老爹。”郝振华在心中默念:“赌了!”

    第八章:定时定

    每一次给儿子打电话都将是一次疯狂的冒险,郝云阳虽然没有太深的知识文化,但是这个道理却是明白得很。

    而且现在郝云阳也知道了,手机和号码,都是他能够联系上儿子的关键,决计丢不得也扔不得,虽然到了儿子那个时代手机还在,没有被人偷走,也没丢掉,但正如儿子所言,在他和儿子产生联络的那一瞬间开始,原本清晰的未来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天知道这手机还会不会继续留在自己老郝家,一呆就是五十年?

    儿子告诉郝云阳,手机只是一个终端,真正让电脑联网的还是卫星,并不是手机,但是儿子很肯定的告诉郝云阳,他有办法通过未来的某些方式将郝云阳需要的文件或者软件发送到和他手机链接的电脑上。

    郝云阳不懂其中的技术,所以也很聪明的选择了不问。

    通话期间挂过一次电话,就是想让郝振华也试试,能不能通过拨打自己的号码联系到郝云阳,结果挂断三分钟后郝云阳打回去,郝振华告诉郝云阳,这种联络是单方面的,只有郝云阳能主动联络郝振华,郝振华却没办法主动联络郝云阳,只能被动的接收。

    然后接下去几分钟就是一些简单的交待,接着郝云阳挂断了电话,一脸心疼的坐在床沿上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一台好一的笔记本电脑,还不买新的,就买二手的也要两千块钱。

    然后还要把sim卡开通gprs包月,让笔记本能够拨号连接,并且能上wap站了就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儿子那边处理了,这个开通倒要不了多少钱,真正让郝云阳心疼的是,他要干的可不是浏览网页或者聊qq啊,而是接收文件或者软件,那些动则几m几十m乃至于上百m的文件软件,接收一下要耗掉多少流量,他又要给移动多少钱才行?

    其次,手机拨号只是用来接收儿子发过来的文件软件的,郝云阳想要捞到第一桶金,还是要拉一条宽带,上网才行,这不多的,一千大洋总要吧?

    虽郝云阳想过要租借别人的电脑,先弄一个软件过来赚钱再买电脑,但是手机拨号的网速本来就慢,再用来接收文件软件,这网速就可想而知了,再者郝云阳是个标准的电白,两年的工作加上近期的分手,让他体会到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天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电脑上留下蛛丝马迹,然后让人给咔咔的做了白鼠,然后手机没了,老婆没了,儿子也没了!

    风险太大,郝云阳也比较求稳,那就暂且忍忍,反正也要不了多少时间,犯不着冒这个险。

    一个人坐在宿舍里一呆就呆到了傍晚五半,郝云阳将自己那乱糟糟的思绪理了又理,才总算是完完全全接受了自己才二十岁,就有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婆和四十五岁儿子的事实。

    虽然通过儿子和手机可以让自己的人生完成一次华丽的大逆转,但是郝云阳也明白这么做的风险几乎完全都压在了自己儿子郝振华的肩上,不愧疚那是假的。

    哪怕郝振华告诉郝云阳,他明天就会去买一套储存记忆的高科技产品,然后随身携带,只要郝云阳能够最终和赵晨馨走到一起,并且准时准的受jīng,就算他遗失了当前的记忆,也有很大的可能会通过记忆储存的那啥东西恢复记忆。

    并且只要郝云阳在这个时空获得了成功,郝振华他们所在的那个时空也会发生改变,比如,郝振华突然就发现自己老爸没死,然后自己成了一个巨富商人的儿子,母亲的眼睛好了,耳朵好了,身子骨硬朗了。

    再比如,郝振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变了,但他却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连他的记忆也在大背景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

    但郝云阳就是有愧疚,从未谋面的亲儿子,没一交集的结发妻子……

    “好儿子,要老爹真有钱了,以后一定给你至少三钢镚的零花钱。”郝云阳心中默默下了决定,五十年后的时空中,郝振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种恶俗感打心底腾起……

    不过清理了一下思绪后,郝振华就咬牙开始使用自己那台zhèng fǔ送的半旧电脑开始搜索关于时空对流以及时空交错方面的知识,整整半个时后,郝振华虽然没有找到直接的资料或者证明,但却找到了一条影响猜测公式。

    按照这个猜想公式来看,实物上的改变会在眨眼间传遍整条主时空,就如同之前郝云阳的擦掉了手机的一块油漆和刀片的划痕会立刻反应到郝振华所在的时空,但是尚未发生的事情会有一段缓冲期,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造成的波纹扩散到某一位置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根据郝振华计算后得出的结果,郝云阳所在时空发生的非实物xìng变化,会在二零一四年一月三十一号和郝振华自己所在的五十年后时空发生重叠和影响……

    “这人呐,一旦有了盼头,做什么都有jīng气神了!”一边打扫着凌乱不堪的宿舍,郝云阳的口中念念叨叨。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青年,正如儿子的那样,这辈子也就那出息了!偏偏这会儿让他联系上了自己的儿子,还是五十年后的!

    儿子了,他之所以能联系上他,或许是因为时空秩序发生了某些错乱,也可能是因为某一个隐蔽的黑洞贯穿了这五十年的时空,并且让双方的手机信号在某一时空上头对接,从而产生了跨时空的联络。

    也就是,如果也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拨打了自己的号码,并且未来他的手机还能保存完好且正在使用的话,也有可能会联系上自己未来的儿孙……

    不过,知足者常乐这句话郝云阳是知道的,儿子,只要他能够顺利的把赵晨馨追到手,不去坐牢也没关系,因为郝振华忽然想起来赵晨馨在一次祭拜郝云阳的仪式上无意间过的一句话:当年稀里糊涂的就跟了你,一月,大冷天的就……

    好吧,郝振华是二零一四年十月十七号下午三出生的,那么也就是,赵晨馨怀孕的时间应该是二零一四年的一月份,而郝振华记得,赵晨馨曾经埋怨过,郝云阳一三年家里出了事,十二月大冷天的时候把她一个人留在柳市出租房里自己回家了,直到chūn节那一天的时候才匆忙从s省回来……

    chūn节,可不就是阳历的二零一四年一月三十一号嘛!

    这下子,时间地都有了,地倒没问题,时间有了就行啊!郝振华唯一恳求郝云阳的事情,就是要郝云阳追到赵晨馨后千万千万注意避孕,只有到了二零一四年一月三十一号chūn节的时候,他才能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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