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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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枝头的蝉鸣此起彼伏、不甚烦忧,让人不禁有些心浮气躁起来。旭日皇宫的御书房内,男子不停地翻阅着成千上万的奏折,紧缩的眉头显示着主人的烦躁不安,性感的薄唇微抿着,眼眸低垂,目光游离,显然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手中的奏折上。一番折腾之下,终究是甩开了笔,透过窗棂望向那万里无云的天,一阵怅然若失。不是说办完事便会来寻他吗?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见他心中人儿的踪影,反而等到了...想到这里,顿时一阵烦闷,眉目一敛,眼中折射出撼人的光芒,他的瑄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和他抢!哪怕是好友上官也是一样!将奏折一合,就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虽然他并不想见那几个男人,但是再这样漫无目的地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要去问清楚之前瑄儿到底是怎么和他们交代的,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她到底是去哪里了?斑驳的身影错落有致得打在他黄底绣金龙的绸袍上,一双纹金襄龙的黒靴快速地穿越在这光和影之中。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起,和凤凌瑄如出一辙的柳目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流动着许许的华光,贵气凌然。司徒凌澈越走越急,仿佛下一刻就会奔跑起来。自己在旭日锦衣华服,美味佳肴地享受了好几年,而妹妹却远在星辰每天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珍珠蒙尘,用伪装包裹着自己高洁的躯干,忍受着世间的闲言碎语,他想起来就痛心疾首。这么多年没有尽一个哥哥该尽的责任,让弱小的她一个人孤军奋战。所以,待她回来,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一定要将自己的全部都用来弥补她,他要给她全新的生活,深刻的感受到幸福。凤凌瑄,他的妹妹,他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想要好好守护的女人。乌黑的发丝因为他的疾走而在空中扬起了一个写意的弧度,周边的景色随着他的脚步急速退后,直到穿过了垂花门,望见那几个飘逸俊秀的身影,他才放慢了脚步,缓缓向他们走去。叶茹两指夹着一枚象牙白棋在玉石棋盘上落下一子后,抬起眼眸便望见了司徒凌澈匆匆而至的身影。心中微微诧异,这个旭日皇上自从让奕君安排他们住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就算是昔日的好友上官陶也没有能与他见上一面,怎么今天会突然就来了呢?眼中波光一闪,连忙向对面的上官陶打了一个眼色。上官陶自从知道自己的命是被叶茹所救之后,便与他的关系甚好。接到他的暗示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发现司徒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这个承明殿。楚千冥和慕容玉德见他来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而奕君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司徒凌澈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和这几个男人打了照面,上官陶和奕君他是熟悉的,剩下的三个男人虽然之前在星辰有过一面之缘,但印象并不深,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几个也是人中龙凤,世间不可多求的好男儿。本应该英雄见英雄,心心相惜的。但一想到这些人成天地绕在他的瑄儿身边,他周身的气息就忍不住冷滞了起来,望向他们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冰霜。感到他身上明显的冷意,几个男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能干站着。眼前的毕竟是旭日的皇上,而且还是他们心中人儿的亲哥哥。倒是奕君最先反应了过来,握着剑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半跪行礼。虽然他如今是她的男人了,但是在太子的面前他还是一个暗卫的身份,君臣之礼不可废。见此,楚千冥一干人等也连忙弯腰一叩首,算是行过礼了。唯有上官陶一脸笑意地走向他,打趣道:"司徒,当了皇上之后,你身上的威严果然是多了几分,险些连我都被你震到了。""她身上的玉坠是你给的?"司徒凌澈用眼角睨着他,全然不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问道。虽然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要再确认一番。"是我给的。"上官陶眸光一沉,今日的司徒总给他感觉有点不一样。身为自己的好友,司徒自是知道这玉坠对他来说的意义,他现在的反常难道是因为他将玉坠给了瑾儿?分外认真地扬起眼看着他的脸,却读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司徒凌澈负在背后的手一紧,但随即就松了开来,瑄儿的夫婿必须得到他的首肯,在他帮她找到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她的主意!转过头,对着奕君问道:"瑄儿走前没有交代她什么时候来吗?"奕君摇摇头,为了风国的事他率先就来到了旭日,并不太清楚。眼神询问看向一边的慕容玉德,这个男人是他们之间最稳重的一个,如果瑄有交代,他一定是最清楚不过了。慕容玉德走上前,沉声道:"玉宛走之前只是说她要去见一个人,等她办事情之后便会来和我们会和,并没有多交代什么。"司徒凌澈望向他,他不在她身边的十几年就是他在她身边陪着她的吗?他既然号称是她的哥哥,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保护好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那么多的磨难?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心底又是一番纠结。慕容玉德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在司徒凌澈这个正牌哥哥面前,他总感觉自己渺小得无地自容。他能为了自己的妹妹向星辰宣战,讨回公道,可自己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叶茹,那天宛儿整晚都和你在一起,直到天明才回来,难道她真的什么都没和你说吗?"楚千冥不禁朝着叶茹问道,他们一行人来到旭日多日却始终等不到她的消息,着急自也是不会比司徒凌澈少的。被人提起那晚的事,叶茹面上不禁有些微红,不落痕迹地低下头整理了下心绪道:"宛宛,确实什么都没有说。"闻言,在场的众人连着司徒凌澈都皱起了眉头,思付着她去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来?承明殿的院内,思绪随着阵阵清风翻飞、飘远,一时鸦雀无声,耳边只有喧闹不停的蝉鸣声和偶尔的树枝摇曳声。忽然一阵强大的气息逼近,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抬眸就见到一个黑衣男子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由于是背着光,根本就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是阴暗中一双慑人的紫眸却是闪着诡异的光芒,强大的气场让人不禁呼吸一窒。"夜邪!"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声。瞬间,几个男人就聚到了一起,暗自调起了内息,与他拔剑相向。这个魔教教主对楚千冥、奕君、上官陶、叶茹来说可是终身难忘的痛苦回忆。而慕容玉德虽没有亲眼所见过,但是却有听闻,而且当日在明月和风国他与夜邪有过两面之缘,深知此人深不可测。这双紫眸是在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所以另一边的司徒凌澈虽没有与他会过面,但也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夜邪的身份,可并不清楚他此番前来到底是所图为何,按理说旭日与魔教并无瓜葛。看着那几个人严肃的面容,他也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戒备地审视着对面的男子。这样剑拔**张的场面,让夜邪的面部有些僵硬,略有一些不悦地皱起了浓眉。无奈地低下头,掀开了披风,露出了怀中酣睡的人儿,见她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眼里的冷然才淡淡化开,被笑意取代。几个男人除了司徒凌澈,都煞白了脸,为何他们心中人儿会落到这个大魔头的手里,还一直昏睡着,那人对她到底做了什么?!"夜邪,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上官陶先声夺人,一双桃花眼射出撼人的光芒,满满的威胁恐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凤洛旼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卖命!"一边的楚千冥也是愤恨不已,江湖和朝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个夜邪为何要来插上一脚。而奕君和慕容玉德握剑的手都骨节分明隐隐发白,叶茹也是轻摆衣袖,准备好了毒粉。唯有司徒凌澈一脸高深莫测地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恶意,而且刚刚他从他的眼里分明就读到了宠溺,莫非这个人也和他的瑄儿扯上了关系?薄唇紧抿,眼底划过一抹阴郁。"你们吵到我女人睡觉了!"夜邪声音大不,说出的话却足以震撼人心,愕然一片。只见他垂下眼帘,刚毅的面容上竟泛着温柔,细心地将女子往怀里搂了一搂,帮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感到他的动作,凤凌瑄也只是嘤咛一声,便又继续睡去了。见此,司徒凌澈一挥衣袖就从那几个愕然的男子的身后绕了出来,金黄透亮的阳光照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越发地灼灼生辉,高贵又威严,他的目光紧缩在那酣睡的人儿那里,从容淡定地朝着夜邪走去,然后伸出了两臂,开口道:"把她交给我吧。""你就是司徒凌澈?"夜邪看着那双分外熟悉的柳目眼,就知道了身份,难得他没有和另外几个男人一样一般见识,果然不亏是他女人的哥哥,优秀的基因一脉相承。司徒凌澈没有应答,只是微微地颔首,小心地从夜邪的手中接过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心中有着如获至宝的喜悦,真好,他的瑄儿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夜邪看着他那谨慎的样子,不禁有点羡慕起他们这一份兄妹之情,他这半生几乎是在无情的杀戮中渡过的,因为这双异世的紫眸,他从没有享受过亲情一点一份的温暖。眼神从司徒凌澈身上又转回到了凤凌瑄,眼眸的紫色仿佛又加深了几分,她,到底,会不会是自己的救赎...可即便是这两个男人再小心翼翼,终究还是惊扰到了某人。凤凌瑄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入眼的便是那腻满了温柔,含笑的脸,完全不用于方才见到那几个人时的冰冷。她憨憨一笑,轻唤道:"哥。""我们把你吵醒了吗?如果还困,就继续睡吧。"司徒凌澈宠溺地看着他,上一次看着她初醒的时候,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恍如隔世。"好。"凤凌瑄乖乖地应承着,反正已经到了旭日,等雪苍然发现雪伊灵死以前,他们还有一段安稳日子可以过。夜邪看着她就这样温顺的模样,虽然明知那个男人是她哥,但他依旧是有一些挫败。要不是占了司徒凌澈的光,他恐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从她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的。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气场,凤凌瑄微转眼眸,才发现旁边那抹暗沉的黑色,随即又开口道:"哥,记得替夜邪安排下住处。"说完便瞌上了眼,蹭了蹭司徒凌澈的身子,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安然睡去,瞬间就进了梦乡。不知是不是到了夏天的原因,这几日的凤凌瑄特别嗜睡,白天不睡一个午觉就不行,而且一旦她睡觉就雷打不动,谁都吵不醒她,完全失了平日的机警。可她又急着赶路来旭日,所以就只能劳烦夜邪来当一下她的免费车夫了。司徒凌澈听完她的话,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男人,心中郁结难舒,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有那么多的男人。柳目一敛,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便踏步离去了。相信方才她的话,一边的奕君定也是听到了的,不用他自己开口奕君也会按照她的吩咐去安排。"司徒..."见他抬脚就走,上官陶忍不住就开口叫住了他。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瑾儿的回来,怎么能还没好好看上她一眼就被人抱走了呢。司徒凌澈不耐烦地回过头,望向声源处,顺便一同扫视了余下几人,这几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心中越发的不悦,俊眉紧蹙,他的瑄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我带她去睡觉。"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忽视后面几双恋恋不舍的目光。慕容玉德看着那个挺拔离去的身姿,心中一阵苦涩,他似乎连当她的哥哥都显得多余,根本不能和那个一国之君比,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就转身回房了。这里人太多,难免会有容易让人烦躁不安。一边的楚千冥看着他落寞的样子,眸光一紧,复杂地看向他的背影,玉德,你何时可以想通跨出哪一步?宛儿的心里未必就没有你..."人走了,棋局也该散了。"叶茹慢条细理的收拾着桌上的棋盘,微低着头,旁边飘逸的鬓发遮去了他的面容。惊讶于司徒凌澈的冷漠的上官陶,因为叶茹的一席话才慢慢回过了神,一直以来司徒给他的感觉都是淡然和煦,他竟不知道司徒也会有如此强势的一面,方才他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敌意与排斥,这样的占有欲真的仅是兄妹之间的吗?奕君沉默地走到夜邪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跟上"就兀自握着剑往前走去。夜邪也毫不在意,大步款款地就跟了上去,反正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暂时留在那个女人身边了,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怕赢得不了她的心。(未完待续)
夏日炎炎,枝头的蝉鸣此起彼伏、不甚烦忧,让人不禁有些心浮气躁起来。旭日皇宫的御书房内,男子不停地翻阅着成千上万的奏折,紧缩的眉头显示着主人的烦躁不安,性感的薄唇微抿着,眼眸低垂,目光游离,显然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手中的奏折上。一番折腾之下,终究是甩开了笔,透过窗棂望向那万里无云的天,一阵怅然若失。不是说办完事便会来寻他吗?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见他心中人儿的踪影,反而等到了...想到这里,顿时一阵烦闷,眉目一敛,眼中折射出撼人的光芒,他的瑄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和他抢!哪怕是好友上官也是一样!将奏折一合,就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虽然他并不想见那几个男人,但是再这样漫无目的地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要去问清楚之前瑄儿到底是怎么和他们交代的,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她到底是去哪里了?斑驳的身影错落有致得打在他黄底绣金龙的绸袍上,一双纹金襄龙的黒靴快速地穿越在这光和影之中。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起,和凤凌瑄如出一辙的柳目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流动着许许的华光,贵气凌然。司徒凌澈越走越急,仿佛下一刻就会奔跑起来。自己在旭日锦衣华服,美味佳肴地享受了好几年,而妹妹却远在星辰每天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珍珠蒙尘,用伪装包裹着自己高洁的躯干,忍受着世间的闲言碎语,他想起来就痛心疾首。这么多年没有尽一个哥哥该尽的责任,让弱小的她一个人孤军奋战。所以,待她回来,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一定要将自己的全部都用来弥补她,他要给她全新的生活,深刻的感受到幸福。凤凌瑄,他的妹妹,他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想要好好守护的女人。乌黑的发丝因为他的疾走而在空中扬起了一个写意的弧度,周边的景色随着他的脚步急速退后,直到穿过了垂花门,望见那几个飘逸俊秀的身影,他才放慢了脚步,缓缓向他们走去。叶茹两指夹着一枚象牙白棋在玉石棋盘上落下一子后,抬起眼眸便望见了司徒凌澈匆匆而至的身影。心中微微诧异,这个旭日皇上自从让奕君安排他们住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就算是昔日的好友上官陶也没有能与他见上一面,怎么今天会突然就来了呢?眼中波光一闪,连忙向对面的上官陶打了一个眼色。上官陶自从知道自己的命是被叶茹所救之后,便与他的关系甚好。接到他的暗示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发现司徒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这个承明殿。楚千冥和慕容玉德见他来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而奕君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司徒凌澈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和这几个男人打了照面,上官陶和奕君他是熟悉的,剩下的三个男人虽然之前在星辰有过一面之缘,但印象并不深,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几个也是人中龙凤,世间不可多求的好男儿。本应该英雄见英雄,心心相惜的。但一想到这些人成天地绕在他的瑄儿身边,他周身的气息就忍不住冷滞了起来,望向他们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冰霜。感到他身上明显的冷意,几个男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能干站着。眼前的毕竟是旭日的皇上,而且还是他们心中人儿的亲哥哥。倒是奕君最先反应了过来,握着剑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半跪行礼。虽然他如今是她的男人了,但是在太子的面前他还是一个暗卫的身份,君臣之礼不可废。见此,楚千冥一干人等也连忙弯腰一叩首,算是行过礼了。唯有上官陶一脸笑意地走向他,打趣道:"司徒,当了皇上之后,你身上的威严果然是多了几分,险些连我都被你震到了。""她身上的玉坠是你给的?"司徒凌澈用眼角睨着他,全然不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问道。虽然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要再确认一番。"是我给的。"上官陶眸光一沉,今日的司徒总给他感觉有点不一样。身为自己的好友,司徒自是知道这玉坠对他来说的意义,他现在的反常难道是因为他将玉坠给了瑾儿?分外认真地扬起眼看着他的脸,却读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司徒凌澈负在背后的手一紧,但随即就松了开来,瑄儿的夫婿必须得到他的首肯,在他帮她找到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她的主意!转过头,对着奕君问道:"瑄儿走前没有交代她什么时候来吗?"奕君摇摇头,为了风国的事他率先就来到了旭日,并不太清楚。眼神询问看向一边的慕容玉德,这个男人是他们之间最稳重的一个,如果瑄有交代,他一定是最清楚不过了。慕容玉德走上前,沉声道:"玉宛走之前只是说她要去见一个人,等她办事情之后便会来和我们会和,并没有多交代什么。"司徒凌澈望向他,他不在她身边的十几年就是他在她身边陪着她的吗?他既然号称是她的哥哥,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保护好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那么多的磨难?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心底又是一番纠结。慕容玉德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在司徒凌澈这个正牌哥哥面前,他总感觉自己渺小得无地自容。他能为了自己的妹妹向星辰宣战,讨回公道,可自己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叶茹,那天宛儿整晚都和你在一起,直到天明才回来,难道她真的什么都没和你说吗?"楚千冥不禁朝着叶茹问道,他们一行人来到旭日多日却始终等不到她的消息,着急自也是不会比司徒凌澈少的。被人提起那晚的事,叶茹面上不禁有些微红,不落痕迹地低下头整理了下心绪道:"宛宛,确实什么都没有说。"闻言,在场的众人连着司徒凌澈都皱起了眉头,思付着她去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来?承明殿的院内,思绪随着阵阵清风翻飞、飘远,一时鸦雀无声,耳边只有喧闹不停的蝉鸣声和偶尔的树枝摇曳声。忽然一阵强大的气息逼近,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抬眸就见到一个黑衣男子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由于是背着光,根本就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是阴暗中一双慑人的紫眸却是闪着诡异的光芒,强大的气场让人不禁呼吸一窒。"夜邪!"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声。瞬间,几个男人就聚到了一起,暗自调起了内息,与他拔剑相向。这个魔教教主对楚千冥、奕君、上官陶、叶茹来说可是终身难忘的痛苦回忆。而慕容玉德虽没有亲眼所见过,但是却有听闻,而且当日在明月和风国他与夜邪有过两面之缘,深知此人深不可测。这双紫眸是在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所以另一边的司徒凌澈虽没有与他会过面,但也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夜邪的身份,可并不清楚他此番前来到底是所图为何,按理说旭日与魔教并无瓜葛。看着那几个人严肃的面容,他也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戒备地审视着对面的男子。这样剑拔**张的场面,让夜邪的面部有些僵硬,略有一些不悦地皱起了浓眉。无奈地低下头,掀开了披风,露出了怀中酣睡的人儿,见她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眼里的冷然才淡淡化开,被笑意取代。几个男人除了司徒凌澈,都煞白了脸,为何他们心中人儿会落到这个大魔头的手里,还一直昏睡着,那人对她到底做了什么?!"夜邪,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上官陶先声夺人,一双桃花眼射出撼人的光芒,满满的威胁恐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凤洛旼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卖命!"一边的楚千冥也是愤恨不已,江湖和朝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个夜邪为何要来插上一脚。而奕君和慕容玉德握剑的手都骨节分明隐隐发白,叶茹也是轻摆衣袖,准备好了毒粉。唯有司徒凌澈一脸高深莫测地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恶意,而且刚刚他从他的眼里分明就读到了宠溺,莫非这个人也和他的瑄儿扯上了关系?薄唇紧抿,眼底划过一抹阴郁。"你们吵到我女人睡觉了!"夜邪声音大不,说出的话却足以震撼人心,愕然一片。只见他垂下眼帘,刚毅的面容上竟泛着温柔,细心地将女子往怀里搂了一搂,帮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感到他的动作,凤凌瑄也只是嘤咛一声,便又继续睡去了。见此,司徒凌澈一挥衣袖就从那几个愕然的男子的身后绕了出来,金黄透亮的阳光照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越发地灼灼生辉,高贵又威严,他的目光紧缩在那酣睡的人儿那里,从容淡定地朝着夜邪走去,然后伸出了两臂,开口道:"把她交给我吧。""你就是司徒凌澈?"夜邪看着那双分外熟悉的柳目眼,就知道了身份,难得他没有和另外几个男人一样一般见识,果然不亏是他女人的哥哥,优秀的基因一脉相承。司徒凌澈没有应答,只是微微地颔首,小心地从夜邪的手中接过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心中有着如获至宝的喜悦,真好,他的瑄儿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夜邪看着他那谨慎的样子,不禁有点羡慕起他们这一份兄妹之情,他这半生几乎是在无情的杀戮中渡过的,因为这双异世的紫眸,他从没有享受过亲情一点一份的温暖。眼神从司徒凌澈身上又转回到了凤凌瑄,眼眸的紫色仿佛又加深了几分,她,到底,会不会是自己的救赎...可即便是这两个男人再小心翼翼,终究还是惊扰到了某人。凤凌瑄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入眼的便是那腻满了温柔,含笑的脸,完全不用于方才见到那几个人时的冰冷。她憨憨一笑,轻唤道:"哥。""我们把你吵醒了吗?如果还困,就继续睡吧。"司徒凌澈宠溺地看着他,上一次看着她初醒的时候,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恍如隔世。"好。"凤凌瑄乖乖地应承着,反正已经到了旭日,等雪苍然发现雪伊灵死以前,他们还有一段安稳日子可以过。夜邪看着她就这样温顺的模样,虽然明知那个男人是她哥,但他依旧是有一些挫败。要不是占了司徒凌澈的光,他恐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从她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的。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气场,凤凌瑄微转眼眸,才发现旁边那抹暗沉的黑色,随即又开口道:"哥,记得替夜邪安排下住处。"说完便瞌上了眼,蹭了蹭司徒凌澈的身子,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安然睡去,瞬间就进了梦乡。不知是不是到了夏天的原因,这几日的凤凌瑄特别嗜睡,白天不睡一个午觉就不行,而且一旦她睡觉就雷打不动,谁都吵不醒她,完全失了平日的机警。可她又急着赶路来旭日,所以就只能劳烦夜邪来当一下她的免费车夫了。司徒凌澈听完她的话,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男人,心中郁结难舒,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有那么多的男人。柳目一敛,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便踏步离去了。相信方才她的话,一边的奕君定也是听到了的,不用他自己开口奕君也会按照她的吩咐去安排。"司徒..."见他抬脚就走,上官陶忍不住就开口叫住了他。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瑾儿的回来,怎么能还没好好看上她一眼就被人抱走了呢。司徒凌澈不耐烦地回过头,望向声源处,顺便一同扫视了余下几人,这几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心中越发的不悦,俊眉紧蹙,他的瑄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我带她去睡觉。"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忽视后面几双恋恋不舍的目光。慕容玉德看着那个挺拔离去的身姿,心中一阵苦涩,他似乎连当她的哥哥都显得多余,根本不能和那个一国之君比,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就转身回房了。这里人太多,难免会有容易让人烦躁不安。一边的楚千冥看着他落寞的样子,眸光一紧,复杂地看向他的背影,玉德,你何时可以想通跨出哪一步?宛儿的心里未必就没有你..."人走了,棋局也该散了。"叶茹慢条细理的收拾着桌上的棋盘,微低着头,旁边飘逸的鬓发遮去了他的面容。惊讶于司徒凌澈的冷漠的上官陶,因为叶茹的一席话才慢慢回过了神,一直以来司徒给他的感觉都是淡然和煦,他竟不知道司徒也会有如此强势的一面,方才他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敌意与排斥,这样的占有欲真的仅是兄妹之间的吗?奕君沉默地走到夜邪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跟上"就兀自握着剑往前走去。夜邪也毫不在意,大步款款地就跟了上去,反正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暂时留在那个女人身边了,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怕赢得不了她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