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不如搬到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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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写小说的那段时间, 织田作之助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只能靠着藤川时提供的经济上的援助。
murder ink给出的薪资一向丰厚，藤川时又是公司的王牌杀手，供一个成年人和五个小孩子吃穿用度自然是不成问题。
不过有时候, 藤川时会盯着织田作之助那张全然陌生的脸庞, 有些可惜地表示早知道应该让新罗帮他整成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的长相, 这样说不定还能靠着这张脸制造点噱头，到时候可能还会有富婆主动联系他让他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他原本的长相并不差, 再加上一米八五的大高个,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的钱都用来养那五名少年了，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好好拾捣自己, 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单亲“爸爸”。
新罗给他换的这张脸, 不算丑，但是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长相, 再加上他那头染成了灰扑扑的头发，一下子就从重要男配变成了不起眼的路人甲。
不过他本人倒是挺中意他新换的这张脸。
“你怎么突然回东京了？”
织田作之助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再给藤川时倒了一杯果汁，他记得这人是小孩口味，一向喝不惯咖啡茶叶这种苦涩的东西。
“久违地回来看看。”
藤川时两只手捧着装着杯子, 随意地坐在织田作之助平时用来工作的那张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再怎么说我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瞥见一旁用牛皮纸装好的原稿, 藤川时挑了挑眉，“这就是你们编辑跟催命一样打了几十通电话催的稿子？”
“明天就是截稿期, 他怕我明天交不出稿。”
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咖啡，他没往咖啡里加糖，苦涩的液体通过舌尖的味蕾刺激了大脑的末梢神经, 稍稍缓解了他的困倦。
“我等会做咖喱饭，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他将衣袖往上卷了卷，这是他准备做饭前的习惯性动作，他回过头看着坐在书桌前的藤川时，顺口询问了一声。
“唔，好久没吃你做的咖喱饭了。”
藤川时点点头，织田作之助其他饭菜都做得马马虎虎，唯独咖喱饭是真的绝了，藤川时去了横滨之后最想念的不是露西亚的寿司也不是楼下的甜品店，而是织田作之助做的鸡肉咖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那样好吃的咖喱饭的。
不过这人就是个咖喱狂魔，每周都至少要吃三次咖喱，就连那次在新罗那里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都不是“我还活着”而是“有咖喱饭吗？”
藤川时怀疑这家伙上辈子可能就是个咖喱星人。
……
“你好像瘦了？”
藤川时抬起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对面的男人比起他上次见到的时候好像瘦了一点，不仅瘦了，而且还憔悴了不少。
脸上的胡茬有几天没刮了，下眼睑那块有着很明显的乌青，而且头发应该也有好几个月没去理发店打理了，他现在的灰发是去理发店里染出来的，他原本的发色是酒红色，长出来的自然也是酒红色的头发，但是现在他原本的发色都快覆盖掉他染的头发了。
“有吗？”
织田作之助听到这句话后拿手在自己的胳膊跟脸上捏了几下，最后一本正经地得出结论，“好像是瘦了。”
“最近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赶稿子。”
他拿手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说话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困倦，“也得去配一副眼镜了，最近的视力好像下降了不少。”
藤川时盯着他看了一会，将手中已经空掉的玻璃杯搁在书桌上，“你越来越像一个小说家了。”
“我本来就是小说家。”
织田作之助淡淡地回答道。
“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
藤川时换了个话题，“这个地方你已经待了四年吧。”
“嗯，我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咲乐他们也长大了，再跟以前一样挤在一个房间里也不太好，我打算等这次的稿子写完之后就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房源。”
他这些年写小说赚的稿费还有版权费全部加起来足够让他在东京买上一栋单门独院的小洋房了，更别说最近爆火的《刀剑乱舞》就是出自他手。
前几天他刚和编辑一起去合作方那里签过合同，光是一个电影版权就已经超过他这些年的所赚的全部稿费了，更别说后续还有动画，广播剧，舞台剧以及音乐剧。
其实只要他愿意，在东京的富人区买一栋别墅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他最近一直忙着跟编辑去合作方那里谈版权，回来还要赶稿，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房子，他其实是准备等手上的这篇定稿后就去的。
说起版权费，织田作之助就想起来了一件事。
“你搬去横滨之后，用的还是原来的银行账号吗？”
他以前和藤川时约定过，如果以后他的小说卖了版权，卖掉的版权费会分给他一半。不过后来藤川时搬去了横滨，他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换银行账号，这笔钱就一直没有打过去，本来他是打算打电话过去问一下的，没想到藤川时今天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个先不急。”
藤川时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你觉得你一个人照顾咲乐他们五个人的饮食起居很辛苦吗？”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不明白藤川时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他沉思了片刻后，认真回答道，“他们几个现在长大了，都懂事了很多，许多事情都不需要我出手帮忙他们自己就能完成。”
咲乐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学着做饭，几个男孩子也是十分自觉地做了个值班表，比如说今天轮到克巳打扫卫生了，轮到真嗣洗衣服了，轮到幸介和优出门采购食材了……
不用他去说，这些孩子们就已经主动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完全不需要他去操心。
所以他其实一点都不辛苦。
“这样啊……”
藤川时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而后他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那你介意再多五个吗？”
……
织田作之助站在书房的玻璃窗前，看着正在外头和咲乐他们玩耍的少年们，藤川时指着其中几个明显拘谨有些放不开的少年，将先前发生在横滨的那起事件与他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这些他就没有再说话，等着身旁男人的反应。
国木田给那几个孩子找的福利院他也去看过，那确实是一家很不错的福利院，不比他当年待过的孤儿院条件差。
只不过这几名少年都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最小的那名叫做“树奈”的女孩，有着轻微的自闭症，一旦不适应福利院的生活环境，只会加重她的自闭症状。
之所以会来找织田作之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有着带孩子经验的人。
除了这个，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织田作之助，是个很温柔的人。
四年前，藤川时被murder ink下达杀掉织田作之助的指令时，曾经看过他的资料。
资料上关于他的记载非常详细，藤川时从头看到尾只记住了两点。
“前任王牌”和“冷酷无情”。
能够成为murder ink的王牌，实力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当时的藤川时也是顾及到这点，为了保证任务的成功率，才会在暗中观察这人的一举一动，好找到机会下手。
不过他没想到这位前任王牌这么惨，在加入港口黑手党后竟然沦落到要亲自去各个商店收保护费。
他的态度不够强硬，所以每次收取保护费的时候往往都会被人冷嘲热讽一顿，有个别性子急躁的，甚至还会破口大骂或者动手将他赶出去。
他也不生气，只是冷静地跟他们解释收取保护费是港口黑手党与他们这些商户制定的契约，他现在只是在按照契约来办事，也希望他们能够遵守契约。
跟踪这个男人好几天，藤川时几乎没见过他出手，所以他也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实力到底如何。
至于“冷酷无情”，他更是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丁半点。
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又怎么会去收养五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孤儿，又怎么会为了他们的死打破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不杀人”的信念。
所以织田作之助，是个很温柔的人。
正因为他很温柔，所以藤川时知道他不会拒绝。
“好。”
果然，织田作之助沉思了片刻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不过这段时间可能就要委屈他们先跟咲乐他们几个挤一下了。”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只有两个房间，主卧是给那几个孩子住的，他平时就睡在隔壁的那间小次卧，这间书房是他工作的地方，有的时候他在这里熬夜赶稿，也会在这里凑合一夜。
如今一下子又多了五个人，他的那间小次卧也不够五个小孩睡的，所以只能暂时先让他们和咲乐幸介他们在主卧挤一挤，等他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来重新规划房间。
不过这样一来，买房的事情就得尽快提上日程了，考虑到人多起来了，也得找个比先前预算的大点的房子。
“横竖都是要搬家。”
藤川时盯着织田作之助看了一会，而后默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对面的男人。
“不如搬到横滨？”
织田作之助看着小本本上用黑色标粗字体写着的“不动产登记权利情报”几个字，突然陷入了沉默。
刚开始写小说的那段时间, 织田作之助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只能靠着藤川时提供的经济上的援助。
murder ink给出的薪资一向丰厚，藤川时又是公司的王牌杀手，供一个成年人和五个小孩子吃穿用度自然是不成问题。
不过有时候, 藤川时会盯着织田作之助那张全然陌生的脸庞, 有些可惜地表示早知道应该让新罗帮他整成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的长相, 这样说不定还能靠着这张脸制造点噱头，到时候可能还会有富婆主动联系他让他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他原本的长相并不差, 再加上一米八五的大高个,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的钱都用来养那五名少年了，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好好拾捣自己, 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单亲“爸爸”。
新罗给他换的这张脸, 不算丑，但是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长相, 再加上他那头染成了灰扑扑的头发，一下子就从重要男配变成了不起眼的路人甲。
不过他本人倒是挺中意他新换的这张脸。
“你怎么突然回东京了？”
织田作之助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再给藤川时倒了一杯果汁，他记得这人是小孩口味，一向喝不惯咖啡茶叶这种苦涩的东西。
“久违地回来看看。”
藤川时两只手捧着装着杯子, 随意地坐在织田作之助平时用来工作的那张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再怎么说我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瞥见一旁用牛皮纸装好的原稿, 藤川时挑了挑眉，“这就是你们编辑跟催命一样打了几十通电话催的稿子？”
“明天就是截稿期, 他怕我明天交不出稿。”
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咖啡，他没往咖啡里加糖，苦涩的液体通过舌尖的味蕾刺激了大脑的末梢神经, 稍稍缓解了他的困倦。
“我等会做咖喱饭，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他将衣袖往上卷了卷，这是他准备做饭前的习惯性动作，他回过头看着坐在书桌前的藤川时，顺口询问了一声。
“唔，好久没吃你做的咖喱饭了。”
藤川时点点头，织田作之助其他饭菜都做得马马虎虎，唯独咖喱饭是真的绝了，藤川时去了横滨之后最想念的不是露西亚的寿司也不是楼下的甜品店，而是织田作之助做的鸡肉咖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那样好吃的咖喱饭的。
不过这人就是个咖喱狂魔，每周都至少要吃三次咖喱，就连那次在新罗那里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都不是“我还活着”而是“有咖喱饭吗？”
藤川时怀疑这家伙上辈子可能就是个咖喱星人。
……
“你好像瘦了？”
藤川时抬起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对面的男人比起他上次见到的时候好像瘦了一点，不仅瘦了，而且还憔悴了不少。
脸上的胡茬有几天没刮了，下眼睑那块有着很明显的乌青，而且头发应该也有好几个月没去理发店打理了，他现在的灰发是去理发店里染出来的，他原本的发色是酒红色，长出来的自然也是酒红色的头发，但是现在他原本的发色都快覆盖掉他染的头发了。
“有吗？”
织田作之助听到这句话后拿手在自己的胳膊跟脸上捏了几下，最后一本正经地得出结论，“好像是瘦了。”
“最近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赶稿子。”
他拿手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说话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困倦，“也得去配一副眼镜了，最近的视力好像下降了不少。”
藤川时盯着他看了一会，将手中已经空掉的玻璃杯搁在书桌上，“你越来越像一个小说家了。”
“我本来就是小说家。”
织田作之助淡淡地回答道。
“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
藤川时换了个话题，“这个地方你已经待了四年吧。”
“嗯，我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咲乐他们也长大了，再跟以前一样挤在一个房间里也不太好，我打算等这次的稿子写完之后就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房源。”
他这些年写小说赚的稿费还有版权费全部加起来足够让他在东京买上一栋单门独院的小洋房了，更别说最近爆火的《刀剑乱舞》就是出自他手。
前几天他刚和编辑一起去合作方那里签过合同，光是一个电影版权就已经超过他这些年的所赚的全部稿费了，更别说后续还有动画，广播剧，舞台剧以及音乐剧。
其实只要他愿意，在东京的富人区买一栋别墅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他最近一直忙着跟编辑去合作方那里谈版权，回来还要赶稿，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房子，他其实是准备等手上的这篇定稿后就去的。
说起版权费，织田作之助就想起来了一件事。
“你搬去横滨之后，用的还是原来的银行账号吗？”
他以前和藤川时约定过，如果以后他的小说卖了版权，卖掉的版权费会分给他一半。不过后来藤川时搬去了横滨，他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换银行账号，这笔钱就一直没有打过去，本来他是打算打电话过去问一下的，没想到藤川时今天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个先不急。”
藤川时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你觉得你一个人照顾咲乐他们五个人的饮食起居很辛苦吗？”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不明白藤川时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他沉思了片刻后，认真回答道，“他们几个现在长大了，都懂事了很多，许多事情都不需要我出手帮忙他们自己就能完成。”
咲乐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学着做饭，几个男孩子也是十分自觉地做了个值班表，比如说今天轮到克巳打扫卫生了，轮到真嗣洗衣服了，轮到幸介和优出门采购食材了……
不用他去说，这些孩子们就已经主动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完全不需要他去操心。
所以他其实一点都不辛苦。
“这样啊……”
藤川时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而后他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那你介意再多五个吗？”
……
织田作之助站在书房的玻璃窗前，看着正在外头和咲乐他们玩耍的少年们，藤川时指着其中几个明显拘谨有些放不开的少年，将先前发生在横滨的那起事件与他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这些他就没有再说话，等着身旁男人的反应。
国木田给那几个孩子找的福利院他也去看过，那确实是一家很不错的福利院，不比他当年待过的孤儿院条件差。
只不过这几名少年都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最小的那名叫做“树奈”的女孩，有着轻微的自闭症，一旦不适应福利院的生活环境，只会加重她的自闭症状。
之所以会来找织田作之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有着带孩子经验的人。
除了这个，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织田作之助，是个很温柔的人。
四年前，藤川时被murder ink下达杀掉织田作之助的指令时，曾经看过他的资料。
资料上关于他的记载非常详细，藤川时从头看到尾只记住了两点。
“前任王牌”和“冷酷无情”。
能够成为murder ink的王牌，实力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当时的藤川时也是顾及到这点，为了保证任务的成功率，才会在暗中观察这人的一举一动，好找到机会下手。
不过他没想到这位前任王牌这么惨，在加入港口黑手党后竟然沦落到要亲自去各个商店收保护费。
他的态度不够强硬，所以每次收取保护费的时候往往都会被人冷嘲热讽一顿，有个别性子急躁的，甚至还会破口大骂或者动手将他赶出去。
他也不生气，只是冷静地跟他们解释收取保护费是港口黑手党与他们这些商户制定的契约，他现在只是在按照契约来办事，也希望他们能够遵守契约。
跟踪这个男人好几天，藤川时几乎没见过他出手，所以他也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实力到底如何。
至于“冷酷无情”，他更是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丁半点。
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又怎么会去收养五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孤儿，又怎么会为了他们的死打破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不杀人”的信念。
所以织田作之助，是个很温柔的人。
正因为他很温柔，所以藤川时知道他不会拒绝。
“好。”
果然，织田作之助沉思了片刻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不过这段时间可能就要委屈他们先跟咲乐他们几个挤一下了。”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只有两个房间，主卧是给那几个孩子住的，他平时就睡在隔壁的那间小次卧，这间书房是他工作的地方，有的时候他在这里熬夜赶稿，也会在这里凑合一夜。
如今一下子又多了五个人，他的那间小次卧也不够五个小孩睡的，所以只能暂时先让他们和咲乐幸介他们在主卧挤一挤，等他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来重新规划房间。
不过这样一来，买房的事情就得尽快提上日程了，考虑到人多起来了，也得找个比先前预算的大点的房子。
“横竖都是要搬家。”
藤川时盯着织田作之助看了一会，而后默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对面的男人。
“不如搬到横滨？”
织田作之助看着小本本上用黑色标粗字体写着的“不动产登记权利情报”几个字，突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