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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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妍尚自想得出神，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她略略低头，便看见睁着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的沐铭墨，她问：“怎么了？”
沐铭墨缩了缩脖子，对于现在的阿姐，他本能地有些心生畏惧，明明样貌没有改变，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阿姐他感觉就犹如寒冰一般，靠得近了，似乎连血液都被冷凝。
沐铭墨抿了抿唇，因生活的环境所致，让虽只有十岁的他比之同龄人要早熟许多，虽然心里对沐天妍突然的变化心存疑惑，但他还是没有多问，而是道：“阿姐，你刚才是怎么将那树给劈断的？好厉害！”说着，沐铭墨星眸里涌出真心实意的钦仰。
少年人总是对比自己强的人充满向往。
十岁的沐铭墨还带了些小孩子的稚嫩，脸上尚带婴儿肥，搭配上精致的五官与白皙如玉的肌肤，整个看上去漂亮极了，向来对美好事物没有免疫力的沐天妍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沐铭墨的脑袋，发丝柔软，触感极好！
沐天妍的眸里一闪而过愉悦。
沐铭墨眨了眨眼，沐天妍如此熟稔的动作反而让他心下一愣，微微眯眼，心下嘀咕：阿姐似乎变了，却又似乎没变！
思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完全是徒增烦恼，沐铭墨索性放弃了纠结变与没变的问题，不管如何，这个人都是他的阿姐。
知道不给他一个答案，他是不会放弃了，沐天妍面无表情地便道出了脑海里早已编织好的措辞，“那棵梅树外强中干，虽外面看着无恙，梅花依然盛放得艳丽，但它的树干里面却早已被蛀虫食尽，所以成了一个空心树，哪怕不用鞭子，就算是你过去轻轻一推，那棵树也会马上倒下！”
这一番胡话完全是用来应付沐铭墨这样的小孩儿的，沐天妍潜意识里便将这个时代里的孩子与现代的孩子对等，殊不知，古代的孩子早熟，从小便开始熟读典籍，因而这番话沐铭墨是不信的，先不说深冬有没有蛀虫出来活动，就论那棵梅树，如果真被蛀虫食尽，又怎么可能盛放出那般明艳的花，这已是每个人的常识了。
不过既然沐天妍不愿说实话，沐铭墨也便不揭穿她，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一疑点。
一路上沐天妍综合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再加上询问沐铭墨得到的信息结合起来，她也大致理清了现在尚书府内的人物关系情况。
当家主母元氏乃明南候府嫡长女，膝下育有一子二女，一子沐长明是府中嫡长子，现二十岁，已经随着沐赐衡出入朝堂，嫡长女沐雪怜，现十八岁，坐拥北麓国第一美人的美称，追求者无数，现下已与三皇子完颜逸尘订婚，婚期待定，嫡次女沐雪清，现十四岁，与完颜凝萱、苏若晴是闺中密友，既然能与两个嚣张跋扈之人成为好友，本人的嚣张之名自是不在二人之下。
除了当家主母，尚书府还有五个姨娘，除了入府不久的五姨娘外，其余四个都各自有孩子傍身，而真正入了沐赐衡眼的庶子却只有三姨娘所出的沐泽羽，尚书府二公子，才华横溢，年少成才，虽为庶出，风华却丝毫不输于嫡长子沐长明。
而这么多年，沐泽羽之所以能安然在元氏的眼皮子底下蹦哒，而没被迫害，全是因为三姨娘背后母族的势力以及自己的狠辣手腕，当然，她的样貌也是在所有姨娘中极为出挑的，因此受尽沐赐衡宠爱，若不是她的出生比起元氏还差了一大截，早就被沐赐衡抬为平妻了。
沐天妍尤重记下了几个名字，不多时，姐弟二人便相携回到了尚书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沐铭墨拉着沐天妍从后门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在沐赐衡的所有姨娘中，他们的母亲四姨娘陆兰是最不受宠的，因此，他们的住处兰怡院位于府中最偏僻的北面，较于其他地方，极为萧条。
兰怡院门口四姨娘不安地徘徊在那儿，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暗下了，可是她的一对儿女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以往也是这般，每到夜深人静时妍儿才会披着夜色回来，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仅仅是看一眼便让她的心都揪到了一起，询问才得知竟是京中权贵之后所欺凌而造成的。
任她哭肿了眼去求见沐赐衡为妍儿做主，可是每每都是沐赐衡避而不见，即使堵住他的去路告之他一切，也只换来一句咎由自取，冷漠的态度大大刺痛她的心，对沐赐衡仅存的一点爱意也在这些岁月里尽数消磨殆尽。
无力反抗便只能默默承受……
远远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缓向这边走来，四姨娘立马迎了上去，目光触及沐天妍身上那狰狞的伤口时，眼泪便立马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姨娘，别哭。”沐铭墨手忙脚乱地踮脚以衣袖擦拭四姨娘的眼泪。
“妍儿，我的妍儿受苦了！”四姨娘上前一步心疼地想要去抱沐天妍，却又害怕碰到伤口弄疼了她，踌躇了一会儿，便抬手抚摸着沐天妍的小脸，上面有些血迹，已经风干了，怎么擦拭都擦拭不干净。
一来便面对这样的状况，沐天妍身体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虽然她继承了这个身体的记忆，却并没有继承感情，从小她就是孤儿，而后又被组织收养，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从未体验过所谓的亲情，如今面对四姨娘毫不掩饰的心疼和关切，反而让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沉默了许久，直到四姨娘放下了手沐天妍才回道：“我没事！”
此言一出，沐铭墨微微皱了皱眉，以往这个时候阿姐带着一身伤回来，第一时间就是与姨娘哭诉，然后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个泪人儿，今日阿姐的反应当真是让人有些怀疑呢。
现在沐天妍忙着安抚四姨娘，因而并未发现沐铭墨那略带审视的目光。
沐天妍尚自想得出神，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她略略低头，便看见睁着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的沐铭墨，她问：“怎么了？”
沐铭墨缩了缩脖子，对于现在的阿姐，他本能地有些心生畏惧，明明样貌没有改变，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阿姐他感觉就犹如寒冰一般，靠得近了，似乎连血液都被冷凝。
沐铭墨抿了抿唇，因生活的环境所致，让虽只有十岁的他比之同龄人要早熟许多，虽然心里对沐天妍突然的变化心存疑惑，但他还是没有多问，而是道：“阿姐，你刚才是怎么将那树给劈断的？好厉害！”说着，沐铭墨星眸里涌出真心实意的钦仰。
少年人总是对比自己强的人充满向往。
十岁的沐铭墨还带了些小孩子的稚嫩，脸上尚带婴儿肥，搭配上精致的五官与白皙如玉的肌肤，整个看上去漂亮极了，向来对美好事物没有免疫力的沐天妍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沐铭墨的脑袋，发丝柔软，触感极好！
沐天妍的眸里一闪而过愉悦。
沐铭墨眨了眨眼，沐天妍如此熟稔的动作反而让他心下一愣，微微眯眼，心下嘀咕：阿姐似乎变了，却又似乎没变！
思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完全是徒增烦恼，沐铭墨索性放弃了纠结变与没变的问题，不管如何，这个人都是他的阿姐。
知道不给他一个答案，他是不会放弃了，沐天妍面无表情地便道出了脑海里早已编织好的措辞，“那棵梅树外强中干，虽外面看着无恙，梅花依然盛放得艳丽，但它的树干里面却早已被蛀虫食尽，所以成了一个空心树，哪怕不用鞭子，就算是你过去轻轻一推，那棵树也会马上倒下！”
这一番胡话完全是用来应付沐铭墨这样的小孩儿的，沐天妍潜意识里便将这个时代里的孩子与现代的孩子对等，殊不知，古代的孩子早熟，从小便开始熟读典籍，因而这番话沐铭墨是不信的，先不说深冬有没有蛀虫出来活动，就论那棵梅树，如果真被蛀虫食尽，又怎么可能盛放出那般明艳的花，这已是每个人的常识了。
不过既然沐天妍不愿说实话，沐铭墨也便不揭穿她，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一疑点。
一路上沐天妍综合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再加上询问沐铭墨得到的信息结合起来，她也大致理清了现在尚书府内的人物关系情况。
当家主母元氏乃明南候府嫡长女，膝下育有一子二女，一子沐长明是府中嫡长子，现二十岁，已经随着沐赐衡出入朝堂，嫡长女沐雪怜，现十八岁，坐拥北麓国第一美人的美称，追求者无数，现下已与三皇子完颜逸尘订婚，婚期待定，嫡次女沐雪清，现十四岁，与完颜凝萱、苏若晴是闺中密友，既然能与两个嚣张跋扈之人成为好友，本人的嚣张之名自是不在二人之下。
除了当家主母，尚书府还有五个姨娘，除了入府不久的五姨娘外，其余四个都各自有孩子傍身，而真正入了沐赐衡眼的庶子却只有三姨娘所出的沐泽羽，尚书府二公子，才华横溢，年少成才，虽为庶出，风华却丝毫不输于嫡长子沐长明。
而这么多年，沐泽羽之所以能安然在元氏的眼皮子底下蹦哒，而没被迫害，全是因为三姨娘背后母族的势力以及自己的狠辣手腕，当然，她的样貌也是在所有姨娘中极为出挑的，因此受尽沐赐衡宠爱，若不是她的出生比起元氏还差了一大截，早就被沐赐衡抬为平妻了。
沐天妍尤重记下了几个名字，不多时，姐弟二人便相携回到了尚书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沐铭墨拉着沐天妍从后门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在沐赐衡的所有姨娘中，他们的母亲四姨娘陆兰是最不受宠的，因此，他们的住处兰怡院位于府中最偏僻的北面，较于其他地方，极为萧条。
兰怡院门口四姨娘不安地徘徊在那儿，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暗下了，可是她的一对儿女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以往也是这般，每到夜深人静时妍儿才会披着夜色回来，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仅仅是看一眼便让她的心都揪到了一起，询问才得知竟是京中权贵之后所欺凌而造成的。
任她哭肿了眼去求见沐赐衡为妍儿做主，可是每每都是沐赐衡避而不见，即使堵住他的去路告之他一切，也只换来一句咎由自取，冷漠的态度大大刺痛她的心，对沐赐衡仅存的一点爱意也在这些岁月里尽数消磨殆尽。
无力反抗便只能默默承受……
远远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缓向这边走来，四姨娘立马迎了上去，目光触及沐天妍身上那狰狞的伤口时，眼泪便立马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姨娘，别哭。”沐铭墨手忙脚乱地踮脚以衣袖擦拭四姨娘的眼泪。
“妍儿，我的妍儿受苦了！”四姨娘上前一步心疼地想要去抱沐天妍，却又害怕碰到伤口弄疼了她，踌躇了一会儿，便抬手抚摸着沐天妍的小脸，上面有些血迹，已经风干了，怎么擦拭都擦拭不干净。
一来便面对这样的状况，沐天妍身体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虽然她继承了这个身体的记忆，却并没有继承感情，从小她就是孤儿，而后又被组织收养，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从未体验过所谓的亲情，如今面对四姨娘毫不掩饰的心疼和关切，反而让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沉默了许久，直到四姨娘放下了手沐天妍才回道：“我没事！”
此言一出，沐铭墨微微皱了皱眉，以往这个时候阿姐带着一身伤回来，第一时间就是与姨娘哭诉，然后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个泪人儿，今日阿姐的反应当真是让人有些怀疑呢。
现在沐天妍忙着安抚四姨娘，因而并未发现沐铭墨那略带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