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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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扬清楚，他从碧寒那些天荒守护者口中就知道，对于那些人类的狩猎者来说，天荒妖兽是一笔巨大的宝藏，几乎每一天都有好几支狩猎队伍闯入天荒，试图捕获几只天荒妖兽或是它们的幼崽。
虽然这些狩猎者大多数都被天荒守护者歼灭了，但总会有小部分人能够带着自己的收获离开天荒，光是启扬在天荒生活的这几年，就有不下三千多只天荒妖兽或是幼崽被人类捕捉。
而眼前这处百灵轩，很可能就会有那三千只妖兽的其中几只存在，这让启扬怎能不气愤。
第三层。
这里售卖的已经不仅仅是妖兽幼崽了，还有好几只已经长大的妖兽，但无一例外都是萎焉不振的样子，一个个懒懒散散的瘫在笼子里，那些禁锢着它们的笼子上面流转着玄妙的花纹，其坚固程度足以抵御命痕境界强者的攻击。
启扬胸腔鼓动，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狗娃感觉到了启扬的异样，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但后者身上缓缓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却是让他不由得脸色一白。
“欢迎两位少侠光临我百灵轩，不知道两位想要什么样的妖兽？我们百灵轩的妖兽都拥有天荒妖兽的血脉，更是有好几只纯正的天荒妖兽幼崽，绝对会让两位满意。”
这时候，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满脸带笑的对启扬两人说道。
“在下白相，百灵轩北河分部的掌柜。”白相向两人抱拳迎道。
百灵轩作为整个大陆最负有盛名的宠兽商店之一，其实力底蕴绝不会比那些大型宗门、顶级世家弱上多少，甚至于他们与那些强大实力都有贸易联系，连那些比他强一些的势力都要给三分薄面。
身为百灵轩一处分部的掌柜，白相的眼光自然是不赖的，他修为不高，只有元魄境四层，但若是论眼光之毒辣，他白相可以打包票，自己绝对是北河第一人。
他整日都是待在第三层，负责接待那些强者。刚刚启扬两人上到三楼来的时候，白相就已经在注意他们了，准确的说是在注意启扬，在他的观察中，启扬这个看上去像是那些山野村夫的少年，到这个百灵轩里全然没有慌乱感，反而眼神中处处透露着一丝精光，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也让他暗自心惊。这让白相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绝不是常人。
“该不会是那个世家的直系子弟或者是什么宗门的精英吧？”白相在心里偷偷揣度启扬的身份，“那些什么天才性格都很古怪，有的只知道埋头修炼，有的是武痴，还有的性取向都有问题，可能面前这小子就是喜欢穿这些破旧衣服吧？要不然怎么出门都会带着一个随从？”
不知道自己在白相眼中已经被打上了随从标志的狗娃一听这是百灵轩的掌柜，当即弯腰说道：“白掌柜好。”
“真是个不称职的随从，”白相瞥了狗娃一眼，心底冷哼一声道：“自己的主人还没发话，就叫唤了起来，没点眼力见。”
狗娃突然感觉到脊背一冷，眼睛眨了眨，这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吗？
“白掌柜你好，”启扬压下了心中的愤懑，笑道：“不知道白掌柜这里有什么天荒妖兽啊，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当然，两位这边请。”白相侧身，领着两人向前走去，心道：一开口就是要看天荒妖兽，看来身份果然不寻常。
买卖的艺术第一要义：买卖时，永远不要说出自己的底线和身份，将一切语言模糊化，极尽可能让对方高看你，以获得买卖的主动权。
这是启扬在阅读桑仆交给自己的三本书中《买卖的艺术》后学来的，当日在青山镇他就见桑仆对那些人用过这一招，自然现在是驾轻就熟。
百灵轩三楼有一个密室，那里面是囚禁着天荒妖兽的所在。
狗娃很兴奋，自己这一辈子可都没有见过妖兽啊，毕竟小安村地处偏僻，灵气稀薄，附近的山里大多只有一些猛兽凶禽，少有妖兽出没，没想到这一次跟启扬来北河城就看到了那么多的妖兽，这可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因为以往他认为自己身份地位，连踏入宠兽商店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兴高采烈的狗娃在白相打开密室门之后，第一个冲了进去，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这天荒妖兽的模样，没想到……
吼！
一只全身长着尖锐骨刺，形如穿山甲，身长足有四五米的奇特猛兽在看见狗娃的那一刻，仰天咆哮一声，吓得狗娃差点就尿了，连忙缩到了启扬背后，让白相好一阵鄙视。
“真是个没用的随从。”
启扬走进密室，也看到了那只奇特妖兽，眼神霎时就变得森寒。
“刺甲兽，而且绝对是天荒的妖兽。”启扬感受着刺甲兽身上那浓郁无比的天荒气息，身体不自禁的颤抖，显然已是愤怒至极，果然没猜错，这里的确有天荒的妖兽存在。
普通的成年刺甲兽身长顶多三米开外，唯有在天荒出生、在天荒成长的刺甲兽才能突破这个桎梏，达到如此巨大的体型。
白相看着全身都在轻微颤动的启扬，心想：看来这小子确实是对天荒妖兽感兴趣，以至于激动到身子都在颤抖了。
他可不会认为启扬这是在害怕，在他的观察下，后者非但没有害怕的情绪，相反还极为激动，甚至于还有一份自己也读不懂的情绪，这是……气愤吗？
启扬放眼望去，密室之中大大小小有不下十只妖兽，都被一个个巨大的笼子禁锢着，有的是全身赤红的狐狸，有的是头生独角的猛虎，还有一只身材小巧的鼠类生物，无一例外都是天荒的生灵。
启扬愤怒，那种愤怒犹如一团火积压在胸口，让他整个人感觉都要沸腾了起来。
天荒法则第二条：天荒生灵，可杀而不可辱！
天荒三条绝对法则之一，这一条法则同样是天荒妖兽熟知的，因为这条法则的存在，虐杀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天荒，不像是外界的妖兽，在杀死猎物之前会喜欢玩弄一阵，天荒妖兽对于自己的猎物或者敌人往往都是直接将其击杀，不会让别人承受更多的痛苦。
天荒妖兽的傲气是透到骨子里的，他们不会为了一时的乐趣而让一些注定死亡的敌人承受更大的痛苦，同样，哪怕是为了玩乐，天荒妖兽也绝不会随便抓一只弱小妖兽来折磨，因为这是他们的信仰，也是天荒的铁则之一。
但现在，在启扬的面前，却有数只天荒的妖兽在经受着囚禁的痛苦，他怒了。
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那沉重的威压扩散而去，让白相忍不住冷汗直冒，若不知启扬还记得绕过狗娃，只有元魄三层实力的狗娃绝对承受不了这雄浑的压迫。
吼！嗷！唳！
启扬的气势横扫过整间密室，所有的天荒妖兽都睁开了双眼，在笼中站立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声嘶吼，因为它们感受到了那属于天荒的伟大气息，那属于它们主宰的无上尊严。
“咳咳，这力量当真强大，”白相的胸口忽然冒出一阵白光，白启扬的威压隔绝了开来，狠狠咳嗽了两声，心想：“果然是大势力的弟子，实力就是强大。”
“别吵了！”耳边的嘶吼声此起彼伏，惹得白相大声喝骂一声，左手一翻竟出现了一枚小巧的符篆，略微灌入一丝命元，那符篆就闪起光来，而后射出数道闪电，劈在了所有天荒妖兽身上，让妖兽们痛苦的哀鸣起来。
“你……”启扬眼眶泛红，转过头来瞪了白相一眼。
“两位不用担心，我手中这符篆发出的雷电可以将这些天荒之域的孽畜麻痹一阵，这段时间内它们是不会乱叫了，”白相笑道：“两位可以安心选购妖兽了。”
“把它们放了。”启扬突然说道。
“什……什么？”白相眨眨眼，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我说把这些妖兽全部放掉，你没听懂吗？”启扬几乎是咆哮的说道，一丝冰冷的杀机缠绕在他身上，让白相不禁胆战心惊。
“您是想把它们都买了吗？”白相尽全力抵御着启扬的压迫，问道。
“它们不应该属于这里，更不应该被当成货物，”启扬眼中仿佛是要喷出火焰一般，厉声道：“它们生而自由，谁也不能这样子虐待它们，现在，把它们都放了！让它们回归天荒！”
白相愣了半响，随即眼神阴沉了下来，他目露杀意，冷笑道：“我还说你是哪家宗门的弟子来我这百灵轩买妖兽，原来你是来我这砸场子的啊！”
启扬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至于狗娃，他见机不妙，早就躲到角落去了。
“我今天不管你是什么宗派世家的人，胆敢来我百灵轩闹事，你就得付出点代价！”白相恶狠狠的说道。
突然间，上方一阵狂风袭来，启扬头皮发麻，立刻纵身一闪。
轰！
只见两头长着巨大獠牙的野猪狠狠地从上方砸下，把密室里那坚固的青石地板都砸出了一个深坑。
“哼哼，我百灵轩好歹在大陆上也颇有威名，又怎会没有一些看家妖兽，”白相抱着双臂，不屑的说道：“小子，识相的就赶快离开，否则我立马让着两只‘破山猪’把你给撞死。”
启扬没有退让，照样做好了攻击的姿势，在他的感知中，这两只破山猪不过是命痕一层的实力，想用这个对付自己，简直是开玩笑。
“启扬哥，我们还是走吧，”狗娃悄悄溜到启扬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说道：“陈大叔叫我们不要惹是生非，要不然可能会牵连上他们的，而且这百灵轩内可能还有诸多强者，启扬哥你实力强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啊，我们立刻离开吧。”
启扬略一思忖，无奈之下同意了。他并不是怕了这百灵轩，如果这只有他一人，那他哪怕闹翻天也没事，可现在他身边还跟着狗娃，那白相一方实力也不弱，要是一会交战起来，伤了狗娃那就糟了。并且小安村众人还在集市那里，这百灵轩在北河城的影响力势必很大，如果自己招惹了他们，恐怕他们会对陈队长等人下手，自己绝对保护不了他们那么多人，所以，他只能退让了。
不过……启扬目若寒星，这一次他有许多的牵连，但下一次，当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自己绝对会来这里大闹一场。
“嘿嘿，懂得进退就好，这一次的帐我就不跟你算了，你们赶紧走吧。”白相也吁了口气，他也是怕伤了启扬后悔牵扯出启扬身后那莫须有的势力。
“让我走可以，”启扬冷声道：“但我要带走它。”
启扬右手食指伸出，指向一只天荒妖兽。
白相看去，那赫然是那只长相如鼠的小巧妖兽，在他的记忆里，这妖兽肉身力量极其弱小，全然不像是一直妖兽，实力更是低下，要不是它是自己的猎队从天荒里带来的，白相可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只天荒妖兽。
此时，那只鼠类妖兽被电击电得全身酸软，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只是睁着黑黝黝的小眼睛，盯着启扬。
“你还想要明抢？”白相面色一沉，虽然这只妖兽看起来完全没什么用，但好歹也是天荒妖兽，要想让他白送出去，是决然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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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法则第二条：天荒生灵，可杀而不可辱！
天荒三条绝对法则之一，这一条法则同样是天荒妖兽熟知的，因为这条法则的存在，虐杀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天荒，不像是外界的妖兽，在杀死猎物之前会喜欢玩弄一阵，天荒妖兽对于自己的猎物或者敌人往往都是直接将其击杀，不会让别人承受更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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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扬哥，我们还是走吧，”狗娃悄悄溜到启扬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说道：“陈大叔叫我们不要惹是生非，要不然可能会牵连上他们的，而且这百灵轩内可能还有诸多强者，启扬哥你实力强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啊，我们立刻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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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启扬目若寒星，这一次他有许多的牵连，但下一次，当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自己绝对会来这里大闹一场。
“嘿嘿，懂得进退就好，这一次的帐我就不跟你算了，你们赶紧走吧。”白相也吁了口气，他也是怕伤了启扬后悔牵扯出启扬身后那莫须有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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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扬右手食指伸出，指向一只天荒妖兽。
白相看去，那赫然是那只长相如鼠的小巧妖兽，在他的记忆里，这妖兽肉身力量极其弱小，全然不像是一直妖兽，实力更是低下，要不是它是自己的猎队从天荒里带来的，白相可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只天荒妖兽。
此时，那只鼠类妖兽被电击电得全身酸软，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只是睁着黑黝黝的小眼睛，盯着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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