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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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雷文返台的日期终于确定,还是原先预定的星期天。

    体贴的祁雷文不想让汪碧文跑到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去接他,而协议在台北松山机场  见面星期天一早,邵克强就出门去忙他的“重要大事”剩下汪碧文一个人在家挺无聊  的,干脆提前开车出门,到处逛一逛,待时间差不多再到机场接祁雷文。

    中途,打了个电话给莫心蔾想找她一道出来逛逛较有伴,谁知那个精力旺盛的死丫  头一大早不知又跑到哪裹去,电话响了一,十名声都没人接,无计可施之下不得不放菜。

    汪碧文只好孤单一个人,玩着“飞车我独行”的游戏。

    是谁说台北市区就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害她在不知不觉中绕了好一大园,回过神  时人已在天母附近啦!

    敝哉,她明明是在台大附近晃呀,怎会,转眼就见到天母来了!

    这下可糟了,已快接近中午,再不卯足全力向前冲,只怕就要错过接机的时间了。

    于是她踩足油门向前奔驰!

    可恶﹗她已快赶不上时间了,偏偏还遇上交通事故而塞车。

    真想骂骂那些开车不带眼睛的笨蛋加三级,不会开车就别开,这下可好了,自己的  车撞坏也就罢了,竟还连累无辜又可爱的她。

    心里嘀咕的同时,汪碧文也明白遇上这种事根本急不来,干脆把注意力转向车窗外  ,欣赏一下对面车道的来车解解闷。

    对面车道真是令人羡慕,为什么交通事故不发生在对面的车道,而偏挑上她这个方  向呢﹗看着看着,两颗眼珠子突然大瞪─那是什么可怖的情景﹖﹗她用力搓揉了一下  明眸,重新往那幕可怖的景象瞪去─我果真没看错,是克强﹗他居然在青天白日下,  堂而皇之的穿著女装,坐在纪君翔的驾驶座旁,和他有说有笑的,而且还化妆哩﹗难道  他所说的“重要大事”就是指“打扮成女人”和纪君翔“约会”﹖﹗一定是这样没错  ﹗不﹗也不对,他早在喝那“变性葯”之前就说过他这个星期天有事了那么,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呢?

    不管了,那已不是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克强为什么会以这么可怖的打扮和纪君翔  双双出现﹖﹗难不成那“变性葯”的葯效已经“征服”了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真是  这样可就不妙啦﹗想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人时,他们因红灯而停下的车却已经跑了。

    啧﹗又迟了一步﹗  叭─叭─叭─身后突然如春雷般响起的喇叭声吓了她一  大跳。

    原来车道已经畅通了。

    她只好快快开动,一路上心里乱糟糟的,最后下了一个决定─今晚就去找纪君翔  问个清楚﹗总算是老天够帮忙,给她及时赶到了松山机场。

    “文文,我在这裹﹗”

    一个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在她正前方扬起,正是满面笑意的祁雷文。

    他正挥着手朝她飞奔而来,张开双臂就想搂抱住心爱的俏佳人。

    汪碧文像以前一样,巧妙的闪躲了他的热情双臂,站在“危险距离”外,笑容可掬  的欢迎他。

    “有一阵子没见了,你还是没什么变嘛﹗”

    很奇怪,这回见到他,心中那份悸动的感觉已不如上一次分手时那般激动兴奋,反  而像是对待老朋友般的感觉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好久不见心上人的祁雷文并未注意到她心境的微妙变化,相当兴奋的而衷心的赞美  道:“你又出上一次分手时漂亮了许多,更让我心动。”

    这一次,他再世不会让她拒绝他,他特地安排了三个月的假期,为的就是把她确实  追到手,带回美国结婚去。

    好话总是耐听,汪碧文笑得好开心。“你就是嘴巴甜。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找  蚌地方坐下来再聊吧﹗唔,或看你该先回家一趟?”

    “我不是在电话裹就跟你说过,我爸妈出国去旅行还没回来,至于我那些兄弟姊妹  也各自有事,而且他们都经常到美国去找我,常常见面的,所以没必要急着回去。”对  祁雷文而言,见她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说的也全是实话。

    “那至少先打个电话回去知会一下吧﹗”汪碧文一向是个很重规家人的人。

    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放心,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先打了通电话回家了,我们  走吧﹗”

    “嗯﹗”

    很奇怪,祁雷文的微笑竟然让她不经意的想起邵克强。

    她发觉邵克强的笑容对地而言,比祁雷文更具有震撼力呢﹗怎么回事?以前从未有  饼这样的感觉啊﹗而一想起邵克强,在路上惊见的那一幕又跃进她的心中,强夺去她的  注意力。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找到纪君翔问个究竟才行,而且要瞒着克强进行﹗在多次的  “安可”谢幕之后,邵克强终于在还没被自己“男扮女装”的逊样糗毙之前,完成了“  表演秀”正式脱离苦海

    换回“男儿身”彻底卸妆完毕,看着镜子里那个英俊潇洒的自己,邵克强满意极  了。

    这才是男人本色嘛﹗解决了纪君翔这边的事后,他便可以卯足全力,全面应付祁雷  文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了。

    “想要从我身边抢走汪汪?门都没有﹗”

    他对着镜子裹的自己发出可怕的笑声。

    “嗨﹗老兄,别对着镜子笑得那么恐怖好吗?看起来少说有八成像自恋的变态耶﹗  ”纪君翔在百忙之中偷了个闲,端了两杯鸡尾酒来“慰劳”他。

    “你还敢说﹗”看在今天是这家伙的“大喜”之日,邵克强决定“从宽处理”小  瞪他一下便放过他。“看来挺圆满的,人相当多,连记者都来采访了呢﹗”

    他衷心的为好友感到高兴。

    纪君翔扬扬眉毛,自负的笑道:“我做的事有哪一件失败过?”

    这倒是事实,这小子似乎是天生的商场战将,到日前为止,凡是他搞过的事业还没  有过败北的纪录,相当不简单。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对这小子而言,全都属“玩票”性质罢了,哪天他若真个认真  起来,恐怕就不只是这般的“小小”成就了。

    同样身为男人,邵克强真是打从心坎裹欣赏这个死党。

    “祝pub圆满成功﹗”他取走纪君翔手中的一杯鸡尾酒,献上满心的祝贺之意。

    纪君翔也老实不客气的接下好友的美意。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克强﹗”

    他虽然是个交游广阔、处处受欢迎、且又健谈的黄金单身贵族,但真正知心的恐怕  就只有邵克强这个死党了。

    邵克强一只手搭靠在他肩上,促狭的语调中有浓烈的情谊。“你少逊了,咱们是  什么交情,还跟我玩这种客套的把戏。”

    虽说他因“男扮女装”这档事受尽苦难,但能帮上好友的忙,让pub顺利成功,那  份辛劳根本不算什么。

    纪君翔表面上虽以一笑带过,但内心深处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在这世上能让他在乎  重视的人÷、物并不多,而国中时代结识的邵克强正是少数中的少数,只是他一直末  曾刻意的表示过对这份情谊的在乎罢了。

    “和碧文进展得如何了?可别告诉我,你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哦﹗”从老友这几天  的言行举止,纪君翔早就对他的真正心意瞭着指掌。

    邵克强一口气饮尽满杯的酒,吐了一口气才语气坚决的说:“就像你知道的,我是  爱上汪汪了。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讶异,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我和汪汪明明  从小就合不来,谁知自从她为了祁雷文那个该死的家伙而放下身段,主动找我和谈之后  ,我们之间的感情会进展得如此迅速,而我也才发现汪汪原来是这么的甜美动人为  什么我不早点发现这个事实,汪汪明明一直在我身边啊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又怎么  会让祁雷文那家伙插进来搅和”

    他愈说愈火大,差点儿就捏碎手中的酒杯。

    纪君翔不动声色,维持着悠然自得的表情问道:“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这才是  重点嘛﹗邵克强顿时散发出慑人的气势,以今人倍感威吓的口吻表明立场。“当然是把  汪汪抢回来啦,怎么可以让祁雷文那家伙带走可爱的汪汪﹗”

    “很好,够志气,不愧克强,一切就看你的了。”看来邵、汪两家长辈们的愿望  就快实现啦﹗不错嘛﹗他都还没出手就有这样的成绩。

    克强这边是铁定没问题了,现在就只剩碧文那一边“我会帮你的。”

    纪君翔虽然说得很像玩笑话,心中却已开始认真的盘算着什么。

    “那就为我加油吧﹗”邵克强嘴边挂着的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这会儿汪汪应该已经和祁雷文那家伙碰面了吧﹗他想了一下,突然对纪君翔说:“  君翔,我想先走一步。”

    “这么快就宣战了吗?”他并无意拦阻好友。

    邵克强一面整理自己的衣饰,一而回答他“当然,我绝不给那家伙任何机会。”

    “那么现在是要赶到碧文为祁雷文洗尘的餐厅啰?”

    他边餟着酒,有趣的欣赏着好友的动作。

    邵克强邪门的瞟了他一眼,才像老狐狸般笑着说出真心话。“当然,否则你以为我  为什么非要自告奋勇的为汪汪代订那一桌宴席呢﹗”

    所谓“情场如战场”只要能赢得最后胜利,奸诈一点又如何?

    “好了,我走了﹗”

    “加油﹗”

    “等着瞧吧﹗”

    说着,便迅速离开pub,往汪碧文和祁雷文所在的餐厅出发。

    从机场到餐厅这一路上,汪碧文始终表现得心不在焉,精神相当不集中,一颗心老  是挂念着邵克强,恨不得马上就去找纪君翔,把邵克强“女装”的理由问个明白。

    而她的反常表现,理所当然的引起祁雷文的严重关切。

    “文文,文文,你又在发呆了﹗”

    这一路上,祁雷文总是保持着绅士风范,以宽容的态度对待她的反常

    不过他心里可就另有一番盘算了看样子是有强大的情敌出现了,他得加把劲才行,  无论如何,他这一次要离开台湾时,一定要带文文同行,而且是以“夫妻”的身分﹗既  然要解决情敌,当然就要先打探清楚情敌的身分啰﹗因此他使以闲话家常的态度,开始  他的“调查”行动。

    “文文,你是不是”

    “抱歉,雷文,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定得马上去处理,请你谅解,改天我再补  请你,向你赔不是,我先走了。”汪碧文终于按捺不住满腔的焦虑和恐惧,也不管祁雷  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像闪电一样,一闪就不见人影了。

    “文文,文文﹗”祁雷文呆愣了一下,使逅了上去。

    令人气结的是,他才追了几步,便被餐厅的服务生给拦住,好不容易交代清楚,再  追出去时,汪碧文已驾车呼啸而去啦﹗这算是“放鸽子”吗?

    祁雷文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他并不怪汪碧文如此待他,反而更确信一定有强大情敌环伺。

    “看来我得加把劲才行了﹗”

    当下就认真的盘算起“追妻大计”

    低头沉思漫步前进的他,不偏不倚的和匆匆赶来、走路一样不带眼睛的邵克强撞个  正着。

    不﹗说正确一点应该是邵克强撞到了他。

    “抱歉﹗”

    邵克强敷衍性质的去下一句歉意,便又匆匆往餐厅裹疾走。

    走了几步之后,似乎惊觉错过了什么重要大事,不禁停下脚步,回头唤道:“祁雷  文?

    是祁电文吗?”

    祁雷文闻声转过身,正好和他“正面冲突”

    嘿﹗果然是这个碍眼的家伙﹗邵克强暗忖道。

    感谢他对“情敌”的记忆力超强,虽然在汪碧文初提起这家伙时,他对这家伙的印  象已经相当模糊,但现在可不同啦﹗前些日子他才略施小计,从汪碧文那边得知这家伙  的长相,这下子就算这惹人嫌的家伙化成灰,他也会认得。

    祁电文仔细的端详眼前陌生又带点印象的男人一眼,才不确定的探问道:“你是邵  克强吗?”

    “你还记得我?”邵克强大感意外。

    果然如此﹗祁雷文维持着之前的温和态度和他打交道。

    “若我点头就是骗你了,事实上我是最近常听文文在电话中提起你的大名,才记起  来的。”

    看来那个“强劲的情敌”是找到了,其是不费吹灰之力。

    或许是男人的本能吧﹗他早在汪碧文于近日的电话交谈中,频频提及这个在大学社  团裹结识的老同学时,他便有了某一个程度的警戒这家伙可能会成为他的情敌﹗没想到  他的预感真个实现了。

    邵克强也同样打量着祁雷文,这小子想夺走他的汪汪?还早得很哪﹗故意在我面前  叫我的汪汪为“文文”﹖﹗呸﹗恶心﹗下马威是吗?谁怕谁啊﹗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他暗骂个没完。

    “原来如此,也难怪汪汪会时常提到我,我们感情一向很好,就连这一次为你洗尘  的餐  宴也是汪汪托我代劳的哩﹗”哼﹗怎么样,别以为汪汪只和你好。“对了,汪汪  人呢?”

    从刚才他就一百未能寻获汪碧文的芳踪,终于忍不住问道。

    可见文文不是去找他﹗祁雷文心中的疑虑顿时,扫而空。

    “咦,你不是和文文很熟吗?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哪里,难道她没告诉你吗?”

    他立即就又回敬邵克强一记。

    祁雷文那刺耳又带点嘲弄的语调,让邵克强胸中一把火烧得更旺。

    看样子汪汪是先离开了,问题是她究竟去了哪裹?对地而言,今天还有比为这家伙  接机更重要的事吗?

    他怎么也想不透,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这碍眼的家伙被放鸽子。

    至于汪汪到底去了哪里,他可以回家再问她,当务之急是先对付这个多余又不识相  的笨家伙。

    “汪汪当然有告诉找她要去哪里,我就是特地来代替汪汪陪你聊聊的。”这么胡乱  瞎盖的确是一种冒险,不过邵克强一向深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至理名言,胆子  又够大,脸皮也够厚,所以岂有不拼一下的道理。

    “哦﹗”祁雷文活像被鸭蛋噎着了一般,面色应声而沉了下来。

    邵克强见状,马上知道今天的战争他是赢定了─这家伙果然被汪汪放鸽子没错,  呵呵﹗套话成功之后,他变得十分热忱的对祁雷文提出邀约。“我说雷文啊﹗你就别再  生汪汪的气,大不了我代汪汪向你赔不是,反正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  好好畅谈一番。”

    趁这个意外降临的机会,好好的打探一下“敌情”实在是不壤的主意,邵克强的如  意算盘敲得叮当响。

    祁雷文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想在美国邂逅汪碧文时,周遭多得是想追求牠的蜜蜂苍  蝇,他不是全将他们给赶跑,独占住汪碧文了吗?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既然逅小子摆明了和我抢文文,当然要应战到底,而且非赢  不可,就像以往一样。

    “我也正有此意呢﹗”“青梅竹马”的确比较不好应付,不过太弱的对手也没意思  ,就看看鹿死谁手吧﹗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个大男人,便笑裹藏刀的相偕进了餐厅,准备  来个“大车拚”

    一场尔虞我诈的“情报战”于焉展开。

    汪碧文飚车到中途,愈想愈不对,这样漫无目的如何找到纪君翔呢?何况又得瞒  着克强,万一他们两个还溺在一起怎么办?

    对了﹗她有克强的b.b.call号码﹗间题是这么一来便无法瞒着克强,对纪君翔进  行“审讯”了。

    不管了,先找到他们比较重要,就算无法支开克强,来个“三人行”总比放纵他们  两个厮混在一起来得强,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克强当真就加速变成“完全的女人”啦﹗  “不行﹗”这个想法让自己打了一倜寒颤,沿路找了一家商店,便停车冲进去打电话。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邵克强在离开纪君翔的pub时,由于走得太匆忙了,b.b.  call忘了带走,所以回汪碧文电话的是纪君翔。

    “君翔?怎么是你﹖﹗”汪碧文半喜半忧。“对了,克强呢?克强有没有和你在一  起﹖﹗”

    为什么克强的b.b.call会在君翔手上﹖﹗电话那头的纪君翔,凭他奸诈狡猾,哦  ﹗不,是足智多谋的本性,一下子就听出她话中的“奥秘”

    也好,就乘机帮克强一手,回报回报他吧﹗“克强刚走,你不是去为你的祁雷文接  机吗,怎么有空找克强?”他故意用十分暧昧而耸人听闻的语气说道。

    我在路上碰到的果然是他们﹗至此,汪碧文完全确定。“我这次不是要找克强,而  是要找你。”

    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可轻言放弃。

    “真巧,我也正急着找你。”这丫头还真有意思,不过另一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  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如果可以,希望你马上和我碰个面,我想趁克强不在和你谈这  件事,只是对“你的”祁雷文”

    “我马上去找你﹗”她正中下怀的大声响应。“还有,不要一直说“我的”祁雷文  ,听起来很奇怪,至于他你就不必担心,我现在是一个人,你快告诉我在哪裹碰面。”

    碧文一个人﹖﹗那克强岂不扑了个空﹗这么一来克强折回来的可能性一定很大,得  找其它地方才成。

    纪君翔思忖了片刻,才作出决定,和汪碧文另约地方碰面。

    汪碧文一挂断电话便全速往约定地点奔驰而去。

    而pub裹的纪君翔则找来店长交代了相关事宜,便准备出发去为好友“跨一刀”

    想起汪碧文对祁雷文的“态度”他不禁微扬嘴角,看来克强那“慢半拍”不,  应是“慢好几拍”的笨小子还是有希望“夺魁”的。

    尽管在来见纪君翔的路途中,汪碧文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练习着见面时的台词,但当  她瞥见纪君翔那一剎那时,还是做出最本能的反应“你和克强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好事”﹖”声音之大,足以把在地底下赖床的士拨鼠给吓醒。

    还好纪君翔有先见之明,特地挑在中正纪念堂较宁静而四周无人的角落见面。

    “稍安勿躁,先喝罐乌龙茶降降火气啰﹗”他服务挺到家的,连吸管都代为插妥才  递到她手上。

    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喝下多少水的汪碧文一点也不客气,接过手便喝掉一大半,  补足口水,好为接下来一连串的“盘问”做准备。

    “我今天在路上看到克强穿晚礼服,还戴假发、化妆坐在你的车子里,这不会是我  眼花看到幻觉了吧﹖”她已经尽量以较平静温和的语气说话,奈何言语间还是充满咄咄  逼人的味道。

    原来她撞见了,难怪态度这么“奇怪”

    这下子该怎么回答牠的问题比较有意思呢?

    嗯﹗有了,就这么办﹗于是乎,他就祭出一脸夸张的惊愕之情讶道:“你看到了﹖  ﹗”

    天啊﹗果然是他们﹗汪碧文直感一阵晕眩,虽说她早已确定这个答案,但听到他亲  口承认,还是受到不小的冲击。

    不﹗这不是晕倒的时候,得快点问清楚才是。

    “你承认了,这么说克强他真的在青天白日之下和你”她震惊得说不下去。

    瞧她那副彷若世界末日到来的模样,实在有趣极了,因此纪君翔加把劲说道:“这  已不是第一次了,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想找你谈谈,看看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  这样?”

    “怎样﹖﹗”

    他刻意表现出强烈的犹豫,看了她一眼才又接下去说:“就是有事没事就对我猛送  秋波,还对我脚来手来,三不五时就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跟我说话,甚至有时候走路还会  扭腰摇  臀。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在想什么坏点子捉弄我,但愈看愈不像,反而像是不经  意做出来的动作。”如果克强知道他在汪碧文面前,如此竭尽所能的“毁谤”他,只怕  他得先到医院的急诊处“预约挂号”才成。

    汪碧文就差没有睁着眼睛昏过去。“天啊,事情竟然已严重到这种地步此时此  刻,她真的对老爸的“制葯能力”感到非常痛恨。

    “莫非你知道克强这些怪异举止的真相?”当然是诧异的口吻啰﹗事实上,他已快  笑出来了。

    她略过他的问话,继续秀出自己心中的疑虑。“那上一回在克强房裹那件事”

    “这个关系到克强的名声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摆出来的是那种正气凛然,义气  十足的架式。

    汪碧文因而更加心惊胆战。“我了解你对克强的义气,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一定  得告诉我,你们那天是不是”

    话到这儿,她实在没有勇气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他乐得再“加深”她“固有”的“认知”“我只能告诉你,那天的事和你所想的  相去不远。”

    “哦”她宁愿一切都是自己胡乱臆测的,没想到却噩梦成真。

    “你为什么要顺着他?还是你本来就有那个意思﹖﹗”一股莫名的愤怒顿时在她胸  口炸开来“他哭着求我,我能说不吗?”就算用放大镜做“地毯式”搜寻,也绝对找不  到他有任何罪恶感。

    “过去就算了,从现在起,无论克强如何求你,你都不可以再纵容他,听到没?否  则你会害惨他一生的。”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没让自己愤怒的粉拳去“拜访”他的脸颊。

    纪君翔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把“真相”说清楚,再要胁不﹗是情商纪君翔加入她的“  拯救克强阵线联盟”方是上上之策。

    因而她以最简明易懂的语句,向他透露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听完她所说的“秘密”纪君翔可是忍得差点得内伤才没笑场,而且,还硬挤出一  氨“怎么会这样”的惊愕表情,在那儿呼天抢地了老半天。

    汪碧文见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更加自责。“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要把那杯  像红茶的葯端给克强喝就没事了,都是我”

    “碧文,现在不是自责悲伤的时候,汪伯父说得对,在解葯还没研制成功之前,  也只有你能挽救克强的“男性生涯”了,所以你更应该好好的振作,好好的帮助克强,  尽量待在他身边,最好是能对他做出一些更亲昵的动作”说到这儿,他刻意停顿一下表  示犹豫。

    “我看还是不要,这太难为你了”

    汪碧文果真如他所愿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样的亲昵动作,你快告诉我,我什  么都愿意做﹗”

    “真的?”

    “嗯﹗”她一个头猛点个不停

    他这才附在她耳畔小小声的传授“秘方”

    “就是常常抱抱他、摸摸他,还看吻吻他。”不能笑﹗不能笑﹗纪君翔严重警告自  己呼之欲出的“笑虫”

    “耶﹖﹗那我岂不成了女色魔,克强不被我吓跑才怪﹗”

    他才不会吓跑,只怕到时会吓跑的人是你哪﹗小笨猪。不过这么好玩的事,他才不  会告诉她呢﹗“这点你大可放心,你想想看,克强可是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  被可爱的女人吓跑?再说,如果他真的拒绝你,那就表示他体内的女性意识已经压过男  人的本质,这更是一个提供你最新变化情形的有力指针,非常值得一试,不是吗?”想  辩赢他这张三寸本栏之舌,只怕比登天还难。

    汪碧文听得连连点头称是,深觉他的话很有道理。“的确值得一试,我就试试看吧  ﹗”

    “加油,我会支持你的,如果遇上什么难题,记得找我商量。”俨然是“军师”的  口

    吻“我一定会的,谢谢你,君翔,还有这事绝不能泄漏出去哦﹗”她再一次提醒他。

    “人格保证﹗”

    “对了,你暂时不能太接近他,免得加速牠的女性化,明白吗?”

    “我知道,我会做得很巧妙,让克强不起疑。”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  如果你不急着回去,我们再聊聊,好让我再传授你一些对付克强的秘诀如何?”

    事实上,他是想乘机为好友美言,以便在无形中增加汪碧文对邵克强的好感。

    汪碧文浑然不觉的答应了,还当他是天下第一大好人看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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