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白吟剑上雪 > 第二十九章 才绝把酒探诗壁,白驹比诗败钱端。

第二十九章 才绝把酒探诗壁,白驹比诗败钱端。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白吟剑上雪最新章节!

    “白公子,何出此言呐?”

    白驹回答道:“钱公子,你诗名在外,想必,也是一个满腹才华之人。而洛印中的醉梦阁,乃是王公贵族经常聚集的地方,钱公子出现在这里,说明钱公子是有意想要结交一些王公贵族,以此来大展宏图。可是,李乐怀李公子,可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何以见得呢?”钱端凑近了脑袋,低声问道。

    “太子失势,而礼部尚书作为太子一党,前些日子又在朝廷之上被陛下那么责骂。现在啊,礼部尚书的地位如何,路人皆知。若我是你,反正我是不会投于一个失势之臣的门下。”白驹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这两年来,吴进、钱端,被坊间称为是‘才绝’之后的‘殷诗双壁’。我见过吴进了,是个很有风骨的人。想必,钱端应该也不会差吧?”

    “白公子是个很聪明的人。”钱端笑道,“只是,不知站在白公子背后的,是何许人也?”

    白驹来了兴致,看向钱端的眼睛,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我背后一定有人呢?”

    钱端解释道:“李乐怀之父虽已失势,却怎么说也是当朝之礼部尚书,单就这样一个身份,就不是我等这样身份卑微之人能够惹得起的。若是白公子身后无人,又怎么敢得罪这样一个人呀?”

    “哈哈,有趣、有趣!”白驹大笑道,接着,对钱端举杯,说道:“那么,就祝愿你我二人,那所谓的背后之人,不会是对手吧!”

    “请!”钱端连忙举杯,二人碰杯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此,那么钱某就先行告退了。”

    “不送。”白驹喝完酒之后,看也没看钱端一眼,就自顾自地赏起舞来。

    钱端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试探白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钱端所认为的白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但是,钱端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驹背后并非有什么权倾朝野的大臣或王将,白驹敢冒犯李乐怀,当众打礼部尚书之子的脸,只是因为白驹不怕而已。

    洛印之中,怕惹了这些纨绔子弟之人,要么,就是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面对强权,他们完全就没有反抗之力,故而只能任人欺负;要么,就是官位没那么高的奸臣,他们内在没有那么多的文人风骨,只想着怎么往上爬,自然会忌惮这些王侯将相之子。白驹两者皆不是,他可是大地境界的修行者,自然不怕李乐怀的报复,另外,他又不是什么体制之内的官员,不必受制于人。

    再者说,就算白驹决心入仕,也不会受制于这样的人。就像江时,白驹相信,就算没有梦书公主的撑腰,江时也不会为那些权贵而摧眉折腰。他们“洛印五虎”一致认为,背地里耍手段,那是无能之辈才会做的事情,有才之人自会有自己的傲骨。谦逊是留给同样正气之人的,对待那些小人,完全可以恃才傲物。

    钱端回到一楼之后,白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钱端到底是满怀风骨的君子,还是见风使舵的小人,白驹还看不透。因为,白驹知道,刚才钱端上前,看似是为了帮助李乐怀,实际上更多地是在试探自己。不然,在自己把李乐怀赶出去的时候,钱端应该会上前阻拦,而不是说一点无关痛痒的废话。

    “看来,这‘殷诗双壁’,一个一个的都不简单呐!”白驹扬起嘴角,看向了那抚琴之女,喃喃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你才对。”

    夜近亥时,再过一会儿就到宵禁的时间了,舞池上的花魁少了起来,她们大多都已然找到了今夜的归宿。而暂无归宿的,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跳完舞就可以休息了。

    白驹注意到,那白衣女子还停留在舞池边缘,继续奏乐。

    没人要吗?应该不能吧?白驹如是想着,经历了之前的那件事情,这底下的男人们都开始欣赏起了那白衣女子的琴声。来醉梦阁的懂琴之人不少,应该不乏欣赏她的才对。虽然大部分男人都是来这里寻欢的,但是对于大部分男人而言,醉梦阁的姑娘都充当了一个知音的角色,与自己的知音共度良宵,应当是每个正常男子都渴望的事情。

    老鸨走了过来,唯唯诺诺地对白驹行了个礼。虽然老鸨不知道白驹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就冲着白驹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得罪李乐怀,从这一点来看,老鸨觉得,白驹就是她惹不起的人。故而,老鸨说起话来敬畏了许多:“白公子呐,这都要到宵禁时间了,您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呢?若是没有,我们醉梦阁,也不好留您在这儿过夜不是……”

    白驹抬起手,指向那白衣女子,道:“她叫什么?”

    “啊?她……”

    白驹看向犹犹豫豫的老鸨,不解地问道:“怎么,她不行吗?”

    老鸨拱了拱手,说道:“还望公子见谅,那姑娘是新来的琴师,只抚琴,不陪客的。”

    “是嘛?”白驹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去问问她!”

    白驹说着,一个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落在了那白衣女子身边。此时,白衣女子所奏之曲,最后一个音刚好落下,舞池之上,那些舞姬们都摆出了结束的姿态。

    白驹笑道:“不知今日,在下是否有幸,能够与姑娘共度良宵呢?”

    看见白驹此番举动,老鸨被吓了一跳,露出惊慌的神色。而那些还留在座位上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都乐了。他们之中,不少人目睹了白驹为了替那女子解围、而打脸李乐怀的整个过程,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无人不赞许白驹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勇气。

    那之后,的确有不少人想要去邀那白衣女子共度一夜,但是却都被老鸨回绝了。老鸨给出的理由是,那琴师是刚刚来到醉梦阁的,只抚琴,不陪客。不少客人都在她这儿吃了闭门羹,如今他们看到方才帮助白衣女子的那男子上前邀约,不知道这白衣女子又会作何打算呢?

    白衣女子抬起头,扫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

    白驹笑着回应道:“我以为,这醉梦阁的姑娘,从来不问‘为什么’。”

    白衣女子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一个声音春风般拂来:“若是阁下把小女子当作是寻常女子,也不会想要与小女子共度春宵吧?”

    “谁知道呢?”白驹看着白衣女子的眼睛,“那,姑娘要如何才能与在下共度春宵呢?”

    “小女子素来有个规矩,绝不侍奉才华不及自己的男子。若是阁下能够证明,阁下的才华胜过我,我便心甘情愿陪伴阁下。”白衣女子与白驹对视着,回应道。

    这时,老鸨跑了过来,站在白衣女子的身边,说道:“那个,叶姑娘啊……”

    白衣女子做了个手势,然后用眼神示意老鸨,这事不用她来管。

    老鸨叹息,拱了拱手,还是退下了。

    “那么,如何证明呢?”白驹反问道。

    “嗯……”白衣女子低下头,沉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你给我写首诗吧?五言,二十个字便可。”

    “写诗?”白驹挑眉。

    紧接着,舞池下面就有男子说道:“姑娘要是喜欢诗,为何不选钱端钱公子呢?大家都知道,钱公子的诗,可是当代大殷的一绝啊!”

    有人起哄道:“是啊是啊,钱公子,要不你上去露两手吧?刚才你不还跟我说,你喜欢这位姑娘的嘛?”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钱端被推上了舞池。

    “这……”钱端为难地看着白驹和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了白驹一眼,说道:“若是钱公子愿意,亦可加入进来。在场诸位,还有想要参加的,也可以上前来比试一番。谁的诗写得好,我今夜就陪谁。”

    下头有人说道:“得了吧,今日钱公子在那儿,我等自然是没有胜算的。试问,这洛印城中,除了吴进吴公子,还有谁写诗能比得过钱公子啊!”

    又有人附和:“那吴进吴公子,可是已然作为‘天子巡狩’,去外地探查民情了。现在啊,这洛印之中,论诗,钱公子一家独大!虽然刚才那个白衣公子替她解了围,但是啊,估计这一下是要输给钱公子喽!”

    钱端拱了拱手,彬彬有礼地说道:“如此,钱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姑娘出题。”

    白衣女子看了白驹一眼,接着,对他们二人说道:“那,你们就给我写一首五言诗吧,以‘心寄’为题,看看谁的诗更能打动我。”

    那老鸨叫人拿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催促道:“二位公子,快要宵禁了,若是作诗,烦请二位公子快些才好。”

    “既然如此,那钱某就不客气了。”说着,钱端率先上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钱端此举,引来一片惊呼:“这么快便成诗,不愧是钱公子啊。”

    白驹并未动笔,而是看着白衣女子的眼睛,就这么与她对视着。

    待钱端写好两句之后,白驹这才上前,提笔蘸墨,开始书写起来。

    很快,二人便已成诗。

    钱端的是:“冬去春风过,拈来取花尘。醉梦花永驻,岁月赠美人。”

    白驹的是:“来信微风墨,离人去又还。花蔷满阡陌,才知春不寒。”

    完诗之后,舞池底下有人说道:“这两首出来,高下立见啊!”

    又有人附和:“的确。钱公子这一首,能看出来钱公子对姑娘的思念,其中,还包含着一些祝福。而白公子这首,却有些不知所云,怎么看,也不符合‘心寄’之题啊!”

    他旁边有人说道:“确乎如此。再者,钱公子现场作诗,用字都未曾经过深思熟虑,虽比不得钱公子的其他诗作,却也能比得过大多数人了。而白公子这首诗,虽说不知所云,却也不能说不入流,若是与其他人比,胜算很大,只是遇上了钱公子,可惜啊可惜。”

    钱端看向了白驹,目光中满是不解。他出言道:“白公子,以君之诗才,完全没有必要拿出这样一首诗来糊弄啊!”

    白驹看了钱端一眼,笑道:“钱公子,白某可没有糊弄。您才是有诗才之人!白某可不及您分毫。”

    “可是……”钱端还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一旁的白衣女子,眼中已然泛起了泪花。钱端猜测,看来,白驹作出此诗,并非是要与自己一教高下,而是将想要对那女子说的话,化为诗作写出来。若论才学,钱端自知比不过对方,对方这么做,看来是另有目的了,大概是为了博取那女子的眼泪吧。

    钱端拱了拱手,对白驹说道:“白公子,今日,钱某被推上舞池,实属无奈,还望白公子不要介意。君子不夺人所好,钱某本无与白公子争夺的想法,既如此,又怎敢夺人所爱。这次切磋,钱某认输了。”

    语罢,钱端跳下舞池退去了。

    钱端本人虽是这么说,但那些起哄之人可不这么想。在他们眼里,钱端比诗赢了,但是却自己认输,只为不夺人所好,此为君子风范。而白驹若是主动放弃还好,若是接受了这份好意,真的让白衣女子陪伴他共度春宵,那白驹便坐实了小人之名,还能够衬托出钱端的品德高尚。

    那么,白驹会怎么做呢?

    “既然钱公子认输了,那么,白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驹扬起嘴角,上前,拉起那白衣女子的手,往楼上的空房走去。这一系列行为举止,看上去十分理所当然,仿佛本就该如此似的。

    看着这一幕,看戏的人们愤愤不平道:“哼,之前敢得罪李乐怀,我还以为他是条汉子,没想到,就只是一个小人!钱公子让给他,他还真敢要啊!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嘛!只是可怜了那钱公子。嗳,我告诉你们,之前钱公子还跟我说,他挺喜欢那个姑娘的呢!”

    “没事儿,想必那姑娘应该知道孰优孰劣,今日之后,必然会对钱公子倾心爱慕。只是可怜,她今日要被一个不要脸的小人给糟蹋了!”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白吟剑上雪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舟叶轻飏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舟叶轻飏并收藏白吟剑上雪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