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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动了凡心的僵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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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能养僵尸，能让僵尸听话。
要是寄几也有这样的本事，爹娘和妹妹也不会……
想到这里，小男孩儿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恭恭敬敬朝云娇跪下：“仙女姐姐，我想学道法，请仙女姐姐收我为徒。”
云娇讶异极了，回头去看柳晟。
柳晟却皱眉道：“你走吧，全真宗已经没有道士了，没人能教你。”
“不！我不走！我要学本领，我要为父母和妹妹报仇，我要做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无人可欺。”小男孩说完见柳晟无动于衷，又重新求云娇：“仙女姐姐，你这么厉害连僵尸都可以控制，肯定会道术，你就收下我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呃……”云娇眼尾抽了抽。
娃娃，你求错人了真的！
还是灵尸的时候本仙女确实会道术，能够教你。可现在本仙女入邪了，以前学过的道术都不能用，根本教不了你啊！
柳晟就没云娇这么为难了，简单粗暴道：“她是僵尸不是仙女，更教不了你道术，行了，赶紧走！”
什么？
眼前这个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姐姐竟然是个僵尸？
小男孩懵懵的看着云娇。
云娇朝他咧嘴一笑。
小男孩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云娇：……
心智不坚啊小盆友，想学道术还怕僵尸，你不是这块料。
云娇耸耸肩，起身回到柳晟身边。
这时438又开口了：【这男孩儿，身上有大气运，肯定是备用男主没跑了。】
嗯嗯嗯？
下一任男主？
能取代叶禹的男主？
云娇看向小男孩，小男孩的害怕只是一会儿，很快又镇定下来，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看着柳晟身上穿着的道袍，再次跪下，咬牙说道：“你穿着道袍，你肯定是人类，是道士，求你收下我，求求你了！”
柳晟有些不耐烦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云娇却拉了拉它的手：“阿晟，你就收下他吧！”
柳晟摇头，眉头微蹙：“我想多陪陪你，没时间教徒弟，也不想教。”
云娇垂下眸子，有些郁闷：“阿晟，你不收徒弟，是要和别的姑娘成亲生子吗？”
柳晟难得的懵逼了：“我为什么要和别的姑娘成亲生子。”
“全真宗是你的祖业，你不传承下去怎么行？要传承下去，就得生孩子啊！”云娇说到这里有些难过，语气也更小了：“可你是我的，我不想看你和别的姑娘生娃娃，我会吃醋，会生气的。”
柳晟闻言愣了许久，回过神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握住云娇的手，眼神温柔：“小娇儿喜欢我？”
云娇脑袋垂得更低了，脸色微微泛红。
虽然没说，柳晟却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越发柔和。
他侧头看着已经懵逼的小男孩：“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吧，记住，我很严格的。”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小男孩闻言狂喜，对于自家师傅竟然喜欢一只僵尸的事也直接抛在了脑后。
小男孩儿住了下来。
很快他就幸福得流泪了。
他发现，这宗门只有柳晟是人类，其他的包括云娇在内，都是僵尸。
这哪儿是什么宗门，明明是尸窝！
小男孩儿每天瑟瑟发抖，不但要应付来自师傅的严苛教导，还要应付一群僵尸的‘爱护’。
云娇虽然告诉过他，这些僵尸都是家养的，不会伤害他，但他还是很害怕啊！
特别是那七只葫芦娃。
小七还好，对他比较友好，怕他没吃饱，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找吃的。于是，每天早上他打开房门，门口放的不是死老鼠就是死蟑螂。
文瑾微笑，不止一次试图和小七沟通，他不吃这些。
一开始小七根本不听，照送不误。
后来见他真的不吃，又换成了死鸡死鸭。
最夸张的一次，他一大早打开门，门口放着一头被咬得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死牛。
文瑾：(╯°Д°)╯︵┴┴吓得掀桌！
小一到小六对他也特别好！
比如小一，每天会在他学习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看到他眼睛一亮，一个跳跃蹦到他面前，小鸡似的拎起他空中跳跃半刻钟。
尼玛，这可是飞僵啊飞僵，那一跳起来少说都有十多米。
文瑾每次被小一拉着跳完都会大吐特吐。
小一则是在一边看着他摇头，嘴里还叽叽呱呱说着什么。
虽然他听不懂，但能感觉到，这货在嫌弃他。
然后等到二天，旋转跳跃时间再加半刻钟。
小二很斯文，每天等他下课后会拉着他戳石头。
对！
就是戳石头。
伸出一根手指，露出又长又黑的……指甲，轻轻往石头上一戳，坚硬的石头就跟豆腐似的形成一个指洞。
小二指着石头冲他咧嘴笑，叽叽呱呱，快来试试吧，就学着我那样戳，练习你的指力，认真点哦，我会盯着你哒！
文瑾看了看自己十根白白净净的手指头，又看了看它那又黑又长的十根手指甲，不争气的留下面条泪。
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更是离谱，每天晚上轮着来找他，待他出去涨见识。
不到一个月，宗门里所有除了云娇以外的母僵尸，不管是洗澡还是换衣，都被他偷看了个遍。
小三到小六一边偷看还一边点评，叽叽呱呱吼吼吼……母僵尸就是丑，没有人类菇娘皮肤白，没有人类菇娘腰细，没有人类菇娘香喷喷。宝贝徒弟，有机会哥哥带你去怡红楼看，保管你会爱上那里。
文瑾：……
短短一个月，文瑾在全怎总从战战兢兢到惊心动魄到淡定，完成了质的蜕变。
有一次它和小一玩一飞冲天的时候，云娇路过，笑眯眯的看着头发全都倒立的他：“不错不错，已经能和他们愉快玩耍了，年轻人，有前途。”
文瑾：……
并没有，也没有觉得愉快。
我只是被虐习惯了！
眼看云娇转身就走，文瑾赶紧叫住她：“阿娇姐姐，我想下山一趟可以吗？”
“嗯？”云娇闻言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下山？做什么？”
文瑾闻言眼底浮现出一股恨意，拳头紧握：“我等不及了，我要为我父母还有妹妹报仇，我要进宫，告御状！”
本来他是想学成了亲手手刃仇人的。
柳晟看出他的想法，问他仇人是什么身份，如果是江湖中人还好，如果是朝廷之人就得掂量掂量，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朝廷之人不是江湖中人，朝廷是讲王法的地方，有自己一套法律规则。
两方平时虽有合作，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这条不成文的规则一旦打破，很多人会因此遭受不幸。
“师傅，就算我入了宗门，学有所成，也不能随心所欲吗？”当时他这么问。
柳晟回答道：“当然不可以，就算飞升去了仙界成为神仙，也有一套规则制度要遵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管多强大的人都是被约束着的。而你，要做的不是去打破这种规则，而是去适应它。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文瑾那一刻就明白，他是没有机会亲手手刃仇人了。
思虑了几天，才做了这个决定。
云娇也好，柳晟也罢，从来都没问过他仇人是谁。
但此刻，云娇见他一副快被仇恨淹没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七岁的孩子脸上。
“你的仇人是谁？方便告诉我吗？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文瑾闻言沉吟了一瞬，还是抬起头，咬牙切齿说出三个字：“镇国侯！”
纳尼？
云娇惊讶：“镇国侯？你确定？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家人？”
“这就要从十三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我，可我爹临死的死后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
“等等！”云娇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赶紧呼唤七只飞僵搬来小板凳，瓜子，水果……
摆好了架势，才对他道：“你继续！”
文瑾看着一副八卦模样的云娇，以及她后面排排蹲着的七只：……
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散了，连带着心中的恨意都消散了许多。
甚至还有些想笑！
如此可爱又美丽，强大又温柔的女人，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谁又能想到她其实是一只不化骨。
怪不得师傅这么喜欢她，等自己长大了，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
“说呀，快说快说！”云娇嗑着瓜子，兴致勃勃。
“好！”文瑾娓娓道来，很神奇的是，被云娇这么一搞，他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内心很是平静。
文瑾看着云娇，嘴角微微上翘。
她是故意的吧，故意恶搞一下，让自己放松！
很温柔的仙女姐姐呢！
“十三年前，我爹还是镇国侯府的总护卫……”
文瑾的爹叫文山，是镇国侯府的总护卫，职位比较高那种！
十三年前，文山奉命保护镇国侯夫人和两位小姐去庙里上香，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被僵尸追赶的小男孩！
当时那小男孩已经昏迷了。
镇国侯夫人很紧张，知道小男孩一死，就会轮到他们了。
于是她让文山亲自去了两位小姐那辆马车，随身保护两位小姐。
也是那个时候文山听到了马车里两位小姐的对话。
二小姐对大小姐说，那个哥哥好可怜，快要死掉了，求姐姐想办法救救他。
大小姐有些害怕，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对付僵尸呢。
一开始大小姐是不想下去的，可是二小姐又说了：“姐姐不是说长大后要做一位仗剑江湖的女侠吗？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算什么女侠？”
大小姐还是很犹豫，她只是个宝宝，也害怕僵尸啊！
二小姐再接再厉：“姐姐，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会保护好你的，你要是去了，母亲肯定会派人跟着你，那小哥哥还能活下去。如果你不去，母亲肯定会冷眼看着那小哥哥死的。都怪我身体不好，不然我就去了，姐姐，那小哥哥要被僵尸吃了哇呜呜呜……”
大小姐本就被她说得心烦意乱，又见妹妹哭了，赶紧应下来，拿起自己的小木剑就冲了下去，快得文山都没反应过来。
大小姐相信二小姐，更相信自己的母亲，也相信只要自己过去了，这些护卫也会跟上来的。
这样一来那小哥哥就得救了。
可是……
想象都是美好的！
那可是僵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人都会害怕。
直到大小姐跑出去了，也没有一个护卫敢跟上去，全都觉得夫人还没下命令呢，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而镇国侯夫人眼见自己的女儿跑了过去，直接被吓晕，根本没有第一时间让人救人。
等到她被侍女掐着人中醒过来的时候，大小姐已经被僵尸咬伤了。
这个时候，她才赶紧吩咐护卫们杀了僵尸。
但也来不及了！
大小姐被咬伤，脸色返青，瞳孔灰白，一看就是要尸化的征兆。
镇国侯夫人痛不欲生，捂着脸一直哭。
这时二小姐又瑟瑟发抖的缩在她坏里：“好可怕，姐姐要变僵尸了吗？娘，快带姐姐去找御医啊，御医都很厉害，能救我，也一定能救姐姐。”
“不行，不行，不能找御医！”谁知，镇国侯夫人一听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她无比愧疚的看了一眼大女儿，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站起身来：“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本夫人唯你们是问。以后镇国侯府，只有一位小姐。”
“是！”众人纷纷应下。
文山垂头，眼底满是惊骇。
他不敢相信，夫人平时不是最疼大小姐的吗？
为什么现在对她见死不救？
大小姐明明还有意识，只要回到庙内找方丈，方丈肯定能救她的。
可惜文山只是一个下人，哪怕再不赞同也没用。
镇国侯夫人一行人很快离去。
文山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吃力的倒在地上，朝他们的方向，伸出小手。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已经变得灰白的眸子里满是无助与绝望。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文山失落的回到两位小姐的马车边，看着这辆马车，仿佛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大小姐的欢声笑语。
怪不得能养僵尸，能让僵尸听话。
要是寄几也有这样的本事，爹娘和妹妹也不会……
想到这里，小男孩儿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恭恭敬敬朝云娇跪下：“仙女姐姐，我想学道法，请仙女姐姐收我为徒。”
云娇讶异极了，回头去看柳晟。
柳晟却皱眉道：“你走吧，全真宗已经没有道士了，没人能教你。”
“不！我不走！我要学本领，我要为父母和妹妹报仇，我要做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无人可欺。”小男孩说完见柳晟无动于衷，又重新求云娇：“仙女姐姐，你这么厉害连僵尸都可以控制，肯定会道术，你就收下我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呃……”云娇眼尾抽了抽。
娃娃，你求错人了真的！
还是灵尸的时候本仙女确实会道术，能够教你。可现在本仙女入邪了，以前学过的道术都不能用，根本教不了你啊！
柳晟就没云娇这么为难了，简单粗暴道：“她是僵尸不是仙女，更教不了你道术，行了，赶紧走！”
什么？
眼前这个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姐姐竟然是个僵尸？
小男孩懵懵的看着云娇。
云娇朝他咧嘴一笑。
小男孩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云娇：……
心智不坚啊小盆友，想学道术还怕僵尸，你不是这块料。
云娇耸耸肩，起身回到柳晟身边。
这时438又开口了：【这男孩儿，身上有大气运，肯定是备用男主没跑了。】
嗯嗯嗯？
下一任男主？
能取代叶禹的男主？
云娇看向小男孩，小男孩的害怕只是一会儿，很快又镇定下来，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看着柳晟身上穿着的道袍，再次跪下，咬牙说道：“你穿着道袍，你肯定是人类，是道士，求你收下我，求求你了！”
柳晟有些不耐烦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云娇却拉了拉它的手：“阿晟，你就收下他吧！”
柳晟摇头，眉头微蹙：“我想多陪陪你，没时间教徒弟，也不想教。”
云娇垂下眸子，有些郁闷：“阿晟，你不收徒弟，是要和别的姑娘成亲生子吗？”
柳晟难得的懵逼了：“我为什么要和别的姑娘成亲生子。”
“全真宗是你的祖业，你不传承下去怎么行？要传承下去，就得生孩子啊！”云娇说到这里有些难过，语气也更小了：“可你是我的，我不想看你和别的姑娘生娃娃，我会吃醋，会生气的。”
柳晟闻言愣了许久，回过神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握住云娇的手，眼神温柔：“小娇儿喜欢我？”
云娇脑袋垂得更低了，脸色微微泛红。
虽然没说，柳晟却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越发柔和。
他侧头看着已经懵逼的小男孩：“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吧，记住，我很严格的。”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小男孩闻言狂喜，对于自家师傅竟然喜欢一只僵尸的事也直接抛在了脑后。
小男孩儿住了下来。
很快他就幸福得流泪了。
他发现，这宗门只有柳晟是人类，其他的包括云娇在内，都是僵尸。
这哪儿是什么宗门，明明是尸窝！
小男孩儿每天瑟瑟发抖，不但要应付来自师傅的严苛教导，还要应付一群僵尸的‘爱护’。
云娇虽然告诉过他，这些僵尸都是家养的，不会伤害他，但他还是很害怕啊！
特别是那七只葫芦娃。
小七还好，对他比较友好，怕他没吃饱，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找吃的。于是，每天早上他打开房门，门口放的不是死老鼠就是死蟑螂。
文瑾微笑，不止一次试图和小七沟通，他不吃这些。
一开始小七根本不听，照送不误。
后来见他真的不吃，又换成了死鸡死鸭。
最夸张的一次，他一大早打开门，门口放着一头被咬得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死牛。
文瑾：(╯°Д°)╯︵┴┴吓得掀桌！
小一到小六对他也特别好！
比如小一，每天会在他学习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看到他眼睛一亮，一个跳跃蹦到他面前，小鸡似的拎起他空中跳跃半刻钟。
尼玛，这可是飞僵啊飞僵，那一跳起来少说都有十多米。
文瑾每次被小一拉着跳完都会大吐特吐。
小一则是在一边看着他摇头，嘴里还叽叽呱呱说着什么。
虽然他听不懂，但能感觉到，这货在嫌弃他。
然后等到二天，旋转跳跃时间再加半刻钟。
小二很斯文，每天等他下课后会拉着他戳石头。
对！
就是戳石头。
伸出一根手指，露出又长又黑的……指甲，轻轻往石头上一戳，坚硬的石头就跟豆腐似的形成一个指洞。
小二指着石头冲他咧嘴笑，叽叽呱呱，快来试试吧，就学着我那样戳，练习你的指力，认真点哦，我会盯着你哒！
文瑾看了看自己十根白白净净的手指头，又看了看它那又黑又长的十根手指甲，不争气的留下面条泪。
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更是离谱，每天晚上轮着来找他，待他出去涨见识。
不到一个月，宗门里所有除了云娇以外的母僵尸，不管是洗澡还是换衣，都被他偷看了个遍。
小三到小六一边偷看还一边点评，叽叽呱呱吼吼吼……母僵尸就是丑，没有人类菇娘皮肤白，没有人类菇娘腰细，没有人类菇娘香喷喷。宝贝徒弟，有机会哥哥带你去怡红楼看，保管你会爱上那里。
文瑾：……
短短一个月，文瑾在全怎总从战战兢兢到惊心动魄到淡定，完成了质的蜕变。
有一次它和小一玩一飞冲天的时候，云娇路过，笑眯眯的看着头发全都倒立的他：“不错不错，已经能和他们愉快玩耍了，年轻人，有前途。”
文瑾：……
并没有，也没有觉得愉快。
我只是被虐习惯了！
眼看云娇转身就走，文瑾赶紧叫住她：“阿娇姐姐，我想下山一趟可以吗？”
“嗯？”云娇闻言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下山？做什么？”
文瑾闻言眼底浮现出一股恨意，拳头紧握：“我等不及了，我要为我父母还有妹妹报仇，我要进宫，告御状！”
本来他是想学成了亲手手刃仇人的。
柳晟看出他的想法，问他仇人是什么身份，如果是江湖中人还好，如果是朝廷之人就得掂量掂量，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朝廷之人不是江湖中人，朝廷是讲王法的地方，有自己一套法律规则。
两方平时虽有合作，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这条不成文的规则一旦打破，很多人会因此遭受不幸。
“师傅，就算我入了宗门，学有所成，也不能随心所欲吗？”当时他这么问。
柳晟回答道：“当然不可以，就算飞升去了仙界成为神仙，也有一套规则制度要遵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管多强大的人都是被约束着的。而你，要做的不是去打破这种规则，而是去适应它。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文瑾那一刻就明白，他是没有机会亲手手刃仇人了。
思虑了几天，才做了这个决定。
云娇也好，柳晟也罢，从来都没问过他仇人是谁。
但此刻，云娇见他一副快被仇恨淹没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七岁的孩子脸上。
“你的仇人是谁？方便告诉我吗？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文瑾闻言沉吟了一瞬，还是抬起头，咬牙切齿说出三个字：“镇国侯！”
纳尼？
云娇惊讶：“镇国侯？你确定？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家人？”
“这就要从十三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我，可我爹临死的死后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
“等等！”云娇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赶紧呼唤七只飞僵搬来小板凳，瓜子，水果……
摆好了架势，才对他道：“你继续！”
文瑾看着一副八卦模样的云娇，以及她后面排排蹲着的七只：……
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散了，连带着心中的恨意都消散了许多。
甚至还有些想笑！
如此可爱又美丽，强大又温柔的女人，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谁又能想到她其实是一只不化骨。
怪不得师傅这么喜欢她，等自己长大了，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
“说呀，快说快说！”云娇嗑着瓜子，兴致勃勃。
“好！”文瑾娓娓道来，很神奇的是，被云娇这么一搞，他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内心很是平静。
文瑾看着云娇，嘴角微微上翘。
她是故意的吧，故意恶搞一下，让自己放松！
很温柔的仙女姐姐呢！
“十三年前，我爹还是镇国侯府的总护卫……”
文瑾的爹叫文山，是镇国侯府的总护卫，职位比较高那种！
十三年前，文山奉命保护镇国侯夫人和两位小姐去庙里上香，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被僵尸追赶的小男孩！
当时那小男孩已经昏迷了。
镇国侯夫人很紧张，知道小男孩一死，就会轮到他们了。
于是她让文山亲自去了两位小姐那辆马车，随身保护两位小姐。
也是那个时候文山听到了马车里两位小姐的对话。
二小姐对大小姐说，那个哥哥好可怜，快要死掉了，求姐姐想办法救救他。
大小姐有些害怕，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对付僵尸呢。
一开始大小姐是不想下去的，可是二小姐又说了：“姐姐不是说长大后要做一位仗剑江湖的女侠吗？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算什么女侠？”
大小姐还是很犹豫，她只是个宝宝，也害怕僵尸啊！
二小姐再接再厉：“姐姐，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会保护好你的，你要是去了，母亲肯定会派人跟着你，那小哥哥还能活下去。如果你不去，母亲肯定会冷眼看着那小哥哥死的。都怪我身体不好，不然我就去了，姐姐，那小哥哥要被僵尸吃了哇呜呜呜……”
大小姐本就被她说得心烦意乱，又见妹妹哭了，赶紧应下来，拿起自己的小木剑就冲了下去，快得文山都没反应过来。
大小姐相信二小姐，更相信自己的母亲，也相信只要自己过去了，这些护卫也会跟上来的。
这样一来那小哥哥就得救了。
可是……
想象都是美好的！
那可是僵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人都会害怕。
直到大小姐跑出去了，也没有一个护卫敢跟上去，全都觉得夫人还没下命令呢，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而镇国侯夫人眼见自己的女儿跑了过去，直接被吓晕，根本没有第一时间让人救人。
等到她被侍女掐着人中醒过来的时候，大小姐已经被僵尸咬伤了。
这个时候，她才赶紧吩咐护卫们杀了僵尸。
但也来不及了！
大小姐被咬伤，脸色返青，瞳孔灰白，一看就是要尸化的征兆。
镇国侯夫人痛不欲生，捂着脸一直哭。
这时二小姐又瑟瑟发抖的缩在她坏里：“好可怕，姐姐要变僵尸了吗？娘，快带姐姐去找御医啊，御医都很厉害，能救我，也一定能救姐姐。”
“不行，不行，不能找御医！”谁知，镇国侯夫人一听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她无比愧疚的看了一眼大女儿，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站起身来：“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本夫人唯你们是问。以后镇国侯府，只有一位小姐。”
“是！”众人纷纷应下。
文山垂头，眼底满是惊骇。
他不敢相信，夫人平时不是最疼大小姐的吗？
为什么现在对她见死不救？
大小姐明明还有意识，只要回到庙内找方丈，方丈肯定能救她的。
可惜文山只是一个下人，哪怕再不赞同也没用。
镇国侯夫人一行人很快离去。
文山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吃力的倒在地上，朝他们的方向，伸出小手。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已经变得灰白的眸子里满是无助与绝望。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文山失落的回到两位小姐的马车边，看着这辆马车，仿佛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大小姐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