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助理太抢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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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实习生们的紧张训练中飞快地过去，考核的日子终于来了。
电视台化妆间，实习生们站在各自的化妆台前做前期准备工作。今天是练习生初登舞台的日子，他们要尽全力，让各自负责的历经12天秘密改造的练习生以最好的状态登上舞台。导师们会根据练习生最终呈现的造型效果给实习生们打分。
方苗苗看上去有些紧张，她边把箱子里的化妆品一一拿出来，边不住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一个不留神，手里的唇膏滑落地上。
周筱彤捡起唇膏，放在她的化妆台上，轻声安慰道：“不要紧张，当作日常训练就好。”
“可是，我听说，除了程老师，公司里还有好几位老师要来！”
还有老师要来？周筱彤心弦一动，这些老师里，会有陆师兄吗？
周筱彤正想着，方苗苗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对面，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咦，林若希和叶小桃她们去哪了？练习生们快到了呢！”
周筱彤扫了一眼对面那两张空荡荡的化妆台，不甚感兴趣地说：“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离化妆间不远的楼梯间，林若希站在垃圾桶旁，手里拿着一顶被剪得参差不齐还沾满不明液体的假发，不时朝走道那端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多久，叶小桃飞快地从走道那端奔来，口中激动地叫道：“若希！来了！他们来了！”
林若希脸上的表情一敛，低头迅速酝酿情绪。她的眼眶慢慢地红了起来，眼底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往下掉，看上去楚楚可怜，十分动人。
楼下响起脚步声，叶小桃按照计划，佯装气愤地说：“那些人太过分了！能力不如你就弄坏你的假发，还把你的假发扔到垃圾桶！这可怎么办？没有假发，你怎么给练习生做造型？”
林若希紧攥着乱糟糟、脏兮兮的假发，低着头红着眼眶，沉默不语。
陆梓茂、陈远、梁雪琪一行人刚上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叶小桃装作没看见三人，继续说：“若希，要不我们去告诉程老师？”
“节目快开始了，来不及了。”
“那该怎么办？”
简单几句，三人都听懂了。
拿着假发的女生似乎因为能力出众招人嫉妒遭到暗算，面临节目即将开始却无道具可用的困境。这样的事情在职场上常有发生，特别是在新人身上。三人在职场沉浮的日子不短，类似的事情没少见。
听两人的对话，好像还是他们公司的人。
陈远和梁雪琪不约而同地看了陆梓茂一眼，后者摇了摇头，显然不打算管。
两人会意，什么也没说，跟着陆梓茂安静离去。
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叶小桃不禁急了：“若希，欧文老师他们走了，怎么办？”
林若希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随手把脏兮兮的假发扔到垃圾桶里，淡淡地说：“没关系，已经够了。”她不需要他同情她，也不需要他对她伸出援手。只要他知道她的名字，这就够了。
在经纪人的带领下，练习生们集体到达化妆间。看着鱼贯而入的练习生，实习生们均是精神一振。他们心里都清楚，辛苦了那么多个日夜，验收成果的时刻终于到了！能不能被自己崇拜的导师看上，就看接下来这一个多小时了！
待练习生们入座，实习生们纷纷拿起工具，开始大显身手。一番热火朝天的忙碌后，在实习生们的巧手下，刚刚还平凡无奇的练习生们一点点地变得光彩照人。造型完成，练习生被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带往演播厅，实习生则留在原地，等待上级指令。
方苗苗边收拾工具，边环顾四周，眼底出现了一丝疑惑：“奇怪！我明明听说今天会有很多老师过来，怎么最后只有陈特助一个？就连程老师都不知道去哪了。”
周筱彤看着化妆间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也许他们直接去演播厅了吧！”
电视台演播厅。
练习生们即将要上的是一个名叫《我是主角》的选秀节目，选手们需要演绎不同类型的经典角色来证明自己的演技。优者晋级，劣者淘汰，最终胜出者可以出演知名导演执导的网络剧。
完美风尚的一众导师被安排在观众席的前排，出席的都是公司里较有威望的资深形象设计师，程恺峰、陆梓茂和Sally都在列。
舞台灯光一暗，录制正式开始。
雪白的屏风后出现了十二道人影，空灵的背景解说声在安静的演播厅响起。解说结束，灯光大亮，人影消失，主持人登场。一段精彩的开场白后，盛装打扮的练习生陆续登场。
今天的主题是真人童话，灰姑娘、睡美人、美女与野兽……一幕幕经典在舞台上演。练习生们无论是妆容还是服饰都跟角色十分贴切，看得出实习生们确实在这上面下过一翻功夫。
导师们看得认真，偶尔在平板里留下点评。突然，一个演人鱼的女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她表演的是《海的女儿》里，人鱼公主化身成人为王子献舞的片段。跟原著的设定不一样，她从一上场就戴着面纱。她的舞姿轻盈灵动，飘逸的海蓝色纱裙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飞舞，层层叠叠的轻纱宛如美丽的浪花。身姿旋转，面纱飞扬，洁白无瑕的雪肌和柔美的面部轮廓若隐若现，让人有种一探究竟的欲望。
观众忍不住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透过那轻薄的面纱，看清女孩的面容。
在众人的好奇心到达极致的时候，音乐声终于停了。
面纱飘落。
温柔的梨涡、含羞带怯的浅笑，惊艳了“王子”，也惊艳了台下的众人。
观众席里有刹那的寂静，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其实女孩的容貌在练习生中并不是最出众的，身材还有点微胖，只是那些缺陷在高超的化妆技术和服饰的修饰下，变得不再起眼，而那份“犹抱琵琶半遮脸”的神秘感巧妙地放大了她的魅力。最难得的是，其他的练习生虽然十分优秀，但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们的表演上，而忽略了表演者自身；而这个女孩，因为与众不同的造型，让观众记住了她的脸，记住了她这个人。
得知负责女孩造型的设计师是实习生“周小凡”时，导师们皆为她的巧思惊叹不已。
陆梓茂也十分惊讶。他对“周小凡”其实没什么印象，仅仅记得她是梁雪琪的朋友和程恺峰的实习助理。那天在走道，他之所以答应当她的导师，也只是想气一气程恺峰。没想到她的能力竟如此出众！
导师里，只有程恺峰一脸平静，面不改色地继续观看台上的演出。他很清楚周筱彤的能力，她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很正常，没什么好惊讶的。
《海的女儿》落幕，新的节目上演。
表演者出场，观众席霎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
“哇！好美！”
“好漂亮！”
导师们抬头看向舞台，此时出现在台上的是个长相清纯的姑娘。她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塔”的窗后，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子，动作轻柔地梳理着一头长发。看样子，她演的应该是莴苣姑娘。
让人惊喜的是，她的长发不是普通的假发，而是用极细的黑色珠子编织而成！透过敞开的窗户，“长发”绵延至“高塔”下，在舞台灯光的映照下，宛如夜空中的银河，闪动着迷人的光泽！
好几位导师的脸上都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纷纷低声交流——
“这个造型的设计者叫林若希，听说她是以总校年级第一的成绩保送进公司的。”
“这界实习生真是人才辈出！”
程恺峰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既不参与交流，也不在平板上作点评。他默默地看着台上的演员，剑眉微皱，薄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程恺峰隔着一个座位的陆梓茂却隐隐觉得同事口中的名字有点耳熟，他猛地想起刚才在楼梯间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女生的同伴是怎么唤她的？好像就是“若希”。
原来她要做的是莴苣姑娘的造型。莴苣姑娘最大的特点就是那头标志性的长发，难怪假发被毁，她如此着急。难得的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居然想到用串珠替代假发。虽然她的综合实力不及“周小凡”，但是这样的机智和应变能力不得不让人赞许！
看着台上的表演者，陆梓茂不由自主地想起初入职场的自己，思绪慢慢飘远……
化妆间，叶小桃挨近林若希，脸上的神色有些焦虑：“若希，你说咱们的计划能成功吗？”
“可以的！”与忐忑不安的叶小桃相反，林若希的眼底盛着满满的自信，“我打听过，欧文老师第一次出任务时，为客户精心准备的晚礼服被竞争对手剪坏了。欧文老师当机立断把长裙剪成不规则短裙，别出心裁的设计让客户成为当晚的焦点。场景重现，他肯定会有所感触。”
演播厅，舞台上的表演结束，女演员在舞伴的帮助下，抱着长长的假发退场。
陆梓茂看着那少说也有两米的“长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疑问——这假发这么长，主要材料又是比米粒还细的珠子，制作时间只怕不短。原来的假发被毁后，林若希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顶串珠假发的？
或者，这顶假发根本不是她临时做的，而是提前准备好的？
陆梓茂的眼神骤然变冷。
如果他的猜测成立，那就表示什么遭人暗算、机智应对都是假的，都是林若希自导自演，故意演给他看的！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这个女生的心机也太深了！
沉默了片刻，陆梓茂用平板给场外的陈远发了一条信息：
去查查林若希的串珠假发是从哪里来的。
化妆间，叶小桃看着林若希，有些不安地问：“可是，你就不怕欧文老师怀疑吗？那顶串珠假发做工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来的。他只要认真一想，肯定起疑。”
林若希淡淡地笑，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假发是用现成的道具改造的呢？”
演播厅，陆梓茂手中的平板弹出一个提示框，点开一看，信息是陈远发来的：
假发是林若希用电视台道具组的一张珠帘临时改造的，她是在化妆间现场做的，有不少人看到。
原来是用珠帘改造的，难怪会这么快，看来是他多心了。
陆梓茂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目光不经意扫过只与自己隔着一个座位的程恺峰，只见他眉头深锁，薄唇紧抿，一双墨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深不可测的大海。
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他以前不是最擅长应对这种场合的吗？今天怎么一声不吭？
时间在实习生们的紧张训练中飞快地过去，考核的日子终于来了。
电视台化妆间，实习生们站在各自的化妆台前做前期准备工作。今天是练习生初登舞台的日子，他们要尽全力，让各自负责的历经12天秘密改造的练习生以最好的状态登上舞台。导师们会根据练习生最终呈现的造型效果给实习生们打分。
方苗苗看上去有些紧张，她边把箱子里的化妆品一一拿出来，边不住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一个不留神，手里的唇膏滑落地上。
周筱彤捡起唇膏，放在她的化妆台上，轻声安慰道：“不要紧张，当作日常训练就好。”
“可是，我听说，除了程老师，公司里还有好几位老师要来！”
还有老师要来？周筱彤心弦一动，这些老师里，会有陆师兄吗？
周筱彤正想着，方苗苗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对面，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咦，林若希和叶小桃她们去哪了？练习生们快到了呢！”
周筱彤扫了一眼对面那两张空荡荡的化妆台，不甚感兴趣地说：“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离化妆间不远的楼梯间，林若希站在垃圾桶旁，手里拿着一顶被剪得参差不齐还沾满不明液体的假发，不时朝走道那端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多久，叶小桃飞快地从走道那端奔来，口中激动地叫道：“若希！来了！他们来了！”
林若希脸上的表情一敛，低头迅速酝酿情绪。她的眼眶慢慢地红了起来，眼底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往下掉，看上去楚楚可怜，十分动人。
楼下响起脚步声，叶小桃按照计划，佯装气愤地说：“那些人太过分了！能力不如你就弄坏你的假发，还把你的假发扔到垃圾桶！这可怎么办？没有假发，你怎么给练习生做造型？”
林若希紧攥着乱糟糟、脏兮兮的假发，低着头红着眼眶，沉默不语。
陆梓茂、陈远、梁雪琪一行人刚上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叶小桃装作没看见三人，继续说：“若希，要不我们去告诉程老师？”
“节目快开始了，来不及了。”
“那该怎么办？”
简单几句，三人都听懂了。
拿着假发的女生似乎因为能力出众招人嫉妒遭到暗算，面临节目即将开始却无道具可用的困境。这样的事情在职场上常有发生，特别是在新人身上。三人在职场沉浮的日子不短，类似的事情没少见。
听两人的对话，好像还是他们公司的人。
陈远和梁雪琪不约而同地看了陆梓茂一眼，后者摇了摇头，显然不打算管。
两人会意，什么也没说，跟着陆梓茂安静离去。
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叶小桃不禁急了：“若希，欧文老师他们走了，怎么办？”
林若希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随手把脏兮兮的假发扔到垃圾桶里，淡淡地说：“没关系，已经够了。”她不需要他同情她，也不需要他对她伸出援手。只要他知道她的名字，这就够了。
在经纪人的带领下，练习生们集体到达化妆间。看着鱼贯而入的练习生，实习生们均是精神一振。他们心里都清楚，辛苦了那么多个日夜，验收成果的时刻终于到了！能不能被自己崇拜的导师看上，就看接下来这一个多小时了！
待练习生们入座，实习生们纷纷拿起工具，开始大显身手。一番热火朝天的忙碌后，在实习生们的巧手下，刚刚还平凡无奇的练习生们一点点地变得光彩照人。造型完成，练习生被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带往演播厅，实习生则留在原地，等待上级指令。
方苗苗边收拾工具，边环顾四周，眼底出现了一丝疑惑：“奇怪！我明明听说今天会有很多老师过来，怎么最后只有陈特助一个？就连程老师都不知道去哪了。”
周筱彤看着化妆间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也许他们直接去演播厅了吧！”
电视台演播厅。
练习生们即将要上的是一个名叫《我是主角》的选秀节目，选手们需要演绎不同类型的经典角色来证明自己的演技。优者晋级，劣者淘汰，最终胜出者可以出演知名导演执导的网络剧。
完美风尚的一众导师被安排在观众席的前排，出席的都是公司里较有威望的资深形象设计师，程恺峰、陆梓茂和Sally都在列。
舞台灯光一暗，录制正式开始。
雪白的屏风后出现了十二道人影，空灵的背景解说声在安静的演播厅响起。解说结束，灯光大亮，人影消失，主持人登场。一段精彩的开场白后，盛装打扮的练习生陆续登场。
今天的主题是真人童话，灰姑娘、睡美人、美女与野兽……一幕幕经典在舞台上演。练习生们无论是妆容还是服饰都跟角色十分贴切，看得出实习生们确实在这上面下过一翻功夫。
导师们看得认真，偶尔在平板里留下点评。突然，一个演人鱼的女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她表演的是《海的女儿》里，人鱼公主化身成人为王子献舞的片段。跟原著的设定不一样，她从一上场就戴着面纱。她的舞姿轻盈灵动，飘逸的海蓝色纱裙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飞舞，层层叠叠的轻纱宛如美丽的浪花。身姿旋转，面纱飞扬，洁白无瑕的雪肌和柔美的面部轮廓若隐若现，让人有种一探究竟的欲望。
观众忍不住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透过那轻薄的面纱，看清女孩的面容。
在众人的好奇心到达极致的时候，音乐声终于停了。
面纱飘落。
温柔的梨涡、含羞带怯的浅笑，惊艳了“王子”，也惊艳了台下的众人。
观众席里有刹那的寂静，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其实女孩的容貌在练习生中并不是最出众的，身材还有点微胖，只是那些缺陷在高超的化妆技术和服饰的修饰下，变得不再起眼，而那份“犹抱琵琶半遮脸”的神秘感巧妙地放大了她的魅力。最难得的是，其他的练习生虽然十分优秀，但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们的表演上，而忽略了表演者自身；而这个女孩，因为与众不同的造型，让观众记住了她的脸，记住了她这个人。
得知负责女孩造型的设计师是实习生“周小凡”时，导师们皆为她的巧思惊叹不已。
陆梓茂也十分惊讶。他对“周小凡”其实没什么印象，仅仅记得她是梁雪琪的朋友和程恺峰的实习助理。那天在走道，他之所以答应当她的导师，也只是想气一气程恺峰。没想到她的能力竟如此出众！
导师里，只有程恺峰一脸平静，面不改色地继续观看台上的演出。他很清楚周筱彤的能力，她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很正常，没什么好惊讶的。
《海的女儿》落幕，新的节目上演。
表演者出场，观众席霎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
“哇！好美！”
“好漂亮！”
导师们抬头看向舞台，此时出现在台上的是个长相清纯的姑娘。她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塔”的窗后，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子，动作轻柔地梳理着一头长发。看样子，她演的应该是莴苣姑娘。
让人惊喜的是，她的长发不是普通的假发，而是用极细的黑色珠子编织而成！透过敞开的窗户，“长发”绵延至“高塔”下，在舞台灯光的映照下，宛如夜空中的银河，闪动着迷人的光泽！
好几位导师的脸上都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纷纷低声交流——
“这个造型的设计者叫林若希，听说她是以总校年级第一的成绩保送进公司的。”
“这界实习生真是人才辈出！”
程恺峰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既不参与交流，也不在平板上作点评。他默默地看着台上的演员，剑眉微皱，薄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程恺峰隔着一个座位的陆梓茂却隐隐觉得同事口中的名字有点耳熟，他猛地想起刚才在楼梯间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女生的同伴是怎么唤她的？好像就是“若希”。
原来她要做的是莴苣姑娘的造型。莴苣姑娘最大的特点就是那头标志性的长发，难怪假发被毁，她如此着急。难得的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居然想到用串珠替代假发。虽然她的综合实力不及“周小凡”，但是这样的机智和应变能力不得不让人赞许！
看着台上的表演者，陆梓茂不由自主地想起初入职场的自己，思绪慢慢飘远……
化妆间，叶小桃挨近林若希，脸上的神色有些焦虑：“若希，你说咱们的计划能成功吗？”
“可以的！”与忐忑不安的叶小桃相反，林若希的眼底盛着满满的自信，“我打听过，欧文老师第一次出任务时，为客户精心准备的晚礼服被竞争对手剪坏了。欧文老师当机立断把长裙剪成不规则短裙，别出心裁的设计让客户成为当晚的焦点。场景重现，他肯定会有所感触。”
演播厅，舞台上的表演结束，女演员在舞伴的帮助下，抱着长长的假发退场。
陆梓茂看着那少说也有两米的“长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疑问——这假发这么长，主要材料又是比米粒还细的珠子，制作时间只怕不短。原来的假发被毁后，林若希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顶串珠假发的？
或者，这顶假发根本不是她临时做的，而是提前准备好的？
陆梓茂的眼神骤然变冷。
如果他的猜测成立，那就表示什么遭人暗算、机智应对都是假的，都是林若希自导自演，故意演给他看的！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这个女生的心机也太深了！
沉默了片刻，陆梓茂用平板给场外的陈远发了一条信息：
去查查林若希的串珠假发是从哪里来的。
化妆间，叶小桃看着林若希，有些不安地问：“可是，你就不怕欧文老师怀疑吗？那顶串珠假发做工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来的。他只要认真一想，肯定起疑。”
林若希淡淡地笑，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假发是用现成的道具改造的呢？”
演播厅，陆梓茂手中的平板弹出一个提示框，点开一看，信息是陈远发来的：
假发是林若希用电视台道具组的一张珠帘临时改造的，她是在化妆间现场做的，有不少人看到。
原来是用珠帘改造的，难怪会这么快，看来是他多心了。
陆梓茂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目光不经意扫过只与自己隔着一个座位的程恺峰，只见他眉头深锁，薄唇紧抿，一双墨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深不可测的大海。
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他以前不是最擅长应对这种场合的吗？今天怎么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