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春心荡漾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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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洛雅今年二十六，在延治师范大学专业本科四年，研究生士三年，进市一中教书已有两年。高三上期刚开学，吴道他们原班主任出车祸进了医院，碍于他们班全年级倒数第一的缘故，有资历能当班主任的老师没人想在这时接这块烫手山芋，资历尚浅的赵洛雅被硬着头皮推上去。
学校说是给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可谁都明白，大考在即，没人想为那点班主任工资去接一个年级倒数的黑锅。
老师和学生似乎天生就是食物链两头的生物，吴道想想，自己也勉强算个身负奇遇的少年，可落到这班主任手里还是一个头两个大，毕竟人家有着“请家长”的终极绝技。
办公室内，吴道低头听着赵洛雅的训斥，左耳进，右耳出，直到早自习预备铃响起，赵洛雅才喝了口茶水，歇停了下来
“你去教室吧。”赵洛雅吩咐到。
吴道点头，刚转身，又是被赵洛雅喊住。
“等等！”赵洛雅在办公桌上翻找了一会，摸出一张表格递给吴道：“你想想办法，看能让白开穗填了吗。”
表格上写有贫困生资助申请，吴道接过手，问：“老师你不亲自给她吗。”
“我大概不小心伤了她自尊，她硬是没接。”赵洛雅取下黑框眼睛，眼眶下浮出两个厚重的眼圈，一脸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学校那边催的紧，她爸身份又在那摆着，怪老师我说话也急了些。”赵洛雅语气低沉，吴道也能在里面听出自责的味道。
吴道皱眉，不自觉的换上一股抱怨的语气：“这丫头，性子倔也别和钱过不去啊。”
赵洛雅白了吴道一眼，心想难怪这小子三年都没追到人家。
“走吧，到班里叫班长帮我看着点，我得躺会。”
赵洛雅说着趴到了桌上，转眼便响起轻微的鼾声。吴道拿起一旁挂着的大衣给赵洛雅缓缓盖上，踮着脚出门，小声的把门带上。
来到教室，白开穗的课桌空无一人，习惯她每天迟到的吴道也没多在意，起身出门干站在门口等着。
李柯凑上前来，叹气道：“别怪兄弟不道义，老赵要看到我现在还背吉他来学校，肯定又找我妈一阵念叨。”
吴道朝他比了个中指：“我的烟被老赵收了，你得赔我一条。”
“好说好说。”
李柯笑着点头，就吴道抽的六元一包，一条也贵不到哪去。上课铃声响起，又见吴道没有进教室打算，问：“咋，等白开穗？”
吴道点头，李柯拍了拍他肩膀，留下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回身离去。
教室内班长透过窗户看着门外的吴道，又看了一眼空着的白开穗课桌，无奈摇摇头，记下迟到的二人。
不久后，白开穗气喘吁吁的从楼梯上跑来，吴道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想这丫头不仅倔，还死板，每次明知迟到依旧白费力气。
白开穗扫了一眼在前门“罚站”的吴道，一言不发的拿书站到了后门，吴道看了她一眼，厚着脸皮移步走过去，可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开穗迈步走回前门，正眼都没瞧上吴道一眼。
吴道依旧跟了上去，道：“你这来学校一趟够累了，能省点力气是一点。”
一股烟味从吴道身上飘来，白开穗耸了耸鼻子，恶心的扫了一眼吴道：“骗子。”
吴道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双手合十，做出一副诚恳的道歉模样：“昨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实在累的慌，没忍住，我道歉。”
吴道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白开穗瞬间又想起安妮在楼梯上调戏吴道那妖媚模样，可谓火上浇油，恶狠狠的剐了吴道一眼。
晚上睡两个小时，能有什么好事，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你恶心不恶心，滚啊。”
白开穗脑子一热，骤然大吼，整个三楼的几间教室读书声停下，不少好奇的人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着走廊上的二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吴道僵在原地，整个人不知作何反应。
办公室里的赵洛雅披着大衣推门而出，没好气的训斥道：“要闹动静出去闹，别影响其他同学！”
白开穗不知是羞还是恼，直接转身跑开。
吴道没有去追，白开穗给他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和往常一样像个牛皮糖粘上去，多半也是适得其反。
“老师，对不住。”
吴道回头，朝赵洛雅开口道歉。
赵洛雅拉了拉身上大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她对高中生的恋爱没有年长的老师来的敏感，甚至会有些羡慕。吴道和白开穗的事在全校都是出名，延治一中就连门口保安都知道，一个傻小子追了别人女孩三年。
高三前赵洛雅还挺佩服吴道这娃子毅力，也暗自可怜自个，别说高中，就连大学七年，都没个男的这样追过自己。
可等高三当了班主任，因为要给吴道和白开穗批假多的缘故，接触多了，赵洛雅反而察觉出些不对味来。
给早恋学生做思想工作是一个班主任的本职，赵洛雅也是走个流程，没指望他们能听的进去，可只要在白开穗面前提及吴道，这姑娘下意识的就是面红耳赤，低着个头，一副春天来了的模样，过来人赵洛雅自然看得明白。
反而是吴道，每次开口，都是插科打诨的，两三句就能把赵洛雅带跑偏了，久了，赵洛雅自己仿佛都没把他当个十八的学生看待，每次班里头疼的大事小事，本能先找他来商量，倒是给那班长减轻了不少负担。
“我打个电话给她舅舅，你安心上课吧，看开点，估计她亲戚来了，外加心里郁闷。”赵洛雅开口安慰吴道。
吴道点点头，走回教室坐好，神情郁闷。
同桌李柯又是拍了拍他肩头，眼神复杂。
因为白山的关系，上高中遇到白开穗后吴道就一直这样若即若离的给女孩提供着帮助，这是杰夫教他的方法，虽说别扭了些，总归不会伤及女孩尊严。
今天这情形吴道也是第一次遇见，手足无措，只想杰夫不在了，回头也只能问问安妮。
周围火热的目光朝吴道看来，他心头哭笑不得，更有些不是滋味，男娃子，再怎么个性子，多少还是会在意面子。
待到下课铃响起，好几天没睡过好觉的吴道一头就栽在课桌上，不再想七七八八的烦心事，只想睡个舒坦。
上第一节课的赵洛雅走进教室，看着趴在桌上的吴道，迟疑了一会，还是走过去拿起校服给他盖上，又朝着一旁李柯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这叫李柯看的是一愣一愣，赵洛雅咳嗽一声，回身走回讲台。
虽然不知原因，但赵洛雅看的出，吴道太累了。
……
母亲住院后，交不起房租的白开穗从出租屋搬了出来，她母亲一个闺蜜联系她，说自己一家人出国了，房子冷清着，租给外人也不放心，就委托白开穗帮忙看着，省的落灰。
白开穗是个不会表达的姑娘，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去感谢，只能在心里记着。
骑车从学校回屋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因为是老房子，没有电梯，爬上八楼白开穗已是气喘吁吁，开门后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将厚重的校服脱下丢到一旁，校服下，白开穗穿了件贴身的毛衣，勾勒着少女玲珑而又洋溢着青春的曲线。
冬天汗散的快，不一会身子传来阵凉意，白开穗打开暖气，见头上电表跳动的红色数字20，又是转手关掉。
手机微信传来振动，白开穗见是舅舅发来语音，点开放在耳边。
“开水，你老师打电话过来说你离校了，咋了？”
白开穗将手机丢回桌上，提不起劲来回话，一会，又传来一笔转账和语音。
“开水，要上午有空，拿这三千先拿着去把你妈住院费交了，我晚些过来。”
微信到帐三千，点开余额，3050，想了想转手又拨通一个电话。
“王姐吗，餐厅那，这个月工资我想能不能先……”
“好，好，好，谢谢王姐。”
电话挂断，余额多了八百那边，白开穗强撑起身子去厕所抹了把脸，拿起校服穿上，推门下楼。
到了楼下，才发现一路骑回来的自行车还是吴道那辆，自己的还在车棚里，不知道被哪个混蛋锁着。
“白开穗同学，如果你和吴道同学有误会，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沟通解决。”
赵洛雅发了条信息过来，白开穗算算时间，正好她第一节下课，想了想，简单的回了一句“谢谢老师”。
“或许真该找他问问？”
白开穗心头嘀咕到，转念又想：“他和洋人的瞎搞关我啥事，省的来烦我。”
性子索然，白开穗越想越来的烦躁，看着那辆吴道的自行车，没好气的就是一脚，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叨着。
“傻子，流氓，两面三刀的色胚。”
手机再一次响起，备注“傻子流氓”。
“对不住，还生气吗？”
少女捂脸蹲地，“春暖花开”。
赵洛雅今年二十六，在延治师范大学专业本科四年，研究生士三年，进市一中教书已有两年。高三上期刚开学，吴道他们原班主任出车祸进了医院，碍于他们班全年级倒数第一的缘故，有资历能当班主任的老师没人想在这时接这块烫手山芋，资历尚浅的赵洛雅被硬着头皮推上去。
学校说是给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可谁都明白，大考在即，没人想为那点班主任工资去接一个年级倒数的黑锅。
老师和学生似乎天生就是食物链两头的生物，吴道想想，自己也勉强算个身负奇遇的少年，可落到这班主任手里还是一个头两个大，毕竟人家有着“请家长”的终极绝技。
办公室内，吴道低头听着赵洛雅的训斥，左耳进，右耳出，直到早自习预备铃响起，赵洛雅才喝了口茶水，歇停了下来
“你去教室吧。”赵洛雅吩咐到。
吴道点头，刚转身，又是被赵洛雅喊住。
“等等！”赵洛雅在办公桌上翻找了一会，摸出一张表格递给吴道：“你想想办法，看能让白开穗填了吗。”
表格上写有贫困生资助申请，吴道接过手，问：“老师你不亲自给她吗。”
“我大概不小心伤了她自尊，她硬是没接。”赵洛雅取下黑框眼睛，眼眶下浮出两个厚重的眼圈，一脸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学校那边催的紧，她爸身份又在那摆着，怪老师我说话也急了些。”赵洛雅语气低沉，吴道也能在里面听出自责的味道。
吴道皱眉，不自觉的换上一股抱怨的语气：“这丫头，性子倔也别和钱过不去啊。”
赵洛雅白了吴道一眼，心想难怪这小子三年都没追到人家。
“走吧，到班里叫班长帮我看着点，我得躺会。”
赵洛雅说着趴到了桌上，转眼便响起轻微的鼾声。吴道拿起一旁挂着的大衣给赵洛雅缓缓盖上，踮着脚出门，小声的把门带上。
来到教室，白开穗的课桌空无一人，习惯她每天迟到的吴道也没多在意，起身出门干站在门口等着。
李柯凑上前来，叹气道：“别怪兄弟不道义，老赵要看到我现在还背吉他来学校，肯定又找我妈一阵念叨。”
吴道朝他比了个中指：“我的烟被老赵收了，你得赔我一条。”
“好说好说。”
李柯笑着点头，就吴道抽的六元一包，一条也贵不到哪去。上课铃声响起，又见吴道没有进教室打算，问：“咋，等白开穗？”
吴道点头，李柯拍了拍他肩膀，留下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回身离去。
教室内班长透过窗户看着门外的吴道，又看了一眼空着的白开穗课桌，无奈摇摇头，记下迟到的二人。
不久后，白开穗气喘吁吁的从楼梯上跑来，吴道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想这丫头不仅倔，还死板，每次明知迟到依旧白费力气。
白开穗扫了一眼在前门“罚站”的吴道，一言不发的拿书站到了后门，吴道看了她一眼，厚着脸皮移步走过去，可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开穗迈步走回前门，正眼都没瞧上吴道一眼。
吴道依旧跟了上去，道：“你这来学校一趟够累了，能省点力气是一点。”
一股烟味从吴道身上飘来，白开穗耸了耸鼻子，恶心的扫了一眼吴道：“骗子。”
吴道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双手合十，做出一副诚恳的道歉模样：“昨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实在累的慌，没忍住，我道歉。”
吴道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白开穗瞬间又想起安妮在楼梯上调戏吴道那妖媚模样，可谓火上浇油，恶狠狠的剐了吴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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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开穗脑子一热，骤然大吼，整个三楼的几间教室读书声停下，不少好奇的人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着走廊上的二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吴道僵在原地，整个人不知作何反应。
办公室里的赵洛雅披着大衣推门而出，没好气的训斥道：“要闹动静出去闹，别影响其他同学！”
白开穗不知是羞还是恼，直接转身跑开。
吴道没有去追，白开穗给他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和往常一样像个牛皮糖粘上去，多半也是适得其反。
“老师，对不住。”
吴道回头，朝赵洛雅开口道歉。
赵洛雅拉了拉身上大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她对高中生的恋爱没有年长的老师来的敏感，甚至会有些羡慕。吴道和白开穗的事在全校都是出名，延治一中就连门口保安都知道，一个傻小子追了别人女孩三年。
高三前赵洛雅还挺佩服吴道这娃子毅力，也暗自可怜自个，别说高中，就连大学七年，都没个男的这样追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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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早恋学生做思想工作是一个班主任的本职，赵洛雅也是走个流程，没指望他们能听的进去，可只要在白开穗面前提及吴道，这姑娘下意识的就是面红耳赤，低着个头，一副春天来了的模样，过来人赵洛雅自然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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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个电话给她舅舅，你安心上课吧，看开点，估计她亲戚来了，外加心里郁闷。”赵洛雅开口安慰吴道。
吴道点点头，走回教室坐好，神情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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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火热的目光朝吴道看来，他心头哭笑不得，更有些不是滋味，男娃子，再怎么个性子，多少还是会在意面子。
待到下课铃响起，好几天没睡过好觉的吴道一头就栽在课桌上，不再想七七八八的烦心事，只想睡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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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开穗是个不会表达的姑娘，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去感谢，只能在心里记着。
骑车从学校回屋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因为是老房子，没有电梯，爬上八楼白开穗已是气喘吁吁，开门后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将厚重的校服脱下丢到一旁，校服下，白开穗穿了件贴身的毛衣，勾勒着少女玲珑而又洋溢着青春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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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微信传来振动，白开穗见是舅舅发来语音，点开放在耳边。
“开水，你老师打电话过来说你离校了，咋了？”
白开穗将手机丢回桌上，提不起劲来回话，一会，又传来一笔转账和语音。
“开水，要上午有空，拿这三千先拿着去把你妈住院费交了，我晚些过来。”
微信到帐三千，点开余额，3050，想了想转手又拨通一个电话。
“王姐吗，餐厅那，这个月工资我想能不能先……”
“好，好，好，谢谢王姐。”
电话挂断，余额多了八百那边，白开穗强撑起身子去厕所抹了把脸，拿起校服穿上，推门下楼。
到了楼下，才发现一路骑回来的自行车还是吴道那辆，自己的还在车棚里，不知道被哪个混蛋锁着。
“白开穗同学，如果你和吴道同学有误会，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沟通解决。”
赵洛雅发了条信息过来，白开穗算算时间，正好她第一节下课，想了想，简单的回了一句“谢谢老师”。
“或许真该找他问问？”
白开穗心头嘀咕到，转念又想：“他和洋人的瞎搞关我啥事，省的来烦我。”
性子索然，白开穗越想越来的烦躁，看着那辆吴道的自行车，没好气的就是一脚，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叨着。
“傻子，流氓，两面三刀的色胚。”
手机再一次响起，备注“傻子流氓”。
“对不住，还生气吗？”
少女捂脸蹲地，“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