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祥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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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瑟尔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名叫梅莎的人，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当然也得出去见见她。等到见到这位访客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认识她，站在那里的女人穿着一身金线缝边的白裙，半张脸笼罩在一张面具之下，看上去着实有几分圣洁的意味。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也的确是一位“圣女”了，从她没有被遮挡住的那半张脸上，莫瑟尔能认出她就是之前被警卫队抓住的，脸上有胎记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他大概根本就不会被牵扯进奥尔多城的事情里，即便他为了救她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自始至终，他也没有问过她的名字。似乎从骨子里，莫瑟尔就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她的身上有一些可以说是十分怪异的气息，即便她戴上面具，这种感觉也不会轻易消散。
出现在营地外的不仅仅只有梅莎一个人，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位修女，两位有些强壮，比起侍女更像是战士的修女。莫瑟尔知道在经历过广场上的事情之后，梅莎已经变成了一个教会对外宣传自我形象最好的工具，可是为什么要找两个这样的女人看着她，却是莫瑟尔不太能理解的一点。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莫瑟尔行了礼，说了些客套话，“看来你已经找到自己未来的道路了。”
“当然，教会给了我很好的条件，我也心甘情愿将此身献给神明，这次我到这里来，是想谢谢你，”梅莎这个时候展现出来的这个体面优雅的样子已经让莫瑟尔几乎快要忘了最开始见到她时，她身上那股深深的绝望气息，“如果不是你，我甚至没有机会活到现在。”
“不必道谢，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不，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这些事，你的身上有神眷顾的影子，我能感觉得出来，”女人忽然打断了莫瑟尔的话，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困惑但又惊讶的表情，“你是特别的，没有人和你一样。”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莫瑟尔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已经不需要靠装神弄鬼来谋生了，却还是要说这样的话。不过根本不等他反应，女人就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恰好搭在他肩膀有着恶魔异变的位置上：“这是证据，你被选中了，先生，要小心命运……”
莫瑟尔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难得袭击了他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那个女人仍然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将视线落在了他的佩剑上。
“那把剑……会害死你，”她的嘴里吐出诅咒一般的话语，“我看到了，看到了你被它的力量吞噬……”
说到这里，她的唇角渐渐扬起，没过多久，她就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喉咙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来。伸手掀去那张面具，她用自己原本的怪异面容与莫瑟尔相对，然后她伸手，似乎想要触碰莫瑟尔。在他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身旁的两位修女就忽然出手，精准地将她击晕，扶住了她的身体。
“那么，这就是她想说的所有话了，”一个修女俯身捡起面具替她戴上，平静地向莫瑟尔行礼告别，“很高兴认识你，先生，有缘再见。”
教会看重的真的只是她在广场上的那番表现，以及她现在的名声吗？刚刚被抓住的肩膀上还残留着女人手指冰冷的触感，回想起她的话，已经那些有关于她的传闻，莫瑟尔不由得皱起了眉。
她的身上隐藏着某种极为不稳定的天分，教会很清楚这一点，并且绝不会让其白白浪费。
“不会的，”一直陪着莫瑟尔的伊拉忽然出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当下，“你不会被那把剑吞噬。”
“什么？”伊拉有时会莫名其妙地说出一些莫瑟尔完全想不明白缘由的话，他看了一眼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会的，什么都没法伤害你，”伊拉认真地说着，“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话不像是伊拉会说的，莫瑟尔本来只想一笑了之，但当他与她对视的时候，他发现她眼睛里的神色极其专注清醒，灰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大雾散去的天空一般，没有了平日里的困惑茫然。这不是她的眼睛，意识到这一点的莫瑟尔不由自主地追问下去：“为什么？”
“因为你很重要，你有你应该走的路，你……”伊拉说着，声音有渐渐低了下去，大雾重新笼罩了她的眼睛，“你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反倒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一般，茫然地伸手碰了碰她自己的嘴唇。莫瑟尔本来还想再问，但她已经转身低着头朝营帐走去，不打算回答他任何的问题，又或者，干脆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老大，聊得怎么样？”出来看看情况的卡格与伊拉擦肩而过，光是看莫瑟尔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出什么事了？”
“不，”莫瑟尔没法说出自己的顾虑，“没事。”
“没事就好，我是说，咱们差不多要启程了，”卡格识趣地没有多问，“得收拾东西了。”
莫瑟尔沉默地点了点头，但刚才伊拉的表情，以及她过去的一些奇怪的举动却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在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经渐渐有些习惯她的存在了，但有的时候习惯是危险的，太过习惯某件事，会消磨掉一个人身上的警惕心。
他根本就不了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到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同伴，真的值得他信任吗？
压下这样的担忧，莫瑟尔暗自在脑海之中绷紧了那根戒备的弦，提醒自己要时刻留意女孩的动向。
莫瑟尔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名叫梅莎的人，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当然也得出去见见她。等到见到这位访客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认识她，站在那里的女人穿着一身金线缝边的白裙，半张脸笼罩在一张面具之下，看上去着实有几分圣洁的意味。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也的确是一位“圣女”了，从她没有被遮挡住的那半张脸上，莫瑟尔能认出她就是之前被警卫队抓住的，脸上有胎记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他大概根本就不会被牵扯进奥尔多城的事情里，即便他为了救她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自始至终，他也没有问过她的名字。似乎从骨子里，莫瑟尔就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她的身上有一些可以说是十分怪异的气息，即便她戴上面具，这种感觉也不会轻易消散。
出现在营地外的不仅仅只有梅莎一个人，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位修女，两位有些强壮，比起侍女更像是战士的修女。莫瑟尔知道在经历过广场上的事情之后，梅莎已经变成了一个教会对外宣传自我形象最好的工具，可是为什么要找两个这样的女人看着她，却是莫瑟尔不太能理解的一点。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莫瑟尔行了礼，说了些客套话，“看来你已经找到自己未来的道路了。”
“当然，教会给了我很好的条件，我也心甘情愿将此身献给神明，这次我到这里来，是想谢谢你，”梅莎这个时候展现出来的这个体面优雅的样子已经让莫瑟尔几乎快要忘了最开始见到她时，她身上那股深深的绝望气息，“如果不是你，我甚至没有机会活到现在。”
“不必道谢，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不，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这些事，你的身上有神眷顾的影子，我能感觉得出来，”女人忽然打断了莫瑟尔的话，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困惑但又惊讶的表情，“你是特别的，没有人和你一样。”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莫瑟尔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已经不需要靠装神弄鬼来谋生了，却还是要说这样的话。不过根本不等他反应，女人就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恰好搭在他肩膀有着恶魔异变的位置上：“这是证据，你被选中了，先生，要小心命运……”
莫瑟尔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难得袭击了他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那个女人仍然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将视线落在了他的佩剑上。
“那把剑……会害死你，”她的嘴里吐出诅咒一般的话语，“我看到了，看到了你被它的力量吞噬……”
说到这里，她的唇角渐渐扬起，没过多久，她就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喉咙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来。伸手掀去那张面具，她用自己原本的怪异面容与莫瑟尔相对，然后她伸手，似乎想要触碰莫瑟尔。在他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身旁的两位修女就忽然出手，精准地将她击晕，扶住了她的身体。
“那么，这就是她想说的所有话了，”一个修女俯身捡起面具替她戴上，平静地向莫瑟尔行礼告别，“很高兴认识你，先生，有缘再见。”
教会看重的真的只是她在广场上的那番表现，以及她现在的名声吗？刚刚被抓住的肩膀上还残留着女人手指冰冷的触感，回想起她的话，已经那些有关于她的传闻，莫瑟尔不由得皱起了眉。
她的身上隐藏着某种极为不稳定的天分，教会很清楚这一点，并且绝不会让其白白浪费。
“不会的，”一直陪着莫瑟尔的伊拉忽然出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当下，“你不会被那把剑吞噬。”
“什么？”伊拉有时会莫名其妙地说出一些莫瑟尔完全想不明白缘由的话，他看了一眼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会的，什么都没法伤害你，”伊拉认真地说着，“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话不像是伊拉会说的，莫瑟尔本来只想一笑了之，但当他与她对视的时候，他发现她眼睛里的神色极其专注清醒，灰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大雾散去的天空一般，没有了平日里的困惑茫然。这不是她的眼睛，意识到这一点的莫瑟尔不由自主地追问下去：“为什么？”
“因为你很重要，你有你应该走的路，你……”伊拉说着，声音有渐渐低了下去，大雾重新笼罩了她的眼睛，“你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反倒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一般，茫然地伸手碰了碰她自己的嘴唇。莫瑟尔本来还想再问，但她已经转身低着头朝营帐走去，不打算回答他任何的问题，又或者，干脆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老大，聊得怎么样？”出来看看情况的卡格与伊拉擦肩而过，光是看莫瑟尔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出什么事了？”
“不，”莫瑟尔没法说出自己的顾虑，“没事。”
“没事就好，我是说，咱们差不多要启程了，”卡格识趣地没有多问，“得收拾东西了。”
莫瑟尔沉默地点了点头，但刚才伊拉的表情，以及她过去的一些奇怪的举动却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在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经渐渐有些习惯她的存在了，但有的时候习惯是危险的，太过习惯某件事，会消磨掉一个人身上的警惕心。
他根本就不了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到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同伴，真的值得他信任吗？
压下这样的担忧，莫瑟尔暗自在脑海之中绷紧了那根戒备的弦，提醒自己要时刻留意女孩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