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骑行赛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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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杰！葛杰！”
两批参赛者已经在中央街上起跑，可是当葛杰登场，又将气氛一鼓作气推到顶峰。
主观众台上层的外宾坐席上，帝国大使坐在丝绸篷布荫凉下，递出骨瓷方杯由侍女倒上热茶，道一声谢后颇为有趣地看着下方的少年。
“这位颇受欢迎的少年，想来就是坊间颇具名气的伯劳家族继承人？”
大使的声音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中依然清晰可闻，外宾席的西侧是五位子爵的席位，麋鹿与榕根家族成员均未能到场，铄金子爵负责城间安防，夜火子爵老神在道地安坐在混绒椅子上陷入晨眠，只有肥胖的画眉子爵能够回答他。
肥胖的男人谄媚笑道，“是的，银之隼葛杰来到洛特后已经数度行义，早已在边境声名鹊起，这次比赛的代言人也正是他。《小英雄》之名当之无愧。”
“《英雄》在影谕可不是什么好名号，英雄易折，就算是军队中战绩卓绝的精兵，也只自称尖兵而已。”
大使略带遗憾地摇摇头，“毕竟在战场上套一个《英雄》的名号并不会增加任何战力，反而会告诉敌人这里有一个击杀后便能动摇全军军心的靶子。合格的帝国人应该成为祖国的一块砖，而不是主梁。”
画眉张大着嘴，不知该怎么答复。
“来自帝国的孩子总喜欢用利益衡量一切，这点我并不喜欢。”最上方的观众台上，中年女人轻轻抚摸怀中的白猫，微笑中情绪毫无波动，“拥有白洁品行与卓越战力的强者，他们能够以言行举止带领迷茫的平民走出迷雾，他们是非凡的引领者，而非凭借战绩同最高统治者夺权的政客。”
说是中年，实际上白翼伯爵的年纪依然突破五十五岁，然而天生丽质的皮肤上却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折痕，微微卷翘的亮金色头发和晶莹漂亮的耳朵都在向外人诉说着她的美丽，她给人的第一观感分明只有三十多岁。
“这点在下倒是赞成。对于帝国来说，《英雄》在舆论上的价值远远大于实战。”帝国大使轻呡热茶，和洛特执掌者展开没有锋芒的辩论。
“英雄在战场上能改变的只有局部战场，无法撼动战略上的交锋，可是让包装精美，炒作香甜的《英雄》摆上台面，将其描述为一战无双的勇者，便能轻松引起台下人的崇拜心，兵源补充速率便会得到极大提升，如果再炒作这位《英雄》和将要成为公主的夫婿，我想这个传闻即使最终成为谣言，也会让士气发疯似的提升。”
年轻的帝国大使笑了笑，笑容暧昧，“美貌世间无双，即将成为女王的公主殿下，谁不倾慕呢？即使现任公主身有所属，可是她的女儿和孙女……”
“够了。”白翼伯爵抚摸白猫，示意他停下发言，“不要试图从侧面攻击女王的声名，没有经历那场战争的你不配。”
帝国大使弯身承认错误，旋即道，“但是白翼女士，有一点我必须指正，荒夜之战的爆发只是巧合，影响战争走向的永远不会是被套上《英雄》称谓的个人。帝国须要士兵，却不需要英雄。对于帝国来说，只要有皇帝陛下的神武战略，一众杰出指挥官的战术指挥，以及睥睨世界的士气，影谕便将一直胜利直到尽头，碾压面前的一切。”
“前年年初的战争中，一位女武神在作战中失踪导致圣鹰损失惨重，但北方依然靠合围重创了贵国，影谕全面败给圣鹰之后只能派大使送出大量礼物才勉强签下停战三年的协议。即使不提这茬，五十多年前的荒夜之战帝国军也是最早溃败的，如果不是八骏登场，帝国这在历史马路上滚滚前进的马车怕不是要碾上牛粪，车毁人亡了。”
另一侧坐席上，花萝打了个呵欠，旋即对帝国大使甜甜一笑，“请不要误会凯文洛哥哥，我不怀疑一年经历十九次刺杀和八次区域叛乱的帝国皇帝战略有误，也不怀疑帝国指挥官在北国劝诱下率连队叛逃后的忠贞纯良，更不怀疑因为家中妻子被家乡执政官强娶的新兵率众引发哗变后的帝国军士气，我只想说，嗯……帝国强，无敌。”
“既然花萝妹妹你都离题到这个份上，再多做辩驳反而会是我失了绅士精神。”帝国大使苦笑一声，旋即颇为惊疑地看着两位女士道，“我本以为两位因为墨霜无能国王的存废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是我误会了，在面对外人时依然能统一对外，看来王国依然能在贵族通力协作中平稳运行嘛。”
白翼伯爵和花萝面色一变，将这尴尬而激烈的问题直接摆上台面，花萝方才一席话想来是真的惹恼了帝国大使。
万幸的是，发令枪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砰！
第三批队出发了，马蹄热烈的声势里，黑色高大的骏马刚一起步便已到了领先位置，不愧于一号种子选手之名，葛杰在三秒时间中便已抢下批队的头名，并将差距越拉越大。
当第三批队消失在中央街所能观察到的最远视野，葛杰已经领先第二名十米的距离。
墨霜优秀的骑手给盛产步兵的帝国人强烈的震撼，帝国大使颇感有趣地吹了声口哨，不过到了最后，他只能回想起葛杰衣服上众多广告中最显眼的一副，“提神醒脑，决斗必胜。搭烟配酒，快活上天。广告词写得不错，不过广告上的《真知》是什么？”
听到此，原本假寐中的夜火子爵突然来了精神，他站起身，酣畅一笑，“是我夜火家即将推广上市的新式魔药。”
白翼伯爵纠正道，“议会尚未通过决议，夜火先生，你打广告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她的手指不着声色地掐入掌心，脸上依然轻笑，“成分分析不能断定这种魔药是成瘾药，经过活体实验，非人类的脊椎动物在长时间服用这种魔药后停药也没有出现戒断症状。这种魔药的背后……虽然我是个独守贵族爵位的妇女，但我同样也是兴趣使然的炼金师，我不想提起让人不快的信息，然而原作者带给洛特的深重灾难，我相信夜火你不会遗忘吧，毕竟你的儿子勒斯就死在他的手中。”
“这也正是我费心竭力想要推广真知的主要原因。”说到了动情处，夜火子爵拿起手帕擦拭泪水，哭腔明显，“我的长子勒斯纯挚善良同时志高存远，和伯爵您一样梦想通过魔药改变世界，同他人合作希望能研发出一种无害健康，功能强大的魔药扬名世界，让我开怀，却不知道他选择的合作伙伴居然是个更改性别的恶魔，最终令他夭折在筑梦路上。”
“但是，我觉得我更有必要让这种魔药推广上市。”夜火子爵放下湿漉漉的手帕，眼神坚定道，“原先的研制者罪该万死，但魔药无罪，如果搭配这种魔药使用，民众吸烟的量会显著减少，酗酒带来的快感也会视若无物，而且无论军人还是猎人，将在战场中大大提高幸存率。我相信我有义务将这种能够造福人类的魔药推广上市，告慰我孩子的在天之灵。”
白翼对这段在议会上进行过三遍的演讲无动于衷，帝国大使却是叹息着鼓掌道，“感人的故事，感人的父亲，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在市面上买到这种魔药呢？”
“呵，这位先生你问对人了，我这里正好有一盒……”夜火子爵庆幸找到了打开帝国商路的渠道，可是眼神一晃间见到第四批队，拿着药盒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
莫烨，这个学生和勒斯之死有极深联系，却在学院两个老不死护佑中无法为难，虽然有听闻这个学生之后想要参赛，可是直接见到活人，长子憋屈死去后的怨气依然冲破了夜火的理智。
夜火子爵收回药盒，往厕所走去，“请恕我无礼告退片刻，稍后再向您介绍这种魔药。”
大使点点头，他对夜火的推销也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将注意力放到同在场间的红发少年上。
名为雷特的少年坐在马背上向他摇摇头，大使失望地叹了口气，心中却没有任何感觉，他不认为能在这座没有娼馆的边境城市找到目标。可是当他看见参赛选手中那个白马上坐着的身影，一口浓茶直接喷了出来。
四周围的目光看了过来，大使赶忙用手帕擦去嘴角上的茶渍，毕竟他此刻代表的是帝国的形象。可是回忆起那位的容貌，他的手不住颤抖起来，嘴中反复默念以冲淡内心中的恐惧。
“那是个假货，不是真的，真货怎么可能参加这种泥腿子比赛。那只是一只落单的变形怪……嗯，变形怪而已。”
“师傅大人终于上场了。”主观众台对面的特邀观众台上，谢依看到场下的莫烨有些紧张，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站起身挥手，大声鼓气道，“加油啊，莫烨同学，我看好你哦。”
白马感受到美少女的加油声，颇为殷勤地后蹄立地挥舞前蹄，咴咴叫声搭配洁白完美的身体引得全场侧目，莫烨在辅助马术装的连动下没有摔下马，但坐在白马上紧张挥手时的表情总有些搞笑。谢依刚想再加油让莫烨不要紧张，身体却被目光牢牢钉住。
一秒之后，三道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齐齐撤退，谢依捧着胸口心悸道，“什么情况，我给师傅大人加个油，怎么感觉被三只母老虎盯上了。”
“一道目光不是冲你来的。”一旁的副校长轻轻笑着，道，“被某个《大叔》耽误了几十年岁月，某个《萝莉》有怨气也很正常，你和莫烨决斗后昏迷期间她还伙同烟月欺负苦艾来着，希望能引起她心中英雄曾经守护一切的英雄气慨。”
他看着身旁呼噜连天的滥赌鬼，叹气道，“然而她最爱的大叔已经彻底成为人渣。”
“那么另外两道目光怎么说？”谢依后怕道，“我怎么感觉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偷腥猫？”
咯咯咯。
一阵阵磨牙声，花萝龇着牙收回眼神，紧盯第四批队的选手，想要站起发声，理智却将她牢牢压在位子上。
既然她不能起身加油，那么其他女生自然更不行。
“加油啊，莫烨同学。”不远处的帐篷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女音。
钟如霆正用舌头舔掉手背沾上的冰淇淋渍，听到身旁的小声咕哝，无奈道，“你这点音量是在给我加油吗？而且你刚刚看谢依同学的眼神我怎么感觉带着杀意啊？”
“啊……是吗？”沫梨吐吐舌头，并不能回忆起刚刚自己的行为。
当发令枪声响起，第四批队出发，眼见少年白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沫梨赶忙赤着脚走到帐篷边沿，双手扶在嘴边大喊道。
“加油！莫烨！”
少女虽然用尽力气，声音依然轻易淹没进沸腾的欢呼声中，并不能传达到满是马蹄声的第四批队中。
少年没有回身，却是心有所感地点点头，“嗯。”
“葛杰！葛杰！”
两批参赛者已经在中央街上起跑，可是当葛杰登场，又将气氛一鼓作气推到顶峰。
主观众台上层的外宾坐席上，帝国大使坐在丝绸篷布荫凉下，递出骨瓷方杯由侍女倒上热茶，道一声谢后颇为有趣地看着下方的少年。
“这位颇受欢迎的少年，想来就是坊间颇具名气的伯劳家族继承人？”
大使的声音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中依然清晰可闻，外宾席的西侧是五位子爵的席位，麋鹿与榕根家族成员均未能到场，铄金子爵负责城间安防，夜火子爵老神在道地安坐在混绒椅子上陷入晨眠，只有肥胖的画眉子爵能够回答他。
肥胖的男人谄媚笑道，“是的，银之隼葛杰来到洛特后已经数度行义，早已在边境声名鹊起，这次比赛的代言人也正是他。《小英雄》之名当之无愧。”
“《英雄》在影谕可不是什么好名号，英雄易折，就算是军队中战绩卓绝的精兵，也只自称尖兵而已。”
大使略带遗憾地摇摇头，“毕竟在战场上套一个《英雄》的名号并不会增加任何战力，反而会告诉敌人这里有一个击杀后便能动摇全军军心的靶子。合格的帝国人应该成为祖国的一块砖，而不是主梁。”
画眉张大着嘴，不知该怎么答复。
“来自帝国的孩子总喜欢用利益衡量一切，这点我并不喜欢。”最上方的观众台上，中年女人轻轻抚摸怀中的白猫，微笑中情绪毫无波动，“拥有白洁品行与卓越战力的强者，他们能够以言行举止带领迷茫的平民走出迷雾，他们是非凡的引领者，而非凭借战绩同最高统治者夺权的政客。”
说是中年，实际上白翼伯爵的年纪依然突破五十五岁，然而天生丽质的皮肤上却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折痕，微微卷翘的亮金色头发和晶莹漂亮的耳朵都在向外人诉说着她的美丽，她给人的第一观感分明只有三十多岁。
“这点在下倒是赞成。对于帝国来说，《英雄》在舆论上的价值远远大于实战。”帝国大使轻呡热茶，和洛特执掌者展开没有锋芒的辩论。
“英雄在战场上能改变的只有局部战场，无法撼动战略上的交锋，可是让包装精美，炒作香甜的《英雄》摆上台面，将其描述为一战无双的勇者，便能轻松引起台下人的崇拜心，兵源补充速率便会得到极大提升，如果再炒作这位《英雄》和将要成为公主的夫婿，我想这个传闻即使最终成为谣言，也会让士气发疯似的提升。”
年轻的帝国大使笑了笑，笑容暧昧，“美貌世间无双，即将成为女王的公主殿下，谁不倾慕呢？即使现任公主身有所属，可是她的女儿和孙女……”
“够了。”白翼伯爵抚摸白猫，示意他停下发言，“不要试图从侧面攻击女王的声名，没有经历那场战争的你不配。”
帝国大使弯身承认错误，旋即道，“但是白翼女士，有一点我必须指正，荒夜之战的爆发只是巧合，影响战争走向的永远不会是被套上《英雄》称谓的个人。帝国须要士兵，却不需要英雄。对于帝国来说，只要有皇帝陛下的神武战略，一众杰出指挥官的战术指挥，以及睥睨世界的士气，影谕便将一直胜利直到尽头，碾压面前的一切。”
“前年年初的战争中，一位女武神在作战中失踪导致圣鹰损失惨重，但北方依然靠合围重创了贵国，影谕全面败给圣鹰之后只能派大使送出大量礼物才勉强签下停战三年的协议。即使不提这茬，五十多年前的荒夜之战帝国军也是最早溃败的，如果不是八骏登场，帝国这在历史马路上滚滚前进的马车怕不是要碾上牛粪，车毁人亡了。”
另一侧坐席上，花萝打了个呵欠，旋即对帝国大使甜甜一笑，“请不要误会凯文洛哥哥，我不怀疑一年经历十九次刺杀和八次区域叛乱的帝国皇帝战略有误，也不怀疑帝国指挥官在北国劝诱下率连队叛逃后的忠贞纯良，更不怀疑因为家中妻子被家乡执政官强娶的新兵率众引发哗变后的帝国军士气，我只想说，嗯……帝国强，无敌。”
“既然花萝妹妹你都离题到这个份上，再多做辩驳反而会是我失了绅士精神。”帝国大使苦笑一声，旋即颇为惊疑地看着两位女士道，“我本以为两位因为墨霜无能国王的存废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是我误会了，在面对外人时依然能统一对外，看来王国依然能在贵族通力协作中平稳运行嘛。”
白翼伯爵和花萝面色一变，将这尴尬而激烈的问题直接摆上台面，花萝方才一席话想来是真的惹恼了帝国大使。
万幸的是，发令枪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砰！
第三批队出发了，马蹄热烈的声势里，黑色高大的骏马刚一起步便已到了领先位置，不愧于一号种子选手之名，葛杰在三秒时间中便已抢下批队的头名，并将差距越拉越大。
当第三批队消失在中央街所能观察到的最远视野，葛杰已经领先第二名十米的距离。
墨霜优秀的骑手给盛产步兵的帝国人强烈的震撼，帝国大使颇感有趣地吹了声口哨，不过到了最后，他只能回想起葛杰衣服上众多广告中最显眼的一副，“提神醒脑，决斗必胜。搭烟配酒，快活上天。广告词写得不错，不过广告上的《真知》是什么？”
听到此，原本假寐中的夜火子爵突然来了精神，他站起身，酣畅一笑，“是我夜火家即将推广上市的新式魔药。”
白翼伯爵纠正道，“议会尚未通过决议，夜火先生，你打广告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她的手指不着声色地掐入掌心，脸上依然轻笑，“成分分析不能断定这种魔药是成瘾药，经过活体实验，非人类的脊椎动物在长时间服用这种魔药后停药也没有出现戒断症状。这种魔药的背后……虽然我是个独守贵族爵位的妇女，但我同样也是兴趣使然的炼金师，我不想提起让人不快的信息，然而原作者带给洛特的深重灾难，我相信夜火你不会遗忘吧，毕竟你的儿子勒斯就死在他的手中。”
“这也正是我费心竭力想要推广真知的主要原因。”说到了动情处，夜火子爵拿起手帕擦拭泪水，哭腔明显，“我的长子勒斯纯挚善良同时志高存远，和伯爵您一样梦想通过魔药改变世界，同他人合作希望能研发出一种无害健康，功能强大的魔药扬名世界，让我开怀，却不知道他选择的合作伙伴居然是个更改性别的恶魔，最终令他夭折在筑梦路上。”
“但是，我觉得我更有必要让这种魔药推广上市。”夜火子爵放下湿漉漉的手帕，眼神坚定道，“原先的研制者罪该万死，但魔药无罪，如果搭配这种魔药使用，民众吸烟的量会显著减少，酗酒带来的快感也会视若无物，而且无论军人还是猎人，将在战场中大大提高幸存率。我相信我有义务将这种能够造福人类的魔药推广上市，告慰我孩子的在天之灵。”
白翼对这段在议会上进行过三遍的演讲无动于衷，帝国大使却是叹息着鼓掌道，“感人的故事，感人的父亲，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在市面上买到这种魔药呢？”
“呵，这位先生你问对人了，我这里正好有一盒……”夜火子爵庆幸找到了打开帝国商路的渠道，可是眼神一晃间见到第四批队，拿着药盒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
莫烨，这个学生和勒斯之死有极深联系，却在学院两个老不死护佑中无法为难，虽然有听闻这个学生之后想要参赛，可是直接见到活人，长子憋屈死去后的怨气依然冲破了夜火的理智。
夜火子爵收回药盒，往厕所走去，“请恕我无礼告退片刻，稍后再向您介绍这种魔药。”
大使点点头，他对夜火的推销也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将注意力放到同在场间的红发少年上。
名为雷特的少年坐在马背上向他摇摇头，大使失望地叹了口气，心中却没有任何感觉，他不认为能在这座没有娼馆的边境城市找到目标。可是当他看见参赛选手中那个白马上坐着的身影，一口浓茶直接喷了出来。
四周围的目光看了过来，大使赶忙用手帕擦去嘴角上的茶渍，毕竟他此刻代表的是帝国的形象。可是回忆起那位的容貌，他的手不住颤抖起来，嘴中反复默念以冲淡内心中的恐惧。
“那是个假货，不是真的，真货怎么可能参加这种泥腿子比赛。那只是一只落单的变形怪……嗯，变形怪而已。”
“师傅大人终于上场了。”主观众台对面的特邀观众台上，谢依看到场下的莫烨有些紧张，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站起身挥手，大声鼓气道，“加油啊，莫烨同学，我看好你哦。”
白马感受到美少女的加油声，颇为殷勤地后蹄立地挥舞前蹄，咴咴叫声搭配洁白完美的身体引得全场侧目，莫烨在辅助马术装的连动下没有摔下马，但坐在白马上紧张挥手时的表情总有些搞笑。谢依刚想再加油让莫烨不要紧张，身体却被目光牢牢钉住。
一秒之后，三道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齐齐撤退，谢依捧着胸口心悸道，“什么情况，我给师傅大人加个油，怎么感觉被三只母老虎盯上了。”
“一道目光不是冲你来的。”一旁的副校长轻轻笑着，道，“被某个《大叔》耽误了几十年岁月，某个《萝莉》有怨气也很正常，你和莫烨决斗后昏迷期间她还伙同烟月欺负苦艾来着，希望能引起她心中英雄曾经守护一切的英雄气慨。”
他看着身旁呼噜连天的滥赌鬼，叹气道，“然而她最爱的大叔已经彻底成为人渣。”
“那么另外两道目光怎么说？”谢依后怕道，“我怎么感觉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偷腥猫？”
咯咯咯。
一阵阵磨牙声，花萝龇着牙收回眼神，紧盯第四批队的选手，想要站起发声，理智却将她牢牢压在位子上。
既然她不能起身加油，那么其他女生自然更不行。
“加油啊，莫烨同学。”不远处的帐篷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女音。
钟如霆正用舌头舔掉手背沾上的冰淇淋渍，听到身旁的小声咕哝，无奈道，“你这点音量是在给我加油吗？而且你刚刚看谢依同学的眼神我怎么感觉带着杀意啊？”
“啊……是吗？”沫梨吐吐舌头，并不能回忆起刚刚自己的行为。
当发令枪声响起，第四批队出发，眼见少年白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沫梨赶忙赤着脚走到帐篷边沿，双手扶在嘴边大喊道。
“加油！莫烨！”
少女虽然用尽力气，声音依然轻易淹没进沸腾的欢呼声中，并不能传达到满是马蹄声的第四批队中。
少年没有回身，却是心有所感地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