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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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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舒悦半跪在地上,低头注视琼花,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腕。琼花跪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沈舒悦,嘴唇与嘴唇的距离不足一寸。

    皎洁的月光从墨蓝色的天空倾泻而下,仿佛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银光。他们就像深情注视彼此的小情侣,目光如藤蔓一般纠结缠绕。月光下,沈舒悦再次感受到少女独有的温热气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努力压抑呼吸,却压不下脸上的热气。男女之间的微妙气氛,于他而言太陌生了。

    琼花巧笑嫣然,半真半假地说:“你想得到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是悦兮公子,你愿意成为我的裙下之臣,是我的荣幸。”

    沈舒悦下意识盯着她的嘴唇。她没有抹胭脂,嘴唇是粉红色的,就像春日盛开的桃花。他的喉咙一阵干痒,急忙移开视线,从她右脚的靴子内拔出匕首,随手扔在一旁。他笑着说:“上一次被你挟持,是我大意了,这次我可不会上当。”

    琼花诘问:“怎么,害怕了?”

    “倒也不是,毕竟你才是阶下囚。”沈舒悦笑了笑,转而说道,“我们之间,总要有人退一步,不然我们僵持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不如这样吧,只要你让我相信,你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就放了你。”

    “什么肺腑之言?”琼花明知故问,忍不住暗暗打量他。沈舒悦的表情太过冷静,难道他没有对她动心,是她看错了?

    沈舒悦故意倾身凑近她,低声呢喃:“就是你刚才说的‘裙下之臣’。你应该知道,想要魅惑别人,最重要的是,让对方相信你是真心的。”他用指尖描绘她的脸型,“柳儿姑娘虽然受你指使,但她好歹让我看到了她的‘真心’,你呢?你的真心在哪里?”

    琼花呼吸一窒。他的指尖略带凉意,每每滑过她的肌肤,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硬着头皮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真心’?”

    “让我想一想。”沈舒悦假装侧头思量,故意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她,仿佛正在思量所谓的“真心”。

    琼花把他的小动作看得分明,又不能发作,只能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

    沈舒悦自言自语一般说,“你不遗余力地教唆柳儿,甚至教授她如何在我面前一件一件脱去衣服。你的‘真心’至少应该比她真诚吧?”

    “好!”琼花巧笑嫣然,看着他的眼睛说,“男欢女爱与其讲‘真心’,不如讲‘感觉’。”她抓住他的手掌,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手心覆盖他的手背。

    沈舒悦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抽回右手。

    “有感觉吗?”琼花“咯咯”娇笑,“你看,这儿月光皎洁,青草漫漫,我们在这里春风一度也不错。你想欣赏我自己宽衣解带,还是你亲自动手?”

    沈舒悦十分尴尬,可是手心的触感又是那么清晰,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一丝陌生的渴望。他顺着她的话说:“都可以。不过今天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你确定要在这里吗?”

    “咱们只是春风一度,你可不要得陇望蜀!”琼花媚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你让他们全都背过身去。”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沈舒悦心下了然,知道琼花即将再次挟持他。他对着青衫等人挥挥手。

    一旁,青衫和李冶白早已目瞪口呆。按照原本的计划,一旦琼花拒绝归顺蟠螭司,即刻将她斩杀。主子为什么突然改变了计划?

    青衫想要提醒沈舒悦,琼花的右手藏着一枚暗器,却被沈舒悦横了一眼。他讪讪地转过身去。就在青衫转身的瞬间,琼花沉下了脸,用银针抵住沈舒悦的脖子,冷声命令:“不许动!”

    “郡王爷!”李冶白失声尖叫。

    “所有的人,往后退。”琼花大声呵斥众人,“我可不想失手伤了悦兮公子。”

    沈舒悦配合着琼花的动作,慢慢站起身,悄悄对着青衫摇头。他故作失望,对着琼花说:“你果然只是虚情假意。”

    琼花依旧和上次一样,费力地惦着脚尖站在沈舒悦身后,一只手肘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银针,抵住他的咽喉。她挟持沈舒悦朝校场的大门退去,戒备地盯着青衫等人。

    不多会儿,众人走到大门口,琼花在沈舒悦耳边低语:“下次再见,我一定砍了你的右手!”

    沈舒悦失笑,委屈地辩驳:“是你抓着我的手,我的右手才摸到你的……”

    “闭嘴!”琼花奋力一推,沈舒悦跌跌撞撞朝青衫撞去。她越想越不甘心,手指轻轻一弹,银针刺入了沈舒悦的肩膀。

    沈舒悦顾不得疼痛,急促地命令青衫:“让她走。”他推开青衫和李冶白,对着琼花的背影大叫,“明天下午申时,我在雅乐阁等你!”

    琼花本来不想回应,可她实在气不过,转身讥讽沈舒悦:“怎么,悦兮公子迫不及待想让我砍了你的右手?”

    沈舒悦站直身体,高声说:“那里是闹市,申时正是宾客云集的时候,蟠螭司不可能在那里抓捕人犯。”

    “你一个人慢慢等吧!”琼花转身离去。

    沈舒悦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这才拔出肩膀的银针,捂住伤口轻呼:“真疼。”随即,他吩咐青衫,“让他们都撤了吧。”

    青衫点点头,一声令下,草丛中冒出四名身穿草绿色衣服的男人。他们身上绑着杂草,个个神情肃穆,恭敬地冲沈舒悦行礼,眨眼间就消失了。

    原来,旧校场表面上早已荒废,实际上一直是蟠螭司的训练场。这里的青草特别茂盛,也是因为有专人养护。这四人天没亮就潜伏在草丛中,不吃不喝只等沈舒悦一声令下。对于情报机构的密探来说,“潜伏”是一项十分重要的技能,这里一直是蟠螭司的专项训练场。沈舒悦确实计划斩杀琼花,才会命人潜伏于此,结果他又一次放走了她。他走入草丛,弯腰拿起一个东西,是琼花的发簪。她与青衫缠斗的时候,发簪不小心掉了出来。

    他手举发簪,对着月光照了照,银色的花瓣熠熠生辉,朱红色的花蕊鲜艳夺目。沈舒悦轻轻勾起嘴角,自言自语:“罗刹门规矩,物在人在、物亡人亡。明天,你要怎么夺回你的信物呢?”

    半个时辰后,马车返回郡王府。沈舒悦没有通知御医,只让青衫替他上了药。李冶白忧心忡忡,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沈舒悦收起琼花的发簪,吩咐李冶白:“把那两幅画拿来。”

    “哪两幅画?”李冶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舒悦尴尬地解释:“就是你收起来的那两幅。”

    李冶白回过神,赶忙拿来琼花讥讽沈舒悦的那两幅画,把它们平铺在桌子上。

    沈舒悦看着画纸笑了起来。

    李冶白小心翼翼地问:“郡王爷,这两幅画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沈舒悦拿起病弱青年焦急等待的简笔画,“这一幅,画得很传神。”说罢,他又拿起另一幅,很是嫌弃地摇了摇头,他放下画纸,执笔在纸上略作修饰,嘴角挂着暧昧不明的浅笑。

    李冶白越加疑惑,又不敢细问。他悄然退出房间,站在廊下轻声呼唤:“青衫,你在哪里?”

    青衫跳下屋檐,问道:“公子有事吩咐?”

    “青衫,我问你。”李冶白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郡王爷的伤到底有没有大碍?”

    青衫甩开他的手,回道:“我刚才就说过了,银针上面没有毒。”

    李冶白愤愤地说:“可是那么长一根银针,硬生生扎进去一大半……那妖女也太歹毒了,郡王爷几次三番放过她……”

    青衫忍不住替琼花辩白:“血蒾并不知道,公子故意放过她。”

    “你到底站在哪边?”李冶白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青衫笑了笑,朝沈舒悦的房间看一眼,小声问道:“刚才在旧校场……公子该不会喜欢上血蒾……男人喜欢女人那种……”

    “怎么可能!”李冶白断然摇头,“郡王爷不会喜欢任何人,更不要说罗刹门的女杀手。实话告诉你吧,是皇上要求郡王爷招降罗刹门,郡王爷就是逗逗那个妖女罢了。”他说得又急又快,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信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那么靠近一个女人,也是他第一次发现,主子竟然那么心慈手软,还有他的笑容、他眼中的神采……

    他急忙摒除脑海中的想法,反过来指责青衫:“你不要瞎猜了,郡王爷一再强调,如果妖女不愿意背叛罗刹门,我们只能杀了她。明天你见机行事,这一次决不能让妖女伤了郡王爷。”

    青衫奇怪地看他一眼,随意点点头,跃上了屋檐。

    当晚,沈舒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举起右手,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掌心。他第一次碰触女人的身体,虽然隔着衣裳,手心的触感却分外清晰。他可以感觉到,琼花拼命想要活着。除了背叛罗刹门,她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取“活着”两个字。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别说与他虚情假意,就是让她学狗叫,她也愿意吧?

    “活着”对她而言很重要,那么对他呢?

    对于一个尚未懂事就已经被御医判了死刑的人来说,死亡距离他很近。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渴望健康,渴望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但他从来没有像琼花那样,坚定地想要活着,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活下去。

    胡思乱想间,沈舒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朦胧中,他看到自己躺在棺材内,母亲守在他身旁,哭得眼睛都肿了。他拼命想要安慰母亲,奈何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他想要对沈天尧说,他希望他一辈子快乐无忧;他希望亲口告诉沈天翰,他永远认沈天翰当他的表哥……

    他挣扎着醒过来,中衣已经汗湿。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清晰,以至于他再也无法入眠。

    早饭过后,御医照常替沈舒悦把脉。沈舒悦心不在焉,随口问道:“你们都说,我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我一直没有弄明白,我到底哪里有病?”

    御医微微讶异,捋了捋山羊胡,耐心地解释:“殿下怀着郡王爷的时候一直郁结于心,临产前又受了惊吓,所以郡王爷的心脉、肺脉、脾脉都比一般人弱。郡王爷的心脉弱,导致您经常气喘,易受风寒;郡王爷的肺脉弱,导致您经常咳嗽,特别是早晚以及换季的时候……”

    “行了。”沈舒悦打断了他,转头吩咐李冶白,“你去门外守着。”

    李冶白恭顺地退出房间,沈舒悦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许久,他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的病……和娶妻有什么关系?”

    御医一脸了然,不答反问:“郡王爷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

    沈舒悦点点头。

    御医赶忙安慰他:“郡王爷不必担心,您这样的年纪,普通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待会儿的汤药,微臣再加一味清火的药材,今晚郡王爷定然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你是不是误会了?”沈舒悦皱了皱眉头,“我只是问你——”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御医自顾自说道:“男女之事本来应该注重阴阳调和,不能多,也不能少。不过男女之事最是激烈,郡王爷自小有弱症,需要清心寡欲,保持心境平和才能控制病情。当然,郡王爷想要成亲也不是不可以,微臣们只是建议您,不要尝试床笫之欢,以免损伤您的身体……”

    “好了。”沈舒悦感觉脸颊有些发红,急促地说,“昨晚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他忙不迭赶走了御医。

    午后,沈舒悦和往常一样坐车前往蟠螭司。他在蟠螭司逗留了半个时辰,翻阅了罗刹门的卷宗,又坐车返回郡王府。

    当马车经过雅乐阁,他撩开车帘,向外张望。雅乐阁内丝竹声声,隐约可以听到贵胄子弟的嬉闹声。他吩咐李冶白:“进去歇会儿。”

    李冶白一早知道,主子要在这里等候琼花,马上带着下人进店安排。

    沈舒悦挑了一间临街的雅间,听乐师抚了一首曲子,便让他退下了,独自站在窗边眺望街景。大周朝建都近百年,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两层的、三层的小楼鳞次栉比。小楼的飞檐后面,运粮河上的虹桥宛若天际的彩虹,桥面上车马不休,一派盛世景象。

    沈舒悦收回目光,低头看去。京城的繁华有目共睹,但在这繁华背后,自有一套生存“规则”。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楼下一丈多宽的街道犹如京城的缩影。

    街道的中央,达官贵人们或骑马,或乘车,旁若无人地疾驰而过。普通百姓三三两两走在街道的两旁,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闲自得。

    街道的角落,蓬头垢面的乞丐蜷缩在角落,哀声向路人乞讨。路人之中,有人同情他们,赏他们半个馒头;有人看不起他们,鄙夷地朝他们啐一口唾沫;更多的人则对他们视而不见。

    乞丐们像蝼蚁一般,毫无尊严地活着,但他们努力想要活着。琼花也是这样,不择手段只为寻找一线生机。

    沈舒悦是蟠螭司督主,皇帝的外甥,他可以轻而易举杀了琼花,可是杀了她之后呢?他和琼花本该是两类人,从出身、观念,乃至对事物的看法,没有半点共通点。他们之间,仅仅是钱厚淳的遗书让他们有了第一次的交集。他既然不忍心杀她,她又不愿意归顺他,他就该彻底放手,像街上的行人那样擦身而过,他为什么像无赖一样不断纠缠她?

    沈舒悦胡思乱想间,突然迷惘了。

    “什么时辰了?”他问李冶白。

    李冶白回道:“申时一刻了。”

    沈舒悦讪讪地坐回椅子上。

    李冶白小声建议:“郡王爷,不如多叫一些人上楼埋伏,等琼花来了,把她一举擒拿,听凭您发落?”

    “馊主意。”沈舒悦摇摇头,“这里这么多世族公子,她随便抓一个作为人质,眨眼间就能脱身。”他喟叹,“这会儿她可能正在四周查探,看我是不是设下陷阱抓捕她。”

    两人又等了一刻钟左右,一道青灰色的人影跃入窗口,稳稳站在桌边。几乎在同一时间,青衫破门而入。琼花刚刚站稳,青衫的长剑已经指向她的咽喉。

    琼花只当没有看到青衫,冲沈舒悦伸出右手,怒喝:“拿来!”

    沈舒悦笑了起来。刚才他怎么会把琼花比作乞丐,瞧瞧她那飞扬跋扈的模样,分明就像他的债主。她身穿藏青色道袍,亮色的宽腰带束在腰间,长发绑成了马尾,看上去爽利又精神,只是有些雌雄难辨。

    沈舒悦掩下眼中的惊艳,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又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说道:“琼花姑娘,你应该走大门。客人理应走大门,那样才不显得失礼。”

    琼花反唇相讥:“堂堂悦兮公子竟然干起了宵小的勾当,我不屑当你的客人!”她双手撑住桌面,低头命令沈舒悦,“把簪子还给我!”

    “你们去屋外候着。”沈舒悦吩咐青衫和李冶白。

    琼花转头威胁青衫:“你的主子这么讨人厌,说不定我一刀杀了他!”话毕,她又恐吓沈舒悦,“我想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沈舒悦顺着她的话说:“我知道,你至今没有‘捏死我’,只是害怕蟠螭司以此为由剿灭罗刹门。我有自知之明。” 他拿出昨晚的银针,在手上晃了晃,笑问,“要我还你可以,只是这笔账,你准备怎么算?”

    琼花抿了抿嘴唇,沉声说:“昨晚我刺你一针,现在我还你一指,你总该满意了吧?”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匕首,挥刀往自己的食指砍去。

    “住手!”沈舒悦吓了一大跳,急忙抓住她的手腕,

    琼花奋力推开他,不屑地说:“怎么,怕我没了一根手指,对蟠螭司没有利用价值?”

    沈舒悦惊魂未定,心口跳得厉害。他绝不允许琼花自残,可是琼花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又让他心生疑窦。他低头审视她。“你在谋划什么?”沈舒悦眯了眯眼睛。

    琼花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掠过一抹得意。

    沈舒悦威胁她:“你不想要你的发簪了吗?罗刹门规矩,物在人在、物亡人亡。”

    琼花有恃无恐地说:“悦兮公子,你连我的一根手指都舍不得,你舍得要我的性命吗?不如你还给我,也算卖个人情。”

    沈舒悦摇摇头,仿佛陷入了沉思,这支发簪就像牵着她脖子的绳子,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还给她,可如今的他也的确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

    琼花没有动,仰着头看他。他很瘦,但是在华衣美服的衬托下,他确实器宇不凡,特别是他的五官,简直比女人还要精致。如果他不是蟠螭司督主、皇帝的亲外甥,光凭他的男色,她不介意他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可惜……”琼花扼腕叹息。

    “可惜什么?”沈舒悦侧目。

    琼花恶狠狠地说:“可惜你是皇帝的外甥,不然我早就一刀杀了你。”

    沈舒悦失笑,低头看着她。他们离得很近,他不期然记起昨晚,少女的体温从他的手心沁透全身,那种撩人心弦的绵软,让他的心田生出陌生的渴望。想到这,他的耳根一阵发烫。

    短暂的静默中,门外传来嘈杂的声响。青衫进屋回禀:“公子,景王世子来了。”

    沈舒点点头,正想拉开自己与琼花之间的距离,却被琼花抓住了手腕。他奇怪地看她,再次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得意之色。他惊愕,直觉自己上当了,却不知道琼花布下了什么陷阱。

    “表哥,抓到那个妖女了吗?”沈天尧一边问,一边推开房门,惊愕地盯着青衫,脱口而出,“表哥,为什么会有两个青衫?”房门外,蓝衫身穿青色长衫,就站在沈天尧身后。他与青衫,无论是五官衣着,还是神态举止,全都一模一样。

    几乎在同一时间,琼花奋力挣脱沈舒悦的钳制,反手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厉声指控:“流氓,不要脸!”

    青衫愕然,下意识挥剑指向琼花。沈天尧等人全都呆住了。

    琼花挑衅似的瞥了一眼沈舒悦,不顾青衫的长剑,一气呵成推开沈天尧,撒腿往外跑,活像刚刚遭受色狼调戏的无辜少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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