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威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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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爱德华从一个四岁大的小屁孩变成了十六岁的少年，而霍夫曼子爵也终于到了三十八岁。
霍夫曼子爵的三十八岁生日过的一点也不开心，准确来说霍夫曼子爵从二十八岁以后的生日就没有开心过，因为就在他二十八岁那天，他被神殿的牧师查出他几乎不孕不育。
所以说霍夫曼子爵的唯一子嗣就是爱德华，而爱德华的母亲贝蒂娜是倒霉的龙德施泰德伯爵的女儿。出于一些非常现实的考虑，霍夫曼子爵不可能娶下贝蒂娜，于是他象征性地娶了里克特侯爵的三女埃尔温妮·里克特——一位以风流闻名整个阿勒曼尼贵族圈的女子——作为他的妻子。
霍夫曼子爵从来不管埃尔温妮在外面怎么鬼混，也不在乎他的脑袋瓜顶上多了多少顶绿帽子。反正他也不在意，因为他自己就有一堆情妇，而且从来不用担心意外怀孕。两夫妻貌离神离地生活了十年，埃尔温妮和霍夫曼子爵多半都把对方当成是自己有确定关系的情妇了。
当然这一切和爱德华一点关系没有，霍夫曼子爵从来没承认过爱德华这个儿子，自然爱德华也从来没承认过他这个爹，爱德华倒是每天腹诽这个该死的老色棍最好哪天死在某个女人的肚皮上算了。
不过口头上承不承认是一码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码事。霍夫曼子爵给爱德华母子俩提供了远超正常佣人水平的资助，比如说爱德华现在可以流利地阅读书籍，而且他还会骑马，射箭，还有一手不错的贵族剑术。
只不过爱德华这辈子都别想有贵族封号，最低级的二级骑士都不行。因为那个该死的路德维希公爵是贵族纹章院的主管，而灭掉整个龙德施泰德家族正是我们亲爱的路德维希公爵。你个龙德施泰德的余孽还想成为贵族？噢啦，你想太多了，还是回去乖乖地种地吧。
所以爱德华现在是霍夫曼子爵庄园里的一个特殊的人物，他不像大多数女佣和女农奴的孩子一样得干活，而又不像正常的贵族子嗣一样可以趴在大群农奴的身上吸血。现在爱德华的工作是——学习，向十个不同的的老师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从图拉真语到经院哲学无一不包。
但这是为什么呢？
爱德华曾经思考过，但是他什么都没想出来。再说他甚至没有和霍夫曼子爵面对面交谈过，揣测也是无用功。
所以爱德华现在已经放弃思考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现在的脑子比现实中的好用多了，学习这些东西并不费力。
今天学习的课程是数学，该死的数学，爱德华至今没搞懂为什么要学这门该死的学科。
“所以，当函数在定义域内连续且在两端点异号，则……爱德华你来说”
“呃……零点存在？”
“没错，零点存在，所以这道题知道怎么办了吗？”
爱德华有点懵懂地看向他的数学书，那一堆奇怪的符号总是让他头痛。
“知道了。”
“好的，来描述一下。”
爱德华久违地产生了把那本该死的书砸在老师脸上的冲动。
不过他忍住了，他是龙德施泰德伯爵家族最后的传人，他是霍夫曼子爵唯一的子嗣，就算不被承认他也是毋庸置疑的贵族。作为一个贵族，怎么能动手呢？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所以他把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压下，转化成了他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数学？数学是一切的基础，包括魔纹学、魔锻学、建筑学和工程学都要用数学，没有数学这一切的发展速度都会降低好几个档次。”
“那灵祭祀的魔导学呢？”
“那属于宗教的范畴了，”爱德华注意到老师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屑的表情，“所谓神灵的归神灵，国王的归国王，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我既不是魔纹师也不是魔锻师，我更不是工程师，为什么还要学呢？”
“你真想知道？”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爱德华有种看到了那个秃顶的赛普斯大叔的错觉。
“嗯，想。”
“那么，数学的作用实际上是一种认识方式——认识世界的方式，不依靠那些屁话连天的圣训和经文，而是依靠严密的逻辑和推导来来认识世界。”
“老师，就凭您的这句话您就得去神殿走一趟了。”
爱德华谨慎地指出了老师话语中的问题。
“哦，我亲爱的爱德华，只要你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呢？”老师笑眯眯地看着爱德华，“我相信你也不会说的对吧，你并不是一个……嗯，虔诚的信徒。”
爱德华翻了个白眼，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异端组织成员他当然不是信徒。
老师笑了。
“好了，问题解决了，那么爱德华，来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
两个小时以后。
爱德华走出教室以后差点摔在地上，长时间头脑风暴式的训练让他的脑子有点充血。
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很享受这种感觉。
用力摇了摇头，爱德华回到他和他母亲的小屋里。
看了看屋里霍夫曼子爵亲情赠送的一个精致的沙漏，现在才是中午十一点。根据这十几年来的习惯，爱德华的母亲在下午四点以前不会回来，所以午饭爱德华得自己解决。
当然，在一个子爵的庄园里食物永远都不是问题，和现实里一样，爱德华用十几片坚硬的黑面包和两条不怎么好的香肠打发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躺上了床。
下午的课是经院哲学，由一个起码七十岁的老神父来讲。如果没有足够好的精神爱德华每次都会在十分钟内趴在桌子上开始睡大觉，然后他就会被那个成为神眷者的老神父的魔法狠狠地教训一通。
在被老神父的雷电电了五六次以后，爱德华养成了经院哲学课前一定保持充分休息的好习惯。
只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爱德华躺下以后没多久，门就响了。
当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单纯的有有人敲门而已。
“请问是哪位？”
“是我，霍夫曼。”
“哦啦哦啦，子爵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虽然嘴上说的很恭敬，但是爱德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甚至连动的想法都没有。
“你母亲在吗？”
“不在，母亲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去被你折腾吗？”
“爱德华小子别开玩笑，你母亲消失一个早上了。”
“哦，那又怎么样？母亲今天早上是和我一起出门的，她说过她要去你那。”
“但是我没·见·到·她！”
“那你也别问我，我不知道。”
门外沉寂了下来，似乎霍夫曼子爵愣住了。
“我的父亲告诉我，路德维希公爵似乎派人来了。”
“什么！？”
爱德华整个人像是岸上的鱼一样整个人弹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前打开了门。
“母亲怎么了？”
该死的，贝蒂娜是爱德华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经历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
“我来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我亲爱的爱德华。”
霍夫曼子爵有些气恼地抓了抓他那一头风骚的金色卷发。
“路德维希公爵真的派人来了？”
“这只是一个可能而已，可能，路德维希公爵可能根本没有派人来，可能你的母亲只是因为什么事情临时离开了，所以爱德华冷静，冷静！”
“该死的家伙你要我怎么冷静？”
“注意你的言辞爱德华，我是你父亲！”
“父亲？”爱德华轻蔑地看了矮他一头的霍夫曼子爵，“你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父亲？”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你这个蠢货！”
“保护？保护就是见到我像见到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保护就是每天把我母亲折腾的要死要活？保护就是他妈的在老子的母亲失踪之后还要求我保持什么冷静！去你妈的霍夫曼，老子不像你，老子只有一个亲人，所以你他妈的别再老子面前说三道四！”
爱德华近乎嚎叫地向霍夫曼子爵大吼，似乎要发泄他这些年来集聚的怨气。
“爱德华，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给我好好想想，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恩斯特·霍夫曼的儿子，都知道你的母亲是贝蒂娜·龙德施泰德的女儿，而且倒霉的小霍夫曼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某些人会怎么想？”
某些人？
路德维希公爵？
如果路德维希公爵知道龙德施泰德的后裔攀上了霍夫曼家族，会怎么样？
霍夫曼家族的本家虽然只是一个侯爵，但是霍夫曼家族是皇帝的近侍家族，甚至霍夫曼这个姓氏本身就是“宫廷侍卫”的意思。路德维希公爵家族虽然是从阿勒曼尼部落时期就传承下来的老牌贵族，但是面对一个来自霍夫曼的死敌要应对起来也是有难度的，如果路德维希公爵不注意甚至有可能被这个人被弄死，他的整个家族也有可能会被严重打击甚至就此灭亡。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路德维希公爵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一个可能性存在。
一层冷汗从爱德华的背上冒出来，如果他是路德维希公爵，他会怎么做？
霍夫曼子爵是霍夫曼侯爵大人的小儿子，而霍夫曼侯爵总共只有两个儿子，所以霍夫曼子爵动不得，如果敢动霍夫曼侯爵绝对会和路德维希公爵拼命。
但是爱德华呢？贝蒂娜呢？
霍夫曼侯爵的大儿子阿赫特曼可没有那方面的毛病，他现在有三个儿子和五个女儿，和外面情妇的私生子数量可能有也有七八个，爱德华这个龙德施泰德余孽的后裔是死是活对霍夫曼侯爵而言根本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对一个公爵而言，派人潜入一个子爵的庄园然后暗杀一个女仆和她的儿子，有难度吗？有风险吗？
没有，显然没有，就算是一个骑士或者爵士路德维希杀了也就杀了，更何况一个平民女子和平民小孩？
所以霍夫曼子爵这些年来一直不承认爱德华的身份，所以贝蒂娜一直只是霍夫曼子爵的贴身女仆而已，所以霍夫曼子爵避自己如同蛇蝎！
一种名为“恐惧”的感情在爱德华的心头蔓延。
如果路德维希公爵派人来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他母亲的身份泄露了。
贵族之间的斗争永远都是残酷的，无论贵族们面子上装的多么漂亮，无论他们之间看起来是多么的和谐也无法掩盖这一点。
贵族的犯罪干净而残酷，干净不仅指的是他们手脚利落，不会像街巷地痞那样把现场搞得血肉模糊的。更指的是他们斩草除根，做的一干二净绝不留后患。
贝蒂娜今早的失踪可能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来暗杀。
焦急和恐惧让爱德华的脑子瞬间变成了一坨浆糊，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果有人正面挥拳上了他知道怎么应付，但是对这种事情他毫无经验。
“现在该怎么办？”
手足无措的爱德华此时也只好向霍夫曼子爵求救了。
“找到你母亲，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爱德华从一个四岁大的小屁孩变成了十六岁的少年，而霍夫曼子爵也终于到了三十八岁。
霍夫曼子爵的三十八岁生日过的一点也不开心，准确来说霍夫曼子爵从二十八岁以后的生日就没有开心过，因为就在他二十八岁那天，他被神殿的牧师查出他几乎不孕不育。
所以说霍夫曼子爵的唯一子嗣就是爱德华，而爱德华的母亲贝蒂娜是倒霉的龙德施泰德伯爵的女儿。出于一些非常现实的考虑，霍夫曼子爵不可能娶下贝蒂娜，于是他象征性地娶了里克特侯爵的三女埃尔温妮·里克特——一位以风流闻名整个阿勒曼尼贵族圈的女子——作为他的妻子。
霍夫曼子爵从来不管埃尔温妮在外面怎么鬼混，也不在乎他的脑袋瓜顶上多了多少顶绿帽子。反正他也不在意，因为他自己就有一堆情妇，而且从来不用担心意外怀孕。两夫妻貌离神离地生活了十年，埃尔温妮和霍夫曼子爵多半都把对方当成是自己有确定关系的情妇了。
当然这一切和爱德华一点关系没有，霍夫曼子爵从来没承认过爱德华这个儿子，自然爱德华也从来没承认过他这个爹，爱德华倒是每天腹诽这个该死的老色棍最好哪天死在某个女人的肚皮上算了。
不过口头上承不承认是一码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码事。霍夫曼子爵给爱德华母子俩提供了远超正常佣人水平的资助，比如说爱德华现在可以流利地阅读书籍，而且他还会骑马，射箭，还有一手不错的贵族剑术。
只不过爱德华这辈子都别想有贵族封号，最低级的二级骑士都不行。因为那个该死的路德维希公爵是贵族纹章院的主管，而灭掉整个龙德施泰德家族正是我们亲爱的路德维希公爵。你个龙德施泰德的余孽还想成为贵族？噢啦，你想太多了，还是回去乖乖地种地吧。
所以爱德华现在是霍夫曼子爵庄园里的一个特殊的人物，他不像大多数女佣和女农奴的孩子一样得干活，而又不像正常的贵族子嗣一样可以趴在大群农奴的身上吸血。现在爱德华的工作是——学习，向十个不同的的老师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从图拉真语到经院哲学无一不包。
但这是为什么呢？
爱德华曾经思考过，但是他什么都没想出来。再说他甚至没有和霍夫曼子爵面对面交谈过，揣测也是无用功。
所以爱德华现在已经放弃思考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现在的脑子比现实中的好用多了，学习这些东西并不费力。
今天学习的课程是数学，该死的数学，爱德华至今没搞懂为什么要学这门该死的学科。
“所以，当函数在定义域内连续且在两端点异号，则……爱德华你来说”
“呃……零点存在？”
“没错，零点存在，所以这道题知道怎么办了吗？”
爱德华有点懵懂地看向他的数学书，那一堆奇怪的符号总是让他头痛。
“知道了。”
“好的，来描述一下。”
爱德华久违地产生了把那本该死的书砸在老师脸上的冲动。
不过他忍住了，他是龙德施泰德伯爵家族最后的传人，他是霍夫曼子爵唯一的子嗣，就算不被承认他也是毋庸置疑的贵族。作为一个贵族，怎么能动手呢？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所以他把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压下，转化成了他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数学？数学是一切的基础，包括魔纹学、魔锻学、建筑学和工程学都要用数学，没有数学这一切的发展速度都会降低好几个档次。”
“那灵祭祀的魔导学呢？”
“那属于宗教的范畴了，”爱德华注意到老师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屑的表情，“所谓神灵的归神灵，国王的归国王，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我既不是魔纹师也不是魔锻师，我更不是工程师，为什么还要学呢？”
“你真想知道？”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爱德华有种看到了那个秃顶的赛普斯大叔的错觉。
“嗯，想。”
“那么，数学的作用实际上是一种认识方式——认识世界的方式，不依靠那些屁话连天的圣训和经文，而是依靠严密的逻辑和推导来来认识世界。”
“老师，就凭您的这句话您就得去神殿走一趟了。”
爱德华谨慎地指出了老师话语中的问题。
“哦，我亲爱的爱德华，只要你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呢？”老师笑眯眯地看着爱德华，“我相信你也不会说的对吧，你并不是一个……嗯，虔诚的信徒。”
爱德华翻了个白眼，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异端组织成员他当然不是信徒。
老师笑了。
“好了，问题解决了，那么爱德华，来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
两个小时以后。
爱德华走出教室以后差点摔在地上，长时间头脑风暴式的训练让他的脑子有点充血。
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很享受这种感觉。
用力摇了摇头，爱德华回到他和他母亲的小屋里。
看了看屋里霍夫曼子爵亲情赠送的一个精致的沙漏，现在才是中午十一点。根据这十几年来的习惯，爱德华的母亲在下午四点以前不会回来，所以午饭爱德华得自己解决。
当然，在一个子爵的庄园里食物永远都不是问题，和现实里一样，爱德华用十几片坚硬的黑面包和两条不怎么好的香肠打发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躺上了床。
下午的课是经院哲学，由一个起码七十岁的老神父来讲。如果没有足够好的精神爱德华每次都会在十分钟内趴在桌子上开始睡大觉，然后他就会被那个成为神眷者的老神父的魔法狠狠地教训一通。
在被老神父的雷电电了五六次以后，爱德华养成了经院哲学课前一定保持充分休息的好习惯。
只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爱德华躺下以后没多久，门就响了。
当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单纯的有有人敲门而已。
“请问是哪位？”
“是我，霍夫曼。”
“哦啦哦啦，子爵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虽然嘴上说的很恭敬，但是爱德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甚至连动的想法都没有。
“你母亲在吗？”
“不在，母亲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去被你折腾吗？”
“爱德华小子别开玩笑，你母亲消失一个早上了。”
“哦，那又怎么样？母亲今天早上是和我一起出门的，她说过她要去你那。”
“但是我没·见·到·她！”
“那你也别问我，我不知道。”
门外沉寂了下来，似乎霍夫曼子爵愣住了。
“我的父亲告诉我，路德维希公爵似乎派人来了。”
“什么！？”
爱德华整个人像是岸上的鱼一样整个人弹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前打开了门。
“母亲怎么了？”
该死的，贝蒂娜是爱德华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经历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
“我来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我亲爱的爱德华。”
霍夫曼子爵有些气恼地抓了抓他那一头风骚的金色卷发。
“路德维希公爵真的派人来了？”
“这只是一个可能而已，可能，路德维希公爵可能根本没有派人来，可能你的母亲只是因为什么事情临时离开了，所以爱德华冷静，冷静！”
“该死的家伙你要我怎么冷静？”
“注意你的言辞爱德华，我是你父亲！”
“父亲？”爱德华轻蔑地看了矮他一头的霍夫曼子爵，“你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父亲？”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你这个蠢货！”
“保护？保护就是见到我像见到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保护就是每天把我母亲折腾的要死要活？保护就是他妈的在老子的母亲失踪之后还要求我保持什么冷静！去你妈的霍夫曼，老子不像你，老子只有一个亲人，所以你他妈的别再老子面前说三道四！”
爱德华近乎嚎叫地向霍夫曼子爵大吼，似乎要发泄他这些年来集聚的怨气。
“爱德华，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给我好好想想，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恩斯特·霍夫曼的儿子，都知道你的母亲是贝蒂娜·龙德施泰德的女儿，而且倒霉的小霍夫曼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某些人会怎么想？”
某些人？
路德维希公爵？
如果路德维希公爵知道龙德施泰德的后裔攀上了霍夫曼家族，会怎么样？
霍夫曼家族的本家虽然只是一个侯爵，但是霍夫曼家族是皇帝的近侍家族，甚至霍夫曼这个姓氏本身就是“宫廷侍卫”的意思。路德维希公爵家族虽然是从阿勒曼尼部落时期就传承下来的老牌贵族，但是面对一个来自霍夫曼的死敌要应对起来也是有难度的，如果路德维希公爵不注意甚至有可能被这个人被弄死，他的整个家族也有可能会被严重打击甚至就此灭亡。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路德维希公爵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一个可能性存在。
一层冷汗从爱德华的背上冒出来，如果他是路德维希公爵，他会怎么做？
霍夫曼子爵是霍夫曼侯爵大人的小儿子，而霍夫曼侯爵总共只有两个儿子，所以霍夫曼子爵动不得，如果敢动霍夫曼侯爵绝对会和路德维希公爵拼命。
但是爱德华呢？贝蒂娜呢？
霍夫曼侯爵的大儿子阿赫特曼可没有那方面的毛病，他现在有三个儿子和五个女儿，和外面情妇的私生子数量可能有也有七八个，爱德华这个龙德施泰德余孽的后裔是死是活对霍夫曼侯爵而言根本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对一个公爵而言，派人潜入一个子爵的庄园然后暗杀一个女仆和她的儿子，有难度吗？有风险吗？
没有，显然没有，就算是一个骑士或者爵士路德维希杀了也就杀了，更何况一个平民女子和平民小孩？
所以霍夫曼子爵这些年来一直不承认爱德华的身份，所以贝蒂娜一直只是霍夫曼子爵的贴身女仆而已，所以霍夫曼子爵避自己如同蛇蝎！
一种名为“恐惧”的感情在爱德华的心头蔓延。
如果路德维希公爵派人来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他母亲的身份泄露了。
贵族之间的斗争永远都是残酷的，无论贵族们面子上装的多么漂亮，无论他们之间看起来是多么的和谐也无法掩盖这一点。
贵族的犯罪干净而残酷，干净不仅指的是他们手脚利落，不会像街巷地痞那样把现场搞得血肉模糊的。更指的是他们斩草除根，做的一干二净绝不留后患。
贝蒂娜今早的失踪可能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来暗杀。
焦急和恐惧让爱德华的脑子瞬间变成了一坨浆糊，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果有人正面挥拳上了他知道怎么应付，但是对这种事情他毫无经验。
“现在该怎么办？”
手足无措的爱德华此时也只好向霍夫曼子爵求救了。
“找到你母亲，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