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马场河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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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爱德华不再是以前那个满怀仇恨但却毫无力量的少年。路德维希公爵被搋夺爵位不久以后，鲁道夫一世皇帝恢复了龙德施泰德的爵位，而爱德华作为龙德施泰德的最后子嗣继承了伯爵爵位。
当年的爱德华不得不借着皇帝想要路德维希公爵死的东风除掉了路德维希，爱德华永远忘不了他站在已经变成平民的路德维希面前，将手里的匕首送进他的心脏时路德维希脸上惊恐的表情。
啊，复仇的滋味真是太美好了，爱德华在那一刻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复仇。
不过既然大仇得报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现在整个帝国都着眼于一件事——击败奥托卡二世。
奥托卡二世是阿勒曼尼的七大选帝侯之一。选帝侯，顾名思义，是有成为皇帝资格的贵族。这个怪异的爵位是萨克森王朝末期设立的，由于末代皇帝亨利二世绝嗣，而他下诏书订立皇帝继承人又不会为贵族所承认，他不得不将包括萨克森家族在内的七个大贵族世家擢升为选帝侯，当帝国皇帝绝嗣时，下一任皇帝就从七大选帝侯中选出。
亨利二世的本来意思是让那六大家族承认他的远方侄子阿尔弗雷德成为帝国皇帝，可谁想到剩下的六大家族竟然联合起来干掉了阿尔弗雷德，然后开战了。战争中普法尔茨家族被霍亨斯陶芬彻底灭绝，霍亨斯陶芬当时的家主康拉德三世也因此成为帝国皇帝。然而风水轮流转，在七十年前康拉德五世的全部子嗣都死在了撒旦之乱中，当时已经年近六十的康拉德五世已经没了生育能力，不得不下诏命令在撒旦之乱结束后重新选帝。
霍亨斯陶芬步了萨克森家族的后尘，家族仅存的后裔伊莱亚斯被安斯普伦格俘虏后杀死，文森特又是个懦夫，在伊莱亚斯被杀死以后立刻就投奔了普舍美什并且选择放弃选帝资格。其余的选帝侯家族在鲁道夫一世的铁血手段下都选择了臣服，除了普舍美什。
普舍美什家族不是当年阿勒曼尼人的部落，看姓氏就看得出来他们不属于阿勒曼尼。他们是波黑门的王族，在萨克森王朝中期被强行吞并，虽然还保留着波黑门国王的头衔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权势和当年的十六公爵等同。不过经过萨克森和霍亨斯陶芬两个王朝，普舍美什家族已经被彻底同化成了一个阿勒曼尼贵族。
普舍美什的采邑是阿勒曼尼最大的，普舍美什的私军力量在所有贵族里也是最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奥托卡二世和他的父亲独眼瓦拉茨夫不是常见的贵族老爷，他们在大陆上都是一等一的明君，在第二次选帝战争一开始的时候，波黑门王国的力量在原来的六大选帝侯里都是最强的。就算现在霍亨索伦采邑的人口都没有波黑门王国多，这也是普舍美什家族敢于反抗鲁道夫大帝的底气所在。
不过奥托卡二世显然高估了波黑门贵族的节操，在三年前的第一次波黑门战争中那些贵族为了削减奥托卡二世的权势竟然选择了叛变。战争以奥托卡二世的惨败告终，还送上了施蒂里亚、卡尼鄂拉和奥施特里奇三个行省的治权。
战后的奥托卡二世痛定思痛，他决定学习他的敌人鲁道夫采用铁血手段。
于是波黑门的贵族们遭灾了，整个波黑门战后剩下的贵族被清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里又有二分之一爵位被搋夺或降低，四分之三的贵族采邑被削减，只剩下非常少的一小部分对奥托卡二世忠心耿耿的贵族。
很多波黑门贵族为了避免上绞刑架远走阿勒曼尼和教皇国，奥托卡二世的铁血手段反而造就了奥托卡二世意料之外的景象，波黑门王国没法管辖了。奥托卡二世忘了，西陆不像东方有科举，西方的知识阶层只有贵族，无法迅速从民间擢升一批拥有治理国家能力的官员，如果离开了他认为“不忠诚”的这些贵族们，他根本没办法治理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
所以波黑门开始乱了，奥托卡二世和他的亲信们也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他们自己弄出的乱子。结果越忙越乱，到现在，整个波黑门王国已经乱的不像话了。
所以鲁道夫大帝决定了，再次攻打波黑门！
奥托卡二世彻底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动员了十几万乌合之众——由于原来波黑门的元帅被杀了，那些老军事贵族又被杀了大半，奥托卡二世只好让一些新晋贵族来统领他的大军。
双方在一条小河——马场河边展开各自的军队。鲁道夫大帝出动了帝国第一近卫军团整整二十万人的主力，统帅依旧是帝国唯一的元帅马克西米连公爵。而波黑门方面的统帅则是整个波黑门的最后一位老军事贵族，拉迪斯劳斯四世侯爵。
就算不到奥托卡二世的军阵里，爱德华也可以感受到奥托卡二世的大军是多么的烂。看那一片乱糟糟的军营吧，毫无章法，毫无规矩，就是一堆人划了一块地然后在上面乱搭乱建。爱德华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会出现调度问题。
“怎么样？爱德华，你觉得我们胜算有多大？”
马克西米连元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爱德华的身边问道。
“我们的军队可是帝国精锐中的精锐，面对这样的军队都能输的话还是去自杀吧，”爱德华嗤笑了一声说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我估计我们的重骑兵第一波冲锋就可以把他们打垮。”
的确，按照正常思维来看的话，奥托卡二世输定了。
但是马克西米连元帅多年带兵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很大的阴谋在。但是是什么阴谋？马克西米连元帅不知道。
“不要懈怠，爱德华，明天可能会……非常麻烦。”
马克西米连元帅走下了城墙，留下爱德华一个人在城墙上凌乱。
“懈怠？麻烦？元帅在说什么呢？”
爱德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弃了思考。管他呢，天塌下来有马克西米连顶着，关我什么事。
第二天，马场河边。
虽然战场是在河边，但这次不是一次渡河战役。鲁道夫大帝的军队在上游驻扎，奥托卡二世的军队在下游驻扎，仅此而已。
爱德华带领着第一近卫军团的一支重骑兵部队部署在大军的右翼，他骑着他的马眯着眼睛眺望远方奥托卡二世的军队。远远望去，奥托卡二世的十六万军队简直就像是远方的一片庞大的乌云，爱德华感觉这支大军的正面起码有三里格的宽度。
如果按照一个基本方阵六十四人算的话，十六万军队展开的正面根本不止三里格，但是爱德华看到的情况就是，只有三里格。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诈，或者有伏兵。但是现在战阵已经摆开，爱德华就算想向马克西米连元帅反应也晚了。
爱德华带领的骑兵是第一波攻击的尖兵，而现在已经快到开始攻击的时间了。
过了没多久，军营里响起了低沉的号声。
“攻击开始。”
爱德华正了正手中的骑枪，高高扬起他的左手，然后——
“进攻！”
五百人马具装的重骑兵开始冲锋，身着重甲马匹如同狂奔的犀牛，载着同样身着重甲的骑士冲向敌人的阵地。
“噗嗤”。“咔擦”。
骑士们手中的骑枪暴虐地刺穿了前排士兵的木头盾牌，将前排的士兵和后面的士兵一起穿成了串。骑枪的木柄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冲击力断裂，骑兵们立刻放开了手中的骑枪，从马背上的刀鞘里拔出了他们的马刀。
苏萨进口的弯月型马刀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疯狂地收割着前线士兵们的生命，而士兵们手里粗劣的战刀和弓箭根本无法穿透骑兵们的铠甲。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奥托卡二世军队的一个锋面被爱德华率领的重骑兵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收拾了个干净，后面的方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爱德华轻蔑地一笑，举起左手向后猛地一挥。
根本没有损失的五百重骑兵重新集结起来，回到他们刚刚尽情杀戮过的地方。拾起被他们丢弃的长枪，熟练地拆下枪杆之后，从马背上的后备枪杆里抽出一根新的枪杆换上，再次夹在腋下。
五百重骑兵重新排列成了如同一条直线一般的骑墙，一模一样长度的骑枪滴着还没有凝固的鲜血，枪头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芒。
阿勒曼尼的骑士，可以击穿城墙！
这是西陆对阿勒曼尼骑士的恐惧，也是阿勒曼尼骑士的荣誉！
他们是西陆唯一可以称之为军队的重骑兵部队，不像其它国家的重骑兵，他们有严格的军纪，他们遵守指挥官的命令，他们在冲散敌人的阵地后依旧可以重新集结。
他们，就是战场上的死神！
奥托卡二世的第二波方阵缓缓向前推进，这次的敌人装备了长枪，从正面突破已经不可能。
但是这对爱德华的骑兵们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在冲锋的同时从一条直线一般的骑墙变成了弯月阵。
两侧的骑兵先于中央的骑兵到达了方阵的侧翼，他们的战马顺着一条斜线冲进了毫无防备的侧面。
猝不及防的敌人甚至没来得及用手臂上绑着的小圆盾来抵挡刺来的骑枪就被刺穿，骑兵们的骑枪刺穿了三四个人以后才耗尽势头停下。骑兵们顺手抛下手上的骑枪，将坐骑改向正面。此时左右两侧的骑兵正好可以并在一起，甚至他们都可以在马上握手，但是没有一个撞在一起。
因为后方大乱大惊失色的第一排手持塔盾的士兵被恰好到达的中央骑兵刺穿了头颅，整个战阵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土崩瓦解。
重骑兵们再次拔出他们的骑枪换上新的枪杆，重新在原本第一方阵的位置集结。
爱德华借着战斗的空隙看了看战场的左翼，己方的重骑兵正在和敌方的重骑兵肉搏，看起来奥托卡二世没有凑够足够的重骑兵，所以在爱德华进攻的右翼连一个重骑兵都没有。
但是这不符合常理啊，就算重骑兵少也不应该完全布置在一边才对。
爱德华疑惑地看向那个和第二战阵毫无区别的方阵，同样没有在侧翼掩护的重骑兵。
没了重骑兵掩护的方阵，己方的重步兵就是敌方重骑兵骑枪下的肉！
爱德华可不信奥托卡二世有这么弱智，但是……还能怎么样呢？
后方的步兵方阵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和敌人短兵相接，爱德华可不想让自己的功劳被那些脚男抢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队形，爱德华率领他的重骑兵再次向敌方发起了冲锋。
时光荏苒，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爱德华不再是以前那个满怀仇恨但却毫无力量的少年。路德维希公爵被搋夺爵位不久以后，鲁道夫一世皇帝恢复了龙德施泰德的爵位，而爱德华作为龙德施泰德的最后子嗣继承了伯爵爵位。
当年的爱德华不得不借着皇帝想要路德维希公爵死的东风除掉了路德维希，爱德华永远忘不了他站在已经变成平民的路德维希面前，将手里的匕首送进他的心脏时路德维希脸上惊恐的表情。
啊，复仇的滋味真是太美好了，爱德华在那一刻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复仇。
不过既然大仇得报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现在整个帝国都着眼于一件事——击败奥托卡二世。
奥托卡二世是阿勒曼尼的七大选帝侯之一。选帝侯，顾名思义，是有成为皇帝资格的贵族。这个怪异的爵位是萨克森王朝末期设立的，由于末代皇帝亨利二世绝嗣，而他下诏书订立皇帝继承人又不会为贵族所承认，他不得不将包括萨克森家族在内的七个大贵族世家擢升为选帝侯，当帝国皇帝绝嗣时，下一任皇帝就从七大选帝侯中选出。
亨利二世的本来意思是让那六大家族承认他的远方侄子阿尔弗雷德成为帝国皇帝，可谁想到剩下的六大家族竟然联合起来干掉了阿尔弗雷德，然后开战了。战争中普法尔茨家族被霍亨斯陶芬彻底灭绝，霍亨斯陶芬当时的家主康拉德三世也因此成为帝国皇帝。然而风水轮流转，在七十年前康拉德五世的全部子嗣都死在了撒旦之乱中，当时已经年近六十的康拉德五世已经没了生育能力，不得不下诏命令在撒旦之乱结束后重新选帝。
霍亨斯陶芬步了萨克森家族的后尘，家族仅存的后裔伊莱亚斯被安斯普伦格俘虏后杀死，文森特又是个懦夫，在伊莱亚斯被杀死以后立刻就投奔了普舍美什并且选择放弃选帝资格。其余的选帝侯家族在鲁道夫一世的铁血手段下都选择了臣服，除了普舍美什。
普舍美什家族不是当年阿勒曼尼人的部落，看姓氏就看得出来他们不属于阿勒曼尼。他们是波黑门的王族，在萨克森王朝中期被强行吞并，虽然还保留着波黑门国王的头衔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权势和当年的十六公爵等同。不过经过萨克森和霍亨斯陶芬两个王朝，普舍美什家族已经被彻底同化成了一个阿勒曼尼贵族。
普舍美什的采邑是阿勒曼尼最大的，普舍美什的私军力量在所有贵族里也是最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奥托卡二世和他的父亲独眼瓦拉茨夫不是常见的贵族老爷，他们在大陆上都是一等一的明君，在第二次选帝战争一开始的时候，波黑门王国的力量在原来的六大选帝侯里都是最强的。就算现在霍亨索伦采邑的人口都没有波黑门王国多，这也是普舍美什家族敢于反抗鲁道夫大帝的底气所在。
不过奥托卡二世显然高估了波黑门贵族的节操，在三年前的第一次波黑门战争中那些贵族为了削减奥托卡二世的权势竟然选择了叛变。战争以奥托卡二世的惨败告终，还送上了施蒂里亚、卡尼鄂拉和奥施特里奇三个行省的治权。
战后的奥托卡二世痛定思痛，他决定学习他的敌人鲁道夫采用铁血手段。
于是波黑门的贵族们遭灾了，整个波黑门战后剩下的贵族被清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里又有二分之一爵位被搋夺或降低，四分之三的贵族采邑被削减，只剩下非常少的一小部分对奥托卡二世忠心耿耿的贵族。
很多波黑门贵族为了避免上绞刑架远走阿勒曼尼和教皇国，奥托卡二世的铁血手段反而造就了奥托卡二世意料之外的景象，波黑门王国没法管辖了。奥托卡二世忘了，西陆不像东方有科举，西方的知识阶层只有贵族，无法迅速从民间擢升一批拥有治理国家能力的官员，如果离开了他认为“不忠诚”的这些贵族们，他根本没办法治理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
所以波黑门开始乱了，奥托卡二世和他的亲信们也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他们自己弄出的乱子。结果越忙越乱，到现在，整个波黑门王国已经乱的不像话了。
所以鲁道夫大帝决定了，再次攻打波黑门！
奥托卡二世彻底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动员了十几万乌合之众——由于原来波黑门的元帅被杀了，那些老军事贵族又被杀了大半，奥托卡二世只好让一些新晋贵族来统领他的大军。
双方在一条小河——马场河边展开各自的军队。鲁道夫大帝出动了帝国第一近卫军团整整二十万人的主力，统帅依旧是帝国唯一的元帅马克西米连公爵。而波黑门方面的统帅则是整个波黑门的最后一位老军事贵族，拉迪斯劳斯四世侯爵。
就算不到奥托卡二世的军阵里，爱德华也可以感受到奥托卡二世的大军是多么的烂。看那一片乱糟糟的军营吧，毫无章法，毫无规矩，就是一堆人划了一块地然后在上面乱搭乱建。爱德华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会出现调度问题。
“怎么样？爱德华，你觉得我们胜算有多大？”
马克西米连元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爱德华的身边问道。
“我们的军队可是帝国精锐中的精锐，面对这样的军队都能输的话还是去自杀吧，”爱德华嗤笑了一声说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我估计我们的重骑兵第一波冲锋就可以把他们打垮。”
的确，按照正常思维来看的话，奥托卡二世输定了。
但是马克西米连元帅多年带兵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很大的阴谋在。但是是什么阴谋？马克西米连元帅不知道。
“不要懈怠，爱德华，明天可能会……非常麻烦。”
马克西米连元帅走下了城墙，留下爱德华一个人在城墙上凌乱。
“懈怠？麻烦？元帅在说什么呢？”
爱德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弃了思考。管他呢，天塌下来有马克西米连顶着，关我什么事。
第二天，马场河边。
虽然战场是在河边，但这次不是一次渡河战役。鲁道夫大帝的军队在上游驻扎，奥托卡二世的军队在下游驻扎，仅此而已。
爱德华带领着第一近卫军团的一支重骑兵部队部署在大军的右翼，他骑着他的马眯着眼睛眺望远方奥托卡二世的军队。远远望去，奥托卡二世的十六万军队简直就像是远方的一片庞大的乌云，爱德华感觉这支大军的正面起码有三里格的宽度。
如果按照一个基本方阵六十四人算的话，十六万军队展开的正面根本不止三里格，但是爱德华看到的情况就是，只有三里格。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诈，或者有伏兵。但是现在战阵已经摆开，爱德华就算想向马克西米连元帅反应也晚了。
爱德华带领的骑兵是第一波攻击的尖兵，而现在已经快到开始攻击的时间了。
过了没多久，军营里响起了低沉的号声。
“攻击开始。”
爱德华正了正手中的骑枪，高高扬起他的左手，然后——
“进攻！”
五百人马具装的重骑兵开始冲锋，身着重甲马匹如同狂奔的犀牛，载着同样身着重甲的骑士冲向敌人的阵地。
“噗嗤”。“咔擦”。
骑士们手中的骑枪暴虐地刺穿了前排士兵的木头盾牌，将前排的士兵和后面的士兵一起穿成了串。骑枪的木柄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冲击力断裂，骑兵们立刻放开了手中的骑枪，从马背上的刀鞘里拔出了他们的马刀。
苏萨进口的弯月型马刀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疯狂地收割着前线士兵们的生命，而士兵们手里粗劣的战刀和弓箭根本无法穿透骑兵们的铠甲。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奥托卡二世军队的一个锋面被爱德华率领的重骑兵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收拾了个干净，后面的方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爱德华轻蔑地一笑，举起左手向后猛地一挥。
根本没有损失的五百重骑兵重新集结起来，回到他们刚刚尽情杀戮过的地方。拾起被他们丢弃的长枪，熟练地拆下枪杆之后，从马背上的后备枪杆里抽出一根新的枪杆换上，再次夹在腋下。
五百重骑兵重新排列成了如同一条直线一般的骑墙，一模一样长度的骑枪滴着还没有凝固的鲜血，枪头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芒。
阿勒曼尼的骑士，可以击穿城墙！
这是西陆对阿勒曼尼骑士的恐惧，也是阿勒曼尼骑士的荣誉！
他们是西陆唯一可以称之为军队的重骑兵部队，不像其它国家的重骑兵，他们有严格的军纪，他们遵守指挥官的命令，他们在冲散敌人的阵地后依旧可以重新集结。
他们，就是战场上的死神！
奥托卡二世的第二波方阵缓缓向前推进，这次的敌人装备了长枪，从正面突破已经不可能。
但是这对爱德华的骑兵们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在冲锋的同时从一条直线一般的骑墙变成了弯月阵。
两侧的骑兵先于中央的骑兵到达了方阵的侧翼，他们的战马顺着一条斜线冲进了毫无防备的侧面。
猝不及防的敌人甚至没来得及用手臂上绑着的小圆盾来抵挡刺来的骑枪就被刺穿，骑兵们的骑枪刺穿了三四个人以后才耗尽势头停下。骑兵们顺手抛下手上的骑枪，将坐骑改向正面。此时左右两侧的骑兵正好可以并在一起，甚至他们都可以在马上握手，但是没有一个撞在一起。
因为后方大乱大惊失色的第一排手持塔盾的士兵被恰好到达的中央骑兵刺穿了头颅，整个战阵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土崩瓦解。
重骑兵们再次拔出他们的骑枪换上新的枪杆，重新在原本第一方阵的位置集结。
爱德华借着战斗的空隙看了看战场的左翼，己方的重骑兵正在和敌方的重骑兵肉搏，看起来奥托卡二世没有凑够足够的重骑兵，所以在爱德华进攻的右翼连一个重骑兵都没有。
但是这不符合常理啊，就算重骑兵少也不应该完全布置在一边才对。
爱德华疑惑地看向那个和第二战阵毫无区别的方阵，同样没有在侧翼掩护的重骑兵。
没了重骑兵掩护的方阵，己方的重步兵就是敌方重骑兵骑枪下的肉！
爱德华可不信奥托卡二世有这么弱智，但是……还能怎么样呢？
后方的步兵方阵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和敌人短兵相接，爱德华可不想让自己的功劳被那些脚男抢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队形，爱德华率领他的重骑兵再次向敌方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