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作为一个灵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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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可以……”
“是的，我们可以弑神，哪怕它是灵王，我们合力也可以将它杀死。”
爱德华依旧被四百名怒吼者冲锋的场景所震撼，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杀死数倍于他们数量的天封神的实力，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活五百岁以上。但是他们为了他们的国家，毫不犹豫地献上了他们的生命。
“给你们看这个，就是为了让你们了解我们的力量，让你们……不再恐惧。”
“那么后来赫提特呢？赫提特怎么样了？”
“赫提特啊，亡了。”
主管不无遗憾地说道，即便赫提特是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国它的力量依旧强于高尔多公国，如果赫提特还在的话，他们也不用像地老鼠一样生活在地下了。
“怎么亡的？”
“赫提特的武力支柱就是它庞大的怒吼者军团，在一个军团里配属一个怒吼者就可以废掉对方所有的灵和动物战力，然后他们只会剩下纯粹的步兵部队，纯粹步兵部队只能被我们屠杀。”主管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杯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但是库萨尔战役废掉了赫提特几乎所有的怒吼者和仅存的两位剑歌者，仅靠那个时候还不成熟的御灵师和几乎没有近战能力的元素法师，赫提特根本无法存在下去，所有在苟延残喘一百多年以后，赫提特完了。”
“后来呢？”
“后来？那个时候的国家议会命令赫提特的遗民分成两部分，大的一部分携带主要资料向东方迁徙，而小的一部分则带着当时刚刚成为剑歌者才十年的阿穆拉比去了西方，他们携带了当时阿普斯最尖端的技术，包括剑歌者的养成方法。”
“东方没有剑歌者？”
“我们的那群东方亲戚凭借自己后来的研究也弄出一个剑歌者，他的赫提特名字叫阿涅德吉布，不过一般大家都管他叫彭铿。他的战斗力不如普通剑歌者，不过他命长啊，活了八百多岁。”
八百多岁！
这货是哪里来的乌龟吗？
“哦，哦，别忘了普通剑歌者的寿命是不会超过七百岁的，比如大导师，他……”
“他？他怎么了？”
爱德华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大导师他已经六百六十五岁了，说真的你不要看他现在还那么精神，其实他随时都有可能死。我们西方阿普斯现在可没有一个人有剑歌者资质，没了剑歌者支撑……说实话我怕我们的组织会撑不住。”
果然，大导师已经接近大限了。
“我有可能接班吗？”
“你？你虽然是‘人之子’，但是也就是因为你的‘人之子’体质，你这辈子最高的成就也就是御灵师了，要成为怒吼者都是不可能的。”
原来是“人之子”吗？
爱德华第一次知道他的特殊体质原来叫这个奇怪的名字。人之子，人之子，大家谁不是人之子啊。
“好了不说了，接下来你还有最后一次旅程，进行完以后就可以开始融合属灵了。”
“喂，我没吃……”
主管没有理睬爱德华的抗议，直接启动了一梦千年。
如同爱德华第一次使用一梦千年时那样，一股狂暴的精神冲击击碎了爱德华脑中所有的杂念，然后爱德华被迫陷入了沉睡。
他的意识在一如既往的黑暗通道里穿行许久后，眼前豁然一亮。
一顶华盖出现在爱德华眼前，丝绸刺绣金线的华盖，只有在爱德华记忆中才看到过的好人菲利普的帐篷才能和这顶华盖相比。
这次是大富大贵之家吗？
爱德华努力低头，想看见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悲伤地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挣扎了一会以后爱德华放弃了，他感觉这具身体的力量实在是小的可怜，而且……也太容易饿了吧。
叫一下仆人试试看？
然后，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声，婴儿的哭声。
一个女仆装扮的少女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言不发地抱起爱德华，然后把特制的上衣一掀——
艹你大爷的！
老子还要吃奶啊！
爱德华此刻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他现在无比想回到现实然后把大导师给掐死。
……
不过爱德华还是老老实实地吃了，因为他的身体目前只能吃这个。
吃饱睡，睡饱吃，一切想要说话的举动都会变成哼哼和哭号，手脚软弱无力，每天要睡十八个小时。
而且这特么还是一个女婴的身体。
爱德华再次坚定了要掐死大导师的决心。
他现在是索菲娅·冯·霍亨索伦，马克西米连一世皇帝陛下的幼女，换句话说，他——不，应该是她——是帝国公主。
为了方便，以后我们暂时称呼倒霉的爱德华为索菲娅吧。索菲娅今年才一岁不到，但是在她刚生下来的时候，她的体内就被发现有非常强大的天赋神力存在，根据一些神殿老不死的预计，索菲娅在6岁甚至更早以前就会觉醒灵祭祀能力。
天赋神力是灵祭祀生来就有的东西，天赋神力的强弱直接决定了一个灵祭祀的强弱，因为灵祭祀必须通过天赋神力调动她们的灵力。而如果一个灵将它全身的灵力全部转化成神力的话，它就成为了一个神灵。
在阿普斯那里，他们把天赋神力称为统御灵能，一百八十份灵能可以制造一份统御灵能，而一份统御灵能可以调动二十倍于它们自身的灵能。使用统御灵能攻击毫无疑问可以达到比普通纯化灵能更强大的效果，但是一般来说没人这么做，太浪费了。
灵祭祀能力会且只会在女性身上觉醒，而且一定是冰清玉洁——从生理到心理上全方面纤尘不染的女性才有可能成为灵祭祀。而且，灵祭祀的相貌毫无疑问是相当秀丽的。
但是灵祭祀不同于只要不死就一直可以保持能力的御灵师，她们的能力是有局限性的，一旦年龄超过二十五岁她们就会失去灵祭祀能力，她们的属灵也会自动解除和她们的契约。如果在二十五岁以前破身的话，也会立刻失去灵祭祀能力。
失去灵祭祀能力的强大灵祭祀也不会立刻就成为一个废物，因为灵祭祀是遗传的，一位强大的灵祭祀生下的子嗣一般都会有相当强大的灵力，所以索菲娅现在成了宝。单单服侍她的仆人就有数百人之众，等她六岁以后她就会接受最好的教育，然后在十二岁与某位天封神缔结契约，隔年顺理成章地进入阿莱西亚皇家灵祭祀学院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灵祭祀。
对其他人的完美人生，对索菲娅的折磨人生。
究其原因，因为索菲娅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叫爱德华的家伙。
其一，他是男的，加上在一梦千年里的时间，他当了七十多年男人，而且大多数时候不是在街头摸爬滚打的暴徒，就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战士。
其二，他讨厌那些宫廷礼仪，在他还是龙德施泰德伯爵的时候他就对这一套极度厌烦。幸好当时从鲁道夫大帝到霍夫曼侯爵都不怎么在意这些礼仪，但是偶尔有贵宾到访的时候，他还是得遵守宫廷礼仪。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异端啊，西陆最大异端组织的核心成员啊。
就算知道在一梦千年里他不会有任何危险，爱德华还是觉得有点过于惊悚。
不过在一梦千年里他也没法子去掐死大导师，所以爱德华只好认命。
爱德华在苦熬，但是在旁人看来，索菲娅在健康快乐地成长。她天赋异禀，仅仅一岁就能流利地说话，两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读书看报，三岁的时候通晓三种语言，四岁时就学完了普通贵族子弟要到十岁才能学完的东西。
天才！毫无疑问的天才！
但是只有索菲娅身体里的爱德华知道，这些其实他本来就会。感谢龙德施泰德伯爵接受的贵族教育吧，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所限，爱德华现在就可以吓死半个阿勒曼尼皇室。
一个可以毫无窒碍地指挥五百人以上重骑兵的四岁小女孩！
爱德华怀疑她会在第一时间被抓进神殿，然后检查她是不是哪位神灵的超凡降世。
所以爱德华很聪明地选择了韬光养晦，她只是显露出她可以飞快地学会她所学的东西，而不是无师自通的怪物。
她四岁那年，第一次要出门的时候，她的母亲给她选择了一套满是荷叶边的长裙。根据爱德华当龙德施泰德伯爵时的见闻，这应该叫哥德装，他很喜欢这种装束，所以龙德施泰德伯爵家的客厅女仆们穿的都是清一色的哥德式女仆装。
但是自己喜欢不代表自己要穿啊！
爱德华疯了一样拒绝，但是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抗议无效。
爱德华羞辱地被套上了一套哥德式长裙出了一次门去拜访马克西米连公爵，那时的马克西米连公爵笑眯眯的赞赏“索菲娅真是可爱啊”，然后还用力摸了摸索菲娅的头。
爱德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奶声奶气地道了声谢。
马克西米连公爵笑的更开心了，爱德华更想宰了大导师了。
时光荏苒，所有人都知道马克西米连家添了一个超级天才，看看她吧，六岁开始学习古灵语，七岁就有所成就，并且仅仅依靠自己的灵力就差点在皇宫里引发一场火灾。
马克西米连一世被吓得不轻，不是因为他的皇宫被烧了，而是因为他的这个宝贝女儿的恐怖灵力。要知道大多数灵祭祀在小时候能移动一根汤勺，点燃一根蜡烛甚至装满一杯水就是了不得的成就。
而索菲娅呢？她依靠自己的灵力点燃了主体材料是石头的皇宫！
马克西米连一世欣喜若狂，索菲娅本人却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索菲娅在皇宫里有自己的房间，根据她的估计这间房间有四分之一个拉里安斯克孤儿院那么大。
闹出的乱子太大了，她听她老爹说明年就会给她安排一位天封神作为属灵，火系和生命系最高阶天封神伊丝特。
真要当一个灵祭祀？
爱德华确确实实地有点抓狂，神啊，万能的神啊，一个御灵师要成为灵祭祀啦，您不管吗？
很显然地，神没管，第二年索菲娅和伊丝特缔结了契约，从此以后索菲娅的第一效忠对象就成了伊丝特，春之女神。
春之女神有生命系神格爱德华丝毫不觉得惊讶，但是火系神格是什么情况？
像平常一样，爱德华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放弃了，反正她觉得她也想不出什么来。
顺带一提，索菲娅在缔结契约成功以后提出了一个要求——以后她能不能只穿男装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差点栽倒在地，这个小女孩竟然不爱红装？
马克西米连一世问索菲娅，为什么不喜欢这些漂亮的衣服呢？
索菲娅的回答很直截了当，这身衣服完全不适应战场，连半路遇到抢劫都没法应对，除了好看以外一无是处的衣服她不需要。
你可以穿短裙啊。
那膝盖怎么办？
这个……你可以穿长袜。
长袜有粗帆布长裤耐磨吗？丝绸或者天鹅绒做的长袜一磨就破了吧，说不定伤口还会感染。如果在粗帆布长裤的里面垫一层丝绸的话就算摔倒也没问题。
……
在索菲娅据理力争了十分钟后她的要求被许可了，只有阿勒曼尼枢机主教有点怀疑索菲娅是不是同性恋，不过这个疑问被马克西米连一世直接而了当地否定了，伟大而光荣的霍亨索伦家族不可能有这种渎神的存在。
所以爱德华——没错是爱德华——如愿以偿地脱掉了身上累赘的哥德式长裙，剪掉那一头她自己觉得太长的头发，换上衬衫和长裤，顺便还向她父亲要了一把小匕首悬在腰间。
于是小美人索菲娅变成了假小子索菲娅，每天没事干就抄着一根短棍在皇宫的演武场上和禁卫军们一起操练的未来战斗灵祭祀索菲娅，能用拳头把比她大三岁的小堂哥打得哭着求饶的暴力女索菲娅。
在索菲娅被检查出优异灵力以后，迫不及待地和索菲娅订下婚约的提尔皮茨公爵的儿子快哭了，他似乎看到了结婚以后自己每天被索菲娅从房子的一头丢到另一头的悲惨情况。
不过这就不是索菲娅的问题了。
“我们……真的可以……”
“是的，我们可以弑神，哪怕它是灵王，我们合力也可以将它杀死。”
爱德华依旧被四百名怒吼者冲锋的场景所震撼，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杀死数倍于他们数量的天封神的实力，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活五百岁以上。但是他们为了他们的国家，毫不犹豫地献上了他们的生命。
“给你们看这个，就是为了让你们了解我们的力量，让你们……不再恐惧。”
“那么后来赫提特呢？赫提特怎么样了？”
“赫提特啊，亡了。”
主管不无遗憾地说道，即便赫提特是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国它的力量依旧强于高尔多公国，如果赫提特还在的话，他们也不用像地老鼠一样生活在地下了。
“怎么亡的？”
“赫提特的武力支柱就是它庞大的怒吼者军团，在一个军团里配属一个怒吼者就可以废掉对方所有的灵和动物战力，然后他们只会剩下纯粹的步兵部队，纯粹步兵部队只能被我们屠杀。”主管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杯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但是库萨尔战役废掉了赫提特几乎所有的怒吼者和仅存的两位剑歌者，仅靠那个时候还不成熟的御灵师和几乎没有近战能力的元素法师，赫提特根本无法存在下去，所有在苟延残喘一百多年以后，赫提特完了。”
“后来呢？”
“后来？那个时候的国家议会命令赫提特的遗民分成两部分，大的一部分携带主要资料向东方迁徙，而小的一部分则带着当时刚刚成为剑歌者才十年的阿穆拉比去了西方，他们携带了当时阿普斯最尖端的技术，包括剑歌者的养成方法。”
“东方没有剑歌者？”
“我们的那群东方亲戚凭借自己后来的研究也弄出一个剑歌者，他的赫提特名字叫阿涅德吉布，不过一般大家都管他叫彭铿。他的战斗力不如普通剑歌者，不过他命长啊，活了八百多岁。”
八百多岁！
这货是哪里来的乌龟吗？
“哦，哦，别忘了普通剑歌者的寿命是不会超过七百岁的，比如大导师，他……”
“他？他怎么了？”
爱德华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大导师他已经六百六十五岁了，说真的你不要看他现在还那么精神，其实他随时都有可能死。我们西方阿普斯现在可没有一个人有剑歌者资质，没了剑歌者支撑……说实话我怕我们的组织会撑不住。”
果然，大导师已经接近大限了。
“我有可能接班吗？”
“你？你虽然是‘人之子’，但是也就是因为你的‘人之子’体质，你这辈子最高的成就也就是御灵师了，要成为怒吼者都是不可能的。”
原来是“人之子”吗？
爱德华第一次知道他的特殊体质原来叫这个奇怪的名字。人之子，人之子，大家谁不是人之子啊。
“好了不说了，接下来你还有最后一次旅程，进行完以后就可以开始融合属灵了。”
“喂，我没吃……”
主管没有理睬爱德华的抗议，直接启动了一梦千年。
如同爱德华第一次使用一梦千年时那样，一股狂暴的精神冲击击碎了爱德华脑中所有的杂念，然后爱德华被迫陷入了沉睡。
他的意识在一如既往的黑暗通道里穿行许久后，眼前豁然一亮。
一顶华盖出现在爱德华眼前，丝绸刺绣金线的华盖，只有在爱德华记忆中才看到过的好人菲利普的帐篷才能和这顶华盖相比。
这次是大富大贵之家吗？
爱德华努力低头，想看见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悲伤地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挣扎了一会以后爱德华放弃了，他感觉这具身体的力量实在是小的可怜，而且……也太容易饿了吧。
叫一下仆人试试看？
然后，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声，婴儿的哭声。
一个女仆装扮的少女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言不发地抱起爱德华，然后把特制的上衣一掀——
艹你大爷的！
老子还要吃奶啊！
爱德华此刻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他现在无比想回到现实然后把大导师给掐死。
……
不过爱德华还是老老实实地吃了，因为他的身体目前只能吃这个。
吃饱睡，睡饱吃，一切想要说话的举动都会变成哼哼和哭号，手脚软弱无力，每天要睡十八个小时。
而且这特么还是一个女婴的身体。
爱德华再次坚定了要掐死大导师的决心。
他现在是索菲娅·冯·霍亨索伦，马克西米连一世皇帝陛下的幼女，换句话说，他——不，应该是她——是帝国公主。
为了方便，以后我们暂时称呼倒霉的爱德华为索菲娅吧。索菲娅今年才一岁不到，但是在她刚生下来的时候，她的体内就被发现有非常强大的天赋神力存在，根据一些神殿老不死的预计，索菲娅在6岁甚至更早以前就会觉醒灵祭祀能力。
天赋神力是灵祭祀生来就有的东西，天赋神力的强弱直接决定了一个灵祭祀的强弱，因为灵祭祀必须通过天赋神力调动她们的灵力。而如果一个灵将它全身的灵力全部转化成神力的话，它就成为了一个神灵。
在阿普斯那里，他们把天赋神力称为统御灵能，一百八十份灵能可以制造一份统御灵能，而一份统御灵能可以调动二十倍于它们自身的灵能。使用统御灵能攻击毫无疑问可以达到比普通纯化灵能更强大的效果，但是一般来说没人这么做，太浪费了。
灵祭祀能力会且只会在女性身上觉醒，而且一定是冰清玉洁——从生理到心理上全方面纤尘不染的女性才有可能成为灵祭祀。而且，灵祭祀的相貌毫无疑问是相当秀丽的。
但是灵祭祀不同于只要不死就一直可以保持能力的御灵师，她们的能力是有局限性的，一旦年龄超过二十五岁她们就会失去灵祭祀能力，她们的属灵也会自动解除和她们的契约。如果在二十五岁以前破身的话，也会立刻失去灵祭祀能力。
失去灵祭祀能力的强大灵祭祀也不会立刻就成为一个废物，因为灵祭祀是遗传的，一位强大的灵祭祀生下的子嗣一般都会有相当强大的灵力，所以索菲娅现在成了宝。单单服侍她的仆人就有数百人之众，等她六岁以后她就会接受最好的教育，然后在十二岁与某位天封神缔结契约，隔年顺理成章地进入阿莱西亚皇家灵祭祀学院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灵祭祀。
对其他人的完美人生，对索菲娅的折磨人生。
究其原因，因为索菲娅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叫爱德华的家伙。
其一，他是男的，加上在一梦千年里的时间，他当了七十多年男人，而且大多数时候不是在街头摸爬滚打的暴徒，就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战士。
其二，他讨厌那些宫廷礼仪，在他还是龙德施泰德伯爵的时候他就对这一套极度厌烦。幸好当时从鲁道夫大帝到霍夫曼侯爵都不怎么在意这些礼仪，但是偶尔有贵宾到访的时候，他还是得遵守宫廷礼仪。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异端啊，西陆最大异端组织的核心成员啊。
就算知道在一梦千年里他不会有任何危险，爱德华还是觉得有点过于惊悚。
不过在一梦千年里他也没法子去掐死大导师，所以爱德华只好认命。
爱德华在苦熬，但是在旁人看来，索菲娅在健康快乐地成长。她天赋异禀，仅仅一岁就能流利地说话，两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读书看报，三岁的时候通晓三种语言，四岁时就学完了普通贵族子弟要到十岁才能学完的东西。
天才！毫无疑问的天才！
但是只有索菲娅身体里的爱德华知道，这些其实他本来就会。感谢龙德施泰德伯爵接受的贵族教育吧，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所限，爱德华现在就可以吓死半个阿勒曼尼皇室。
一个可以毫无窒碍地指挥五百人以上重骑兵的四岁小女孩！
爱德华怀疑她会在第一时间被抓进神殿，然后检查她是不是哪位神灵的超凡降世。
所以爱德华很聪明地选择了韬光养晦，她只是显露出她可以飞快地学会她所学的东西，而不是无师自通的怪物。
她四岁那年，第一次要出门的时候，她的母亲给她选择了一套满是荷叶边的长裙。根据爱德华当龙德施泰德伯爵时的见闻，这应该叫哥德装，他很喜欢这种装束，所以龙德施泰德伯爵家的客厅女仆们穿的都是清一色的哥德式女仆装。
但是自己喜欢不代表自己要穿啊！
爱德华疯了一样拒绝，但是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抗议无效。
爱德华羞辱地被套上了一套哥德式长裙出了一次门去拜访马克西米连公爵，那时的马克西米连公爵笑眯眯的赞赏“索菲娅真是可爱啊”，然后还用力摸了摸索菲娅的头。
爱德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奶声奶气地道了声谢。
马克西米连公爵笑的更开心了，爱德华更想宰了大导师了。
时光荏苒，所有人都知道马克西米连家添了一个超级天才，看看她吧，六岁开始学习古灵语，七岁就有所成就，并且仅仅依靠自己的灵力就差点在皇宫里引发一场火灾。
马克西米连一世被吓得不轻，不是因为他的皇宫被烧了，而是因为他的这个宝贝女儿的恐怖灵力。要知道大多数灵祭祀在小时候能移动一根汤勺，点燃一根蜡烛甚至装满一杯水就是了不得的成就。
而索菲娅呢？她依靠自己的灵力点燃了主体材料是石头的皇宫！
马克西米连一世欣喜若狂，索菲娅本人却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索菲娅在皇宫里有自己的房间，根据她的估计这间房间有四分之一个拉里安斯克孤儿院那么大。
闹出的乱子太大了，她听她老爹说明年就会给她安排一位天封神作为属灵，火系和生命系最高阶天封神伊丝特。
真要当一个灵祭祀？
爱德华确确实实地有点抓狂，神啊，万能的神啊，一个御灵师要成为灵祭祀啦，您不管吗？
很显然地，神没管，第二年索菲娅和伊丝特缔结了契约，从此以后索菲娅的第一效忠对象就成了伊丝特，春之女神。
春之女神有生命系神格爱德华丝毫不觉得惊讶，但是火系神格是什么情况？
像平常一样，爱德华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放弃了，反正她觉得她也想不出什么来。
顺带一提，索菲娅在缔结契约成功以后提出了一个要求——以后她能不能只穿男装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差点栽倒在地，这个小女孩竟然不爱红装？
马克西米连一世问索菲娅，为什么不喜欢这些漂亮的衣服呢？
索菲娅的回答很直截了当，这身衣服完全不适应战场，连半路遇到抢劫都没法应对，除了好看以外一无是处的衣服她不需要。
你可以穿短裙啊。
那膝盖怎么办？
这个……你可以穿长袜。
长袜有粗帆布长裤耐磨吗？丝绸或者天鹅绒做的长袜一磨就破了吧，说不定伤口还会感染。如果在粗帆布长裤的里面垫一层丝绸的话就算摔倒也没问题。
……
在索菲娅据理力争了十分钟后她的要求被许可了，只有阿勒曼尼枢机主教有点怀疑索菲娅是不是同性恋，不过这个疑问被马克西米连一世直接而了当地否定了，伟大而光荣的霍亨索伦家族不可能有这种渎神的存在。
所以爱德华——没错是爱德华——如愿以偿地脱掉了身上累赘的哥德式长裙，剪掉那一头她自己觉得太长的头发，换上衬衫和长裤，顺便还向她父亲要了一把小匕首悬在腰间。
于是小美人索菲娅变成了假小子索菲娅，每天没事干就抄着一根短棍在皇宫的演武场上和禁卫军们一起操练的未来战斗灵祭祀索菲娅，能用拳头把比她大三岁的小堂哥打得哭着求饶的暴力女索菲娅。
在索菲娅被检查出优异灵力以后，迫不及待地和索菲娅订下婚约的提尔皮茨公爵的儿子快哭了，他似乎看到了结婚以后自己每天被索菲娅从房子的一头丢到另一头的悲惨情况。
不过这就不是索菲娅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