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黑暗之都（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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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莎环视蒙扎的住所，俨如她已经看到了住所外的黑暗：“死去的人们从未消失，不管在哪里，它们都从未消失。有些人也许以为这只是时代变迁，但是，两位，我要说，这个世界被诅咒了。它会越来越荒芜可怖的。”
......
看完蒙扎收藏的地下录像带之后，搜查长和沉默寡言的老猎手佛尔尼斯离开了。她结束了自己一日的作息，回到她的卧室去。但她躺在床铺上，却无法入睡，只能反复思索搜查长荒诞的恐怖故事。
蒙扎的住所临近海岸，可以说就在悬崖边上，今天海风刮得格外厉害，宅邸里面，甚至门窗紧闭的室内，风的呼啸声都很强烈，好像是身处遭受风暴袭击的船舱里。蒙扎嗜好这种感觉，海风的声音向来都能伴她入眠，有时候她觉得海风像是狼嗥，有时候她觉得像是婴儿在啼哭，有时候还觉得像是怪异之物扇动庞大的翅膀，总之都很令人着迷。这种事情在依扎兰其它地方是体会不到的，这也是她不愿意离开旧街的缘由之一。
听了搜查长的故事之后，海风声竟然也让她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穿着背心短裤的蒙扎在床单上伸展肢体，她掰了一阵脚趾，又用力伸起来懒腰，对窗外黑暗的天空瞪了好一阵眼睛，一只手搭在裸露的小腹上，漫不经心地挠。终于意识变得模糊了，今天刚看完不久的旧时代电影的画面在她灵魂中盘旋。
有了这些虚构的故事，她总能把现实扔到一边去。
然后一把长刀径直穿透蒙扎的锁骨，把她死死钉在床上，另外两柄带锯齿的匕首轻巧地挑断她两只手的手腕肌腱、顺着血肉切下、最后连着手腕的骨头都一起削断。
“摩罗本来对你没有想法，猎手蒙扎。”一个声音低声说，把匕首送回到腰带上，“但是，他忠诚的属下不应该忽然消失，更不应该在跟踪你的过程中再无音讯。”
蒙扎伸出舌头，舔掉因为她侧躺着流到唇角的血。她眨眨眼睛，看见这来历不明的男人站在她床边，从她枕头下面取出一把备用的匕首。他个子不高，身体纤细得过头，行走时无声无息，完全无法发觉，这事也做得毫无声响，看得出来经过相关训练。他鞋底沾着海岸边缘的潮湿泥灰，应该是从悬崖下方一路上来，炭黑色斗篷下面是银灰色面具，而且里面还套着一件防弹衣。
真够怕死的。
“摩罗大人首先要我就他儿子冒失的命令对您道歉，他说这是他管教不严，今后，他一定会严令亚力克多加注意。”他说道，并且摘下面具，露出他面带微笑的脸，“道歉之后，就该是您对我们忠诚护卫的死亡付出代价了，我会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接受一些询问，猎手小姐。”
这个也许该算“刺客”的家伙在她房间里走来走去，有条不紊翻箱倒柜，他先是把她的剑拿出来，放到一旁，明显是准备带走，又把她收藏的枪械扔到他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面。蒙扎盯着这人的动作，一声不吭地端详他，看着昏暗的灯光映着他那有棱有角的黑影在白色的墙上晃动，一会儿伸长，一会儿缩短。
然后，她扭了扭脑袋，在他取出她那柄很难抽出的霰弹枪时，她直接迎着刀尖坐了起来。
刀刃穿过肌肉和血管，鲜血溅满她今天刚换衣衫，骨头好正抵着刀柄，把刀从床头给拔出，刀刃贯穿整个脊背。
蒙扎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弯下腰，张开嘴，把她掉在床上的一只手从手指咬住，咔嚓咀嚼了两下，整个都囫囵吞了下去。
然后她和面目惊悚的刺客先生对视半晌，像无面的鬼魂一样，把她歪斜得很可怕的脑袋和腰直起来。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蒙扎扭过脸说，脖颈跟着转出人类做不到的角度。她把小臂往床板上用力一撞，咔嚓一声拗作两截，拗出一截尖锐得好似匕首的骨头断面。“我只是补充点应急的食物免得贫血而已......不，说到底，不是你给我放的血吗？”
“我思考了一下，”他退后一步，“为了这种事情付出生命，实在不是很划算。”
“摩罗花了多少钱雇你来着？”
“摩罗用十三个金塔兰帮我还清了债务，然后我就为他卖命，换取更多权力。”
“这样啊，我懂了。”蒙扎点点头，往前迈出一步，“摩罗有没有告诉你，他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四年以前？”
“我是说真的，你能别再往我这边走吗？”
“不，不太行啊，你，实在是不太行啊，简直是在浪费我激动的情绪......”蒙扎把脑袋晃到左肩，又晃到右肩，“你就不能积极一点，跟你眼前这个没有手的可怜虫来一场热血澎湃的战斗吗？还是说，你除了偷袭就不能杀人了，嗯？虽然我顺手就把摩罗那位‘忠诚的下属’扔进了海里，连火化都懒得做，但我也好好地当面抓到了他啊？”
“我可以对摩罗说，”他一边跟她装腔作势、虚与委蛇，一边悄悄把手伸向枪械，“事情其实不是你......”
蒙扎在一瞬间后像猫一样跳起来，越过他好不容易才后退出的距离，又像猫一样落在他身后。她蹲伏着，扭着脑袋把脖颈伸长，直接用尖牙咬住他伸向配枪的手腕。犬齿切断静脉动脉，切开肌腱，接着她把他手腕的骨头都咔嚓一声咬得粉碎。
一声惨叫，这人踉跄着往前倒去，还不忘记用带匕首的长靴往她小腹踢来。蒙扎顺手把骨刺扎进他大腿，又拔出来，在空中留下一连串闪动的血珠。随后她往上跃起，踩着这人的脑袋在半空翻到他面前。她还是蹲伏着，不过抬起了胳膊，对准了眼窝。
“扑。”蒙扎对他念了一个拟声词，希望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像那些恐怕电影里惊慌失措的配角一样。
这人没来得及把握平衡，湿润的眼球在她裸露的、血淋淋的骨头上碎裂开来，接着他继续往下倒，骨头顺着眼窝刺进他大脑更深处。
“扑哧。”蒙扎念叨道，不过可惜的是，他好像已经死了。
她用屁股蹭着地板，把她差点掉下去的裤衩蹭回去，然后她把尸体甩到地板上。
艾洛莎环视蒙扎的住所，俨如她已经看到了住所外的黑暗：“死去的人们从未消失，不管在哪里，它们都从未消失。有些人也许以为这只是时代变迁，但是，两位，我要说，这个世界被诅咒了。它会越来越荒芜可怖的。”
......
看完蒙扎收藏的地下录像带之后，搜查长和沉默寡言的老猎手佛尔尼斯离开了。她结束了自己一日的作息，回到她的卧室去。但她躺在床铺上，却无法入睡，只能反复思索搜查长荒诞的恐怖故事。
蒙扎的住所临近海岸，可以说就在悬崖边上，今天海风刮得格外厉害，宅邸里面，甚至门窗紧闭的室内，风的呼啸声都很强烈，好像是身处遭受风暴袭击的船舱里。蒙扎嗜好这种感觉，海风的声音向来都能伴她入眠，有时候她觉得海风像是狼嗥，有时候她觉得像是婴儿在啼哭，有时候还觉得像是怪异之物扇动庞大的翅膀，总之都很令人着迷。这种事情在依扎兰其它地方是体会不到的，这也是她不愿意离开旧街的缘由之一。
听了搜查长的故事之后，海风声竟然也让她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穿着背心短裤的蒙扎在床单上伸展肢体，她掰了一阵脚趾，又用力伸起来懒腰，对窗外黑暗的天空瞪了好一阵眼睛，一只手搭在裸露的小腹上，漫不经心地挠。终于意识变得模糊了，今天刚看完不久的旧时代电影的画面在她灵魂中盘旋。
有了这些虚构的故事，她总能把现实扔到一边去。
然后一把长刀径直穿透蒙扎的锁骨，把她死死钉在床上，另外两柄带锯齿的匕首轻巧地挑断她两只手的手腕肌腱、顺着血肉切下、最后连着手腕的骨头都一起削断。
“摩罗本来对你没有想法，猎手蒙扎。”一个声音低声说，把匕首送回到腰带上，“但是，他忠诚的属下不应该忽然消失，更不应该在跟踪你的过程中再无音讯。”
蒙扎伸出舌头，舔掉因为她侧躺着流到唇角的血。她眨眨眼睛，看见这来历不明的男人站在她床边，从她枕头下面取出一把备用的匕首。他个子不高，身体纤细得过头，行走时无声无息，完全无法发觉，这事也做得毫无声响，看得出来经过相关训练。他鞋底沾着海岸边缘的潮湿泥灰，应该是从悬崖下方一路上来，炭黑色斗篷下面是银灰色面具，而且里面还套着一件防弹衣。
真够怕死的。
“摩罗大人首先要我就他儿子冒失的命令对您道歉，他说这是他管教不严，今后，他一定会严令亚力克多加注意。”他说道，并且摘下面具，露出他面带微笑的脸，“道歉之后，就该是您对我们忠诚护卫的死亡付出代价了，我会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接受一些询问，猎手小姐。”
这个也许该算“刺客”的家伙在她房间里走来走去，有条不紊翻箱倒柜，他先是把她的剑拿出来，放到一旁，明显是准备带走，又把她收藏的枪械扔到他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面。蒙扎盯着这人的动作，一声不吭地端详他，看着昏暗的灯光映着他那有棱有角的黑影在白色的墙上晃动，一会儿伸长，一会儿缩短。
然后，她扭了扭脑袋，在他取出她那柄很难抽出的霰弹枪时，她直接迎着刀尖坐了起来。
刀刃穿过肌肉和血管，鲜血溅满她今天刚换衣衫，骨头好正抵着刀柄，把刀从床头给拔出，刀刃贯穿整个脊背。
蒙扎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弯下腰，张开嘴，把她掉在床上的一只手从手指咬住，咔嚓咀嚼了两下，整个都囫囵吞了下去。
然后她和面目惊悚的刺客先生对视半晌，像无面的鬼魂一样，把她歪斜得很可怕的脑袋和腰直起来。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蒙扎扭过脸说，脖颈跟着转出人类做不到的角度。她把小臂往床板上用力一撞，咔嚓一声拗作两截，拗出一截尖锐得好似匕首的骨头断面。“我只是补充点应急的食物免得贫血而已......不，说到底，不是你给我放的血吗？”
“我思考了一下，”他退后一步，“为了这种事情付出生命，实在不是很划算。”
“摩罗花了多少钱雇你来着？”
“摩罗用十三个金塔兰帮我还清了债务，然后我就为他卖命，换取更多权力。”
“这样啊，我懂了。”蒙扎点点头，往前迈出一步，“摩罗有没有告诉你，他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四年以前？”
“我是说真的，你能别再往我这边走吗？”
“不，不太行啊，你，实在是不太行啊，简直是在浪费我激动的情绪......”蒙扎把脑袋晃到左肩，又晃到右肩，“你就不能积极一点，跟你眼前这个没有手的可怜虫来一场热血澎湃的战斗吗？还是说，你除了偷袭就不能杀人了，嗯？虽然我顺手就把摩罗那位‘忠诚的下属’扔进了海里，连火化都懒得做，但我也好好地当面抓到了他啊？”
“我可以对摩罗说，”他一边跟她装腔作势、虚与委蛇，一边悄悄把手伸向枪械，“事情其实不是你......”
蒙扎在一瞬间后像猫一样跳起来，越过他好不容易才后退出的距离，又像猫一样落在他身后。她蹲伏着，扭着脑袋把脖颈伸长，直接用尖牙咬住他伸向配枪的手腕。犬齿切断静脉动脉，切开肌腱，接着她把他手腕的骨头都咔嚓一声咬得粉碎。
一声惨叫，这人踉跄着往前倒去，还不忘记用带匕首的长靴往她小腹踢来。蒙扎顺手把骨刺扎进他大腿，又拔出来，在空中留下一连串闪动的血珠。随后她往上跃起，踩着这人的脑袋在半空翻到他面前。她还是蹲伏着，不过抬起了胳膊，对准了眼窝。
“扑。”蒙扎对他念了一个拟声词，希望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像那些恐怕电影里惊慌失措的配角一样。
这人没来得及把握平衡，湿润的眼球在她裸露的、血淋淋的骨头上碎裂开来，接着他继续往下倒，骨头顺着眼窝刺进他大脑更深处。
“扑哧。”蒙扎念叨道，不过可惜的是，他好像已经死了。
她用屁股蹭着地板，把她差点掉下去的裤衩蹭回去，然后她把尸体甩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