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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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此时已经听到了身旁二人的对话，才觉察到自己刚才出神了。她有些迟疑的向身旁的悟灵轻声说道：“小师叔…今晚…今晚实在是对不起，其实…其实那些话我都是为让他…让姜…姜潇不要伤害你们，才会故意那样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悟灵心中一颤，他不明白，杜若所说的那些话，是指说自己是她的知己是假，还是说她喜欢过姜潇是假。他见杜若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不再顾虑那么多，冲其浅浅一笑，然后温和的回道：“我都明白，一切都过去了，你安心即是！”
杜若感激的看着悟灵，心中释然了不少：“那你此次回山后，定要好好养伤，闲暇时，我会让青青去看你的！”
悟灵见杜若的心情好了些许，虽觉二人这般私下通信不好，可还是开口应道：“是，清凉寺上植被繁茂，青青定会找到喜欢的吃食的。”
杜若听了悟灵的话，终于扫去脸上大部分的烦忧，舒心的笑了笑。
“只是不知道师父、师伯他们怎么样了，希望大家都能安好。”杜若边走，边担忧的朝大殿方向望去。
杜衡神色同样忧愁的正待答话，可前方一个身影，正脚步有些踉跄的朝她们这边赶来。
三人停住了脚步，全神戒备的仔细打量着来人，看是敌是友。
“成师兄？！”杜衡忽然失声惊道。
杜衡在看清来人是成肃后，连忙松开悟灵的胳膊，朝他跑去。显然是成肃亦受伤了，杜若和悟灵见此，也连忙相扶着朝他走去。
“成师兄，你受伤了！”杜衡跑过去连忙扶住了成肃，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药瓶。
成肃见到三人，神情明显放松了很多：“杜师妹，你们还好吧？”
成肃嘴里说着，眼睛却朝正在向他走来的杜若看去。杜衡焦急的边替他把脉，边匆匆回道：“师兄放心，我们都无碍！”
“那便好，那便好……”成肃嘴里喃喃的应着，原本看着杜若紧张的目光，变得放松下来。
杜若快到成肃身前时，开口问道：“衡儿，成师兄伤的怎样？”
杜衡这时也已为成肃把完了脉，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柔声回道：“好在只是普通的内伤，服了伤药，应该很快就会痊愈的！”
杜衡说着，便从药瓶中倒出药，递给了成肃。成肃接过药后，放入口中，然后温和的冲杜衡谢道：“多谢师妹！”
杜衡温柔的朝他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成肃这才想起向悟灵行礼：“弟子见过师叔！”
悟灵忙阻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杜若在旁插嘴问道：“师兄，你怎会受伤的？”
成肃听了杜若的话，一向沉稳的他，脸上竟现出些许不甘之色，解释道：“那会儿，我与明风师姐正与那灭天教少主姜潇打斗，后见你们入林子后，一拨灭天教教徒追了进来。我们不放心，明风师姐就紧随其后追了进来。我与那姜潇一战，没想到他修为极深，大概是为了追杀凌通门主他们，他急急打伤了我，便也入了这林子。我心中记挂你们，便进来寻你们，没想到途中又被几个教徒缠住了……”
杜若听了成肃的话，神色又黯淡下来。姜潇是为了追杀凌通门主他们，才进林中的吗？可他明明找到了自己，到最后离去都没伤到自己。而且、而且他还曾为自己灌输灵力，杜若想到这里，脑中轰然一下炸开了。难道，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过伤害自己？他进林中，相反是为了记挂自己的安危？杜若想着，心中更加慌乱起来。她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地方清净一下，仔细梳理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头脑里缠搅的像团浆糊。
悟灵与杜衡听到成肃提到姜潇，神色也微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微微垂首，面色有些复杂的杜若。
“看刚才的情形，灭天教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我们还是速速回去，与众人汇合吧！”悟灵怕成肃瞧出端倪，忙匆匆说道。
三人应诺后，四人便一同朝大殿那边走去。见成肃受伤并不是很重，杜衡重新回到悟灵身旁，与杜若一起扶着他前行。
成肃边走，边不时的偷眼向杜若脸上瞄去，他总觉得，杜若一路上都心事重重，脸上难掩一股忧郁、烦愁之色。
四人前行不久，林中就闪耀起几点光芒，似正朝他们这边移来。看情形，正是有人在用法宝之光照路。
随即，便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师叔…师叔……”
听到声音，悟灵淡淡一笑，眼中飘过一丝喜色：“是衍聪他们……”
因为悟灵的身体太过虚弱，声音极小，成肃连忙在旁，朝前方提声喊道：“衍聪师兄，师叔在这边！”
前方的几人，听到成肃的喊声，连忙跑了过来。来人中，除了衍聪等几个清凉寺僧人，守至、守芸等几个太山弟子，亦在其中。
衍聪等几名弟子见到悟灵，连忙向前接替杜若姐俩，扶住了他。守至与守芸见成肃与杜若、杜衡都在此，皆面露喜色。
“找到你们就好了，乔师叔命我们进林中寻你们！”守至高兴的冲成肃说道。
成肃冲其笑了笑，一抬胳膊牵动了内伤，连忙用手捂住了胸口，身体也不觉前倾起来。
“你受伤了？”守至连忙扶住了他，关切的问道。守芸在旁闻言，也连忙走过来探视。
杜衡虽知成肃的伤势无大碍，可见他如此，脸上还是又现出深深的关切之色。
“无碍，只是受了点轻伤，刚才一激动，有点胸闷而已。再说，杜衡师妹已经给我服过伤药了，现在已经好多了！”成肃忙向守至解释道。
这时，衍聪几人已经扶着悟灵先行走开了。成肃等人见此，也连忙紧随其后，继续前行。守至唯恐成肃是在逞强，也不顾他阻拦，硬是在旁挽住了他的胳膊。
“师姐，我师父、师伯他们可还好？”杜若向身旁的守芸问道。
“师妹放心，乔师叔和我师父都无恙。刚才灭天教已经撤离了，大家现在都在善后。我师父已经带弟子，护着剑门众人回到大殿那边。因唯独不见悟灵师叔和你们三人，悟清师伯和乔师叔才派我们进来寻你们的。”守芸耐心的解释道。
杜若、杜衡、成肃闻言，皆放下心来。
待杜若等人走出林子，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都是一阵唏嘘悲慨。
那剑福宫与后面的祖师祠堂已经近乎烧成废墟，在一众弟子的扑救下，现在只有零星的几点火苗在黑夜里跳动着。凌通门主在处宣与另一弟子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在大殿之前，满目的凄苦与愧恨。
乔宇、悟清等几位师长，此时正在安排众弟子为受伤的弟子包扎、疗伤，再就是将遍野的剑门弟子的尸首，搬运到殿前的空场之上。
看到杜若、悟灵等人被寻回，悟清、乔宇等人，脸上凝重的神色稍缓。常静真人见成肃被守至扶着，忙过去亲自帮其查看了一下伤势。
杜衡与守芸见她们的师姐妹正在为受伤的弟子包扎伤口，忙也匆匆前去帮忙。
杜若望着殿前的空场上，越聚越多的尸体，望着凌通门主与剑门余下的屈指可数的弟子，满心的怜悯之情。她想着，如果今天的场景，换作是在太山之上，自己或许也是这堆尸首中的一员……杜若轻轻甩甩头，不敢再设想下去。
杜若身心俱疲的走到了自己的师父身后，勉强打起一丝精神，躬身道：“师父……”
乔宇微微回身，看着眼前憔悴的徒弟，眼中快速的闪过疼惜之色。他还是第一次见杜若灵动的双眼，如此无精打采。他心中生出一丝愧疚，不仅仅是对眼前的杜若，更是对已故去的义弟。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带杜若姐俩上太山，这样花样年华的女子，当待字闺中、专心女红刺绣才是，现如今却……
“你今日灵力消耗过甚，又经过这场混战，还是先找个地方自己稍作调息。”乔宇轻声嘱咐道。
杜若听了师父的话，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其他弟子，眼中露出迟疑之色。她觉得自己去休息似是不妥，忙向乔宇道：“可是，师父……”
乔宇看了一眼杜若的神色，知道她言下之意，见她如此知事，心中颇觉安慰。他神色淡然的冲杜若摆了摆手，匆匆说道：“抓紧去调息！”
杜若见师父的如此，虽心中还是有些矛盾，但她明白师父是在心疼自己。她一时心中大暖，当下就不再犹疑，径直走到林边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盘坐在地，细细吐纳调息。
隔着一众弟子，悟灵亦在一处调养，不过，此时他身后，悟清大师正在亲自为其注力疗伤。
忙到近天亮，老霄顶之上，才差不多收拾妥当。杜若经过近半晚上的调息，脸色、精神都好了许多。她远远的望着另一端，依旧在闭目休养的悟灵，心中暗暗担忧，也不知他的伤势是否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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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灵心中一颤，他不明白，杜若所说的那些话，是指说自己是她的知己是假，还是说她喜欢过姜潇是假。他见杜若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不再顾虑那么多，冲其浅浅一笑，然后温和的回道：“我都明白，一切都过去了，你安心即是！”
杜若感激的看着悟灵，心中释然了不少：“那你此次回山后，定要好好养伤，闲暇时，我会让青青去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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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听了悟灵的话，终于扫去脸上大部分的烦忧，舒心的笑了笑。
“只是不知道师父、师伯他们怎么样了，希望大家都能安好。”杜若边走，边担忧的朝大殿方向望去。
杜衡神色同样忧愁的正待答话，可前方一个身影，正脚步有些踉跄的朝她们这边赶来。
三人停住了脚步，全神戒备的仔细打量着来人，看是敌是友。
“成师兄？！”杜衡忽然失声惊道。
杜衡在看清来人是成肃后，连忙松开悟灵的胳膊，朝他跑去。显然是成肃亦受伤了，杜若和悟灵见此，也连忙相扶着朝他走去。
“成师兄，你受伤了！”杜衡跑过去连忙扶住了成肃，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药瓶。
成肃见到三人，神情明显放松了很多：“杜师妹，你们还好吧？”
成肃嘴里说着，眼睛却朝正在向他走来的杜若看去。杜衡焦急的边替他把脉，边匆匆回道：“师兄放心，我们都无碍！”
“那便好，那便好……”成肃嘴里喃喃的应着，原本看着杜若紧张的目光，变得放松下来。
杜若快到成肃身前时，开口问道：“衡儿，成师兄伤的怎样？”
杜衡这时也已为成肃把完了脉，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柔声回道：“好在只是普通的内伤，服了伤药，应该很快就会痊愈的！”
杜衡说着，便从药瓶中倒出药，递给了成肃。成肃接过药后，放入口中，然后温和的冲杜衡谢道：“多谢师妹！”
杜衡温柔的朝他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成肃这才想起向悟灵行礼：“弟子见过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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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在旁插嘴问道：“师兄，你怎会受伤的？”
成肃听了杜若的话，一向沉稳的他，脸上竟现出些许不甘之色，解释道：“那会儿，我与明风师姐正与那灭天教少主姜潇打斗，后见你们入林子后，一拨灭天教教徒追了进来。我们不放心，明风师姐就紧随其后追了进来。我与那姜潇一战，没想到他修为极深，大概是为了追杀凌通门主他们，他急急打伤了我，便也入了这林子。我心中记挂你们，便进来寻你们，没想到途中又被几个教徒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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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灵与杜衡听到成肃提到姜潇，神色也微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微微垂首，面色有些复杂的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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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们就好了，乔师叔命我们进林中寻你们！”守至高兴的冲成肃说道。
成肃冲其笑了笑，一抬胳膊牵动了内伤，连忙用手捂住了胸口，身体也不觉前倾起来。
“你受伤了？”守至连忙扶住了他，关切的问道。守芸在旁闻言，也连忙走过来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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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衍聪几人已经扶着悟灵先行走开了。成肃等人见此，也连忙紧随其后，继续前行。守至唯恐成肃是在逞强，也不顾他阻拦，硬是在旁挽住了他的胳膊。
“师姐，我师父、师伯他们可还好？”杜若向身旁的守芸问道。
“师妹放心，乔师叔和我师父都无恙。刚才灭天教已经撤离了，大家现在都在善后。我师父已经带弟子，护着剑门众人回到大殿那边。因唯独不见悟灵师叔和你们三人，悟清师伯和乔师叔才派我们进来寻你们的。”守芸耐心的解释道。
杜若、杜衡、成肃闻言，皆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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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杜若、悟灵等人被寻回，悟清、乔宇等人，脸上凝重的神色稍缓。常静真人见成肃被守至扶着，忙过去亲自帮其查看了一下伤势。
杜衡与守芸见她们的师姐妹正在为受伤的弟子包扎伤口，忙也匆匆前去帮忙。
杜若望着殿前的空场上，越聚越多的尸体，望着凌通门主与剑门余下的屈指可数的弟子，满心的怜悯之情。她想着，如果今天的场景，换作是在太山之上，自己或许也是这堆尸首中的一员……杜若轻轻甩甩头，不敢再设想下去。
杜若身心俱疲的走到了自己的师父身后，勉强打起一丝精神，躬身道：“师父……”
乔宇微微回身，看着眼前憔悴的徒弟，眼中快速的闪过疼惜之色。他还是第一次见杜若灵动的双眼，如此无精打采。他心中生出一丝愧疚，不仅仅是对眼前的杜若，更是对已故去的义弟。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带杜若姐俩上太山，这样花样年华的女子，当待字闺中、专心女红刺绣才是，现如今却……
“你今日灵力消耗过甚，又经过这场混战，还是先找个地方自己稍作调息。”乔宇轻声嘱咐道。
杜若听了师父的话，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其他弟子，眼中露出迟疑之色。她觉得自己去休息似是不妥，忙向乔宇道：“可是，师父……”
乔宇看了一眼杜若的神色，知道她言下之意，见她如此知事，心中颇觉安慰。他神色淡然的冲杜若摆了摆手，匆匆说道：“抓紧去调息！”
杜若见师父的如此，虽心中还是有些矛盾，但她明白师父是在心疼自己。她一时心中大暖，当下就不再犹疑，径直走到林边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盘坐在地，细细吐纳调息。
隔着一众弟子，悟灵亦在一处调养，不过，此时他身后，悟清大师正在亲自为其注力疗伤。
忙到近天亮，老霄顶之上，才差不多收拾妥当。杜若经过近半晚上的调息，脸色、精神都好了许多。她远远的望着另一端，依旧在闭目休养的悟灵，心中暗暗担忧，也不知他的伤势是否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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